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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童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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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只分到半斤纸烟,却让全家忙乎了半个晚上。那晚,一家子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剪纸烟,三把剪刀“咔嚓、咔嚓”地剪着一根根“白带子”,将有烟丝的部分剪成手指那么长的一节一节,无烟丝的空纸筒子弃之于地。最后收拢起来,有用的纸烟还不上一百支,也还是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不过那一晚父亲倒是过足了香烟瘾,时不时点上一根半根的,笑眯眯地吸着。母亲也吸了一小根。母亲是会吸烟的,但却不是为了过烟瘾。在我们那儿,吸烟的女人极少极少,吸烟都是男人们的事。母亲吸烟是个例外,她是因为患有“心气痛”病才吸烟的。我也说不清那是个什么病,母亲患病时就得吸两口烟,用以减轻病痛的折磨。母亲说:“吸两口就好了!”母亲的烟不是普通的烟,是治病的药、止痛的药!一包香烟放在床头的米缸里,母亲可以吸二十天到一个月,我们当然不敢偷吸母亲的香烟。
小孩吸烟自然只是玩玩而已,大人可就不同了,父亲是没有烟吸过不了日子的人。好日子易过,苦日子难熬。队里分的烟很快就吸完了!有一段时间黄烟丝、旱烟叶也找不到了,父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居然跑到地里去摘 “洋姜”叶当烟叶抽。
后来,父亲不知从哪里谋来了十几棵烟秧子,把它们栽在屋后的空地上。开始我还以为栽的是小白菜呢!父亲说:“表子崽,这是烟叶!给我看好了,莫让鸡刨了,莫让细伢子踩了……”自从栽下了这几棵烟叶,父亲心情安定多了,施肥、松土格外勤快,比照应其它任何蔬菜都要上心,有空就蹲在那儿瞅着,好像种下的是希望。
的确是希望!烟苗一天天长大长高,绿油油的,牵起了毛茸茸的手,气味池越来越浓。父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厚。
到了夏天,父亲开始收获烟叶了。他先破开了几根毛竹扎好两片竹栅,然后把剥下的烟叶一张张地铺在竹栅上,再用另一片竹栅夹住,夹好后放到外面日晒夜露几天,再收起来,这就可以制作烟丝了。父亲是早有准备的,他早就做好了制作烟丝的工具:一块长方形木块中间挖凿开一个宽四指的长方形孔,刨子是是现成的木工刨,再做几块小木垫板和木尖。父亲把一张张晒成金黄色的烟叶叠在一起,然后卷起来放进方孔中尖紧,这就开始刨烟丝了。刨烟丝就像木匠刨木板那样,用刨子一下一下往前推,烟丝就从刨花口吐出来。要想烟丝细,刀功自然要细,心自然也要细,不可图快。刨下的烟丝再洒几滴菜油,揉一揉,搓一搓,就可以装入烟斗或用纸卷成“喇叭”烟卷吸了。那烟味儿浓厚、劲大,当然有些呛人,但父亲吸着自己的劳动果食,脸上笑开了花。母亲吸着也说味道正。
父亲自种烟叶和自制烟丝的消息不胫而走,也许是父亲自我炫耀的结果,那一段日子,我们家常有“烟客”光临,来了就免不了吸上一袋或卷上一个“喇叭筒”。这时候父亲就显得很大方,一点也不吝啬,他把我用过的草稿本丢在桌子上,让人撕了做卷烟纸。来得最勤的是队长和住在“八”字门里的麻子叔,有事没事往我家跑,来了就舍不得走,一边吸着“喇叭”,一边闲聊,屋子里便充满了浓浓的烟草味和说笑声……正是:袅袅青烟云霞逝,掩映多少愁容。酸甜苦辣人生路。世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面前嫂嫂的悲欢(一)
“面前嫂嫂”是住在我家前面的女人,是我未出五服的远房嫂子。我的远房嫂子在村里不只她一个,为了区分,父母将住在我家前面的嫂子称为“面前嫂嫂”。
“去,把这碗豆腐端给‘面前嫂嫂’去。”每次家里磨了豆腐,母亲总要吩咐我给左邻右舍送一碗豆腐,第一碗自然是端给面前嫂嫂,因为她离我们最近,前门斜对着后门;关系也是最好的。面前嫂嫂见了总是笑眯眯地说:“哦,真咯是……多谢多谢!”接过碗去,把豆腐倒在另一只碗里,再笑眯眯地送我出门。自然,面前嫂嫂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端上一碗送到我们家来。
面前嫂嫂是个善良的女人,圆圆的脸庞白白静静,眉宇间总透着和蔼可亲的笑意。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可她却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不在身边,在邻县一家药厂工作,平时极少回家,只是过年才回来住几天。不知是谁的原因,结婚多年却未曾生下一儿半女。公婆死后,那栋房子只剩面前嫂嫂一个,独守空房确实孤零,母亲叫大妹晚上过去和她睡,给她做伴。然而这毕竟不是长久计。不久,面前嫂嫂收养了娘家哥的三岁女儿做女儿,这才有了个长期“伴侣”,也就有了生活的念想。那时,面前嫂嫂还到四十岁,白天出工下地干活,晚上搂着养女儿睡觉,日子过的也就像个日子了。
冬日里,阳光暖暖地照着,面前嫂嫂来到我家大门口,对着屋里的母亲问:“婶子,现在有空么?”母亲在里面答道:“有啊!就来。”
母亲和面前嫂嫂在墙根下面对面坐下。面前嫂嫂解开一个小布包,露出一个椭圆形的小纸盒,里面有一块椭圆形的白石膏,还有一根白丝线。我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傻傻地看着。母亲端端正正地坐着,阳光照着她那瘦削的脸庞,与面前嫂嫂圆月似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面前嫂嫂先为母亲理了理头发,又用那块石膏在母亲脸上扑打了一层薄薄的白粉,然后拿起丝线,双手各执一端在母亲的额头上、脸上那么一划一划地拉动。每拉动一下,母亲就眨一下眼,显得很舒服很幸福的样子。面前嫂嫂的动作是那样娴熟、轻盈,令我看得入迷。
面前嫂嫂笑话我:“这伢仔,女人修面也没见过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见过女人梳头发、剪头发,确实没有见过女人修面。修面原来是这样的呀!
修好了面的母亲脸上光滑了许多,也显得年轻了许多。然后两人调换了坐位,也调换了一下角色。
面前嫂嫂眯缝着双眼,阳光洒落在她丰满的脸上,使得脸上那毛茸茸的毫毛像是涂抹了一层金属似的光泽,美丽而鲜活。我想她应该是个幸福的女人,她应该有幸福的生活。
然而谁能想到,她的心里竟是那样苦!
有一段日子她常常到我家来,含着眼泪向父母诉说心里的悲苦。开始我不知道她在诉说什么,因为有“大人说话小孩莫管”的家训,我只能偷着听那么一句两句的。可次数多了,我终于听出了一些明堂,好像是怀疑我那远房的哥哥在外边有了女人,吵着闹着要和她离婚。
“这个没良心的!常年不回来,回来几天也没有个好脸色……他要是外面没有女人,他能对我这样么?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面前嫂嫂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说。
母亲嘴笨又无主见,劝解的工作自然落在父亲身上。父亲说:“你也莫瞎猜疑,夫妻俩过日子哪有不闹个矛哇盾的,吵吵闹闹白头到老么!他若在外头学坏,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他?我看他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你要是不放心,就去他那里住上一些日子……”
“我要这么突然跑过进,他、他还不要跟我闹翻天呀!”面前嫂嫂犹豫不决地说,“他会说我搞什么‘突然袭击’,给他难堪……我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呀!这个没良心的……”
父亲给她出主意说,先给他写封信去,不等接到他的回信你就动身,这样既做到了“先理后兵”,又不会被他回信堵住你的去路。
面前嫂嫂抹了一把眼泪,用衣襟擦着手,点了点头说:“这样最好!可这信……是不是请二黑叔叔写一下啊?”
面前嫂嫂不识字,当然也就不会写信。我很乐意为她写这封信,可又不知该怎么写。
父亲说:“表子崽,过来呀,帮你嫂嫂给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写封信去。看看你的书是不是读到牛屁股上去了!去把你的墨水和蘸笔拿来。”
父亲发了话我哪敢怠慢?可是却找不到信纸和信封。面前嫂嫂说她家里有,于是起身回家取了来。
我才读小学六年级,信的格式倒还知道一点,只是还没有写过一封信。我抓着蘸笔伏在饭桌上,瞪着大眼看着面前嫂嫂和父亲,不知如何下笔。父亲瞪我一眼说:“表子崽,我说你写,可莫写白字!”
于是父亲说一句我写一句:
德良:
你好!工作忙吧?
家里一切安好,勿念。今年队里的收成不错,分的粮食够我们娘俩吃的,园里的菜也够吃,春上泡的小鸡仔现在都长大了……总之一切都还好,请你放心。特别是我们的女儿玲玲,现在乖巧多了,长得又白又胖,天天嚷着要去找爸爸哩!我知道你一直很忙,没有时间回来看望我们娘儿俩,这不怪你。眼下是农闲,家里没多少事,我准备带着玲玲去你那里住几天,也好帮你拆洗一下被褥。我会把家里一切安排好的,你放心。不必回信,见面再谈。
祝你身体健康,工作愉快!
妻子桂月
12月9日
写完信,写好信封,父亲看了看交到面前嫂嫂手上。父亲说:“明天你把信寄出去,过四五天你再动身去,这时候估计他一准接到信了。”
父亲又嘱咐了一些话,母亲也安慰了她几句,面前嫂嫂这才平静下来,连声说了几声“多谢多谢”,拿着我帮她写的信走出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我真替她难过。我不知道,这封信是否能够帮助她度过难关……
面前嫂嫂的悲欢(二)
面前嫂嫂依计而行,去丈夫的单位上住了五六天,回来时送了一包邻县特产冻米糖到我家来。母亲笑着收下了,问:“怎么样呢,没有什么吧?”
面前嫂嫂淡淡地笑着说:“还那样,不冷不热的……唉,有没有谁说得清!人家还会当着我的面呀?这种事……”
“那倒是……”母亲说,“这回他动过你么?”
“动我?他敢……”面前嫂嫂忽而一笑,脸就红了:“嫂子说的是那个呀!那、那倒是动过……”
母亲劝说:“既然没发现什么,你就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吧!莫胡思乱想。”
临近春节的一天,母亲从外面进来对父亲说:“那‘迂子’回来过年了。”父亲说:“是么?看来‘迂子’还没有迂腐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村上人背地里都把德良哥叫“迂子”或“迂气”。我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美称”,总之是脾气有些古怪,迂腐倔强,听不进劝告。本地土话说某某人“迂里迂气”,就是说此人说话做事不通世故,不通常理,不同常人,是个只有一根筋的那种人。
当晚,“迂子”德良就光临了我们家。高高的个子,平头,身穿蓝色中山装,表袋里插着两支钢笔,一脸灿烂地走进门来。
“叔叔、婶婶吃饭了么?”他是在向我的父母亲打招呼、问候。
父亲坐在桌旁正享受着“饭后一袋烟”闲适呢!见德良哥进来只是欠了欠身子,说:“是德良啊!回来过年了?过来坐吧。”
于是,德良哥就在父亲的下手拐角处坐下。于是,昏暗的灯光下便开始了“二人传 ”……父亲先问德良哥一些单位上的事,德良哥也问些生产队的事——这叫“开场白”。接下来就该淡到正题了,谈到德良的家事了。德良哥喜欢找我父母谈家事,面前嫂嫂也一样,好事坏事都首先找我父母谈。因为他们在村里没有更亲近的人,当然也是对我父母的敬重和信任。父亲在村上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而且很能摆平一些事情。
德良哥是不吸烟的。父亲自然没有让他吸旱烟,也没指望他会掏出一包香烟来孝敬自己。父亲一边 “吧哒、吧哒”地吸着烟斗,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德良啊,桂月在家一人带个孩子实在不易!又要出工,又要忙家里一摊子事,真是难为了她……你要多体谅体谅她才是呀!”
德良哥说:“是的。平时多亏了叔和婶子的关照啊!真是太感谢了。我呢,又无能为力,叔是知道的。我平时没有时间回来,回来也帮不上她多少忙……”他对我父母说话永远保持着那种似笑非笑的面容。
父亲说:“倒不是要你帮他做什么,只要心里多想着她一点,这就算体谅她了。唉,你不能把她娘儿俩的户口迁到你那里去么?”
德良哥说:“我也想啊!可是难呀!太麻烦了……”
父亲也知道办户口的困难,也就不多说了。
大年初一,德良哥一大早就带着养女玲玲来给我父母拜年,中午又请我们全家过去喝酒。乡村风俗,春节期间,村里亲戚朋友、相好人家都要相互请喝酒,今天我请你,明天我请你,吃来吃去的,一直要吃到正月十五。德良哥说请我们“全家人”喝酒当然是客气话,父亲只带我和大哥去了。请酒当然是真心实意的,面前嫂嫂和德良哥都很热情。夫妻俩满脸都是笑,劝酒敬烟一唱一和,显得自然和谐,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隔阂;也看不出德良哥有什么迂腐之气……
这年的十月,面前嫂嫂生下了一个男孩子。这可真天大的喜事!十多年未曾开怀的女人,竟然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是个男孩。面前嫂嫂喜不自禁不用说了,德良哥也高兴得不行,还专门请假回来照顾了一阵子,给孩子起名叫“路遥”。有人说这孩子是养女玲玲带来的,这当然是迷信的说法。更多的人却在猜疑:十几年都没有动静,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迂子”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块石头终于钻通了?那么,他以前又干什么去了呢?这孩子是“迂子”的种么?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呢……背地里各种猜测都有,最多的猜疑则集中在一个叫“禾生”的人身上。
禾生是个结过婚的老单身汉,年龄与面前嫂嫂相仿。说路遥是个野种,这种就是禾生下的,我不敢相信。我知道禾生待面前嫂嫂不错,也看见过禾生帮助面前嫂嫂做事,譬如挑担谷,挑担水什么的。一个女人家,总有一些重事难事自己做不了,要请个男人帮忙,这是无可厚非的,怎么就被别人说三道四嚼舌根呢?
路遥在猜忌中成长,在怀疑中长大,圆圆的脑袋,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是可爱。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哪儿像禾生,当然也看不出他哪儿像德良。
这种暗中猜疑自然要传到德良哥的耳朵里。在路遥三岁左右的时候,夫妻间又一次开始了长时间“暗战”,我父母也再次担当起调停的角色。
先是面前嫂嫂找到我父母哭诉一翻,随后是德良哥跑来打探情报,考究真伪。这“迂子”倒是直率,开门见山:“叔,你说说看,遥遥哪点像我?我也有些怀疑……”
父亲瞪了他一眼,用烟斗把板凳脚敲得“梆梆”响:“怀疑什么?你莫听到风就是雨!遥遥不像你像谁?自己端不准,让别人乱扣屎盆子,你还英雄了不是?遥遥那额头不像你?那双大眼睛不像你?没有儿子想儿子,有了儿子却又疑神疑鬼,你还像个男人么?你!”父亲越说越生气,手颤动得往烟斗里摁烟丝都摁不准。母亲在一旁给他使眼色要他好好说,他也不理会。“莫说一个女人撑起一栋屋不易,眼巴巴想你回来帮着支撑,可你倒好,回来不帮忙,反倒抽梁拆柱,你是想要这屋子倒塌啊!你是想逼死桂月啊!你……”
德良哥被父亲骂得哑口无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父亲仍旧不依不饶,但语气缓和了一些继续说:“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信?这样对谁有好处?你好好想想。老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有后了,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可你却把自己的后代说成是别人的,你说你迂不迂?谁敢站出来说桂月有那个事,谁敢站出来说遥遥不是你的儿子,我跟他姓!男人啊,要顶天立地……”
那一晚,德良哥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地听着我父亲的谆谆教诲。两人谈到深夜。
打那以后,面前嫂嫂和德良哥的夫妻生活风平浪静了。因为有了儿子,德良哥也回来的勤了,一家四口和和睦睦地生活着。面前嫂嫂说话也比先前多了,常在我们面前夸奖儿子,左一个“我家遥遥……”右一个“我家遥遥……”的。日子慢慢地过去,路遥在父母温馨的关爱中长大,上学读书,后来顶替他父亲进了药厂,成了一名药业工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
奇遇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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