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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意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两种观点都有道理，不过如果非要我说，我倾向于第一种意见。”夏雨雯回答得很干脆，没有扭捏没有犹豫，眼睛里一片坦诚。

“哦，这样啊……”

林耀略微有些失望，却也没有什么意见，哪怕成了夫妻，各自也应该有自己的自由空间，观点和态度更加如此，他并没有奢望能够役使自己女人的思想。“爸妈是什么态度？”

“爸爸妈妈和文叔叔还有伍叔叔都坚持第二种观点，大多数的管理层坚持第一种观点，所以来征询你的意见。”

夏雨雯再次睁大了眼睛，对于林耀父母和两位民红元老级高层旗帜鲜明的坚持第二种观点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选择是要背负太多的骂名甚至是道义上的谴责，因为说严重了就是“见死不救”，哪怕说轻一点，“没有爱心”是甩不脱的。

“我也选择第二种意见，民红绝不为那些非会员服务，人流感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得了也不会死人，当然不能破例。”

林耀的话破灭了夏雨雯最后的幻想，“当然，如果有危及生命的疫情发生了，民红的处事原则可以有些许的调整，在优先保障服务会员的基础上，再适时帮助一些非会员。”

话音一落，林耀心里暗自想道：“我管那些因为品行不端不敢见人、不敢申请民红会员的家伙们是死是活！他们喜欢晦涩阴暗，就让他们晦涩阴暗的过他们的日子，民红是不会救人的啦，哪怕让社会人口平均智力退一大步也在所不辞！”

之所以有这种退步的说法，在于林耀以前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提到中国重管理不重技术，重权势地位不重学术专家，因此大多有野心或说有抱负的人削尖脑袋往官场钻营，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与人勾心斗角暗算心机方面。

那些人虽然智力高绝，却对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进步和发展毫无作用，甚至还有拖后腿的情况发生。看了这篇文章的林耀因此最鄙视这类人，觉得给他们换成猪脑子也许社会更河蟹一些。

“耀耀，我支持你！”

偷听到林耀心声的小草立即旗帜鲜明的表态站位，“网络上这类帖子大多都是抨击诅咒占多数，我觉得改变几千年以来的风气很困难，还不如遭遇自然灾害死一批换一批，反正又不是咱们弄死的。”

“死几个人后才能真正触及他们的灵魂，才会让他们从成天想着如何溜须拍马欺上瞒下的工作和生活习惯，改成如何堂堂正正做事做人，如何履行应有的职责。”

小草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只有害怕才能让人产生敬畏感，只有带着敬畏感才能真正改变一个人的工作生活习惯，死亡产生的敬畏感优先级特别高，自然最有效果，我支持耀耀的决定！”

林耀有些无语应对小草的说话，暗想这种事情就算自己心里想了，你也别说出来嘛！就算要说出来，你也尽量委婉点含蓄点，拐弯抹角点，别这么直白，哪怕自己有这种想法的人听了小草这番话后都有些汗颜，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刽子手似的，至少也是见死不救的冷酷心肠人士，尽管事情确实如此。

这一次，林耀小心的没有动用心念想事情，自然就没让小草知晓，免得又要引来一番说教。

夏雨雯眼睛里满是疑惑，林耀的说话她听懂了，很显然的结果就是到时候民红很可能见死不救，而且此刻林耀一表态，民红今后的行为就能套上“见死不救”的牌子，还不知道今后要面对多少媒体抨击和道义谴责。

夏雨雯虽然在民红工作了几年时间，却是在民红大发展的时期，从事的也是日理万机永远都忙不完的工作岗位，因此对民红药业的宗旨和目标认识仅仅来自于民红的企业文化培训教育和相关制度以及资料。

尽管林耀有向夏雨雯解释过民红的理想和为之奋斗的目标，一旦跟全国各地不计其数人员的健康甚至是生命挂上钩，夏雨雯当然不相信民红真能狠下心来如此行为，所以与文佑民和伍建伟这两个民红元老相比，她对林耀一家人这方面的认识甚微浅薄。

文佑民和伍建伟亲身经历过民红从无到有的发展过程，也经历过民红所有的风雨，在“华仁堂毒饮料”事件后，当林耀毫无回旋的提出中毒者每人必须支付三万元治疗药物费用时，当林耀说到民红的理想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决和风萧萧兮的气概，用近乎飞蛾扑火的壮烈说到“哪怕失败了、民红不存在了也在所不惜”时，文佑民和伍建伟就见识到了这家人的坚定信念，也想在有生之年见识一下那种理想社会，因此齐齐投入这个艰难无比的事业当中。

对于方案的选择，他俩当然毫不犹豫的认定了第二种，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民红走得更远，才会不变质。

张了几次嘴，夏雨雯终究没有说出反对意见和心中的质问，换了一份文件，搬了一张椅子给依旧站着的林耀坐，自己也在办公桌旁坐下，打开文件继续下一步工作。

“阿耀，你的意见我一会马上汇报到总部，妈妈说如果你也选第二方案，那就是最终意见，民红以后就按照这个原则操作，具体的方案会拟定后不断传到北京来给你过目，到时候我提点你。”

夏雨雯逐渐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干练语气，“这里有一份文件，是一个建议方案，来自于贵州省三都水族自治县凤雏镇党委书记王佐，关于偏远地区人员申请民红会员和购买有关药品的意见和建议，你认真看一看，内容很多，介绍起来有些麻烦，你自己看比较好一些。”

林耀哦了一声，接过厚达十几页的资料，表情有些醍醐灌顶的模样，心里暗想这个报告不管内容如何，选题很及时很到位，因为关系到众多边远地区人员的健康乃至生命安全。

纯粹的民红会员资格并不如何有价值，在和平年代里，这个会员也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身份，哪怕民红拥有超越时代的产品，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要申请会员不可的，因为很多人一辈子甚至都没进过医院，这种建立在药品和理疗服务基础上的优惠资格并不是不可或缺。

可有了“晨霭”，有了“毒人”的隐患，有了快速传播且致病性和症状极其严重的人流感疫情，甚至今后一定还会有致命性的传染病疫情，民红的会员就是不可或缺的一种护身符，而之前对偏远和贫困地区的人确实疏忽了。

“让我们好好看看这份报告里写的什么。”林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很正式的端坐好，在膝盖上摊开报告仔细浏览起来。

“好女婿，快开门！”

突然一个大嗓门在门外响起，显然是夏老将军冲到了夏雨雯专门办公的门外，不用说也知道是易左军通风报信的结果。

“快开门！萧老头服软了，不过提了一个条件。”

第三卷【少年狂】　第四百八十章　出征的请求

“雯雯，这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门一开。夏老将军嘴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将林耀和夏雨雯两人雷得外焦里嫩，齐齐张着大嘴望着老人没了言语。

“嗯，还好，看样子没欺负你。”

夏老将军接下来一句话同样让人吃不消，打量夏雨雯的眼神让女孩脸红到了脖子，只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可以钻进去。

“就算‘欺负’了也很正常，我都叫你爷爷了，你还计较这些？”林耀腹诽，没敢表现出来，赶紧眼关鼻鼻观心，竭力装出正人君子模样，对夏老将军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哪怕你家教再好，也不应该当着人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啊，别说脸皮薄的夏雨雯，就连林耀自己都有一种冲动给夏老将军一脑勺。

刚刚提起的好奇心被这种窘迫驱到了九霄云外，两人就任由夏老将军为老不尊的搅事，全都忘记了最关心的问题。

“臭小子，我警告你！”夏老将军一副自己孙女已经吃大亏的模样，盯着林耀，“结婚之前你不许欺负我家雯雯，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草一直很安静。仿佛闭关了一般无声无息，林耀没人可商量，被逼得急了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明天结婚？”

嘤咛一声，夏雨雯再也忍不住窘态，冲到办公桌里面的椅子上，整张脸扑在桌面上，双臂环抱着阻挡了所有的视线。

即将冲动而出的时候夏雨雯有了一丝清醒，她突然想起还得征询林耀对民红的意见，以及爷爷在门外事所说的那个条件，肯定条件跟林耀有关系，她必须知晓这些，两件事情都是至关紧要的大事，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女儿家害羞错失了出谋划策的机会。

夏老将军一愣，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大一会才闭上微微张开的嘴，用狐疑的眼光瞪着林耀没吭声。

林耀感觉背如芒刺，暗想自己嘴贱，怎么就配合老人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来？

果然，质疑如期而至。

“臭小子，你已经欺负我家雯雯了？坦白交代！”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林耀腹诽，心想哪怕自己真欺负了也绝不能坦白，这年头坦白的人都吃亏，这可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坦荡荡的林耀没吭声，就这么毫无惧色的跟夏老将军对视，匍匐在办公桌上的夏雨雯实在忍不住了，猛的从桌上抬起头来。带着娇艳欲滴的面色叱道：“爷爷，你说什么话呢？！我跟阿耀清清白白的，你再说我可不理你了！”

“快说你带来了什么消息，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别只顾着打岔！”

夏雨雯红着脸把话磕磕碰碰的说完，双手捂着滚烫的面颊，再一次扑在了桌面上。

“清白才怪，要真清白了，看我怎么修理你这臭小子。”

夏老将军压低声音嘀咕着，只是他压低的声音依然能让房间里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这句话让林耀都有些哭笑不得。

欺负了会吃不了兜着走，清白了也要遭修理，这世道，真不好做人！

林耀咳嗽两声，正色道：“爷爷，您快说说萧副主席那里提了什么条件，还有决议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放弃了？”

“乖女婿，”夏老将军一开口又是肉麻称呼，让林耀听了心里只想笑，“萧老头刚刚跟我说了，军部的超级基因战士计划无限期延后。从你这里回去汇报的几个病毒和生化武器专家带去的资料证据引起了上面的重视，这次就连岳泰群上将都同意搁置大批量接种基因药物的决议。”

“对了，军部准备再派一个十人专家小组来这里参加研究，不过我帮你询问‘毒人’试验体的时候萧老头拒绝了，说暂时不能提供咱们的军人给你做试验，因为他们注定了会死亡，除非你能保证他们不会丧命。”

听到这里，林耀愣了，“爷爷，那来专家小组有什么意义？试验体已经只有三个了，指不定今天就会用完，到时候我们研究什么啊？对着一堆生霉的尸体研究？”

练武后胆子大了不少的夏雨雯听到林耀的说话依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咬着嘴唇没有打岔，脸上的红润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逐渐转向苍白。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不过我说还有六个人，怎么一转眼又死了三个？”夏老将军摇头患脑的对着实验室方向发表感叹，“这科学研究真是耗费严重啊，耗钱耗物还耗人。”

也许是因为高兴，夏老将军今天特别磨叽，感叹也特别多，让林耀和夏雨雯无可奈何，却也不敢责备。

“乖女婿，你能不能保证军部送来的‘毒人’战士性命无忧？如果可以我就去跟萧老头说，让他送百十个人过来。”

面对夏老将军严肃而期盼的目光，林耀缓缓摇头，“爷爷，咱们的研究就是如何快速杀死‘毒人’，至于如何拯救‘毒人’也一定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找寻办法的过程中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我不能保证他们性命无忧，但几乎可以保证他们必死无疑，否则那些专家没办法开展工作。”

“唉……”

夏老将军长叹一声，很是一副心痛的表情，他想到了国内已经有的几万名“毒人”战士，那可都是活生生的子弟兵啊！

“好女婿，”夏老将军冲过来一把抓住林耀的双肩，表情格外的凝重，“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那些中毒的‘毒人’，他们可是我们自己的人啊！”

“爷爷，我尽量……”

林耀心情也很沉重，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半晌才继续道，“可我们确实缺乏试验体，就算要找寻拯救办法，也需要不少‘毒人’做试验……”

“这个我给你想办法！”夏老将军突然提高语调，脸上有一种绝决，还有一种悲痛，“卖了我的老面子也要给你弄几个‘毒人’过来。”

“对了，萧老头这次也打着让你出国找‘毒人’做试验的幌子，他让你跟萧得力去钓鱼台群岛海域，名义上是让你去接收‘毒人’。实际上跟我交了底，让我吩咐你保证旗舰的安全。”

不等林耀和夏雨雯开口询问，夏老将军继续解释，语速加快了许多，“我问了萧得力那个小王八蛋，因为涉及到你的参与，他不敢瞒我，这次倭国不止出动了一个‘八八舰队’，而是几乎出动了全部的‘八八舰队’，甚至连潜艇都已经到了那片海域，所以倭国那群小矮子前所未有的嚣张。”

“还有。这段时间咱们国家又丢了两艘舰艇，都是人员全体失踪设备全部毁坏，不过这次舰艇出事前有一艘巡洋舰发回了信息，说船上突发极其严重的疫情，从汇报情况来看，感染到发病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所以这次派你去还有一个任务，查明事故真相，看是否属于倭国动用了生化武器，最好能带回病毒或相关的化学毒气样本，以让我们国家找出应对方案提早预防。”

夏老将军再次抓住了林耀的双肩，“好女婿，我知道你不是军人，没有出征的义务，就当爷爷求你的，你去一趟吧，这次敌人的攻击太过诡异，没有你这个专家参与，我担心去多少舰艇都没用。”

夏雨雯早已被这些信息震惊得目瞪口呆，连嘴都忘记了捂住，听闻爷爷让林耀出征，内心十分复杂，既感骄傲又生担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耀略一沉吟，分析了一下得失利弊，目前国内的局势暂时还算稳定，如果没有新的瘟疫爆发，出一趟海不会有什么问题，关键就在于“晨霭”发动瘟疫攻击是否会选择在这个时刻，风险依旧存在。

“去吧，耀耀，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小草终于结束了静默状态，在林耀心里轻声劝说，“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次‘晨霭’动用了一种新的攻击方式，也许是病毒跟毒气结合在一起的混合攻击，我们有必要去看看。”

“咱们在国内端了它的老窝，也许正因为这样。‘晨霭’才会从周边国家着手试探和挑衅，而周边国家中也正好只有倭国最适合成为它的首选，这个国家人口众多、经济发达、无论是电子尖端技术、冶金和制造方面的优势，还是他们从历史上开始就从未死心过的窥觑咱们国家的土地和资源，都正好适合‘晨霭’首选合作。”

“最关键的，是这个国家极度变态，一方面彬彬有礼讲仁德、牺牲和诚信，另一方面龌龊和毫无人性的思想遍及全国，已经根深蒂固到他们民族的灵魂当中，这种国家正是‘晨霭’所喜欢的，因为它们有共同点，残忍、无人性。”

“那万一……”林耀依然犹豫。

“应该没有万一，‘晨霭’肯定还没恢复，否则就靠国内那几万‘毒人’可以吸取力量的储备，它现在应该杀回来跟咱们算账了，咱们很难找到它，它却很方便找到咱们。”

小草打断了林耀的说话，认真分析，“如果咱们秘密的去，办完事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国，只要咱们接触到陆地，目前的‘晨霭’就不敢轻举妄动，除非它不仅恢复了还有突破。”

第三卷【少年狂】　第四百八十一章　必须把握的契机

“爷爷，我答应你。”

林耀抬起头。表情也很严肃，“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要满足这个条件才行。”

“你说。”夏老将军有些意外，来的时候满以为林耀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的要求，却没想到竟然还要提条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还有一点难过的感觉。

“是这样，”林耀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参加这次出海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就连岳泰群上将都不能让他知道，这是起码的条件。”

林耀依然不信任岳泰群上将，尽管他身居高位按理说应该不会做出不利于国家民族的事情来，可他家有一个儿子岳不凡，这就让林耀没有信任他的基础。

“还有，出海后我的工作完成后，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回国，哪怕整个舰队的任务还没完成也必须先送我回国，派一艘最普通的舰艇都行，只要速度够快，不需要任何防护都没关系。我能自保。”

夏老将军哈哈一笑，心里老大开怀，刚刚的一丝不快丢到了九霄云外。

既然林耀不是要为个人提条件，他就有高兴的理由，因为这说明他夏成武没有看错人，眼睛里没有夹豆豉。

“没问题，这个条件爷爷替萧老头答应了，哪怕为了他家萧得力那小王八蛋的任务顺利完成，他也一定会答应。”

林耀感觉到夏老将军没将这个条件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