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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学·第一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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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不错,时间过去那么久,他们都已经走得太远。“那天你叫我去看看赵老太太,是想提醒我?”她问。
  宋家骥咬了咬嘴唇:“我也很矛盾,要不要告诉你,还是让你自己去发现。但是你也没看出来……这也是很难想到的事情啊……”
  林染霜没有回答。
  “你知道么?赵家老太太,是肖楠的妻子杀死的。”宋家骥说,“我们的护士看见她拔的氧气管子,只是万不敢说出来。”
  “真的?”
  “赵太太和一个姓茅的秘书早有勾结。照我看,肖楠是被那两人控制了,”宋家骥说,“所以肖楠想借手刺客,除掉他的秘书。”
  “肖楠怎么知道我们要刺杀他?”
  “连我都隐隐听说了。”
  她心里又是一沉。
  “他们总有耳目。你们的人中间,或者有叛徒。……其实,当初你坚持要留在明仁医院里,我就猜到你是想找机会做点什么。那个姓冯的是干什么的,我也看得出来。”
  “可是你一直也没有戳穿我?”
  他苦笑了一下。
  开往武汉的火车,发车在晚上。
  “到了武汉,就去找中南航运公司的老板王洋。信我给你写好了,他会负责把你送到重庆。这里是一百块大洋,带着上路……拿着!”宋家骥一面不容质疑的交代着,一面却微笑,“你公寓里的东西,交给我处理吧。你不能回去了。”
  “你自己怎么办?”她在猜测着,宋家骥借用父亲的力量放走刺客,将来他的麻烦会有多大。
  “你放心,我可以摆平。孙警长把那些特工都放倒了。我们只说是他们自己的人叛乱。”宋家骥说。
  “那个姓孙的警长靠得住?”
  他点点头:“他一向跟那边也不对眼。再说,我帮过他大忙。——当医师没别的好,就是认识人多。”
  她听得出,他是故作轻松的说。然而也只好“唔”了一声,不再问什么。
  夜渐渐的冷了。乘客们陆陆续续的往车上搬行李。开往南方的火车,两天两夜才能到。
  她的车厢在车尾上,却没有什么行李。他领了她到车站的小店里,买点心水果,买毛巾香皂,一一的办齐,回来放在她的铺位上。她任他安排,一言不发,只是有些怅然的看着。还有十来分钟就开车了,两人重又下车来透透气。路灯下,呵出的白气几乎要冻成冰。
  “肖楠……”终于忍不住的,她忽然问,“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当年抓去东北,吃了很多苦头。”他淡淡的说,“那边的日本医师拿活人做病理研究,你大概听说过的。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们发现他是医学出身又很有天赋,就留了下来做助手。仿佛他一度也坚决不肯,不过后来,就慢慢的做上来了。”
  “是跟那个日本女人有关么?”
  “赵太太……其实是个地道的中国人,据说祖上原来还是满清的一个大官。革命的时候被灭了门,她因为聪明漂亮,从小被日本人带去养大……我也是零碎听到。肖楠跟我说,原本日本人也不肯信任一个中国学生的。是这个女人帮他活了下来,还做到了现在的位置……具体的,他没跟我说多少,毕竟不是从前了。”
  谁又不是在变呢?而这背后的事情,又有多少能说得清道得明?
  “呜——”汽笛声响起,她转身欲去。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塞进来一只盒子:“本来今天该给你带上的。不过,看来是没机会。你拿去,作个纪念吧。”
  她闻言茫然,才记得今天原是他们订婚的日子。她只说了一句:“你留下来的话,要小心。”
  火车开动的时候,她翻开那只盒子,看了看那只戒指,紫水晶的。
  车窗上早蒙了一层白雾,用报纸拭去了雾水,看见宋家骥静静的站在月台上,形如瘦鹤。她心里涌上一层强烈的不安。
  她在想,这么冷,他的大衣去哪里了。猛一醒,原来不知何时披在了自己肩上。再往窗外看,他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
  九
  半个月后,陪都重庆,朝天门码头。
  下了大半个月的雨,初冬的山城笼在一片灰蒙蒙的寒冷之中。暮色里,长江低低的呜咽着。曾筱嘉举了一把油伞,站在高处,焦急的翘望着。轮船上下来的人流中,有个红衣的人影闪了闪。她急忙噔噔噔的冲了下去:“师妹,师妹——”
  一路舟车劳顿,林染霜身上那件枫叶红的旗袍皱得不成样子。
  “你总算回来了,”曾筱嘉匆匆的说,“我担心你路上会出事啊,吓死我了。”
  林染霜说:“不是一路平安嘛。我在武汉就拍了电报给你们,教你们放心的。”
  “可是北平那边……”曾筱嘉忽然住了嘴。
  “北平什么?”林染霜急问。
  曾筱嘉咬了咬嘴唇:“你真的还不知道啊。”
  她塞过来一张报纸。林染霜就着路灯光,只瞟了一眼标题,就什么都明白了。
  “北平明仁医院即日查封”
  日期是三天前。
  林染霜手一震,报纸落到了地上。曾筱嘉俯身去拾,那报纸已被雨水浸湿了一大片,沾在水门汀地上。她抬头正待说什么,却看见林染霜站在那里,双手捂住了脸,手指青白僵硬。她以为她会哭,呆呆的等着。可是过了很久,林染霜一声也没有出。
  昏黄的路灯下,冷雨在泥泞的地面上溅出水花,仿佛一朵朵惨淡的白菊。屋檐上有风在低吟,这雨雪霏霏的冬天啊。
  

平安夜(1)
文/崔柏
  飘满雪的冬天,我收到一封海蓝色条纹的信。那年我13岁,接过薄薄的纸我惊讶:什么年代了,上次我收到信是在多久以前的事呢。我问从门缝里撤回去的那只手,踏雪的哗啦声却移远了,信的内容,是一长串晦涩的字迹,印在天蓝色的墨渍里,然后是黑色的一段话:
  “你一定记得古鲁的县长带你去捕鹿吧?她现在在家,她想你。”
  “由于你没有答应她二十岁的圣诞夜里去看她,她把你从鹿镇的名字里除掉了。”
  我感到周围一片空旷。那时的我觉得围着蜡烛是一件可爱的游戏,我把信拿到烛光下面,同时我的心随着窗外的风雪飘动。蜡落在一页上,同时在蜡的下面露着红封皮的童话书,钟响了,我的心中上升着魔力。我小心地看着我的被旧窗帘隔开的屋子,那边是母亲的床。蜡纸燃烧迷醉的清新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屋子,同时像潮一样的声音在回荡。我翻着口袋,捏出两张旧纸票。
  我是多想离开画了一天功课的屋子,而那两张旧纸票也就上面写着:12月25日,晚七点,电影院。后面的名字被我的泪水模糊了,那是一个长长的名字:《驶向巴格达》。
  也许不是这场电影。我是这样想的,但心已经踏在了漫漫长街上。我的家乡一向有鹿出没,这长长的街尽头,也许就能听见呦呦的夜里的鹿声,有人在碎石砾堆里发现渐行渐远的足印,朝着山,现在打猎的人多半封在山上了。而我的脚尖感到疲乏,我从未走到过尽头,甚至在日落时,映给我嵯峨连绵的山,而在那里,擦去了殷红似血的一块,我从未望见过那座山。
  但是接在我手里的电影票,却是一切有意思的回忆的信号。它是一个精灵:早晨我从老师那里拿到了它,几个吵吵闹闹的孩子围着老师要票,小卖部葱绿的门拉上银帘甩了一下。她高高地在自行车上,她仿佛今天刚剪了头发,她的有皱纹的脸并不代表她已不年青。她把票递在我的口袋里时,沙沙的槐树落叶遮住了我们的声音。我尽可能沙哑的发出声音来给她打招呼,同时在想抄写在黑板上的笔记。同时在想围着她窗台背书的人,我们一起点点头,她说:“你忘记领了。”
  在归来的路上,恰如我现在要去的路上,响起了风琴。穿着旧军大衣的人盲然的站在他身旁。几只吐舌头的狗停在冒蒸汽的作坊旁边。我走近的时候风琴呜咽,叹息。我再默默走过很长的一段路,回过头,那个年轻人的目光还在温柔的跟随着我。我见他褪了色的衫子,我跑到他身边,我说:“给你,电影票。”
  “谢谢,我不看旧电影。”他又拉起来,他的声音好像是在炉火一样的黄昏,旧街上,我的飞跑中流过。我迈着步子跑向那一片石砌的广场,直到那样的旋律听不见了,我气喘吁吁。迎面跑过来我的同学,我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扭头对我笑,说:“来呀!快跑。”又跑开。
  我跑的很慢,她终于停下了。我看清她的脸:“你带我去看电影好么?我忘了电影院在哪里。”和她一起还会有很多乐趣:我们不会被五光十色的车流,眨眼的橱窗和头顶上的灯火迷住。我们一起冲向终点,那里是电影院。它像海静静的从灰蓝中生出来了,“如果电影院有个角像蚌壳”,如果没有卖卖瓜子的香气,我们会说:它就像海,它就像电影院。虚掩的门开着。

平安夜(2)
“我们是要进去么?你有票么?”
  我在想我没有。可是我戳着被瓜子装黑的口袋,我捕到那两张旧纸,我对她叫:“看,电影票!”我像变法术的读给她听:某年某月,某日电影南三排42,41座。外面聚来的同学越来越多了,他们看着我手里的电影票,“你们刚才也在广场?”为首的男孩问我。
  “可是他们收了我们的电影票,说是圣诞夜。”
  (我在心里一直想着“圣诞”的含义,直到我来到一个满是圣诞的地方。我长大了,可是我是在十三岁晚上记住了那个词。)
  从旷空里被风扑打着的大厅出来,我想我的手早已冻僵。远处松树上挂着晶晶荧荧的灯点,一动不动,自行车伏在周围,谧静的。我忽然想到:平安夜了,风停了。灯点映在雪上。我轻轻地飘下台阶,握着手套,四散的人各自走向灯火的方向。我急匆匆地跳过栅栏,水泥台,剑麻,在凄清的月影下,车棚里的一切依稀可辨。我来寻找我的单车,刚才我来电影时骑的,那年我十四岁,阻挡着的青年人已经开始注意到我的身高,说话,他们已不再粗暴的夺过我手里的电影票,在碎雪落下的电影院的尖顶下他们拥抱,他们拥抱的声音在我看来是无声的。他们拿过我手里的电影票,女孩向男孩望着,我回到站台上,对我的小伙伴们甩着手:他们答应明年给你。
  于是到了今年我有了三张,四张。还有我的那一张。那时候小学校已经在发生寂然无声的变化。我走在自行车丛里,想到我们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彻底远去了。我想它就在月台下面,在靠着雪的那一侧,一堆雪,我的自行车,停在我那个时候的朦胧幻影里。像轻纱一样的土地渗出温暖,回音。刚才喧闹的孩子已经走尽,而我也不再和他们一群,我像我多年以后一样,只踏在吱吱声的雪里。反射出我的影子。 我在想,这颗心虽然寒冷,可是平安夜——在回荡。
  它在我的发里回荡。我低身在灌木丛中间走了很久。走到了昏黄的路灯,却没有单车,再走到另一头也是如此。14岁的我想:它一定在那个地方。于是我来回徒劳的搜索,像猎人搜找鹿的足迹。我听到了夜的鹿鸣。
  第二年的暖春,我抱着一团乱乱的书坐在火车上。火车飞快地在窗外擦过了淡蓝的山,而后是车里无尽的漫漫长夜。有时天暖时我睁开眼睛,望见窗外追着羊羔奔跑的少女,她低头跃进紫云英一样的花丛里。更多的时候,我靠着车窗,听风声,世界的轮在脚下鼓动,吵醒那些熟睡的生物,它们一起在山坡上组成鹿群一样的画面一闪而过。
  我把对鹿群的思念持续到每一个平安夜。那夜我拆开落址家乡的来信,我来到大街上:我沿着昏暗的作坊行走,炉火的光,腾腾的热气,烟熏黑的气球在一角的树桩上。我想,我吃着糖葫芦,挤在歪歪斜斜的一群孩童中间,在我们的尽头,电影院,雪,变旧的恋人,雪花。
  

恋爱宝典·纸上情景剧(1)
文/蒋峰
  第一集
  爱情拒绝出版
  1.闪
  我之前在上海呆一年,做出版,没我的编制,没三险一金,所以叫特约编辑,意思是一有活儿就约我。可是每小时都有活儿。我打算不干了,去长沙。MSN签名是老子要闪了,请我吃饭的抓紧吧。于是甘世佳来了,他没钱,还特想送我。多好的兄弟,我请他吧。这名字是不是得加重,好像是你和我之外上来的第一个主儿。
  跟他一起来的是他痛苦的失恋过渡期的女友,又高又瘦,没记住名字,好像也没处多久。第三个出场的是我当时的女友小婷,她读书,走不了,我也没打算带她走。我没跟你讲过她,我没跟你讲过任何一个女友,我没讲我是从哪来,到哪去,讲这些没意思。我以为我已经用行动表明我此刻正在这儿,就在你旁边。你呢,是不是感觉不讲这些就没啥好唠的了?你知道吗?我当时喜欢你,内心催促自己尽快爱上你,我闭眼俯身吻你,一抬头就看见你身后飘着二十多个师兄。
  当时我们四个坐在古北路一地摊。古小说常有一词儿叫酒过三巡,下句接什么都行,我们是上厕所。大排档哪有这个呀,我俩穿过一条街,找个黑点的地方,只要不抬头的那种,甘世佳低头问我提了没,小婷怎么办,他说不管到哪,从百度,从出版社,从朋友找我并不难,”至少也能找着你爸妈。”他一定觉得这玩笑特逗,自己咯咯笑个不停,看我不笑,他有所收敛:”帮你说点什么吧,打个预防针”。
  回来后又是酒过三巡,他也没有提这茬,还老是问小婷我走了她怎么办。小婷就捅咕我说你问他。老板打烊催帐,他看我掏钱包着急了,慌乱把他女友的手握起来了。”XX”,那女孩叫什么来着?”我们一定要记得此刻我们正相爱,即使你一会就跟我提分手。”他好像真醉了,说了个即使,后面没跟也。
  “我希望,百年以后,我的墓碑正面——甘世佳,重起一行,他生前爱过,后面刻着所有的,包括你在内的,曾与我相爱的女孩的名字。”
  “能刻得下吗?”小婷问。
  “刻小点,”我说,”提醒探墓的朋友带放大镜。”
  那一年我二十岁,我还心高气傲地觉得青春太漫长,爱情太短暂。离开上海我又与石清萍、陈梦溪相恋过,后来是你,咱们也完了,就是现在的SASA,我也有些失落的明白她肯定不是我墓边躺着的那个。有一次大白天,我站阳台往外看,就看见我的墓孤零零地,跟插在白米饭里的筷子似的立在荒野上。旁边还有一租放大镜的老爷爷。
  我今年二十四,刚过完第二个本命年的生日。没告诉什么人,几个陌生号码发短信祝我生日快乐,估计是不忙的。那些曾经爱过我又恨过我的姑娘们,好像生怕暴露了她们的新号码,没一个发短信来。反倒是韦斌算朋友,前两天忽然约我吃法国菜,快吃完时他问我带钱了没有,因为他过生日。既然我付帐,我们干脆又要了瓶红酒,把我生日也补了。就我们两个人,我给他过,他给我过。
  我以为我到二十四岁会有相当的文学造诣,可是十四个月以来我一本数也没写成,想把写废的文字编成《开场集》却没有人肯出。躺在床上我整夜地思考我满腹的才华该如何释放。我翻身,踢被子,失眠,数绵羊可以一直数到北京城装不下。我用锡纸把窗户贴上,躺在沙发上才能深沉入梦。醒来后我吃掉冰箱里所有不会中毒的东西,直到目光呆滞地撑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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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了你,TATA,你被点名了。不管你将来是否愿意来我的安息之所转转,但你要清楚你已被刻在这里,铭记在我生命的最深处,不管你现在怎么不待见我,怎么讨厌我,你必须得承认一年前我曾那么爱你,你肯定也有类似感受,你肯定也有和我一样痛苦地熬过那个干燥的冬天以及形单影只的圣诞。扉页的短信留到现在真不是准备寒掺你的,你不能否认你曾对这本书的作者动过那么一点点情,而且他也在以此为傲。
  2.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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