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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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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虹军已经对金华府城形成了合围之势,现在金华府城之内名义的兵勇、民壮总数达到了六千人,但是这其中有多少空额,多少死魂灵,就是石景芬这个知府也不知道。

在这六千兵力之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陶宝庆、夏宝登这两员台州盗首统带的千余名台勇,他们与太平军真刀真枪交过手,也算是十分顽固的一支部队,因此现在金华府被虹军围得水泄不通,这两位台州府的前盗贼头目却是开出了柳畅无法接受的价码。

他的条件很高,部队出城以外不能接受任何性质的改编或是派遣干部,完全由陶宝庆与夏宝登自行统带,所有随行物品、骡马、马辆都不受虹军检查,而且他们要求回台州去,要有自己的一块独立地盘,不受府县的管辖。

他们甚至还要求听宣不听调,每月按兵额发给军饷六千银圆,米粮若干石,完全是想把盗贼的习性带回台州府去,因此柳畅第一时间否决了他们的投降条件:“那不是他们向我投降,是我向他们投降!”

石汀兰也说了一句:“没错,他们是不知道我们虹军的厉害,以为我们围城只是个把戏而已,阿畅,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我自带兵以来,就知道慈不掌兵这四个字!”柳畅当即答道:“既然陶宝庆与夏宝登这般冥顽不化,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了!”

……

“千古风流八咏楼,江山留与后人愁!”

石景芬在八咏楼上,远望婺江,不由有一种秋甃之感。

眼下还是七月正中,天色灼热,但是石景芬却不知道有一种秋风秋雨的感觉,心中时不时生出几分焦灼来。

念着李清照居士的诗,在八咏楼上的石景芬更觉得满目凄凉:“这金华府城,该是怎么一个守法啊?”

他手下的兵勇、民壮,名义有六千之多,每日支饷支粮都是一个大数目,但是真实数字有没有四千人,谁也说不准,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仰仗台勇了。

但是台州人虽然能打仗,可他们的老家台州已经落入了红贼之手,谁都不能保证,红贼会不会利用他们家乡的亲人来引诱这些台勇叛变过去。

而且这些台勇只是有勇无谋之徒,与真正的红贼一比,绝对是不堪大用的小毛贼而已,统带他们的陶宝庆、夏宝登这两对活宝,本身就是一对招安的盗贼头目,又岂能成就大事!

一想到这件事,石景芬就更愁了,这金华府怎么守?

只是这时候却听到城西一排乱枪声,石景芬不由一惊,红贼是不是入城了?

片刻功夫之后,却是传来了一个让石景芬为之胆战的消息:“刚才陶宝庆与夏宝登两位参将,回营操练鸟枪步队,不慎一齐走火身亡了!”

这个说法听起来不可思议,仔细琢磨起来也不可思议,再一验过这两位参将的尸体,石景芬发现枪子都是从背后打过来的,绝对不可能是走火而亡。

只是这让他更心寒,他清楚得很,是谁下的毒手,就在昨天,这两位参将还到他们面前保证要与金华府共存亡,绝对不会向红贼投降,而且石景芬也知道这两位不但在台州有血债,跟着太平天国交战,手上也有不少血债,现在要杀他们报仇雪恨的人绝对不少。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柳畅的报复来得这么快,两位参将就在金华府内遭了毒手,而且凶手还敢留在城内,一面肃清夏陶两人的死党,一面做好接应红贼入城的准备。

胆大到这般地步,可见金华府的防务薄弱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这两位参将一死,金华府城之内的空气已经立即为之一变,原来大家还高叫着与红贼绝一死战,可是现在大家见到这两位参将的前车之鉴,纷纷派出代表出城与红贼联络。

起初虹军的代表还不敢公开活动,但是很快虹军突然公开出现在城内,消失了两支不敢与虹军联络的清军武装,然后又撤了出去,又过了两三天,裹着红头巾,扎着白色武装带的虹军干部就敢于公然出现在金华县的大街小巷,石景芬亲眼看到红贼的代表也不敢动手。

非但如此,有些政府机关已经有了红贼的代表进驻,而各支兵勇更是与红贼进行着谈判,很快,一支由杭州府商人统带的兵勇和虹军达成了协议,他们在虹军的监视之下退出了金华城,然后一路转进到了绍兴府,当然公开的文书之中,那是冒死突围出来的。

有这么一个先例,那些虹军不愿意接收的乌合之众纷纷使用银弹攻势,很快在虹军的监视之下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奇迹突围,石景芬听到他们突围的消息,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不用在金华府糜耗军饷了。

到了七月下旬,金华府城等于是被虹军完全接收过去了,现在虹军的采购人员都敢于在没有武装护送的情况公然入城,而城内仅存的各支武装也几乎全为虹军所控制,如果虹军不能控制的,柳畅就借着清军火并的名义将其消灭。

这就是所谓“金华模式”,到了这种情况下,对一切变化装作不知的石景芬终于下了决心,他找来一个把总:“我该怎么办才能见到柳畅柳检点?”

反正是死路一条,石景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只能走这一步了。

……

“石府台,您也过来了!”

说话是张玉藻这位更早从贼的台州知府,他毫无气节地说道:“您过来就好,石府台的材略胜过我十倍,到了检点面前必得重用,到时候还得多多提携啊!”

石景芬原本很不屑这位张玉藻,只是现在他既然下定了决心从贼,当即答道:“张总裁,客气了客气了!张总裁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封侯拜相必在指日之间!”

他知道眼前这位张玉藻从贼之后虽然未得大用,但是得了国史馆总裁这么一个清贵已极的位置,柳畅如果开国的话,这位张总裁必然是丞相的人选之一,因此一想到这一关节,他又有点火热。

张玉藻当即答道:“玉藻只是按照检点的章程,编修了几本小书而已,不敢被石府台如此恭维!”

这说得是实话,论名声、论才学,石景芬这位金华知府比张玉藻强过十倍,要知道这位石景芬在历史上也是颇有名气的小强人,中过进士、授过庶吉士,历史上还任过四川盐茶道、皖南兵备道,很有可能是第一个投靠红贼的大清朝进士。

只是石景芬毕竟从龙比张玉藻迟得多,因此他也挑明了话:“请教一声张总裁,我有什么事能替检点办的?”

第265章 凌烟阁

石景芬是嘉庆年出生的人,今年五十五岁,还不服老,因此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觉得有些后悔:“我是道光爷钦点的进士,不应该来这啊!”

他二十三岁中的进士,那一年道光皇帝看他书法写得好,就把他点为进士,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君恩深重,自己非报不可,现在从贼,实是无奈之举,甚至还生了些悔意。

张玉藻也是降人,自然知道石景芬心里想着什么,他对石景芬说道:“石知府,我也是受过道光爷君恩深重,只是光复汉室大室,岂能计较这点滴旧恩,现在天朝兴盛,正是用人之际,你来得最好!”

他继续说道:“现在您只管坐镇金华府就是,检点说什么时候破城,这金华府就什么时候破城!你多上折子,请浙闽两省速调大兵求援金华府。”

这是卖主求荣的行径,石景芬叹了一口气,那边张玉藻继续顺波逐浪:“还有,我知道石知府有官声,石头御史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上任从来不带家属,我是佩服得很,但是现在你还坐镇金华府的话,快点把家人接过来吧!”

“只能如此了!”

石景芬现在算是什么都明白了,柳畅为什么叫留下一个金华县围而不攻,甚至到了随手可得的程度,还是不撕破这层皮,完全是想把金华府作为诱饵,吸引清军主力来救援金华府。

清军主力原来以为金华府城内还有六千战兵坚守不出,红贼顿兵于坚城之下,到时候可以里应外合,哪料想红贼根本是以逸待劳,反手就把救援的清军解决了。

果然是柳绝辣户啊!出的毒计都是如此之毒辣,只是石景芬下定决心从贼了,只能对不起辛辛苦苦来救援的友军了:“那么该怎么写,还得麻烦张总裁了,还有,麻烦你开个路引,让我把家人接过来!”

“还有一点。”石景芬这人倒是啰嗦得很:“我只写信给浙闽两省,写给金陵向项然亦可,但是绝不可写信给江西,我不能对不起家乡父老!”

石景芬是江西乐平人,因此他不愿意自己在家乡背一个骂名,张玉藻也明白他的心理:“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从来不坑家乡人!”

石景芬也找了一个借口为自己下台:“若不是今上无道,重用张玉良这等劣将,我何至于从贼啊!”

……

他与张玉藻交流了小半个时辰,同为降人,两个人的交流毫无阻碍,张玉藻这才带了石景芬去见柳畅。

“检点,这位就是石芸斋石府台了!”

石景芬的表字是芸斋,因此柳畅也是牵着他的手说道:“实在是石府台过来的消息暂时还要保密,不然我出大营迎接府台!”

“不敢不敢!”石景芬也是给柳畅跪下了:“先前抗拒义师,罪大恶级,实在是不敢当啊!”

“何必如此!”柳畅当即笑道:“你与张总裁,可以说是我的孔明与庞统,何必如此谦虚,只是现在还需要石府台稳坐金华府,四处请援!”

这是给过去的老同事下黑手啊,只是石景芬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就难免走出了第二步:“给杭州何根云还是福州张部堂?”

“给杭州何桂清!”柳畅说得很直接:“我现在在金华府有战兵不下万人,不管清妖来什么部队,我都有必胜的把握!”

“只要不给江西方面写信,我都能写!”石景芬答应下来了:“我不能对不起家乡人,只是若是张国梁率众来浙,该如何是好?”

“我军初入浙中的时候,向项然派张国梁领大兵援浙,那时候我只能束手就擒,可是现在金处皆为我有,张国梁若来,也是无事无补了!”

柳畅说的是实话,进入了金处两府之后,虹军不但打败了饶廷选与张玉良军的主力,而且还缴获洋枪洋炮上千杆,又新购洋枪近千杆,增加十个营的建制,实力远非入浙中之初所能比,更不要提现在战事基本已经结束,这个部队一边训练一边实战,战斗力提到了很大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张玉梁援浙,也改变不了金处台三府已经尽为虹军所有的事实,只是双方恐怕有一场苦战了:“好,我现在就写,不给江西写信就行!”

江西?

柳畅沉吟了一下,现在江西是曾国藩系湘军的地盘,前不久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曾国藩下了狠手,把同乡兼同年陈其迈赶下了台,企图把整个江西都接收过去。

只是现在柳畅虽然做过了湘军提前入浙的准备,但是湘军毕竟算是强敌,在这种情况下,双方越迟交战,对柳畅就有利些,因此他说道:“曾国藩在江西与太平军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就不打搅他了!就不知道这一次向项然在金陵会派谁来援浙?是邓绍良,还是秦如虎,或是周氏三兄弟?”

这是江南大营有名的战将,份量比张玉良那个败军之将重得多。

那边石景芬算是对江南大营了如指掌:“我看邓绍良的可能性居多,他在江南大营的份量,仅次于张国梁等二三人,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非得邓绍良出马不可!”

“邓绍良若来,我有全胜之把握!”柳畅笑着说道:“石府台若立了此功,凌烟阁下,自有阁下的位置!”

凌烟阁?石景芬不由激动起来,当即又给柳畅跪下了:“老臣谢过主公隆恩了!”

……

杭州。

浙江的局面是一天比一天败坏。

到现在,温处金台四府二十九县又一厅,除了金华县因为石景芬坐镇,城中兵勇六千坚守不出,红贼暂时不能破城之外,已经尽数沦陷了,考虑到台州府的象山县也落入红贼之手,红贼已经据有整整三十个县级行政单位。

“实在想不到啊!当初若是红贼初一起事,即从江南大营飞调大兵来援,何至今日啊!”

说话的是按察使晏端书,只是他这么一说,那边何桂清就直摇头道:“现在说这些却又有什么用,现在是怎么样才能挽回局面,天幸石景芬在金华县守得甚好!”

红贼已经拿下了三十个县,却还没侵犯近在咫尺的宁绍两府,那么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金华府尚在清军之手,因此红贼不敢倾力北犯,可是石景芬告急的血书却是一封接着一封。

那边王有龄也在感叹不已:“现在红贼还不曾北犯宁绍,曾涤生已经在我们背后插了一刀子,你们说这该怎么办?”

曾涤生何止是插了一刀子那么简单,何桂清却是淡然一笑:“这次还是多亏了臬台。”

“连累了抚台撤职留任,晏某实在是羞于启齿啊!”晏端书低下头去:“抚台,今天这个局面,已经不是我们浙江一省所能挽回了,谁能料想,不过半年多点时间而已,红贼竟然势大至此,那柳绝户真是汉唐以来绝无仅有的悍贼!”

“我是真要谢你!”何桂清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若非臬台,我恐怕现在连钱粮都无法筹措了!”

他说的是截留漕米的事,原来最初说截留几万石漕米以供军需,但是军务紧急,浙省财源已绝,在这种情况下截留的漕米越来越多,现在已经突破了二十万石。

自从太平军起事,每年北运的漕米就成了中枢最关心的一件,现在何桂清和晏端书截留漕米超过二十万石,北京城的旗民就拿不到铁杆庄嫁,都急得真跳脚,咸丰帝也是动了真怒,加上曾涤生上了几本攻击何桂清的奏折,结果何桂清就落了一个撤职留任的处分。

但这样的处分对于何桂清来说,只是毛毛雨而已,他反而说道:“臬台,雪轩,你们都是我的自己人,现在浙省糜烂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尽尽人事而已了,就是撤了我的抚台之职,我也没有什么埋怨!我恨的是有些人在背后给我们插刀子,我们在浙省勉强维持局面,他们却抢在红贼前面抄我们的后路。”

这说的是自然也是曾国藩,曾国藩与何桂清这两个政治集团,现在已经是势如水火,尤其是最近更换浙江布政使的事,更是让何桂清勃然大怒:“我说句诛心的话,宁可亡于红贼之手,也不可亡于曾涤生之手。”

那边王有龄当即问了一句:“抚台,那浙江布政使的人选,定下来没有?”

“虽然没定下来,却已经是有眉目,果然要来一个湖南人……”

他是云南人,晏端书是江苏人,而王有龄是福建人,三个人都对曾国藩这个湖南人没有多少感情,因此一听说来了一个湖南人,不由一起皱起眉头来:“一个湖南人?这可是要抄抚台的后路啊,布政使接巡抚之职,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更不要说他背后有一群湖南人。”

晏端书倒是问了一句:“是哪一个湖南人?现在非得预作准备不可。”

何桂清当即说了:“广西布政使胡兴仁,他一个广西布政使大老远跑到我们浙江来当布政使,真是不容易啊!你们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第266章 胡雪岩

有什么办法?现在何桂清与王有龄连“宁亡于红贼之手,不可亡于湖南人之手”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因此晏端书也毫无顾忌地说道:“田藩台来浙,自然要大用啊!”

既然田兴仁要抄何桂清的后路,晏端书与何桂清也不会手下留情,晏端书的意思就是把田兴仁派去宁绍堵防红贼,堵得住固然是何桂清布置有功,堵不住,那是田兴仁的个人问题,何桂清只需要负一点领导责任而已。

那边王有龄更是冷笑一声:“这样甚好,想必田藩台是带湘勇入浙,到时候就让王履谦协助藩台平贼就是!”

他也知道王履谦现在是绍兴府的团练大臣,全权负责绍兴府的办勇事宜,只是这位王部堂办团办得一塌糊涂,到现在为止,整个绍兴府能唯一拉出来的队伍就是谢敬所谓的常胜军,总共也就是几百人而已。

这几百人至少能勉强打一打,战斗力是指望不下了,至于其它的兵勇,那是连拉出来都有问题,把田兴仁这个新任的布政使派到这个火坑里,那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何桂清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对了,雪轩,你身边那位胡雪岩去了哪里,他办事甚是得力,我身边正需要这样的干员。”

他是看上了胡雪岩的办事能力,王有龄当即答道:“我派了他去福州活动,务必要请王总督派兵援浙!”

他可不敢把胡雪岩真实的去处说出来,胡雪岩现在就在台州府,他是替王有龄投石问路去的。

话说得一点没错,宁可亡于红贼之手,也不可亡于湖南人之手。

……

现在他口中这位去福建活动的胡雪岩正在太阳下受着又一次灼热的考验。

太阳烤在他的绸衣上,让他的笑容都变得有点不自然起来,他抓了抓头发,好不容易才坐回了车里,询问道:“大刘兄,这设卡难道就不抽厘金,光是检查而已?”

“嗯!”

和他谈话这位的大刘兄,三十出头,精明强干,是台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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