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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再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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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乐声响起来,男男女女开始随着乐曲旋转。
佳明跳了一曲,便在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董晴也呆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喝酒。
佳明最初的构想,是要同到场的每一个女人跳舞,*,处处留芳,遍撒风情,让诗诗知道他是多么的抢手,她不过是他感情一时休栖的地方,他才不在乎呢?这些他很容易做到,因为在这样的舞场中,男人大多更愿意邀别人的女友跳舞,换换空气,女人的想法也大抵如此。她们也许会乘男友应酬别的女人的时候,在自己的后方扎下几块革命根据地。
可是现在,为着诗诗低垂下来眼睑,脸上那一抹娇羞的温柔,这些计划显然要放弃了。
伟同走过来,打拱笑道:“佳明兄,可以请你的女朋友跳支舞吗?”
诗诗正和别人跳舞,所以伟同给空了下来。
佳明连忙点头。
董晴看着他,像是对自己的主人一样温柔地问:“你真的愿意我给别人请去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当然是:“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的留恋,我就拒绝他,在这里陪你。”
但这时的佳明不想要人陪,他就只想把自己灌醉,更何况,佳欣也在现场。幸好她是带着男友来的,不然她一定会揪住他的耳朵,问他哪里打捞到那么一个女人。
钱钟书曾把这样的派对称做“三头会议”:出风头,充冤大头,情人做花头。
在这么一个挂着诗诗生日招牌的派对上,她未必出尽了风头;佳明带来个女人却跟别人鱼水狂欢,也未必就是冤大头,因为邀请他热舞的女人也不少;伟同不惜重资铺陈,为一个心里还有别人的女子过生日,也不见得就很冤。不过,情人做花头这一说,倒很难推到了。
在这种年轻人的派对中,最热闹的不必说是切蛋糕后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每个人都给酒精烧热了头脑,各自放着喙头讨女人们的欢心,或者在交换情人的游戏中捞些便宜。高潮之中,每个人都成了别人的花头,各的其所。
与那边的热闹相比,佳明那里的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对照。那些人好像早已经忽略掉了在这么一个郁闷的角落里,还躲着他这么一个可怜虫。
佳明一杯一杯地喝着加了冰的威士忌。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酒量原来这么好。
这晚所到的每个人都很开心,只除了他,完完全全局限在欢乐之外。
佳明醉眼迷离地向那一片热闹望去:诗诗好像也挺开心。
当然,她是有理由开心的,必竟这晚是他的生日。
可这时的佳明忽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觉得自己给诗诗的那意念温柔欺骗了!她是因为怕他搅了她的兴,才故意向他流露一念余情未了的温柔,把他镇守在欢乐之外的。
“多么险恶的女人,把我玩弄得还不够吗?”佳明冷笑道,怒从心起,跌跌撞撞向那团热闹走去。
他要让她知道,他不在乎她。他要大声喊出,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让她见她妈的鬼去吧。她爱跟谁好跟谁好。
佳明抢过话筒,大声吼叫着:“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终于失去了你,我的人生将感到第一次光荣……”
虽然给酒精麻醉的喉咙唱歌如狼叫春,但却足够的摇滚。这无疑为这火爆的场面又添了一把火焰,这时的乐队也奏出山洪雷火般的乐声造势助兴。最后直晓得女人躲到一边,只剩下一群醉汉群魔乱舞,把摔东西当娱乐,仿佛是在发泄对自己老婆或女朋友的不满似的。
对女人的不满,佳明是最有理由发泄的。
也许是女人如衣服的概念在佳明脑海中作怪吧。他撕破衬衫,把礼服掷在地板上,仿佛他掷下的是诗诗的小命似的。
可是手表呢?是因为它跟处处在男人那里卖弄风情的表子有牵涉吗?佳明也把他给摔了,仿佛跟钱有仇似的——那是他几万块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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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没有人留意到,一个女人把佳明那块蹦到角落的手表捡起来,放进自己的皮包里。
声音实在弄得太响了,酒店里的人只有出面制止。不过这时候,那群给酒精烧昏了头的男人,早已没多少意识了。
接下来是男人失忆的空白。
到中午佳明才回复意识,醒来发现自己依在董晴的怀中,警局的班房里睡了一夜。肮脏的地板上,这儿一坨,那儿一坨,堆着呕吐的什物,泛出刺鼻的酸腐味。旁边躺着伟同的两个兄弟,还在像猪一样哼哼地睡。
“老头子非宰了我不可。”
伟同坐在地板上,欲哭无泪,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原来昨晚上派对结束后,他跟人飚车,撞进了一家日夜超市,把自己的车撞的像个剥桔子皮。虽然他没有受伤,但受伤的人正在医院抢救呢?
佳明没有车,当然不会因酒后驾车出事故给拘。但是,他跟董晴两人醉卧街头,警察也顺便把他们带进来了。
佳明倚着墙壁坐着,牵拉着头。
昨晚的事情他还隐约记得一些。他有意搅了诗诗的生日派对。诗诗现在就在班房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发着呆。但佳明决非对她心里有愧而低头。佳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跟灌了铅似的,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太阳穴里面也嚯嚯地跳痛得厉害,嗓子里更是烧烁干痛。这些不体量人民疾苦的警察,也不知道送杯热豆浆来,让人润润喉咙,清清大脑,算什么人民的好公仆?!
没想到这次诗诗竟然格外地善解人意。她问:“你要不要吃什么东西?我可以去买给你。”
佳明坚定地摇了下头,表示宁死不食嗟来之食。
没过多久,佳欣跟颜先生两人就一起来了。佳明知道,那是他的救星。
佳明对两个人千恩万谢,又极客气地向颜先生道歉。颜先生只是抚了抚他的后脑勺,宽容地笑了笑,如同一切成功人士一样,他倦意的笑中微微带着一点纯真。
董晴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交还到颜先生的手里。。
与昨晚的华贵美人相较,这时的董晴寒窘狼狈得够可以了。
昨晚参加派对前,佳明是请了专业的造型师给她着装设计的。可现在她的头发不比鸟巢好多少,脸上的脂粉也已斑驳脱落。昨天晚上让她风采无限的那件粉色礼服,更是东一块泥尘西一块酒污。她胸前好像给佳明吐脏了一块未干,还泛着刺鼻的酸腐味儿。若是在夏天,是定要招来苍蝇的。
一个堕落到如此形容的女人,佳欣也不屑再因她吃酸,生佳明的气了。而且,若不是佳明如此胡闹,颜先生怎么肯千里迢迢而来?
佳明的形容更是糟糕。他几乎像个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乞丐,嘴巴泛着酒臭,像口十几年没洗刷的马桶。
佳欣看着这两个人笑说:“你们俩可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去洗刷一下吧,你昨晚上也闹够了。”
语气之中透着母性的关爱,就仿佛佳明是她的儿子似的。佳欣一直都当他是她的小情人的,并且常因佳明跟其它的女人有染怀恨。
当然,这可以理解,女人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宽容。更何况,因着佳明佳欣才得以与她不能释怀的情人异地重逢,再续旧情。
诗诗不时把眼睛投过来。她脖子上还戴着佳明送她的项链。
与佳明这边的温馨对照,诗诗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就显得冷清多了。
走的时候,佳明很想对伟同打个招呼,或者抱歉些什么,可又担心会发生误会,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心中慨叹:“醉时共交欢,醒来各分散。”不知是自己有感而发,或者是那位故人的诗句。
回到寓处,佳明整个身子都陷落在沙发里。一种魂归家园的温存浮上心头。
“你开心吗?”佳明倦怠地笑着。
“很开心!”
董晴去摘佳明买给她的耳环,戒指。佳明阻拦着她,捧起她的脸去吻她。
他总给人一种人皆可夫的顺从感,自然也不会拒绝,更何况面对的是佳明这么一个过客。
但他只不过是她的一个过客罢了。他是不会在她那里停留的。,他不过是一时拿她装点一下门面。他的心在别的地方。
对于佳明来说,如果诗诗在他心里还有点没有割断的情感,那便是他手机里的录音了。那是他一直未涉足进去的领域。
从一开始,诗诗跟公司里的总经理、石川先生的日语交流——也许是*,佳明遇上了便悄悄打开录音笔,把它录了下来。
录音的时候,佳明料定诗诗在跟石川先生谈着些十分密切的东西。诗诗是欺公司里的人不懂日语,所以他们的谈话内容也就格外的保险。
不管怎样,诗诗都已经是佳明决定忘掉的人了,还有必要去破解窃听来的隐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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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多搜集到一些诗诗的不堪论据吧。这样就能够将她忘计个干干脆脆。
在《俄耳普斯》中有句话讲:“普路斯托的门不可能打开,里面是一个做梦的人。”佳明也把自己锁在那扇玄幻的普路斯托之门中太久了。如果他做的只是一个美梦,佳明还是愿意醉生梦死地做下去的。只可惜那是个佳明枕下睡不安稳的噩梦。
“是该敲碎它了,敲碎她自己就能够安稳入眠,再不会为一些骗人的幻象烦扰。”佳*想,问董晴:“你懂不懂日语?”
这问题对于董晴来说来的突然。
她摇了摇头 ,脸上带着未得满足的情欲。
在这么一个时候,假如他是一个善解女人情怀的男人,是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到她的身体上的,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来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教授日语的地方?”
董晴迷惑着一双眼睛,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以为佳明是想找个人学习日语,打发他拥有得不能更多的时间。
虽然佳明也随着都市朝九晚五的节奏上下班,可总给人一种富贵闲人的感觉。
跟诗诗两人好得形影不离的时候,爱情不必说是他最关心的事业了。可近来的一段时间,他事业倒闭,事业心也随之破产了,每天都显得无所事事的样子,像棵无根草似的,风把他吹到哪儿算哪儿。
“我知道雍和路那里有个日语学习班。前些日子,我去那儿修电脑,看到他们正发传单招生呢?”
董晴很愿意陪他一起去,但佳明只是向她要了地址和乘车路线。
地方并不难找。
要找个人帮他翻译点儿东西,其实并不需要如此费劲,佳欣就懂日语。以前她在颜先生旗下的时候,常借出差之名跟他去日本。她的日语也够得上一级水平,甚至比诗诗的还要好。
可是找她翻译,难免又生误会,她一定会嘲笑他没出息。
讲堂后面还有几个空位,佳明不声不响地坐了下来。
讲堂并不大,满座也就五六十个人那样子,只算是一个很小的日语学习班。
来这里听课的,大抵都是一些对自己工作薪资不很满意的职业男女,年轻人居多,借周末来学点东西,为青春多积累些资本,以待日后飞黄腾达。
好像每个人听课都挺认真。
这可以理解。这毕竟不是义务教育的阶段,是由国家为学费买单的。他们花的每一块钱,都得从自己口袋里掏。
授课的是个鹅脸蛋的女人,头发挽了起来,驾了副无框的白金边眼镜。耳朵上的小吊坠像是钻石,随着她讲课时的摆动,粲粲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俨然是个有身份的女人。应该是个有夫之妇,至少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会给那些对她抱有非份之想的人这样的暗示。
这女人实在正点的不得了,样子看起来倒像个新闻频道的主持人,听她讲课,跟听播新闻也没太远的区别。她粉白搭配的职业装,更是加重了别人的这种印象。
不过她的裙子倒是不长,还是给人留下了足够的幻想空间。
佳明坐下来的时候,感觉她往这里看了一眼。
当然,他不是她的学生。
佳明轻声问旁边的女孩——因为男生都坐在前边,这实在是个怪现象——讲课的女人姓什么。那女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姓丁。”一边做着笔记。
这女子也许会想:一个男子来听课,不带教材也不带笔记簿,那么他一定是来赏花儿的。可他的脸上好像并没有赏花人的欣悦之情。他脸上甚至还有一种嘲讽之色。
下课佳明直奔那女人而去,可她却直奔盥洗室。
佳明等在女厕所外面,焦急地来回来徘徊着,像是憋着一泡尿无处释放。
等了好一会儿,她还不出来。佳明向里面望进去,发现她正在镜子前补妆。
佳明只能看到她的一面侧脸。
她忽然停了下来。摘下眼镜,松了挽起的头发,捧起脸颊,仿佛望着镜中的自己孤芳自赏,又仿佛是在怅惘那已不再的芳华。
“可是,他并不老啊。”佳*想,呆在那里仿佛给那几分美色所吸附。
当她走出盥洗室,突然发现门口呆着这么一个人,惊了一跳。
一个男子呆在女厕门口,能怀什么好意呢?她满脸厌恶,不敢相信如今的文明时代竟然还有这种不文明的人。
但佳明好像没有意识到在女厕门口等人,也是一种冒犯。他不过是想找个人帮他翻译一点点东西罢了。
“丁老师——”佳明想要极尽礼貌,可这样的地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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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学生吗?”
她很干脆地打断他,声音中不乏厌恶。
她快步走开,像是要躲开一个流氓似的。佳明还从来没在女人面前遭受过如此冷遇呢?往常都是女人向他尽施优惠——只除了诗诗。
“那我喊你丁小姐好了。”佳明追上她。“丁小姐,其实我——呃,其实我本来打算学日语的,只不过——我不知道在哪里报名——办手续!”
佳明根本无学日语的打算,只不过想缓和一下这种不适的气氛,为下面的话埋下点伏笔。
“我们已经开课两三星期了。”
“哦,那就太遗憾了。”心想:“我又不是来向你求爱的,干嘛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相,更何况,我也不缺女人。如果我愿意的话,有不止一个女人向我垂青呢?”但只是说:“丁小姐,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恐怕我无能为力。”
“不,你能帮上忙的。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怕我没有时间!”
“只需花费你几分钟。”
丁小姐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他,仿佛是从没遇到过如此无聊的人似的。
“是什么事情?”
“只是,只是一点——”佳明给她看的有些不安,就好像自己做了贼似的,嘴巴也有些结巴了,懊恼地拿手打了一下眼前的空气。“我只是有一点日语资料,想请你帮忙翻译一下。当然,我可以付钱给你,要多少,随你开价。”
丁小姐眼里掠过一丝蔑视:“你身边没有懂日语的人吗?为什么素昧平生的让我帮你翻译。”
“也有懂日语的人,可正是因为我们两人素昧平生,以后也不会再见面,所以也不必担心有些事情给陌生人知道。”
佳明似乎没留意到,他适才假惺惺的铺陈已不攻自破。因为,假如他在她那里学日语,她们还是要见面的。男人跟女人相处得久了,决不只是陌生人。不过,这些丁小姐好像注意到了。她好像也有了兴趣。
“究竟是什么样的日语材料?”
“只是一点日语录音。”
佳明开始播放诗诗跟石川先生的录音。
听了之后,丁小姐的表情显然轻松多了。所以翻译的时候,她有意模仿出两种声音,尤其诗诗那种娇作的声音,她模仿的惟妙惟肖。
“我今天的衣服漂亮吗?”
“呃,挺漂亮的。”
“仅仅是挺漂亮吗?”
“噢,应该说非常非常漂亮才对,格外的漂亮!”
“既然它格外的漂亮,为什么我问你之前,你没有注意到?”
“我注意到了。你没问我之前,我已经注意到了。”
“那你为什么等我问了,你才肯夸我衣服漂亮?”
“呃——这——。”
“你真是个大南瓜!”
“好啦,我就做个大南瓜好了。”
佳明播放另一段录音。丁小姐又开始翻译,看的出来她对这种翻译工作挺感兴趣:
“我嫁给你好吗?”
“好的呀!”
“那你老婆怎么办?”
“哦——我差点忘了,我已经结婚了。”
“你老婆可真麻烦!”
“是啊,女人有时候是挺麻烦的。”
“我才不麻烦呢。你老婆才是个大麻烦!”
“是啊,她可真是个大麻烦!”
“是我漂亮?还是你东京的老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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