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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都市-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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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那么文绉绉,不就是气的骂娘了吗?”童毕安贴近了一点,说话的声音很轻,“求你可千万别学我哥哥那一套,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告诉我就行。你也知道我是个没文化的,小时候既没摊上靠谱的亲妈,长大了又分不到亲爹迟来的照料。绕太多弯子我听不懂的,很多事情我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透。”

    他和童思源虽然差不多在同一年龄段辍学,但奈何两人童年时期的基础相差太多。童思源的母亲是城市里颇有名望的老师,因此虽然故去的较早,但给自己的孩子培养了很好的学习习惯。而他的母亲,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村姑而已。除了让他在外表上比自己的小眼睛哥哥略胜一筹,从未令他有资本在自己的人渣父亲面前博得多一分的关注。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他倒也不稀罕就是了。

    “你会偷偷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后悔吗?”童毕安低着头问,“虽然给六指当小白鼠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至少衣食无忧,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不要总是胡思乱想。”虽然理由和对方想的不同,但顾岚其实也稍微有一点点的心虚,“如果你是想逼着我说几句露骨的情话,我劝你趁早死心。我觉得自己最近的脸皮显著的变薄了很多。”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顾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可能是我年纪到这儿来了吧。你别忘了,我可比你哥哥都小不了五岁呢。”

    “好吧,那就拜托您早点服老,今后别跟着我跑第一线了。”童毕安无奈地抠了抠脑袋,“这儿太危险。趁着它们都还把精力放在逮元岁身上,我们两个快抓紧时间跑吧。”

    “我还以为,以你的个性,既然都到了对方老窝门口了,一定会闯进去闹腾一番呢。”

    “本来确实是这么想的。”童毕安还有点不好意思,“结果看到元岁那副被追的上蹿下跳的样子,我还是不带着你冒险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顾岚骤然变了脸色。

    “你听见刚才那‘嗡’的一声了吗?”她颤声问。

    “好像是有吧。”童毕安扭着脖子四处看了看,“有什么问题吗?”

    “你听说过红外搜索吗?”顾岚的眼睛瞪得很大,“你猜它们发现屋顶有人的时候会做什么?”

    仿佛连心脏都暂时停止了工作,童毕安原地静止了几秒,然后脚上一蹬,按倒顾岚后抱着她连滚了好几圈。

    密集的子弹立刻击穿了他们两个之前所在的位置。童毕安咬了咬牙,凭空制造出一个小龙卷风,稍稍扭转了接踵而来的弹片。

    “快走!”风声迫使他必须扯着喉咙说话,“我挡不了它们太久!”

    顾岚正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一颗子弹擦着童毕安的鼻梁飞了过去,红色的血液立刻渗了出来。

    “我们一起走!”她有些惊慌地说。

    “别在这个时候拖拖拉拉的了,我不在这里拦着,你走不了。”童毕安用力推了她一把,结果伸出去的手臂猛地一痛,他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一枪,“不行,它们离我太近了,风的力量还不够!你离开这儿,我才好放大招啊!”

    “别开玩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吗?”顾岚好不容易在坡面上重新保持住平衡,脚底踩着的区域却忽然小幅度抬升起来,然后开始了三百六十度的快速旋转。

    “你踩着人家的舱门了!”童毕安赶紧伸出手,“快跳下来!”

    “对不起总是在关键时刻拖累你”顾岚控制不住地身体一歪,很快由于离心力栽倒在地,开始像线轴似的轱辘轱辘往下滚。

    就在她即将顺着飞行器顶面的弧度掉下天台的瞬间,童毕安也抱着脑袋跟着滚了下来,两只脚勾住一处凸起,双手死死地拽住了她。

    “你——”顾岚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注意到了对方肩膀上新添的血迹,“你快放手!别在这里当靶子,你会死的!”

    “别搞得好像什么狗血言情剧似的。要老子现在松手,然后后悔一辈子吗?”童毕安最大幅度地摇了摇头,“我才不放呢。你是我一时任性带出来的人,我也一定会选个合适的时间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回到父母身边去。”

    原来你是知道的。顾岚顿了一下,很快以更高分贝叫了起来:“是我自己要跟着你走的!他们因为害怕六指便顺从把我从小丢进了狼窝里!我的决定我从不后悔!快,你快放了我。你忘了我可以控制浮力了么?你松手,我不会死的!”

    “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么?”童毕安压制着自己不要因为周身疼痛而喊出声音,同时尽可能用气流打偏最危险的几颗子弹,“你在自己维持不了平衡,或者脚下完全踩空的时候,根本没办法正常使用能力,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直接原地火箭似的高速升空,或者因为浮力不够而直接掉下去不然那个时候,怎么轮的上我来救你?”

    眼睁睁看着童毕安身上的出血点越来越多,顾岚终于有些崩溃了。她重心后倾,想使劲儿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钳制里抽出来。

    “我和我那个奇葩爹不一样,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童毕安红着眼睛小口抽气,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会带你走,就会带你走;说会让你好好活着,就一定不会看着你死在我前面!”

    “童毕安!”听明白不远处的六指正在讨论要使用不受风影响的电流击垮童毕安,顾岚急得破着音叫出了他的名字,然后忽然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谢谢你真的带我逃离了那里。”眼泪慢慢地糊住了眼睛,顾岚却腾不出手来最后擦试一把,“我本来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指望了。”

    “你的人生还长——啊!”电击的痛苦令童毕安生理性地蜷缩起来,肌肉瞬间失去了所以力量。他忍着剧痛重新睁开眼,只能用鲜血淋漓的双手猛击地面,对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咆哮。

    也许就像童思源说的那样,他是个糟糕透了的老大。在这个世界里,力量不够的人注定只能为不断的失去而痛哭流涕。

    就在他看不见的正下方。浑身发软的顾岚被元岁一把扯进屋里,半天才把自己身上崩断的细线清理干净。

    “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两个人直捣黄龙?”元岁瘪着嘴,“不过也好,就是因为知道你俩思维模式简单,我才能猜到你们会跑到这个顶楼。毕竟制高点嘛,离我之前的位置又近,所以才支援的那么及时。”

    “我我”获救来的太过突然。顾岚还没缓过劲儿来。

    “行了行了,还是想想上面那个怎么办吧。”元岁懒得多花心思安慰她,“先别忙觉得自己运气好,毕竟我们还要考虑怎么救俘虏呢。”

第两百四十一章并蒂() 
矮身钻出茂密的树林,童思源一脚踩进沁凉的溪水里,冲着不远处两位正浸没在水中降温的士兵一抬下巴。

    “怎么回事。”他目不斜视地径直向前走去,表情异常平静。

    几具衣着眼熟的尸体重重叠叠地堆放在铺满碎石的河滩上。素白的肢体下,渗漏的鲜血仿佛在水中漂浮的绢纱。童思源想起自己曾经答应其中一个孩子,下一次一定会抽空带他来这一带捞鱼。结果造化弄人,短短几天之内,食材和食客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调换了位置。

    两名六指士兵注意到了他,立刻训练有素地反手摸枪。童思源看着对方湿透的头发和衣服,忽然眯着眼睛笑了一声。

    “天气很热吧。”并不在意对方是否能够听懂,他自顾自地说,“大老远的找到这里,真是辛苦你们了。”

    士兵抬起枪口的动作突然渐渐放慢了,就像是发条即将用尽的人偶一般。童毕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两人面前,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对方胳膊上乌青的皮肤。

    晶莹剔透的冰渣子。

    童毕安脸上奇怪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退。他手指一抹,细小的冰晶瞬间在阳光下化作点点水珠。

    眼前的两名敌人身上冒出了若隐若现的水汽,就像两个安静矗立的冰箱。童毕安双手轻轻推了一把,两人便应声倒入水中,水平地沉入了并不算深的河床之中。

    “这样算不算是污染了水源?”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但是童思源还是在心底套公式计算了一下水体的更新速度,最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水源应该暂时是用不上了。

    他回过头,踏破水面缓慢地挪动几步之后,缓缓蹲在了那一叠年轻的尸体面前。

    或许“年轻”这个修饰对于死者来说完全是多余的。童思源想。生命一旦完成最终的定格,便等同于回归了诞生之前的虚无之中。所有个体的差别都将失去意义,剩下的只有“死亡”这个不可逆转的,绝对公平的标签。

    他翻开最上面的一具尸体,映入眼帘的是辰宁苍白的脸。

    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即便是在空手被突袭的前提下,她也是这一堆人之中相对最棘手的,所以才有资格死在最后。

    童思源想起数年前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躲在齐敬的身后半天也不肯见人,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从表情到动作都透露着满满的戒备。

    要不是自己确实帮助这群逃跑的孩子在山里找到了新的容身之所,估计辰宁会直接转头撒腿就跑的吧?没想到这样一个孩子,后来却成为了这批孩子之中对他最忠诚的几个人之一,估计直到最后也还妄想着自己会像六年前那样从天而降前来救人吧?

    童思源没有感到特别难过,但也不至于完全不受触动。毕竟也和这群孩子在一起断断续续的生活了这么多年,最闲适轻松的时候,他们甚至每学会一个新的字都会到他这个大哥哥面前炫耀一番。孩子们围在他身边跑着,笑着,让童思源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老了。

    可惜的是,他心里一直很清楚,自己绝不是什么好哥哥。

    女孩细长又冰冷的手指勾起了童思源很不好的回忆。多年之前的某个夜晚,他的母亲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表情被疼痛和不甘定格在了最狰狞的一个瞬间,足以让他在剩下的人生里再也无法摆脱无尽的梦魇。

    不,确实还是有所差别的。童思源伸出手,轻柔地替每一具尸体阖上眼睛。

    他想起母亲在临死前是如何一边痉挛着一边使出足以折断木板的力气掰着他的手。童思源跪在被她弄倒而碎了一地的药品架上,分不清究竟是膝盖更痛还是手腕更痛。

    母亲的最后几天里,曾三番四次地在病床上剧烈地挣扎,动静大的连三个男护士都按不住,似乎非常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否则就不肯瞑目似的,可惜都因病痛而无法开口。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童思源才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丁点的活气。

    凝视着那双爬满红血丝的眼睛,童思源默默地想,其实他是知道母亲想要说什么的。

    “别想了。”他叹着气,用手将母亲抽动不止的眼皮强行按了下去,“他不会来的。他早忘记你了。”

    感受到那两颗鼓起眼珠正在手心疯狂转动,童思源的声音更闷了:“说句你不爱听的。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把自己人生的所有幸福感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悲甚至可耻的事情。”

    他听见母亲急促地喘起气来,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发出些混沌又尖利的声音。童思源知道,如果她这时还能站起来的话,一定又会拿着戒尺拼命地往他背上抽了。就像他从小到现在唯一一次没有取得年级第一的成绩时,她披头散发地赶到教室撵着他跑,吓得整个班里的同学都魂飞魄散一样。

    母亲甚至不会听他的解释。什么路上被小混混截住打了一顿,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经迟到了,都不是借口。他必须成为同龄人之中最优秀的,即便这种优秀根本不足以呼唤某个抛弃妻子的男人回来看一眼。

    但是人活着,总要给自己创造一点希望的。哪怕这种希望根本就不切实际。一个根本不关心你过得怎么样,甚至不在乎你是否还活着的男人,怎么会因为你给他生的孩子稍微优秀一点,就对你回心转意呢?母亲明明在学术上那么聪明,偏偏把一辈子栽在了这样一个人手里,连他都替她觉得不值得。

    这份一厢情愿的爱情把母亲逼成了躁郁症间歇发作的疯子。偶尔对他展露出的温柔体贴反而让童思源有些毛骨悚然。

    “思源,你是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宝贝。”她曾经搂着他的肩膀说。

    还不如表达成,我是证明某个人曾经存在于你身边的唯一证据吧。

    童思源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名字,觉得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的笑出来。

    生活过早地教给他一个扭曲的道理。那就是对别人好都是不划算的。

    可惜母亲始终不肯相信。

    就像现在,她压榨着自己最后的一点点生命力,也折磨着每一位值班的医生护士的神经,非要一脚卡在进鬼门关的边上,怎么也不肯安安宁宁地咽气。

    “你这辈子,是被他毁了,也是被你自己毁了。”童思源将头迈进被子里,隔着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棉絮蹭了蹭母亲的手背,语气温柔地说着最残酷的句子,“人这辈子,原本所有快乐和痛苦都是自己给的。因此就算碰上了不幸,也可以以‘自食其果’安慰和鞭策自己。可一旦你把这种控制你情绪的权力交给了别人,就只能在原地等着被那个曾经捧你上天的人重重地摔下来。”

    夜里的凉风让他打了个激灵。病床上的母亲仿佛砧板上的鱼一般最后重重弹动了一次,气息终究是变得越来越弱了。也不知道是被他气的,还是终于在死前想通了。

    “睡吧。”此时此刻,童思源也像当年那样,低头在永远不会回答的人耳边轻声说,“人只有在死了之后,才能真正的永远逃避痛苦。如果有下辈子——”

    阳光直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他重重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到:“算了,还是别有下辈子了。”

    …

    强烈的酸痛感仍在肌肉中蔓延,童毕安难受地睁开了眼睛。鼎沸的人声仿佛飘荡在耳边,他转了转脖子,顺着窗户的方向看向外面,只有蚂蚁般面目模糊的小人在街道的轮廓中穿行。

    他松开僵硬的手指,铅笔立刻应声而落。摊开的练习册上沾上了一点口水的印子,童毕安不得不烦躁地用袖子随便擦了擦,然后继续闭着眼睛靠上椅背。

    家里现在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就算他那个从不管他的爹不在,那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哥哥多半也是在的。童毕安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推开了一个缝。

    童思源果然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视机前,偶尔抬起头看一眼新闻,不过多数时候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手里的书本上。

    果然是个“榜样”似的哥哥啊。童毕安瘪着嘴,正想缩回自己的房间里,对方却突然转过头,带着一点他形容不出的神情冲着他淡淡一笑。

    “你要吃点东西吗?”童思源问,“之前来叫你吃午饭的时候,你一直没有开门。”

    不就是发现他可能又在看书的时候睡着了吗。还说得那么隐晦干什么。

    童毕安本想装作没听见,结果又不自觉地定睛瞄了一眼对方脸上还未彻底消散的淤青,心里又忍不住一软。

    “行,吃吧吃吧。”他还是做不到好声好气地与这个“哥哥”说话,“这回汤里没放葱了吧?否则我又要一颗一颗的挑了,烦死了。”

    “放心吧,我都记住了。”童思源放下书本站了起来,还是没怎么生气的样子,“我再去给你热热吧。”

    “说起来,你都来这儿小半个月了,怎么还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童毕安一边强行分了半碗汤给他,一边没好气地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直在家里欺负你呢。哼,明明爸爸总是偏向你”

    童思源端碗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就算你妈妈的那些亲戚过去几年老是用各种重活虐待你,你一个成年了的大男人,难道还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吗?”童毕安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饭,继续进行这场单方面的情绪发泄,“把自己弄成这幅既可怜巴巴又勤奋好学的样子,是想表现给谁看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或许都有某种想要独占家长注意力的愿望。童毕安也不例外。过于直抒胸臆而不顾虑他人感受的语言有时候会演变成某种天然的恶毒。他注意到童思源几乎是立刻放了筷子,用那支瘦骨嶙峋且布满伤疤的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

    “我也是今年才变成成年人的。”童思源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迈向了他刚刚被收拾出来的房间,“洗碗时再叫我吧。”

    童毕安眨眨眼睛,隐约感觉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多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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