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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江湖公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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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白眨了眨眼睛,便依凌楚思所言,也跟着添了两道家常菜。
  因为挨着码头,这间酒楼里的客人种类也是五花八门,从跟船行商的商人巨贾、到押镖护送一身劲装的镖师,还有身着儒衫羽扇纶巾的文士,乃至在码头上拉线做活给人介绍生意的牙郎和卖苦力的苦工,倒是什么打扮的人都有。
  等待酒楼小二上菜的功夫,位于大堂中央的两张桌上,便有一身劲装、行走江湖打扮的侠士侠客喝了二两江米酒酿,便开始忍不住的卖弄自己这些时日听说的一些江湖趣事。
  “你可知晓如今江湖上最热闹的事?”其中一个江湖人故意勾人心思、神秘兮兮的说道。
  旁边凑热闹跟着应和的人见状连忙摇头。
  对于这种走马观花的混江湖的小人物的消息渠道还算了解的季霄白,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诡异的不安之感。
  凌楚思一开始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摘了面纱安安静静的坐在靠窗的桌上低头喝茶。
  结果,不消片刻功夫,就听到刚刚那人特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魔门内讧,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轩追杀魔门年轻一辈的高手,结果却被他们魔门里面一个修炼了邪门功法的老妖婆出手阻拦,以石之轩的功夫,竟是都没能从那老妖婆的手里讨得好处!”
  “……”的确是侥幸被救下来的魔门年青一代的高手季霄白捏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一个不小心就把茶杯给硬生生的捏碎了,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呆怔。
  “咳咳……”正在慢慢悠悠喝茶的凌楚思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了。
  “Σ(°△°)?”
  毕竟,对于内功粗浅近乎于无、差不多也就是随便混个什么帮会这一水平的江湖人来说,就算他把声音压得再低,也逃不过凌楚思、季霄白这等高手耳目。
  顿了顿,凌楚思还是看到季霄白一言难尽的表情之后,才猛然间反应过来,那人话语中修炼了邪门功法的老妖婆说的其实就是她自己,手上一个无意识的用劲,直接把茶杯捏成碎片还弄了一手水之后,若不是她定力还好的话,差点直接就掀桌子炸毛了。
  季霄白身上打了一个冷战,动作飞快的摸出自己身上的手帕递给凌楚思,让她擦了擦手上的茶叶。
  结果,凌楚思手上的水还没擦干,旁边一个将慈航静斋奉为圭臬、更兼之有些嫉恶如仇的人直接就嘲笑道:“反正是他们魔门内斗,狗咬狗一嘴毛才更好。”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打成魔门老妖婆的凌楚思满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她缓了一会儿,才坐直身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还在津津乐道的讲述这些天来传得越发夸张的关于石之轩、被追杀的魔门年轻高手、以及神秘老妖婆事情的江湖人。
  “前、前辈……”面对这种情况,季霄白忍不住的紧张,声音都跟着变得有点微妙的发飘。
  “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凌楚思换了个茶杯,猛灌了一杯凉茶压压惊,然后才收回视线,一脸活见了鬼表情的看向季霄白,“石之轩名气似乎挺大的,魔门正道都知道他这不奇怪,可是你一个魔门年轻一辈的高手,江湖上能够认出你的人应该不是那么多吧?”
  季霄白点了点头,笃定的回答道:“是魔门,这些消息能够传出来,肯定和魔门有关。除了魔门中人,外人想来猜不出我的身份。”
  迟疑了片刻之后,虽然不知道凌楚思为何明明都承认了自己修炼的是花间武学,却又不肯承认自己是魔门中人,不过,季霄白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轻声补充道:“前辈,你那日在茶楼中,自己承认了修习的乃是花间心法的……茶楼中人员众多,这些消息传出去之后,大家自然认定,你是魔门的前辈……”
  季霄白言辞之间颇为小心谨慎,虽然说的明明也是那个意思,不过,却十分识趣的丝毫不提“老妖婆”三个字。
  满脑子都被“老妖婆”三个字给刷屏了的凌楚思糟心的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好半晌,她才终于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疑问道:“你们魔门都这么喜欢造谣传谣的吗?”
  “……”季霄白顿时语塞。
  ……前辈,你真的不觉得自己也是魔门中人吗?
  看着季霄白无言以对的表情,凌楚思眨了下眼睛,收回了视线,只是心中却忍不住的给魔门又加了一条新的描述:没事找事不说,还喜欢有事没事的胡乱造谣!
  正巧这时,酒楼的小二端着托盘开始上菜了。
  凌楚思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饭菜,对于刚刚“老妖婆”这种糟心事一副避而不谈的态度。
  季霄白见状反而微微松了口气,同时,还忍不住瞄了还在津津乐道大肆宣扬的那几个江湖人一眼,难道他们就没发现,自己这桌上就有一个虽然穿着不一样,但是年龄容貌都对得上的人吗?尤其是在江湖中,六七岁的小孩子外表的人可不常见……
  尝过此地的饭菜之后,凌楚思叫来酒楼里的小二干脆利落的结了账,又额外多给了一些银子,结果,还不等喜笑颜开的小二把恭维的漂亮话说完,慢慢悠悠的重新把面纱带好的凌楚思站起身来,已经伸手拿起桌上摆放着的一筒竹筷,手掌之中内劲催动,直接将那一把筷子又稳又很的硬生生插入了刚刚那几个喋喋不休的江湖人的面前,竹制的筷子更是一根不差的全部深深没入桌面。
  那边桌旁的几个江湖人登时全都脸色发白。
  酒楼之中顷刻间寂然无声。
  凌楚思头也没回,一边往酒楼外面走,一边慢条斯理的留下一句话道:“你们在别人背后胡说的时候,都不看看人家有没有坐在旁边吗?”
  话音落下,人已走远。
  酒楼里的众人看着那个只有六七岁小女孩模样的纤弱背影,却是感觉一股寒气从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季霄白亦步亦趋的跟着凌楚思身旁,只在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些人面色惊骇,浑身颤抖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由一笑,这下,这间茶楼里的人可算是真的“活见鬼”了。
  待两人到了码头,凌楚思准备登船之际,见季霄白依然紧紧的跟着自己,凌楚思终于转身看向他,惊奇道:“你和我顺路吗?”
  季霄白这才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避开众人,这才轻声问道:“前辈是要前往何处?”
  “一个我说了你也不知道的小村子。”凌楚思认真的回答道。
  凌楚思说的是实话,毕竟,距离她记忆中那个风景秀丽的稻香村,还有百余年的时间,而在这期间,经历过隋末战乱,那些大城市变迁都时常可见,更遑论一个根本不会留在历史中的小村子了,说实话,这会儿有没有稻香村,都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听在季霄白耳中,凌楚思的意思,却是她的行踪,不欲告诉旁人了。
  季霄白站在那里,看着凌楚思漆黑平静再无半点波澜的眼眸,心中微微一颤,思忖再三,觉得对方应该是想要单独上路,而不希望自己再跟在旁边。
  念及此处,季霄白识趣的低声道:“谨祝前辈,此行一切顺利。”
  凌楚思闻言,特意瞅了他一眼,这才点点头,微微莞尔道:“借你吉言。”
  说完,凌楚思想了想,又从包裹里拿了一瓶自己基本也用不上的上品止血丹,扔给季霄白,看他手忙脚乱的接住之后,才微微一笑道:“受伤的时候直接就吃一颗,效果很显著哦!”
  顿了顿,不等季霄白把感谢的话说出口,凌楚思已经转过身去,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揶揄道:“话说,此番别过,你若是有心,倒是可以去那幽林小筑抓石之轩的把柄了。”
  季霄白顿时哑然。
  石之轩不好惹,碧秀心当年同师姐梵清惠一起在乱世之时,自帝踏峰上的慈航静斋飘然下山,皆有访寻真命天子代天择主、为天下拨乱返正、匡扶江山社稷之意。
  慈航静斋当初最出色的两位传人,皆是修炼了慈航静斋的无上心法慈航剑典,碧秀心便是因为和石之轩相恋后又诞女之故,武功境界受到影响,却也绝非易于之辈……
  他那日,自以为命不久矣,故而将石之轩唯一存在的弱点告知凌楚思,便是想着,以凌楚思的身手,说不定能另辟蹊径,以碧秀心和石青璇牵制住石之轩。若是凌楚思得胜,他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可是,若是凌楚思不在,仅凭季霄白自己,他却也有自知之明,至少,在他自己的武功踏入宗师级别之前,并不打算再和石之轩、碧秀心等人正面对上……
  惨遭抛弃的季霄白站在码头上,看着凌楚思头也不回毫无任何留恋的上了船,不由微微一叹,清隽雅致的面容上,略带几分失落之色。他这些天对凌楚思也算是颇为体贴小意,临别之际,对方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想到这里,季霄白低头看看手中那个小药瓶,才突然意识到,相处这几日,自己竟是连对方的名姓都不知晓……
  不过,她这般狠心,倒是全然一副魔门中人所具有的冷心冷情的特质了……
  
  第9章 湖真险恶
  
  然而,季霄白眼睛里看到的凌楚思毫不犹豫的背影,其实却是正在船上的凌楚思与船主就她能不能上船的问题纠结了起来。
  此时码头并无单纯的客船,大多都是船只运货的时候,尚有空余的舱房可以捎带上几个客人,多少赚一点车马费。
  凌楚思问清楚这艘船正是要前往扬州一带之后,便想要上船,偏偏这艘船的船主见她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只当是哪家小孩偷拿了家里的钱私下里跑出来玩的,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跟船离开。
  虽然这个船主很烦人,但是,看在他一腔好心的份上,凌楚思纵使不耐烦,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无奈之下,凌楚思只能是点了船主的哑穴,任由他惊恐的张牙舞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耳边总算是清静下来的凌楚思这才慢条斯理的跟船主说道:“我此行意欲前往扬州,这座码头上,今日只有你们一家的船是要往北面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解释这么久。”
  刚刚还态度强硬的船主一脸惊恐的望着凌楚思,忙不迭的使劲点头。
  凌楚思抬手,旋即又解开了船主的哑穴,摸出银子来问道:“船费多少?我的舱房是哪个?”
  船主的态度立刻就变了,连连摇头,小心翼翼的说道:“不、不要船费……前辈,我这就亲自带你去船舱。”
  凌楚思点了点头,却还是把手里的那些碎银扔给了船主,轻描淡写道:“收下吧!”
  虽然她心里免不了还有点意外,这个船主竟然也和季霄白一样,口口声声的管自己叫前辈。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解决了。
  凌楚思在最宽敞、布置得也最舒适的一间舱房里住下,正走到窗边打算在被褥略有点单薄的床上再铺一张毛绒绒的巨兽毛皮做垫子的时候,就敏锐的听到了船主和船上掌舵的水手之间的小声交谈声。
  “高老大,你怎么把一个小孩子放进来啦?还把平时单独给贵客准备的舱房也拿出去给她住了。”那个掌舵的水手即使压低了声音,仍旧显得大大咧咧的问道,脑筋一转,自己又恍然大悟的说道:“难道里面那个小孩子是哪家贵人的千金小姐,这次借咱们家的船私下里前往扬州不成?”
  “噤声!”被称为高老大的船主被自己手下吓得魂魄都要散了,就差伸手去捂这掌舵水手的嘴了。
  “哪家贵人会让自家的千金小姐私下里外出。”高老大的声音都在发颤,虽然压得很低,不过,对于内功深厚而听力格外敏锐的凌楚思来说,依然十分清晰就是了。
  “你没听他们说么?最近道上都传遍啦魔门最近有个突然出现的邪道高手,和他们魔门的‘邪王’石之轩动手都不相上下,那个老妖婆平时出门便是一副六七岁幼女的模样!”高老大言之凿凿的说完之后,还有些心惊胆战,声音发颤的低声说道:“刚刚我不让她上船,她直接就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人哪里是我们惹得起的?她要干什么,我们就照做,只求能把这位前辈高人高高兴兴的从我们船上送去岸上就没事了,知道不?”
  同样被吓得面如土色的掌舵水手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只能是一个劲的点头。
  听了半天墙角的凌楚思郁闷的躺在床上打了个滚,表情从(⊙v⊙)一直变化成了“=_=”、最终定格在凸(艹皿艹)上面。
  她这会儿的心情极为复杂。
  ——为什么一个运货送货的船老大都这么坚定的相信自己是个老妖婆这种完全没道理的谣言!?混蛋,这个江湖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数日之后,扬州码头。
  船主高老大几乎是以求神拜佛的恭敬态度把一脸“”表情的凌楚思给请下了船。
  此时正值卯时,晨雾迷蒙,随着初升的太阳渐渐散去。江边的风带着些湿润的凉意,曙色温柔,草上的露珠显得愈发晶莹。
  微冷的晨风中,凌楚思轻轻的舒了口气,只觉得青山苍翠,气息清新,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
  扬州城的城门也在卯时开了。
  商旅农民来往匆匆,凌楚思下了船站在你码头上,回头望去一眼,就看到那些舟船下锚之后,直接在船只和码头间架起木板,刚刚还在往手里哈气的苦工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把那些货物从船上卸到码头了,更有店铺伙计指挥着车马将那些刚刚卸下的货物运至城里各家的仓库了。
  凌楚思转身,跟在排队进城的人后面,看着地方官兵守着城门,几乎不检查就一个个的放人过关入城。
  稻香村就位于扬州城的南边。
  凌楚思从靠近码头的东门入城后,发现除了一个码头之外,现在的扬州,竟是和自己记忆中半年后的扬州城街道走向、房舍布置完全不同。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扬州城中,凌楚思一脸懵逼的发现,自己、自己竟然有点迷路了……
  无奈之下,凌楚思只能尽量把记忆力关于扬州城各处的街道、小路全部抛开,重新记忆现在走过的地方。因为意外迷路这件事的耽误,凌楚思也决定,索性先在城中休憩一日,明天一早再从南门出城寻访稻香村的所在之地。
  定下心来的凌楚思沿着扬州城通往码头的那条大街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看到一处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馄钝摊之后,终于坐下来,要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钝后,又让馄钝摊的老板给她加了一块喷香的葱油饼。
  趁着吃早饭的功夫,凌楚思直接就和馄钝摊的老板聊了起来,一碗混沌吃完,凌楚思也算是对于现在的扬州城内的大致布置和几个市集的位置都有了一个简略的印象了。
  在扬州城中各处走走停停,绕了一个上午之后,赶在午饭的时候,凌楚思便绕到了清早馄钝摊老板告诉她的,位于扬州南门的遍布各种扬州风味小吃的的膳食档口。
  膳食档口的第一家,便是一个挂着“老冯包子铺”这么个旧招牌却依旧顾客拥挤、热火朝天的菜肉包子铺。
  凌楚思抬头看了一眼,好奇心起,只是碍于此地顾客人数实在是有些多,不想和那些人挤作一团,便先得去了南门膳食档口另一处尚有余座的铺子,随便吃了点午饭,打算等到半下午人少的时候,再过去尝尝这最是有名的菜肉包子。
  结果,午后最是阳光明媚之时,凌楚思被太阳晃得微微眯起眼睛,还站在路边,已经不知不觉的泛起了几分朦胧睡意。
  凌楚思揉了揉眼睛,转身打算穿过一条小巷直接去主街上找家客栈住下,先休息一会儿,结果,就在这条民居巷子里,却是正好赶上了一处卖儿鬻女的场景。
  一个身材瘦小、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小姑娘哭得眼睛通红,声音更是早已经沙哑哽咽得近乎于无。她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衫,因为常年干活,那双小手颇为粗糙,甚至还有些到了春日仍未痊愈的冻疮。
  小姑娘的脸盘娇小,透着些烈日灼晒后的黯淡颜色,因为从小生活艰苦的缘故,她的皮肤颇为粗糙,然而,即便如此,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仍旧依稀透露出几分秀美之色……凌楚思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若是好好养养,将来绝对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不过这会儿,小姑娘还跪坐在家门前,用布满伤痕的手抓着一个面容粗糙、身形佝偻老迈的男人的腿,不停的摇头,泪珠顺着脸蛋扑簌簌的往下落,嗓子已经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来,却还在声嘶力竭的挣扎着哭求道:“爹、爹、你不要卖了我,娘、求求你了娘,我能干活,我能……”
  这对儿父女俩的对面正站着一个体态有些壮的中年男人,他双臂抱在一起,看着那小姑娘哭得凄惨的模样,却是并不为所动,而是闲闲的开口道:“老卫啊,你这也拉拉扯扯了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吧?差不多就行了,贞贞到了我冯家,跟着我还能委屈她了不成?”
  那个粗糙佝偻的男人闻言身体惊得微微一颤,看着小姑娘的眼神愈发枯槁木然,面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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