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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能上门打搅。

因为，一旦让这件大案曝光，就必须尽快破案，否则相关的负责人和分管领导必定背上一个“不作为”的污点，社会压力是一方面，影响今后的升迁也是必然结果。

小道消息是这个世界上传递得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虽然没有权威的主流媒体报道，但如此激动人心的新闻还是在南充地区迅速传递，那些售卖假药的药店名单也被民众知晓，于是一些曾经在这些药店和诊所买药的病人担忧自己的健康，每个地方的医院都多了不少自愿体检化验的病人。

相对于前面三种人，第四种人人数最多也最广泛。这些人全都为此次案件拍手称快，甚至有人公开宣称不希望能够破案，反倒愿意作案的“侠客”和“侠客们”能够在更广泛的领域惩治危害人民健康的黑心商人。

对于这类人的死亡和残疾，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没有怜悯和同情。大多数的态度是“活该”。

这起案件还让南充地区形成了一句流行语，因为大多数卖假药的老板都死于服用高浓度高剂量的有毒假药，所以在菜市场和小餐馆里，经常能够听到顾客为了保证商品的货真价实，对老板说“你别蒙我哈，要不然你会吃药。”

一时间，社会风气大为好转，老百姓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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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儿，是不是你干的？”罗济民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写满担忧。

“怎么会？”林耀的谎话张口就来，他可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哪怕他们很怀疑，甚至在心里确定了，自己也绝不承认。

杀人的心理负担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林耀不愿意让这些压力由父母承受，他们已经活得够辛苦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东门那边锻炼身体，顺便训练了一下大哥，你们也知道易家人都是练武的，很厉害，有这个机会不让他们培训一下大哥很吃亏。”林耀继续撒谎，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很本份。

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尽管林耀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说得十分肯定，那装出来的无辜比真的还真。可罗济民林红梅夫妇早就知晓了儿子的能力，以及时刻跟随在一起的易家人某些本事，对于这起案件他们其实心里有底，只是一直不说明罢了，毕竟这是杀人，剥夺了他人生存的权力，还一次性十几个。哪怕这些人真该死，他们也宁愿是自己出手，而不愿意儿子林耀手上沾满别人的鲜血。

“我记得以前在雅安的时候，晚上喜欢聊天。”林红梅的声音很平静，虽然没有皱眉，但面部表情很严肃，“有一次我们说道这些做假货和卖假货的事情，当时还说这方面最该死的首先是假药，然后是假食品，对于那些普通民用的东西，咱们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林耀一怔，心想父亲罗济民直接询问，表示已经怀疑了，可母亲林红梅提起以前的事情，那就是在肯定，她心里已经笃定这件事是自己干的，也许父亲也是这么认为，只是表现得没母亲那么肯定罢了。

“耀儿，这些卖假药的人确实该死，我也不为他们辩护，还有那生产假药的。”林红梅语气一转，变得十分严厉起来，“不管是不是你干的。你给老娘规矩点！别让我和你爸担心！”

林耀哦了一声，声音很低沉，显得底气不足。在知根知底的父母勉强，说谎实在是一件难度系数非常高的事情。

尽管如此，林耀依然不会承认这起事件是自己干的，打死也不承认，就让他们俩怀疑去吧。

罗济民心里也非常担心儿子的安全，虽然相关部门并没有联络民红，但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已经有人通过伍建伟传话了，当然传过来的话并不是什么坦白从宽之类的无聊内容。而是“规矩点吧，别让我们为难了”这种层面的意思。

甚至连段青也在电话里闲聊的时候提到此事，仿佛听到了一个跟民红相关的八卦，说有人帮民红打假了，最后说民红运气不错，希望今后把注意力放在生产和研发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这是旁敲侧击，看来所有人都怀疑这起案件是民红做的，罗济民骄傲，又担忧，他心里笃定是儿子的手笔，可这违法的事，难道要他这个做父亲的支持？

罗济民最担心的还是儿子林耀的安全，在法律的眼皮底下干出这种大事，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整个家就完蛋了。他无法想像东窗事发的后果，于是心里更加焦急，因为找不到理由阻止儿子再杀人。

正如林耀了解父亲罗济民一样，罗济民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在罗济民看来，温和外表下的儿子其实嫉恶如仇，现在有了非凡的本事，行事更加张扬，这段时间以来林耀的变化他已经感觉到了，所以才更加担心林耀未来的安全。

“唉……，耀儿。”罗济民思考了半天，也没找出好办法劝儿子，“以后你那个伪装的能力一定不要随便用，越少人知道越好，千万别炫耀，也别让你表姐知道，免得外传了。”

林耀一震，立即知道父母的态度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坚定，他们坚持认为是自己杀了人，却也十分信任自己不会干坏事，也没约束自己今后的行为，只是纯粹的担心未来的安全。

“老爸，老妈。你们放心好了，其实现在普通的手枪已经不能够威胁到我的安全，你们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林耀依然没有承认案件是自己干的，也没说今后要如何如何，他只将部分能力告诉了两位亲人，也算是安他们的心吧。

“耀儿，生产假药的人找到了没有？”林红梅语气变得很快，听说手枪都威胁不到儿子林耀的安全，她实在很高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林耀本来随后就要回答，却在话音出口的一瞬间打住了，赶紧转口，“我哪知道，这事情我都是刚刚听你们说的呢。”

小狐狸！林红梅眼珠一转，笑得更开心，心想连自己两夫妻都要隐瞒，儿子在外面更加会小心了。

费尽脑力跟父母用隐晦的话你一来我一去的聊了半个小时，林耀败退，赶紧借口要炼丹离开药厂，这种如同古人说文言文一般的说话方式，将要表达的意思藏在字里行间，实在为林耀所不喜，闪人才是上策。

依然是戈勇开车，跟兄弟一起干了大事的他心情十分愉快，这表示这个能力越来越强的兄弟并没有遗弃自己，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情更加坚定，心里早已决定这辈子就跟着这个兄弟干了。

“小耀，生产假药的人找到了，是新都县的一家药材加工厂，老板叫做张富盛，三十七岁，今天一早就坐飞机去了上海。”戈勇已经很了解自己的兄弟，此刻在几个核心人物面前直接用昵称来称呼林耀，这也是林耀的要求，以前他在外人面前还有写回避这种称呼，现在则完全放开了。

一个称呼而已，还能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真是兄弟的话，这种要求就满足林耀，如果不是真兄弟，以林耀如今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这么玩。

对于林耀而言，他喜欢戈勇继续保持以前对自己的称呼，这代表了一种兄弟之情，代表了一种回忆。

随着能力的提高，林耀发现自己看待别人已经用俯视的心态，这是一种本能的态度，因此也担心今后会很寂寞，于是对以往的感情尤为重视起来。

“去了上海？这家伙反应挺快，他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林耀轻蔑的一笑，语气里颇为不屑。

“小耀，我已经安排了在上海的红鹰处理这件事情，到时候会是一件意外事故，不会留下暴力线索。”戈勇一边开车，一边大声的汇报。

车内的大长老易破天和易弓则一直闭目养神，这些事情他们并不很热衷，只是林耀喜欢，所有他们就陪着干，如果需要的话，林耀一句话他们就可以派易家子弟去收命，虽然世家联盟规定了不允许太多干涉民间的事情，但这种惩治罪恶的行为并不会被联盟制裁，只要不引起公众的注意让世家曝光就好，毕竟古武修炼者也有热血，绝不会如同看破红尘的和尚道士那般无情。

“那好吧，就由大哥你安排。”林耀同意了戈勇的建议，心里却颇为奇怪，怎么自己刚才第一反应是要亲手解决张富盛？难道自己的暴力思想如此严重了，严重到要亲手杀人才能爽快？

回想起在南充地区的行为，林耀得出了一个结论，杀人的时候确实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那种感觉如同传说中的高潮，尽管他迄今还没有体验过最实在的高潮，但基本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因为那种让全身细胞兴奋莫名的感觉实在无法用其它情况来类比。

“另外，假药的外包装我已经交给可靠的人去分析化验了，不会有问题。”戈勇继续说道，这种情况是林耀没有考虑到的，他自己在南充的时候收集了一些“民红小儿感冒冲剂”的假药，算是寻根究源的找出一整条制售假药链，为林耀这次打假行动提供助力。

“外包装？”林耀有些疑惑，一时间没弄明白戈勇话里的意思。

“嗯，我看制假售假已经形成一条互相依托的产业链，如果没有这些提供侵权包装服务的公司，张富盛也不那么容易做出几可以假乱真的假药来。”戈勇降低了车速，回头瞥了林耀一眼。

“我注意到假药的外包装跟民红的真药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安排人去分析纸张成分和颜料，以及版面等等，看是否属于同一家纸盒厂和铝塑膜印刷厂，如果是这样，对他们也应该采取措施，否则换一家单位要模仿民红的产品易如反掌，根本就是同样的配套商，只要将一些假药灌进包装袋里就好，病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大哥你想得真周到！”林耀茅塞顿开，“我都忘了这件事了，确实要打击这些协助制假的印刷厂和包装厂，他们一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肯定还有别的假货的包装出自他们的手。”

“嗯，明天就有结果了，只要是同一家包装厂生产的，根本不需要调查就能找到他们。”戈勇猛力点头，眼睛里闪出一股狠戾的神色。

在南充戈勇只充当了一个司机，无所事事的司机，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如今回到了成都，后下有那么多老兵可以调用，这些小事情根本不需要林耀出面，保安队可以做得更好，甚至杀人的手段和方式来说，老兵远远超出林耀这个菜鸟。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位于新都的药材加工厂老板张富盛在上海旅游公干，欣赏上海夜景的时候不慎从酒店阳台摔落，十五层的落差，头部先着地，留给世人的形象成了一个几乎没有完整头部的尸体，只能从垂直方向的酒店房间中失踪的人员找寻身份，最后确定是张富盛。

新都药厂的生产车间主任不小心吃下了妻子为他准备的补品，这种名为“罐头蛏子”的海鲜号称可以壮阳，却不巧这个罐头是三无产品，标签上所注明的厂家和电话根本不存在，这种含有超高剂量防腐剂和特别毒素的补品直接要了车间主任的命。

成都的朗日印刷公司是一家大型纸品印刷企业，每年的营业额超过七千万元，光是印刷厂就有五家，其中位于西三环附近的那家四分厂厂长和销售经理双双出事故，厂长车祸高位瘫痪，销售经理在跟朋友狂欢的时候服用兴奋剂过量，心脏不堪负荷猝死。

位于双流县的铝塑包装厂的销售副总经理也撒手人寰，死亡的原因是在一家KTV跟人争夺小姐，凌晨4点从KTV出来到地下室车库时被人乱刀刺死，身上挨了三十二刀，胸口基本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那惨状实在让争风吃醋的人心凉。

对于制假的新都药材加工厂的两名主要责任人，林耀毫不手软，直接替阎王爷收了他们的命。对于一个月只能拿到几百块工资的那些加工厂职工，林耀实在下不了手，只能感叹混乱的社会和愚昧的人们，为了生计什么都顾不上了，却也不能因为他们知晓自己制假而惩治。

印刷公司的主要责任人就在于厂子和销售经理，也许还涉及到车间管理和仓库出货工作人员，至少涉及到财务，只是这种在行业类基本成为规则的协助制假之风，让林耀暂时收手。

让直接责任人的分厂厂长和销售经理受到惩罚，也算是可以给整个包装行业敲敲警钟了，别以为只按客户要求生产印刷就可以置身事外，这种明知制假还为了利益提供帮助的人也该受到严厉惩罚。

朗日印刷公司的两名责任人获利并不多，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业绩更换名目揽业务，明面上的利润当然都交给了公司，私下里只获得了一、两万元的好处费和封口费，就是这笔数额不大性质严重的好处费，让他们丢命和残疾。

随后事故的关联性被网友发掘出来后，朗日公司对旗下的所有印刷厂来了一次严厉的整顿，从样板封存和生产车间出货记录以及发货记录，管理制度上了一个新台阶，目的就是预防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朗日印刷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以及一众高层担心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这年头，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性命威胁才最有实效。

不得不说戈勇领导下的保安队无论是在情报调查能力方面，还是在任务执行方面都十分优秀，这让林耀省却了很多亲历亲为的麻烦，也间接的帮助到他一件大事，只是如今林耀和所有的人都不清楚这意义非凡的大事。

这个世界上最智慧的是人民，是群众。

有了网络后，世界变小了，信息通畅了。当南充的网友将当地发生的事件用奇闻轶事的方式传到网络上后，睿智非常却闲得蛋痛的网友将南充事件和成都地区的几起看似偶发事故，结合了新都药材加工厂职工闲暇时上网，在某个不打眼的论坛用匿名方式披露的制假信息，得出了无限接近真相的结论。

民红药业拒绝制假售假，他们有自己的打假队伍，这个队伍并不是民红官方公布的几百人法律专业员工和专门的打假办，而是一种直白的、红果果的杀戮力量，如同古时候的侠客一般。

当然，睿智的网友还提供了另一种假设，那就是民间存在一股嫉恶如仇的势力，他们出场的方式选择了力挺民红药业，凡是涉及制售仿冒民红药品的假药的公司和个人，都会受到毫不留情的打击，这种打击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因为他们直接收命。

尽管网络上经常出现无厘头和毫无根据的论证结论，但这个被“我是小乖乖”总结出来的结论让大多数人相信了，因为“我是小乖乖”列举了大量的信息依据，从时间、地理位置、相互之间的关联性方面一一假设并论证，让人不得不佩服，这简直就是一篇最佳刑侦案例分析报告，专业性和翔实慎密性无法质疑。

一时间，“我是小乖乖”也成了网络红人，无数粉丝产生，无数问题如同雪片一般出现在他（她）最早发帖的论坛，甚至有人还询问“草泥马”的炮制者和真实目的。

省国安局的刘局长亲自请戈勇喝茶，一点都不怵国安的戈勇将这个会面弄成了实实在在的喝茶，让刘局长十分郁闷。

按理说，杀人无数的鹰部成员，对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不会太过否认，两人之间还有过生死交情，哪怕戈勇透露一点信息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这种在网络上被关联起来的二十人的死亡残疾事件影响虽然广泛，但还没到让国安局介入的地步，刘局长也仅仅是被要求帮忙获得一点信息，好让某些部门今后的工作有方向。

戈勇明显的置身事外态度让刘局长看不懂了，一点提示都没有，难道鹰部的退伍老兵真的跟这些事情无关？

实际情况是，了解到林耀的理想和态度后，戈勇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大事业中，他不能冒任何风险让林耀有危险，原因在于虽然林耀如今的势力和实力都很强了，但他的社会阅历和经验依然很稚嫩，这种情况让他随时处于危险的边缘，所以戈勇才充当起一个教导和护航的大哥，全力辅佐。

披露信息，给暗示？有必要么？有好处么？戈勇才不干！

尽管没有证据，尽管在成都地区发生的几起事件看似突发状况，并没有犯罪的成分在里面，但谁也不傻，在GA系统的刑侦专家分析研究下，在网络上越演愈烈的，被命名为“中华龙客”的侠客团队民众崇拜事件下，四川省GA厅成立了专案小组，隐秘的开始对民红药业进行调查，一旦让他们查处相关证据，等待民红的必然是严厉的法律武器。

“中华龙客？这个名字不错！”段涵渊靠坐在藤椅上，手捧一杯清茶，嗅了一番茶香后点头微笑。

“爸，你觉得这些事情是不是小林干出来的？”段青恭敬的站在父亲段涵渊面前，皱着眉头，心里暗想这个民红真会惹事，自己分管的医药卫一直很风平浪静，自从民红出来后就不得安宁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段涵渊洒然一笑，“段青，你的思想还是太局限太保守了，没有看到高层次的东西。”

“你没看到小林本身的价值，这种价值并不仅仅体现在他为民红弄出的那些神奇药物，也并不是神秘的丹药，而是他本身的医术。”段涵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