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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这件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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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本宫要见皇上,本宫是清白的。”严卿暗恨不已,这帮奴才竟然用私刑,不知是谁授意的。
毕竟直到这一刻,她都不清楚,孙思远到底从她的寝宫搜到什么人。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严妃宫里把她打晕,送到这绑起来。
“本宫要见皇上!”严卿眼眸一紧,凛声道:“皇上睿智,必然会相信本宫是清白的。你们胆敢以下犯上,就不怕身首异处么?”
“呵呵。”那嬷嬷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严妃娘娘好大的威严。可惜啊,这里是刑房,奴婢说得算。漫说皇上不会来听你哭诉,就算皇上会来,只怕你也成了一滩污血臭肉,张不开嘴嚎了。”
声落,一记鞭子狠狠的挥过来。
严卿疼的惊叫,伤处衣裳裂开沁出嫣红的血痕。“你们……”
不等她说完一句话,鞭子就开始恣意的飞舞。手臂上,胸口,甚至脸颊没有一处能逃过。
钻心的疼让她无力招架,很快就晕了过去。
那嬷嬷嫌恶的白了一眼:“瞧瞧,没有这妃主的命,倒长着一身金贵的肉。才几下子就顶不住了。还不快拿盐水泼上去,泼醒了好再问。”
“啊……”翻滚的皮肉像被细密的针刺一样疼。严卿惊呼着醒过来,恨恨的咬牙:“本宫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你们休想得逞。”
那嬷嬷听她嘴硬,反而更高兴。“娘娘大概不知道吧,宫里好久没动过这么大的刑了。奴婢们早就手痒心痒的受不了,今天就当您是来给奴婢们松乏筋骨的。”
“啊……”严卿几乎疼死过去,心里的恨却翻滚的更厉害。“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否则,我要你们的下场更惨!”
“鬼话听得多了。”那嬷嬷很是不以为意。“娘娘怕是不知道,能活着走出去的,鲜之又鲜。这里到处都是冤魂,可您瞧,奴婢不是好好的么!奴婢也瞧出来了,娘娘是个硬骨头,您放心,奴婢一定使出浑身解术,叫您舒服透。”
“啊……”眼前一黑,严卿又晕了过去。
————
阳光晒进来,明媚柔和,照的奉举脸色好看了些。
严一凌接过素惜递来的帕子,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药也喝了好几回,怎么还不见醒过来?中药见效就是比较慢。”
没等素惜搭腔,就听见外头章嬷嬷嚷声道:“娘娘,人抓住了。严妃被抓了。”
“人抓住了?”严一凌示意素惜开门。“你说谁被抓了?”
章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孙……一乐被抓住了。”
“在哪抓住的?”严一凌不免来了精神。“审过了么?”
“严妃……被抓了。”章嬷嬷喘着粗气,脸色很是难看。
心里一个激灵,严一凌瞬间垮了脸:“你是说,孙一乐是在严妃宫里被抓住的?”
“是。”章嬷嬷压低嗓音,道:“说是孙公公带着羽林卫亲自抓着的。人就躲在严妃宫里一间不起眼的角房里,当时正呼呼大睡呢。”
好容易喘匀了气,章嬷嬷一股脑的说:“严妃被送进了刑房,这回八成是要受刑了!”
素惜气得浑身颤抖,眼泪都出来了:“好哇,真是恶有恶报!大小姐,这一回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再饶了她。活该她遭罪!”
“孙一乐的事……”严一凌笃定的说:“一定不是她。”
“不是她还会有谁!”素惜不信:“您也瞧见她昨晚急着见皇上时那副样子了,不就是为了做给人看的么!”
拍了素惜的手安抚,严一凌正色道:“真的不是她。我看,是有人坐山观虎斗。巴不得我们姐妹反目成仇。从而一举除掉严家在宫里的势力。”
素惜有些迷惑,却愿意相信大小姐的话。“您是说,这里面有人挑拨?”
“现在不说这些了。”严一凌想了想:“得想办法让皇上相信严卿是无辜的。”
最难的窘境就是,严碧是废妃走不出这冷宫。而皇帝几次过来,已经惹恼了太后。见不着面,求不了情,严一凌没法保住严卿。真凶就更难找了。
“去请御医进来,就说小皇子醒了。”严一凌实在没办法,只有先把皇上骗来。“章嬷嬷,你去禀明皇上。”
素惜与章嬷嬷对视一眼,都马上会意。
室内的人退了下去,严一凌握着奉举的手:“你要是真的醒过来就好了。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你的就好了。”
让严一凌失望的是,皇帝没来,她等来的人竟是太后。
“你不是说奉举醒了么?“太后的不痛快都写在脸上:“这是醒了的样子?严碧,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当哀家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回太后,奉举的确醒过。”严一凌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只是对臣妾说了一句话,就又晕了过去。”
太后余光瞟过为首的御医:“是这样么?”
“回太后……”御医颤颤巍巍道:“小皇子伤在头上,随时都会醒。只是伤的不轻,故而又昏睡过去。”之所以这样答,是御医害怕太后责备他们无能,到现在还没救醒皇子。
轻微颔首,太后问严一凌:“奉举说了什么?”
严一凌故作神秘:“太后恕罪,事关重大,罪妾必得见到皇上才能如实禀明。”
“哦?”太后脸色一沉,语调生硬:“你是说这后宫里的事,哀家没权过问咯?”
“罪妾不敢。”严一凌低着头:“只是不想劳太后费心。”
一挥手屏退了御医,太后淡漠的看着她:“你真当哀家不知道么,你是急着想见皇上替严卿求情。可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皇上朝政缠身,根本就顾不上那罪妇。”
严一凌真想问一句,在太后眼里,这后宫还有谁不是罪妇。当然,她不敢去招惹一个疯子,还是久经沙场,见惯了血雨腥风的老疯子。
“银姑姑……领我去找娘。”
奉举忽然开口,严一凌以为自己听错了。“奉举,你醒了,是么?”
太后登时一惊:“她说什么?谁?”
严一凌第一反应就是把孩子护在自己身后:“太后听见了,奉举真的有话说,这么要紧的事情,罪妾必须告诉皇上。”
“哼。”太后皱着眉,冷笑一声:“你是在这冷宫里关糊涂了吧!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缓慢的勾起唇角,太后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就算你能见着皇上,怕也是迟了。刑房是什么地方?你别忘了,那里的奴才吃人都不吐骨头!”
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十七章:正面冲突
如果这样就被吓倒,严一凌都要鄙视自己了。
太后的威严近在咫尺,她仅仅低着头笑了笑。转身抱着奉举入怀,声音柔和:“娘在这儿,你别怕。告诉我银姑姑是谁?”
奉举瞳仁里的光有些暗淡。“娘,我要姐姐。”
心像被人剜了一刀,严一凌疼的说不出话。她要怎么告诉这么小的孩子那么惨的事实?
脸上没有半点慈爱之色,太后弯起唇角:“奉举醒了,便不用留在冷宫里。哀家这就吩咐人接他到长宁宫静养。”
当然不肯,这是太后要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况且她真会对奉举好么?
严一凌冷冷一笑。“用不着。”
“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后显然不悦:“哀家能替你照顾奉举,乃是你们母子的福分。”
“臣妾记得,太后的近身侍婢叫银铃。”严一凌记得初见太后的时候,也见过这姑娘。年纪轻轻老气横秋的庄重,失了姑娘该有的活泼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唇角垂下,怒意十足。“你是想冤枉哀家杀害奉仪?哀家可是他们的皇祖母,为何要如此?”
听到“杀害”两个字,严一凌赶紧捂住奉举的耳朵。“罪妾没有这意思。太后何必此地无银。”
这话彻底激怒了太后。
她双目迸出杀意,凌厉大显。“严碧,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后。”
求见皇上不得,严一凌只好出此下策。她知道太后一旦动怒,整个宫廷都要震动。
皇上必然收到消息。
“来人!”太后沉怒于胸,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澜。“将皇子送去长宁宫抚育,由御医一路看顾。”
虽然不舍得,但严一凌还是把奉举交给太后的人。
“娘,我要娘……”奉举本是安静的伏在严一凌的肩头。别人这一抱,他不情愿的挣扎起来,放声大哭。“我要娘……”
“奉举听话。”严一凌柔和的说:“娘等会儿去接你。”
奴才前脚抱走奉举,严一凌随后就问:“怎么来接奉举的人不是银铃,莫不是怕人认出来?”
“污蔑哀家,你好大的胆子!”太后横眉一挑,凛声道:“将这个罪妇拖到庭前施杖。哀家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筋骨更硬!”
————
苍穹殿内格外安静,偶尔能听见皇帝翻阅奏折的轻微响动。
孙思远屏息站着,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伺候。
奉临提笔不决,来来回回的翻看了这折子十几回。每看一遍,心里就多一些不快。
这个该死的肃亲王!
他竟然在折子里向冷宫弃妃问安……
小侯子这时候弓着身子进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孙思远赶忙走过去,轻声问:“何事非要这会进来?”眼神示意他没要紧事就赶紧走吧,皇上正不痛快呢。
“说吧。”奉临搁下笔,重重的合上了折子。
“回禀皇上……”小侯子颤音道:“冷宫里传来消息,说小皇子醒了。”
“奉举醒了?”奉临闻言面露喜色:“随朕去瞧。”
“嗻。”孙思远也高兴不已。
可小侯子却纹丝不动。
“还有事?”奉临狐疑的看着他。的确,这奴才脸上没有半分喜色。
知道皇上的脾气,小侯子也不敢吞吞吐吐,索性爽快道:“太后正在冷宫杖责严废妃,还命人将小皇子送去长宁宫照看。”
一听是这话,孙思远也憋不住。“皇上,早起您正在朝上,奴才不敢打搅。孙一乐找到了,是在严妃宫里擒获。太后得知此事,吩咐奴才将严妃娘娘送去了……刑房。”
“小侯子,你去刑房一趟。传朕的旨意,严妃有事,下手的奴才悉数陪葬!”心中不快越浓,奉临拧眉道:“去冷宫。”
严一凌从没试过这种疼法,整个人趴在长凳上,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每杖责三下,就换个奴才施杖。太后看她咬的下唇都出血了,硬是不吭气,更加恼火。“果然是个骨头硬朗的。”
一边的章嬷嬷早就吓得腿软,跪在地上半天不敢动。
素惜则被太后的人按着,不叫上前求饶。
而冷宫里其余的弃妇都默默跪在一侧,低着头,没有人敢去瞧太后的脸色。
这样的阵仗,自然也惊动了后宫。
万芊芊急匆匆的赶过来,途中正遇上皇驾。“臣妾给皇上请安。”
奉临示意她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闻奉举醒了,便急着过来瞧。哪知道才走到半路,就听说太后让人送他去了长宁宫,而这会儿……”万芊芊愁眉不展,如实道:“臣妾怕太后动了肝火,凤体违和。也担心严……姐姐她执拗,不肯服软。”
她会担心严碧?奉临自然不信,目光却柔和了许多。“皇后不在宫里,后宫的事累你多费心了。朕都知道。”
浅浅的笑容道出温暖,万芊芊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舒心的笑。只道:“皇上,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去瞧瞧吧。”
“孙思远,你先去。”越是快到冷宫了,奉临反而越不急。“无妨,朕也好些时候没见你,就陪朕走走。”
“是。”万芊芊心里纳闷,皇上明明就舍不下严碧,怎的自己不去反而叫奴才先往。当然,脸上的担忧之色未减,她只是放慢了脚步。
“孙一乐藏在严妃宫的事,你可听说了?”奉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早起就听说了。”万芊芊缓缓的说:“说是在严妃宫一间不起眼的角房里找到的,当时他正呼呼大睡呢!”
心中一凛,眸子里闪过冰冷的杀意。奉临只是颔首。
某人,是留不得了。
“皇儿给母后请安。”奉临行礼时,眼尾的余光划过伏在长凳上的严碧,声音低沉。
太后一抬手,目光敏锐的捕捉到皇帝的表情,甚为不悦。“皇上不是正在阅折子,怎么过来了。连万贵妃也同行。”
低首不语,这样的场合,她是没资格多嘴,更无谓出头。
“母后这样动怒,皇儿怎能不来宽慰。”奉临眼中透出疑惑:“只是不知母后因何杖责废妃。又为何事将严妃送去刑房?”
不等太后开口,奉临薄唇一抿,又问道:“同一天,严家两位嫔妃都惹出祸事。知道的是皇儿疏忽管制后宫,风波不断。不知的,还当是母后容不下严家……母后就不怕朝政震动么?”
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十八章:贵妃伶俐
皇帝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加以埋怨。太后脸色讪讪,下不来台。“哀家这么做,正是为了皇儿你能专心理政,不被奸妃蒙蔽。皇子公主交给严妃一伤一死,难道哀家还要坐视不理?”
“多谢母后费心。”奉临哂然:“严妃确有疏忽。事缓则圆,此事未必这么简单。”
太后听出皇帝的责备之意,虚了眼。这么多年,他虽然没把自己当过亲娘,可也从来没当面顶撞。严家姐妹狐媚手段使得好哇!
心里的恨自然不言而喻,太后寡淡道:“皇上可知,冷宫里挟持严废妃的孙一乐,是从严妃宫里擒获的!”
这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告诉他这个事实。
奉临恼火,脸色却平静。“确有此事。”
“一个连亲姐姐都算计的蛇蝎女子,皇上要留在枕边么?”太后的声音冰冷之余,也透出咄咄之意。“哀家又怎能把奉举再交给她照看?”
“孙一乐还没审问,怎就知道不是栽赃嫁祸?”严一凌双手撑着,直起身子问:“难道人在严妃宫里抓到,就是严妃干的?这样臆断未免太草率了!”
奉临没料到被太后“教训”的皮开肉绽,她竟然还敢开口顶撞。心头一震。
“严姐姐有伤在身,还是多多保重吧。”虽然皇上没有一个眼神,但万芊芊极为善解人意。她知道皇帝不希望严碧送命在太后手里。
其实万芊芊不是没想过落井下石,趁机除掉严碧。但太后的动机也太明显了。
这些年宫里的争斗从没停过,但因严氏、万氏、沈氏互相抗衡掣肘,才得以保全三股势力。严家要真的倒了,只怕沈氏一族会迅速强大,而万氏也就真应了那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也正因为如此,万芊芊才会帮严卿当上严妃。
“到现在,你还敢指责哀家!”太后的声音沉静威严,不失气度。目光锁着深深的怨恨,冷而锐利的凝视着严碧:“哀家岂会做没有铁证的事,凭白遭诋毁!”
颇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
“既然如此,请太后示下。”严一凌心里窃喜,巴不得太后话说的再难听些。惹怒了皇上,看她怎么收拾!毕竟自古以来,皇室母子就鲜有和睦的。
“皇上还没开口,轮到你多嘴?”太后的瞳仁里仿佛要喷出火。只是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温然有力。
严一凌也佩服太后。她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气成这样,还端着母仪天下的风范。
未免她再惹出祸,奉临沉眸转冷,直接道:“还请母后明示。”
“去把孙一乐带来。”太后吩咐身边的人。“叫皇上当面再审就是。”
“且慢。”奉临稍微迟疑,还是道:“孙一乐自然要审,只是挟持严废妃事小,朕最关心,是谁带奉仪奉举去了假山。”
一听这话,严一凌来了精神,顿时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皇上,奉举醒时,说了一句话。要银姑姑领她去找娘。臣妾也想知道,这银姑姑是谁!”
“说来说去,你还是疑心哀家。”太后淡然一笑,道:“银铃是哀家近婢,三日前出宫替哀家送了手抄经书前往五福寺,算准时辰,这会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皇上大可以着人去查,看看哀家是不是说了谎!”
“皇儿不敢疑心母后。”奉临平静的说。“你最好别再横生枝节。”这是他对严碧的警告之言,怎知不是出于关怀?
佯装不觉,万芊芊示意严碧噤声,柔柔的笑了笑。“皇上,臣妾早起去过假山,发现一件事。”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薄施粉黛,容光焕发的脸上。
“假山滚下来的巨石,周围有明显的撬动痕迹,绝不是日久自己松动的。那石头皇上是瞧见了的,三两个侍卫都难以搬动,想必女子是做不到让它松动的。”万芊芊这话,是堵住了严碧的嘴。
“还有,据闻皇子公主的乳母在严妃宫遭毒手,想来一般的奴婢也难以做到。”万芊芊皱着眉:“未免有失,臣妾也去瞧过两具尸首,都是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奉临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你倒是细致。”
万芊芊从容一笑:“臣妾理当替皇上、太后分忧。”
得了太后眼神示意,身边的人才退下,匆匆去押孙一乐来。太后道:“哀家与严废妃互相指控,互不信任。让皇上劳心劳神了。也难为万贵妃有心,事事洞若观火。”
这话是褒是贬,万芊芊有些听不明白。不过无妨,她要的只是皇上的垂注而已。
对于太后,她可从没想过逢迎靠拢。正如严碧也不会!
“皇上、太后……”太后身边的内侍监去而复返,一脸的惊慌。
太后眉心倏然蹙紧:“人呢?”
“回太后,孙一乐他……嚼舌自尽了。”
“什么?”太后一惊:“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哀家不是叮嘱过,事情未明,决不能有半点马虎!”
那太监吓得面如土色,跪道:“本来是好好的,刚才要押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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