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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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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徒到底应该选择哪一项策略,才能将自己个人的刑期缩至最短?两名囚徒由于隔绝监禁,并不知道对方选择;而即使他们能交谈,还是未必能够尽信对方不会反口。就个人的理性选择而言,检举背叛对方所得刑期,总比沉默要来得低。试设想困境中两名理性囚徒会如何作出选择:
    若对方沉默、背叛会让我获释,所以会选择背叛。
    若对方背叛指控我,我也要指控对方才能得到较低的刑期,所以也是会选择背叛。
    二人面对的情况一样,所以二人的理性思考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选择背叛。背叛是两种策略之中的支配性策略。因此,这场博弈中唯一可能达到共通点,就是双方参与者都背叛对方,结果二人同样服刑8年。
    栾奕一番对博弈论和囚徒困境的解释,直听得卢植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细细揣度一阵内容,越发觉得很有道理。便让栾奕讲得再深入一些。
    可怜栾奕前世对数学研究不深,对博弈论也只是泛泛了解,只能表示,自己对博弈论的研究仍处于初始阶段,没多少能教给卢植的。
    卢植显得稍有些失望,随即释然,栾奕才多大,不过17岁而已,能有如此认识绝属世间罕见。想到这儿,卢植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那到而立之年还了得?”
    此后,卢植与栾奕的交流愈发密切,且多数都是卢植在说,栾奕在听了。
    栾奕依稀觉得,卢植这是要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可怎奈已拜在蔡邕门下,无法再拜卢植为师。
    卢植对此不以为意,即便与栾奕没有师徒情分,仍整日向栾奕灌输自己毕生所学。整日听得栾奕头晕脑胀,不由回忆起当年在颍川学院读书的日子。
    话总有说尽的时候。很快,卢植便发现自己能教给栾奕的东西已经不多,每日的课业也就渐渐少了起来。
    无聊的时光随之增长,日子变得一天比一天慢,可王允传来的口训却说,灵帝仍然没有审讯他的意思。
    无奈之下,栾奕只好想办法打磨时间,便让牢头儿备下围棋,与卢植对弈。
    可那卢植老儿棋艺实在高超,且一点儿都不知道让着晚辈,连杀十数局,均以栾奕惨败告终。
    赢了就赢了吧,还总摆出一副洋洋得意模样。
    栾奕大怒,寻思怎么报这一年之仇。思索一夜,心生一计,连夜绘制草图一张,交给牢头,令牢头找人尽快依图赶制。
    不消半日,一副仍透着漆香的象棋摆到了栾奕和卢植的中间。
    象棋作为大汉朝的“新生事物”,卢植自然不知道该怎样下,在询问过具体玩法过后,立刻看出象棋中所蕴含着极深的兵法奥妙后,不由大赞栾奕,“子奇果然聪慧过人,竟能想出如此奇特之物!来,先下一盘再说。”
    栾奕嘿嘿乐着点头。第一盘,卢植刚知道马走日、相走田还不怎么会下,被栾奕杀成了光杆司令。栾奕大喜。
    第二盘,卢植局势稍好,却被栾奕一招马后炮抽的七零八落。
    第三盘……还是别提第三盘了。
    “将!”卢植捋须大笑,“老夫又赢了!”
    栾奕锤头丧气,发髻都让他挠的七零八落,“这棋没法下了!”气呼呼躺倒床上闷头不起。
    卢植也不多言,自顾自回桌边一边品茶,一边捧着一卷书闲读。
    在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栾奕一直十分后悔当日未能跟卢植多下几盘棋。至于原因……卢植走了。
    卢植被囚之后,朝廷拜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在冀州平定黄巾军,结果一直平步青云的董卓却走了背字,连战连败。
    可笑的是,其中一场大败还与卫宁息息相关。这厮任折冲校尉之后,北上之时押运了一批粮饷,行军途中因不通兵事,不会安排行军路线,再加娇贵惯了,没吃过远途赶路的苦,一路走走停停,屡屡错过打尖城池。害得官兵整日风餐露宿,怨声载道。
    一日,与往常一样大军又没来得及赶上下一座县城,只得在野外扎营。恰逢此处有一条小河,卫宁便让手下官兵去河畔扎设营盘,说挨着河流取水方便,官兵也可趁机洗洗身子。随军副官上前劝阻,告诫他沿河放帐乃兵家大忌,若是夜半遭袭,毫无退路。
    可无论怎么劝卫宁就是不听。
    结果,当夜真有一股山贼趁夜来袭。官军没有防备,营帐更是沿河排成一线毫无条理可言。被山贼杀败,死伤无数,粮饷也被抢了个精光。幸得卫宁水性不俗,潜入水中才逃得升天。
    可怜这卫宁,反贼一个没见着,弄个全军覆没的下场。逃到河北,董卓一听粮饷没了顿时一个头俩大。打仗靠的是什么?拼的就是个粮饷。现在可好……全没了!
    董卓吃了败仗本就生气,如今粮饷没了更是气得吹胡瞪眼。要不是卫宁仗着是河东卫家的人,而且董卓又恰好兼着河东太守职务,与卫家有些交情,早就把卫宁拖出去大卸八块了。
    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董卓一巴掌又把卫宁扇回了京城,另附奏折一封,把战事不利的原因一股脑推给了卫宁。
    龙颜大怒,痛斥张让这是给他找了个什么玩意儿。不是说跟栾奕一样能文能武吗?这叫能文能武?这叫赔了士兵又赔钱,败家玩意儿。灵帝骂了张让个狗血喷头,吓得张让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连句话都不敢回。眼睁睁看着灵帝夺去卫宁折冲校尉之职。要不是还有栾奕一事需要他出来对质早就拉出去砍头了。
    董卓虽然把罪责都推到了卫宁的头上,但自己也没落什么好。四月,灵帝命左中郎将皇甫嵩前往冀州接替董卓平定黄巾军。皇甫嵩不负众望,斩杀张梁及三万多人,于逃走到河堤时溺死的也有五万多人,焚烧车辎三万多辆,虏获人数甚多。而张角则被破棺戮尸,运首级回京师。同月,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打下曲阳,成功斩杀张宝,俘虏十多万人。黄巾之乱彻底平息,凯旋而归。
    皇甫嵩返回洛阳后,上书给刘宏,将平定冀州黄巾军的功劳推给卢植,同时向灵帝大赞栾奕之功,恳求将栾奕无罪释放。
    结果,灵帝许卢植官复原职,仍然任尚书。却在对待栾奕之事上未作表态。既不说放,也不说审。
    显然,皇帝在这件事上还没有拿定主义,既对圣母教心存芥蒂,又不忍失去栾奕这么人才。
    卢植出狱了。出狱时,他回头看了眼栾奕,幽幽道:“等你出来,咱们再一起下棋,下象棋。”
    不知怎地,卢植明明面无表情,一副严肃模样。可听了这番话栾奕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很想哭。他微微拱手,算是行礼,便过头去,装作翘脚观望窗外景象。直至卢植的脚步声越传越远,消失不见后才转回头来眺望那高大的背影。
    “能在这样一个地方,交这样一位朋友真的挺好!”
    卢植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有的时候,栾奕还会隐隐间觉得这老头儿很烦,至少在下棋不让人这点上很讨厌。可是如今卢植走了,大牢里只剩他一人,他才觉得还是有老家伙相伴的时光更有意思,至少有人能陪他说说话,喝喝酒,聊聊天,下下棋。哪像现在这样,‘四面都是墙,中间一位郎。问郎做甚来?数数四面墙。’闲得实在发慌,栾奕便没事找事,把卢植前段时间教授自己的知识整理成笔记,以备慢慢消化。

145八方来援
    这日,栾奕正在牢中奋笔疾书,却听廊内传来一阵响动。抬眼望去,惊呼出声:“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因领兵不利被抓的卫宁。相比栾奕入狱时高接远迎的待遇,这卫宁显得凄惨了许多,入牢时的30杀威棒非但没减,依稀之间似是还加了份量。打的这厮屁股蛋子皮开肉绽,鲜血浸的满裤子都是。
    “征东将军?您看小的伺候的还行?”牢头儿卖宝似的指着卫宁道。
    “很好!大大的好!回头自己去起凤阁领赏。”栾奕随手签个便条,上书三个大字“五十金”,递给牢头。
    牢头儿一看这次不是“银”而是金,笑的嘴都歪了。当即表示还会继续“好好伺候”卫宁。
    栾奕又道:“给他找个离本将军近点的牢房。”
    “离得近?不好吧!小的怕此人太过污秽,熏了将军多不好!”牢头道。
    “无妨!本将军要时时训斥这厮!”
    牢头儿只得应诺。
    卫宁气得直露牙根,“栾奕,你少小人得志,早晚有一天有你好果子吃。”
    “我先给你吃几天恶果!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别的没学会,先学会给阉人当走狗了。你爹是阉人还是咋地……”栾奕叫骂不止,足足骂了一个多时辰。
    牢头听了大为尴尬。心想:瞧人家这话骂的,都不带重花的,一个脏字都没有却能把祖宗八辈骂个遍。骂人的最高境界大抵如此,我可得好好学着点。卫宁啊卫宁,你得罪谁不行,非得罪他!
    卫宁一来,栾奕枯燥的生活终于又有了新的娱乐点——骂街。每每骂的卫宁还不上口来,他总会生出一种病态的快感。
    当然,他清楚知道这种快感是病态的,但没办法,谁让他实在闲的发慌的,只能用这种办法自娱自乐。
    他却不知,就在他舒舒服服自娱自乐的同时。有无数人正心急火燎的牵挂着他的安危。
    荆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名少年策马疾驰。他浓眉鹰眸,高鼻薄唇,面容俊朗,五官相合透着一股子英气,隐隐之间还泛出一阵颇有女性风采的妖娆气息。他身上的蓝色士子长跑随着奔腾的战马迎风飘扬,一阵风似的疾驰而过。
    身后的书童心中担忧少爷安危,抹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少爷,少爷。慢点骑,这都骑了一整天了,咱们到前面的镇子上先歇息一阵吧!”
    少年毅然决绝的回应,道:“再坚持一会儿,到下一个镇子再歇!”他心中默念,“奕哥儿啊奕哥儿,你可千万别有事,嘉这就到了!”
    他是救世之鬼才,郭嘉郭奉孝。
    无独有偶,在冀州、凉州、扬州通往洛阳的官道上,闻知栾奕锒铛入狱后,救世之天才戏志才;救世之海才荀彧;救世之星才荀攸;救世之云才程昱均是快马加鞭赶路而来。连救世之人才徐庶和救世之地才毛玠也暂时放下手头事物从济南前来查探情况……
    时隔三年之后,八官终于再度聚首。
    所以,当栾奕在大牢长廊里看到几位儿时伙伴的身影的时候,很是震惊了一阵子。“你……你们,怎么都来了?”
    “奕哥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等怎能不来!”戏志才虽然长高张壮了许多,声音也变了,但脸盘的轮廓与三年前没有多大变化。
    “你们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郭嘉笑着道:“奕哥儿做得好大事情。又是攻城拔寨,又是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闯出偌大个名声。如今出了事也是九州震动,我等又怎可能不知?”
    “闹的这么大?”栾奕愣住,看来自己蹲大狱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比子奇兄想象的还大!”荀彧侃侃而谈。栾奕入狱之后,先是袁隗为首的士人集团联名保举他无罪。结果被灵帝按在一边,表示黄巾未平,暂不议论。接着,黄巾之乱平息,以皇甫嵩、朱儁为首,包括兖州刺史刘岱、北海太守孔融、南阳太守秦颉在内的一众平叛功臣相继上书为栾奕求情。济南国王刘武还献上万民书,恳求灵帝还栾奕清白。
    闻知此讯,栾奕不喜反惊,一脸愁容。
    牢头儿不解,“这么多大臣保举将军,将军出狱之日指日可待,该高兴才是,怎地愁眉苦脸?”
    栾奕仰天长叹,“糊涂啊!他们这是保我呢还是害我呢!”满朝文武齐声保荐自己,这不就是联合起来跟下令逮捕的灵帝唱反调吗?本来不大不小的一件事,黄巾乱党一除,灵帝好了伤疤忘了太平道的事,各位大臣好言相劝一阵,栾奕再求个饶就能解决,最起码也能混个功过相抵。现在可好这么一闹,灵帝碍于面子也不会轻易把他放了。“蔡师一时看不清根源也就罢了,怎地袁司徒、王中郎他们也跟着胡闹?”
    “这也怨不得他们!”郭嘉直摇头,“他们原本想着由三公起头,建议陛下莫要轻信小人对你的诬告,点到为止,再徐徐规劝。却不曾想皇甫将军在毫不知会的前提下,在凯旋归来的当日也在大殿替你进言,怒斥阉党祸乱超纲,大战在即迫害战将。这一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各地奏章雪花般飞来,求告还你自由的有之,痛斥卫宁诬陷忠良的亦有之,不一而足。再有就是卢尚书出狱之后哪都没去,直接去了甘泉宫,现在还在甘泉宫外面跪着呢?”
    “干什么?”栾奕的虎目猛地睁开。
    程昱扬了扬眉,“还能干什么!替你求情!”
    “什么?这老头儿疯了?”栾奕心头一暖,嘴上却说,“快叫人把卢尚书拉回家!告诉他这样下去不行,非但救不了我,反会害死我!他会明白的!”
    “是啊!咱们这位陛下根本不吃逼宫这一套!”戏志才一脸嬉笑,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嘲讽。是啊,逼宫只对明君奏效,当今圣上……
    栾奕问:“陛下有何反应?”
    “众位大人的做法也不能说完全无用。至少陛下迫于压力,决定见奕哥儿一面。”郭嘉道。
    “见?”栾奕惨笑一声,“应该说是审吧!什么时间?”
    “三天之后,本月大朝!”
    “三天?”一想到三天后的大朝之日便是决定自己生死命运的关键时刻,栾奕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诸位兄弟。可有妙计救我!”
    戏志才说话意图既往的毒舌。他不答反问:“没计策我们到这儿干嘛来了?”
    “哈哈……”栾奕大喜,“如此,我便放心了!八官齐至,天塌下来都能顶回去。快快说来。”
    “奕哥儿莫慌!”郭嘉负手踱步,道:“在此之前,我们先分析一下问题的症结,只有察明症结才可对症下药。”他连走两步,接着说:“皇帝陛下之所以缉拿奕哥儿,原因有二:其一,陛下认为奕哥儿所创之圣母教颇得人心,因此十分忌惮,生怕圣母教成为第二个太平道,引发更大规模的叛乱。其二,陛下觉得圣母教私牧兵马,拥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对朝廷具有极大的威胁。现在又有了第三点,奕哥儿在朝中结党营私,勾结大臣包庇自己。”
    说到这儿郭嘉见栾奕要出言解释,摆了摆手,“嘉知道奕哥儿并没有结党营私,可陛下不会这么看。试问,大汉朝又有几人能像奕哥儿这样,一入大牢,四方来求。张让只需稍进谗言,就会给陛下留下奕哥儿结党的印象。”
    “这……”栾奕垂头,“有此三罪,奕岂非必死无疑!”
    “倒也不至如此!”戏志才笑着道,“奕哥儿刚才没听清嘉弟的话。”
    “怎么?”
    “嘉弟说的三点,一个是陛下认为奕哥儿的圣母教对朝廷存在威胁。另一个是陛下觉得圣母教私牧兵马,图谋不轨!”戏志才在说“陛下认为”、“陛下觉得”几个字时特意加了重音。
    “你的意思是?”栾奕略有所悟。
    “意思就是,奕哥儿现在身上的罪责都是陛下的主观臆断,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唯有私募兵马一条违反了大汉律。不过,在黄巾之祸刚刚爆发之时,陛下曾下旨,令各地士绅组织义军协同官军平反。从这个角度讲,教会兵马是因平叛临时组织起的义军,不属于私募兵马,所以也不能立罪。”
    戏志才顿了顿接着道:“由此可见,奕哥儿若想无罪出狱,首先要做的就是扭转陛下的观点,让他觉得圣母教无害。最起码将来不会像太平道那般为祸四方。至于怎么做,就不用我等说了吧?”
    作为栾奕最要好的朋友,郭嘉直言不讳的建议,说:“奕哥儿,陛下之所以把你关这么久却迟迟不肯论罪,显然是看好你的才学。他舍不得杀你,唯独对圣母教颇为忌惮。是以,嘉建议,三日后大殿上奕哥儿直接向陛下承诺解散圣母教。没了圣母教,陛下也就不会对你生疑,自会赦你无罪的!”
    “解散圣母教?”栾奕笑了笑,“绝无可能。”圣母教可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其中凝聚了他和无数神仆的心血,且在济南国周边各地起到极好的效果,教化世人,平均福祉。怎能说解散就解散。
    “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荀彧正想出言规劝,却被栾奕插言拦下。
    栾奕道:“有,当然有别的办法!”言语间,一个颇具风险的计划在心中形成。

146朝堂对峙
    三日后大朝日,随着殿内尖锐的宣声,栾奕、卫宁在金甲武士押送下迈进大殿。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万岁!”
    介于罪臣身份的缘故,大殿里没有响起惯有的“平身”二字。
    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落针可闻的宁静时候,大殿最前方传来一声严肃的问话,“栾子奇,你可知罪?”
    栾奕知道,说话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汉灵帝了。“臣无罪之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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