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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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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也笑着说:“我是说,前几天荷花跑到我家问抓周的事儿,我家孩子也没办过,不过也是听老人说过,就讲给她听了,原以为是孩子贪玩,没想到这么懂事。”

荷花拉着茉莉去屋里收拾出找郎中借来的簸箕,搁在院中地上道:“簸箕簸箕,就是播撒吉利的意思。”又跑回去拎出一个小包袱,打开包袱皮儿,拿出从博荣那边借来的书本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和毛笔,从方氏那边拿的尺和剪子,找郎中家里借得戥子,从梅子那边要来的衣料边角,被她胡乱缝了几个花的模样,另外还有一串儿铜板,最后是一个……萝卜刻出来的官印。

大家看见最后这样东西都笑得前仰后合,齐老五的媳妇不等荷花把东西搁在簸箕上,就一把接过来瞧,到时雕得像模像样,连地下的字儿都有,好不容易忍住笑问荷花道:“你这是那儿想出来的主意?”

荷花被她们笑得满脸通红,嘟着嘴道:“王婶子说要有官印,说抓着以后要做官,我又没出弄去,只好那个萝卜照样子弄了一个,左右就是个意思嘛!”

荷花姥娘过来把荷花抱起来亲了一口道:“我们荷花恁机灵的,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若是让你娘办都办不得这么周全。”

祝大姐也道:“成立的人家抓周也不过就这样了,难为荷花这孩子,不但有关这份儿心么还有这份儿心灵手巧的劲儿。”

方氏也没想到荷花能置办得这么周全,瞧着女儿闪闪发亮的眼睛心里几乎要溢出来似的,一时间竟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荷花忙扬声道:“娘,你把栓子搁在簸箕中间儿啊!”

“好,好!”方氏连声应着,弯腰把栓子放在中间,趁机蹭去了眼角沁出的泪水。

栓子坐在簸箕的中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东西,先伸手抓过彩缎的花儿端详了片刻,把荷花吓得小心肝儿都扑通扑通的,虽然她对抓周这事儿不太相信,但是也希望小弟能抓个书本官印什么的,图个好彩头。

不过好在栓子争气,直接就把那彩缎的花儿丢到簸箕外头去了,荷花轻拍着胸口出了一口气儿,心道还好我那花儿缝得太难看,估计栓子都没瞧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栓子又朝别的物件儿爬过去,荷花心里默念,抓书本,要不抓那萝卜也行啊!也不知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什么,栓子爬到萝卜官印前面就停住了,伸手抓起来一屁股坐在簸箕中间,咧着只长出上下门牙的小嘴儿,似乎笑得很开心。

周围的人见栓子最后抓了官印,虽然说是个萝卜刻的,但是毕竟也是这么个意思,都七嘴八舌地恭喜方氏。只有荷花一眼就翘楚栓子的企图,他最近正在出牙,抓到什么吃的都要啃几口,这会儿估计也不例外,所以她两步迈上前去,一把抱起栓子,用自己的胳膊阻断了他啃萝卜的企图,然后在他咧开嘴要哭之前,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表示夸奖,哄得栓子忘记啃萝卜的事儿,以为荷花要陪他玩儿,又重新乐得口水直流。

方氏从荷花怀里接过栓子,也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而那个萝卜官印,已经被荷花不引人注意地从栓子手里拿了出来。

乡邻们又跟着凑趣夸奖了几句,就都准备要回家去了,方氏忙端出染好的红鸡蛋,各家媳妇也都高兴的过来抓两个走,粘粘喜气儿,把客人都送走之后,方式才把剩下的婆家和娘家人迎到屋里坐下说话,自个儿刚要出去忙活午饭,就被娘家嫂子和弟妹按得坐回炕上,“你安生的在屋里陪着亲家奶奶和婆母,今个儿还用得着你做,我两就忙活了。”

李氏和刘氏一看这样,屁股也坐不住,只好起身儿到厨下去帮忙。


 
第六十九章 生意上门

虽说是秋后农闲,但是祝永鑫不在家,里外的事情都要方氏操持,收拾菜窖,整饬房子,拆拆改改的全家人棉衣也都做好,荷花依旧跟往年一样,十月中就急忙忙地把自己裹成个棉包子,一看天儿好啦就拉着茉莉和博宁往山上跑,捡核桃、捡蘑菇,忙得不亦乐乎,只自家少留了些过年吃,其余的全趁着方氏去城里给祝永鑫送棉衣,一道的都卖了钱回来。

但是方氏自打城里回来就显得心事重重,若不是荷花觉得自家老爹一来没那个心思二来也没那个钱,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祝永鑫在外头养了什么小老婆。

荷花把捡来的核桃都堆在院子里,用木棍把外皮捣掉,露出核桃沟壑纵横的硬壳,继续晒上几日,等外壳都干爽了,这才用框子装起来搁在仓房里,每日闲着无事就去砸核桃,然后把方氏纳鞋底的锥子用火烤烤,把核桃仁儿都挑出来,细细的渣渣就都给栓子和博宁打牙祭吃了,比较完成的核桃仁儿都被荷花用坛子收起来,让博荣帮她举到了立柜的顶上。

家里人早就习惯荷花这种储藏东西的习惯,方氏还笑她道:“你就跟个花鼠子似的,一到秋天就东藏西掖,生怕过冬粮食不似的。”

到了十月底,一场大雪彻底的把天地间都变成了银白色,方氏早晨推门不开,之得开了窗让博宁钻出去铲雪开门,也顾不得扫自家院子。先去老祝头和祝老大家帮着扫开门口的雪,再去邻里间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这些日子一直是干巴的冷,地上都冻得硬实了才下这么一场大雪,方氏一边扫着院子一边道:“这样一场雪就站住了倒是好,省得稀稀拉拉的下,地上也动了花,化了懂得,弄得泥泥洼洼怪埋汰的。”

荷花和博宁早就全副武装的滚进雪地里了,那雪足下到成人膝盖那么高,两个孩子到雪里一扑表面儿都瞧不见人,时不时地从园子里飞出雪球来,茉莉一个不留神就被打了满嘴的雪沫子,气得丢开扫帚也加入了占据,若是一对一,荷花和博宁自然都不是她的对手,两个小鬼头也没通气儿的就一致对外,雪球子都往茉莉身上招呼。

茉莉顾得这边顾不得那边,不一会儿就被打得满头满身的雪渣子,正跺着脚生气,冷不丁被荷花从后头一扯,也一起滚到雪窝子里,一时间园子里笑闹声不绝于耳,方氏也停下手里的扫帚,支着身子看几个孩子玩闹,抬手抿抿鬓边的头发,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着实舒心。

大雪封了山以后,山里除了柴火已经没什么别的可捡了,但是好在雪下的厚实,直接拉着爬犁上山都是轻便,荷花看着满山的银白色。忍不住幻想着如果能跟爱斯基摩人一样,弄一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群威风帅气的大狗在前面拉着爬犁,自己穿着一身儿翻毛的皮衣,站在后面甩着鞭子指挥,该是多爽的一件事儿。结果刚说出来就被茉莉一顿嘲笑:“你瞧瞧咱这林子里,密得连鸟儿都得拐着弯儿飞。还弄一群狗拉爬犁,狗在前面一拐弯你在后头就直接撞树上了。”

“切!”荷花的美好梦想瞬间就被无情的打破了,虽然知道茉莉说的没错,但还是在心里无声地谴责了几句,转身去帮博荣抱木头。

因为爬犁只能在放在小道上拉不进来,所以他们要进去找到枯死的倒木然后抬出去困在爬犁上,他们力气不够大,只能挑拣短小或者是较细的木头。

博荣自己能抗两块,茉莉抱着一块,荷花和博宁两个人合力太一块。结果一出去荷花就发现不对劲儿,丢开木头到爬犁边一看,就皱眉道:“有人偷咱们的木头。”

博荣也发现了不对劲儿,那些偷木头的人似乎还挺狡猾,从底下抽了两根儿,还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上头的架子,这样打眼儿一看还是那么多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察觉不出来。

荷花前后看看了看,指着山坡的那边大喊道:“你们站住,居然敢偷我们捡的木头!”

前面的两人本来都已经打算拉着爬犁跑了,闻声回头见是个小丫头。又停下脚步嚷道:“木头上写你名字了啊?你咋说就是你家的?”

荷花哈哈一笑,叉腰道:“告诉你,我家木头上还当真就写了名字,不信你卸下来咱们说道说道。哪块是你们从我家爬犁上拿的,我都能给你挑出来。当然,如果你不敢那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就是了。”
前面两个都是跟茉莉差不多大的小子,被个黄毛丫头一激哪里还有不还嘴的道理,其中一个就丢开拉爬犁的绳子回头嚷道:“你若是挑错了或者是挑不出来咋办?”

“你先给我挑了再说!”荷花手背在身后摆摆,让后面几个人不要过来,自个儿挑衅似地看着他们道,“嘿,别是不敢了吧?”

那两个小子拖着爬犁过走了几步,拆开爬犁上的绳子把木头都推到荷花面前:“你挑吧,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荷花王木头的两端打量了几眼。胸有成竹地抽出三根木头说:“这三根儿是我家的。”

“凭啥你说是就是?”那边两几个自然不服气。

“我当然也不是讹你。”荷花朝他们招招手,“我家的木头每装上一块儿我就用刀子在上面刻正字,说是为了计数,其实就是我闲着无聊,你自己过来看,我挑出来的这三块上是不是都有刻得印子?”

那小子见还真被荷花抓住错漏,登时耍赖道:“是你家的又如何,我们只说让你挑,可没说挑出来让你拿回去。”

“那你承认不承认这木头是从我家爬犁上拿的?”荷花歪着头问他。

“承认又咋地?”那小子朝荷花上下一打量,“就凭你个小不点,我就算抢了你的爬犁又有啥难的。”

“之前就觉得你笨,如今看还真是不假,那么一大爬犁的木头,你觉得我自个儿能拖下山?”荷花说着就往后退了几步,博荣手里捏着斧头从后面上前,茉莉也阴沉着脸色过来问:“你们那个村子的,还有没有个规矩?咱们十里八乡的素来都是互相照应的,难不成今个儿我们不在,你两还想欺负我小妹不成?”

那两个小子见状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一叠声地说自己不过是玩笑。七手八脚收拾了几块木头就赶紧拉着爬犁跑了。

茉莉伸手捏捏荷花的鼻子:“你可是财迷到家了,连捡木头都还刻上数目。”

荷花闻言手腕儿一翻,一个小巧的刀子就从手心儿里转出来,笑着说:“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还能知道有人来偷木头,什么计数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都是唬人的东西,我趁着去两头查看木头的时候,随便找了三个划了个印儿罢了。他们两个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被我唬住了。”

茉莉却没被荷花的言语吸引去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哪儿来的刀子?”

荷花忙抽回手来,把刀子插进靴筒里的刀鞘内,嘟着嘴道:“你比娘管得都宽了,不过是割稻子也值得大惊小怪。”

茉莉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因为刚才觉得那小刀不似乡间那种粗制滥造的,闪着寒光很是精致锋利的模样。

荷花面上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三十心里却吐吐舌头,那小刀是上次被人抢走回来之后,齐锦棠特意拿来给她防身用的,小小巧巧的一把刀子,能藏在她的手中不露出锋芒来,冬天可以藏在靴子里更是便利,而且刀锋十分锐利,她很是喜欢就业一直贴身儿带着,原本藏得挺好的,刚才一高兴就露了馅儿。

不过茉莉并没有深究,乡下孩子弄个刀啊斧的都是常事儿,虽说对荷花哪里有钱买刀子有些疑惑,可也知道她不会是个偷偷摸摸的孩子,就业丢开不管。

几个人把木头捆好,博荣在前面拉。茉莉在后面扶着,荷花和博宁一路笑闹着就下山去了。

几个人走到家门口,意外地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虽说算不得多么华丽,但是硬木的车轴车辕,门帘子的面料比自家衣裳的料子瞧着都好。车前是匹高头大马,有些不耐烦地在雪地里挪动着蹄子,见有人过来仰头打了个响鼻儿,博宁看得心里痒痒却又不敢上前去摸一下。

荷花见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怎么算自家也应该没有这样身价的亲戚。所以拔腿就往屋里跑,进门就见屋里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些发福的身子,两撇八字胡。一身儿的衣裳都是绸缎料子,裹得整个人越发显得浑圆。

向来方氏觉得自己一个女人家接待男客不便,祝老四正在屋里作陪,方氏在灶间泡茶,把荷花叫过去轻声道:“里头那位掌柜就是上回你大姑拿甸枣子去卖的那家,说是来认个门头,让咱家以后这些个蜜渍野果子都卖给他家。”


 
第七十章 添了进项

荷花闻言却不似方氏那般的欢喜,却显示皱了眉问:“娘,你可同他说了如何做?”

“你这丫头,当娘是傻子咧?”方氏嗔道,“我也嘱咐过茉莉,不会说出去的。”

荷花这才放下心来到道屋里听那人跟祝老四说话,祝老四平时瞧着一副直杆子到底的模样,没想到跟生意人说起话来倒是也圆润的地税不漏,你来我往也硬是没让人探了虚实,所以她笑着说:“私塾,刚才我娘说了,咱这儿每年夏日里的托盘儿,甸枣子、糖梨子、山葡萄,都是能做成蜜渍果子的,只是不知道这位掌柜要不要得这许多,这东西可不比寻常吃食,一个弄不好就会坏掉。”

那掌柜见是个女娃儿进屋传话倒是也没觉得惊讶,以为是方氏自家男人不在所以不好入内与男人说话,只好叫了孩子里外的传话,范大师对荷花说话的假托没有怀疑,只是扬声道:“小姑娘,你回去跟你娘说,伯伯家里光是城里就开了两家茶果冰水铺子,只要你家明年做的,还跟今年这个一样的十足不掺假,只要你做得出,我就定然收得下。”

他说得老大声其实是给方氏听的,却没想到自个儿面前这个大眼睛的小姑娘才是主事儿。

荷花跑到灶间闻了闻每年山里山果子的产量情况,又回屋道:“可是山里每年哪种果子多哪种果子少谁都说不清楚,到时候可咋办?”

“我又不拘着你们用什么果子,只要腌好了就送去便是。”这掌柜话说得十分痛快,他们自己在店里也试着做过几次,但若是个在阴凉地儿里,不出两日就开始变质发霉,若是个在冰窖里,又根本发不出那种果汁果肉和蜂蜜融合粘稠的好味道,后来和解了一下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与其自己搭着人手费力做,倒不如直接从乡下直接买,所以这才趁着年前寻到祝家村儿,打算先把明年的生意说拢。

荷花早就跟祝大姐打听过城里冰水的价钱,那可当真是贵族的消费价码,一小盏冰沫子兑点儿冰糖水就卖十文钱,若是上头浇上一勺什么带着果子的蜜汁儿,价钱就立刻翻着翻儿的上去,二十文道五十文一碗的都有,奇怪的是生意却也好得很,看来城里还是有钱人多,这种摆明了做冤大头的事儿,也着实有人乐此不疲的做。

所以荷花在心里飞快的合计了一遍,自家腌的那一坛子甸枣子,足够他填个几百次的浇头还有得多,上回不满两坛子卖了八吊钱,荷花还以为自个儿贪了便宜,这会儿算起来又觉得还是人家赚的大头,所以这回直接说:“掌柜的,不同的果子味儿不一样,你家的客人吃着喜欢不喜欢也说不准,不管买多少钱,咱们两家五五分,我娘的意思是,我家提供的冰水和铺子,但是这些个山上的果子也难采得紧,要进去深山里不说,蚊虫蛇蚁到处都是,回来还是要腌制再送进城里,我们也着实不易。”

那掌柜听了这话脸色就有些个不好看,扬声道:“小姑娘,你家算盘打的不要太精,不过是山里遍地都是的果子,哪个就要恁多的钱儿?”

荷花说五五分其实也不过就是试探,见这掌柜虽说面色不太好看,但是却没有拂袖而去,就知道自己还没狠到他觉得无法谈下去的地步,到时候稍微让让步基本就能敲定,所以不愠不火地说:“伯伯您别着急,到时候你们在店里应该试过坐着蜜渍果子吧,大热天的留不住是不是?我家为能让果子和蜜汁儿一起融出味儿来,又不会坏掉,那也是下了苦功夫的。最后还是长着前阵子老宅搬家收拾出来的,我娘娘家欢田/喜地/贴吧/无泪/整理/那边传下来的老方儿,不然谁能想得到去做这个吃食儿。”他先念叨了几句自家不易,不等那掌柜开口说话,就有把话题撤回去道,“我看着伯伯也是诚心的人,路上又是病又是雪也大老远的过来,肯定是当真看中我家这东西,我们也不是那种手里攥着物什儿就漫天要价的拿起眼皮浅的,若是做得好自己图的是长久的营生,不知道掌柜伯伯心里打算的是个什么价儿呢?”

那掌柜的跟祝老四都被荷花看得一愣一愣的饿,这会儿听到她问价码,那掌柜的在心里合计半天,沉吟道:“这样吧,若是以后收果子、腌制、知道运到我铺子里,你家都包下来不用我管,而且所有的蜜渍果子都只能卖给我家,不能给别家知道,也不能把着腌制的方儿漏给旁人,那我也索性大方些,你家蜜渍果子卖出去的,扣除了我自家的本钱,利钱咱们**分,我四你们六。”
荷花见他丝毫不肯吃亏,非但把前面的生产环节跟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后面的分红也只肯纯利润,但是这个价码自己还算能够接受,而且她心里也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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