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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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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先生地到底。是指彻底分共?”庄继华问冯诡,他对冯诡有些不满。话里虽然保留尊敬却没有了亲热。
  冯诡看看蒋介石后点点头,庄继华沉凝片刻后说:“分共之后呢?”
  冯诡说:“之后自然是校长领导大家继续革命。”
  “冯先生说得很轻巧,可是你想过没有,三大政策是总理提出来的,现在分共国民党就会分裂,一军军力大约四万多人,可是二、三、四、五、六军共有军队大约五万人。还有广西李宗仁有三万人。一旦这些人反对分共,他们就有八万多人,接近我们一倍。这是硬实力;还有软实力,如果校长彻底分共,就等于放弃了三大政策这面旗帜,放弃了总理,而汪精卫势必公开宣布校长叛乱。借总理地名号号召各军各党平叛。**也会趁机发动工人罢工,一军内部深受总理三大政策影响。势必造成官兵思想混乱,战斗力也必然下降,。综合两方面情况,我以为公开分共我们的胜算最多一分。”
  庄继华分析两方实力时,蒋介石面沉似水,这些其实他都想过,就是感到胜算不大,所以他不敢把事情作绝了,现在庄继华地话让更清楚了。
  “那你说怎么办?”冯诡心里冷笑蒋介石已经下水了,难道你还能把他拉回去不成。
  “冯先生说已经撕破脸,其实学生认为还有挽回余地。”庄继华向蒋介石建议道:“叛乱还是叛乱,不过要把李之龙与**分开,把季嘉山与苏俄分开;叛乱是季嘉山指使李之龙发动的,季嘉山是因为校长反对他的北方方略,所以他才指使李之龙绑架校长,校长此举只针对季嘉山,其他不问。”
  蒋介石细细一想,越想越感到这个主意高明,照这样总理的旗帜没丢,自己也能下台,还有汪精卫威信少地,**也能受到打击。渐渐的蒋介石脸上露出笑容,他对庄继华温言道:“你跑了一夜,还没休息,你先去休息一下,睡一会。”
  蒋介石脸色变化落在冯诡眼里,冯诡心知蒋介石被说动了,但此刻他除了提出做到底的方略外,也提不出其他方略,而蒋介石迟迟没有接受他的方略,正说明蒋介石其实是看到彻底分共地弊端地,只是一时没有好的方略,因此一直在犹豫。冯诡心中惋惜,蒋介石既然已经决定按庄继华的方略办,再说就没用了。
  庄继华刚要开口,胡靖安进来报告说邓演达要见蒋介石,蒋介石立刻站起来迎了出去。邓演达在指挥部门口见蒋介石亲自迎出来,心中微感怪异,蒋介石对他可从来没有这样高地礼遇。
  但这点怪异很快消失,他刚放下敬礼的手就说:“陈继承到学校来抓人被我拒绝了,他带人扣押了中山舰,严重和张治中在校内戒严,说是奉了你的命令?校长,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这样作?”
  “有人要发动叛乱,意图绑架我,我不得以而为之。”蒋介石既然决定不分共,就要把**与中山舰分开,也就不能再说**要发动叛乱了。
  “谁要绑架你?”邓演达有些意外,他怀疑的看着蒋介石。
  “李之龙,季嘉山指使李之龙企图绑架我去苏俄。”蒋介石答道。
  “李之龙?”邓演达更意外了,这可是黄埔三杰之一。
  “对,中山舰无故出动,问他他说是奉我的命令,可我根本不知道,随后又说是你在电话里下地命令,可又说电话不是你打地,我也想问问你,你下过这个命令没有?”蒋介石开始转守为攻。
  “我下的命令?”邓演达心中一紧,以为蒋介石要向他下手:“中山舰到黄埔前我根本不知道。”
  “我想也是,他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蒋介石平静地说。
  “既然是李之龙受季嘉山指使,为什么要包围文德楼呢?”邓演达并没有洗刷清白的喜悦,依然怀疑的问。
  “情况复杂,预防万一。”蒋介石说。
  “那你撤围,校长,总理的三大政策不能破坏,如果你认为撤围后**还是要害你,我可以留下作人质。”邓演达态度很激烈。
  “哼,我会怕他们,”蒋介石冷哼一声:“干革命以来我蒋某人什么时候怕过,”说着头也不回的对身后说:“告诉惠东升解除文德楼的包围。”然后对邓演达说:“我是革命军人,不是土匪,不搞绑票的勾当。”
  第三十一节 妥协(二)
  文德楼一解围陈延年立刻赶往季嘉山的别墅,别墅外的士兵企图阻止他进入别墅,正好住在附近的毛泽东和冯菊坡也来了,毛泽东是代理宣传部长,冯菊坡是国民党工人部秘书,两人把国民政府的证件一亮,这才得以通过。
  在季嘉山的别墅里得还有他的翻译张太雷,陈延年向季嘉山详细介绍了他目前掌握的情况,也就在他介绍情况时,周恩来也到了,他掌握的情况更详细。
  听完两人的介绍之后,张太雷立刻嚷道:“这是背叛!是叛乱!我们必须立刻还击!”
  “还击是肯定的,可现在具体应该怎么办?”陈延年现在没那么激动了,从昨晚到现在他就在想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秘密把中央委员集中到肇庆,依托驻扎在那里叶挺独立团,然后召开中央委员会,以中央委员会的名义下令讨伐蒋介石。”毛泽东神色严肃的提出他的方案。
  “恩来同志,一军的情况你最了解,你估计我党在一军的力量还剩多少?”陈延年问。
  “虽然各级党代表都被羁押,但一师中有两个团的各级军官都是我党党员或共青团员,这两个团是我们的,其他的部队我党的影响还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消除。”有两个团的底蕴,周恩来很有信心:“不过我们必须进行反击,太雷同志说得对,这是叛乱,是对革命的背叛,是不能容忍的。”
  “哦,还有这等事。”这可是个意外之喜,在场众人都面露惊喜,毛泽东兴奋的用手在空中一画:“那就更有把握了,我们可以推举汪精卫为领导。有他出面号召,李济深和广西的李宗仁完全可能倒向我们,只要这两人倒向我们,谭延恺和朱培德就有会站在我们一边。这样平定蒋介石就由八成把握。”
  “再发动工人罢工。组织五万省港罢工工人和农会会员加入军队。”陈延年补充道,现在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季嘉山身上。只要季嘉山下决心,这个策略立刻就能得到执行。
  季嘉山犹豫了,刚发现军队包围他的住所时,他非常愤怒,但现在他又犹豫了。反击就意味着与蒋介石彻底决裂,首先这违背了莫斯科的指示,布勃诺夫曾向他传达过要团结蒋介石,与他合作到底;这个意见不可能是布勃诺夫的。肯定是斯大林地,在共产国际斯大林与季诺维也夫的争论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如果这时与蒋介石彻底决裂,那就说明前期苏俄的对华政策的失败,这个责任不可能由斯大林来承担必须是他季嘉山承担,其次在他赶走鲍罗廷时曾向共产国际作出过承诺,现在仅仅过了几个月就要与共产国际承认地左派领袖决裂。这个政治责任他负不起。
  “不能反击。我们应该与他谈判,听听他要什么?”在众人期待地目光中。季嘉山终于开口了,但他这话刚出口,四张刚才还充满希望脸庞立刻转为失望。
  “为什么不能反击?”毛泽东拍案而起,愤怒的望着季嘉山。
  “蒋介石这个人脾气暴躁,这很可能是他地一时冲动,他还没有完全滑向一方,还可以挽救。”季嘉山解释道。
  周恩来感到非常荒唐,蒋介石明明已经举起反革命大旗,要反对苏俄反对共产党,可苏俄顾问却在为他辩护。
  “季顾问,蒋介石现在已经是新中最危险的人物,他与西山会议派不同,他控制着军队,如果不将他坚决消灭,他随时可能再度挥刀。”周恩来提醒道。
  “恩来和润之的话说得对,我们应该而且也必须进行反击。”季嘉山的态度让陈延年非常意外也非常恼火,他涨红了脸大声说:“连这样的反革命行为都不进行反击,我们还算什么革命者!”
  “中国革命现阶段是国民革命,是由国民党进行领导,这一点斯大林同志和共产国际早有指示,而蒋介石是共产国际承认的国民党的左派领袖,他最近才在共产国际大会上当选为名誉主席,对他,我们应该团结,他有错我们可以批评,不管怎样我还是认为蒋介石是可以团结的,延年同志,你看他不是已经撤销对文德楼地包围了吗。”季嘉山知道这个决定很难被中共同志接受,于是只好抬出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招牌为自己壮势。
  “那时我们被他蒙蔽了,”周恩来说道:“二次东征时,他向我要我们组织地名单时,这个症候就出现了,只是没引起我们的注意,随后他又故意挑起北伐之争,意图打击我党,这都是他倒向的症状。”
  就在这时,卫士进来报告说外面戒严解除,军队正在撤离,卫队的武器也已经发还。季嘉山受到鼓舞:“你们看,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如果我们再教育教育,做点让步,完全可以把他挽救回来。”
  “我不同意您的判断,蒋介石这是在玩花样,企图蒙蔽我们!”陈延年也站起来大声说。
  “布勃洛夫同志正在广州,我们可以向他请示。”季嘉山无法说服陈延年他们只好把矛盾上交,布勃洛夫在党内地地位远远高于他,由他来作决定季嘉山地责任要小得多。
  解除顾问团的包围和发还卫队武器是谭延恺和朱培德来交涉地结果,他们两人离开汪公馆后就直接去造币厂见蒋介石。
  见到蒋介石谭延恺就以老资格的口吻说:“总理去世不过一年,留下遗嘱要联俄容共扶助农工,现在骨头还没冷,你就要改变他的决策,你对得起总理吗?”
  “中正不敢,此事确有隐衷,我不得不灵机处置。”蒋介石又把中山舰异常调动的情况给两人复述一道。
  蒋介石说完之后,谭延恺和朱培德互相交换一个眼色,朱培德问:“那为什么包围顾问驻地?”
  “李之龙背后有人指使。这个人就是季嘉山。”蒋介石答道,随即气哼哼的说:“汪主席应该解除季嘉山的职务,让苏俄召回季嘉山,把鲍罗廷顾问和加仑顾问请回来。”
  “不管怎样。不应该包围顾问团。更不应该解除卫队武装。”季嘉山报出他想要的东西后,谭延恺心里有底了。便进一步提出要求。
  “我只是以防万一。”蒋介石辩解道,此时庄继华、陈立夫、冯诡都没露面,在蒋介石确定方略后,冯诡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庄继华也没睡觉,他与陈立夫一起归置情报科反馈来的各种情报。
  “立夫,我犯了个错误,不该把冯诡引荐给校长。”庄继华叹口气对陈立夫说。
  “为什么?”陈立夫有些奇怪。在他看来冯诡足智多谋,来了不久就为蒋介石出了好几个高明的主意。
  庄继华摇摇头说:“他这次可把校长害惨了。这次校长要么飞黄腾达,要么万劫不复,他这是拿校长作赌注。”
  陈立夫想想后感到庄继华说得没错,蒋介石下决心地主要原由是冯诡的判断,现在可以说是冯诡的判断失误。可要是他有意为之的话。陈立夫背上冒出阵阵冷汗。
  庄继华看了眼陈立夫:“立夫,我有个想法。需要你支持。”
  “你说吧。”陈立夫好像知道他想做什么。
  “监视冯诡,看看他都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庄继华冷冷地说:“有结果,就报告校长,你不要处理,不为别地,至少让校长心里有数。”
  “好,这事我去办。”陈立夫点头答应。
  下午军队虽然还没有撤离广州城,但各处的戒严却全部取消,苏俄顾问卫队和工人纠察队地武器也全部发还,城内的紧张空气大为和缓。布勃洛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见蒋介石。
  布勃洛夫是在上午接到报告的,中午前他召集顾问团和代表团召开了联席会议,汪精卫派陈公博、中共方面的陈延年出席了这个会议,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后,布勃洛夫心中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不过在最后决定之前,他必须与蒋介石当面谈谈。
  蒋介石对布勃洛夫还是那样尊敬,听说他来了,破例在大门前迎接,待布勃洛夫的车刚停稳,蒋介石便上前,亲手为他打开车门,下车后,布勃洛夫的第一句话就是:“蒋将军,我想知道你是对人还是对俄?”
  “对人。”蒋介石心中一喜,知道有门了,整个上午,造币厂都络绎不绝地有人来,每个人都明确表示不赞成分共,不支持破坏三大政策的行为,这让蒋介石更加坚定庄继华地方略。
  “我是总理的信徒,支持三大政策,但我不能接受季顾问,以前鲍罗廷和加仑顾问在时,我们就合作得很好,我不知道贵国为什么要把他召回,我请求您上报第三国际,请鲍顾问和加仑顾问回来,让季嘉山和罗加觉夫回去。”蒋介石接着抱怨道,随后他又历数季嘉山在北伐上的荒唐主张,自己有不同意见,季嘉山就在苏援物资分配上对自己进行打压,现在更发展到串通李之龙准备绑架他的程度。
  布勃洛夫看着激动的蒋介石心里更有把握了,等蒋介石稍停时他说:“看来季嘉山同志是不能在留在中国了,蒋将军我可以答应你地要求,建议共产国际召回季嘉山和罗加觉夫等人,让鲍罗廷和加仑同志重回广州。”
  蒋介石大喜,他知道自己要赢了,激动之下,他地声音有些梗咽:“布同志,如果能这样真是太好了,我知道我这个人做事冲动,有时不计后果,但我是革命的,是总理地学生……。”
  布勃洛夫对蒋介石的态度很满意,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对广东的情况了解了,在他看来导致蒋介石作出过激反应的原因主要是苏俄顾问的工作方法有问题,简单粗暴,没有考虑中国将领的个人感受,而且严重违犯共产国际关于苏俄顾问不要过多的干涉国民政府的内部事务,更不要直接担任具体的领导职务的指示。更主要是的是蒋介石是目前斯大林对付季诺维也夫的重要武器,斯大林不会同意现在就把这件武器抛弃。因此作为斯大林的重要助手,布勃洛夫当然不会让中国出现对斯大林不利的结果。
  布勃洛夫的决定让汪精卫非常愤怒,谭延恺和朱培德回去后,汪精卫已经决心动用武力平叛,他说服了谭延恺和朱培德,谭延恺也准备去韶关调兵,犹豫之后朱培德也决定听汪精卫的,他也准备回部队,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布勃洛夫与蒋介石达成协议的消息,于是一切都偃旗息鼓。
  目送布勃洛夫的轿车离开后,蒋介石感到异常疲惫,这两天他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实力对比并非象冯诡预料的那样,蒋介石清楚自己似强实弱,他与广东第二大实力派李济深关系紧张,广西的李宗仁与李济深关系密切,这两人的实力加起来就已经超过一军,更何况二军谭延恺、三军朱培德与他在军费和苏俄援助的物资的分配上也积累了不少矛盾,如果汪精卫出面号召,共产党再一配合,后果蒋介石都不敢想。
  赌博,完全是赌博,现在他就要赢了,蒋介石缓慢的回到房间中,他呆呆的在那坐了一会,才挥手对周围的部下们说:“看着我干什么,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事情还没完全结束。”
  第三十二节 挽留(一)
  庄继华无可奈何的看着历史按照既有的轨迹滚滚向前,有了布勃洛夫的协议,蒋介石大获全胜,汪精卫愤怒而无奈,但他的性格又无法作出更激烈的举动,他只有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并成为这个事件的受害者之一,蒋介石的行为让他无法再领导国民党,几天以后他宣布请假,国民政府高层人物再也无法联系上他了。
  这个事件的另一个受害者是李之龙,在汪精卫病榻前召开的中常委紧急会议上,通过了重处李之龙的决定,他被关进了虎门炮台。
  还有就是季嘉山和罗加觉夫,他们被召回国,而已经到了北京的鲍罗廷接到紧急命令,命令他重回广州,继续担任总顾问,加仑将军又从俄国派来担任军事总顾问。
  “你是不是早知道在田会有这样的结果?”海角一角,刘殷淑悄悄问庄继华。
  “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难懂吗?”庄继华望着大海反问道,可没等刘殷淑回答,他就说出了答案:“是人心,人心是最难明白的,外界任何因素都能影响人心,影响他们的判断,最后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庄继华很沮丧,他的全部努力将化为泡影;帮李之龙是为了避免中山舰事件的爆发,帮共产党组建了两个团是为了让他们有勇气进行反击;可现在…,中山舰还是到了黄埔,李之龙还是在劫难逃;指望共产党违犯苏俄的指令进行反击是不可能的,那两个团的命运不问可知。现在他知道了当初他犯地错误,他忽略了苏俄。忽略了苏俄与共产党的关系。
  “在田,只能说他是命中注定,是他的劫数。”庄继华叹息道。可是他的神色却是那样的无助,刘殷淑怜惜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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