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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男儿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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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混乱的江岸
“别看了,你帮不了他们,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刘山羊有些恼火的拉着唐城去了城头的另一侧,从这里已经能看得见乱糟糟的下关码头。更多的绳索被从城头上垂下,更多的人顺着绳索攀爬上城头,而此时的刘山羊已经在计划着该如何从城头的另一端下去。
十几米搞的挹江门是绝对不可能直接跳下去的,九斤弄来的那两根绳索已经被别人占用也是不可能拿回来的,所以刘山羊必须要想别的办法下去。终于有比刘山羊还要精于计算的人上了城头,被他们带上来的还有其中两辆卡车上遮盖车厢用的篷布,用刺刀割开篷布结成的绳索粗糙但能结实,足够几个人同时用这样的绳索攀爬下城头。
“我们先搭伙护着绳子,人后再放入下去,要不咱们谁也走不了。”面对越来越多攀上城头的溃兵,刘山羊和那伙带着篷布攀上城头的家伙们搭上了话。面对仍旧是全副武装的刘山羊他们三人,赤手空拳只顾活命的溃兵们完全不占优势,在刘山羊有意识的放低姿态后,对方答应和刘山羊他们搭伙逃命,而且下城的顺序是间隔着的,他们那边下去一个,刘山羊这边就会也下去一个人。
靠着武力和三寸不烂之舌,刘山羊为自己和唐城他们找到了一条活命之路,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出了城就算是安全了,因为他们也只是出了挹江门,离着重兵集结的对岸还隔着一条江。先下了城头的九斤和唐城一直蹲守在绳索旁,直到刘山羊也下来了,两人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到了这一刻,唐城才真正的在心里接纳了刘山羊,给了刘山羊和谢波一样的位置。
“走,去江边,都他娘的快一点。”没等唐城回过神,从绳索上跳下来的刘山羊已经擦身而过向江边奔去,他和九斤只有跟在刘山羊身后紧追慢赶。江边不是个安全之地,在唐城看来,江边似乎比挹江门里面还要凄惨,这里到处都能看得到拖家带口哭哭啼啼或是怒骂暴喝的难民和溃兵。
日出江花红似火,唐城视线里的江面上此刻便泛着红,不但是江水红似火,而且江面上泛起的lang花也是红的,因为那根本就是血色,血色的来源是江面上飘着的尸体。在刘山羊和唐城他们之前撤到江边的守军各部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可以过江的船只。慌乱的溃兵,特别是那些水性比较好的家伙,很多人只是随便找块木板树桩就往江水里跳下去。
为了争夺一张可以把人浮起来的木桌,为了一只能浮在水面上的木盆,惶急落魄的穿着军装的溃兵们在江滩上互相撕打,他们浑忘了他们是曾经并肩和日军拼命的袍泽弟兄。在唐城他们翻越挹江门之前,江滩上早已经是一片凌乱,很多散乱的部队军官都已经无法约束自己的部队,甚至很多军官就指挥自己部队在抢夺过江的器材,抢夺可以到江北的一线生机。
为了那些能过将的器械和东西,江边的溃兵们早已经扭打在一起,或是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小规模争斗,或是上百人的混战,直到其中的一方把争斗的物品拿到手为止。可不论是胜利的一方还是失败的一方,每次争斗过后,总会出现一些身上流着血的家伙或是几具尸体,唐城看到的那些尸体中便有穿着军装的。
比仓惶的军人更加绝望的是那些老百姓,有的拖儿带女、有的甚至挑着家禽家畜,他们到了江岸边上的时候就绝望了:连军人都无法过江,谁又会顾得上他们。在江边不时会看到几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呆呆地含泪站在那里,在逃亡时他们都用箩筐挑着小的拖着大的逃,但是他们的扁担箩筐都被那些穿军服的抢走了,他们甚至无法带着那么多子女回家。
凄冷的江水“咵跨”的刮打着江岸,发出来的声音在北风的合奏下就像刮骨似的,让人听着心里发碜,拖儿带女的老百姓沿着江边站成大大的方阵在寒风中瑟缩。进退两难的难民一群群挤在一起,看着狼狈的溃兵们在江边争斗纠缠,看着那些他们原本依赖作为保护的人把他们的禽畜抢去就地烧烤,他们看不到方向、看不到活路、看不到明天。
江边自然也是有船的,在岸边就停着六艘大型渡轮,但却被大群荷枪实弹的军人拦着,一个老百姓都不让上。这些渡轮是准备给从仪凤门和挹江门退下来的中央教导总队和三十六师用的。这些没有拖着任何木排的渡轮,到长江对岸大概只要四十多分钟,所有人一看就知道是最安全的运输工具,每当有军人整队地到达渡轮前,都会引起百姓的恐慌;他们都在猜测当这些渡轮开走后,也许就再也不会有船从江北过来了。
那些已经对此不抱希望的溃兵和难民们,用大块的木头捆扎成木筏,然后呼朋唤友拖家带口的爬上木筏自行过江。那些极其简陋的木排上全都挤满了人,把木排水线压到几乎齐了水,每一个lang头打来都会把木排上的人打湿,就像所有人都坐在水上似的。那些一家大小在一起的就会用衣服用绳子把一家人绑在一起,再把最粗壮的人绑在木排上。
幸运些的木排会用长绳连着渡船,依靠渡船的动力过江,没有这份幸运的木筏只好凭着人力划动过江。很多非亲非故的陌生人纷纷效仿搭伙过江,他们也同样幸运地得到了过江的机会,可木筏的数量比较有限,岸便还有更多无助的人焦急地等待着。每一条木排离岸都会让他们越发焦急,但也为向前了一小步而兴奋;他们的无奈和彷徨寒冷的江岸更加的清冷。
“打起来了”跟着刘山羊奔向江岸的唐城忽然被身后突然爆发的激烈战斗声响震惊了,事实上不只是唐城,那些从挹江门城上攀爬而下的溃兵们都听得出,那个响起枪声的方向就是由三十六师把守的挹江门,也是他们刚刚攀爬过的挹江门。挹江门正在爆发大战,三十六师的部队拼命堵截着进攻者,进攻他们的是几乎所有外围防守突围失散进了城和守城部队汇合的溃兵们。
在生与死之前,所有被36师堵截在挹江门内的溃兵都选择了生,与其说是36师在遵守卫戍司令部的命令把守挹江门,倒不如是说他们这是在断绝城里所有**士兵生的希望。所以在挹江门发生骚动之后,在36师把守挹江门的部队慌乱开枪之后,被他们堵截在挹江门下的各部溃兵们突然发力向他们发动了攻击,这些溃兵们试图冲开挹江门到达江边。
一边是为了生的权力在全力争取,一边是为了遵照上面的命令坚守城门,没有长官的命令,溃兵们怎么会把枪口向着自己的袍泽弟兄开火?没有长官的命令,三十六师又怎么会堵住城门逼着自己的袍泽弟兄们去和鬼子死拼?唐生智临过江之前下达了各部撤退的命令,但他却没有撤销原来驻守挹江门的三十六师堵住城门不许任何人撤退的命令,三十六师看到撤退的溃兵们只能执行命令阻击,而接到撤退命令的部队当然反击冲关。
面对36师部队在挹江门下布置的机枪火力,溃兵联军甚至出动了寥寥可数的几辆坦克,这些原来准备在巷战中充当流动堡垒和反冲锋箭头的坦克没有把大炮对准鬼子,却在向着三十六师猛冲猛打。就在日军在各处城门蜂拥而入的时候,在挹江门的中**人却在相互血拼,他们准备从自己袍泽的封堵中杀出一条血路去赢得生的权力。
挹江门内交战的溃兵和老百姓还不知道,在他们准备渡江的地点上,所有能够收集到的渡船早已经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唐生智的一条命令就是烧光所有渡船,不许一个军民过江,因为他担任南京城防司令的时候说过要誓于南京共存亡。可惜唐生智已经先行过江了,他欺骗了整个南京的人和驻守南京的所有**部队,而且他还下令烧了几乎所有的渡船。
唐生智下令撤退的命令是印好了之后在他自己临走前匆匆下发的,被36师堵在挹江门内的很多**都是在得知唐长官逃了之后而哄散的,他们这些人并非是奉命撤退的。还有一些人在接到撤退命令的时候已经由于身后的部队先一步得到命令撤退而被鬼子截住了归路,这些千辛万苦赶到挹江门的溃兵心中满是被欺骗、被抛弃之后的怨恨。面对36师不讲理的封堵,怨气冲天的他们只能就地反击为自己赢得一条生路。
“别看了,快走,到了江边再想其他的办法过江。”呆立着望向挹江门的唐城被刘山羊大力的踢踹了一脚,这才回过神跟着刘山羊慌慌张张的奔向满乱糟糟的江边。如同闷雷般的炮声把南京城扰得纷乱不堪,各条大街上都可以看见向北方徒步前进的军民,因为他们都知道,要逃出南京只有北渡长江。
第九十八章 准备过江
“有船,船来了!有船来了!”远远的又出现一艘拖满了木排的渡船,岸上或蹲或站的人们开始欢叫起来,然后奋不顾身的涌向最靠近江岸的地方,他们都在算计着这一次自己能不能上船,能不能向前挤到可以下一批上船的位置。紧跟着刘山羊的唐城也在向江面上的那艘渡轮望去,不过他观望更多的却是江岸上混杂在难民中的那些溃兵们。
这些和难民们一样伸长了脖子等着渡轮靠岸的溃兵,无一例外都是和刘山羊、唐城这样满身的污渍和血迹,这些溃兵中有人带着钢盔也有人光着脑袋,有人肩上挎着枪也有人空着两只手。在他们的通力合作下,那些试图靠近江岸的平民全都被溃兵们挡在了外沿,最是靠近江岸的便是身穿军装的溃兵们。
在所有人盼切的目光中,渡轮终于靠岸,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江岸上的所有人失望不已。渡轮一靠岸还没有出来人,就让岸边等待上传的溃兵们先看见了四挺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让试图趁乱上船的溃兵们乱了心神。这次不仅仅是令平民很失望,就连那些溃兵们也失望不已,因为从船舱里出来的士兵正在高声喊叫着部队的番号,显然这是运兵船,而且人家只接自己部队的人。
“连长,连长,是咱们的人,是来接咱们的。”江岸上一群被叫到番号的溃兵们忽然欢呼了起来。“都噤声,吵吵什么,知道是咱们的人,上船便是,瞎叫唤个什么劲。”一个浑身上下被战火熏烤得黑黑的军官拉着脸喝骂起来,“看看江边的这些老百姓,你们他妈的还笑得出来。”溃兵们获得生存机会的喜悦马上就被平民那一双双羡慕妒忌恨的眼神驱散,老百姓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军人的离开,岸上每少一个军人就意味着从江北过来的船只又少了一条。
“你们知道吗,等我们的部队全撤了,南京就正式弃守了。岸上起码还有上几万人啊,我们得丢下多少百姓,还有在城里作战的过万弟兄。”那个黑脸军官看着远处一直延伸到黑暗尽头的人群,自言自语的道。军官沉重的语调一下子让这些士兵沉浸在哀痛当中,他们曾经也视死如归:从上海打到南京,全师伤亡过半,但他们还能打,就算是后边补充进来的士兵也在老兵的带领下一直死战,可现在他们却成了与民争渡的逃兵。
从对岸来的渡船只接应自己部队的人,那些没用被叫到番号的溃兵们急眼了,就在被叫到番号的士兵们登船的时候,一群刚刚夺路赶到江岸边的乱兵也不问那么多,冲上前就要登船;已经集结完毕等待着渡江的一群士兵们马上迎上去,双方就在岸边大打出手。挤在人群中的刘山羊带着唐城和九斤也在向那渡船一点点靠近,可现在的这种局面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啪”枪声突兀的在混战中响起,居然动枪了,不是对着天空,而是对着人,一个等待上船的士兵跌跌撞撞倒在地上,血箭从他腹部的弹孔中喷溅而出。“这帮狗娘养的,居然开枪了,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双方竟然就在江滩上举枪互射起来,乒乒乓乓的枪声中流弹四射,流弹打到了旁边其他的部队上,被无缘无故连累到的其他的部队也开始加入战团。
“趴下,都趴下,傻站着等着挨枪子啊。”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走在前面的刘山羊就回身呼喝着让唐城和九斤趴伏在江滩上,虽说他们三个的位置离着那帮混战的家伙还有段距离,可枪子是不长眼睛的,谁知道会不会有流弹飞来这里。最无辜的当然还是那些难民,他们只能在四周横乱的枪弹中默默忍受。丈夫用身躯挡着妻子、母亲用身躯挡着儿女,但这些单薄的身躯根本挡不住子弹。
“哒哒哒哒哒哒”渡轮上的轻机枪加入战团,对着举枪射击的溃兵们猛烈开火。炸营了,行军中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机枪火力的加入让这些等待过江的溃兵们开始真正愤怒起来,越来越多的溃兵开始加入到火拼当中去。江岸上的难民们终于承受不住,凌乱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喊叫毫无目的地乱跑、互相践踏;被撞散的哭喊声和亲人之间的呼叫声此起彼伏。
在暴乱的外围,还有些以部队编制纠集在一起的部队井然有序,但他们的带队军官此时全都是满额头的汗珠,谁都害怕自己的部队被卷入混乱当中。他们命令手下的士兵把那些曾经对准鬼子的枪口对着混乱的斗殴方向,谁敢逼近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狡猾如狐的刘山羊带着唐城和九斤此时就出现在这些部队的外缘,整个江岸都是纷乱,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枪声渐至,也许是发现和自己人对射没有多大的意思,溃兵一方首先停了火,等待上船的一方也不多追究,而是带着自己一方受伤的士兵急吼吼的上了船准备过江。那些上不了船的乱兵虽说停了对射但还是不住向着渡轮咒骂,诅咒那些已经上船的家伙们,诅咒他们最好走到江心就会翻船。更多的乱兵却是扑向那些已经被吓傻了的平民们,乱兵冲向平民当然不是为了帮助他们,而是为了抢夺他们手中包袱和衣物。
财物在这种时候是没有用处的,乱兵们只是单纯的为了抢夺那些衣物,撕开衣物便能结成布绳,然后用这些绳子就可以捆扎出最简陋的木筏或是木排过江。挥舞着步枪的乱兵冲入人群,就像是一群冲入羊群的野兽,瞬间把江岸弄的如同土匪过境一般,更有甚者直接按倒那些平民就去扒平民身上的衣服和腰带。
“别他娘的傻愣着,跟紧我。”还处于恍惚中的唐城被刘山羊猛踢一脚,扭头看去,刘山羊已经和九斤冲出人群奔向江岸边那些冒着浓烟的房子。在光华门拼死阻击日军进攻的时候,挹江门这里和下关码头同样遭到了日军的炮击和炸弹的侵袭,江岸边的很多房子都起火冒烟。唐城不明白刘山羊往那边跑是什么用意,但刘山羊和九斤都离开了,他只有跟着。
“手榴弹,给我手榴弹,快点。”冲到最靠近他们的一间屋子外,确认这里面已经没有人之后,刘山羊伸手问九斤要手榴弹。九斤是个不知疲倦的家伙,从日军尸体上找寻来的那些卵形手雷和木柄手榴弹几乎全都在九斤的挎包里,即使要翻越挹江门的城墙,九斤也没舍得扔掉它们。
“退后。”刘山羊低喝一声,把手中的两枚手雷抛上屋顶,随着两声爆响,本就被日军飞机投下的炸弹轰的摇摇欲坠的屋子终于完全塌了下来。不等扬尘和爆炸的气lang完全消失,刘山羊已经起身喊叫着冲进烟雾之中,“都他娘的别愣着,赶快过来帮着把木头都拣出来,一会过来的人多了,弄不好啥都抢不着了。”直到此时,唐城才知道刘山羊的用意是什么。
能活着逃来江边的溃兵都不是傻子,手雷的爆炸让溃兵们惊慌,但更多的溃兵却看到了刘山羊他们正从倒塌的房屋废墟中在挑拣木料。没错,刘山羊他们三个正在废墟中翻检着可以用到的木料,于是便有越来越多的溃兵也奔了过来找寻可以捆扎木筏的材料。在连续的爆炸声中,江岸边有越来越多的防务倒塌,然后便是蜂拥而至的溃兵们蚂蚁一般在废墟上翻找着。
刘山羊和九斤从废墟里找出两根房梁和几根略小的木料,唐城拎着两支驳壳枪守在那些木料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所有路过这里的溃兵们,如果有人上来抢夺这些木料,唐城不介意开枪把他们射杀在这里。“有了,找到绳子了。”满脸污渍的九斤拎着一柄斧头从废墟里冲出,在他的肩上还扛着一捆麻绳,跟在他身后的刘山羊则是拎着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破旧的床单和一些粗布的旧衣服。
“我需要三个有枪的人和我们一起过江。”望着地上堆放着的东西,刘山羊突然抬头冲着奔过来的溃兵们喊叫道。他们只有三个人,不但很难把这些木料安全的搬去江岸,而且只三个人乘坐的木排根本无法抵御江面上的lang花,刘山羊需要帮手来解决这些隐患。
刘山羊从凑上来的溃兵中选出三个自称是隶属87师的人,也不管其中的一个还是个少校,刘山羊只是让他们和九斤一起扛着木料去江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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