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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白莲花[快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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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具身体那么敏感,沾了酒怕是要出事。

    徐玉儿掀开壶盖,顿时,一股桃花的芳香钻进来,“这是花果酿的酒,不容易醉的,乔姑娘你尝尝?”

    酒晶莹如琥珀,看上去甚是漂亮,乔夕茵没忍住,喝了一小杯。

    徐玉儿又摆上了棋子,跟乔夕茵下棋。

    两个姑娘就这么玩上了,输一局和一杯。

    乔夕茵没下过围棋,起先对这棋盘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喝了好几杯酒。只是等她摸清楚徐玉儿下棋的套路,就没有徐玉儿赢的机会了。

    “你、你太欺负人了……”徐玉儿含糊不清地说着。

    还说这酒不容易醉,自己倒先醉了。

    乔夕茵也微醺,一路扶着回去,摸索着推开了一扇厢房的门,朝床走去。

    贺云朝正坐在床边看影卫写来的情报。

    信看了没一半,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第93章 长公主(15)() 
他的手刚覆上匕首; 一阵香风袭来; 轻盈若蝶的少女落入他的怀中。

    匕首“哐”的一声落地; 被他踩着踢向床底。怀中的姑娘嘤咛一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环上他的脖子,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表情自如极了。

    他整个人僵住,一时之间如同失去了语言能力; 只有僵硬地喊她的名字:“乔、乔乔。”

    “是皇姐; ”柔荑捂上他的嘴; 就是这个时候; 她还记得称呼; “没、没大没小; 不要……不要乱喊!”

    只是说话都口齿不清了。

    贺云朝很怀疑; 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她开口时满身酒气; 混着花香与果香; 单是闻着味儿都要叫人沉醉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皇姐; ”他如她所愿改了口; 却是握住他脸上的手; 低声道,“为什么来我房间?”

    姑娘懵了一下; “你怎么在我房间?”

    贺云朝:“……”

    他说呢。

    两人房间相邻,摆设也一样,原来是走错了。

    他还以为……

    “喝酒去了?”

    他没有得到回答; 却见她勾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舒服地眯起了眼,看上去餍足极了,“你身上好香啊。”

    接下来就是一段没头没尾的对话。

    “一个人?还是和谁去喝的酒?”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走错房间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今晚月色真美……真好啊……”

    说着,她似乎不太舒服,换了种姿势继续躺着,两条腿都搁在了床上。

    “……”贺云朝明白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如何跟一个醉酒以后胡言乱语的人聊天呢!

    他帮她脱了屐,把她的双腿摆好,以便她能更轻松地躺着。

    这时候,她还牢牢抱着他不愿撒手,一不小心碰着了她,她还要闹几下,生怕他要把她的手掰开。

    这副模样真是可爱到没话说。

    但贺云朝还是不甘心,她连他的名字都没说出来呢!是认不出来,还是明明知道但就是不说?

    他捏着她的手,“皇姐,你为什么要抱着我?”

    她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不假思索地说道:“好闻。”

    贺云朝:“……?”

    她却一下子笑出来,孩子般地晃了晃他的手,“我喜欢待在你身边,我需要你。”

    扑通,扑通。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乱了节奏。

    特别是当她弯着眼睛,甜甜地说出“好喜欢你呀”时——

    就算她现在并不清醒。

    酒后吐真言,贺云朝心想,她现在说出的话一定都是真心的。若是换做清醒时,那就不一定了。

    他庆幸她会走错房间。

    “这是你说的,”他的手指抵着她的唇,低哑道,“乔乔,嗯?”

    她撅了撅嘴,还要纠正他,余下的话被淹没在唇齿之间。

    他亲得很投入,满身都是酒香,仿佛自己也沉醉在酒里,半梦半醒。天旋地转,少女被压在床上,双颊酣红,呼吸也失了方寸。

    若不是此时有不和谐的敲门声响起——

    贺云朝只当没有听见,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一条衣带散落在地,门外是徐太守的声音,“贺公子,睡了吗?”

    徐太守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贺云朝心里在冒火,满身都是戾气。

    身下少女还抱着他,见他停下,不解地眨眨眼,贺云朝俯身亲了亲她,道,“我出去一会儿,你先睡,乖。”

    她不太愿意,轻哼了一声,却还是放开了手,把他推开。

    贺云朝笑得无可奈何。

    不知刚才享受的是谁,把他当床躺着,现在推开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他心头的火被浇灭了些许,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替她盖上被子,才走出了房门。

    徐太守在门外来回踱步,一面自责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来,现在该回去了,一面又希望贺云朝开门。

    有些话,他还是想在今夜说。也许过了今夜,他就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面前的门被打开。

    少年头上乱糟糟的,许是刚起,满身的低气压。徐太守可以理解那种感觉——徐玉儿大清早起床时也是这副模样。

    但是,少年这情况,像又不像,总感觉比单纯的起床气多了些什么。

    微风轻拂,一缕幽香钻入鼻尖。徐太守一惊,意识到什么:这是酒香还是女人香?总不会是贺云朝的味道……

    他隐隐约约间明白了些什么。

    “徐大人?”见他不说话,贺云朝垂着眉先开了口。要是没有事情跑过来找他——他会打人的,真的。

    “啊,贺公子,”徐太守回过神来,“介意借一步说话吗?”

    就是要进房间了。

    贺云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徐太守更震惊了:若他没记错,这房间应该是安排给那位乔姑娘的!

    只见贺云朝站在门口,回头看他,“徐大人不进来?”

    饶是徐太守做了这么多年官,这时候也不免得有些僵硬,但见贺云朝脸上一片坦荡,这才跟了上去。

    房间里的摆设没有被人动过,纱帐轻掩,床上空无一人。

    徐太守默默地挪了挪步子。

    难道是他记错了?可乔姑娘去哪了?

    回想起贺云朝轻手轻脚关门的动作,徐太守恍然大悟——他果然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难怪贺云朝从房门出来是这个反应。

    谁好事被扰不是这个样子啊?

    “贺、贺公子,”他轻咳一声,决定说点什么,“抱歉。”

    那边少年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让徐太守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了。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唉。

    两人相对坐下,见徐太守没有开口的意思,贺云朝压下不耐烦,又问了一遍,“徐大人有什么事?”

    他真的很想打人。

    “有些话,在饭桌上不便谈,”徐太守顿了顿,说道,“是鄂州的监察御史,吴真。”

    他短暂的沉默,令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监察御史是个什么样的官呢?

    监察部门,独立在行政机构之外,由中央管辖。官员官职不高,然独立为部门,专为中央监察百官,不受约束,权力之大可见一斑。

    即使是地方太守,对地方的监察官也要礼让三分。

    “吴真是御史大夫的妹夫,”说起这个,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调任鄂州太守之前,他已经担任这个职位。鄂州地处长江中下游,北接京城、南通江浙,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为经商之人必经之地。地方商人勾结已成定俗,与官员联合一气,仗着天高皇帝远,蔑视王法,自成条例。”

    “我自上任以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治官商勾结谋私的腐败现象,奈何这水太深,吴真在顶着,上有御史大夫护着,中央一封文书下来,我什么也做不了。”

    说出这些话,他其实也做了很长的心理斗争。

    毕竟贺云朝于他而言,只是第一次见面的过客。可他想赌一把——一来,徐玉儿称她是在护国寺庙会上遇见二人,那时恰逢陛下祭天,部分官员都去了护国寺;二来,“贺”乃国姓,姓此姓氏者非富即贵。结合护国寺庙会上相遇一事,可见贺公子与乔姑娘的身份并非家中经商这么简单。

    恰巧又是鄂州灾荒,传来消息说中央要管这件事,调粮的诏令颁布没两日,这贺公子与乔姑娘就来了鄂州。

    种种事情联系在一块,他想,贺公子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贺云朝微微眯着眼,这会儿也收起了一身的不满情绪,等待徐太守的下文。

    “鄂州有粮,平时收的税不少,一半皆被那些官商扣下。我要查账,官员这一环扣一环,知道自己干的是违法的事,仗着我无力动他们,便在我面前大摇大摆地偷税逃税,这才造成了灾荒一来,鄂州百姓多数饿死的现象。”

    听了他的话,贺云朝发现了徐太守的最大弱点——软弱、保守。

    于官而言,这样的性格非常吃亏。果真他一上任,看着这些腐败现象丛生,却什么也做不了。

    若说他没有勇气,可出于明哲保身,他这样咬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像是保全自己的最好选择。

    谁不是自私的呢?

    “朝廷近日不是调了粮来吗?”他问道。

    徐太守摇了摇头,“调的粮过了几道关,这边交一点,那边交一点,真正到鄂州城的不过半数。这地方势力不除,鄂州便无一日清明。我已尽我之力,若能熬过这次灾荒,待灾荒结束以后,我便自请贬职——我不配为父母官。”

    所以,开自己的府库出粮赈灾,是他满怀内疚下最后的选择。

    “你说那监察御史,叫吴真?”贺云朝挑挑眉。

    徐太守点头。

    那位御史大夫他有点印象,是前朝的老臣,少年得志,做官时很年轻,一身傲骨,至今也不过不惑的年岁。当时摄政王拥他继位,反对声最大的就是他。不过他的人已经查明,这御史大夫早就是摄政王的人,专门负责在朝堂上唱白脸。

    作者有话要说:  贺云朝,性别男,擅长单向恋爱。

    又单方面宣布跟小乔在一起了呢┓ ;′∀; ;┏

第94章 长公主(16)()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贺云朝轻笑了一声。

    他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玉牌; 放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玉牌上雕着玉龙飞天的花纹; 龙口衔珠; 腾于祥云之上。

    “你把这个; 给吴真看,”少年笑容从容; “然后告诉他; 所有商贾官员必须为灾民出一份力; 如不出,开仓、放粮,出物资。”

    他并未直言若物资也不出该怎么办。

    然而徐太守却清楚,没有人敢违抗这样的命令。

    龙。

    只有皇家,才拿得出雕刻着龙的玉牌。

    那么,这位究竟是——

    徐太守刚要拜; 被贺云朝扶住,一句话轻飘飘地撇开了关系; “不必多礼,我也不过替人办事。”

    玉牌当然不是他的。

    是某一次他的手下杀了摄政王的人; 顺手顺过来的。

    这样的玉牌他有两块; 代表着摄政王亲临,不过摄政王并不知道原来的持有者已经换了人。

    更不会怀疑他。

    徐太守接过了玉牌。

    小小玉牌的重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其实我也有事要咨询徐大人。”等徐太守缓过神,贺云朝悠悠地说道。

    他倒是不急,之前被乔夕茵一闹,早就没了睡意; 况且他的确需要从徐太守那儿得知一些事情。

    徐太守颔首:“贺公子请讲。”

    若说原先还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那么现在就是完全下级对上级了,没有半点不尊敬的行为。

    能拿得出那样的玉牌,他是皇家的人,这毋庸置疑。皇家,那便是君。为人臣子,岂可逾矩?

    “神农山四宝,”贺云朝抬起头来,语气专注,“徐大人可有听说?”

    他已派人查过,徐太守祖籍便是鄂州一县,恰巧那县靠近神农山。不过等科举高中后,才离开鄂州,在几个地方辗转,最后又回到了鄂州做太守。

    “自然……”徐太守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找神农山四宝,“鄂州城曾流传着一首民歌。”

    他回忆歌词,将歌词念了出来——恰恰是贺云朝托护卫记下的那一首。

    “向东二百里,穿越红杉林……”

    歌词的第二段记载着四宝的生长之处。

    “神农山四宝现已不多见,不过,七年前,有崂山道士路过鄂州,曾夜观天象,说是西北与鄂州出现异常。西北金光灿烂,宛如银河连珠,鄂州紫气冲天,直逼龙口,金光紫气共同点亮龙脉。”

    贺云朝问:“什么意思?”

    他知道,以神农山为起点,沿着西南向东北的山脉走向,一笔勾到燕山,便是一条巨龙。

    “规律被打破,愤怒的神龙吐息,天下将大变,”徐太守道,“那道士神神颠颠的,说是几年前就疯了,道观也把他赶了出来。他一路颠沛流离,逢人便喜欢拉着别人给他算命,说的都不是些好话,于是这些预言,百姓也没有信。”

    那时候他才刚刚上任,崂山来的道士在太守府前闹,一边敲击着鸣冤鼓,一边大声喊着他的预言,不多久便被护卫赶走了。

    只是不知怎的,徐太守一直记到了今日。

    道士说,他们现在不懂他,往后自会有有缘人懂。

    不错,自会有有缘人懂。

    七年前是个什么日子?

    他们不知道,贺云朝知道——乔夕茵的父亲,前丞相,便是七年前去世的。

    在西北失踪,再无音讯。

    后面徐太守说的话,都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谈了没多久,他便提出回去休息。

    贺云朝自然是点头。

    等走出房门,徐太守又补了一句,“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年听过路的百姓说,神农山出现了野人。那野人很奇怪,穿的衣服露出了胳膊,嘴里呼喊着什么‘不该这样’许是没有哪个壮志未酬的隐士吧。”

    “多谢。”

    贺云朝应下,两人在门口分别。

    又是深夜,不知何时出现了云雾,月光掩盖在浓密的云雾之下,使夜色看上去更为深沉。

    房间里只有少女平稳低缓的呼吸声。

    早就睡着了。

    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贺云朝的心仍旧空落落的。都怪徐太守坏了他的好事,不然……

    不然,也不会发生什么。这里太草率了,他不会那样的。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解衣上床,原本熟睡的少女似乎感觉到他的气息,翻了个身,又主动凑了上来。

    她说的没错,她的确很喜欢粘着他。

    这样的动作总算安抚了贺云朝的心,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深夜,无眠者有甚。

    走在山谷中,虞言曦找了处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瘫软在地。

    她简直不敢回想自己今天经历了什么。

    好不容易软磨硬泡,借着机会来到鄂州,在这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得以把脸上的疤痕都卸了,以真面目示人。

    她走的是小路,从乡村中走来,一路遇到的全是灾民,她愤懑不已,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给了其中一位老人。

    哪知当其余灾民看见老人接了她的干粮,一股脑地蜂拥而至,说辞一个比一个还要惨。无奈之下,虞言曦只有把身上剩下不多的干粮全分给了那些灾民。

    但这还不够,灾民们说他们出行的队伍气派,所带的食物不可能只有这么点,非逼着他们将粮食交出来——这时候,这种救济便变了味。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灾民,他们却没了能吃的干粮,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可以补给的客栈。

    随行的护卫们纷纷偷偷抱怨她。

    可虞言曦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们凭什么说她呢?人之初,性本善。他们丰衣足食,饿一顿怎么了,就不能让那些灾民们吃点东西吗?他们都要饿死了!

    她受不得别人这么说她,便带着小桃,悄悄地逃了出来。又卸掉了脸上的疤,这下就算是护卫过来,也认不出她了。

    然而小桃似乎不太赞同她的做法。

    她们没车没马,没有钱财,也没有身份文牒,一离开那队人,便什么也做不了。

    虞言曦却觉得,古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们现在也在山边,怎么就不能野外求生了?

    结果刚进山,便遇上了蜂窝,她情急之下只顾着自己跑,与小桃走散了。

    虞言曦垂着头,颓丧极了。连小桃都不在她身边,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都习惯了小桃伺候她了。

    她又饿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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