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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村官抗击风沙:锁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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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好,现在咱们村呀,哪也比不了,它就是给同样大的一块金砖,咱也不换啊。我说的是舜成支书干满一届后要走的事。这你当是全都知道。舜成支书当初答应留下来的时候,说过,他只干一届村支书。把曼陀北村的事领上道儿后,就会走的。
  三年届满,镇里的刘逊书记来了调令,留不住了。但乡亲们说啥也不放舜成支书。旗里要调他,乡亲们就跑到旗委大院去给旗委书记下跪。南方那个大老板的女儿来接他,全村老小就在她面前黑压压一片跪下。嘿,舜成支书又被留下了。这回,是永远留下了,他说,今后哪里来要,他都不会去。他这辈子就交给曼陀北村了。他说,现在那么多的大学生、研究生、专家学者都关注沙漠化治理,学术这块儿不缺人了。缺的是在实践中摸索实干的人。常常,理论是跟在探索者后面的。他要让曼陀北村成为全世界沙漠化治理和生态环保事业研究的基地。
  舜成支书一直乐呵呵听着。我媳妇儿在一旁不耐烦了,说你知道啥呀?是那么回事儿吗?旗里来调是真的。人家南方那个漂亮姑娘是来接舜成支书吗?人家只是不放心,来看看,怕舜成支书又被啥事儿给憋住。头一年她来,不是正赶上水库没资金停工,是她给救了急?是乡亲们不知情,误当成是来接人,呼啦啦跑去跪了半条街。弄得人家姑娘脸一红到脖子根儿。
  我就张着嘴,搭不上言儿。这些还不都是她摆给我的?那是听错了?
  我的模样一定挺傻,气得她狠狠剜我一眼:“你啰唆半天,一句没搭到正题。”我挠着头皮:“这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吗?”舜成支书亲切地叫我一声乌力吉哥,让有事就说。末了还是彩云替着说了。
  舜成支书笑,说好啊,你不来,我们也会去找你。村里现在正是用人时候,特别需要你这种在外闯荡过,经历过事儿的人。最后表示想把我安排到村养殖协会搞通联,问愿不愿意?说现在村养殖业有了一定规模,但还缺少自己的品牌,和足够的知名度。这方面村养殖协会通联部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愿意的话,就去找七十二村长报到。
  哪会不愿意呢?我当即兴冲冲去了。
  我呢,后来就成了曼陀北村养殖协会通联部部长。喏,这是我的名片。一晃好几年过去了,现在我可以直着腰板儿说:我配做草原英雄巴特尔的哥哥。我将弟弟未竟的事业进行了下去。啊,你看,一提这我就控制不住眼泪。但是我不会一味悲伤,这不是巴特尔的希望。我要努力工作,让曼陀北村一天一个样,一年更比一年好。这样弟弟才会在天上笑得开心。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大地复活(3)
你知道,在当下,企业做得好,宣传联络工作占很大一块。就拿圣水坝养鹿厂做比方吧。它是股份公司,长白山鹿业集团和我们曼陀北村各占一半。现在呀,我们的鹿厂共辖四个分厂,拥有马鹿近三千只,个体养鹿户一百余,叫做全国最大的开放式草原放牧型马鹿繁育饲养基地。这种开放式“草原放牧型”,可使马鹿每天自由采食上百种野生植物。专家把这种饲养技术叫做“居国际领先水平”。
  马鹿真正全身都是宝哇!
  嗐,我还是给你背一段吧。
  就茸形美观,枝头饱满,粗大肥嫩,含血充分,数量繁多……鹿茸血、鹿肾、鹿肝、鹿胎、鹿鞭、鹿胶、鹿骨……正腔正调念了一段。中间“被世界卫生组织确认为二十一世纪最佳抗衰老物质”“圣水坝鹿厂鹿茸及其他副产品曾双双荣获‘国际鹿产品博览会金奖’”等句子语气格外加重。
  完后介绍说,最喜欢咱们鹿茸的是韩国,那里的客户从来都是跟咱们提前订货。
  长长舒一口气,大笑起来:“胡老师你还是哪天亲自到圣水坝去看一看吧,那里美着呢!人们都管它叫乌兰布通风景的眼睛。”
  胡文焉莞尔,她早去过了。
  想起圣水坝,陆游的诗句浮上心头:
  呦呦山头鹿,毛角自媚好。渴饮涧底泉,饥食林间草。
  忽有领悟,鹿是最选择生存环境的动物啊。就想,吃这样动物身体的构成,等于是吃诗歌的元素,怎么会不好呢?
  就又笑了。
  02
  去掉了何安,张枝和李占山之间无阻了,故事的颜色会更加浓烈吧?这是胡文焉唯一的悬疑了。那么多人跑来说说说,没有一个提及这桩。她出入绿野公司,自然常见到作为总会计师的女主角,但怎么好开口问这个呢?没想到谜底竟是张枝自己亮出。有一天,在公司总部院子里一棵胡杨树旁边,她迎面拦住她。
  绿野公司的院落非常大,是只有沙地上的建设才会有的奢侈。当然现在已一丝看不出曾是沙地了。满院都是草树,生长散乱的样子,很有几分野气。人和车就在其中穿行,草不怕碾压,似是压而愈强。楼西边洋洋洒洒,是一片胡杨树,而今已然成林,有风吹过,发出波涛样滚滚荡荡的声音。不用说,是这里的主人喜欢这个树种。
  那棵胡杨树独立在林子旁边,恰似一个哨兵。张枝说咱们到里边去走走好吗?指着胡杨林。胡文焉一连点了三下头,天,她巴不得啊。一下就归到题上。张枝说觉得讲出这些是她的义务。曼陀北村现在这样美得似画,作为它的居民,她难道不该做点儿什么吗?尽管这话理解起来有些困难,但胡文焉还是点头不已,赞美地说是是是。
  于是便知道,早在何安事发之前,张枝跟李占山就断了。进行得冷酷而彻底。是那场可怕的车祸令张枝回头:“咱再不能做傻事了。何安乱搞,折他的命,咱这样乱来,老天会报应咱。”事后李占山又来找,她这样说。还说了从电视上看来的几个短句:
  人间私语,天若闻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李占山笑她神神道道,说那天就是酒喝太多,把车开道儿下去了。“哪能扯到老天报应上头?”就来扳她肩膀,被她闪身躲开,脸子一放,厉声说:“你别碰我啊!我张枝可是说话算话!”
  见动了真格的,李占山一时有些发蒙。很快明白了,倒也不缠,凄凉地摇摇头,对着天使劲叹口气,一笑:“好了好了,不碰你。我今天来,是有事儿要跟你商量。”

大地复活(4)
“啥事儿,说吧。”
  就说,他的绿野公司搭上台了,还缺个会计。她是高中生,能算会写的。他思来想去,这个会计还得她来当。
  “你想小恩小惠买我?”她又摇头。他苦笑:“几年的情说断就断了,你是那么好买的?咱村高中生才几个?能干这个的不好找啊!”
  她思忖半晌,应了。他说的是实情。但丑话摆在前头,得公对公聘她,以后就是上下级。敢再在她身上打歪主意,小心翻脸不认人。
  “能把我咋样?抓破脸?”
  “那是轻的。告你,让你蹲大狱!”
  “好好好!我服你了,小姑奶奶!”
  “我有名字,叫张枝!”
  又是一声叹息:“罢罢罢,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你恩断情绝,就这样吧——张枝同志!”
  末后这一句,张枝模仿得特别像,几乎就是李占山嗓子发出的声音。使胡文焉不禁生叹,这个女人配做情人啊。判断立刻得到证实。张枝随后的一番话简直让她吃惊。大致意思是,真正的情,并不是两个人在床上干那件事。不,那不是真实。爱情的真实是,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跟*无关的倾慕。
  胡文焉一下坐在草丛里,呆呆看着面前的女人,说不出话。哲学其实不是形而上的,它是生活。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中,在人间烟火中。刹那顿悟自己的书总写不好的缘由,是离人间烟火一直太远了。对于人心,对于城市,自己一直太逃避了。
  张枝不察,以为她是走累了,就也捱着,在一旁坐下来。四周都是胡杨,阔大的绿叶,抒情的枝干,胡杨比白杨在外形上跟艺术更接近。阳光,风,草色,花香。谁在远处随便找个角度一摁快门,就会是一张出色的摄影作品。或者女人是彻底掉进了自己的情绪,不能顾及其余了。
  她说,真正对李占山动心,是在跟他了断之后。当剔除私情,用平常人的眼光看过去,他是那样个一心扑在事业上铁打的汉子。沙地上每一株小树苗、每一棵小草,都是他的命。他没有了家,没有了自己,绿野公司和父老乡亲成了生命的全部。当然,跟过去相比,这是另一个人了。是舜成支书导致了这变化。“唉,你说,一个人怎么就能够这样透到骨头地改变另一个人呢?我要说,舜成支书是先完成对曼陀北村人的改变,才改变了这块土地的。”
  这句话使胡文焉霍地又站起。太生动了!
  摸出笔记本,匆匆写下一个句子:
  要想改变一块土地,首先改变上面的人。
  简直就是真理啊!
  这下惊了张枝,话音刹住,愣怔地抬眼望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意识到,胡文焉抱歉一笑,赶紧坐回原来姿势。“说得真好啊!”感叹着,冲张枝晃了晃手中本子:“你看我都记下来了。”
  但张枝显然思绪断阻,一时回不去了。略想了想,胡文焉回到记者角色。
  “你现在很爱他?”
  脸红了,低下去。猛地又抬起,庄严地说,但从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知道吗?”
  摇头。说在于他,她现在只是一个可以充分信赖的会计。问为什么要这样?答说这样对他好。“你知道,过去跟他那样,我是为的报复何安。但他对我,一开始就是拿了心的。”说到这儿,顿住,似是想起什么,低下头去。解释起美人计那件事来,基本意思是:“你可能已知道这事儿。不能用你们文化人的眼光来看它。那时的他不是现在的他。那时的曼陀北村也不是现在的曼陀北村。生活是会把人逼坏的。他当时是真的没办法了。其实那恰好说明他拿我当自己人……”说着说着,似是也理不清了,抱歉地对胡文焉一笑,眼睛一低,不吱声了。

大地复活(5)
胡文焉就郑重表示,已全都明白了。非常同意她的观点。这中间有把坏人变好,和把好人变坏的深刻哲学命题。总之,她能理解。
  张枝的声音才又轻盈。说她提出断,他不情愿,但也不难为她。还是把重要的会计工作交给她承担。他对那段情一直是不忘的,而且,随着人格的改善,成了更重情意的人。但能控制住自己,不让情绪外露,这使她更动了真情。“这是真正的男子汉啊!”她重重叹口气,望住胡文焉眼睛:“胡老师,这在你们那些大城市里是找不到的了。真的找不到了。”说她从电视上看到那些大城市里的生活,男人真叫人失望啊。女人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里的人是不幸的,享受不到真爱情的快乐幸福。人们都在欲望的鞭子下变成了疯子,退化到动物的感情方式。
  可能是看到胡文焉眼睛里的惊异,笑了。说她有个妹妹,在上海复旦大学读书,喜欢文学,能写一些小文章。常把感觉好的书带回来让她看。这些话就是妹妹说过的。因为喜欢,就记住了。又一笑,说:“胡老师,讲句冒犯的话,我不喜欢你们写的那些流行小说。社会风气的败坏,就跟这样一些*的书风行有关。咱们都知道,童谣有预言性,什么东西一旦在小孩子口里唱出来,那就离发生不远了。小说比童谣的作用不是更大吗?你们作家难道对社会文明的发展没有责任吗?”
  胡文焉苦笑。这正是自己所忧心忡忡的。欣慰在如此遥远的地方,也已有人同忧。并庆幸,自己的文字虽然拙了些,但不在流行之中。不然,此刻肯定已经无地自容。若是有机会,该跟那个复旦女大学生聊一聊啊,她想。但眼下,还是该把走远了的话题拉回来。
  “这也是在背诵妹妹的话吧?”
  身侧女人不好意思一笑,平添几分妩媚,让人知道那个叫李占山的男人何以不能忘情。
  简短安慰地解释几句,说流行小说就像流行感冒,是季节和风造成的。来得虽不由人,但终究会被治疗。不管怎样,它们不能够居于主导位置。时代脚步在朝前迈动中会完成扬弃。然后提了个已知晓答案的问题。
  “你还没有说为啥这样对他好?”
  话头就回来了。答句很是优美:“如果不,他就会成为一个有阴影的人。而他应该像现在这样仿佛阳光,将每一个需要关怀的人,将事业照亮。舜成支书的身边需要这样的人。曼陀北村需要这样的人。”
  还有,也为给何安祈福。她在等着他回来,共同过后半生的日子。曼陀北村和它的所有村民都变了,相信何安也会改变的。他一定会变的。其实,在服刑之前他就已然悔过。“都是过去的穷啊,贫穷会助长人的劣性。你看陆显堂,现在表现多好?回来后主动到村里请求劳动。舜成支书把杏仁饮料厂交给他,办得红红火火。何安当过那么多年村会计,真想往好里干,会的。论脑瓜儿,他比哪个都不差,回来后真上了正道,会走得又快又好。”
  再有一年零两个月,他就回来了。
  03
  慧鉴法师的文著初卷已成。胡文焉读了一遍,只觉瑞霭氤氲,满面清华,一份淡极而艳的韵致。文字仍旧直指人心,但已不是古佛籍模样。笔墨紧随了时代,佛教文化绽放出新鲜花朵。
  千层浪里翻身,
  百尺竿头立足。
  这是慧鉴法师悬挂案前的一副对联。说现在的郑舜成正当下句情状。上句已经过了。“是立足,而不是更进一步。”像是谁站在对面辩论,他不容置疑这么说了一句。他的认为,百尺竿头处立足才是最难为。

大地复活(6)
胡文焉不会和他辩论的,她只是微笑,心里像含着丹一样好。佛学与文学已然交汇了,在信仰的点上。要是普天下人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生命的喜悦,她愿意下一生仍旧苦行。
  更进一步,真的会是事物的反面吗?她笑吟吟走在风里。要是总能有这样的风吹着,什么样玄妙的念头不能在脑子里低回呢?不是幸福呢?
  后来,她心间闪出完全不同的四个字:大地复活。才知道自己一直并没走出来。将这四字一笔一画写在地上,细细端详,点一点头,嗯,它可以描述一切。
  这时是坐在老榆树下了,月儿弯细,繁星满天,又是一个古诗样的夜晚。忽地就想起几句古诗来:
  一时制美玉,
  千载助兴亡。
  中原既失鹿,
  此宝归北方。
  抬起头问老榆树,耶律隆绪写这诗时,是不是刚刚打了胜仗?听到呵呵一阵笑声,说你想听古代战争故事,我给你讲一个精彩的。就讲起来。
  说那是在康熙时候,三百多年前啦。有一年秋天,噶尔丹借口追击喀尔喀三部,统率十万铁骑南侵。康熙大怒,御驾亲征。有一天,就打到乌兰布通草原上来。那时候咱草原呀,古树参天,葱茏苍郁,是一座浩大的原始林海。赞颂的诗句多着呢,什么“山深闻唤鹿,林黑自生风”啦,什么“水边榆柳繁茂,荒草深数尺”啦。两军对垒,各自逞强。清军的优势是有鹿角枪炮等先进武器。噶尔丹是善借地形之利,他们把骆驼的两条腿绑牢实,让它们趴在地上,再在上面堆起木箱垛,再蒙上用河水浸湿的厚厚羊毛毡,做成战壕。嘿,还真把清军给难住了,强攻几次都不成。最后急了,改变战术,不再进攻,只把火炮集中起来猛烈攻击。这下噶尔丹傻了,他的驼阵哪受得了这个呢?眨眼间骆驼全被炸死,阵地訇然断裂。清军见状,帅旗一挥,掩杀而来。噶尔丹落花流水,仓皇逃遁。这帮坏蛋啊,为了保全性命,竟然用纵火烧荒的办法阻绝追兵。唉!
  罪孽啊!罪孽啊!
  咱这地方,最怕的就是火。偏偏那天风又大,火焰被大风一推,一下子就蹿出去好几丈。顷刻间数百里内火光冲天,浓烟蔽日,花草树木都成灰烬焦炭。
  奇怪的是,火魔离去后,光秃秃黑糊糊的焦土之上,竟然突兀矗立着一棵怪谲的大树。树上密密层层,或缠或挂,爬附着成千上万条蛇。中有一巨蛇紧紧贴在树干上,像是给大树穿了一条绵厚长裙。蛇嘴里纷纷流吐涎水,蜿蜒汇聚,将大树周围数十米的草木土石浸湿,形成安全隔离带,使得火不能近。
  这早都听过了,她跟它第一次说到陶可时,它不是就说过?陆二楞一伙人架在它身下即将燃烧的巨大柴堆,使他想起往日劫难?胡文焉调皮地眨眨眼睛,那么老榆树也像上了年纪的人一样,爱唠叨往事?那就说吧,它肯定是把她当成了孙女。说不定,她哪一世,真的是它的孙女呢,是他身边淡淡黄沙上,一棵迎风摇曳的小榆树。这样的想法使她险些笑出声来。
  她知道,接下来,它会提两个问题,头一个是自问自答:知道那棵大难不死的大树是谁么?就是我呀。后一个是排比句:是蛇救了树?还是树救了蛇?完后语调一沉,它还要讲上个世纪,跟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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