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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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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那是爹的命令,你们不过执行,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大哥,大哥汉平哭了起来。

“平儿,别这么没出息,别怕。因为汉辰犹豫片刻:“如果大哥去了,七叔就会回来,真的,七叔回国了。七叔说,哪天汉辰去了,他会回杨家,顺便帮你大哥我收尸。”

大哥凄然的笑,汉平永远记得那惨淡的情景。大哥那表情不像是在骗他。但如果七叔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呢?如果七叔是怕被父亲家法伺候,那为什么要答应大哥,回杨家为大哥收尸?汉平听得糊涂,但也不好多问。

“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汉辰说:“我走后,你大娘和嫂子、未来的小侄儿就托付给你了。还有你嫂子,若是她想回娘家改嫁,你就别拦她;若是她要留在杨家,二弟你就给她口饭吃。若是她生个儿子,二弟你就好好教养他,若是生个女儿,随她带走或留在杨家都可。”

“哥这话听来像是临终遗言,汉平的心揪撤撕裂般疼痛难忍。想去制止,大哥摆摆手:“你听大哥讲完,人参能不能找回,大哥都不在乎。五百年的参,哪里能有,怕都是大夫的鬼话。只是话不说完,大哥怕再没机会同你讲了。二弟,大哥有几箱子书,已经收拾出来,你看看有你喜欢的就捡去,若是不用的,就放到七叔的那阁楼里;留给他日后看。”

“哥,你别说了。汉平不听,汉平不想听。汉平这就出发去寻参,肯定能从长白山把人参寻回来!”

门外的敲门声传来,秦立峰的声音把汉平的思绪从一个月前的往事牵了回来。

汉平刚打开门,闯进来的一个人却一把将他掀得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汉平立稳脚,看了来人,眼里露出惊喜而又惶然的神色:“七叔!是你么?七叔

第四卷 第八十章 梦呓

汉平呆呆看着七叔,四年后的重逢,竟然是在如此窘迫的情景下。

“七叔,侄儿没有做愧对杨家的事,侄儿真不知情。侄儿对天盟誓!”汉平屈膝跪在七叔面前,他已经顾不得同七叔嘘寒问暖的一叙分手后几年的情形,他知道如果他不开口解释,一场暴风骤雨般的责难就要来临了。

七叔焕雄沉肃着脸,黑色的呢子外衣脱下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平儿,七叔相信你无辜。否则,你早不能站在七叔面前了!”

七叔的话,汉平长抒口气。

“七叔,侄儿无能,汉平也不想人参被盗,汉平也希望大哥病情早日康复。”汉平哭得语无伦次,此时此刻,他乡遇到久别的亲人,汉平仿佛找到了依靠。他满脑子都是人参,都是如何面对父亲,都顾不得问问七叔现在在哪里谋生,过得如何。但汉平终于相信了大哥的话,七叔回来了。

“老二,你给我记清楚。这话,七叔早些年就对你说过。有些东西,那就是命中注定,不是你争得来的,也不是你不服就能去争的。你和七叔一样,你我的生母都是人家的小妾,这是事实,所以改不了你我都是庶子。你不要想了能继承杨家的家业,长幼有序是千古难改的规律。但杨家能给你的,只是良好的教养,自立的本事,如果有一天走出杨家,你也能撑起一片天。汉平,你站直了,不要去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回到龙城把事情经过如实去向令尊禀告吧。你记住。千万不要文过饰非,千万不要找敷衍塞责。也不要顶撞你父帅。”

听了七叔的话,汉平心里好过一些。先时的绝望无助,在七叔的斥责教训中。仿佛也看到了前路。

“你父帅很凶,但不是不讲理。他有时候暴躁,但还不会丧心病狂到是非不分。回去吧,秦老二让我来看看你,说你要崩溃了。”

七叔将呢子大衣披在汉平地肩上:“穿了他。七叔在你身边。”

小时候,汉平就喜欢七叔。同样是庶生的儿子,七叔身上从来就没有自卑的影子,家里上下见了他都十分尊重,从没人敢轻视他。。奇#書*網收集整理。每次汉平受了闲气暗自抹泪,就会引来七叔地斥骂和安慰,但七叔很多话都是有道理的。杨焕豪大汗淋漓。

梦里,他看到儿子汉辰,那是在龙城城墙上。

本来跟在他身后地汉辰还同他在讲话。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凄厉的喊了声“爹爹”

杨焕豪猛回头望去,神色大变。

儿子汉辰惨白了脸,整个人悬挂在城墙上。两只精瘦露骨的手有力的扒紧了城垛。惊慌失措的喊着:“爹爹,爹爹。”

杨焕豪顾不得想儿子是怎么失足坠墙。冲到城墙边伸手拼命拉住汉辰地手:“孩子。把手给爹!抓紧,别松手。”

汉辰的手同他紧紧相握。那手是那么冰冷。

“快来人,来人!”杨焕豪对身后大喊,眼见救兵从城楼上冲下来。“龙官儿,你抓紧,别松手,抓紧。”杨焕豪青筋暴露,紧张的抓了儿子的手,那身子是那么的沉。儿子的性命就在这一只手上。

汉辰的目光在看着他,那神色十分的诡异,苍茫却不怨毒,绝望却还从容。忽然间,那只手伸开了,松开了。冰凉的指尖从他紧握地手中滑落,就是那么一瞬间,向下掉落下去。

“龙官儿!”杨焕豪惊叫一声,心都要裂了,那城墙下忽然变成百尺深渊陡峭的岩壁,儿子汉辰如一片落叶般飘下。就在离开他的手那片刻,杨焕豪看到儿子嘴边露出一丝笑意,那还是孩子幼小时曾有地笑容。

“大帅,大帅,你醒醒。”

杨焕豪睁开眼,冷汗淋漓,看看身边惊愕的看着他地七姨太,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场梦。

“大帅,做梦了吧?”七姨太关切地问。杨焕豪大喘粗气,看看屋内环视四周,终于安心的吐口郁气,是场梦。

“做了场噩梦。”杨焕豪犹豫说:“不祥之兆。”

看了大帅惊魂未定,七姨太从桌边端来温水递上:“大帅,人说梦是反地,夜里梦到不好的,白天怕是吉兆呢。你八成是为了大少爷的病着急上火,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杨焕豪定定神,喝杯水躺下,辗转片刻,却如何也睡不着。可又不想再听七姨太在他耳边聒噪,只有闭目假寐。

脑海里却满是儿子汉辰的身影,三岁时骑在他脖子上去看花灯,咧了小嘴笑成了朵花儿;五岁时随他去骑马,在飞驰的马上吓得惊声大叫,晚上倚在他怀里睡觉吓得梦里哭醒;十二岁智破了偷袭杨府的敌兵,被他按在膝盖上责打时那委屈的小模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汉辰看了他就是那副讨债鬼般冷冷的神色,他恨儿子那倔强的眼神,总在同他打擂台,他恨儿子将他苦心调教出的本领反用来同他耍心机。他毋宁儿子还是当年那个乖巧懂事的小龙官儿,可他还希望那个乖巧懂事的小龙官儿有如今的杨家将少帅杨汉辰的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大智大勇的本领。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笑了,他不尤想起那天在青石滩客栈的一幕,父子俩那场难与人言的“较量”。

杨焕豪想想心里泛出得意的笑,因为那场“较量”中,儿子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那日,从四山口的乱军之中脱险,路宿郊野那红杏招客栈。

店掌柜的女儿小青妹无意间吐露出燕荣的名字时。杨焕豪心里先是一惊,但他忽然间发现了儿子汉辰窘迫不安的神色。

汉辰的心机,源承于他和顾夫子,但却每每用来同他这个老子斗智斗勇。就如这回乱云渡送亲,燕荣失踪的事,听小青妹谈到燕荣姐姐在店里住过一个月,杨焕豪怒气就往上撞。

多么惊险的一步棋。汉辰曾经阻止他将四妹远嫁蒙古,被他一顿家法暴打下封住了嘴。他曾奇怪一项倔强的汉辰如何此番学得知趣,不再为四妹远嫁的事同他争执,原来这小子早就布了局。乱云渡借了老二汉平好大喜功的性子,在青石滩停岸歇息的时候,用小青妹这个渔家姑娘蒙了盖头换了燕荣装成新娘子上船。趁了冒失的老二汉平夜闯乱云渡时,谙熟水性的小青妹伪装的“燕荣”再失足落水。造成新娘子落水而死的假象,逼得他不得不依了他们姐弟的建议,找个假“燕荣”去代嫁,隐瞒燕荣淹死的消息。而真正的燕荣并没死,而是被汉辰这胆大妄为的畜生藏在青妹的这个客栈,待风平浪静后送离龙城。若不是汉辰玩这花招,铤而走险,如何会出现蒙古王面前赵舅爷告密的惊险一幕。好在是有惊无险,不然事情败露,不止他杨家的颜面,就是北洋政府里,秦大哥的全盘布局都要因为这“一子”而全盘皆输。

杨焕豪全部明白了,震怒之余一阵失落。

儿子当面不再忤逆他这个父亲,怕真是被打怕了。可儿子精明到同他暗地里斗法了,而且手段之高明,俨然同他这个老子在无形的战场上排兵布阵的争斗一般。

杨焕豪心里暗骂汉辰这小畜生的诡计多端。气恼之余又极力令自己平静下来。木已成舟,燕荣这丫头到底是死是活,跑去了哪里,也同他杨焕豪再没有关系了。只是儿子汉辰,是他不能失去的了。经过这么多变故,儿子已经对他没了昔日的感情,仿佛父子间的生分与日俱增,像堤坝上的裂口,你越想补填,裂得越开。

杨焕豪咽了口气。汉辰毕竟是个孩子,是他杨焕豪苦心打造出的继承人。父子毕竟是父子。

想到前些天,大姐文贤千里迢迢回到龙城娘家,居然就是为了给这个小畜生打抱不平,全家上下都对他虐待小龙官儿这儿子而口诛笔伐。

“我这当老子的都要被他耍在手心里捏玩了,不管管他,他还了得!”杨焕豪脸上露出丝得意的笑,心想,今天总没人给你当救兵了,今天让你知道谁是你爹。

汉辰进屋时习惯性的反手代上门。

“把门打开,打开!”杨焕豪吩咐说。北风阵阵从门窗卷进来,汉辰奇怪的回望下门口。看了儿子汉辰规矩的再次立在面前时,杨焕豪嘲讽的说,目光却是凌厉的逼视汉辰。

汉辰惶然跪下,不敢言语。

“那天珍儿怎么说的?这扯谎骗人的孩子应该怎么办?你倒是说给为父听听。”杨焕豪忽然扯到那天汉辰交小乖儿扯谎的事情上,那笔旧账还没清算呢。

第四卷 第八十一章 父子较量

汉辰偷眼看看父亲,垂下眼帘。撒谎挨打的事,从他八、九岁起就似乎没有过了。

儿子汉辰诚实坦白,大事上从来不敢跟他扯谎,不知道是被祠堂那顿家法打疲蹋了,还是长了本事,近来说话虚虚实实的令他这当老子的都云里雾里。

“问你话呢!”杨焕豪大喝一声,佯怒的沉下脸。杨焕豪知道,珍儿的话,汉辰无论如何也羞于说出口。

“父帅,汉辰知罪。汉辰欺蒙父帅,听凭父帅发落。”汉辰的话,是那么口服心悖。但忽然抢白了一句:“只是父帅要处置汉辰,汉辰回府但凭父帅责罚。荒郊野外不安全,父帅还是早早回府吧。”

“回府?哈哈少爷,你这点机灵还别跟你老子我来抖落。回府你好装可怜,有你姑母在家给你撑腰不是?你爹我还没笨到钟尧那小子的份上,被你几句话就蒙骗过去了。”

杨焕豪边说,边四下寻找个鸡毛掸子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如果不是只想给汉辰点颜色看看,他早就接过汉辰递来的皮带了。他相信儿子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顺手抄起一把扫炕用的笤帚。

自腊八那天一时气恼重责了汉辰后,杨焕豪就觉得儿子像变了个人,变得令他觉得陌生,甚至离他越来越远。

谈话间,儿子的话从来是不温不火,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绝不多说半句。这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实在是少有。

几次谈公事。汉辰谈吐自若的汇报所有的事务,当他舒缓神经随便询问起汉辰地病情和娴如肚子里的孩子时,儿子那不冷不热拒人千里的话令他心寒。

若说汉辰不孝顺。那是不对地。就像夜宿旅店,儿子帮他洗脚、捶背、守夜。无微不至、百依百顺的。但要想他如平常人家地孩子一样承欢膝下,怕又是不可能。

汉辰毕竟才十八岁,一个孩子就这么难以揣摩,倒是令他杨焕豪征服一切的雄心受到极大挑战。

心里暗骂:“你小子,还嫩了些。看我不把你拾掇服贴了带回家去。看你再同我斗擂台。”

直到这个时候,杨焕豪不得不承认,其实在他心里,这个智勇双全的儿子还是举足重轻的,不然他绝对没有情趣同他在这里斗法。。。

俗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汉辰这孩子从小就好面子,几次拖了他到庭院里重责他,杨焕豪都是无奈地。大棒子的疼痛,怕是儿子都无所惧怕了。反是羞辱令他望而生畏。杨焕豪知道汉辰怕什么。

野店人杂,过往人多,门窗大敞。不定谁随时闯进来看到他杨大帅教子的好戏,汉辰定然是惊慌这个。想到这里。杨焕豪心里反有了丝促狭。

“大少爷,爹还真小瞧你了。今天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过。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同你周旋。”

窗门大敞,又是在野店,汉辰又惊又怕。

昨天深入虎穴,面对众多枪口都不像眼前般心惊肉跳。

汉辰磨蹭起身,怯怯的目光看了父亲不敢言语。

“过来!”杨焕豪喝令。仿佛昨夜那虎穴龙潭的历险,那场死里逃生,对父亲来讲都成了一场已经谢幕的大戏,不再去寻味。如今重新开锣,又要上演一出折子戏…教子。汉辰抿抿唇,被父亲一把按在床边。

“父帅!”汉辰凄厉的的惊叫一声,厚重地棉裤已经被扯开,笤帚落在他腰臀间,虽不是很疼,但却热辣辣的。你,说!”杨焕豪一手箍紧儿子的后腰。见汉辰不说话,几下又抽下去,皮肉上留下红色地印痕。

汉辰迟疑的说:“汉辰不该欺瞒父帅打到你想好了,说清楚了为止,倒要看看你大少爷牙骨有多硬?说,你四妹去哪里了汉辰默不作声,杨焕豪知道儿子正在寻思该如何去自圆其说,扬手又猛打几下抽得汉辰一阵瑟缩。

不知道是只剩了父子二人,还是没了母亲和亲人地撑腰,汉辰胆怯了。此时地汉辰头一次令杨焕豪感觉到这是他杨家的儿子小龙官儿,而不是他龙城大帅地下属杨汉辰。父帅别打了,汉辰都招认。”儿子如此的求饶都是千载难逢的。

果然不出杨焕豪所料,汉辰说的事情经过大致同他推测的查不多。但这些来龙去脉已经不是杨焕豪关心的了。

当日是汉辰巧计在青石滩利用送亲船停靠的机会,用小青妹调包换燕荣四丫头上了送亲船,又趁了乱云渡险滩夜流汹涌,安排深谙水性的青妹装做失足落水,被暗藏在芦苇荡接应的二牛子送回到青石滩“红杏招”客栈。为了躲避风声,四丫头在小青妹家住过一段,直到假四妹上了送亲船代真燕荣出嫁后,一切风平浪静,凤荣才派人送四丫头去了上海。

杨焕豪瞥了眼趴在床上的儿子,答话都仓皇中带了哭腔,杨焕豪知道他在惧怕有人会闯

“今天爹就打到你服贴了为止,我看你还跟我耍脸色、斗心机,有能耐你再去你姑母那里嚼舌根告状。看你本事越来越大了。”

顿了顿,杨大帅又问:“我是谁呀?”

很奇怪的问题,汉辰稍一迟疑,笤帚就抽下。

“父帅

紧接了几下。

“快点,快点,怎么笨手笨脚的,少帅哥哥还等了吃饭呢。”楼下传来小青妹清脆的声音。

汉辰满眼求饶般的目光,哀哀的望着杨焕豪说了声:“爹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你个混小子。”杨焕豪又拍打了他两下。其实,他自己心里也觉得好笑,当年姐姐在家时,总爱拿了这笤帚疙瘩敲了床吓唬小时候的他,明明知道这笤帚打人不算疼,可每次看了姐姐的凶样他还是肝颤。

“我叫你主意正,你嘴硬!你跟我耍心机!你翅膀还硬了还敢跟爹闹脾气犯别扭杨焕豪边骂边打,汉辰趴在床上咬着拳头。

“爹爹,求你别打了。”汉辰终于脱口而出,哀哀的求饶,因为小青妹哼着的山歌声和那脚步踩在楼梯的嘎吱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杨焕豪不为所动,仍死死按了汉辰打了他几下:“说你的事!”

“爹,爹爹,求你饶了儿子,来人了!”

“来人了,来人了也不误我教训儿子。”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记,汉辰终于忍不住了,眼泪都急了出来:“爹,求爹爹饶了龙官儿,龙官儿再也不敢忤逆爹爹了,龙官儿不敢了

“这可是你说的?再说一遍!“爹!”汉辰悲泣的声音。

“滚起来。”杨焕豪一把帮儿子拉上裤子,松开按住汉辰腰间的手。

“少帅哥哥,我来了。”青妹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汉辰一阵面红耳赤,他不知道青妹路过窗外时,是否看到了屋内的一幕。

青妹缓缓的端了两碗面低头进来。

看着儿子汉辰羞愧惊慌的躲在墙角,面壁手忙脚乱整理着衣裤,隐隐的唏嘘抽噎声。杨焕豪斥骂了他两句算是收场,但心里得意儿子毕竟知道了他的厉害。

“小龙官儿你给我听好了,你再敢跟爹摆着迷魂阵来斗法,你就自管试试看。你最好别好了伤疤忘记疼,你再让我捉到你。”

杨焕豪嘴里骂得痛快,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打马回城的路上,他本还沉醉在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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