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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恐惧无法诉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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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些。父亲絮絮叨叨的,说话的声音比在家里还柔和。不知为什么,高跳跳突然想哭,想立刻回到温暖的家,回到亲爱的父母身边。但是好朋友陈菲娜没有回家,情绪也不好。她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先回去?她想了想,说,反正数学竞赛快要开始了,再等几天就能回家了,被子也不用送了。反正寒假也快要放了。再坚持一会儿吧。“早饭一定要吃啊!你妈特地关照的。”高跳跳的父亲最后又关照了一句。不爱吃早饭是高跳跳的毛病,父母离得那么远,倒是一直记得。接完了电话,高跳跳兴冲冲地回到宿舍,把她父亲的话大致上向陈菲娜复述了一遍。高跳跳用的是嫌父亲唠叨的语气,但陈菲娜听起来,那里面显然有着一种炫耀的感觉。陈菲娜阴沉着脸,一个晚上没有跟高跳跳说话。
  二
  第二天一早,宿舍里所有的人都在睡觉时,门咚咚咚地敲了起来。高跳跳去开了门。一看,竟是自己的爸爸。再一看手表,才七点钟光景。爸爸从家里赶到学校的话,路上要换三辆公共汽车,乘上两个多小时。那么,他早晨最晚也要五点就动身了。高跳跳的父亲扛着一条被子。被子的外面细心地包着一层旧花布。大概走得急了,高跳跳父亲的脸上头发上竟冒着热气。
  “爸爸,你来干什么呀?”高跳跳嗔怪着父亲,也是心疼他这么早起给女儿送被子。
  “没扰醒你们吧?就想赶在你们上课前送来。”高跳跳的父亲小心翼翼地说。
  “就要起来了。唉,送什么被子呀,又睡不了几天!”高跳跳埋怨道。
  “你妈说睡一天也是睡。千万别冻着了。”
  “人家还不都是一条被子垫下面嘛。”
  “你身体不是不结实嘛。”
  “爸爸,你还没吃早饭吧?等等我,我去洗洗脸,我们一块儿上食堂吃早饭去。我们这里的早饭花色可多呢!有你喜欢的油条和葱油饼呢!”高跳跳兴奋地说。
  “不了不了,跳跳。你跟你的同学一起去吃吧。爸爸还要上班去呢。爸爸走了啊,你自己当心一点。噢,这是你妈给你做的炒酱。”高跳跳的父亲有些慌张与局促。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个装着菜的大号雀巢咖啡瓶子,把它递给了高跳跳,就匆匆地走了。
  高跳跳拿着牙杯脸盆出去,顺便送送父亲。
  “你们学校是挺冷的。”父亲说。
  到了三楼楼梯口就该道别了。高跳跳的父亲又说了一句:“爸爸走了啊,你忙你的去吧。”说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就走下了楼梯。高跳跳呆呆站着不动,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高跳跳的父亲拐过楼梯口,又向上回了一下头,见女儿还站着看他,就向她挥了挥手说:“回去吧,跳跳。放假的话要是东西多就打电话给爸爸。爸来接你!”
  三
  陈菲娜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吃午饭。早上的数学竞赛复习没有参加。她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数学老师上课时问了一句:“怎么陈菲娜没有来?”陈菲娜在他心目中显然是代表黎明中学出征可以获胜的选手之一,所以在课堂上没有看到陈菲娜就有些意外与焦急。高跳跳说:“陈菲娜感冒了,头痛,睡着。”数学老师说:“噢,那等她好些了,叫她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高跳跳别忘了。”
  老师辅导的那些题目,有大半听得高跳跳一头雾水。好几次她脑袋沉沉的,想打瞌睡,但拼命忍住了。在各科成绩中,高跳跳最喜欢语文,语文成绩也最好一些。数学绝对不是她的强项。恍惚之间,她有些后悔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干脆放弃参赛。这样,她可以跟她父亲一起回家了。但老师的一句“希望……”使她留了下来。她留下来还有一大半是为了陈菲娜。人家陈菲娜是个好学生,理所当然地参加数学竞赛。那么,她这个陈菲娜的好朋友岂能表现得太过平庸?现在倒好了,主角不出席。高跳跳把老师出的那些题目抄写得清清楚楚,回去她可以给陈菲娜看。她代人上课听课,也算不冤枉了那些时间吧。
  早上离开宿舍时,高跳跳问陈菲娜:“你不去上课了吗?”陈菲娜回答“不去”的时候,鼻子嗡声嗡气的。真像是感冒了。高跳跳又问:“要不要我替你打早饭?”陈菲娜回答“不用”。
  中午,回到宿舍,陈菲娜仍然没有起床。帐子落下来,鞋子也没有动过的样子。高跳跳有些担心,摸了摸陈菲娜的额头,却并不烫。想问陈菲娜要不要找校医来,但看她睡着的样子又不敢造次。陈菲娜的眼皮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四
  陈菲娜哭了整整一天。宿舍里的人都到教室去了。满室的空旷与阴冷使寂寞更加浓郁与绝望。枕头上的毛巾湿了大半。陈菲娜哭得很淋漓痛快。终于没有人可以来干扰她了。她好像走在世界的尽头,又好像是被整个黎明中学整个世界遗忘了丢弃了。是个好学生又怎样?天资聪明又怎样?长得像电影明星陈红又怎样?是全校的校花又怎样?还不是躺在这里连死了也没人知道。外面很安静,暗沉沉的天空使早上看起来跟晚上没什么差别。时间在昏沉沉的哭泣与昏沉沉的睡眠中过得既慢又快。慢,是以为自己这样不管不顾躺着,遗世独立着,这中间总会发生点儿什么,数学老师突然来到宿舍啦,班主任也来关心啦,哪个同学回来突然惊呼怎么选手陈菲娜会不参加竞赛复习?但没有,静悄悄的,整个白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同学们照样进进出出,好像没她这个人一样。除了高跳跳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一天竟会在床上这样度过去了,这是时间之快时间之无情。那么,一个人的一生都这么躺着的话,也会很快就过完的吧?要是什么脑筋也不用动什么麻烦也不会产生的话,这么躺着,至少可以不必对自己负责任吧?那倒也不错。陈菲娜时而沉睡时而清醒,一个人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不想起来。
  陈菲娜的哭泣本来是由高跳跳父亲的到来而引起的。高跳跳父女两人的对话她全听进去了。听着听着,眼泪就刷地涌了出来。眼泪像潮水一样汹涌而出时,她是想止也没法止住了。她拿了一件自己的内衣盖在脸上,怕哭声惊动了宿舍里的同学。她跟她的父母从来就没有这样温馨的交流。她走到这一步,全是父母给推出去的。她突然羡慕高跳跳有一双这样知冷知热的父母,那比有钱更重要啊!如果此时此刻,来送垫被的是她陈菲娜的父亲,她是不是会扑过去,对着父亲痛哭一场,那个巨大的麻烦,那个耻辱也随之会解决掉了?在失去女儿的威胁与家庭的尊严之间,前者才是更致命的吧?
  陈菲娜已经哭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心脏上像压着重重的铁块闷得透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那就是死吧?死就是这样一种麻僵的孤独的感觉吧?
  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宿舍的灯也亮了起来,然后是各种嘈杂的动作声与说话声。
  “菲娜,醒醒啊,你都睡了一整天啦,吃点东西吧!”是高跳跳热切的声音。
  “好啊!我起来了!”连陈菲娜也吃惊这样清脆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这回答似乎不经过大脑直接从嘴里喊出来的。陈菲娜非常感谢高跳跳从刚才那死亡的睡谷中把她唤醒。生命的本能大过了她对现实的逃避。她揉了揉眼睛,振作精神穿起了衣服。
  在食堂吃饭时,高跳跳打开了她父亲送来的那个大号雀巢咖啡瓶子,里面是高跳跳母亲给女儿做的炒酱,节俭人家的伙食。花生仁、精肉块、豆腐干块、笋丁与甜面酱炒在一块。陈菲娜说:“真好吃!”她的食欲几天来没有这样好过。高跳跳很高兴,说:“这种菜能保持好几天不坏呢!菲娜,你喜欢,叫我妈妈以后再做。”
第九章 孤独行走
 
  一
  高跳跳起床时,发现陈菲娜的床铺空空的。高跳跳一阵高兴。菲娜今天起得真早啊!是宿舍里第一个起来的吧。今天一天都是数学竞赛辅导,菲娜终于振作精神参加复习了。高跳跳匆匆忙忙地走进水房,准备刷牙洗脸,一看,陈菲娜并不在水房。她那么早就去食堂吃饭了?高跳跳十分疑惑。陈菲娜一向不怎么吃早饭,更不用说近来基本没有食欲了。
  高跳跳急急忙忙地吃了一碗稀饭加馒头,擦了擦嘴,四处找陈菲娜。才七点半,离上课还有半小时呢,陈菲娜到哪里去了呢?胃里,米粥的暖香泛了上来,让高跳跳有一股饱胀滋润的感觉,紧张的神经慢慢松弛了下来。也是她父亲传授的经验吧。高跳跳的父亲说,任何时候都要吃饱啰。一碗白花花的米饭摆在你面前,再揪心的事会变得不那么揪心。胃里舒服了,血液就流得畅快了,人就快乐正常了。人只要吃饱睡好了,就是老天砸下大石头咱也不怕。那时,高跳跳父亲听闻自己有可能是厂里第一批下岗的消息后,回家照样两碗米饭加半杯黄酒。晚上呼噜打得震天动地。受了父亲的影响,高跳跳也是任何时候都不亏待自己的肚子,哪怕这次考试是全班倒数第几名,也决不会因此少吃一顿。陈菲娜时常抱怨食堂的饭菜,但高跳跳却是吃嘛嘛香。她不像这个年纪多数同学那样心事深埋,多愁善感,考试考砸了最多难过一晚上,一觉睡过,第二天又嘻嘻哈哈的。高跳跳的饭菜票因此也是用得最快的。晚自修后,食堂的夜宵,什么葱油饼啦,生煎馒头啦,赤豆汤啦,是一概不能放过的。到了月末,饭菜票就告急了。问好朋友陈菲娜借,月头再还。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借,就连吃两天便宜的素菜。陈菲娜要是和她一起吃,买的大排小排之类,最后总会大半挟给了高跳跳。想起陈菲娜对她的好,高跳跳总会心头一阵灼热,不但原谅了她有时出语生硬伤人,而且总会由衷地愿意为她做些什么。
  “看见陈菲娜了没有?”“看见陈菲娜没有?”高跳跳在操场上教室里英语角,到处这样问她班里的同学。被问的同学一个个摇着头,看着高跳跳焦灼的样子倒是十分诧异。这一对连体婴儿什么时候这样生分过?有同学就大刺刺地问:“怎么啦,你们吵翻啦?”
  中午吃饭,下午上课,陈菲娜还是没有出现。陈菲娜失踪了整整一天!
  “陈菲娜怎么又没来?”数学老师皱了皱眉头。
  “陈菲娜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想参加竞赛了吗?高跳跳你把我的话转告给她没有啊?还有三天竞赛就要开始了。”下午,数学老师没有看到陈菲娜,更着急了。
  “她家里有事回去一趟。她说她要参加竞赛的。”高跳跳急中生智,将数学老师应付过去了。这一天,高跳跳坐在教室,如坠云雾。她听数学辅导课本就是抱着“友情出演”的宗旨,知道自己不是这方面的角儿,但听老师的,重在参与。陈菲娜失踪了一天,她到底去了哪里,跟她也没有说,别人更不知道了。主要是陈菲娜近来情绪糟糕,麻烦在身,高跳跳当然要为她担心。下午上课时,高跳跳在内心拼命挣扎:是要去跟班主任讲陈菲娜的事,还是保持沉默?一会儿前面的想法占上风,一会儿想还是再等等看。恍惚间,只听得数学老师叫了自己的名字,原来是老师要她上来做黑板上的一道题。高跳跳懵懵懂懂地走到黑板前,看着题目一头雾水,当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拿着粉笔勉强装着思考的样子。老师很快又叫了一个女同学上去替她。“上课要专心听讲啊,高跳跳。”
  高跳跳点了点头,又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如果陈菲娜晚上不回来睡觉,我就跟老师去讲。最后,高跳跳终于下了一个决断,顿时如释重负,焦灼的心变得稍稍舒缓起来。
  二
  早晨四点多钟,陈菲娜就翻越校门离开了学校。外面是漆黑一片。冬天的凌晨,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着。陈菲娜的脑子格外清醒,甚至因为翻越校门的快捷顺利,而微微有着一种兴奋的感觉。学校附近这么早还打不到出租,公共巴士的头班车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才能有。陈菲娜打算走到集市那里,看看那里有没有早早出来做生意的出租车。
  马路上没有人。风吹过来有着一阵阵的寒意。这个时候是气温最低的。陈菲娜走得匆忙,连大衣也没有穿上。她缩了缩身子,因为冷也因为自怜,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十五分钟后,集市处的灯光依稀地能够看见了。卖菜的农民有几个在摆弄着摊位。小点心店在烧着烘饼的炉子和炸油条的铁锅。小店里头已经有人在坐着吃东西。因为不到五点,人还不多,所有看见陈菲娜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盯视着她。眼光里的东西似是有一番探索。陈菲娜目不斜视,朝着一辆“农工商”出租车走去。司机是一个崇明口音的中年男人,待陈菲娜坐定,就问去哪里,小姐?
  “红房子医院。”陈菲娜冲口而出。
  陈菲娜离开黎明中学之前,走这么一段路到集市,坐到出租上,甚至一秒钟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具体的方向。她没有感觉地麻木地行动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缓心中无限的焦虑。她要采取行动解决自己的麻烦。没有人可以帮助她,只有她自己帮助自己了。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司机问她这么早去医院干什么,她就回答“去看一个住院病人。”
  还好,司机是一个一心只顾挣钱的家伙,只开车不说话。
  红房子医院是陈菲娜出生的医院。连陈菲娜自己也奇怪怎么对司机冲口而出的是这样一个目的地。这么早门诊还没有开,就是门诊开了,她有勇气去看医生,解决掉自己的那个麻烦吗?陈菲娜一个战栗,全身依然处于一种麻木状态。马路上空荡荡的,车开得很快,车中开着热空调,暖洋洋的很舒服。陈菲娜昏沉沉的,竟有了一些睡意。朦胧中,只听得司机说:到了。
  出租停在了红房子医院门口。
  门诊大楼前静悄悄的。住院处的路口,稀稀落落有了来往的人。陈菲娜呆立了片刻,不敢作更久的逗留,老城区的人起来早,医院门口的绿地上,已经有了早锻练的老人。在空无一人的门诊大楼前滞留,似乎很引人注目。陈菲娜又叫了一辆出租,目的地是“浦江饭店”。
  天渐渐发亮,但只是小小的一角,更阔大的天空还是黎明前的那种暗沉沉的黑。
  陈菲娜一个人在外白渡桥上走来走去,已经走了几个来回。她被一种恐惧深深攫住了。如果就此跳下去,所有的痛苦还有麻烦不是都了结了吗?在她的秘密暴露之前,在真相揭开之前,她就从这个世界消失,那么所有的人不是都还保存着对她的好印象吗?那是个多么可怕的真相呀?她才十五岁,就有了这样不耻的男女之事,还会有一个孩子!那个死的念头一经产生便挥之不去。陈菲娜从桥上往下面看去,黄浦江的水黑沉沉一片。桥离水面的距离事实上很远。她俯视着黑黢黢的水面,心一阵猛烈狂跳。没有勇气,没有这个胆子。往下跳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太可怕了!陈菲娜靠在桥栏上抱紧了身子,突然庆幸自己还活着。陈菲娜离开了外白渡桥,继续朝外滩防汛墙那儿走去。长长的一排水泥防汛墙空无一人。陈菲娜走一段再靠墙倚立一会。水仍然是黑黑的,比起桥下面的,江中央的水流显得更湍急一些,一层层黑黑的水花卷起,冲向防汛墙墙根,碎掉。然后,又一波水花卷起来,再冲向墙根。沿墙根的水面很脏,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中,仍能看到各种漂浮物在水面上摇摆。陈菲娜的手靠在防汛墙上,她又一次想: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否比在桥上容易些?她试着将手臂在堤坝上撑起,但手不住地发抖,根本没有力气。一阵恐惧感又深深地向她袭来。那个攀爬的动作,那片肮脏的水面。死也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啊。
  城市的一切在晨曦中露出好看的轮廓。各种声音在静谧中渐渐响起,越来越清晰。鸟的,驳船的,汽车的……经过了沉睡的黑夜之后,一切生命在渐渐苏醒过来,要不了多久,一切又像平日一样运转起来。“李锦记”的广告霓虹灯在马路上空高高耸立着,闪着耀眼的红光。这是陈菲娜喜欢的一个辣酱牌子。胃口不好的时候,沾一点“李锦记”蒜蓉辣椒酱,就会精神一振。活着,还是多么好啊!陈菲娜突然涌出了眼泪。哪怕是一瓶辣酱都会让人那样留恋啊。路上骑自行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概是些上早班的工人们。白天会使一切都显得健康与正常。想到白天,陈菲娜突然觉得有些希望。是那些正常地进行着日常生活的人们的正常节奏带给了陈菲娜对于自己的一份希望。
  陈菲娜从防汛堤上走下来,突然一个男人推着自行车跟在了她后面。“姑娘,你有什么心事啊?”陈菲娜吓了一跳,她没有回头去理睬。“我看你一个人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了,挺担心的。你别想不开啊!”陈菲娜的脚步放慢了一些,大概这给了男人继续追问的勇气。“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谈谈吗?也许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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