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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途·女巫手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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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魂不守舍的憔悴模样让老侯爵担心不已,他悄悄请来帝国首席女法师菲比拉茜□6□1爱波狄奥,希望她暗中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否被女巫施了**咒。
为何是女巫,啊哈,那当然是因为菲比拉茜曾把自己同样被女巫迷走的未婚夫卡洛克安全带回来,在这方面大约没人比她更有经验。
然而菲比拉茜在外偷看一晚却说少年是被淫梦妖惑住了,奇怪的是对方不像要伤害他的样子。
老侯爵可不管伤不伤害不害的,他重金聘请十四名神官和二十六名除魔法师,专门设下圈套抓住趁夜而来的少女,偷偷送进了异端审判局。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伯罗明翰侯爵之子同美艳女魔鬼共赴**的事仍然传得满城皆知。
单纯的少年却念着爱人只是被冤枉,日夜守在审判局外甚至意图绑架主教,气得老侯爵一病不起。
直到菲比拉茜带来一段水晶记录的影像,少年才绝望心死了。
那是什么呢,丑陋无比的古怪生物,恶心的腐烂的囚禁在圣水中尖叫,它怎么会是你,我的爱?
即使这样,少年仍非常不舍,联系了几个教团挚友后偷偷混进审判局却发现她早已不见。
少女究竟是如何逃离的没有人知道也不再有人关心,少年在一天一天的时光流逝中渐渐遗忘了这朵鲜艳有毒的花,他很快娶妻生子,在女儿降生的前夜,有人悄悄地在他枕头旁放下一名安静熟睡的婴孩。
少年侯爵心想这一定是她的孩子,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同家人说,只草草地取了个名字,甚至没敢冠上家族姓氏。
年轻的侯爵夫人以为是丈夫在外的私生女,老侯爵夫人却很快想起某件事,便暗暗记在心里。
小百思嘉非常漂亮可人,看得侯爵又爱又恨,足岁的时候终究忍不住举行了生日宴,算是将她的存在告诸于世。
洗礼也不能少,那是对神明不敬。老侯爵夫人说道,请来老相熟菲比拉茜全程主持。
按照夫人所言去做的话未免残忍,菲比拉茜虽如此觉得但也未曾拒绝。
可怜的女婴被硬生生灌下一杯圣水,白嫩的肌肤被烧得面目全非。
受神明祝福的新生儿岂会拒绝圣水的恩泽?
侯爵呆住,宾客们亦呆住,老侯爵夫人趁乱神色狰狞地一把抢下孩子从窗口摔了下去。
然而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不知死活的孩子早不见身影。
老侯爵夫人狂笑怒骂,她老娘是个魔鬼,她自然也是!
当然,对外仍只得声称小小姐因破伤风去世,年仅一岁。
连墓碑都没有。
黑蔷薇悠闲地抿了口茶水,“菲比拉茜,哦,我可真佩服她,基本上什么都干得出来,顶着那张悲天悯人的嘴脸。”
雷扬泽神色平静,垂眸轻轻抚着骨瓷掐丝的杯沿。
也许他微微泛白的指节稍许泄露了些心情。
“我可没撒谎,”黑蔷薇满足地嘻嘻笑,“也不屑于撒谎,小雷先生不信的话是有很多方法来查证当年的事的。”
“然后呢?”他抬头,黑蓝的瞳深不见底,浅蓝的瞳灿若寒星。
“然后可简单了,对,也挺巧的。”黑蔷薇又是一笑,“乔娜伊迪丝正对小魔孩的事有所注意——在下面接住她的就是这个名扬四海的恶毒巫婆。她治好她又不想养育小孩便交给了郊外一名孤寡老妪,不幸的是老妪没几年即因事故身亡,死丫头兜兜转转去了柏拉,再然后?遇上你,遇上我呗……世事啊。”
雷扬泽抿唇闭闭眼,再睁开目中一片沉静。
黑蔷薇暗赞,特么哒晚生个几百年老娘真的要倒贴他了。
“我们换个轻松些的话题,”她挥手招来架子底层一个闪烁不定的小黑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死丫头的某一段记忆。”
雷扬泽不解地接过去,发现它竟然就是个椭圆的整体。
“封死了哟,打不开的。“黑蔷薇坏笑道,“丫头血统恶化的那时间无节制地去地狱玩过几趟,哦,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没办法的。好在法尔尼贡拉大人表示愿意给与帮助,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知道吗?像我们如要进森林采集什么都必须交付大量灵魂,他不必跟任何女巫订契约就能得到想要的——死丫头也不知是走了哪里的狗屎运。当然亏得如此才安稳下来,只是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想到那段艰难混乱的时日黑蔷薇也不由叹息。
“你知道,处子受某种规则保护是当不了女巫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契约者来完成嗯——啊哈哈,杯子要被你捏坏了哟小雷先生,可惜瑞丝并没走常规路。”黑蔷薇仰面大笑,仿佛掌握到某个无比有趣的秘密。“我为激励她便说,让你自己选,男人,代价是把那段记忆交给我。”她撑着下颚,暗自甩一条漆黑的叉头尾巴。“这丫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说,小雷先生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特别印象深刻的夜半好梦呢?”
于是雷大骑士暌违多年地面色大变了。
“啊对了,那瓶子绝无可能打开的,只不过我觉得交给你比较合适,做个护身符?”说完黑蔷薇愉快地哼着小曲颠颠地晃出门外,顿感在卡洛克那受的憋屈终于得到合意的回报,不枉她费尽气力东遮西掩的。
雷扬泽直直地坐了很久,末了支额缓缓地揉着突突跳动眉心。
第25章 PRINCE25名为雷扬泽·杰斯敏
雷扬泽清楚地记得当他牵着安回到遥都的那一刻,灵魂中一直燃烧着的什么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也许他还期待穿着粗布麻裙但仍努力使自己显得高贵些的安能像多年前一样,轻轻靠在他肩上说:
我愿意抛弃所有跟你走。
前些时候,圣女莉莉莎宣布梦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胞姐,她的名字叫蒂安娜·克里斯汀。
雷扬泽深知这是教廷新设的诱惑,但安承受不住了,她深深渴望着一个回归的契机。
“好吧,如果你希望的话。”他听见自己心中的兽在咆哮,挣得血肉模糊。
知情者全被下了封口令,对私奔一词讳莫如深。就连在外游历的朋友们都纷纷赶回来,看着他酗酒斗殴,不知所措。
昔日的火龙贵公子似乎正一点点陷入泥潭。
安楚楚可怜地抱着他哭泣。
我的雷为何会变成这样?
雷扬泽想回答,但找不到合适的台词来止住她柔美动人的眼泪。
他该说,请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高超的技巧?
不,雷扬泽·杰斯敏从不拿女人撒气,即使她狠狠毁了他的爱情。
劳尔一直很擅长搜集情报,他如疯子般找来无数证据,恶狠狠地说醒醒吧雷,这朵花是用油彩画上去的白,不值得你为她消沉堕落。
雷扬泽看完那堆厚厚的资料,缓缓坐直,整理衣饰的动作优雅锋利一如往昔。
我要参军。
他说,淡淡地好似瞬间解决了长久以往困扰他的问题。
蒂安娜·克里斯汀早就知道和莉莉莎的关系,但被需要被选择的并不是自己,所以她最懂得何谓争取。
第三王子卡拉狄亚微笑着对年仅四岁的她说道:
多好的美人胚子,当王后也绰绰有余了。
王后。
这个词汇像扎了根般死死盘踞在蒂安娜脑海,她心甘情愿地被送出帝都隐姓埋名,成为替王子殿下潜伏在流火圣子身边的双面佳人。
但雷扬泽·杰斯敏是如此特别,让她一度忘记最初的目的,日日年年沉浸在他的温声耳语中无可自拔。
或许,能嫁给他不当王后也没关系。
然而教廷一纸催婚戳破了梦境,强迫她选择。
蒂安娜心想人这辈子大概就一次疯狂的机会,她做了,却后悔。
后悔的原因很多,她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明。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上流来,她绝不愿意再跟老鼠蟑螂一起过日子。
雷会原谅她的,他爱着她,深深的,她知道。
而她知道的深深爱着她的雷扬泽却一声不吭地独自顶起家族的压力,一声不吭地倒戈向了国王军,一身不吭地被委派各种等同送死的任务,一声不吭地带着血污和萧索回到遥都的衣香鬓影中,微笑、沉默,冷淡、沉默,木然、沉默。
他仿佛只剩下了一种表情,过得如苦行僧侣般清寂,谨守着心中最后的信条,挥剑杀人,执行任务,再次远行。
恬然地跟安约会?那似乎已经是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故事。
但他依然保护着她,维持她在贵族间的纯洁形象,维持她充满奶油花茶和珠宝的馨香生活,维持他们愿意为了彼此放弃所有的……假象?
劳尔愤怒于他胜过自残的行为,尤其是早就发现她的背叛还装作无知的淡泊。
是的,雷扬泽早就发现了,比劳尔更早更早。
发现她的真正身份,发现她每月必跟王子殿下汇报他的每一分情况每一点进步每一句话,发现她趁他为那些不可能的任务拼命时与卡拉狄亚偷情,发现她在他准备孤身前去敌国夺回神玉的前夜悄悄堕胎——
雷扬泽甚至无法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但,有什么关系呢。
将爱变成恨是如此痛苦,他宁肯独自承受,等待一个可以真正释放自己的机会,从这困苦与污浊中,从心底顽固残存的迷梦中,解脱。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快却好似全无尽头,他俩就这样奇怪地相互拖着拖着,拖得青年变成男人,拖得女孩熬成少妇。
连他怪癖性的母亲都来问道为何还不成婚?
雷扬泽执着一份刚写好的参战申请书罕有地露出久未显现的微笑。
快了,也许。
白归城在军大臣眼中是势必会失去的,因为它的偏远,它的地形。
即使丢了亦不可惜,对方拿下这块死地也很快会发觉它外在有多光鲜内里就有多贫瘠,那是贵族们用阴谋堆砌起来的纸碉堡。
但敌国压境,他们必须出兵,否则要如何挽住舆论颓势?
那么,派谁去才好?
必输的、必定身败名裂的一战,谁愿意去呢?
雷扬泽在家主愤怒的瞪视中递交了申请书。
他的朋友们自愿以亲卫兵的方式同往,就连体术不精的劳尔都拼命拿下军需官一职。
这很好,雷扬泽心道,至少不是真的一个人。
蒂安娜不可置信的脸在柔红的烛光下显得有些蒙昧狰狞。
雷扬泽褪尽青稚的面庞很沉静,很深邃,几乎透出冰冷的意味。
你怎能丢下我去前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尖叫刺痛雷扬泽的神经,但留给两人的唯有沉默。
他开不了口说,这是最后一次,为你,也为我自己。
最后一次的机会。
所以,出征前,他像亲手斩断什么又似在缔造什么般对面无表情的百合花淡淡道:
等我回来。
战争很快陷入胶着,雷扬泽并没有寄希望于城卫军,那些古旧生锈的兵器和歪七扭八的兵痞甚至比不上白归城拿着锄头自主抗敌的饥困百姓。
这是帝国传奇冉冉升起的时候,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个名为雷扬泽·杰斯敏的男人付出了多少心血,他只是看着满街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孩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输,不能输。
早年游历时结交的四方豪友,海欧号召参战的自由龙骑士,慕名跟随的教团成员,以及意外到来的绿精灵法师部落,他们为这场原本毫无悬念的战争添入了更加深重的铁血和漫天遍野的赤红。
敌军总帅遥望对面一个指令万夫呼行的年轻男子,朗笑着射出人生最后一支箭,呼作溃神。
雷扬泽直觉地躲了躲,让那金色的流星穿过右手穿过右眼,在海欧的咆哮中灰飞烟灭。
好痛。
他想,这最后的神兵竟是用在自己身上。
可惜,法斯兰总帅老了,不然……
不然什么他已没有心力去思考,因他一倒就倒了小半个月。
幸亏对方总帅同日里溘然长逝,其混乱境况不比己方好多少。
白天苏醒的一点时间既要分析军情又要应付帝都来的探子,他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定是雪花般流入某些人手中,可那又怎样,如今聚集在白归的这股力量,不会被任何势力拥有,任何。
他们仅仅来帮助一个叫雷扬泽·杰斯敏的朋友。
直到宫廷礼仪官莫测高深地笑着递上一份嵌双藤的帖子。
蒂安娜·克里斯汀作为莉莉莎·弗拉利斯托圣女之长姐,日前嫁与第三王子卡拉狄亚·奥法罗殿下,身立第一王妃。
礼仪官轻轻说了句恭喜。
恭喜什么?雷扬泽觉得右眼火烧火燎地疼,根本无法厘清轰鸣的脑子。
啊对……恭喜他的未婚妻,不,情妇,爬上王妃之位,如此他势必将成为卡拉狄亚殿下手中披荆斩棘的剑,待他登上王座定然能封官晋爵权势滔天。
雷扬泽笑了笑,很好,脚下的路终于只剩下一条。
很好。
还有,再见,安。
请转告殿下夫妇,我会把后冠当新婚贺礼奉上的。
他对着瑟瑟的礼仪官,枯冷的表情肃杀如死神。
雷扬泽成为指挥以来第一次碰酒,却无人阻拦。
所有的朋友均席地而坐,爽朗笑谈各自异事见闻,相邀他日再会。
爱媚爱温这对男人婆姐妹花甚至愿意戴上舞女的假发娱乐大众,造作地倚在雷扬泽身上发嗲:
亲爱的,如果寂寞,我们可以给你温暖。
他仅是笑,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清贵少年般笑得毫无杂质,一整晚一整晚,似乎要连往后的份一齐在今夜笑尽。
唯有自己才知道右眼有多痛,心有多痛,痛得恨不能蜷缩在一起。
但他必须挺直腰板坐着。
你只是你,也必须是你,不能被打倒,不可以趴下。
他一一看过这些愿意陪伴他关怀他的人们心说。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
名为雷扬泽·杰斯敏!
第26章 PRINCE26梦见你预见爱
雷扬泽始终记得那个深夜里悄悄入他心神的女子。
记得她的体态,她的举止,以及被无端模糊了的容颜。
他自嘲地心想,原来潜意识为他创造的女神连确切的面孔都没有。
好歹该庆幸她没长着他不想见到的脸,至少雷扬泽觉得血管里奔涌的刻骨的疲倦都渐渐远离了感官,残叶般埋进身后的烂泥。
他无法控制地懈怠,在深深的荒芜的黑暗中没有拒绝她微带试探的碰触,和萦绕着异香的亲吻。
次日清爽地苏醒,没有前夜宿醉的闷痛,没有汗湿潮热的粘腻,乃至右眼暴烈的灼烧也徐缓地沉静下来,淡淡地散发凉意。
雷扬泽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很久没梦见过安以外的异性了。
然接踵而来的繁重军务让他毫无余力去回想一个几乎算不上春/梦的春/梦,压下沉郁,压下躁动,压下苦涩,压下困顿,在每一份文书上签名同意,签名否决。
尽管此后每个夜晚,女子都踏着月色入梦。
但雷扬泽却不欲细究,他甘心放松警惕,清空思想,紧紧拥抱这一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幻影。
他需要休息,需要沉眠,而她温软的胸怀和偶尔落在眉间的吻是如此舒适如此清甜。
哪怕是地狱来勾魂的使者,哪怕是妖魔的把戏,哪怕是意图挖掘他的秘密,他也愿付出莫大代价来享受片刻的抚慰与安宁。
你说,连续半个月梦到同一个女人但只是纯睡觉?在梦里继续纯睡觉?
劳尔隐含促狭的戏谑未能让雷扬泽变色,他并不在乎被忧心他精神状态的朋友嘲笑。
如果这可以令他们松口气。
最起码,他还没因谁而彻底化身僧侣,清心寡欲。
她是谁?认识吗?或者画下来?
雷扬泽摇头,他独独记得她那头长长的水一样的美丽蓝发,比月光清冷,比宝石柔情。
拂在脸上很凉很香。
劳尔依旧控制不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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