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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相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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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仁鬼鬼祟祟露头。

    “声势如何?”

    “只比您预料的要大!”

    “好,随我去看看。”

    梁范带着两个“狗腿”,梁仁和梁义,“漫不经心”溜达到金华楼所在街上。

    果然,已被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靠近时,发现曹珍在围观。

    “你不应出现在前面冲锋陷阵、煽风点火么?”

    “范哥儿,你没看见,现在哪还需扇风,这火啊,已经快要着透。”

    “钱四通知的那些送货之人可曾到来?”

    “已然到几家,正在里讨要货钱。”

    两人很是轻松写意的指指点点。

    一会,人群声大起来。

    “快看,打起来了。”

    “起开,莫要挡着我。”

    “唉,谁踩我鞋!”

    “哪个贼厮鸟挠我腚!”

    在外围观的人比里边还要热闹。

    新掌柜岂止是焦头烂额,简直像一头撞死在地上。比起现在处境,远窜军州都是小事。

    也不知哪里问题,今日开门迎客后,便有大批食客一泄到底,茅房不够用,整个花园已臭气熏天。

    原以为某道菜问题,全部如此后,已经不是一道菜,而是水源或者其他原因。

    好死不死,金华楼来的都是有头脸人物,虽然下滑厉害,但重要客商依旧来此。

    他脑中空白时刻,不知哪个该死活计说,“怕是白兰醉问题罢!”

    他有心砍那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兰醉风波,还嫌不够么?

    别人到还好说,都是几人一起,而且商人居多,官员大多晚上才来光顾。

    但,大厅之中偏偏有大户,张镒,张记当铺少东家,宴请各地掌柜。算上邀请客商,摆了近二十桌。

    张镒可不好相与,试问哪个开当铺是老实人?他后台是知临安府赵令詪,其夫人便是赵令詪长女,文安郡主。

    原本,手下都拉稀时,张镒以为有人要害他们,腹中着急加上忧心忡忡,差点栽倒在茅坑。

    出来后即便浑身无力,一边找人喊帮手,一边堵住金华楼门口,只许进,不可出,谁知道是否有人故意下药。

    如是一般人,掌柜赔钱打发也就是了,可这张貔貅他不敢。开当铺哪个不是护院一堆,跟在身边之人虽然脚步轻浮,也受影响,但打翻他这俗人不在话下。

    眼看三寸不烂之舌要起到作用时,一行送货商贩赶来。

    “掌柜,俺那这个月的肉钱,先结算吧,恁大局面,俺们可不信你们能挺过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还不待他开口。

    青菜贩子、米贩子、酒肆、茶肆、碗盏行、盆钵行、炭行、一户不落的先后赶来。

    见此场景,趴在桌椅上的顾客也不干了,谁知道会不会结完帐后,没有他们的赔偿。

    “掌柜,先把俺们拉稀的钱赔了再说!”

    “凭甚,先给俺货钱!”

    杂役们也开始热闹起来,“俺们的工钱能否结过?”

    一张张咆哮的脸不断挤到跟前,一双双手掐住领子,掌柜只感觉到心慌意乱。终于,不知谁大喝一声,掌柜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掌柜畏罪自杀!兄弟们自己拿自己的赔偿吧!晚了只有桌椅板凳!”

    钱四安排的人一看时机到了,赶紧喊起。

    这下可了不得,柜上立马被人翻干净,其他人一看,哪能吃亏,看见东西便搬。有几个忠心跑堂还要阻拦,却被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动手快之人已经挤破人堆冲出,更多人找不到东西,开始厮打。

    围观的流氓泼皮一看一会来了,也是一哄而上,向里面挤过去。

    开封府的官差赶到时,昨日还煊赫了得的金华楼,已然搬的一空,不知谁放了把火,已经滚滚烧起来!

    冬日无雪便是干燥,北风一吹,水龙车喷水速度根本赶不上火的蔓延。

    金华楼建造时用不少松木,松木油大,一旦烧起来,极难停住

    张镒躲躲闪闪的来到梁范曹珍跟前,“曹虞侯,莫要让着官差见到我,我等速速离去,何处都可”

第60章 章六零 苦中谋划钱庄事(元宵节快乐)() 
曹珍对梁范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几人装作围观热闹般,悠然走出官差封锁区。

    曹虞侯和知府的乘龙快婿在,自是无人拦阻。谁会不长眼睛的自找苦吃,再说,一来时就见几人在此,定然没有参与。

    “天宇兄,不回府上?”

    “不回,不回,随二位哥哥走走。”随后对着两个护院说,“回去告诉郡主,便说我与曹十六哥继续喝酒去也有要事相商,明日再回。”

    两护院心领神会,躬身一礼走了。

    几人走了一段,边上行人减少。

    曹珍问道,“天宇兄忧思何事?”

    “二位兄台莫要见笑,今日我在这金华楼,不管做何事,都会泼到身上脏水,回去只怕被人踏破门槛,与其如此,不如躲开两日。”

    张镒说的事实,又是打砸,又是放火,即便跟他没关系,也是其中势力最大那一波,无论如何免不了接受质问。尤其金华楼背后主家关系层叠,十分复杂。

    “那火可是张兄所放?”梁范问。

    “若是我尚好,至少还落得痛快,偏生只是站在那掌柜跟前,最多指着他鼻子骂两句,这倒好”

    梁范曹珍交换一个眼神,看来是被他俩坑了。

    从白兰醉推广碰钉子、球赛开幕捣乱,现在倒下,金华楼不过数日。

    一连串风波的重要节点,在此平息,梁范仰望天空,长长舒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带着一丝安慰和紧张。

    张镒以为是替他叹气,也跟着长叹一声。

    曹珍看过来的眼神,更是敬畏,不过短短时日,就让百年高楼毁于一旦。

    梁范进京才多久,看着郁郁寡欢的张镒,他暗自庆幸自己站在同一阵营,而非和高远吉般,自视甚高,先结仇为敬。

    之前,高九一直稳稳压他一头,任何方面。但从此刻起,曹珍知道,自己就要腾飞了,坐在梁范车上,想跑慢都不可能。

    张镒去茅房的功夫,曹珍那张黑脸凑过来,“范哥儿,天宇兄实在是有些凄惨,只怕到时要倒赔不少银钱。”

    “怎会如此,他不也是受害者?”

    曹珍摇头道,“躲在背后的腌臜货,只会找最容易赔钱之人。那些商贩,自然没有油水。金华楼虽有错,但不至于一把火烧掉,无论如何,天宇兄都是肥羊。”

    “如此说来,你我计划里最受伤的,反倒是张镒?”

    “恐怕是,金华楼烧掉,去掉他们自己需赔偿部分,剩下泰半要找张兄补上,就算是能赖掉一半,也不是小数目。”

    “难怪张兄如此落魄,原来是大笔出项”

    “可不是,天宇兄号称貔貅,若是从他手中拿走银钱,恐怕比杀掉他还要难受”

    曹珍所说这些,并不难理解,梁范还记得自己后世打架,明明没动手,依然要出钱赔偿。

    此事一个道理,他是最大伙客人组织人,而且又是他的掌柜或者得力干将,让他们出钱,不异于往外赶人。

    除却其他有名有姓大户,真是大半损失都要张镒补上。

    看着沉思的梁范,曹珍嗫喏良久才开口,“范范哥儿可能想法子帮帮天宇兄?他可以说是我辈之楷模,子承父业,尚郡主。依旧孜孜不倦,不但将其祖业发扬光大,更是琴瑟和谐,少有的纨绔效法对象。”

    梁范沉吟片刻,“张兄家经营何业?”

    “当铺。”

    “哦?那便成了,正好合适!”梁范眼前一亮,拍着曹珍肩膀说,“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曹珍有些摸不清状况,“莫非范哥儿早就等候天宇兄?”

    “我现在才知他营生,如何早早定计?莫要想的太多,我岂是那不择手段之人?”

    不过,曹珍目光里,梁范分明看见几个字,“你不是谁是?”

    梁范居所,曹珍和张镒一脸懵逼表情看着梁范和他手里的关系图。

    “范哥儿,你说这个钱庄,真能这般挣钱?”

    “不过是钱来钱往而已,运送保管都要大批费用,却运到千里之外,我看,如何都不能赚钱。”

    “还有那放贷之说,若是贷给大商家还好,若是贷给小民小户,还不起之时,如何讨要,若是坏账多了,岂不是要赔的底掉?”

    两人没见过后世金融业的规模,自然不敢想。

    “二哥,去拿片肉来。”

    梁仁拿着一块肉过来,放在桌子上。

    “张兄,你来拿起来,再放下。十六郎,你也来试试。”

    两人拿着一片肉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个花来。

    “手上可油?”

    “油!”

    “这油水,便是钱庄获利,钱庄便是你们的手,单是把钱搬来搬去,就是利润。”

    “钱四想去福建路做买卖,将钱存入临安钱庄,拿着票据去福州采购,在那里,给票据或是换成钱都可。”

    “这与宝钞不是相似么?”

    “非也,其一,宝钞可不记名,被人抢了劫了,便是他人之物,我钱庄票据可是需要票据和密押一致,只抢到票据,不知密押,等于废纸一张;其二,宝钞价值百里便有差价,临安府一贯五当一贯,福州府一贯六当一贯,票据可不会有此问题。存下多少,便是多少。甚至于,还可给一定息钱。”

    “给息钱?那更加难以赚钱!”曹珍惊道。

    “莫急,你把肉拿起来给张兄,手上不还是有油么?”

    “这”

    “钱存进来,必然要放出去,息钱就是摊算本钱以后,加上一些便是。”

    “若是无人借贷?”

    “怎会,商贩乃至大商户,都有缺钱时候,坊间那些黑心的,息钱敢要到每月一成!”张镒知道行情,说出来的数字很是惊人。

    “那我们息钱几何?”

    “一年半成。”

    “那也太低些!”曹珍说

    “存进来呢?”张镒问。

    “半成取半。”

    “可!”

    曹珍有些不明白。

    “这点杯水车薪,当真能行?”

    “自是能行,寻常人家除了窖藏,何处找半成取半之事。”

    “那用钱之人?”

    “可还记得火器监期债?”

    “你是说,官府来用?”

第61章 章六一 铅字素纸墨飘香() 
作为时刻保持上进心的纨绔模范,张镒有其原则。逃避赔付是好办法,但非长久之计。

    听完梁范关于钱庄解释,他终发现其巨大商机。

    关于火器监期债的构想,曾听老丈人说过,那时只觉是新奇想法,现在看起来,简直可怕。

    期债单独发行,并不能发挥全部威力,和钱庄搭配,才是巧妙之处。

    只要大宋还在,官府信誉还在,就能透支未来税收!

    更了不起的是,还能把民间多余钱财汇总起来,继续使用!

    尽管大部分认为,生产和种植才会产生财富,张镒却持相反观点,直到听见梁范那句,只有流动起来的钱财,才是钱财,窖藏的铜子只是铜子,不是钱!

    作为典当行业经营人,财生财不难理解,但统一到这般高度,却是张镒没有想过。

    比起当铺买卖,他似乎看见一个更加恐怕的金钱帝国,当铺资金规模与之比较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张镒感觉,这一场金华楼的罪没有白受,结交眼下火爆足球联赛创始人集团,还获得足够支撑他张家基业的百年大计。

    当然,执行中依旧面临诸多问题。

    “临波兄,依你之见,这最初筹备多少够用?”

    梁范思考片刻,“至少十万贯。”

    看见张镒露出为难神色,他继续道,“钱庄初创,或许大部分人看不明白,一旦正式运作,必然有人来摘桃子。你张家虽然势力不小,但一家经营,风险太大,并不合适。钱财特殊,最好多家合营,此外,设置监事,全年寻常各地经营情况,防止营私舞弊之事”

    张镒定然吃不下,只是他不明白梁范意思,眼下见他有意认股,那自是最好,造车人不在车上,怎么都觉得不安稳。

    “我与沈家合作,商议一番决定份额,但不会少于三成。钱家定然也有意向,你们曹家呢?”他把目光转向曹珍。

    “半成或是一成吧”他说的没有任何底气,眼下曹家依旧在复苏过程,虽然钱庄谋划听上去很成熟,但是他不晓得能不能说动当家人。

    “天宇兄,你控制的份额一定要超过半数,但不见得都在你名下,若是郡主名下有些,再好不过。”梁范又说句。

    张镒一想,明白其中道理,他不过商人出身,但文安郡主不同,是最受重视的郡主,韦太后生前对其喜爱不已。

    有这面大旗,能挡住八成外界贼手,至于剩下那些,像梁范所说,等到将来再引入合作人时,靠他们即可。

    “如若追加钱财,可是按眼下比例?”

    “当然不是,初创股东怎能是追加股份比较的,到时每成股份可不是一万贯”

    梁范再给张镒灌输一番股份、融资、风险投资的基础知识,后者大呼过瘾,感觉是自己人生当中学到东西最多的一日。

    张镒再去茅房时间,曹珍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范哥儿,你这些东西,都是在何处学到?”

    “我自己领悟啊?”

    “起开,又消遣俺!”

    “我可是逍遥派首席大弟子,火药都造的,慢说这些”

    梁范又是一番口沫横飞,吹的天花烂坠。看着曹珍眼神成星星眼,一动不动,便晃晃手掌道,“如何,傻了?”

    “没,没,俺是想,幸亏遇见你,幸亏你是大宋子弟。”

    两句话蕴藏的信息不少,不过梁范懒得回应,看得出来,曹珍恐怕身兼曹家甚至将门对自己的考察。

    但是,那又怎样,莫非你们能追踪带二十一世纪么?

    反正他的高速列车就要开启,在车上的,等着飞黄腾达,像高远吉那般作死的,可是没有办法。

    明月如玉盘,安静悬于天边,淡淡的银辉洒向人家,却丝毫不索取什么。

    张镒抱着两坛白兰醉,终于恢复力气,尽管梁范那里的吃食看上去足够精致,但是他心中激动,十分着急回家乃至于找到老丈人分享。

    事业心强烈之人,对自己克制强,食色性也这番话,对他们没有任何效果,自律都没有,怎可能事业做遍大宋。

    少个人吃饭,曹珍大感兴奋,毕竟差个男人饭食,他能多吃一份。自从习惯梁范伙食,他曹家吃食已无法入眼,更不要说军营伙食,若不是要和子弟共进退,打死他都不吃那些黑不拉几不晓得是什么的东西。

    只不过,尚未吃几口,沈蜇找上门来。

    “梁兄,足球日报,一直要这般不收钱派发下去么?”

    油墨和活字搞出之后,沈蜇便欲上马印刷业务,但在梁范劝阻之下,还是采取免费发放模式。

    沈蜇观念里,免费一天两天便是,一直持续十余天,冠军联赛过半,人们形成看报习惯。哪怕现在开始售卖,一文两文定然不是问题。

    梁范并不着急回答,“以前有两大户,每天给村里穷人一个炊饼,从不间断,后来一个大户不给,穷人们便觉得这户肯定有其他想法,给他家干活都不上心,后来更是被人一把火烧掉;另外一个依旧送炊饼,不同的是,他还售卖咸菜、果子酒。村里不管穷富,都觉得他是大善人,也照料营生,慢慢的,大户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善人,更得到封赏。”

    梁范说完,停顿下来,看着沈蜇。

    不是他要卖关子,主要,对面有个国色天香美女,你不看她看什么!

    沈蜇美目流转,心思不在梁范目光上,“你是说,日报只是炊饼,将来我们要卖咸菜和果子酒?那,何物是咸菜,何物是果子酒呢?”

    “作坊印制的报纸愈发成熟,你且看,早晚有人会找来印佛经或是其它物事,这些可就要收钱了。再者,日报成为习惯以后,那些我之前说用来放广告的地方就能派上用场此外,至少,还能卖纸,虽然作坊产出纸张不如宣纸白皙精美,但若用来做日常记账或是写作,只怕人们争相购买!”

    “那何物是果子酒?”

    “临安不收费,大宋恁多军州,临安以外收个一文两文便是”

第62章 章六二 凛冬湿寒有天敌() 
足球日报是梁范布局重要环节,时下,无人知晓舆论以及平台重要性。梁范打造白兰醉是为消毒和赚钱,其它可不是单一目的。

    钱庄是金融业核心所在,金融业又是工商业发展推动力之一。

    古代华夏没有能够进入工业化社会,和资金沉淀率过高分不开。不管铜子还是银锭,没有流动起来,只在地缸埋着,生不出崽,反倒锈成一坨,最后便宜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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