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逝去的童年-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的故乡(一)
从17岁离开家乡到省城读书到参加工作,至今已有40余年了;应该算是城里人了吧?但我的灵魂却依然住在故乡——桭湖杨园里。它地处赣抚平原赣江河畔,却离赣江还有三四里,既非革命圣地也非旅游景点,一个名不见经传、地图上也难觅踪影的小村庄。然而,它却是我心里永远抹不去小精灵!

  我一直弄不懂,村子何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村子的起源并非“杨氏”人家,村前祠堂上“杜氏祠堂”的巨大匾额佐证了这一点。花园倒是有一个,在村西头,但无花可赏,只有两棵“罗汉树”还算奇特。是否因为这个花园的主人姓“杨”,而又因花园曾经的繁花似锦名闻遐迩,因而村子得名“杨园里”。然而这不是喧宾夺主么?这是不可能的!而村前村后也不见有什么湖水,只有村后一个大不过十亩的池塘叫王家湖,也许许多年前那一带确曾有过一个被为“桭湖”的大湖吧,因为再后面一点,有一片村人叫它“万担垅”的田野。那是一大片的低洼地,南北宽二三里,东西长十几里,沿南北两处高地形成两条村落带。每年春季,那片田野常是汪洋一片。那年我上小学六年级,就因为它而差点辍学。我们村只有初小,而高小(中心小学)设在斜对面北岸的村庄。那是5月份吧,一连下了几场大雨,不知怎么地,村后就一片汪洋大海,好像所有的水都集中到了那里,切断了所有去学校的道路,怎么办呀!我站在村后的四角亭下望着混浊的大水急得直想哭,愁眉不展。后来,父亲出了个主意,说是用门板当船,送我到对面就可绕道去学校了。母亲还有些担心,说这样子行么?父亲没有顾及母亲的担忧,他和大哥把大门的门板卸了下来,并吩咐由大哥送我过去。大哥和我便抬起门板到了村后的王家湖——那时王家湖已不见了踪影,完全覆盖在大水之下,大路斜坡上的绿草已浸在水中了,像是绿色的地毯浸泡在水中,软软的,柔柔的。水面有近千米宽。我背着书包,还有几斤米、一竹筒咸菜——这是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蹐上门板,门板晃荡了一下,我有些怕。大哥说,叉开腿站稳。拿起竹竿一点,门板离岸而去……我们村和我同年级的还有另外三人,两男一女,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去的,也许是和我一样,用了同样的方法吧?我记得那个女同学家原是有一条船的,可由于长期没下水而不能用,一直搁在那个场地上。这年我们村四个应届小学毕业生都升了初中,到十几里外的山区边沿中学去读书了,而这一带的其它村子里,还有十几个同年级的学生,却因为那次洪涝而辍学了!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吧?几十年后,每每想起这些,我总是心存感激,感谢父母,感谢大哥,同样也要感谢我的故乡——因为她比邻近的那些村子更懂得知识的重要,更知晓读书的重要。也因此常为她骄傲和自豪。旁的不说,单看祠堂前的8对“旗杆石”就是佐证。旧时,祠堂是几乎每个村都有的,祠堂前也是都要栽上两棵柏树的,但“旗杆石”就不定有。你们村有么?你们村有么!小时候我们村的孩子面对邻村的孩子总是这样夸耀。

  “旗杆石”是做什么用的?小时候不晓得,长大些了就有知道的大人告诉我们,说是村上有人中了状元,考取了秀才、举人、进士是要举行庆典的,旗杆石就是庆典时用来插彩旗的。

  再问:“见过插彩旗么?”

  回答却是“冇(没)!”又说:“肯定是彩旗飘飘过!要不然……”

  又有人出来佐证,是淼淼:“当然插过旗啦!我们村出过大官呢!你们知道我们村上谁的官最大么?”

  众人摇头晃脑,不晓得。

  于是,他便得意地说:“翰林!……”。

  翰林是谁?我们都眨巴着眼,想想现如今村上并无叫“翰林”的人,望着他说下去。

  “翰林啊,那是在北京呀!在皇帝身边呢!你们晓得不晓得?”他的语气和神态让听者仰视,神往之,仿佛他亲眼目睹了那了不起的“翰林”。

  “娇娇她们家现在住的房子为什么叫‘翰林里’呢?知道么,就是那一家原来出了个‘翰林’。你们没有注意呀,那门头子上还刻有‘翰林’两个字呢……”我们这才晃然大悟,依稀想起那家的门头子上是有几个字,但已剥落得难以辨认,没想到淼淼却考究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淼淼是查看过族谱的。族谱上记载着我们村上在清朝乾隆时有一人考进了“翰林院”。他把‘翰林院’当作了一种官职说给我们听。

  我们村的“杜氏族谱”一直存放他家,他肯定是经常拿出来翻看过。他又是个爱读书的人,常常傍晚时分;手捧一本书或坐在自家门口,或坐于村前村后的草坪上,认真地看,把眼睛都看成了“痴乌子”(近视眼);只可惜少年丧父,家庭贫困而无力继续上学读书,只上完小学就到生产队当了小社员,后来做了生产队会计。到“*”破四旧时有人逼着他把族谱拿出来烧毁,多亏他鬼精灵的,将四套之中的一套族谱事先转移私藏了起来,这才没使“杜氏族谱”绝迹。否则,我们这一脉“杜氏”之祖宗就无从查考了,也无“*”后村人热热闹闹地修谱一事可言了。我知道这“修村谱”事当属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却不敢妄加评论,但我是损了款的。 。。

我的故乡(二)
话扯远了,还是回到祠堂前吧。那是我童年的乐园!

  村前一片若大的绿草地,草是清一色的紧贴着地皮的绿草。其实那时村前村后,除了几块禾场外,所有的空场地全都是这种草地。而村前的这一片是最大的草坪,从祠堂门口铺开,一直延展到三十米开外的“门前塘”。塘前两行垂柳依依,倒影水中,引来小鱼弄影,别有一番情趣。我不知道这草的学名叫什么,我们都叫它“马根草”,根茎发达,贴着地皮生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织成网状的草地,寸把长的青草密密的茸茸的,坐在上面就像坐在地毯上一样舒服。八对“旗杆石”就竖立在祠堂前也就是村前的草坪上,分左右两纵,由高而低,对称地排列着。所谓“旗杆石”,是由两块上圆下方的青石相对竖立而成的,两石之间留有一定缝隙。傍晚,常有人爬上“旗杆石”,悠然坐于其上,观村童嬉戏于草坪,绕柱追逐;闻池塘乡邻坐于石岸蹲于码头一边洗脚、洗衣,一边闲聊的说笑……近处绕塘垂柳依依,远处田里蛙鸣阵阵。

  我童年的快乐有一半种在这片草地上。那时是没有电灯的,为了节省灯油,晚上是不要看书的。吃过晚饭我们兄妹几个就往外跑,各有各的去处。全村四五百户人家,以祠为中心分成东边和西边,东边的孩子和西边的孩子都集中在祠堂前,女孩子们玩“跳绳”、玩“牵羊”什么的,男孩子就玩“打仗”。东边的扮作解放军,西边的扮成敌人,或者对调角色,分东西两大阵营开仗,结果自然是扮成解放军的一方以胜利告终。有时也玩“抓特务”,“特务”当然不能那么多,只能是三两个,于是不分东西,指派谁当“特务”谁就是“特务”。谁愿意当“特务”呀?可是被指派了你不当不行,除非你永远不跟伙伴们一起玩了,除非你当了孩子王!孩子王才有指挥权。我是没当过孩子王的,我大哥当过。其实,“特务”是很难抓到的,村子那么大,若不限制躲藏范围,那真是大海捞针!即使规定了范围也不定抓得到。有一次我们去抓扮成特务的某某,大街小巷地搜索遍了也没找着,到后来大家方才醒悟:这小子肯定是躲着躲着就溜回家里睡觉了!于是就生他气,就众口骂他,于是就不欢而散。到第二天他再露面,一问,果真如此。大家就指责他不守信用,他嘻嘻地笑,说我是“特务”呀,特务还守什么信用啊!于是大家也笑了。一笑泯恩仇,于是大家又一起玩耍……嘻嘻哈哈的笑声撒满了月下村前的草坪,和着井台上优扬的竹笛声、二胡声,飘进村中幽深的巷子,落到大大小小的院落。

  村中有三条主巷道南北贯通,都是砖砌石铺地面,下雨天走家串户脚不沾泥;水有出路,各家天井和巷道旁都设有阴沟,雨水顺着阴沟经下水道汩汩地流入村前的池塘;全村房屋坐落有致,进出有序,构成大院套小院的格局;大小院子地面也是长方石块铺陈,既干净又整洁。各个院子种有各不相同的果树花木,正可谓:桃红李白,丹桂飘香,芝兰立髻,石榴垂窗,一年四季,一季有一季的花开,一季有一季的韵味……啊,这就是我的故乡,我美丽的故乡!

  然而,时过境迁,岁月无情,它像一个野蛮的汉子挥动着一把巨大的剪刀,把一幅美好的图画剪得支离破碎,把一位美丽的姑娘姣美的容貌毁坏得惨不忍睹!

  不可否认,几十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家乡发生很大变化,村人再不愁吃也不愁穿了,还陆续盖了许多新房子,且都赶时髦似地盖的是二三层的小楼房。虽说小楼比老式瓦房亮堂干燥,然而却似一个个碉堡,无序而零乱地鹤立村中,破坏了原有的格局。于是乎,巷道切断了,水路堵塞了,草地没有了,树木毁光了!岁月撒下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尘土,埋没了干净整洁的巷子、院落和绿色的草坪!真个是“雨天污水横流巷,晴天出门两脚泥!”这种现象,也许可以用“转型时期的中国社会现象”来解释吧,新的还没有完全建立,旧的还没有彻底清除……一切都显得凌乱不堪!

  呵,我的故乡,我那个美好的故乡呢?故乡是越来越陌生了,越来越疏远了,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常常挂念家乡的,也还常回故乡的,即使在父母逝世之后。难道只是那里有着父母的坟茔吗?难道只是那里还有兄弟一家亲人吗?。我知道并非如此,因为我觉着,我的魂灵还住在那片土地上!前些日子,听在家乡的弟弟说,村中央的一块宅基地再不许任人盖房子了,要用来做娱乐场所。我心里一热,差点落下泪来……“新农村建设”的曙光开始照耀我的故乡了,一个崭新的故乡就在眼前!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童年的故乡已经逝去了,它只能存活在我的记忆里,就像我的童年…… 。 想看书来

邻家女孩
邻家女孩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白白静静的脸,乌黑的短发扎两个小帚儿,可我至今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只晓得她父亲*生,在街上(县城)开中药店,药店也叫“春生堂”。

  土改分房时,我们家本来分到了在西边的房子,可住了一些日子,父亲却提出跟别人换了房,也许是要离外婆她们远一点吧,因为外婆就住在我家后面,前门对着后门,共处一个院落,外婆爱唠叨,父亲受不了,所以跟人换了房子住到了东边。这栋包括厨房在内只有8间房的房屋住着两家人,一家是我们,占去后厅6间房,其中一间做了灶间,一间堆放杂物。前厅两间房是一对夫妇——男人在乡政府做电工,女人是济南人。夫妻关系并不好,后来就离婚了,据说是男人和我们屋后的那家人的女主人有染——后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因为不久,住在我们屋后的那家人便举家迁往女方的娘家地去了。所以,有很长一段日子,我家前厅的两间房子一直空着。而我要说的邻家不是指他们,而是住隔壁的人家。其实对于邻家女孩我并无多少可说的,她就像一朵昙花,只那么一现就不见了;而这一现的美丽、姣好却静静地停留在我的脑海,永久不忘。我很奇怪,我怎么就记住了她呢?也许不光是她的美貌文静,还因为她家的房子吧——她们家的房子后来成了我祖父、父亲租住过许多年的地方,我当然也在屋子里住过。这是后话。

  出了我家大门往左拐,走几步,上几个石阶就是她家门口。进门是个小小的院子,院墙上生长着绿藓和野草,左首是灶间,右首墙角放一大水缸。水缸纹饰清晰,“金龙闹海”活灵活现,雨水满缸,但无鱼物。

  女孩在水缸旁用粉红的花瓣涂着指甲,见我进来抬头对我笑了一下,伸出手指问我:“好看么?”

  我点点头,拿一根树支在水缸里划拉:“在水缸里养几条鱼多好!”

  “没有啊!我又不会捉鱼……”

  “我给你抓几条来!你等着……”

  我说着就往外跑,来到村前大枫树下向田野张望,心想到哪去抓鱼去呢?前边不远的“牛车”(用牛牵引带动转盘转动的吸水农具)在悠悠地转着,一股清水汩汩地从水车口往外冒,顺着小水渠流过来,然后流进后面的稻田。于是我便沿着水流逆行,双眼瞪得比铜钱还大,寻找被水车随水带上来的小鱼。我很幸运,很快就在流动的青草间中抓住一条小鲒鱼。我还想再抓一条,一条太孤单了,有伴儿才好!可寻到头也没有。

  我把这条小鱼放在了她家的那个大水缸里。小鱼换了一个新的环境,有些惶惑,在水缸里乱窜。女孩“格格”地笑,一脸灿烂。可突然间她却脸色黯然,说:“可惜!它活不成的……”我问怎么了,她说过两天她们家就搬到街上去住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了。我“哦”了一声,好像失掉了什么似的,心也忽地凉了下来。

  “你可以把它带到街上去呀!”我说。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忽地又笑了。“你帮我把它捞上来,装在罐子里,搬家时我好把它带上呀!”

  我说:“还是让它在水缸里呆两天吧,走的时候再捞上来。”

  她说:“也行,到时候我去叫你啊!”……

  可不知为什么,她走的那天并没有来叫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乡。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她当时是否把那条小鱼带走了?但鱼缸还在。因为不多久,我爷爷奶奶和另一家合住的房子被大火烧了,爷爷奶奶便租了她家的房子住下,我便也经常出入其中。那大水缸仍然摆在墙角,缸里的水似乎浅了一些,当然也还是没有鱼儿潜底。那条小鱼是被女孩带走了,还是死在水缸里被猫叼走了,永远是个谜。

四、大火惊梦
我正做梦,忽然听到有人喊:“快起来!快快……”我迷迷糊糊地觉得是母亲在叫我。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睁着惺忪的睡眼被母亲拉着出了家门,眼前是一片红光——天啊,原来是一巷之隔的爷爷家房子失火了,大火冲天!我们姐弟被安置在离火场不远的苦楝树下,望着熊熊大火燃烧,听着“劈剥”作响的爆裂声,我吓得浑身颤栗。大哥更是吓傻了,他就住在爷爷家,火起时他吓得蜷缩在大门后,若不是被人发现拖了出来,他的小命也许要葬身火海了。大火是由合住一屋的另一家人引发的。那老人我应该叫本家伯父。这老人不知怎么的,睡到半夜时突然想起查看猪圈,猪圈就在屋内的后间,他手擎油灯站在圈外照看,没承想油灯却把搁在头顶上的稻草点着了,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我爷爷惊醒后也一下慌了手脚,但还知道鸣锣报警——他慌忙提了一面锣跑出屋敲打起来,“噹、噹、噹……”的锣声响彻大街小巷。闻讯的村人出门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身挑了水桶、拿了脸盆等家什前来救火。尽管村里人那样卖力,将一桶桶、一盆盆取自门前塘的水泼向大火,但仍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大火肆无忌惮地烧毁着屋内的一切,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东西极少。县城的消防队是无法赶过来的,我们村离县城七八里路,中间还隔着一条赣江,即或赶来大火也就烧得差不多了。不过还好,前面无其它建筑,西边是个大菜园子,只要控制大火不越过左边和后面的巷子就不会殃及池鱼。大火终于在凌晨三四点钟熄灭了,房子只剩下四堵空墙,好在没有人员伤亡,烧了就烧了。

  事后,村里人津津乐道的不是指责肇事者,因为毁坏的房子也有本人的一半,只是说他老糊涂了。谈论最多最长久的而是一把秤,一把称重可达500斤的大秤。这是我爷爷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我爷爷当时怕是吓慌了,敲了一通锣后就提着那面大铜锣跑进屋去,他想应该抢救点什么东西,可他却不知手上的铜锣也是东西,便慌不择物地丢了铜锣,提起那把放在粮柜上的大秤,从大火中冲出来,那情形就像一个老兵端着冲锋枪冲锋一样。这杆秤后来成了农业社的宝物!交公粮、分口粮都离不开它。每当人们用着它时,总免不了议论一番,奇怪我爷爷当时怎么就晓得这把秤的重要呢?然后发声感叹:“多亏了生发公啊!要不然……”“生发”是我爷爷的名字。后来我想,其实当时爷爷心里是有个“公众观念”的,因为这把秤一直是公众之物,还有一套锣鼓,土改时并有分下去,都由我爷爷保管着。

  爷爷奶奶在村子里是很有威望的。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