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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都市-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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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可能保存实力。”他只能这么说,“从刚刚交战的结果来看,我们双方其实都犯下了不少失误,显然都在某些方面错误的判断了对方的实力。六指为了针对我们,之后一定会采用更直接有效的策略,不一定会再派这种小股的精锐部队和我们近距离作战了。”

    “可万一它们再用什么摸不清原理的远程武器怎么办?”邱平宁忍不住又往地上看了一眼,“我们现在除了你,可在也没有谁拥有大规模摧毁物体的能力了。”

    “我知道。”凌夙诚的语气也有点焦虑,“但我的能力运用起来,对于建筑的副作用太大了。”

    “那”

    “总之你先去联络其他人。”凌夙诚往南边指了指,“我去它们过来的方向看看。有新情况随时联络。”

    “好。”邱平宁侧过身体,在地面上的那具尸体旁边蹲下,“我稍微替她整理一下,马上就离开。”

    简松明本身穿的就不太多,被她硬撕了几片布料后就显得更加不得体。邱平宁用手阖上她睁大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尸体的仪表。

    “走吧,这没什么意义。”眼见着地面上留下一行新鲜滴落的血迹,凌夙诚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不合时宜地站出来阻止,“人死如灯灭。她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你应该快一点去处理伤口。”

    “放心吧,我没事。”邱平宁缓缓吐出一口气,偏着头抬眼看向他,神情复杂地说到,“怎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碰上队友在身边死去,就当是个无聊的仪式吧。”

    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忽然伸出手,在简松明的口袋里掏了掏。

    “什么东西?”凌夙诚的视力其实不比他差。

    “巧克力,你要吗?”邱平宁抓着包装袋的手有点抖,“留个纪念。关键时刻还能吃一口。”

    “我不爱吃甜的,你留着吧。”凌夙诚转过身,“我先走了。”

    “好,你自己小心。”

    …

    差点因为脚底的塌陷而从三十层的高度掉下去时,凌夙诚还恍惚地以为是碰上了拥有类似能力的‘天赋者’。

    他尝试追踪那股剧烈震动的源头,结果因为分心而被一块掉落的石头砸了一下后背。

    还好被砸的不是后脑勺。要是最后是栽在自己常用的手法上,那他这辈子就结束得太讽刺了。

    凌夙诚一只手循着痛觉在背上按了一下,另一只手仍紧紧拽着一截裸露的钢筋,大半个身体悬在空中,甚至还在晚风中稍微前后摆了摆。

    即便是在日落时分,初夏的太阳也尽情散发着应有的炙热。汗水滴进砖缝里,凌夙诚松开手,在轻盈落地后眯了眯眼睛。

    “还有人听得到吗?”他对着一片安静的耳麦问到。

    当然没有人回答。幸存者这会儿大概都在忙着自救,凌夙诚只能希望刚刚的地震不要进一步削减他们的生还可能。

    震中大概是在海底,究竟是地质运动赶巧还是人为因素所致他还不能完全确定。但除非是他们的运气真的太差,否则凌夙诚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海底地震意味着什么呢?这对他这个惯于操控重力的人来说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

    “喂喂,凌夙诚,你还活着吗?”邱平宁的声音突然从耳麦里传来,“听见就快说话,别在这个点沉默是金了。”

    “我还在,我没什么事。”凌夙诚站上塌了一半的高楼现在的顶点,“你们那边呢?”

    “我们运气好,还活着的人都集中在医院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倒霉的被树砸中了,但还没什么大事。”邱平宁那头闹哄哄的,“还好我提前抢救除了一两台可以短时间维持通讯的装置,否则这会儿肯定联系不上你。”

    “嗯不过既然你们那边没什么大事,现在听着怎么这么吵?”

    “唉,我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通讯那头的邱平宁正一手酒精一手绷带,让每个在他手下包扎过的伤员都痛的鬼哭狼嚎,“第一个,”他停了一下,“我们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具体数字呢?”这个时候不能计较话是否好听,凌夙诚单刀直入地提问,“死者,重伤者,轻伤者还有失踪者,如果你基本统计好了,都告诉我。”

    “如果是加上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失踪人员,大概超过一半了吧。”邱平宁压低了声音,“还活着的,没有身上不带伤的。”

    “知道了。第二个坏消息呢?你抓紧时间说。”橙红色的阳光洒落在天际线边逐渐汇聚的波涛上,凌夙诚心里叹着气,声音还是维持着一贯的镇定。

    “第二个坏消息是,我们刚刚闯进医院的时候,居然找到一批还没来得及被转移的”邱平宁在他看不见的另一头把嘴唇咬出了血,所以轻轻“嘶”了一声,“婴儿。”

    “婴儿?”凌夙诚愣了一下,“大概有多大?数量呢?”

    “一整间屋子都是,育婴室你总知道吧?总之我们现在人手分一个都还有多余的。”邱平宁抠了抠脑袋,“多大这你叫我怎么形容呢?比一个中号的西瓜还稍微小点吧。我一个未婚男人,又不会看月份。”

    即使情形非常不合适,凌夙诚还是因为对方过于糟糕的比喻能力而骤然松了劲儿。

    “所以现在怎么办啊?”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邱平宁只得又主动开口,“既然碰上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小孩子现在可是最金贵的东西,又完全受不得一丁点磕碰。估计那些逃走的医生护士也是觉得他们既累赘又容易白费力,所以才没带上。”

    “既然找到了,就不能放着不管。”

    “是是是,大好人,但恐怕你也知道,这地震一过,海啸就快来了。”邱平宁那头的背景音量稍减,估计是有人站出来主持秩序了,“轨道早就炸的炸了,塌的塌了。我们现在可是只能靠两条腿好吧,有些人现在还是一条腿走路,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还难说呢,更别说还要带着累赘。”

    “我会尽量替你们争取时间。”

    “你——”邱平宁拖出一个长音,很明显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内心的波涛汹涌,“嗨朋友,你逞英雄也要有个限度吧。要是拦路的是枪子打得着的敌人,我也就勉强相信你了。可你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海啸!纯粹自然的力量!十米高的浪一下子朝你推过来,顷刻间,岸边的所有建筑就没了。再过几分钟,海水就会漫进所有的街道。我们这儿地势太低了。”

    “放心吧,我有办法。”凌夙诚说的还是很笃定,并且好像没有向他多做解释的意思。

    “靠,我真服了你了。”邱平宁在另一头无奈点头,“说真的,以你那种逞强的程度,居然能活到现在,甚至还没受什么大伤,我觉得已经是老天爷眷顾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收敛,誓要把好运挥霍干净?你会死的!”

    “我没有逞强。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海面上鱼鳞似的波光正在渐渐消散,又或者说正在汇集。远处的洋面上,灰白色线条正在逼近。迎着一股热风,凌夙诚仔细的环顾四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寻找可用的素材。

    “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打算怎么做。”邱平宁还在喋喋不休,“否则我会马上过来逮你。”

    “建筑。”凌夙诚有点无奈地回答,“我打算破坏掉近岸的所有建筑,让砖石垒砌成一条简易的堤坝。虽然不敢保证能够抵挡多久,但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和削弱涌上岸的海水的破坏力,让你们有机会撤离。”

    “你一个人,要在短时间内破坏掉所有的近岸建筑?”邱平宁憋不住吼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也是天赋者,我知道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极限的。你今天已经消耗不少了吧,嗯?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的能成功,你还有劲儿全身而退吗?南边不是本来就被你搞得像是豆腐块似的,分分钟就能全部塌下去吗?到时候你怎么跑?”

    “全身而退确实很难,活着回来还是有机会的。”凌夙诚说完这句,直接拔下耳麦,将这个小玩意儿抛得远远的。

第两百五十五章 微光() 
没想到这座城市并没有毁在六指手上,反而是被自己破坏了大半。

    白浪正在吞噬海岸。凌夙诚随意地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继续站在附近的最高点向下俯瞰。

    难怪无论自身实力多么强悍,六指对“天赋者”群体始终怀抱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恐惧心理。他将自己的手掌慢慢舒展开,看着上面的擦伤渐渐愈合。

    确实是离怪物不远了。如果他出生在人类与六指相安无事的和平年代,估计会拥有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吧?

    凌夙诚面无表情地挥挥手,最接近海岸的一列房屋立刻塌陷下去,就像是地面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戳漏了似的。涌上岸边的激流由于突如其来的阻隔而稍稍分散,巨大的噪音充斥着凌夙诚的耳膜,他知道那是很多建筑内部的构件正在被冲垮或者压瘪。

    第一次尝试的效果并不太尽如人意。浪头只是暂时放缓了推进的速度,与他之间大约还隔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这或许是由于岸边的房屋本身分布不够密集,且质量和高度也不太够,多数只是些度假酒店一类的旅游设施,不算是很好的大坝素材。

    凌夙诚用手背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继续破坏眼前层层叠叠的“积木”。

    其实更像是在玩儿多米诺骨牌。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很遥远的记忆。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父亲似乎曾经将一大盒形状不一的木块送给他当做生日礼物,然后布置了一道题目为“如何在保证最终堆叠高度超过一米的前提下,尽可能用上所有木块搭成一个结构稳定的房子”的家庭作业。

    这对于一个岁数刚够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凌夙诚记得自己大概在这项作业上消耗了超过两个星期,最后堆成了一个类似金字塔的东西。

    “哟,还不错嘛。三角形确实更加具有稳定性,你这算不算是无师自通?”那时候男人眼角的皱纹还只有一层,“果然每个孩子的潜能都是无限的从结果来看,你虽然不算特别聪明,至少还比较有耐心。”

    “那么什么样的答案才能算作聪明?”凌夙诚记得自己从话就很直接。

    “这还不简单。”男人眯起眼睛冲着他笑,十足的老狐狸模样,“我有说过不允许你场外求助吗?真是个傻孩子。”

    他抬起一条腿,轻而易举地将凌夙诚两周的努力一脚踢碎,接着继续慢悠悠地说:“该独立的时候就应该独立,该学着合作的时候就得老老实实地向人求助。分辨哪些事情只能一个人死磕,哪些事情又确实需要团队分工,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

    “但是我应该怎么选择求助的对象呢?”凌夙诚一直保持着非常好的学习态度,“就像这一次一样,我不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有空。”

    “如何选择共事的朋友,培养自己的团队,可能是你要花上半辈子才能总结出一点经验的难题。”男人很有耐心地回答,“而且获得经验的过程没有捷径,因为即便是我总结的方法或许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多受几次教训,你会慢慢有所积累的。”

    记忆里曾散落一地的积木块和眼前浸没于海水中的废墟渐渐重叠起来。凌夙诚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不是在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以后的主攻方向了,所以才从小刻意为他打下建筑方面的基础。

    ——或者是破坏建筑的基础。凌夙诚想起他那冷不丁的一脚,破坏效率还真是蛮高的。

    可惜父亲没有预料到的一点是,这么多年来,各式各样的人从他身边来了又走,最终绝大多数都变成了偶尔借住在他贫瘠梦境中的幽灵。凌夙诚偶尔会从记忆里扒拉出一本布满灰尘的相簿,在那里他们永远保持着曾经的样子,安静等待和相簿的主人一起走向飞灰湮灭的结局。

    就连父亲本人也已经定格为了相簿中的几页。凌夙诚现在终于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了。许多他过去问不出口的问题,今后也再没有从父亲口中得到答案的机会。这么想想,他在感情方面的莽撞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他在一个不算太差的时机亲口告诉了元岁他的心意,没有种下又一个会让他抱憾终身的苦果。

    意识正在变得越来越难以集中。凌夙诚此时眼中看到的世界就像是一个信号时断时续的黑白频道。

    他的能力快要到极限了。但是临时筑起的堤防依旧远远不够。

    灰色的天空低垂着。凌夙诚脚步不稳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市中心最高的一栋建筑。

    只剩一条路可走了。他干脆将仅剩的精力集中,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尝试破坏掉那栋建筑一侧的地基。

    如果他的运气够好的话,地基的倾斜会令那栋高楼向南九十度笔直倒下。它的体量足够令海潮彻底沿着两侧分流,分别沿着东西方向穿过城市,从而保住北部的对外通道。

    要达成这个目的,力度和精度缺一不可,实际操作难度好比蚍蜉撼树。即便是在他处于最佳状态的时候,成功的概率也不会超过一半。更别说他身体现在的各项指标都在不断地逼近极限值,随时可能陷入不受控制的昏迷。

    潮声已经逼近耳边。凌夙诚已经分不太清到底是正在摇晃的到底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脚下的废墟了。可高楼倾斜的角度依旧不如人意。别说是没有垮塌的预兆,就连最为脆弱的玻璃窗都还保持着完好。这说明凌夙诚施加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他反手按了一下背后来不及治愈的伤口,用痛觉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就在这时候,凌夙诚模模糊糊的想。

    浪头已经开始推搡他的站立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一片压抑至极的轰鸣声中,他发自真心地苦笑一声。

    他忽然觉得很孤独。直到最后,也没有人能够长久的站在他的身边。

    就在凌夙诚打算放弃努力,面对现实的一瞬间,他听见了一声巨响。

    高楼上的所有玻璃突然一齐碎裂了。巨大的震颤明显并不出自他手。凌夙诚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正在不远处重复他的名字。

    “凌夙诚!”白纪踏着几块正在下坠的碎石块连续起跳,长发在风中聚拢又飞散,“凌夙诚!别松懈!”

    “妈妈?”别扭的叫出一个不常用的称呼,凌夙诚疲倦不堪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我们两个必须把力量汇集在一个点上。”即便没有任何事先交流,白纪领悟他的策略的过程也依旧非常顺利,“不要松懈!熬过这几十秒,之后有的是你休息的时候!”

    “不不,已经来不及了。”头脑还没有品尝到被奇迹冲昏的滋味,凌夙诚的心脏再次被恐惧爬满,“你快走!别再接近这里了!”

    白纪在他的侧方凭借能力短暂浮空,明显没有听从他劝阻的意思,甚至远远地抛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白眼。

    “其他人准备!”凌夙诚听见她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一块从废墟之中忽然拔起的三角形泥土墙将快要扑向他的浪头强行劈开。许多不熟悉的面孔正从凹凸不平的四周一个个冒出来。

    从不知名少年掌心升起的细小火焰很快被海水吞没,蒸腾的水雾扑了所有人满脸。肌肉大汉双手高举着重于他数倍的石块,凭借人力努力加固着眼前的防御工事。从废墟中升起的三角形泥柱仿佛是按某种阵法排列的,被潮水整个摧毁之后,很快又会在原地形成新的。

    很多人正在同时叫喊。有人措辞礼貌,也有人骂的粗俗。身体里结冰许久的血液好像正在混着新吸收的水汽一起沸腾,带着一头的细汗,凌夙诚艰难地分辨着白纪的声音。

    “继续。”白纪在他的身边落地,将同样热度惊人的双手按在凌夙诚的肩上,“我们一起不用我特地交代你应该瞄准哪里吧?”

    凌夙诚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

    “坚持,所有人都再坚持一下!”白纪对着耳麦大声叫到,“不要站在那栋楼正南侧的位置!最后重复一遍,该挪开的人都马上挪开!”

    应答声参差不齐。凌夙诚却觉得眼眶发热。

    “来,我要尽全力了,你也准备,不准在这个关节出任何岔子。”白纪语气严厉,按在他肩上的力度却很轻柔,“五,四,三”

    来不及理会那一滴混进眼睛里的酸涩水滴。凌夙诚默默地跟着她倒数。

    “二一!”

    凌夙诚眼睛里最后的影像,是高楼倒下的刹那。

    …

    “还没醒呢?也好,他也该长长教训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巧了,就是他把我抓进局子里的。”

    “其实我的罪也算是他定的。机会难得,你想不想乘机偷偷报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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