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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用膳的时候，向来不喜欢人在旁边看着的。

　　　　故另外一边，秦洛洛报好名之后，心里忽然间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五天后的测试，她的心里虽然好奇无比，但是，却也知道，测试的内容，现在想了也不可能知道。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去想，好好地享受这五天的清闲时光。

　　　　街道上，此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暗。

　　　　本就是阴天下雨，所以，距离晌午时分才过了一个时辰，天空看起来就比平日里黑上许多。

　　　　街道上，也是行人寥寥。

　　　　平常路边的小摊，见雨天没什么生意，好多都早早收摊了。

　　　　秦洛洛却是心情极是轻松愉悦地走在大街上，心里，琢磨着这五天，要不要去哪里玩玩？

　　　　难得来一趟南疆，要不要先早些给允儿他们买些礼物带回去？

　　　　如若不然，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说她小气的。

　　　　嗯，就这么办吧。

　　　　秦洛洛这么想着，已然为接下来的五天，找了一些事情来做。

　　　　但是，转念一想，要不要叫上白公子一起呢？

　　　　呃……他应该会有他要忙的事情吧。

　　　　唉……不管了，到时候问问看再说。

　　　　说不定这几天他也正好有空呢？

　　　　而且，如果他来此处的目的，真的也是为了查清当年那次谋杀的真相，那么，很有可能，他也参加了这一次的杀手测试。

　　　　也就是说，他这五天，很可能跟自己一样闲来无事。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自己的推测而已。究竟事实如何，还是要明天再看。

　　　　不知不觉间，天色越来越黑。

　　　　浓浓的乌云从天边快速漂浮而来。

　　　　将整个天空染得越发黑沉一片。

　　　　秦洛洛感觉到这天色的变化，不由抬眼看了一下。心下顿时大叫不好。

　　　　自己得快点儿走了，不然的话，恐怕马上就要有暴雨袭来了。

　　　　正这么想着，天边忽然间响起了一阵阵闷雷，声音响亮无比，夹杂着一道道闪电，势如破竹一般穿过层层乌云快速袭来。

　　　　街上原本还有的几个摊子，那些摊主眼见着天色的变化，连忙准备收摊离开。

　　　　路边上，以为年长的老者亦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但是，动作却是慢上许多。

　　　　秦洛洛见状，心里一软，连忙运起轻功飞一般地掠到了老者的摊前，用十分温和地语气说道：“老爷爷，我来帮您一起收拾吧。”

　　　　那老者闻言之后，先是上下看了她一眼，这才一脸欣慰似的说道：“诶，好，那就麻烦小兄弟了。”

　　　　于是乎，一个卖南疆瓷器的摊位跟前，只见一老一少正在忙碌着。

　　　　因为那些瓷器都要轻拿轻放，所以，两人的动作都很是小心翼翼。

　　　　有了秦洛洛的帮忙，摊位收拾起来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轰隆隆……”

　　　　响亮的雷声再度从天边传来，老者似乎是被这雷声惊得急了眼，手上一个十分好看的花瓶顿时“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瓷器的碎片一时之间摔得满地都是。

　　　　老者见状，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痛惜之情。

　　　　但是，却是来不及收拾那些东西，又再度将摊上已然所剩不多的瓷器轻轻地拿起，而后又轻轻地放下。

　　　　“轰隆隆隆……”

　　　　雷声一串比一串长，这风雨欲来的架势，也是越发地明显了。

　　　　可是，摊上却还有不少花瓶茶碗之类的东西没有收拾。

　　　　豆大的雨点，突然间“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打得原本就有些湿濡的地上越发湿润了起来。

　　　　就在这时，秦洛洛的眼前，陡然间伸出一双大手。

　　　　见状，秦洛洛一脸莫名地歪着头看去。

　　　　就连那老者，亦是一脸莫名地看了过去。

　　　　入目所及，只见一穿着白衣面目平凡的男子，正面带笑容地站在他们旁边。

　　　　即便此时已是风雨欲来，然而，从他的脸上，却是找不出半分焦急。

　　　　仍然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莫兄弟，我来帮你们。”

　　　　楚烨宸口中十分理所当然一般说了一句，当即弯下腰去帮忙收拾。

　　　　秦洛洛见状，不知为何，心里顿时只觉得一阵温暖。

　　　　一条暖流，从心底里流过。

　　　　这种感觉，好生熟悉。

　　　　然而，眼下的情况，并容不得她想太多，便连忙复又弯下腰去帮忙。

　　　　有了楚烨宸的帮忙，摊子上剩下的东西，很快便收拾好了。

　　　　而雨点，此时也已经越来越大。

　　　　天际之处，雷声闪电接连袭来。

　　　　那样子，看起来甚是可怕。

　　　　那老者见东西收拾好了，抬眼看了看天色，连忙说道：“二位年轻人，我家就在这附近不远处，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到我家里去避避雨。”

　　　　“可以吗？这样会不会太打扰您了？”

　　　　秦洛洛一听，面上一喜，连忙开口问道。

　　　　她正愁等会儿看来要淋雨回客栈了呢。

　　　　“不会，你们这样好心帮我，到我家去避避雨而已，没什么的，我家老婆子见到你们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老者则是一脸感激地回答道。

　　　　“那就谢谢老爷爷了。”

　　　　一旁的楚烨宸，不待秦洛洛说话，便直接替她答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就那么帮着那老者推着摆摊子的车子，一路朝着他家赶去。

　　　　少不了的，这一路上，两人淋了些雨。

　　　　而那位老者，亦是如此。

　　　　少顷之后，秦洛洛和楚烨宸两人，站在老者的家门口，一边拿干布擦着自己湿了的衣衫和头发，一边看着外面那滂沱的大雨。

　　　　“还好我们在雨下大之前赶到这里，不然的话，恐怕这会儿都要变成落汤鸡了。”

　　　　秦洛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开口说道。

　　　　“是啊，”楚烨宸也是心有感慨，此时看着外面那哗啦啦下个没完的雨，心里就是一阵万幸，“看来这雨要下上一阵子了。”

　　　　“年轻人，来，这里是两碗姜汤，你们赶紧喝了，以免着凉。”

　　　　身后，传来了先前那位老者的夫人苍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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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闻声，皆是转过身去，接过她手中的姜汤，满面感激地说道：“真是谢谢你了，老奶奶。”

　　　　“哪里的话，我家老头子都跟我说了，你们两个今天可是帮了他大忙呢。这点儿姜汤而已，算不了什么。”

　　　　老奶奶则是满脸慈祥地笑着，口中俱是感激之词。

　　　　“呵呵，其实也没有啦，那种情况下，换了是谁都会上前帮忙的。”

　　　　秦洛洛则是十分谦虚地开口说道。

　　　　“是啊，老奶奶，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楚烨宸亦是连忙笑着附和。

　　　　“好啦，总之今天谢谢你们两个了。”

　　　　说着话，已然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雨恐怕还要下上一会儿，你们两个，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老奶奶，这怎么使得呢？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就走，您就别忙活了。”

　　　　说话的人，是秦洛洛。本来她好心帮忙，现在自己反倒给人家添了麻烦，让她怎么过意得去呢。

　　　　“两位是外乡人吧？”

　　　　老奶奶一听，脚下步伐倏然间停驻下来，开口问了一句似乎无关的话语。

　　　　这话，虽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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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之行（42）

　　　　“是啊。”

　　　　楚烨宸闻言，不禁与秦洛洛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闪过一丝疑惑。

　　　　明明是在说吃饭的问题，老奶奶怎么又忽然间问起这个来了？

　　　　然而，下一瞬，老奶奶便开口为他二人解惑了。

　　　　苦“既然是外乡人，那我就让你们尝尝我们蜀地正宗的特色饭菜。你们啊，就别跟我客气了。”

　　　　语毕，这老奶奶丝毫不给两人拒绝的机会，便满面带笑地缓步往灶房走了过去。

　　　　秦洛洛和楚烨宸见此，若是再刻意拒绝，那反倒显得他们做作了。

　　　　故于是，秦洛洛只好看着他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道：“没办法了，看来今天我们只好在这里一饱口福了。”

　　　　“呵，是啊。”

　　　　楚烨宸此时，也不由显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来。

　　　　直到此时，他们方才感觉到，这南疆的人，果然十分热情好客。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眼见着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半分减小的意思。

　　　　于是，只得安安分分地在房间里搬着两个小板凳坐了下来。

　　　　然，两人才刚坐下来没有多久，便听先前那位老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位年轻人，你们随我到里面来吧，里面那间房间不像这里这般阴冷潮湿的。”

　　　　“不用了，老爷爷，我们就坐在这里就好了。”

　　　　秦洛洛闻言，连忙十分客气地开口拒绝。

　　　　坐在这里，虽然阴冷了些，但是至少可以随时看到外面的雨势。

　　　　那老者一听，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目光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而后道：“你们不用坐在这里等着，这雨啊，不下到天黑以后恐怕是无法停下来的。”

　　　　“呃……”

　　　　秦洛洛一听这话，顿时一阵无语。

　　　　自己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为什么这老爷爷一眼就看穿了？

　　　　转眼朝那白公子看去，却见他也是露出一脸甚是好笑的笑意。

　　　　一时之间，心下不禁有些懊恼。

　　　　有句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既然老爷爷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面儿上微微一笑，回答道：“那好吧，老爷爷，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诶，好，你们尽快过来吧。”

　　　　老者面露一抹甚是慈祥的笑容，说完就背着手转身离开了去。

　　　　秦洛洛见状，这才将目光看向这位白公子，仿若十分自然一般地开口问道：“白公子，还真是巧啊，刚才你在逛街？”

　　　　“呵，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楚烨宸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开口发问，所以，面儿上笑容不变，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有些似是而非。

　　　　果然，此言一出，便瞧见这莫兄弟忽然间蹙起了眉头，仿佛在思考自己的话语一般。

　　　　见他如此，他这才又继续说道：“本来我是在街上逛街，可是看着天色有变，又想着你这会儿还在外面，所以便想试试看找找你。别让你淋了雨。”

　　　　“原来如此，白公子，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恐怕我和老爷爷都要淋雨了。”

　　　　秦洛洛顿时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心里，也不由觉得一阵温暖。这白公子，虽然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为人，倒还当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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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传闻中的白玉公子，竟是这样一个不骄不躁之人。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成大事吧。

　　　　这么想着，她对这位白公子的好感，越发多了几分。

　　　　而楚烨宸听她这么说，反倒是反过来称赞起她来了。

　　　　“哎，莫兄弟，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倒是你，心地当真不错。看到这位老伯一个人动作太慢，竟还想到上前帮忙，甚至于，自己很有可能会因此淋雨也不在意。这份儿善心，光是想想，便让白某觉得自愧不如啊。”

　　　　楚烨宸此言一出，秦洛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哪里的话，尊老爱幼，这是很正常的事。哪能谈得上是善心呢。”

　　　　“呵，说的也是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走，我们快点儿进去吧。在这门口坐着，还真让人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话说到这里，秦洛洛也不想就着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于是，连忙转而说道。

　　　　“嗯。”

　　　　楚烨宸对此显然也觉得很是赞同。

　　　　心底里，却是对于这莫兄弟的行为，甚是感佩。

　　　　难怪逍遥门的人在中原便时常做一些惩恶扬善的事了。

　　　　有这样一位门主在，他们，恐怕也都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这么想着的同时，楚烨宸已然站起身来，随着秦洛洛一起走进了那老者适才所指的那间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从外面走了进去。

　　　　入目所见，是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

　　　　房间的左边，有一长排架子，上面摆放着许多瓷器用品。

　　　　每一件，仔细看去，都很是别具匠心，非常的精致。

　　　　而房间里面，适才那位老者，却正坐在板凳上，一脸认真地弄着用陶土作出的瓷器雏形，进行加工。

　　　　秦洛洛打一走进这间房间开始，便顿时睁大了双眼。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才倏然间明白过来，为什么方才那瓷器打碎的时候，老者眼中竟会流露出一丝心疼。

　　　　原来，他卖的这些瓷器，竟然全部都是由他自己纯手工制作的。

　　　　如今亲眼所见，才恍然间明白，这里的每一件瓷器，都是这位老伯伯的心血，也更是他认认真真做出来的作品。

　　　　“老爷爷，你好厉害，原来你卖的那些东西，全部都是你自己做的啊。”

　　　　秦洛洛一边看着墙边架子上那些精致的瓷器，一边满脸赞叹地开口说道。

　　　　“呵呵，年轻人，这也谈不上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不过纯粹是老头子的爱好以及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而已。”

　　　　那老者听了秦洛洛这话，却只是淡淡一笑。

　　　　手上忙碌的动作，却是丝毫未曾停止。

　　　　只是，这笑容中所荡漾着的喜悦，却是那样的明明白白。

　　　　这位老者所做的瓷器，无论是外观的图案还是造型，都充满了浓郁的南疆特色。

　　　　这一点，与中原江南的瓷器，有很大的不同。

　　　　这位老爷爷所做的瓷器，乍一眼看去，仿佛不如江南瓷器精致完美。

　　　　但是，却自有一种南疆的风格夹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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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看着，便忍不住地喜欢起来。

　　　　而楚烨宸，跟在秦洛洛的身后，脸上的表情，亦是不无赞叹。

　　　　从生意人的角度看去，他从刚才帮忙收拾的时候，便已然发觉了。

　　　　这位老者卖的这些瓷器，还真不一般。

　　　　像他做的这些瓷器，若是运到中原去卖的话，定然价值不菲。

　　　　只不过，不曾想到，这竟是这位老者亲手烧制的。

　　　　这份儿工艺，当真是挺特别的。

　　　　心里，正自思索着，那边，眼中却已然瞧见这莫兄弟正双眼放光地凑到老者的身旁，一脸讨好似地开口问道：“老爷爷，您这手艺，外不外传啊？”

　　　　呵，楚烨宸见她如此，心下不禁轻笑一声。

　　　　像这种一看便知就是独门手艺，人家怎么可能会轻易外传呢？

　　　　然，他才这么想道，便听那老者竟也语带雀跃地问道：“怎么？年轻人，你想学？”

　　　　“是啊。”

　　　　秦洛洛依旧是双眼放光地看着老者，重重地点头回答。

　　　　正好接下来五天闲来无事，倒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例如，学学如何烧制这精美的瓷器。

　　　　眼看着老者眼中明明燃起了十分愉悦的光芒，摆出一副要答应的样子。

　　　　哪知，下一句，这位老者顿时话音一转，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族里有规定不能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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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之行（43）

　　　　秦洛洛一听这话，双眼再度燃起了炙热地火焰。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这老者同意了？

　　　　于是，她连忙一脸兴奋地说道：“多谢老爷爷！”

　　　　而那老者，却是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脸上，却是挂着欣慰的笑意。

　　　　苦这笑容，让秦洛洛心里甚是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当即去深究。

　　　　当天晚上，她和楚烨宸便是在这老者家里用的晚膳。

　　　　如同老婆婆说的一般，她准备了一顿十分丰盛的南疆风味菜肴。

　　　　故让她和楚烨宸二人，都吃得很是津津有味。

　　　　席间，楚烨宸也曾开口询问，他们二老有没有子女。

　　　　二老也是笑嘻嘻地回答了。

　　　　原来，这位老者有两个女儿。只是现在，两个女儿都早已经出嫁，不好经常回娘家来探望。

　　　　不过，每次回来，倒也总是带回不少银两和吃食，算得上十分孝顺。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家这烧制陶器的手艺，两个女儿都没有兴趣。

　　　　所以，竟是没有学去半点儿。

　　　　是以，秦洛洛方才表现出对这手艺的兴趣之时，这老者才会表现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

　　　　时间，就这样，从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