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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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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孤舟秦淮夜
雨打孤舟秦淮夜
想到这里,子恪忽然笑道:“那个冬天我发了一周的高热,后来被父皇禁足,哪也去不了,都是托你的福。”
苏凌景也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挑眉笑笑:“我不也一样,陪你下了一个冬天的棋……说到棋艺,子恪你的水平可真是……”剩下的半句话没有出口,可其中的揶揄不言而喻。
子恪闻言朗声笑道:“如今的我可是与那时有云泥之别,怎么,逸之若是不信我们现在便可切磋一番!”
那一声逸之唤得极为自然,似乎这些年一直便是这样唤的。苏凌景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男子,眸色深沉、眉眼冷峭薄唇坚毅,这样一个万人面前冷酷的君王,当年也只是个飞扬跋扈的少年啊,而如今,也只在他面前,会露出那么点少年人争强好胜的心性,他温柔的笑笑:“荣幸之至。只是……烦请你帮我取下棋盘。”
子恪虽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异议,似乎这些在他做来是极自然的事情,他起身往屋侧的书架走去,问道:“还是左起第一格?”
左起第一格为棋盘,依次是棋盒、卷轴,然后是书册,从棋谱诗卷到史册医书一应俱全,这是他的习惯,一直都未变。
不想他竟都还记得,苏凌景笑道:“是,棋盒在旁边。”
支好棋枰,苏凌景将盛黑子的棋盒推至子恪面前:“客执黑子,请。”
子恪也不谦让,黑子在修长的指尖泛着幽冷的光泽,他想也未想,信手落下。
嗒、嗒,寂静的竹屋里只余落子的声音,屋内的炉火烧得正旺,偶尔一两声吡剥轻响,衬着雪夜越发寂宁,子恪捻着黑子看着对面的人凝神细思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似乎,这个场景,很多年前,也曾有过。
那是正德二十九年春的事情。
正德二十九年三月初九,正德帝南巡,着太子、太子太傅、宫嫔数十人同行,龙辇出盛京,换水道,经渭水东行,同年三月二十,行至金陵,停留数日。
彼时十二岁的太子正因禁足之事生闷气,正德帝拟南巡的旨意下来,苏凌景求了几次圣上同行才得以应允,接旨之后的太子欢欣雀跃,一径缠着苏凌景问东问西,到了金陵更是不甚其烦,苏凌景微恼,索性躲着他,一人雇了艘轻舟夜游秦淮去了。
夜幕下的秦淮河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碧水随着船浆圈出一波波的涟漪,一圈圈漾开去,河岸的灯火阑珊,忽而有隐约的歌声传来,是画舫中丝竹管弦的声靡。苏凌景在舱前站了会儿,寻了块阔地随意坐下,拎一壶花雕自斟自酌,此时没了耳旁的聒噪,难得的清静倒真有些不大习惯,刚要招呼船家回去,忽然一阵急雨下来,船家扭头道:“看这雨一时不会停,不如老夫先将船靠岸,待雨小些客官再回去?”苏凌景也觉这夜雨泛舟别有一番意境,便招呼了船家暂先靠岸。
待到岸边时,苏凌景见一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渡口张望,脸色倏然一沉,还未发作,那抹身影已瞧见了他,未等船靠稳便朝他飞奔而来,甫一上船便嚷嚷:“苏凌景,我可算找到你了!”
苏凌景见他满头满脸的水,仍旧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莫名有些烦躁,回身摔了条布巾给他,便二话不说进了船舱。
太子不明所以,讪讪的跟进船舱,见舱内的矮几上黑白两子纵横交错,是一副残局,几旁还有把雕花青瓷壶,薄瓷杯里的酒液金黄,瞧着就诱人,想到自己方才被甩下聆听了父皇半天的训导,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寻不到人还淋了雨,他倒好躲在这儿逍遥自在,还给他摆脸色,这是什么道理!
他把布巾往地上一贯,太子脾气上来,吼道:“苏凌景,你什么意思?”
苏凌景回头见他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衣衫湿透地贴在身上好不狼狈,想到方才自己真是有些莫名,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拾了布巾,语气也软了下来:“过来。”
太子原本的怒气在见到他温和的眉目下无处发作,只好不情愿的走过去:“干嘛。”
苏凌景拿着布巾帮他擦干发上的雨水,语气有些埋怨:“下雨了怎么不知道躲,还有,这是秦淮河,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过来不怕掉到河里?”
他的温和的神色在船舱晕黄的灯光下更加柔和,淡淡的语气里是平日少有的关心,有花雕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不知怎地,太子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子这一哭,苏凌景更加无奈,只觉额角隐隐作疼,他最不会应付小孩子了,只得恐吓道:“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什么哭,快把湿衣裳换下来,回头发了热皇上又得禁你的足了!”
这一招果然灵,太子止了哭声,一面抽鼻子一面控诉道:“苏凌景你干嘛丢下我!”
苏凌景只觉额角更痛:“因为你好吵……”
船上没有别的衣服,只得借了船家的旧裳,好在太子个子够高,也不会觉得过于宽大,将衣服晾在炭炉边烘着,苏凌景给太子斟了杯酒:“给,喝下暖暖。”
花雕的味道甘甜醇和,有梅子的清香,太子喝了一杯还觉不够,伸手要够酒壶,苏凌景打下他的手:“这酒虽然味道甘厚,后劲儿也大,小孩子不要多喝。”
“谁说我是小孩子!”太子嘴硬。
“刚才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哭得如丧考妣。”苏凌景揶揄。
太子自知理亏,有些尴尬的低了头,也觉得不好意思,想他打记事以来再没哭过,有时候受了伤痛极了也咬牙忍着,都懒得让宫人们知道,省的她们瞧着伤口替他难过,他最瞧不起那些哭哭啼啼的人了,可今日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委屈。
苏凌景见太子半晌没有回话,估摸着是悔恨刚才的事情来着,也就默然不语,由着他想去了。
此时安静下来,能听到疏疏落落雨打孤舟的声音,春雨下得细密绵长,透过丝丝缕缕的雨幕,能看到河岸画舫透出的影影幢幢的光,雨大些的时候还能听到雨水落入河中叮叮咚咚的清响,此刻的天色全黑下来,一弯下弦月孤零零的挂在天际,月色被雨水浸润,是朦朦胧胧的美。
苏凌景支了棋枰,对太子说道:“子恪,陪我下一局如何?”
太子进来时就见到矮几上的残局,知是方才他自己和自己对弈,于是爽快的答应:“我执黑子!”
“是,你先请。”苏凌景不以为意。
于是,正德二十九年春,太子做了件当时觉得是生平最风雅的事:夜游秦淮、听雨打孤舟,研棋对弈、兼品酒论诗。
作者有话要说: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彼时的太子不知道,他生平所做的风雅事,不止那一样。
第二年初夏。
正是榴花开欲燃的时候,某一日午后,苏凌景授完了当日的功课,眼看时辰尚早,便不急着出宫,他从书架上抽了本史册,歪在躺椅上随意地翻着,午后的新蝉在绿槐高柳上呜咽地唱着,窗外植的翠竹投下斑驳的清影,有微风拂过,传来沙沙轻响,真是应了那句:长养薰风拂晓吹,渐开荷芰落蔷薇。苏凌景惬意得几乎要睡着了,这才恍然发现平日里聒噪的人此时竟半天都没一点动静,不会也跟他一样睡着了吧?
苏凌景将书册虚握,转到屏风后看到太子正安静地看着一本书,好奇心起,轻了脚步走到他身后,瞥见他专注的竟是一本佛经,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佛法最为枯燥,连他都能避则避,不想平日里冒失的太子竟然有这等癖好,真是不容小觑。
苏凌景赞许的点了点头,越过他的肩去看太子专注的那一截,正是《法华经》里的内容:“佛告舍利弗。如是妙法。诸佛如来时乃说之。如优昙钵华。时一现耳。舍利弗。汝等当信佛之所说,言不虚妄。舍利弗。诸佛随宜说法。意趣难解。所以者何。我以无数方便。种种因缘譬喻言辞。演说诸法。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唯有诸佛乃能知之。所以者何。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
苏凌景轻笑道:“妙法莲华经?子恪你什么时候竟参习起佛法来了?”
太子从书堆里抬起头来,见是苏凌景,惊喜道:“苏凌景你来得正好,你有没有见过优昙钵华?”
苏凌景扫了一眼《法华经》,再看桌上还摊着《杂阿含经》、《慧琳音义》、《大智度论》,翻开的那页无一不是与优昙花有关,这孩子哪是专注什么佛法,分明只是从佛经里找关于优昙花的记载而已。
“相传优昙花只在夜间盛放,一次只有两三个时辰,见一次十分难得,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苏凌景淡道。
“是吗,连你都有没见过啊。”太子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你有办法能见到的对不对?”
苏凌景觉得额角又开始疼了,他没理会太子,只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前日里父皇请了个老和尚来讲经,他说‘优昙花者,此言灵瑞,三千年一现’,我不信,便和他打了个赌,赌赢了这老和尚就可以免我的佛经课了,苏凌景你一定要帮我啊,佛法什么的,最枯燥了。”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苏凌景。
苏凌景见他这般,只得无奈道:“也不是不可,只是……”他凝神想了想,将手中的书册往桌上一放,正好是那篇《论教戒太子诸王》,扬眉道:“若是你把这篇文章背过了,我便应允你。”可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小子。
太子翻了翻那篇文章,足有两页长,这个苏凌景就会给他出难题,他抬起脸有些为难道:“可是今天的功课不是已经完成了么?”
苏凌景想了想,也颇为赞同,他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有些为难了。那不如这样,我们也来打个赌,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嘛,因为是你老师,就一盏茶的时间好了,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把这篇文章背下来,如何?”
太子想除非苏凌景过目能诵,否则决计不可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把这么长的文章背下来,这一局他是赢定了,想到苏凌景认输的样子,太子莫名的高兴,答应得也颇为爽快:“好,一言为定,我若赢了你,你需得应我去看优昙花开。”
“自然,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苏凌景勾唇笑笑。
一个时辰过后,苏凌景端着早已凉透的西湖翠竹悠然地走过来,问道:“背的怎么样了?”
太子将那册贞观政要递给苏凌景,自信地说:“你随意抽查吧。”
苏凌景接过来随意翻翻:“始封之君,时逢草昧?”
太子答:“见王业之艰阻,知父兄之忧勤,是以在上不骄,夙夜匪懈,或设醴以求贤;或吐飱而接士。故甘忠言之逆耳,得百姓之懽心。”
苏凌景点头,接着道:“皇帝以圣哲之资,拯倾危之运……”
太子接:“耀七德以清六合,总万国而朝百灵,怀柔四荒,亲睦九族。”
苏凌景又随意抽查了几句,见太子都对答如流,赞赏地点了点头:“嗯,很好,你赢了。”
太子有些不确定:“我赢了?”
“是啊,你赢了”苏凌景笑笑,认输认的泰然自若:“因为我根本没有背。”
就这样么?可是怎么好像跟预想的差很远的样子?
隔了半晌太子才反应过来,吼声响彻整个东宫书房:“啊啊啊,苏凌景,你又耍我!”
苏凌景却不见一丝愧疚,随意安抚道:“好了,左右都是要背,你不是背得很好么?这篇《论教戒太子诸王》还是很值得参读的,明日的早课就它了,作为奖励,晚上带你去看优昙花开。”
“真的?”年轻人的注意就是很容易转移,太子也不计较苏凌景诓他背书的事情了,双目亮晶晶的期待:“在哪里?”
苏凌景却避而不答,只道:“晚上亥时一刻,我在东华门等你,记得在宵禁前出来,别被发现了。”
亥时一刻,太子如约到东华门,见东华门旁一人一马,均是一色的黑,苏凌景今日穿了一身黑衣,去了平日里长衫的书卷气,越发清俊潇洒,太子发现这两年苏凌景长高了不少,再不是初见时羸弱的书生模样了,黑衣劲装越发显得他英气逼人,倒真有些引歌长啸、剑试天下的风骨。
苏凌景见他一脸怔愣,翻身下马,在他面前晃了晃:“走了!”
太子回神,见他示意他上马,有些疑惑。
“为免惹人注意,今日就共乘这一骑吧。”苏凌景解释,也利落的上马,轻叱了一声,两人一骑绝尘而去,寂静的长街只余马蹄声清晰入耳。
苏凌景带着太子穿过下九坊,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往京郊的东陵苑奔去。
一路飞驰,苏凌景的骑术很好,一点都不觉颠簸,初夏微凉的晚风拂面而来,有泥土和青草的清香,太子不禁有些昏昏欲睡,苏凌景失笑:竟然有人能骑马睡着的。他将手臂绕过他圈住缰绳,又把披风往前扯了扯,对太子道:“困就睡会吧,还有半个时辰才到。”
话未落下,面前的人已然睡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荻上秋霜不待朝
半个时辰后,太子被苏凌景摇醒,他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有些迷茫的看向苏凌景:“这是哪里?”
“京郊以东四十里外的流云寺。”苏凌景答得言简意赅。
“流云寺?”太子再次看了看面前凭空而现的石阶,似一道天梯凌云而上,望不到尽头,远处山峰云雾飘渺,在月色下如同着了一层银白色的丝帛,极目远眺,山峦叠嶂奇峰林立,这分明是在深山荒野之地,哪里有什么寺庙的影子?
苏凌景看太子仍然一副迷惑的样子,笑着解释:“子恪难道没听过‘深山探古寺,平川看佛堂’吗?即是古寺,自然得登上这石阶才能看到,下来吧,再晚就要误了花开了。”
太子跳下马,看了看望不到尽头的台阶,有些跃跃欲试:“我们比比看谁先爬上去好不好?”
“好。”苏凌景答得爽快,将马安顿好便悠然地拾级而上,两人体力相当,苏凌景又故意隐了内力不用,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山顶。
转过一条小径便看到翠碧浓荫下掩着一座古朴的寺庙,杏黄院墙,深灰殿脊,寺门上“流云寺”三个大字描了朱漆,字体俊逸,整座古寺庄严肃穆又隐隐透着潇洒之气。
苏凌景扣了扣门上的辅首,门很快便开了,他向来人合手抱了个礼,恭敬道:“净戒大师,逸之携友人深夜造访,多有打扰,得罪了!”
净戒大师将他们请进寺庙,回礼道:“早闻施主要来,厢房已扫洒好了,二位施主请。”
净戒大师领他们来到西厢的客房安顿好,便道:“优昙钵华植在后山,施主若要观赏,请自便。”言罢便离去了。
苏凌景谢过大师,便对太子道:“子恪,我们走吧!”
路上苏凌景和太子解释道,六年前他曾在这研修过一阵佛法,和寺院的住持相熟,若非他应允,只怕是太子出面也见不到这优昙钵华。
“那你怎么知道是今天要来?”太子问道。
“优昙钵华虽不至三千年一现,却也的确是三年才开一次花,六年前我在此地见过一次,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些时日了,子恪,你的运气很好,若非夏初时节,只怕也很难见到。”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后山,后山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只在正中植了一棵菩提树,古树枝叶繁茂,月色很好,能看见枝桠投下的斑驳树影,树下是一簇簇丛生的灌木,枝叶平扁,意态潇洒,翠叶之中还有星星点点的白色花骨朵,正含苞待放。
太子指着那丛生的灌木惊喜道:“这就是优昙钵华吗?”
苏凌景点了点头,示意他安静,等待昙花绽放。
只见藏在枝叶下的花朵仿佛逐渐苏醒,次第张开半合的眼睛,白色的花瓣一寸寸张开,盈白似雪的花瓣拖着淡黄的花蕊,一层层疏密有致的排着,直有碗口那般大,清雅的幽香随着夜风袭面而来,似焚檀香木的气味,静和安详。
月光之下的优昙花次第开放,太子惊叹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一瞬仿佛能听见生命绽放的声音,这宁静的后山古寺正无声的诠释着生命的壮美,如此安宁,却又分外动人。
月华为白色的花盏镀上一层银白的光晕,飘渺胜似人间仙境,只半柱香的时间,几乎所有的昙花都开放了,大片大片犹如夏日飞雪,瞬间铺满了整片开阔的平地。
若只一朵昙花绽放,兴许只是惊羡花朵的华丽秀美,感叹难得一现的风采,可是,若是见到了整片整片的优昙花丛同时盛放,那是什么?
太子觉得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惊艳了。
浓郁的幽香拂面而来,穿透重重古寺,浮荡在微凉的夜色里,星斗似乎也被惊醒了,熠熠的星辉照亮整个夜空。
只道蕃厘花谱绝,一枝流寓古幽州。
这初夏未眠的一夜,当真是不虚此行。
子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盘棋已下了一半,棋面上,黑子先着,白子后行,黑子咄咄、霸气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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