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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归元-帝凰(沧海长歌) 出版-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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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掌心的玉箫,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

琴音悠悠。

这般听了很多年。

很多年前,这琴音还没这般流畅婉转,空灵韵致,最初的时候,是有些生涩的,是不是还冒出个破音。

那时景阳宫内一传出这样的琴音,附近的百姓们便会露出会心的微笑,说:“小公主又在练琴了。”

便会有三三两两的人,隔着宫墙远远地站下,由那琴音的断续程度,来传侧小公主的身体状况。

他也在听,一边听,一边卖切糕。

切糕是娘做的,全家唯一赖以生存的就是卖糕的收入,娘每日早起四更,手泡在冰冷的书中洗糯米,一双曾经纤细洁白的贵妇的手,早早的成了十根萝卜。

银子挣得很艰难,不过聊以果腹而已,三岁的妹妹,随着她们颠沛流离,得了伤寒没钱医治,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冬夜,死在了娘的怀中。

他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破旧的灯盏里那一点如豆的灯光,映着斑驳漆黑的墙壁,映着妹妹惨白的脸,映着娘亲没有表情,却更令人心碎的神情,娘紧紧抱着妹妹,四面漏风的破墙上,她们瘦弱的影子在轻轻摇晃,那般瘦得影子,像下弦月月瓣一弯。

风将门吹得哐哐直响,每一下都像撞击在他心上,他呆呆的看着娘,她只是茫然的抱着妹妹,低低的唱。

“乖囡囡,好好走,转生来,做福人。”

那调子依稀是家乡古调,人死的时候,由客人在家门前哭唱,可是她们寒门陋户的外乡人,哪里来的客人?只能自己唱了。

风撩起娘的乱发,露出她苍白的脸,昔年名动京城的贵妇人,如今憔悴的不成模样,昔年那享誉公侯的好嗓子,如今唱着凄切哀婉的丧歌。

她唱了整整一夜,唱到最后已经发布出声音,依旧在唱,天明时,他觉得自己如果再听下去,一定会疯掉,他扑过来,从娘的怀里抢走妹妹,在院子里掘了个坑,将那冰冷的小事体埋了进去。

娘抢出来,哭着脱自己的衣服要给妹妹敛葬,哭着说怎么能令她赤身下葬永世受寒,他咬着嘴唇,一把将娘推开——他们娘俩,只剩下身上那件衣服,已经不足以御寒遮挡,再脱了,要怎么活下去?

冻土挖起,一铲铲的落在白蜡样的小尸体上,他咬牙看着妹妹永远消失在冻土层里,一声声在心里发誓:

清儿……将来我要给你烧很多很多的衣服,就像我以前也有很多很多衣服一样,你先……忍上几年。

那一夜的风真凉,那院子里的土真硬。他葬了妹妹才发现在即已经被磨出满手血泡,他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挤掉那些血泡,满手血水里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妹妹死后,不善操持家务的娘终于和邻人学会做切糕,用以养活他,娘将他抱在怀里,一声声的说:“我要养活你,不能让你再死掉。”

他回身抱住娘,说:“好,我们都不要死。”

他从此成了卖切糕的孩子,篮子拎不动便抱着,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时时受到呵斥,因为他是外乡人,在东燕这出民风彪悍,天生对外来人有敌意的国度,外乡人等于敌人。

他最喜欢公主弹琴的时刻,若是弹上多半个时辰,东燕百姓觉得在行宫养的小公主今日身体不错,便会欢喜起来,多买他几块糕。若是弹得特别短,他便得抱着篮子早早躲到一边去,不然迟早挨上几脚。

那一日小公主似乎精神特别的好,足足弹了一个时辰,他的切糕,也托福早早卖完。

一望都要卖到天黑才能回去,那天他午后便空了篮子,一时不习惯这般的清闲,便怔怔地坐在宫墙根下晒太阳。

公主的琴声还在继续,以前他没有认真听过,要一个独自始终饥肠辘辘,挎着沉重的篮子焦灼的等待顾客买切糕,好换了铜钱回家买米下锅的小小孩童想起来去欣赏琴声,那实在不太可能。

这些都是贵人们衣暖食足之后的闲暇奢侈,不是他的。

不过那日太阳真好,暖洋洋的,平日里衣服单薄抵御不了寒气不得不到处跑动,那日居然能安静的坐下来。

也许,一切都只是为了成全那个相遇。

他倚着墙,静静地听着,六岁之前他也听过琴的,甚至学过,家里的琴师曾经盛赞他天赋异禀……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琴音清越,如玲珑玉珠串串滚落,只是略有些滞涩,指法还不算熟练,不知道拨弦的那双手,又是怎样的娇小柔美,细腻洁白?

也许,像娘当年那样?

他托着腮,听着琴,好像听见一朵花在月色下缓缓闭合,蕊心里一滴露珠晶莹。

又或是轻盈的黄莺儿,轻俏的在碧绿指头跳跃,羽绒轻快而嘴尖嫩红。

那个同样娇嫩的,据说自小便身子不好,常常到景阳行宫修养的小公主,她的人生,是不是也入露珠般璀璨,花朵般美好?

那般沉静的聆听,久劳的疲乏袭来,他渐渐堕入朦胧之中。

“哪来的脏小子?”

尖利的声音传入耳膜,随即,他腿上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撵走撵走,不要惊动了公主!”

他浑浑噩噩的呗拉起,睡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恍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篮子被人一脚踢到路边。

他扑过去,珍惜的抢那个篮子,那是唯一一个完好的篮子,如果被踢散了,再花钱去买,三天的切糕就白卖了。

他不能想象自己挎着坏掉的篮子回家,看见娘亲愁苦的眼神。

有人恶狠狠拉起他,将他连同那个篮子一起,想要抢出去。

他睁大眼睛,看着即将被抡的那个方向,那里,有好大一块的石头。

“住手!”

空谷莺啼,风过晶帘,一朵花悄然开放。

时间最美的声音。

那双即将将他扔出的手立即停住,他在那个侍卫手上艰难的转头,颠倒视线,最先看见的是一双小小的粉色的绣鞋。

精致的,玲珑的,绣着铃兰花,花叶摇曳,鲜活如真。

随即是粉色的裙摆,镂空刺绣,一样的铃兰花。白裙角斜斜别致的逸上,咋玲珑纤细的小小腰肢处收束,化为月白色华缎镶琉璃要带,那腰那样的细,令人担心风一吹,会将那腰吹断。

他突然不敢再细看,眼光匆匆直直掠上她的脸。

这时间有这样秀丽的眉,秀丽如远处东燕最美丽的女神仙;有这样朦胧的,朦胧如女神山下永远烟气氤氲,永远薄雾笼罩的玉湖水;有这样精致的脸庞,精致至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完美。

她看着他,他便突然失却了自己的呼吸。

她的眼神却亦如湖水流动不定,只是那淡淡的一瞥,她的目光便如丝绸般从他身上滑了过去,落在了更远的地方。

她甚至没有说话,没有如他想象般去询问去理会,她只是用眼神示意侍卫放下他,便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她的群袂缓缓弋过白石地面,留下一阵铃兰的香气。

他在她香气飘拂的裙角下瑟缩得蜷缩起身子,将赤脚向后收了收,生怕污了她精致的衣履,生平第一次,他为自己的不洁和低贱而羞愧。

她的背影,却那般毫不留恋的远去,宛如一道月光移过高墙,照亮陋屋内的黑暗,转瞬又消失,而他再次留在了黑暗中。

他怔怔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生平第一次觉得心里很寒冷,不同于妹妹死去哪夜的愤怒悲凉的寒冷,而是由于对过于美好精致事物的仰望,而察觉出那种不可跨越的遥远的寒冷。

那样的寒意,笼罩了他一生。

以至于后来他机缘巧合拜师学艺,重回东燕处心积虑和她再次相遇,从她的侍卫坐起,一步步帮助纤纤弱质,不堪朝堂惊风密雨权欲倾轧的她铲除异己夺得王位,一步步掌握东燕大权。成为东燕一人之下的国师,永远追随在她的身侧,依然不能挥除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万人之上,却永在她之下。

他永远追随,但是她的身侧却早已另伴他人。

她本来就比他大几岁,他学艺的时候她已经纳了出身高贵的驸马,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狂奔下青玛神山,在怒涛汹涌的青玛江的嶙峋江岸上横剑狂舞,此次和奔涌的江澜悍然对抗,一次次将巨浪击落,直到最后力竭而倒,险些被江水卷去。

他湿淋淋的躺在江岸上,澜起澜落,淹没他的脸,再次退去,再次淹没,再次退去,周而复始他失去所有的力气,甚至希望杯潮水带进青玛江底,永远不必浮起,永远不必面对这些红尘里的永远错过,永不可追。

她的人生里,他迟了那么一步,因此注定永远是过客,是当年她裙底那个瑟缩着伏倒尘埃的穷孩子。

……

白渊淡淡的笑起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后来他学艺未成便早早下山,只为了心中的那份不甘心,直到走进她身边,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没有理会他,她竟然,口舌不甚灵便。

世人很少有人得知,东燕女王柳挽岚,那个美色名动天下,尊贵世间无双,和西梁皇后泰长歌并称双姝的女子,是个言辞有障碍的人。

她不能自如的运用舌头说话,所以一直选择用琴音来表达所思所想,听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对她的琴音熟悉到能知道每个音节在不同的时候所拨出所代表的意思。

平日朝堂上,所有的走着都先经过他的手,他会在最快的时辰内给出处理方案给她过目,她只需要说一两个字。准,或者不准。

五个字以内,她是没有问题的。

也因此,东燕朝中一直传他独断专权,传他有谋朝篡位之心,传他把持朝政架空女王。

那又如何?世人毁我誉我,辱我谗我,都与我无关。

只要她,相信我。

白渊的双眸,闪烁在微绛的暮色里……转瞬二十余年红尘颠簸,他负尽了天下人,终究有一人坚持着未曾相负,这几年弹指光阴,日日都是幸福日日都是折磨,他看着她一步步走上高位,一步步离他更远,他看着她小鸟依人于王夫身侧,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连琴音中提起他,都满室喜悦缠绵。

情何以堪?

他在她身侧,那么近,那么远。

……琴音突然起了颤音。

白渊双眉一轩——她又犯病了?

正要飞身下亭去看,身后藤蔓拂动,香风暗送。

微微皱眉,回身时却已经神色如常,白渊微笑:“娘娘出来散步?”

完颜纯箴似笑非笑的坐下,偏头看着白渊,神色里居然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我是来看戏的。”

“哦?什么戏?”白渊神色不动,“娘娘点了戏?”

“我在看一出‘无意女碧波阁内轻抚曲,痴心臣凌虚亭畔悄听亲’的唱作俱佳的好戏儿,”完颜纯箴笑吟吟,“不知道白国师可有兴趣?”

“是吗?听起来着实是好戏。”白渊淡笑,“比我上次路过北魏听见的‘魁星阁一曲动禁宫,宜平殿两王争一妃’,好像还要精彩许多?”

完颜纯箴正在轻轻抚摸亭栏杆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她一丝媚笑漾开,手指弹了弹,远处小树林里一直归鸟突然尖鸣着栽落,地面簌簌的落了一层枯叶。

“国师说的这戏,本宫确实没有听过,不过,你我如果仍旧在这里谈戏,今夜只怕就要唱一出‘莽西梁夜袭云州,怯魏燕畏战弃城’的新传奇了。”

“哦?”白渊淡淡挑眉,“偷袭?”

完颜纯箴却又突然不说话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渊。

轻轻笑了一下,白渊已经不耐烦和这蛇蝎女子玩那种高层人士爱玩的那种迂回把戏,刚才阁内的琴音,他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呐。

“今夜如果不出意外,西梁很有可能去动确商堤,我在哪里已经派了重兵把守,稍后我会亲自过去。”

“还是我去吧,你留下来对付萧玦,那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完颜纯箴突然绽开意一丝冷然笑意,“有些人,我早就想好好会会了。”

白渊由于了一下,直觉自己应该去,然而刚才那声音颤音就似丝线般在他心头上刮啊刮,又或是细线绕住了心尖,缠缠绕绕的怎么都不舍得去扯断。

她怎么样了?长途奔波,本就不是她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可莫要着了风寒。

完颜纯箴是完颜家族之后,一曲散北魏大军的本事,自己也未必做得到,她去,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那个人……

只是,挽岚……

心中思绪几经反复,白渊最终缓缓点头,道:“娘娘小心。”

一声微带邪肆的较小,完颜纯箴张开双臂,姿态优美的转身向下走,媚声道:“国师,您错了,您还是该叫他们小心才是……”

她妖娆的身影冉冉远去,白渊皱了皱眉,一个转身,飞快投入暖阁之内。

夜色沉凝,风声肃杀。

西梁军以最快速度感到确商堤附近的时候,发现那里点着些零星的火把,堤坝两侧各有一队守军,支了连绵的一排帐篷,也深了,依然有一队队士兵来回在堤坝上下巡视。

泰长歌手一挥,五百凰盟属下立刻无声脱离队伍,从另一个方向绕了过去。

他们将全身上下裹紧扎实,利落得风吹不进,头扎黑布,脸涂黑泥,嘴里叼着短匕,腰间绑着火雷,身上带着中川巧匠制造的简易皮筏,利铲、霹雳子之类的东西,这些拥有内功和轻功的凰盟高手,又是掘堤的主力军,一人足可抵御普通士兵数十。

泰长歌立于黑暗中,手狠狠向下一劈。

一千五百精兵,立即无声的扑了过去,扑向那些还未能察觉敌人接近的巡视守军。

一个士兵正提枪沿着堤岸巡视,突然有一只手,鬼魅般出现,倏地捂住了他的嘴!

士兵大惊,死命挣扎,却又被另一只手,丝丝匝住了腰。

士兵大力踢腾着,靴尖带起黄土灰烟。

突然。“噗嗤”。

刀尖入肉的钝响。

踢腾的腿一阵剧颤,抖动几下,渐渐降至,那士兵发出最后一声沉闷的、困在胸膛里的呻 吟。

有人倏地放开手,尸体软软落地,大睁着双眼,正不甘而茫然的瞪着黛色苍穹。

细碎之声响起,尸体被抛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空气里,飘荡着音乐的血型气息。

堤坝下,道路旁,长草后,这样的阜沙在一次次重复,楚非欢亲自训练出来的彪悍精兵,暗杀一样是不可缺少的课程,解决得干脆利落,不过须臾之间,堤坝上夜巡的士兵已经被解决干净。

泰长歌和楚非欢飘身而起,自那些帐篷上掠了过去,每经过一个帐篷,泰长歌都无声割开帐幕,将手里一个罐子,对着帐篷里一吹。

趁你睡,要你命。

转眼间,已经解决了数十个帐篷。

突有一声大喝,响彻静夜。

“谁!”






    卷二:六国卷 第八十五章 讨债

几乎在喝声响起的立刻,火光便立即亮起。

一个褐衣男子,自一处帐篷中掠了过来,他奔过来的步法极其迅速,似一头苍鹰般扶摇直上,再在半空中一个大力转折,流弹般的飞过来。

泰长歌看着他的身法,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然后又绝不是白渊。

男子落地,一声招呼都没有,抬手就是一件。冷喝道:“果然你们来了!”

泰长歌一笑,腰侧软剑一弹,精光耀起借了他一剑,身子一侧间突然发现楚非欢晃了晃,身处剑气边缘却没有推开,那凌厉剑风险些擦着他胸前过去。

泰长歌已经,急忙伸手去拉,楚非欢却已不退反进,身子一滑就到了对面,头也不回反手一剑,直刺男子背心。

泰长歌立即极其默契的一剑劈向男子前心。

两大高手前后夹击,剑风凛冽,男子武功不低,却也绝非两人敌手,眼见便要丧命剑下。

男子忽然怒喝一声,斜身向后一撞,竟然直直撞向楚非欢飞鱼剑。

噗嗤一声,利刃穿透肩骨的声响在静夜中听来极其清晰,鲜血狂涌中男子冷笑,狠狠往前一冲,将自己肩膀生生从剑锋中拔出,一个滑步,已经带着一溜鲜艳的血珠,滑出丈外。

“好!”

“好!”

两声叫好同时响起。

先一声是泰长歌,她目光里满是赞赏,对方武功不算太高,应变和决断却是十分的出色,仓促之间看出楚非欢前不久受了伤,半边身子稍欠灵活,因此选择了撞上他的剑,而此人心志坚毅也着实非凡,自撞剑锋,躯体被穿耳面不改色,着实勇悍。

后一声,则是完颜纯箴。

她已经带着属下赶来。

她本来想悄悄掩伏过来,可惜泰长歌手下精兵太精,几乎咋她的属下接近的第一时间便发现敌踪,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布阵势,对魏燕联军恨之入骨的敢死队已经扑了上去,刀劈、剑砍、枪插、鞭抽,无声无息却又杀气凛然,饿虎扑食般对上了完颜纯箴带来的人。

因为萧玦在猛烈攻城,所有城门都没有放过,左右两翼骑兵互相策应,发现哪里有异动就增援哪里,完颜纯箴断然不敢带着大军开城门出城,否则萧玦一定立即缠上来,不仅耽误时辰感到堤坝,还有可能折损在萧玦手下。

完颜纯箴带的是他自己的属下,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从西城门出城,施展轻功赶来的。

敢死队是不管你来的是谁,不是同僚便是敌人,喊杀声几乎在瞬间便响起,这个窄窄的堤坝,在过去就是树林,只有一长条空阔地带可供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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