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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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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弟!”娴如挺了大肚子跌滑着跑过来,猛然扑倒在汉辰眼前,拼命的爬起来推开仆人搂了汉辰赤裸的背哭了起来。
“龙弟,你好凉。”娴如慌张的搂着汉辰,四儿抱着娴如的披风追上来,汉辰这才发现娴如衣冠不整,竟然是赤着脚从雪地里一路跑来。
娴如一把扯过四儿手里的披风,抖开搭在汉辰肩上。
“你是怎么伺候少奶奶的,还不快扶少奶奶回去!”杨焕豪斥骂着四儿。
四儿委屈的跪在雪地里磕头说:“老爷,求老爷饶了我家姑爷吧。我家小姐快临盆了,禁不住惊吓。姑爷他身子不好,前些天还咳血了不让对人说。”
“龙官儿,你大太太一阵眩晕,原本以为汉辰咳血之症已经痊愈,不想竟然是粉饰太平的假象。
“娴如,同你娘回屋去。嫁到杨家做媳妇,就要守杨家的规矩,看你现在成个什么样?”
面对公公的申斥,娴如少有的勇气哭告说:“爹,求爹饶了龙官儿吧。明瀚他是快做爹的人了,爹你要罚龙官儿,回屋里关起门如何打都可以。老话说家丑不外扬,爹何苦这么做呢?”
汉辰牵拉了娴如的衣襟无奈的笑笑:“娴姐,你听话回去吧。你能冻,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冻到。汉辰不在家的日子,你怕只有他能陪你解闷了。娴姐,汉辰的血肉之躯是爹给的,爹愿意如何作践随爹去吧。本来就是赤条条的来到杨家,汉辰不难过。”
汉辰嘴角掠过一丝轻笑,娴如缓缓的摇头,奇怪的望着丈夫,只喃喃的说:“龙弟,你
“还不快把少奶奶拖走!快!”杨焕豪吩咐一声,一把掀开娴如,抓了汉辰的胳膊拖扯过来,就要亲手去解汉辰的裤带,“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七叔在哪里?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忤逆!”
“龙弟!”娴如忽然绝望的嘶喊一声,那声音已经变了腔调,又轻声的落泪说:“姐姐带了亮儿先走一步!”说罢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措手不及中一头向影壁墙撞去。
血,滴滴殷红的鲜血落在大雪新停后白皑皑的雪地上,格外刺眼夺目。众人惊恐的冲上去呼喊哭泣的时候,娴如已经顺了影壁墙缓缓的滑倒在地。杨焕豪也惊愕的放开了汉辰冲过去。不知道谁喊了句:“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快,快去叫产婆。”
“娴姐。”汉辰喊了声刚要起身,压抑憋忍在胸中的那口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喷吐在雪地里斑斑驳驳一片,府里上上下下都慌了手脚。
第四卷 第113章 天降麟儿
娴如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伴了产婆紧张的催促声在庭院里回荡,府里的女眷们都簇拥在娴如的产房门口,忧心忡忡的等待。已经迫近凌晨了,娴如苏醒过来就有了临盆的征兆,从产婆进去到现在已经苦苦挣扎了两个时辰,还不见孩子的动静。
仿佛一切都是凑巧了赶来正月十五这天凑热闹,隔壁书房里的杨焕豪在焦虑不安的等待中只能拿儿子汉辰出气。如果不是这个混小子惹出的祸端,如何家里这平静的日子会闹得今日的人仰马翻。
藤条在汉辰的肌肤上又掠出几道血印,杨焕豪打打停停的边骂边打,不时驻足听听隔壁产房里的动静。
“娴如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闪失,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混账东西,让你给杨家传宗接代,比登天都难。不惹出些乱子你就不舒坦!”
父亲简直是不可理喻,汉辰对此无可奈何。如果父亲不是那么莫名其妙的羞辱他,何以他动了轻生的念头被娴如看出端倪,如果不是父亲苦苦纠缠,娴如就不会以头撞墙去寻死,造成现在的早产加难产。
汉辰原本同父亲守在娴如的产房门口,娴如姐几次惨呼悲鸣,汉辰抑制不住的想冲进去看个究竟,都被老妈子们慌张的推了出来:“少爷,那女人生孩子的地方血光大,你个男人是不便去看的。”
“我的媳妇,我为什么不能看。”
推搡间,父亲一把钳住汉辰的肩,挥手就一记耳光:“你小子给我老实的等着!”
汉辰少有地焦躁,想想刚才娴如姐姐毅然撞向影壁那决然的勇气。汉辰就想哭。连带了还不足日子的小生命蠢蠢欲动地想出来看个究竟,这是造得什么孽。
父亲似乎是被周围哭喊叹息声吵得心烦意乱,又不忍离去。此刻见他不肯罢休的一味要闯进去陪娴如。竟然二话不说地揪了他的耳朵拖拉到一墙之隔的小书房,反扣了门闩。借题发挥的接着泄愤般责打他。
汉辰不敢做声,他怕再惊吓到娴如,皮肉的生痛他也只有忍了,谁让他是当人家儿子地,谁让父亲生来的愿意折磨他。仿佛间。汉辰隐约觉得一种嘲弄,心中暗想:“孩子呀,你可知道你在你娘肚子里挣扎了要出来看看人世的时候,你爹却跟你一样在挣扎,在你爷爷的鞭子下忍着痛苦?如果十八年前,早知道父子之间发展到这一步,何苦当初要生儿子呢?小亮儿,爹能这么叫你吗?十八年后,你会不会也像爹爹一样望了父亲满眼的怨毒呢?”
“老爷。。奇∨書∨網。老爷。”张妈过来敲门,魂不守舍的声音:“老爷,产婆让讨老爷一句示项。如果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是保哪个?”张妈的声音颤抖。
“是个男孩子吗?”杨焕豪凑到门边紧张的问。
“是,是位小少爷。腿脚先出来了。胎位不正,好像身子被脐带缠住了。”张妈解释说。
“保大人!”汉辰抢了话疯狂的喝了说:“这还用问吗?”汉辰地话音里带了哭腔。
“保孩子!去跟产婆说。保住孩子!”杨大帅毅然的决定。张妈应了声说:“老爷,我这就去跟产婆说老爷的意思,保小少爷。少奶奶也是不停地说要保住小少爷,不要管她。”
汉辰惊愕了,痴愣愣的看着父亲,起身整整衣服就往门外冲:“保娴如,保住少奶奶,不要管孩子了!”
但汉辰还没跑出两步,就被父亲抡圆地耳光煽倒回床上。汉辰就被掐了脖子按在那里,脑袋上狠狠地被煽了几巴掌,打得汉辰头晕眼花。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忤逆!你若是肯乖乖地为杨家多生下几个儿子,今天要保住的就是娴如而不是孩子。就是你的倔强,不知道除去了娴如肚子里这个儿子今后你还会不会再有儿子,所以今天爹只能保杨家的根脉,长房长孙!”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汉辰绝望中终于知道同父亲对抗毫无意义。
“爹,爹汉辰求你。求你放过娴如吧。没了孩子,汉辰答应爹再给爹生几个孙子,可娴如她是无辜的。爹!”
“娴如她是杨家的媳妇,她心里比你明理的多!”
汉辰哭得泣不成声,杨焕豪松开汉辰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声孩子洪亮的哭声。呱
“小子,是大小子个小少爷
纷踏而至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一片敲门声和贺喜声不断。
“老爷,恭喜老爷,添了位孙少爷。母子平安。”
汉辰瘫软在地上,泪水朦胧的眼睛已经让他忘乎一切,呆愣愣的看了父亲欣喜若狂的冲出门去,将藤条和他扔在地上,一阵寒暄过后,所有人声笑语都消失在门口。
“轻点、轻点。”大太太乐得嘴都合不拢,不停的嘱咐了产婆小心。产婆倒拎着婴儿的两条小腿拍打着孩子的屁股。
“哭呀,还要哭,哭哭就好了,哭哭太平。大声哭的孩子身子好,好养活。”产婆如立大功般的鼓弄着孩子如释重负的唠叨个不停。稍加清洗的孩子被裹包起来,抱到外间给杨大帅看。杨大帅喜形于色,小心的抱起第一个孙子,笑得呲着牙不停的说:“好好如是为杨家立了大功了。”
大太太喜极而泣:“娴如这孩子还真是可人疼惜呢。一再的嚷了说要先保住杨家这条根苗,她还说她还说,如果她不行了,求老爷一定要答应她把秋月娶回来,她说她只信得过秋月那丫头会好好待她的孩子。”大太太说得悲悲切切。杨焕豪和刚迈进门口的汉辰都听呆了。其实大家都明白,哪里是娴如放心秋月带孩子,完全是娴如在临时前想成全秋月和汉辰。汉辰心里的酸楚无人可说。直到此时,他对娴如地大度贤淑感恩戴德。但这并不是爱,而是姐弟之情。娴如又哪里知道,就是没了秋月的闯入,他杨汉辰注定同娴如也只是姐弟的缘分。
“老爷,今后别再打龙官儿了。这孩子就是嘴笨性子拧,可还是孝顺听老爷地话的。你逼他圆房要个孩子他不肯,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地给你生了个大孙子?龙官儿就是面子薄嘴拧,可他是不敢不听老爷的话的。”大少爷吧?恭喜了!”产婆笑吟吟的迎上来打躬道贺,汉辰竟然噗通的给产婆跪下了,吓得产婆手足无措地慌忙扶他:“哎呀大少爷,受不起受不起的,这还不是我们该做的。”
“汉辰是该谢谢你。”大太太笑了说:“他媳妇和儿子的命可不都是你给救了的。”
杨大帅当即就吩咐给产婆一千块大洋的赏钱。产婆笑得又打千又作揖。还不时自夸的跟众人炫耀她师父就是著名的接生婆“李小手”,她的手艺是独家单传。
母子平安总是件好事,汉辰落寞地立在一旁。看了挤满一屋的人簇拥了杨大帅手里紧抱的孙少爷。
大太太拉过汉辰说:“来,快看看你儿子。”
杨大帅将孩子递给汉辰时。汉辰愣愣地看着包裹中眼睛都睁不开的孩子。不敢伸手去接。
“看你笨手笨脚地,傻愣在那里做什么?接了呀。”父亲吩咐说。将婴儿小心地递给汉辰。
汉辰抱过孩子,手都在颤抖。
这是他的儿子,尽管他不想这孩子来到人世,但孩子毕竟自己找来了。今后地日子是喜是悲、是苦是甜又有谁能知道呢?
“亮儿,是你吗?”汉辰呢喃的呼唤着,凝视着小生命在襁褓中红着小脸酣睡,偶尔蠕动一下脖子或是抿抿嘴,一副可爱的小模样。
“亮儿?你给起的名字吗?”大太太听汉辰呼唤孩子做“亮儿”,不由好奇的问。
“是我离开家前,娴如怕汉辰赶不上孩子出生,就让汉辰给孩子先起好了乳名。正名还要辛苦父亲得暇赐一个。”汉辰恭敬的望了眼父亲说。
“你是孩子的爹,你取吧,”杨大帅沉吟片刻:“汉字辈后面是允字辈,杨…允…亮,叫起来也还响亮,不是不可用。再说孩子生在拂晓,就用这个名字吧。”
“好呀,允亮,小亮儿,好响彻的名字。”顾师母也应道“等孩子大了,要你师父给他取个叫得出去的字号。”杨大帅盘算说:“爹这就去把亮儿的名字加进族谱,总算见到下一代了。”杨大帅如释重负,嘴里不停念叨着:“祖宗庇佑,祖宗庇佑!”
“快,快吩咐人去开祠堂准备祭祖。”杨大帅吩咐。
“哎呀,这是怎么抱孩子呢?”大太太嗔怪的帮汉辰矫正抱亮儿的姿势,“孩子的脖子软,你这只手要托了他脑袋的。”
汉辰才发现自己此刻的窘态,噙了泪自嘲的说了句:“怎么这么丑的小家伙。”
“啐!孩子小时候还不都这个模样,你小时候也一个样。”
“怕是不足月,所以比别的孩子略微小些,还是要注意了。奶妈快些找,孩子的嘴一定要吃足才能补上。”这个不妨事。”大太太笑眯眯的接过汉辰递回的婴儿说:“龙官儿就是不足月生出来的。”
“本来是要属老虎的,却变成了牛尾巴。称王称霸的运气就因为早出来两个月就变成受累挨鞭子的命了。”杨大帅笑骂说,汉辰窘然的苦笑。
“老爷刚当爹那些日子才荒唐呢,龙官儿出生的时候他不在,龙官儿生出来都几个月了他回家了。天还冷呢,就把孩子剥个精光的看个没完没了。高兴了就在孩子小胳膊上咬了一口,那龙官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红印几天都消下不去。落是这样,还是把孩子给捣鼓病了。早生出来那几个月逃在大山里没吃没喝的都没见龙官儿病倒,偏被老爷给抖落得高烧不退,吓得我和他顾师母哭得泪人一样。”
第四卷 第114章 辞行
“娴姐”汉辰抱了儿子凑到娴如的床前,屋外原本喜气洋洋的人群已经散尽,房里恢复平静。
娴如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拉了汉辰的手,勉强睁了眼说:“龙弟,让姐看一眼亮儿好吗?”汉辰泪光闪烁的点点头:“娴姐,辛苦你了。”
娴如宽慰的长舒口气,用手指轻轻勾勾亮儿的小手:“龙弟,你都当爹了,别再任性同爹赌气了。”
汉辰点点头。
“龙弟,快把亮儿包起来,让娘和师母见了又要数落了,小孩子要包裹起来的。”
汉辰逗弄着孩子的小手坚持说:“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他绑在那个包裹里,亮儿不是穿了衣服吗?屋里也有炉火,不冷。”
“小孩子都是包裹了长大的,你别拧了爹娘又惹不痛快。”娴如谨慎的喊了四儿把孩子抱走。
娴如轻声喘息了关切的问汉辰:“爹,他后来没为难你?”汉辰侧过脸摇摇头,抑制了泪水。娴如苏醒过来居然关心的都是他和孩子,汉辰对娴如无比的愧疚,但剩下的也只是可怜的愧疚。
“娴姐,你你的头还疼吗?你头上的伤不打紧吧?”汉辰小心的扶过娴如的头,想看看她包裹的层层纱布上还透了血迹的伤口。
娴如抿嘴笑笑推开汉辰的手安慰说:“不疼,只是生亮儿时真疼了一阵子。”
“这个混小子,在肚子里就这么不听话,看我打他屁股。”汉辰一句玩笑话,娴如一把捂住汉辰的嘴。满眼认真的对汉辰说:“龙弟,你答应姐姐,你。你和亮儿可别再搞到你和爹的这步田地上。”娴如落下泪来。
“娴姐,娘嘱咐我说。不要你哭地,月子里哭会伤眼。。。”
娴如侧过头啜泣:“你若是今天不活了,姐今天一定要走在你前面。”
“娴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汉辰忽然小心的问,刚才在那片绝冷冰寒地雪地上。娴姐望着他的那凄凉惊愕地眼光。其实,汉辰已经做好决绝的准备,如果父亲真是拿他当作牲口般的践踏,他会毫不犹豫的殒身不恤。可能死就了无挂碍,就真的超脱了万般烦恼。
娴如轻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一走是了无挂碍,剩下姐姐这个未亡人和亮儿这孤儿该如何为生?不如随了你去了也有个伴儿。”
娴如嘤嘤地啜泣变成啼哭,随即痛哭失声,慌得汉辰手足无措。如何劝也不行。
府里喜气洋洋的景象,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操忙起来。
“派人去给泉州的樊老爷送信道喜吧。”大太太恍悟,忙来忙去都忘记了通知娴如的娘家。
“我这就去给樊老哥打个电话。这个龙官儿你也随爹过来。跟你老丈人说两句。那个,还有。怎么奶娘还没请来。”杨大帅张罗说:“凤丫头不是说她那里有什么产后的补药。是什么东洋的妙方,快对她讲。”
“老爷。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大太太嗔怪说:“家里的事你也惦念,还忙得过来了?”
“孩子们都不在跟前,什么事不得我操心呀。上辈子生来劳累的命。”
打过电话,汉辰规矩地立在父亲面前。静静候了父亲抽好烟,帮父亲倒来水清口,才谨慎的开口说:“父帅,今天是正月十六了。北平派来的飞机接汉辰回外蒙,下午就要出发,父亲还有什么要教训吩咐汉辰地?”
杨大帅迟疑的看了汉辰,久久才说了句:“去跟小于子说,你先不走了。孩子刚出生,再说身子还不大好。”
父亲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他身体了?汉辰心中凄然,面上还是沉静地答道:“回父帅地话。儿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夫看过说,只要慢慢调理,别受凉,心气平和就没大碍。只是外蒙那边
“昨天打得你又不疼了?一宿都忙和孩子,你可上药了?”
汉辰一阵脸热,草草地应付了一声。
杨焕豪哼了一声:“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当了爹就知道管个儿子多难了。当年你爷爷也这么对我说,直到他过世我都不谅解他。”
仿佛追溯起流年往事,杨焕豪一脸的神色黯然:“前天梦里总梦到你爷爷,所以昨天才想了去庙里烧柱香。汉辰沉吟不语,七叔出生前祖父就病故了,连七叔都是父亲养大的,汉辰更是无缘见过祖父。只偶尔听姑母提及说,这老人都是疼隔代的,小儿子大孙子更是老人的偏爱,姑母曾说,好在老人家先去了,若是活在世上,怕不知道要如何溺宠他和七叔。
“龙官儿,昔日你爷爷管教你爹我和你几个叔叔,有理没理我们还不都要顺着受着,哪个敢像你这般放肆的甩眼色。”
父亲的话里充满责怪,汉辰默默的撩衣跪倒。
“起来吧,冤孽!爹上辈子欠你的。”杨焕豪捶着腿,天气潮冷的时候父亲的腿疾就犯得厉害,若是三姨娘在时,就会尽心的按摩照顾,那份手艺怕别人无法取代的。
“你不用多别说了初派你去小于子军里,无非是看收复外蒙是个名利双收、千载难逢的千秋功业。如今攻城结束,守城那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也用不到你操心。功劳早被攻城的人得去了,守得好了是应该的,守得不好就是无能,没人去干那等蚀本的闲事,你还在龙城吧。”
“可外蒙古刚刚收归中国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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