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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劳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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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找进水的口子,这是最紧迫的。
  吉里雅特立刻动手,甚至没有花半点时间穿上衣服,全身都在哆嗦。
  可是他不觉得饿,也不感到冷。
  小帆船继续在进水。幸好没有风。只消起微微的波浪,船便会沉没。
  月亮下落了。
  吉里雅特弯下身子摸索着,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他找了很长时间,终于发现了损坏的地方。
  当风暴来临的时候,在小帆船给弯成弧形的危急的一刻,坚固的小船猛烈地碰撞岩礁。小多佛尔礁上的一块凸起的岩石把右舷的船壳撞出一个裂口。
  这个进水的口子很糟糕,几乎也可以说很恶毒,偏偏紧靠着两条加强肋骨的交点,加上当时狂风暴雨,因此吉里雅特顶着最凶猛的风雨在黑暗里匆匆检查的时候,没有能看见损坏的地方。
  令人吃惊的是裂口很大,可是,虽然那时候船里的水在上涨,裂口没在水里,却还是在吃水线上面,因此也让人放心不少。
  撞出裂缝的那个片刻,海浪在峡道里剧烈地翻滚,不再有什么吃水线了,海水从裂口进入小帆船,小帆船加上这样的重量下沉了好几寸,甚至在风平浪静以后,钻进船里的水的重量,使吃水线升高,让裂缝保持在水面底下。这样,危险就逼近了。船里的水从六寸涨到二十寸。但是如果能够塞住进水的口子,也就能够弄光小帆船里的水,只要小船不再进水,它将重新升到正常的吃水线,裂缝露出到水面上。不在水里,修补就方便多了,或者至少是可能办到了。我们在前面说过,吉里雅特还有一套完全能用的木匠的工具。
  但是在做到这一步以前,会有多少变化!会有多少危险!会有多少不幸呀!吉里雅特听到海水无情地涌进来的声音。摇动一下,全都要沉没。多么悲惨啊!也许时机已经失去了。
  吉里雅特痛苦地责备自己。他原来应该立刻看到这个口子的。舱里六寸深的水应该引起他的注意。他真迟钝,竟把这六寸深的水当成雨水和打进来的海浪。他责备自己要睡,要吃。他责备自己总是疲劳。他几乎认为自己要对暴风雨和黑夜的出现负责。全都是他的过错。
  他在不停地干活的时候,心里还老是嘀咕着这些抱怨自己的话,不过这不妨碍他的思考。
  进水的口子找到了,这是第一步,把它塞住是第二步。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在水下面是无法干细木工活的。
  有一个有利的情况,那便是船壳损坏的口子在将机器的烟囱固定在右舷的两条链子中间。塞住口子的东西可以缚在两条链子上。
  水继续进来,现在超过两尺了。
  水漫到吉里雅特的膝盖以上了。
  六 DE PROFUNDIS AD ALTUM
  在小帆船储存的帆缆索具当中,吉里雅特有一大块随时能用的涂了柏油的帆布,它的四只角上都有很长的细绳带。
  他拿起这块帆布,用上面的细绳带将它的两只角系在烟囱的链子的两只铁环上,就在进水的口子那一边。然后他把帆布丢到船外。帆布像一张桌布那样落到小多佛尔礁和小船之间,沉到了海里。想进入船舱里的水的推力,将它紧贴住船壳的裂口。水越压得凶,帆布贴得越紧。帆布给海水本身粘在损伤的口子上。小船的伤口给包扎好了。
  这块涂了柏油的帆布夹在舱的内部和外面的海浪当中,一滴水也进不来了。
  进水的口子遮住了,可是并没有塞住。
  这只是暂时的解决办法。
  吉里雅特拿起排水铲,开始铲小帆船里的水。这是减轻船的载重的重要时刻。这个活使他身子稍稍暖和了一点,可是他也疲劳到了顶点。他不得不承认他不能坚持到底,把舱的进水洞堵住。吉里雅特吃得很少,他惭愧地觉得自己筋疲力尽了。
  他从他膝盖那儿的水向下降来估计他的活的进展程度。水降得很慢。
  此外,进水的口子只是被挡住了,险情暂告缓和,并没有解决。那块被海水推到裂口的帆布,开始在舱里胀得像一个瘤,好像在帆布后面有一只拳头在使劲要捅破它。帆布涂过柏油,很牢,经得住捅,但是膨胀和张力越来越利害,很难肯定帆布能顶下去。那个瘤随时都可能裂开。
  水又要开始流进来。
  遇到这种情况,陷在困境的水手都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塞住裂口,手边不管有什么旧布破布,只要找得到就拿来用尽全身之力把帆布上凸起的瘤堆进裂缝里。在专门的用语里,那些旧布破布叫做“包绳布”①。
  这种包绳布,吉里雅特却一点儿也没有。他原来储存的破布片和废麻,有的在干活当中用掉了,有的被狂风吹走了。
  在紧要关头,他也能到岩礁间去搜索,找到剩下来的碎布等等。小帆船的载重已经减轻了不少,他可以暂时离开一刻钟,可是没有光怎么寻找呢?天实在太黑了。月亮没有了,只有布满星星的昏暗的天空。吉里雅特没有干的缆绳做火绳,没有油脂做蜡烛,没有火来点燃,没有灯罩遮住火。小船里和礁石上全是一片模糊,什么也分不清。可以听得见海水在遭到损伤的船壳四周轻轻地作响,可是连裂口也看不到。吉里雅特是用手摸才知道帆布越来越大的张力的。在这样的黑暗中,在岩礁上不可能找到破旧的布衣服和四散的绳索。看不清楚,怎么能捡到那些碎布片呢?吉里雅特忧愁地望着黑沉沉的夜。天上全是星星,却没有一支蜡烛。
  小船里的水减少了,船外面的压力却在增加。帆布上的瘤变大了,越来越鼓,就像一个即将破裂的脓肿。情势好转了片刻,又重新变得危险了。
  
  ① 拉丁语,意为:从深渊到顶点。
  ① 包绳布,在航海的人的用语里,指一种包缆绳的旧麻布。
  迫不及待地需要塞住裂口的东西。
  吉里雅特只有他的衣服可用了。
  我们还记得,他把他的衣服放在小多佛尔礁凸起的岩石上面晾着。
  他去收了回来,放到小船的边沿上。
  他拿起他那件油布上衣,跪到水里,把衣服塞进裂口,往外面推那个瘤,这样把里面的水挤光。在油布上衣上面他加上了羊皮,在羊皮上面又加上毛织衬衣,在毛织衬衣上面再加上粗布上衣。全塞进去了。
  他身上只有一件衣服,他脱了下来,连同他的裤子,又塞了进去,使填塞物越来越大,也变得结实。这样,填塞的东西填完了,看来够用了。
  这些衣服塞到了裂口外面,帆布把它们包住。海水想进来。压迫着这个障碍物,使它在裂口上涨大,并且贴得更牢。这像是一种包在外部的敷料纱布。
  在船里,隆起的部分仅有的中心给向后推,在裂口和填塞的衣服四周,帆布形成一个环形软垫,裂口本身的边是不整齐的,越是拉住这个软垫,它也贴得越紧。进水的口子给堵住了。
  可是这只是暂时没有事。裂口周围尖起的地方固定住了帆布,也会把帆布戳破,然后海水又会从破洞里进来。吉里雅特在黑暗里甚至没有发觉这一点。这些堵塞的东西不大可能坚持到天亮。吉里雅特又开始另外一种不安了。他感到自己的力气快消失的时候,这种不安的心情也就越来越利害。
  他又动手清除水,可是他的胳臂再也使不出劲了,几乎很难举起装满水的铲子。他全身赤裸,不住地哆嗦。
  吉里雅特觉得末日在向他凶恶地逼近。
  他的头脑里想到可能会遇上好运气。也许在大海中会出现一只帆船。一个偶然在多佛尔礁的海面上路过的渔夫也许会来帮助他。绝对需要一个合作者的时刻到了。有一个人和一盏灯,一切便都能得救。两个人干,舱里的水将很容易地排除光。小船只要不进水,不再装超过载重量的水,便会重新向上浮,重新回到原来的吃水线,那个裂口也就出了水面,修补的活也能做起来了。可以立刻用一块船壳板来代替填塞的衣服,用彻底的修理来代理对付裂口的临时办法。不然的话,就得等到天亮,要等整整一夜!该死的延误可能带来灾难。吉里雅特心急如焚。如果侥幸能看到一只船上的舷灯,吉里雅特就可以爬到大多佛尔礁的顶上发出信号。天气很好,风平浪静,背衬着布满星星的天空,一个人动个不停,是很可能被看到的。一个船长,甚至一个小船的船老大,在夜里经过多佛尔礁的海面,都不会不用望远镜对准礁石看的。这是出于小心。
  吉里雅特希望有人能看到他。
  他爬到那只破船上,抓紧打结绳,然后登上大多佛尔礁。
  远到天边也不见一只帆船。没有一盏舷灯。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片荒凉。
  不可能出现任何帮助,也不可能保持任何抵抗的能力。
  吉里雅特直到现在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感到束手无策了。
  阴暗的命运此刻成了他的主宰。他,以及他的小船,“杜兰德号”的机器,他花费的全部劳动,他得到的全部成就,他的全部勇气,全都沉入了深渊。他不再有搏斗下去的本领了,他变得消极被动。怎么才能阻止潮水再来、海水上涨、黑夜继续呢?这些填塞裂口的衣服是他唯一的依靠。吉里雅特已经筋疲力尽,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才做成这件用来填塞的东西,他无法再使它牢固有力了,它像这个样子就只好让它这个样子吧,命中注定,一切努力都结束了。大海将随意摆布这个仓促做成的贴在进水的口子上的装置。这个没有活动力的障碍物以后会怎么样呢?目前是它在作战,不再是吉里雅特在作战了。是这些破旧的衣服在作战,不再是智力在作战了。只需海浪一冲,就能冲破裂口。要看压力或大或小,关键的问题全在这儿。
  一切都会靠两种无意识的力量之间的不自觉的斗争得到解决。从此以后,吉里雅特既不能帮助他的助手,也不能阻止他的敌人。他只是他自己的生或死的旁观者。这个吉里雅特原来是一位天神,现在在最后的一刻,一种没有意识的阻力代替了他的地位。
  吉里雅特以往经历过的所有艰苦和忧虑都不能和这一次的相比。
  他一到了多佛尔礁,就感觉到受到孤独的包围和侵袭。孤独不仅仅围住他,而且裹住了他。无数的威胁同时向他伸出了拳头。风就在那儿,准备随时刮起;海就在那儿,准备随时咆哮。不可能塞住风这张嘴;不可能拔去海的牙。可是,他曾经搏斗过。他,一个人,和海洋肉搏,和暴风雨扭打。
  他还抗击过其它的忧虑和其它的困难。他应付了所有的灾难。他没有工具却得干各种活,没有帮手却得搬动沉重的东西,没有学问却得解决一些难题,没有储存的食物却得吃得喝,没有床也没有房屋却得睡觉。在像悲惨的拷问架①一样的礁石上,他曾经被大自然用各种不同的恶运做为刑具轮番地拷打。大自然高兴的时候是母亲,满意的时候是刽子手。
  他战胜过孤独,战胜过饥饿,战胜过口渴,战胜过寒冷,战胜过热病,战胜了重活,战胜了困倦。他遇到过各种障碍联合起来阻拦他前进。在匮乏后面,是自然界的威力;在潮水后面,是暴风雨;在暴风雨后面,是章鱼;在章鱼这个怪物后面,是鬼魂。
  最后出现的是凄惨的讽刺。在吉里雅特打算就要胜利地离开的这些礁石上,死去的克吕班刚才笑嘻嘻地对着他望。
  鬼魂的冷笑不是平白无故的。吉里雅特觉得自己完蛋了。吉里雅特觉得自己和克吕班一样成了个死人。
  寒冬,饥饿,劳累,要拆散的破船,要转装的机器,春秋分时突变的天气,大风,雷电,章鱼,这一切和进水的口子相比都算不上什么。吉里雅特和每个人一样,能够用火抵挡寒冷,用岩礁上的贝壳类动物抵挡饥饿,用雨水抵挡口渴,用技巧和毅力抵挡抢救中的种种困难,用防波堤抵挡潮水和狂风暴雨,用刀抵挡章鱼。可是,要抵挡进水的口子却毫无办法。
  
  ① 拷问架,古代的一种刑具,将犯人缚在上面拷打逼供。
  暴风雨留下这个不祥的结果和他告别。这是战败者对战胜者的最后的较量,奸诈的刺杀,阴险的攻击。逃遁的暴风雨向身后射出了这支箭,溃逃中又转过身来回击一下。这是深渊中的雅纳克的一击①。
  能和暴风雨对抗,可是怎样才能和流进来的海水对抗呢?
  如果填塞的衣服给冲了出来,如果进水的口子又重新打开了,那就无法可想,只能让小帆船下沉。这是动脉的结扎线自行松开。一旦小帆船连同它载的东西沉到海底,那部机器就再也没有办法拉上来。两个月来艰巨的大量的努力最后化为乌有。再从头干起是不可能的了。吉里雅特没有锻铁炉,也没有各种材料。也许在黎明的时候,他将亲眼看着他的全部成果渐渐地、无法挽回地沉入深渊。
  感觉到有一种阴暗的力量在他下面,真是可怕的事情。
  深渊在拉他。
  他的小船沉没以后,他只好饿死冻死,像其他在人岩遇难的水手一样。
  在漫长的两个月里,看不见的良心和天意都目击到,一方面是广阔的空间,波浪,风,闪电,流星,另一方面是一个人;一方面是海,另一方面是一个灵魂;一方面是无限,另一方面是一个原子。
  双方进行了一场恶战。
  瞧呀,这个奇迹也许就要夭折了。
  这样,这种无比的英雄气概结果变得软弱无力,这场经受过的可怕的战斗由于绝望而告结束。这是“一无所有”和“一个整体”之间的斗争,是《伊利亚特》①和一个人之间的斗争。
  吉里雅特发狂似地望着空中。
  他身上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了。他赤裸裸地面对着无限的空间。
  于是,在未感受过的巨大的力量的重压下,不再知道别人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和阴影对抗,面对不可制服的黑暗,在微波长浪和惊涛狂风的喧嚣声中,在乌云底下,微风底下,遍处分散的威力底下,充满翅膀、星星、坟墓的神秘的苍穹底下,混合着强大的因素的可能达到的意愿底下,无底的深处底下,四周和脚下是海洋,头顶上是群星,他沮丧,他绝望,他直挺挺地躺在岩石上,面朝着天上的星星,他失败了,对着可怕的深不见底的高处,他双手合掌,在无穷尽的境地中大声喊道:“饶了我吧!”
  他被“无限”击垮了,他向它祈求。
  今夜,他孤身一人在大海包围的这个岩礁上,筋疲力尽地倒了下去,就像遭到雷劈一样,全身赤裸,如同古罗马竞技场中的角斗士②,只是他面对的不是竞技场,而是深渊,不是猛兽,而是黑暗,不是观众的眼睛,而是未知的事物的目光,不是供奉女灶神的贞女③,而是星星,不是恺撒,而是上帝。
  他仿佛觉得自己在寒冷、困乏、虚弱、祈祷、黑暗当中溶化了。他?睡着了。
  
  ① 雅纳克,16 世纪法国一男爵,1547 年在一次决斗中乘对方不防击中对方膝弯,从此法语中出现“雅纳克的一击”说法,意思是“突然的决定性一击”。
  ① 《伊利亚特》相传为荷马所作的古希腊史诗,主要叙述特洛伊战争最后一年的故事,出现英雄人物很多,这里的《伊利亚特》当指史诗中出场的全部英雄人物。
  ② 古罗马时,在竞技场中由角斗奴隶彼此格斗,或与野兽搏斗,观看的奴隶主贵族以此为乐。
  ③ 罗马神话中女灶神叫维斯太,所以这种贞女又译为维斯太贞女,是古罗马主持对维斯太的国祭的女祭司。
  七 神秘的世界听得见
  几个小时过去了。
  太阳升起来了,光芒耀眼。
  第一道阳光照亮了在大多佛尔礁的平顶上的一个一动不动的形体。
  那就是吉里雅特。
  他一直直挺挺地躺在岩礁上。
  这个冻僵的赤裸的身体连寒战也不打了。紧闭的眼皮是灰白色的。
  很难说这不是一具尸体。
  太阳仿佛在望着他。
  如果这个裸体的人还没有死,他也非常接近只需一丝冷风便会使他丧命的地步。
  风吹起来了,是温和活泼的风,带来五月里的春天的气息。
  这时候,太阳升到了高高的蓝色的天空。它的稍微偏斜的光辉变成了紫红色。它的光变成了热,裹住了吉里雅特。
  吉里雅特没有动一下。假如说他还在呼吸,那这样的呼吸也即将消失,几乎还不能使镜面变得模糊。
  太阳继续向上升,阳光越来越笔直地照着吉里雅特。当初只是温和的风现在变热了。
  这个僵硬的、赤裸的身体始终没有动弹,不过皮肤不大苍白了。
  太阳快到头顶上了,垂直地照在多佛尔礁的平顶上。强烈的阳光从高空倾泻下来,加上平静的大海发出了反光,岩礁开始有点发热了,温暖了躺在上面的人。
  一声叹息使吉里雅特的胸膛挺了起来。
  他活着。
  太阳继续抚摩着他,几乎充满了热情。风,已经是南方吹来的风,夏季的风,温柔地吹着,好像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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