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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很可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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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考虑太多。”
  他黑眸幽静深沉,傅清漪失神,一时想起了那远在边关之人。
  ——
  黑夜漫漫,马蹄声碎。
  姜淮骑在马上,突然心口一痛,他下意识将手伸向胸口,动作一滞,垂眸,握紧马鞭:
  那令牌,早已不在他身上……
  “姜将军!”一人赶着马来到他身边,身体随着马的奔跑而不住摇晃,他出声,似笑非笑地骂道,“今天是最关键的一战!干完这场!老子要让那群龟孙举双手投降!”
  姜淮默不作声,银质的面具在月亮的照耀下折射出冷光,他一挥马鞭,双腿夹住马腹,黑马扬声嘶鸣,撒欢似的往前奔腾。
  前方黑峻峻的一片,看不见丝毫亮光:
  姜淮垂眸,心中隐隐作痛,似有悔意——
  或许,当初他,真的不应该让她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
  晚安!^_^


☆、凯旋

    漆黑的夜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将一切吞噬殆尽,微亮的星火点缀,西宁将军趴在高高的小山坡上,一双鹰眸微眯,仔细观察着敌营:南越军营黑压压的一片,敌军似乎已经进入梦乡。
  夜风扬起,不远处的‘君’字旌旗肆意飘荡,发出刮刮刮的响声,像是要冲破这寂静的黑夜。
  这是南越最后一支军队,干完这场,南越的几万龟孙就要在睡梦中痛苦的死去了!
  西宁将军鹰眸一眯,露出得意的笑容,抬起手,冲身后静静等待的西宁大军历声喊道:“放!”
  霎时,无数带火的箭矢破风而出,密集的火光划破整个黑夜,深沉的夜在痛苦地嘶吼,黑夜如白天一样明亮!
  西宁将军眺望着敌营,火已经点燃了他们的军营,燃烧着他们的旌旗和粮草,敌军却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惊恐地奔出相告,想到什么,西宁将军瞬间目似铜铃,青筋暴起,冷汗直出,冲身后的几万大兵吼道:“慢着!不对劲!”
  电光火石之间,腹中霎时传来冰冷的炖痛,西宁将军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顺着长矛惊恐地抬头,长矛的另一头,姜淮正冷静的看着他。
  见他面目狰狞,姜淮又猛地将手中长矛往前送了几分,西宁将军痛苦地闷哼,姜淮利落地将长矛抽出,回头,举起长矛,迅速斩杀身旁尚未反应过来的西宁士兵。
  西宁将军喷出一口鲜血,僵硬着从马上翻身倒下,却还是挣扎着大吼——
  “姜淮——叛变了!”
  本来以为必胜无疑的战役,突生变故!
  西宁军队见主将已经阵亡,一时大悲,齐齐向姜淮攻去,姜淮挥舞着长矛,兵器碰撞唱出铿锵的战歌。
  越来越多西宁士兵围攻而来,姜淮渐渐招架不住,黑眸微沉,忙拉着缰绳调转马头,重重一挥马鞭,烈马奔腾,他挥舞着长矛,翻身旋转避开敌方的攻势,以势不可挡之势冲破围堵!
  西宁士兵正想誓死追上前,忽听一人放声大吼——
  “我们——已经被南越大军包围了!”
  南越军队黑压压的一片向西宁大军逼来,箭矢满天飞,西宁大军本来计划夜袭南越,也未带上沉重的盾牌,眼见密集的箭矢向自己扑面而来,一时间乱成一团,只能胡乱挥舞着手中兵器阻挡箭矢的围攻!
  西宁军队人仰马翻,马的嘶鸣,大军绝望的厮杀声,都齐齐被黑夜吞噬!
  西宁兵力耗损严重,又无主将指挥,南越大军势如破竹,一步步将外围的西宁士兵猎杀殆尽,带有‘君’字的旌旗随着夜风飞扬,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一个个西宁士兵翻马倒下,西宁步兵还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可南越骑兵已经收起箭矢,南越大军正步步缩小包围圈,西宁军队已是穷途末路!
  姜淮驾着马在奔腾,一手随意拔掉身上的箭矢,他早已备好坚硬的盔甲,这些误伤的箭矢倒是没有对他造成太大伤害。
  “杀!”
  仰头高喊的一个字,杀伐果断,响声震天,瞬间鼓舞了整个南越大军,南越大军一时间士气大涨,嘶喊着,手下的攻势更为激烈!
  姜淮微微勾唇,黑眸嗜血,他在马上翻腾以躲避敌方的攻势,那长矛似乎与他融为一体,长矛在他手中挥舞,一个个西宁士兵翻身倒地,血染当场!
  他像一个无往不胜的杀神,而战场,就是他的舞台!
  身下的马身中数刀,承受不住伤口的折磨,仰起头,痛苦地嘶鸣,挣扎着想要将姜淮从马上摔下,姜淮拉紧缰绳,黑眸一沉,咬牙,用手中长矛即刻将马斩杀,那马痛苦地倒地,再无法在四处飞奔。
  姜淮迅速从马上翻身而下,没有转过头再看它一眼,即刻转身继续厮杀向自己进攻而来的西宁士兵,翻身旋转,长矛扫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在这场最后的战役中,南越背水一战!终获大捷!
  姜淮经历了重重波折后,终于成功回归南越军队。
  南越现任副将神情激动,单膝跪地,身后无数南越士兵也举起着手中的兵器,齐声大喊道——
  “姜战神!姜战神!姜战神!”
  群情激动,响声震天!
  姜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唤几位担任军中要职的将领进入营帐之中,扫视他们一眼,沉声询问:“情况如何?”
  军师上前,低头恭敬道:“军队中死亡士兵两百一十五,已全部记录在册,尸体被安葬,抚恤金也已备好;受伤的士兵共计一千三百七十人,军医们正在为他们进行诊治。”
  姜淮点头,又转头看向副将,副将会意,低下头,将一块令牌拱手送上。
  见了这块令牌,营帐里的将领心中不免一凛,冷汗直飙,都难免有些后怕:昨晚若不是因为这块令牌,他们或许还不会相信姜将军的话……
  姜淮看着令牌上的血迹,心中无奈,他伸手,轻轻接过令牌,掏出一块手帕,将令牌细细擦干净,深深地看着它,再将之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正想说什么,又忽然有一士兵来报:
  “将军!柳云早已潜逃!”
  听了这个消息,众位将领一时愤怒不已。
  赵参领目似铜铃,面色涨红,对着地面啐了一口,粗声粗气地骂道:“真没想到柳云那小子是那样的人!若不是将军有傅将军的令牌,老子就真的被那畜生给骗了!”
  将领们一时间沉默不语:西宁也正是因为有柳云在内,才会放肆地带着姜将军,不担心他泄露军情,可没想到,一块小小的令牌,却左右了他们的选择,直至颠覆了整个战场!
  柳云是因为其先父柳徽被先帝冤死,才会对南越皇室满怀恨意,以致叛往西宁……
  姜淮负手而立,轻叹一声,看着营帐之中摆放的小型战场,沉吟许久,回身指着地图,勾唇道:
  “地方粮草已被截获,我方应乘胜追击,直捣敌营!”
  ——
  这场长达六年的战争,最后以南越获胜告终!
  边关的消息传来,南越惊喜不已,举国狂欢——
  他们本来已经不对自己的国家怀抱太大期望,此时听闻南越获胜,一时间满腔自豪,激动之情久久不能平静!
  众人奔走相告,都说多亏姜淮这个战神忍辱负重,最终使他们南越扭转乾坤,再联想到一年前对姜淮的恶言恶语,心情都有些复杂,直言惭愧!
  天启八年,南越大军凯旋,百姓们都围过去观看,看到黑马上那位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一时间有人振臂高呼,忍不住大喊,百姓们也激动地随之齐声高呼——
  “姜战神!”
  “姜战神!”
  “姜战神!”
  ……
  响声震天,经久不息!
  百姓们太过振奋,甚至想冲到姜淮以表达内心的感激,两旁的士兵恪尽职守,努力地维持着秩序。
  姜淮冷静地看着两旁百姓,示意士兵不要伤及他们,百姓们双目含泪,仰望着这位南越的大功臣,渐渐平静下来,分为两旁,抑制住满心澎湃,安静地目送着士兵们浩浩荡荡的离开。
  他们——是南越的战士!是南越的勇士!是南越百姓的福音!
  南越大军驶向京城,浩浩荡荡地走过御街上。
  路过宁和酒楼,姜淮似有所感,抬头看向楼上那个窗口,阳光照耀下,银质的面具冷光逼人。
  傅清漪坐在轮椅上,俯视着那黑马上的男子,不自觉的握紧手帕,红唇挑起,微微红了眼。
  姜淮抬起头,淡淡地与她对视一眼,傅清漪一怔,又看他平静地收回视线。
  傅清漪一时愣住,呆呆的看着他骑着黑马,逐渐走远,许久没有回过神。
  南越大军向京城驶去,姜淮的身影很快就被他身后的士兵们覆盖,再也看不到一丝踪迹。
  那个眼神却不断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么平静、漠然,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
  庆功宴上。
  皇帝龙心大悦,封姜淮为定远王,赐予他几座府邸和金银珠宝,还有良田数顷,奇珍古玩,武器兵书等等,一时不可尽数。
  听闻姜淮被封为定远王,大臣们一时间震惊不已——
  这可是当今唯一一位异性王!
  姜淮平静的接受了圣上的恩赐,与众人的狂热相比,他显得更为沉默,静立在一边,垂眸不语,似是有什么心事。
  除了姜淮,其他功臣也一一被论功行赏,听闻柳云叛变,君离殇黑眸冰冷,许久没有说话,半晌才勾唇笑道:“为了那些恩怨,他要舍弃自己的国家,柳徽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了。”
  他的语气极尽讽刺,大臣们一时冷汗淋淋,都不敢吭声。
  长公主看着姜淮,心中一动,她现今已将近双十,嫁的两任驸马都暴毙身亡,姜淮得此恩宠,必定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当朝新贵,长公主凤眸微眯,勾唇笑道:“听闻将军容貌过人,不知可愿做本宫驸马?”
  姜淮看向她,黑眸沉沉,然后勾唇,伸手覆上脸上的银质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  嗯……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快要甜起来了,甜起来之后小天使们就会发现,以前看着虐心的情节,其实都是作者君精心安排的狗粮!
  哈哈哈哈
  有哪位怀疑咱淮哥真的叛国的!自动站出来!淮哥表示要各打十大板!
  话说战争场景真的好难写……我真的是作大死啊……QAQ
  这章淮哥会不会太苏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蠢作者不是很了解古代战场,请不要较真QAQ
  至于“淡淡相视一眼……”这句话……
  作者作为单身狗,怎么会甘心看他们那么轻易地在一起┑( ̄Д  ̄)┍


☆、受伤

  然后猛地将面具摘下!
  举众哗然——
  那道疤痕,从额际跨过眼角,延伸到唇边上寸,扭曲而狰狞。
  姜淮眼神平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容貌尽毁,也不在意众人的窃窃私语,冷静道:“公主怕是要失望了,末将早已不是你口中‘容貌过人’之人。”
  长公主看见他脸上的疤痕,心中也是惊骇,她一向看中人的面皮,此时见这姜淮这幅鬼样子,凤眸也忍不住稍带几分嫌弃,沉吟半晌,带上几分施恩的口吻:“将军乃是我南越的功臣,区区一道疤痕,又怎能遮挡将军为南越付出的心血?”
  她看向姜淮,极力忽视他脸上的疤痕,诚恳道:“本宫欣赏将军的为人,与将军的相貌无关。”
  姜淮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静静的端详着手上的银质面具,此时听了她的一番言语,心中早已有些不耐,也懒得再纠缠,直言拒绝:“抱歉,末将并不欣赏长公主的为人。”
  这丑八怪未免太过嚣张!
  长公主大怒,就想拂袖而起,命人将这目无尊上之人拖下去,一旁的君离殇扫了她一眼,蓦地出声:
  “放肆。”
  长公主心一凉,慌慌正襟危坐,惊恐地抬头,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禁回想起他当初掐着她脖子说的一番话。
  君离殇冷冷的将放到长公主身上的视线收回,心中不悦:她拉拢权臣的吃相太过难看,莫非就真的以为他奈她不何?
  不过……和玉这样明目张胆的把自己的智商暴露在阳光下,也总比秦王藏藏掖掖着让人摸不透他想做什么要好得多。
  君离殇俯视着姜淮,唇角的笑略带玩味:不知道这人与秦王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思及此,他哑声开口:“姜爱卿若有心仪之人,何不趁这大喜的日子说出来,朕也可以成全一对有情人。”
  姜淮举起酒杯的手一滞,垂眸看着杯中晃荡的清酒,回想起在御街的那一幕,心中抽痛不已——
  她长大了,一头青丝,已被挽成寻常妇人发髻……
  他的小姑娘,终究还是……嫁给了别人。
  姜淮的手瞬间收紧,仰头,猛地将清酒灌入喉中,一摔酒杯,直视着皇帝,沉声道:“不需要。”
  众人一时大惊,这姜淮竟敢这样对皇帝说话,真是恃宠而骄,不要命了吗?!
  姜淮无心留意众人神情,垂眸看着桌上的一壶酒,自嘲道:“六年,心仪之人……”
  他抬眸,目光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冷静开口:“西宁战败,西皇择日便要来访南越。”
  众人惊喜不已,纷纷与身边的同僚私语,心内非常自豪,看着姜淮的目光也忍不住添了几分崇敬——这西宁大败,西皇屈辱来访,可都是这位战神的功劳!
  不过……
  虽说这次南越大败西宁,但西宁毕竟是个大国,与西宁关系恶劣,也不利于南越的长远发展,趁西皇来访,两大国结为盟友,才是上上之策。
  君离殇坐在首位,听了姜淮的消息,心中不免想起了云起大师的那番话——
  西皇,竟是他同母异父的兄长……
  他饶有兴味地勾唇,看向下首沉默不语的卫朔,哑声道:“既如此,就由卫国公府的卫侯爷负责招待贵客,可有异议?”
  ——
  西宁的战争平息,南越内部,那些有动乱趋势的地区也渐渐平静下来。
  听闻陆侯爷将江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君离殇一时兴起,就想携带着淑贵妃前去微服私巡。
  想起前世妹妹的死期,傅静姝心内不安,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待着,也请求让妹妹一同前往散心。
  君离殇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爱妃起冲突。
  护驾之人,恰好是刚刚凯旋的姜淮。
  傅清漪独自坐在一辆马车上,帘子偶尔被风吹起,姜淮那骑着黑马的身影便会不自觉闯入眼帘。
  江城。
  百姓们生活平静和乐,商贩们在热情叫卖,人群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傅清漪一行人换上便服,住上客栈,倒是尽兴游玩了好几天。
  桑葚推着傅清漪逛湖边的时候,经常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姜淮在不远处候着,他带着银质面具,就这样静静地望向这边,傅清漪心内不解,刚想让桑葚推她过去问明情况,又见他一声不吭的走开。
  傅清漪以一种分外复杂的心情度过了好几天。
  这天,他们一行人照常出来游玩,傅清漪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百姓们幸福满足的笑容,唇角微弯。
  忽然,某处隐隐骚动,一女子的尖叫声响起,一片慌乱中,猛地冲过来一个人,他手持着染血的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到傅清漪面前,一把将她挟持住!
  傅清漪身边的人大惊失色,那亡命之徒用刀指着众人,面容扭曲,厉声道:“退后!都给我退后!”
  身边的侍卫和婢女紧张地看着他,依言退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傅静姝回头,便看见自己妹妹遭遇此大劫,她面色惨白,忙挣脱了君离殇的手,摇摇晃晃地奔过去,死死的盯着那亡命之徒,颤声吼道:“把你的刀子拿远一点!你要是伤了她分毫,本、我定不会放过你!”
  那亡命之徒咧唇一笑,刀子又恶劣的往前送了几分。
  傅静姝看着妹妹苍白而镇定的神色,浑身颤抖,前世的记忆冲入脑海——
  是她害了妹妹,是她害了妹妹……
  君离殇踱步走过去,见傅静姝情绪不稳定,握住她的手,看向那亡命之徒,勾唇一笑,气定神闲:“谁派你来的?”
  亡命之徒心下大震,刀子颤颤巍巍地往前逼近了几分,傅清漪白净的脖子上很快渗出一道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傅清漪似乎没有感觉到死神正悬挂在她脖子上,她抿唇看向姜淮,心下有些叹息:她还没有问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看着傅清漪脖子上的血痕,姜淮目呲欲裂,回头看向那对作寻常打扮的夫妇,大吼:“闭嘴!”
  君离殇和傅静姝齐齐一震。
  姜淮回头,没有看着那亡命之徒,只是死死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傅清漪,声音即使强作冷静,也难免有些轻微的颤抖:“她腿脚不便,不适合做人质,我和她交换。”
  众人一惊。
  那亡命之徒似是没想到还会有人为他考虑,他看了刀下之人一眼,又看了信誓旦旦的姜淮一眼,犹豫半晌,咬牙道:“好!你最好不要给老子耍什么花样!”
  傅清漪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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