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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处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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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鸦片战争,是国耻,一种植物的汁液,涂在一个古老民族的脸上,让它忍受了太多的屈辱。
  我们讲反抗,却不爱讲鸦片究竟是怎么回事。
  鸦片是会卷土重来的啊!鸦片毒害了那么多年,焉知我们的血液里,就没有死灰复燃的因子流动?有时在大街上,我看到花枝招展的女孩,就想走上前问她,小姐,你知道鸦片是怎么回事吗?她一定会以为我精神有毛病,但可以断定,她不懂得毒品的危害。
  以前中国被叫做〃东亚病夫〃,鸦片是大罪魁。
  没准这姑娘的爷爷或是太爷爷,就是一个烟鬼呢!既然是病,就可以遗传,可以复发,我们有什么讳疾忌医的呢?沈若鱼说,方宁,我看你应该去大学做个报告。
  简方宁说,你以为我不敢?可惜没人请,难得碰上懂我的人,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
  好,咱们上动物实验室去吧。
  含星自知没份,也不再纠缠。
  沈若鱼说,在哪里?不远。
  但我这一身病人装束,进得了实验室?你换上我的衣服。
  简方宁说着,打开书柜的下层木门,抽出几件衣裳,质地式样都不错。
  贡沈若鱼一边换衣一边说,看你平日挺朴素,想不到金屋藏娇。
  简方宁说,从部队回来,一无所有。
  最慢的有时就是最快的,什么都现买,当然新潮。
  别的女人,好衣服都藏在家里。
  我就这么几件行头,全在办公室。
  出席会议,或是有客来,随时披挂。
  两人说笑着,打扮齐整。
  刚要开门走,沈若鱼说,还有一事。
  简方宁说,怎么这么啰嗦?沈若鱼说,你忘了?我不是自由身。
  要是一会儿病房里找起我来,会报失踪案。
  简方宁说,疏忽了。
  你是模范病员,待我给护士长打个电话,就说你一直在我这里,其它的,她自会安排了。
  保证你回来后,不会追查你的下落。
  沈若鱼答,谢谢院长关怀。
  简方宁又叮咛了含星几句,两人从院长室的另一扇门,走出去。

  出了院长室直行,沿普通楼梯,顺梯而下,经检验科,从另一道门到了楼外。
  又看到灰蓝的天,闻到充满寒意的空气,真有枯木逢春之感。
  沈若鱼激动不已。
  你这楼,像碉堡,正面三道铁门,强攻很困难。
  但要从院长室这个方向朝里攻打,就手到擒来了。
  她对简方宁说。
  你这人,居心不良。
  我把所有的秘密都暴露给你,你却打着颠覆我的主意。
  沈若鱼说,我是为你着想。
  病房内封闭很严,自是利于管理。
  如果着了火呢?大家往哪里跑?所有的窗棂都钉了铁条,哪怕谁有勇气跳楼,一时半会也撬不开。
  要是烧死烧残个把病人,你这个当院长的,就算不必偿命,也少不了来个玩忽职守罪。
  简方宁沉思道,我应该重视你的建议。
  走出院外的铁篱笆,明晃晃的阳光,耀得人睁不开眼。
  好一会儿,沈若鱼才适应了室外的强烈光线。
  你这医院够阔的,居然还建有动物实验室?她说。
  简方宁说,我哪有这么大的谱儿?是景天星教授科研的一亩三分地。
  沈若鱼说,实在想不通,动物实验和人有多大关系?简方宁说,科盲。
  沈若鱼脸上不悦,简方宁赶紧解释说,我刚来时,想法也跟你差不多。
  时间长了,才觉得动物世界好。
  它们没思想,不会说谎,简单诚实,无遮无拦,好像假分数约分简化,一切变得单纯明朗。
  在人间看不清楚的问题,到了动物那儿,一目了然。
  沈若鱼说,真有那么神奇?举个例子。
  比如印度的狼孩,就说明母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凶残的动物都可以具有的一种本能,不必将它吹捧得那么高尚。
  沈若鱼说,材料老了些,再说狼孩是在大自然中偶然发现的,和实验室没什么关系。
  简方宁说,好,举个笼子里的例子。
  先问你一个非动物世界的问题,比如卖淫,你说实质是什么?沈若鱼说,是社会问题。
  男女不平等,剥削压迫贫穷。。。。。。等等。
  我也不详细说了,反正你知道我掌握了这个问题的实质就是。
  简方宁说,在动物实验里,你可以看到类似的现象。。。。。。沈若鱼打断说,你们的动物实验也够腌臜的,什么不可实验,却非实验这个?它们怎么表示意愿?有货币吗?能明码标价吗?简方宁说,也不是特意设计的,只是在观察中偶然发现。
  笼子里关着一只公猴一只母猴,已经狠狠饿了它们一段时间。
  这当然比较残忍了,但要观察在饥饿状态下的各种反应,和突然进食以后身体各种机能的改变,还有试验某种新型药物的效果,都只有在极端情况下,从动物身上取得第一手的资料。
  有人会说,挨饿的人多得很,还不如在人身上试验呢!那是杀人。
  日军731部队就是那种魔王,当时也有科学家参与了这一卑鄙行径,就是残忍地想获取人体数据。
  实验人员来了,把可怜的一点面包屑洒在地上。
  两只猴就上来抢。
  猴子是灵长类的动物,不愧万灵之长,立即判断出,这点东西要想让双方都填满肚子,绝对不够,最多只能让一只猴吃个半饱。
  雄猴力量大,当然比较占优势,它用身子霸占了所有洒了面包屑的领地,开始贪婪地吞吃。
  雌猴一看,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大部分食物,失之交臂。
  它略略思索了一下,也就几秒钟吧,你很难说它在这段时间里进行了复杂的权衡,至多是查阅了大脑里的潜意识记录,瞧瞧无数同性祖先在遇到这种境况时的应对措施。
  一种血液中遗传的法则,开始指挥它的行为。
  它放弃了正面与雄猴竞争面包屑的努力,连自己原有的地盘也弃之不顾,悠然地踱步到一边去了。
  雄猴很高兴,它安心了,自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吃个痛快。
  雄猴又老又丑,雌猴正是青春年少。
  刚把它们两个关在一起的时候,雄猴流露过求偶的意思,但是雌猴根本就不答理它,保持十分骄傲的神态。
  它心里也许在想,哼,还想做我孩子的父亲,你老得足可做祖父了。
  雄猴便仙讪地知难而退。
  但面包屑使形势发生了微妙变化。
  雌猴从一旁绕到雄猴的正前方,笼子比较小,它几乎要贴到雄猴身上了。
  雄猴依然全神贯注地盯着它的面包屑,预备美餐一顿。
  它突然从香喷喷的面包味里,嗅到了一种奇异的撩拨气味,鼻翼猛烈地抽动起来,一种久违了的疯狂开始激荡。。。。。。那只一直很鄙视它的母猴,背转着身,自动露出红红的臀部,做出渴望性交的姿态,为了吸引雄猴的注意,它还轻轻地晃动着身体。
  由于本能,在危险中生活的动物,对移动的物体,更易倾泻注意力。
  雄猴的欲望被点燃,饥饿的胃和同样饥饿的性器,在雄猴体内厮杀。
  血糖还没低到昏厥的地步,雄猴立刻从面包屑上挺起身,被雌猴放荡的臀部所吸引,奋勇扑去,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性活动。
  雌猴慢慢地运动身躯,将自己的位置调整到既可以满足雄猴的性交要求,又可以比较从容地收获地上的面包屑。。。。。。它镇定地拖延着性活动的时间,以最大限度地填满自己的肚子。
  这说明对于雄性动物来说,性高于食。
  对于雌性,食高于性。
  沈若鱼一时语塞,这实在太出乎她的常识范围。
  所以娼妓是一种兽性的选择。
  简方宁说。
  例子太特殊了,猴子也太像人了。
  它使人类感到羞愧。
  沈若鱼说。
  人类起码不该在动物面前那样趾高气扬。
  我再给你举一个低等动物的例子吧……老鼠。
  其实它也不是低等动物,只是想象中,它和人的血缘关系比较远罢了。
  实验室里养了一群鼠。
  不是笼养,是散布在一块相当广大的区域内,尽量模仿它们正常的生存环境,完全自由活动,感觉不到丝毫外界的干涉。
  当然,它们处在严密监视之下,不过这种监视很高明。
  老鼠每天都在为觅食奔忙。
  说起来老鼠很软弱,没什么杀戮吼叫的手段,也无法以别的动物充饥,生存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断寻找食物,繁衍后代。
  和它类似的小动物,比如鸡、鸭、兔,都没法自力更生活下去。
  若是放养,不是被捕杀吃掉,就是冻饿而死。
  除了被人类招安,改造成家禽,再无出路,只有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鼠,依靠自己非凡的觅食力和繁殖力,加上天赐的警觉与多疑,才在人类的枕头边,像化石一般保存下来,生机盎然地繁衍无尽子孙。
  看看老鼠,也许能更深刻地认识人类自身。
  在鼠的活动区域内,布置少量的食物,需要鼠进行艰苦的努力,才能到手,鼠实在是很勤劳,当然这是把将别人的食品,搬回自己家,也算成一种劳动。
  实验人员先是摆放同一种食品。
  比如花生,数量渐渐增多,最后多到简直堆满了鼠穴的洞口,也就是说,只要鼠满足于吃花生,它们只要伸出脖子,就可以吃得饱饱了。
  结果呢?鼠很快就对花生失去了兴趣,依然到远方去寻找新的食物。
  实验人员又在边缘地方,仔细藏下了大豆。
  鼠四处寻觅,发现了大豆,开始不避艰险地到处找大豆吃。
  实验人员马上天罗地网摆下大豆,结果鼠立刻对大豆失去兴趣,开始到更远的地方去找大米吃了。。。。。。这是一条无穷无尽的食物寻找链。
  实验人员发现,鼠在两种情况下,疯狂地寻找食物。
  一是饥饿威胁生命,遭到极大危险时。
  这种情况好理解。
  还有一种……它的生活极端优裕,储存了大量的食品,没有任何压力,它就会放弃已获得的食品,饶有兴趣地去探索新的却并不是更好的食物。
  也就是说,它们永远相信,不容易到手的稀少东西,才是最好的。
  这就是动物觅食中带有普遍意义的规律……当食物密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动物就放弃它,转而去搜索其它密度较低的食物。
  沈若鱼说,真吃力,好不容易听个半懂。
  你的意思是说,动物的属性就是什么东西一多了,就不吃了,偏要去吃那罕见的。
  是在影射公款吃喝吗?简方宁说,比那更要举一反三。
  在青海高原的草场上,生活着一种像兔又像鼠的鼠兔,漫山皆是。
  身有半尺长,胖乎乎的,耳朵小而圆,尾巴缩成一个小球。
  见有人来,它就像兔子似的立起来,鞠躬作揖。
  跑得不快,也不怕人。
  要想活捉它,很容易。
  一个广东人,习惯吃鼠的,丰富的鼠兔资源,在他眼里,立刻就成了一盘盘红烧的肉和一箱箱的野生肉罐头。
  欣喜之余也心怀疑虑,这么多活动着的蛋白质山珍,怎么没人拿它卖钱呢?会不会有毒?他问当地一位100岁的老者。
  据说老人很有智慧,听得懂鸟语兽言。
  老人家,鼠兔能吃吗?能吃。
  老人看着远方说。
  能吃,为什么就没人吃呢?吃了会不会死?您可不要骗人啊。
  广东人多疑地说。
  天下能吃的东西多了。
  人是高贵的,并不是什么都吃,比如蝇蛆,你吃了并不会死,但你为什么不吃呢?老人看着天上的白云说。
  厂东人本想辩解,他们那里经过特制的蛆,也是可以吃的,但一想,这样一个山野中人,跟他讲话,有秀才遇见兵的感觉,枉费口舌。
  100岁的老人自顾自地说话,小伙子。。。。。。老人把所有比他小的人,都叫小伙子,哪怕人家已经80多岁了,照叫不误。
  小伙子,我小的时候,天比现在要蓝,水比现在要清。
  鼠兔也比现在要多。
  鼠兔不好吃,上古的时候,先人们,把天上地下水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过了。
  他们筛出了几种好吃的大动物,就是猪、牛、羊、马,把它们养在家里,就成了家畜,肥了吃它们的肉。
  让牛马干活,那是看它们那么大的个子,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试试的。
  没想到,一试,它们干得挺好,就这么延续下来了。
  古人们还筛出了几种小动物,就是鸡、鸭、鹅什么的,也养在家里,就成了家禽。
  长大了也吃它们的肉。
  要说下蛋,那也是养着养着才发现的好处,渐渐地让它们又能吃肉又能下蛋。
  剩下所有动物的肉,都不好吃。
  有些人说好吃,是因为少,别人吃不上,他自己吃上了,就瞎说。
  什么都吃的人,不是人。
  他们在变成人的路上,只走了一半。
  动物有病。
  鸡有鸡瘟,鼠有鼠疫,狗有狂犬,鸟有鹦鹉热。。。。。。人这么仔细地保养着自己,还不断有病呢。
  三个人里面,最少有两个人,有这样那样的病。
  动物在野地里跑着,没有医生,没有药,它们的病就更多了。
  只是它们不会说话,没人知道。
  小伙子,记住,人不要什么都吃,什么都去试。
  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祖宗吃过了。
  有些东西是不能试的,祖宗试过了。
  试了,吃了,会死会死。。。。。。沈若鱼直听得脊背发凉,说,方宁,你别说了。
  那老头是天上的星宿。
  两人很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到了一栋雪白的楼前。
  动物实验楼的牌子,很大很壮观。
  沈若鱼说,嗬,够豪华的。
  想多少天下寒士,还没有大庇俱欢颜。
  简方宁说,你的意思,动物应该野外放牧?那怎么观察?怎么记录?它们不是一般的动物,是人类的朋友。
  你不好好待它,让它饥寒交迫,它就给你提供错误的数据,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沈若鱼说,恕我孤陋寡闻。
  进楼的时候,进行了很严格的登记。
  简方宁指着沈若鱼对警卫说,这位是来访问的学者。
  警卫恭敬地点了点头。
  沈若鱼说,你撒谎还挺像。
  简方宁说,绝对的诚实,在任何时候都不可取。
  这不过是一个良性的谎言,比起你的范青稞来,小巫也。
  两人相视一笑。
  整个大楼里十分安静,沈若鱼不由得压低声音说,怎么没什么动静呢?这里的动物跟别地动物,一样吗?你们没把动物的声带切断吧?简方宁说,你不要把这里想象成动物园或是屠宰场,以为鸡犬不宁的。
  硬要找个比喻,把它想象成大森林或是夜晚的草原,更符合实际。
  要知道,动物各项指标越正常,获得的资料越有参考意义。
  要是一种药,只在歇斯底里的猴子身上用过,你敢用吗?沈若鱼说,我们不会看到一些缺胳膊少腿的猩猩,或者其它残疾动物吧?要是那样,你纸上谈兵告诉我就是了。
  还是免得亲眼目睹为好。
  简方宁说,你怎么这么胆小?我记得在部队演习时,血肉横飞你都不怕,开肠破肚一把好手。
  沈若鱼连连说,我不怕人,怕动物。
  现在是胆小如鼠了。
  对了,照你刚才说的,鼠也是很有进取心的动物,我连鼠也不如。
  两人说着,到达一间实验室。
  推门进去,不见一人,只见一狗,伏在笼里打吨。
  听得有人来了,睁开眼睛,见是陌生人,眼神里有了几分警觉。
  但毕竟是见多识广,只在喉咙深处发了几声呜咽,表示对侵扰清梦的不满,没有更多攻击性的动作。
  到底是作过实验的狗。
  你看这大智若愚的风度,家狗哪儿比得了。
  沈若鱼喷喷称赞。
  简方宁说,你别忙着拍这狗的马屁,对了,该说是狗屁的。
  你可要看清楚,实验已经开始,这就是著名的巴甫洛夫之狗。
  沈若鱼说,想不到,那个已经死了半个多世纪的俄罗斯生理学家,还在你们这里豢养了一条大狗。
  是嫡传吗?我记得他的标准实验狗,是在狗的腮帮子或是肚子上造一个向外敞开的瘘,然后把进食和音响灯光结合起来,再撤除食物,只给音响或是灯光,看从那瘘管里流出的口水或是胃液,同以前有什么变化。。。。。。简方宁说,基本正确。
  加十分。
  看来你上学时成绩不错。。。沈若鱼说,我是为这个实验的残忍,才记住了它。
  狗到了巴甫洛夫手里真够倒霉的,在肚子上作手术,己属无奈。
  吃饭的时候被灯光噪声骚扰,更是不胜其烦。
  谁承想最后还骗人,对,正确地说是骗狗,虚晃一枪,并不兑现食物,这不是让狗对人,彻底地失望吗!你们实验室这只狗,浑身并无伤,怎也姓了巴甫洛夫?简方宁说,若鱼,想不到你对这位1904年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金的获得者,如此耿耿于怀。
  若是在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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