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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吴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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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看出楼兰商队的大多数人是训练有素的军士,应该刻意选拔出来的,可见楼兰国对这次中原购粮之行相当重视,既是如此,又怎么会在出关的重要时刻弄个盗窃圣物的事出来?他们着急运回国的可都是救命的粮食,粮食与夜明珠孰轻孰重,明眼人一望便知道。分明是于阗使者有意借题发挥,之前曾私下给了他不少好处,也是想要买通他,让他此刻站在于阗一方。只是,他有他的立场——若果真如于阗使者所愿,下令以盗取圣物的罪名扣留楼兰商队,他顶多只能得到那些粮食,但事情既然牵涉到两国邦交,朝廷必然会派出专员来盘问追查,粮食最后不一定能落到他自己的口袋中。而且必然会因此与楼兰国结缘。他本人也有私下组有驼队往西域贩卖货物牟利,若是楼兰从此对他的商队征收重税,他岂不是损失得更多?他的驼队可以不经过于阗,但必须要经过楼兰啊。难得有阿飞这么一个人及时站出来,说不定并非于阗人自己捣鬼,当真是这向导偷的,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夜明珠藏在甘奇的水袋中?抑或当真如菃木所言,是楼兰人存心盗取圣物,好挑拨朝廷和于阗的关系,夜明珠被藏在水袋中,这可是十分隐蔽且不容易被搜到的地方,阿飞不过怕万一东窗事发,不得已站出来为楼兰顶包而已。管它什么真相呢,总算有人主动承认盗取了圣物,且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向导,或打或杀,都不会有任何利害关系。
这其中的得失利弊,韩牧在一瞬间就权衡得清清楚楚,是以也根本不再继续追问楼兰商队是否知情、是否卷入其中,立即下令捉拿阿飞,既不得罪楼兰国,也足以向于阗一方交待。
兵士们轰然答应,取出绳索,一拥上前,摘了阿飞腰间的兵刃,反缚住手臂,推到韩牧面前跪下。
韩牧道:“按照本朝律法,盗取皇家圣物者理该处死。尊使,本将这就下令将这向导在玉门关前斩首示众,好为你出一口气。”
菃木至此方才回过神来,忙叫道:“等一等!”韩牧大奇,问道:“尊使是要为他求情么?”菃木道:“求情不敢。我想请将军将这胆大妄为的小贼交给我带回于阗,由怀玉公主亲自处置。”
韩牧料想菃木带阿飞回于阗后,无非是要严刑拷打,逼迫他承认盗取圣物是受楼兰国王问天主使,心道:“这于阗国的人还真是爱抓住一件事不放,想吞并楼兰就直接出兵好了,还非要找什么盗取圣物的借口?不过这些又关我什么鸟事,正好我两不得罪。”当即哈哈大笑,道,“还是尊使考虑得周全。好,就将这小贼交给你带回于阗,请怀玉公主断处。”又问道,“尊使回国,须得经过楼兰,要如何向关卡解释抓了他们商队的向导?”
菃木道:“自然是实话实说。阿飞当众认罪,这么多人都亲耳听到他承认盗窃了圣物,就算按照他们楼兰本国的律法,也要斩去双手双脚,丢在城门处示众。”
阿飞自从挺身而出,一直相当镇定坦然,听到此处却莫名打了个寒战,露出恐惧的表情来,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人群,然而偏偏在此刻不见了他最想见到的人的身影。
一旁楼兰商队生怕再起变故,已匆匆收拾好货囊、赶着驼马上路了。阿飞默默凝视着甘奇头也不回地带领商队离去,心头蓦地腾起一种强烈的被抛弃的孤独感,整个身心仿若浮在半空中,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着落。
离开玉门关老远,甘奇才敢回过头去——只见关口墩墩烽燧巍峨挺拔,犹如瀚海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中原兵士已尽数入城,于阗使者一行依旧滞留在关前未动,大约正商议如何处置阿飞,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突然间心里有些恐慌,一阵寒颤竟穿透了整个身体。
未翔打马过来与甘奇并行,低声问道:“甘奇君如何看待阿飞盗取圣物这件事?他真会见财起意么?”甘奇愣得一愣,才道:“本来我也不大相信阿飞会做出这等下作事,可如果不是他行窃,他怎么会知道圣物藏在我的水袋中?我……我自己可是一点都不知情的。”未翔道:“嗯。”
甘奇叹道:“阿飞的祖父、父亲我都相当熟识,都是老实本分的向导,阿飞第一次跟着父亲上路当向导,才是个四、五岁的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实在想不出他会……唉,不过他总算还是条汉子,眼见事情败露会牵连到商队,自己主动站了出来。”想起阿飞风趣伶俐、为人一向很好,虽然怒其不争,还是忍不住为他的命运担忧起来,黯然道:“真不知道那些于阗人要怎样对付他。”
未翔道:“事已至此,我们也无可奈何,万幸他没有给商队惹来更大的乱子。”
甘奇道迟疑了下,道:“我本来没有怀疑到阿飞身上,当时如果不是他自己站出来,我还以为是……是……”下巴朝前面正与昌迈王子交谈甚欢的无价扬了扬。
未翔当即会意,思忖片刻,低声嘱咐道:“这无价来历不明,行迹可疑,我特别留意过他,总觉得他是有意接近讨好昌迈王子,可目下他是王子信任的人,没有确凿证据,决不能胡乱指认。圣物失窃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还得问阿飞本人才能知道。然而他既已认罪,落入于阗人手中,我们不便再强行出头。当下该以尽快运粮回粮为首要任务,暂且顾不上其他了。”甘奇道:“是,一切听将军安排。”
昌迈忽然扭过头来,急急招手叫道:“未翔将军!”未翔便夹马追上前去,问道:“王子殿下有事么?”昌迈情绪很是激动,义愤填膺地道:“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诉将军,阿飞是被人陷害的,他是为了救商队才不得已站出认罪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于阗左大相菃木。”
未翔生性刚毅肃穆,听见如此惊人的言论居然还是不动声色,只平静地问道:“王子殿下怎么知道的?”无价插嘴道:“是我告诉昌迈王子的。”
未翔道:“那么无价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可有实证?”无价道:“没有实证,只是简单的推测。”有意向前后左右望了一遍,见护卫都离得甚远,这才压低声音道,“将军想想看,于阗一行打有使节旗帜,一路有地方官吏迎送,食宿均在官府的驿站中,寻常人难以接近。再想那夜明珠是皇帝赐给怀玉公主的宝物,何等珍贵,于阗必然视为至宝,小心呵护,谁又能有本事在这么多甲士眼皮底下盗走圣物?这只是疑点一。疑点二是,于阗左大相菃木请韩牧将军发兵包围了商队,意欲将商队翻个底朝天,他当时信心满满,可见他确认夜明珠就藏在商队中。然而当阿飞站出来承认盗窃了夜明珠时,菃木不是欣喜,而是相当意外的反应。第三个疑点,也是最关键的地方,阿飞当众认罪后,才刚刚转身,还未抬脚,菃木的目光已先转向了甘奇的马匹,似乎早就知道夜明珠藏在马鞍边的水袋里。如此推断,真正将夜明珠放入甘奇水袋中的不是阿飞,而是菃木手下的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陷害楼兰商队,令你们全部被扣在玉门关,无法将粮食运回楼兰国。”
未翔仔细回想当时情形,确实符合无价的描述,斟酌片刻,才道:“无价先生观察入微,推断亦十分合理,未翔很是钦佩。可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假若夜明珠事件是于阗有意栽赃嫁祸,阿飞是我们商队的人,又如何能事先知道夜明珠的藏处?”
无价笑道:“不,阿飞事先并不知道。他是个好人,如果早一些时候知情,应该会将夜明珠取出来扔掉或是另藏他处。我猜是到商队被包围后,于阗方面才有人暗中指点了阿飞,令他站出来承认罪名,以免祸及整个楼兰商队。”
未翔心道:“无价指出的三大疑点确实值得重视,圣物之事当真极有可能是于阗有意嫁祸楼兰。但决不可能是于阗人将夜明珠藏处告知阿飞,这等行径如同叛国,菃木带的那些下属都是黑甲武士,怎么可能公然背叛?无价到底是中原人,对于阗太不了解。退一万步说,就算当真有黑甲武士见不惯菃木使用这等卑劣伎俩,想暗中相助,阿飞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明知于阗、楼兰两国不和,怎么会紧要关头轻信一个于阗武士的话?他该当众指认是于阗捣鬼才更合乎情理。除非是于阗买通了我们商队内部的人,那人临到紧要关头又有所悔恨,所以将夜明珠藏处暗中告诉了阿飞,阿飞见形势危急,遂挺身而出。那么这个内奸又会是谁呢?我手下的卫士绝无可能,甘奇所带的仆从也都是心腹可信之人,那么就只剩下阿飞、昌迈王子和这故作神秘的无价了——昌迈王子单纯意气,首先可以排除。无价亲口揭破是于阗栽赃陷害楼兰,等于澄清了他自己。比较起来,还是阿飞嫌疑最大,或许他就是那个被于阗收买的内奸,暗中将夜明珠放到了甘奇水袋中,但到兵士来搜查时,他见商队即将大祸临头,蓦然良心发现,遂站出来承认是自己盗窃了夜明珠。对受于阗指使只字不提,是怕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牵累楼兰的家人。”
他又在脑海里将前后事件重新理了一遍,愈发肯定阿飞就是内奸,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所有的疑点。心中有了结论,表面却不露声色,只应道:“我知道了,多谢无价先生指点。”
昌迈却早已等不及,跃跃欲试道:“未翔将军,于阗欺人太甚,不如我们这就去跟他们当面对质,再将阿飞救回来,他可是为了我们大伙儿才挺身而出。”未翔道:“殿下,请稍安勿躁,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
昌迈愕然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就算动起手来,我们人比他们多,难道还打不过他们么?”未翔坚决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举手叫过一名护卫,命道:“传我号令,商队中不准再议论圣物和阿飞之事,不然以军法论处。”护卫道:“遵令。”
昌迈很是不满,冷笑道:“未翔将军号称‘楼兰第一勇士’,却原来是个不敢为自己人出面的缩头乌龟,徒有虚名而已,居然还不如一个普通向导有担当有勇气。”
未翔也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正色道:“殿下,你虽是王子身份,可你自愿装扮成护卫,跟随商队来中原。既如此,现在你也是我下属,你和你的部属敢犯军令,一样要军法从事。”
他说得义正词严,丝毫不留情面,昌迈气得涨红了脸,却又无言可驳,干脆撅嘴不语。
无价忙道:“将军……”未翔不客气地打断了话头,道:“等回到楼兰,王子殿下尽可以向国王陛下告状诉说未翔的无礼,未翔也甘愿接受惩处。不过在那之前,一切要听我号令。”
忽有护卫赶上来禀告道:“于阗左大相一行人快要跟上来了。”未翔点点头,叮嘱道:“传令下去,无论于阗人要对阿飞做什么,我们都须得视而不见,不准出声,更不准出手干预,违令者斩。”
于阗一行俱是轻骑,比带有沉重粮食的楼兰驼队要快许多,不多久便追了上来。却见阿飞双手反缚、胸间套了条长绳,打成死结,被人牵在马后,一路拉扯着行走。
经过楼兰商队时,菃木刻意赶到阿飞旁边,俯身问道:“若想要活命,就快些说出实话,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阿飞摇头道:“没有人指使我。”
牵着长绳的是菃木的心腹侍从艾弟,闻言立即回身,扬手一鞭抽在阿飞脸上,大声骂道:“你这个楼兰小贼!当真活得不耐烦了,敢盗窃圣物!小贼!楼兰小贼!”
辱骂不绝于口,又不停用马鞭抽打驱赶,待阿飞如同牲口一般,显是故意像楼兰商队示威。楼兰人人心中气愤,却因为早得未翔严令,始终只是保持沉默。
行出数里,于阗人已经将楼兰商队远远被甩在后面。菃木圈转马头,来到阿飞面前,劝道:“你为甘奇和商队顶包,他们可是一点也不顾你的死活。说,刚才是谁指使你站出来的?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保证你不会再受皮肉之苦。”阿飞笑道:“真的没有人指使我,阿飞不敢欺瞒大相。”
话音刚落,艾弟便催动座骑疾驰。阿飞被拴在马后,紧随着奔跑了几步,终究抵不过马力,只觉得腰间一紧,便被带倒在地,匍匐着被拖曳前行。这一带全是戈壁,地面上尽是指头到拳头大小的砾石,人马走在上面,总是沙沙作响。甘奇一经摔倒,身体自胸口以下部位不断在硬石上磕碰,拖出不到一里地,全身上下已被擦得鲜血淋漓,口鼻又吸入不少细砂和尘土,几乎喘不上气来,当真比死还难受。
艾弟见阿飞已经是半死不活,便勒马停下来,问道:“大相问你话,你可愿意从实招认?”
阿飞满面沙尘,双眼难以睁开,身上又无处不痛,强提一口气,呻吟几声,只是不肯答话。艾弟脾气甚是火爆,见他硬气,正要继续策马拖行折磨他,一名于阗武士打马追了上来,叫道:“等一等!”
这武士一身黑衣劲甲装扮,头盔和浓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边脸,难以看出本来面目和年纪。艾弟对他甚是恭谨,也不敢如称呼其他武士般直呼其名,欠身问道:“公子有事么?”
那被尊称为“公子”的武士道:“艾弟君明知这楼兰向导无辜,却下如此狠手对付他,未免不大光彩。”
艾弟脸色登时为之一变,警觉地问道:“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正好菃木带领数十人的大队人马追了上来,艾弟忙上前低声禀告道:“原来汉人公子早就知道了夜明珠一事,适才一定是他将真相暗中告诉了这楼兰向导。”
菃木命武士先将阿飞远远拖开,这才上前问道:“果真是公子暗中指点了楼兰向导么?”汉人公子摇头道:“不是我。”
菃木道:“敢问公子是何时发现真相的?”艾弟嚷道:“这还用说,他一定是在驿站暗中偷听到我们的谈话。”汉人公子道:“不是,我没有偷听。大相不断召人密议,肯定是有所图谋,不过我一直以为跟带我出关之事有关……”他轻喟一声,似不愿意再多谈这个话题,干脆直接解释道,“我猜到夜明珠真相,是在适才楼兰向导阿飞站出来承认盗取圣物时。”
菃木道:“噢?”公子道:“大相赶来关卡向韩牧将军告发,称朝廷赐给怀玉公主的圣物失窃,又称有驿卒见到楼兰商队的人进来过驿站。大相要求韩将军派人彻底搜查楼兰商队,应该对找到窃贼、搜出夜明珠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阿飞主动站出来时,大相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菃木重重叹息一声,道:“公子不必再多说,我知道公子目光如炬,这件事原也难以瞒过。嗯,只是……”一时沉吟不语,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远方。
艾弟见主人发窘,忍不住插口道:“这是我们于阗和楼兰的恩怨,不干公子的事。”公子淡淡道:“我知道不干我的事,可你们用夜明珠陷害楼兰商队在先,用私刑拷问这位向导在后,实在非英雄所为。”
艾弟冷笑道:“英雄?莫非公子想要到我们西域出头当英雄?中原那么大,不是难以容不下你这位英雄……”
菃木忽然扭转头来,喝道:“住口!不得对公子无礼!”厉声斥退艾弟,这才温言道,“坦白说,我起初谋划夜明珠这件事,其实也是为了营救公子你。公子该知道,边关各处都贴有通缉你的图形告示,就算你装扮成我的侍从,出关之时也一样要经过严格的查验,要想万无一失,只能事先弄点动静来转移那些中原兵士的注意力。若不是夜明珠这件事,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带公子出关?”
装扮成于阗武士的汉人公子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多谢。”
菃木已经与这身份神秘的汉人公子相处过一段时日,知道他虽然性情平和,却是极重道义,满以为他会说出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靠陷害旁人来脱险的话,哪知道他却仅仅简单说了一句“多谢”,不免很有些惊奇,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不必谢我,是我国国王陛下答应了怀玉公主,一定要营救公子出中原,所幸不辱使命。夜明珠之计实出无奈,还望公子不要外泄给他人知晓。”
汉人公子应道:“是。在下十分感激大相费心,大相嘱托不敢不遵。不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阿飞其实只是个局外人,对夜明珠之事毫不知情。”菃木道:“这我知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夜明珠既然是菃木派手下暗中放入甘奇水袋中,目的在于陷害楼兰商队,制造混乱。而阿飞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是担心祸及楼兰商队,若是他早先知道夜明珠藏在水袋中,肯定抢先将珠子取出来。他直到兵士搜查时才站出来自认罪名,一定是那时候才有人将夜明珠的藏处悄悄告知了他,但他并不知情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于阗左大相本人,不然他一定会当众揭穿菃木贼喊捉贼的把戏。可惜当时众人视线都瞩目在楼兰商队首领甘奇身上,竟无人注意到向导阿飞在做什么,又与什么人交谈过。
汉人公子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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