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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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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三人有说有笑的工夫,炊苑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嘲讽,“我当苑什么东西这么臭,原来是铜臭味儿。兄弟几个,你们是不是铜臭,是不是?”
话毕,炊苑内响起一片嚣张的笑声。
郭嘉见来者话音明显针对兄长栾奕,登时怒从心起,撸起袖子便要上前理论。却被栾奕一把扯了回来。他冷笑一声,淡淡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狗咬了人,难道人还咬回来不成?”
“你……”来者登时大怒,可一时间又不知该怎样还口,憋得面红耳赤,“贱商,我看你皮痒了。”说着撸起锦袍衣袖,便要上前殴打栾奕,身后跟随的五名士族学子亦是跃跃欲试,大有不潦倒栾奕等人誓不罢休之势。
一看对面要动真格的,郭嘉顿时心虚起来,将幼小的身躯躲至年长的栾奕身后,说话变得没有底气起来,颤颤巍巍,道:“卫哲,我可警告你们,这里是学院,不是破落大街。聚众打架若是让夫子知道是要被开除学籍的。”
被唤作卫哲的士家学子愣了一愣,脸上展露出狰狞的笑容。恶狠狠道:“只有寒门子弟才会被开除。我卫哲是谁?卫青大将军就是我家祖先,在学院教训你们几个臭虫,夫子连管都不会管。”
3哥出门从不带钱
听到卫哲嚣张的话语,栾奕心头一凉。他清楚的知道卫哲所说很有可能是实情。毕竟在大汉这个时代,且不提大环境,就拿学院来说,士族子弟享受着更多的教育资源。教导他们的老师都是颇有威望的学者,住宿条件也比寒门学子优越得多,连饮食都更胜一筹。他们吃的是大鱼大肉,而寒门学子则只有白菜豆腐。
士族子弟享有更多特权,长久以来他们一直凌驾于寒门学子之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与自己同年入学却在不同班级的卫哲才敢如此嚣张。
不过卫哲却忽视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寒门学子虽然卑贱,但却拥有着世家大族极度欠缺的优势。
长久以来,大汉各士族之间勾心斗角之事屡见不鲜,这一问题也在一定程度上蔓延到了他们的后代身上。士子之间矛盾不断,冲突时有发生。而寒门学子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他们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更加注重相互扶持、帮助,也正因为此,相较士人他们更重友情和团结。
所以,一听炊苑内有寒门子弟受世家子弟欺辱,在南堂用餐的寒门学子齐刷刷放下碗筷,疯也得是的冲出大堂,涌入院中。细细数来足有二十多人,其中还不乏十多岁年纪的学长,将栾奕、郭嘉、单福、戏志才四人挡在身后。
见寒士一方人多势众,卫哲不由心虚起来,瞪着牛眼直嚷嚷,“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不成?”随后贼喊抓贼大叫:“来人啊!来人啊。寒门子弟打人啦!”
这厢卫哲闹得正欢,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够了!别在这儿给士子丢人了。”说话者瓮声瓮气,显然正处于变声期。
话音过后,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卫哲竟没了动静,栾奕心中疑惑,探头透过学长肩膀一瞧……乖乖,卫哲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位翩翩少年,为首之人面若红玉,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就衍生出器宇轩昂的气场。“这是……”栾奕翻遍脑核,未记得在学院见过此人。
身前学长见他不识得此君,便回答:“这就是荀彧,他身旁那位少年是他的侄子——荀攸荀公达。”
“竟是他们。”栾奕恍然,怪不得卫哲忽然又是鞠躬又是行礼的。合着他这个来自世家大族的学子遇到了同样来自荀氏大足的子弟。只不过人家荀彧叔侄可是嫡系,而卫哲不过来自于卫家旁支。说起来不过就是挂个名罢了!最为主要的是,作为颍川土生土长的大家族,荀家在颍川势力颇大,连颍川学院都在荀家的实际掌控之下,想将谁轰出学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都愣着干什么!”荀彧不过十多岁之龄,说起话来却透着居高临下的威严。英气十足的眸子如利刃一般扫过院内诸人,竟让人生出一种胆寒的意味。
聚集在栾奕身边的寒门子弟见相安无事,相继退去。卫哲无法发作,瞪栾奕一眼,也进食堂用饭去了,只留栾奕留在原地。
栾奕面带微笑走向荀彧,在荀彧身前站定,恭敬行礼,道:“在下阳翟栾奕,谢学长助我解围。”
荀彧颔首一笑,算是应答。也不多话,施施然绕过栾奕跨入食堂。荀攸紧随其后,不过,荀攸却不想荀彧那般惜字如金,走到半路扭头望一眼幼小的栾奕,笑道:“你就是异象而生的栾奕。有意思。”说完,亦是头也不回的用餐去了。
单福显然觉得荀彧这番举动有些无礼。撇了撇嘴,低语“什么东西。”
栾奕冲他笑笑,未多言语。其实,他丝毫怪罪荀彧叔侄,在他内心深处,总觉得三国名人就应该有股子这种牛劲儿。就像大腕儿一样,这才够范儿,相反像郭嘉、单福、戏志才这样与他交好反倒让他有点儿不适应。
人的内心深处往往都有这么一点儿贱的成分。
被伙伴们簇拥着走进食堂,刚跨过门槛,栾奕鼻尖一抖,顿觉胃酸一阵翻涌,连脑仁里都充斥着萝卜味道。“我的个娘,今天怎么又吃萝卜稀饭就杂面饼!不是前天刚吃了这东西,就不能换换口味。”
出自小富之家的郭嘉亦是一脸铁青,不停咽唾沫,生怕那点苦胆全吐出来。“哎!光闻味儿就不想吃了。要不干脆回舍里睡觉吧!”戏志才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出身贫苦人家的单福反倒显得无所谓。他说:“行了,穷人家连这个都吃不上呢!凑合吃吧,要不然晚上非得饿的睡不着觉。”
栾奕撇撇嘴,连咽苦水,“可是我怕吃了把昨天的饭食也吐出来。到时候可就真饿的睡不着觉了。”
“可不吃饭终归不是那么回事啊!还是坐下多少吃点吧!”单福的体格在诸人中最为强壮,饭量也最大。此时忙活一天,正是最饿的时候,一听栾奕等人出言要走,心中不舍。
栾奕十分不愿。思虑一阵眼前一亮,兴奋道:“哎?我有办法了。咱们兄弟几个要不到镇上酒馆改善下伙食……”
“何为改善伙食?”戏志才不解,询问。
“就是吃点好的。”栾奕笑容满面。
“我身上可没钱。”戏志才双手一摊。
“我倒是有几个小钱。”郭嘉掏出荷包亮了亮相。“可连个素菜都买不起。”
“你们别看我啊!我身上从来没钱。”单福一脸无辜。
“啊……奕哥家里富裕,肯定带着钱呢。”郭嘉牙齿外露,一脸喜色。可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却听栾奕回答:“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戏志才直翻白眼,“切……没钱还下什么馆子。”
栾奕趾高气扬,“我下馆子从来不花钱。镇上最好的馆子就是我家开的,我到时候签单就行。”
“签单?”戏志才目瞪口呆。
“呃,就是……”栾奕一时口结,暗叹自己来大汉这么多年,前世很多词汇还是一不小心从嘴里冒出来。“就是报个名,报个名儿就行。”说完,打个哈哈转移话题,“哥几个,还等什么,跟我走吧!”
“噢!改善伙食去咯。”郭嘉兴奋不已。一旁刚刚盛了满碗萝卜的单福耳根一直竖着。一听栾奕要请大家下馆子,丢下饭碗一溜烟跟了过去,朗声询问:“奕哥儿,算我一个,算我一个行不?”
栾奕在门口止步,心中乐开了花。别看郭嘉、单福、戏志才三人20年后都是乱世中出类拔萃的人才。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五到七岁,贪嘴的孩子罢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单福兄弟当然可以去。”
三人当即返回宿舍。栾奕叫上随同而来的书童栾福一路出门而去,直奔距离学院不过四里之遥的渠水镇。镇上最大酒楼木锦居便是栾家产业。
店中小二见是小东家亲来,殷勤接待,将兄弟四人让进雅间,好吃好喝不再话下。直叫郭嘉、戏志才、单福三人吃得肚皮溜圆,直呼过瘾,眼神之中时不时透出眼馋肚子饱之意。
栾奕见状,也不小气,对三人承诺,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他会带兄弟几个来享受美味大餐。
郭嘉、戏志才、单福谢声不断。
栾奕则大手一挥,慷慨道:“兄弟间说谢可就太见外了。难道诸君忘了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吗?”
从木锦居归来的第二天。大考结束后的颍川学院算是正是开始新学年的课程。
课堂上,相较去年栾奕要用功多。上课不再开小差、睡觉,认真听讲。布置下去的课业也能如时完成。课上对岑老夫子的提问应对如流,时不时还能将所学汉朝经学“正解”,与21世纪知识相结合给出让人耳目一新的答案。
岑老夫子对此十分满意,看栾奕的眼神日渐柔和,愈发觉得此子可教。于此同时,班上郭嘉、单福、戏志才的才能日渐显露,与栾奕一起成为岑老夫子本届的得意门生,经常接受岑老夫子私下教导。
不过小灶可不是白开的,那意味着栾奕诸人将承受远超其他学子的课业。
栾奕此时才真正体会到自己与郭嘉、单福、戏志才、毛玠,这四位三国奇才间的差距。岑老夫子每日布置下来的任务,四人均是轻松完成,不过半个多时辰,洋洋洒洒一大篇古文便烂记入心。而栾奕却需要两倍甚至三倍时间才能磕磕巴巴记入脑海。
起初,栾奕想过放弃。直叹几位兄弟都是历史上公认的天才,自己的成绩怎能跟他们相媲美。不过,人总有那么一点不服气的精神,有股那么一种冒的意愿,他又从心底不甘愿就这样被兄弟落下。于是乎,只得笨鸟先飞,每日挑灯夜读,发奋努力。
时日一久,竟隐隐摸到了学习古文的规律。背诵时间日渐缩短,如今竟在一个时辰之内也能默记下一篇大文了。
转眼之间清明节至,学院放假半个月,让老师学生回家祭祖。栾奕依依不舍与同学告别,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车轮滚滚,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疾驰,一路之上颠地栾奕七荤八素。心想得抓紧时间学会骑马才好,到时兴许会舒服很多。
4清明节
回家的路上,栾奕透过车窗观望路边乡村景象,心中顿生几分凄凉之情。
群绿之中茅舍残破不堪。多数屋顶带洞,甚至有的还有墙壁倾塌。栾奕实在难以想象,这样透风撒气房屋的住户是怎样生存的,是如何度过寒冷的冬天的。他们凄惨的生活环境与远处土地主的深宅大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栾奕从书童栾福口中得知,在这个时代饿死人的事情屡见不鲜,栾福本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人吃人的事件也是实情,只不过多发生在较为贫困的幽并凉诸州。豫州地段也出现过这类事件。至于颍川,因为地域比较富裕,在家上栾家乐善好施,经常给贫苦人家施粥舍财,所以百姓生活倒还说得过去。
栾奕实在想不明白栾福是如何界定“百姓生活还算说得过去”这一定义的。就拿眼前这座村庄来说,约莫零上10摄氏度左右的天气,很多汉子竟然赤身**;到了快用朝食的时间,全村上下连点炊烟都没有。这也算说得过去?
栾奕俊朗的面庞上顿时流露出几分戚戚然。照这样下去,百姓不跟着黄巾军起义才奇怪了。他深知这场起义非但解决不了广大贫苦百姓的困苦,反而激发起很长一段时间的生灵涂炭。他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阻止这一切,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虽然他怀揣着来自21世纪的知识,但此时此刻的他不过是个7岁少年。
7岁,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嫩娃子,凭什么左右历史,改变未来呢!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侵入他的内心,但他却又不得不为未来考虑。
要称霸一方吗?不可能!他是商人的后代,在这个以人的出身定人性的时代,商人的后代很难翻起浪花。
要辅佐一位明君吗?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可辅佐谁呢?刘备?刘备实在太弱小了,一生颠沛流离,就算有他加入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且在逃亡路上很有可能让他丢掉性命!风险实在太大了。
那孙权呢?江南一隅,守城可以,称霸不足。
袁绍?刚愎自用……
曹操?倒是可以考虑,将来自己颍川学院那几个兄弟都会投到他的门下,到时候也能互相照应。不过……曹操此人多疑,万一招惹他被咔嚓可就划不来了。
栾奕眉目揪成一团,不得要领,索性抛在一片暂不去想。
马车一路颠簸,穿过破败的阳翟北城门,越过萧瑟的街市,随后从南城门穿出,又行驶半里,栾家大宅的高墙便从视线尽头浮现出来。
大老远,栾奕便见管家栾忠,也就是栾福的父亲在大门外跳脚张望。见栾奕马车晃晃悠悠奔驰而来,兴奋地三蹦两跳,风风火火闯进大门,不过数息又从门里冒了出来。
待马车停定,他大步迎上,躬身行礼,“少爷,您回来了。”
栾奕撩开门帘,面带微笑,说:“忠叔,您是我的长辈,不必跟我行礼。”
栾忠面色严肃,再次行礼,“那可不成,主是主,仆是仆,规矩乱不得。”
栾奕无奈。暗叹封建等级制度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更改过来的。
跟管家栾忠寒暄几句,栾奕在栾忠、栾福父子搀扶下跳下马车。双脚还未站稳,便闻院内传来一声女子兴奋地叫声,“我的儿,你可回来了。想死为娘了。”紧接着,随着一阵香风,一位美艳夫人一溜小跑着从宅中奔袭而来,冲到栾奕身前将他死死抱在怀里。
这位便是栾奕此生的母亲了。
“嘶!”母亲栾刁氏用力过猛,疼得“幼小”的栾奕呲牙咧嘴,嘟囔道:“娘,你弄疼我了。”
“是了,是了。”栾刁氏抹一把泪水,蹲着身子双手扶着栾奕双臂上下打量。“这才几天,奕儿你瘦了,不过倒是长高了一些。”
“娘,孩儿非但没瘦,反倒长了几斤肉呢!”在母亲面前,栾奕总得装出几分孩子气。
话刚说完,祖父栾涛和父亲栾邈从门内走了出来,走到栾奕面前。
身材高大、体格强壮的栾涛站在栾奕身前,宛若一堵厚墙,他双手负后,俯视着栾奕说:“他当然不会瘦了。在学院读书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吃好的。自己吃还不算,还把朋友一同邀到咱家木锦居蹭饭吃。哼,照这样下去,我倒看看将来你怎么继承家业。咱家这点家业早晚让你败光咯!”
见栾奕刚刚回家,公公在家门外就要教训栾奕。儿媳刁栾氏连忙出来打圆场,“爹,大过节的奕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骂他了。有什么话咱们屋里说,屋里说好不好!再者说了,不就是几顿饭嘛!咱家别的不说,钱还是有些的,就算咱家钱使光了,不还有我的陪嫁嘛!您老人家就别为区区这点儿身外之物生气了,有啥比活着更重要嘞。”说着,栾刁氏想到了刚刚逝去的长子,不自觉落下泪来。
栾涛见儿媳触动了伤心事,便没多言语。栾奕的老爹栾邈为人老实,话本就不多,也没说话。
一家人便先后返回宅中。栾奕深邃的眸子里再次映射出那熟悉的一景一物。记得在西厢房门前,他曾跟哥哥栾奕一起嬉戏过;一次捉迷藏他就躲在那座假山之后,哥哥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他;还有后院花园,祖父常在那儿考校兄弟二人学业,栾奕屡屡答不上来,兄长总会挤眉弄眼的提醒他……
如今,一切都成了过去时,兄长回不来了。
栾奕眼睛湿润,晶莹的泪水划过嘴角。母亲刁栾氏似是感受到了栾奕的伤感,哭得愈发伤心,及至走入正堂已是泣不成声,抱着栾奕嚎啕大哭。
栾邈怜惜刁栾氏,怕她哭出病来,便同丫鬟一起将其搀出正屋,到西厢房去休息。栾奕本想同去,却被栾邈拦了下来。他小声对栾奕说:“你长得跟兄长太像,母亲看到你难免睹你思兄。你还是别去了,让母亲安静一会儿吧!”
于是,就这样,栾邈夫妇离去。正房内便只剩下栾涛、栾奕祖孙二人。
栾奕怕栾涛张口责骂自己,不敢说话。栾涛似是压根就没有说话的意思,坐在塌上低头饮水,只是偶尔用眼角瞥一眼栾奕。
时间过了许久。约莫一炷香后,栾涛一边盯着手中水碗,一边沉声说:“这三个月,学业如何啊?”
“啊?”栾奕愣了愣,躬身行礼。“孙儿未敢懈怠,成绩尚可!”
“尚可?”栾涛眉毛一横,长叹道:“哎,尚可!”随即陷入沉思。
栾奕知道祖父在想什么?“如果勋儿在成绩肯定远超‘尚可’。”
栾奕没有辩驳什么。而是从带回来的包裹里拿出一串竹简,恭恭敬敬递到祖父手里,柔声道:“这是岑夫子给我的评语。”原来这份逐渐是学院让学生带回家呈交家长的信件,其性质有点像后世的成绩单,意在告知学生家长学生近段时间来的学业情况。竹简是封着的,上面加有夫子印鉴,在家长收到竹简之前,学子根本没有可能篡改。所以,栾奕根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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