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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坟挖出鬼(bl)-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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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把双手骨节掰的磕巴响:“抢棺材,能救一个是一个。”
“操,他们起码有两百个!咱们今天COS黄继光还是董存瑞?”
“听我安排,大家分头行动。”林言不理会尹舟:“阿颜,有尸体有生魂,大概给你五分钟,够不够?”
“应、应该行。”
“萧郁……”林言还没来得及说完,萧郁笑了笑:“知道,放心。”
“阿澈,用狐大仙的威严拖住队伍,时间尽量长。”阿澈转了转眼珠子,“嗤”的一声化为狐身,摆了摆尾巴。
林言把脸扭向尹舟,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他,凭着多年当混世魔王的默契,尹舟绝望的哀嚎一声:“不是吧,又是咱俩垫背?”
一切准备停当,五人静静等抬棺材的壮劳力穿过平房最密集的地带,走上一条两侧都是蒿草的羊肠小道,林言冲在草丛中等待多时的狐狸做了个手势,阿澈随即趾高气扬地走到路中间,坐在后腿上不动了。
村落闭塞,村民对狐狸,黄鼠狼等动物十分敬畏,称之为仙,不仅不敢乱打,连迫不得已要拆它们的窝时都必须先敬香,摆宴,向狐仙请罪才敢动土。阿澈这一挡路,出殡队伍只好停下来,等着狐狸离开。
谁知好一会儿狐狸都不走,村民把棺材放在地上,看着狐狸通人性的样子忍不住窃窃私语,走在最前面的几位老人甚至冲阿澈做起了揖,然而谁也拿它没办法,最后不得不由村长亲自出面,刚刚跨出队伍,阿澈凌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村长的肩膀,狐嘴一张,发出清脆的人声:
“我乃乾隆十一年晋县灵狐尊者,如今奉命捉拿女鬼,无关者速速退下。”
队伍这一下子受惊非小,前排听到声音的人全乱了套,老人们纷纷跪下磕头,被老人一带,年轻人也不敢怠慢,呼啦啦把阿澈和村长围在中间,磕头如捣蒜,后排的人则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焦急的想往前挤。
三口棺材在人群的空档里露了出来。
林言和尹舟交换个眼色:“先开中间那口小男孩的。”
“现在!走!”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分两路从左右包抄,冲棺材飞奔而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林言已经奔至棺材旁边,新式棺材不用铜钉封殓,棺材盖一推就开,里面果然躺着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停尸七天未出尸斑,除了脖子上的紫色缢痕,相貌与生者无异。
林言抱起孩子猛地往右边的荒草地跑。
人群骚动起来,只听一声大喊:“有人抢棺啦!”
“追,快追!”,“打!”
林言抱着男孩尸体跑不快,眼看村民就要扑上来,尹舟猛地冲向人群最密集处,一头栽了进去,接连撞到五六个人,自己也摔的七荤八素,村民视丧葬礼仪为重中之重,怎么容忍外人亵渎死者,顿时拳头和鞋底如雨点般落在尹舟身上。
“我操疼死老子了,林子你快点,骨头要断了!”
几乎同时,萧郁拽着男孩的生魂也赶到了,林言把尸身平放在草地上,阿颜准备已久,毫不迟疑地掏出匕首,依次刺破尸身心阳,惠顶,丹田,足阳,衔首,定通七脉,黑血从七处涌出来,一张黄符无火自燃,火光刺眼,男孩生魂缓缓沉降,与尸身容为一体。
说来也奇怪,不断涌血的七脉仿佛胶水,又仿佛七枚钢钉将轻飘飘的魂魄钉死在身体内,黄符染尽,阿颜把手指往男孩人中处一试,叫道:“有呼吸了,再等一会!”
村民正对尹舟好一通暴打,你推我搡乱成一团,只听码农哀嚎不止,林言急了,跳着脚问阿颜:“怎么还不醒?”
“再一分钟,一分钟!撑住!”小道士脸色煞白。
林言再等不及,转身一阵猛跑,跟着扑进送葬队伍的乱军之中,连替尹舟挨下好几拳,其中一记老拳打在太阳穴上,半天都昏昏然,倒地时侧脸在草地上磨出一片血痕,嘴里灌了好几口泥巴,一壮汉抬脚往林言胸口猛踢,林言使劲一闭眼,心想这次死定之时,预料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来。
睁开眼只见萧郁目露凶光,护在自己身前,干脆把林言压在身下,五指呈爪狠狠朝最近的村民心口掏去。
“不行,不能伤人!”林言吓傻了,下意识用胳膊一挡,萧郁收不住力,抓出五道血痕,好在反应得快,伤口不深。
喊打声扰攘不绝,只见一张张黧黑的脸膛挤在一起,由村长指挥着,乱哄哄的拳脚雨点般落下来,这般由不过瘾,村长甚至亲自上阵用拐杖向下猛击,萧郁死死把林言按在身下,像护雏的雌鸟,拼尽一生力气,不肯让他受丁点侵犯。
只听乱军之中一声清凌凌的男童音:“爷爷,我在这。”
洪水开闸般的村民如风吹过蒿草,集体抖了一下。
男童哇的一声哭了,孩子声音清脆洪亮,这次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呜呜,别打了,都别打了,我要回家!”
“云云,云云我的宝贝孙子呦!”村长一挥拐杖,一瘸一拐冲阿颜和男孩奔了过去。
随着村长这一嗓子,暴民们风卷残云般从林言,萧郁和尹舟身边刮了过去,只剩三人残兵败将般坐在草地上,T恤破了口子,尹舟的脸和胳膊布满淤青,萧郁虽不会受伤,身上被踩出一个个泥脚印,脸上头发上挂满杂草,狼狈不堪,林言一直被护在身下,除了刚开始几拳挨的狠,反倒是最齐整的一个。
“咳咳,操他奶奶的,今天出门就他妈没看黄历,受这罪。”尹舟猛地咳嗽几声,往地上连吐几口合着血沫和泥巴的口水。
“疼不疼?”萧郁扶起林言,心疼地盯着他的额头的一块淤青。
“不疼,没事。”林言摇头,萧郁用手指轻轻一碰,“咝——”林言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再看萧郁时便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拂去粘在他头发上的稻草,用手背擦拭他的脸,刚想说话,突然被萧郁一把拥进了怀里。
“哎,还这么多人呢。”林言推他推不开,挣了两次,扑哧一声笑了,安心的把脑袋枕在萧郁肩上。
“切,秀恩爱,没节操,掉人品。”尹舟横了他俩一眼。
不远处阿颜那边,村民围成个大圈子,把村长和死而复生的男孩圈在中央,老人抱着孩子哭得老泪纵横。
三个刚从成吉思汗铁骑中死里逃生的臭皮匠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挤进人群,林言拍了拍村长,一指道路中间被剩下的两口棺材,虚弱道:“段老,没完呢,还能救个大人。”
村长这才想起还有这仨倒霉鬼,当即放开孙子,威严也顾不得维持,一个劲用袖子擦眼泪,本来就沟沟壑壑的脸更苍老了,还没等林言反应,老人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按着孙子的肩膀,祖孙俩一起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这一跪不要紧,来送葬的两百多男女老少像有人喊了口号,呼啦啦全跪下了,只剩林言几个人歪歪扭扭的站在中间,扶这个不行,扶那个也不行,全身被大车碾过似的哪都疼,急的一脑门汗。
“别,别啊,这不是折我们寿嘛!”林言还没受过这待遇,实在没了法子,只能往外冒电视剧台词。
老人却极有分寸,道过谢后立刻指挥村里人把剩下两口棺材抬了过来,如法炮制,很快儿媳也悠悠转醒,跟儿子抱头痛哭,就在一家人各自泪眼婆娑时,剩下的最后一口装女孩的小棺材突然传来异动。
“咚咚,咚——”像有人在里面使劲敲棺壁想出来似的,村民吓得变了脸色。
“她怎么,怎么自己、自己就活了?”
男孩大哭起来:“那女的又来了,又来找我们了!”
棺材盖被顶了起来,从里面露出一只灰白的小手,沿棺材边缘摸索着。
阿颜掏出一张黄符刚想贴,萧郁忽然上前一步,把阿颜挡在后面:“我来。”
那鬼一步步靠近棺材,长眉紧蹙,目光杀意尽显,眼睛周围呈现深重的乌青,显得表情极为狰狞,骇得周围村民无一敢上前,紧接着全身透出隐隐黑气,越来越浓重,直把棺材拢在其中,喉咙中发出轻微的类似起尸的“咯咯”声,五指僵硬的蜷曲,扣在棺材盖上。
棺材里伸出的小手不动了,慢慢缩了回去。
萧郁一挑眉毛,咔嚓一声脆响,指爪竟生生没入棺木寸余,木屑四溅,声音低沉而阴狠:“还不快滚?!”
“冤有头债有主,这家人养你三年,你要杀他们全家,忘恩负义的东西!”
棺木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幽深女音,像在呜咽,又像在挣扎,绝不是三岁女童能发出的声音,倒像个成年女子捏紧了嗓子尖叫。
村长儿媳一看这阵仗吓傻了眼,哭喊着闺女便想往上扑,被林言一把抱住了:“你女儿在娘胎长到八个月就被她杀了,她是来找你们家人索命的!”
萧郁的手往棺木中又进一寸,冲天怨秽之气让在场之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一时阴气大盛,草木萧萧,往棺木中浸淫而去:“不知好歹,自我了断吧!”
四下响起女魅痛苦至极的嘶喊声,重叠交错,从高亢尖锐到喑哑幽怨,最后只剩一线,几不可闻,棺中冒出一阵青烟,慢慢沉寂下去。
大家被这怪异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回过神来,却没有人敢上前,直到萧郁全身褪去青黑戾气,走至林言身边站着,才有人战战兢兢上前揭开棺盖,出乎意料的是,棺材中根本没有女孩的尸身,只有一只莲瓣似的红色绣花鞋。
萧郁厌恶的看了一眼,对村长说:“拿去烧灰深埋,她和你们家的债两清了。”
草丛里突然蹦出一只褐毛狐狸,神气活现的扑进萧郁怀中,正是窜上村长肩头的那只会说话的狐仙,怪事重重,村民们已经把一行人当成天降神兵,簇拥着五人往村子走。
林言往萧郁脸上拧了一把:“还读书人,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教你的先生听了是不是要被气吐血?”
萧郁转过脸,抿着下唇笑得很是温柔,正好村长带着孙子赶上来,老人家小跑两步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对林言说:“你们可不能走,晚上村里开席,大家伙要专门谢谢你们。”
“对了,你们是什么杂志的来着,要采访?”
林言一拍脑袋,心说只顾着抓鬼把正事忘了,当下招呼几人聚拢,尹舟一听说晚上有饭吃,头痛腿瘸全好了,跟阿澈并肩站着,四只眼睛滴溜溜冒绿光。
58
村里爱热闹的三姑六婆从来不放过任何传闲话的机会;很快白天发生的事便传遍了段家村的每一户人家;林言把被扔在半路的车捡回来;临时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在晚宴开始前被村长安排在村里经济条件最好的一户人家暂时休息,洗澡上药换衣服。
热心的赤脚医生带了一大包不知名的草药赶过来,煎成黑乎乎的一大锅;糊在纱布上制成膏药;林言和尹舟躲避不及,被按在桌子上贴的满身都是。
号称是祖传配方的跌打损伤膏药倒真有奇效,稍事休整之后身上的一块块淤青退了下去,用手使劲按也不疼了;尹舟还为挨打的事生气;抱着主人家的果盘吃个不停,权当报复。
这座偏僻的村落仍保留着原始的风俗,虽然单看那些石头老房和简陋的猪圈羊圈,落后程度跟柳木镇有的一拼,但村民众多,又都淳朴热情,倒也丝毫不觉得闷。
被村长安排待客的这家连大人带孩子足有十几口人,只有女主人目睹了下午四人一狐大闹出大殡的全过程,孩子们最爱这些鬼鬼怪怪的轶闻,跑来嚷着听故事。小道士内向,萧郁少言,狐狸困了窝在萧郁怀里睡觉,便苦了林言和尹舟,一遍遍讲得口干舌燥,孩子们犹不满足,咬着手指追问女鬼什么样,死人什么样,狐狸怎么会说话,大人见孩子们难缠,脱下鞋作势要打,谁知听着听着也入了神,土炕,椅子,板凳全用上,滴滴答答坐了一屋子人。
家里一位九十来岁的老头,颤巍巍的吧嗒着嘴,被林言他们的故事激起了回忆,边抽老烟袋边讲年轻时在野地里遇鬼的事,唬得孩子们捂着脸缩成一团,耳朵却伸得老长。
盛大的村宴让在城里生活惯了的几人大大见识了一把山里人的好客,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花圈和灵棚都撤了,村口飘荡起食物的香气,电线被临时拉好,一只只灯泡把村头的大片空地照得过节一般,男人们打赤膊忙着搬桌子挪椅子,女人们则按照分工在灶台边忙碌着,时不时有人开些粗俗玩笑,惹得人笑,狗叫,猫闹声响成一片。
村里人不爱喝啤酒,说有马尿味,酒是最自家酿的黄酒和汾酒,巧手的媳妇做了油汪汪的臊子面,一只只肥胖的鸡被拔毛熬汤,和蘑菇小火慢炖,盛在粗瓷大碗中被端上桌,盖着浓香的一层黄油,白菜爽脆甘甜,用陈醋一溜,香的让从不吃素的阿澈都多闻了几鼻子。
村民心思单纯,听说救了孩子大人,纷纷赶来敬酒,林言本来酒量便说不上太好,不一会被灌得头晕目眩,学着村民的样子,跟尹舟脱了上衣打赤膊,男人们见他俩豪爽更高兴,一顿饭吃的酒酣耳热,宾主尽欢。
夏夜虫鸣犬吠,山间空气好,流云出岫,一天碎星星像要坠进汤碗里,萧郁旁边坐着白天拦他们车的老人,竟是村里有名的文人,写了一手好行楷。看萧郁的长发不顺眼,多喝了两杯酒,一边数落现在的年轻人不学无术,一边絮叨自己爷爷是晚清进士,从小家教甚严,孩子敢弄成这样早打出门了。
林言醉了,拍着桌子跟老人家叫板,说您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他,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当下摆开笔墨,林言把萧郁推出去,萧郁由着他胡闹,当即真的挥毫写了副唐人马戴的《楚江怀古》,“云中君不见,竟夕自悲秋。”老人拿着字装腔作势的评价了一句“还行”,中途去解手,林言看见他悄悄绕到案边把用镇纸压着的字偷了回去。后来萧公子一晚上没闲着,被家家户户逼着写过年贴的对联。
这边正热闹着,村长换了衣裳,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子过来敬酒,原来村中规矩,出殡队伍在村里抬棺哭丧时,死者至亲之人必在灵堂守长明灯,因此下午林言几人胡闹时并未见过村长儿子。
是个穿着朴素的农家汉子,脸色黑红,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格外显老些,听村长挨个介绍完林言几人之后,男人哽咽着说不出话,一手拉媳妇一手拉儿子往下拜,连声哭诉你这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呐。
林言赶忙上前扶他,铁打似的庄稼汉红着眼圈,亲自给四人挨个端了杯酒,狐狸也分了一小盅,汉子拍着胸脯道:“我们这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要有用得着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说一声‘不’我段成义不算男人!”
“段成义?”听到这名字,林言一口酒没咽下去,被呛的猛烈咳嗽:“咳,你,你就是段成义?”
尹舟抬起一根手指,张大了嘴:“你是那个卖古画的人!”
“画?什么画?”村长正端着酒杯想来敬酒,听闻这话不由愣了一愣。
宴席刚散,林言和萧郁便跟着段成义来了村长家,女主人端上葛根和杭白菊冲泡的醒酒茶,让林言边喝边等村长回来,晚上喝的白酒后劲大,林言头晕的厉害,半倚在农家土炕上等着酒劲发散。
相比晚饭前歇脚的人家,村长家的简陋有些出乎林言预料,墙上贴褪色的鲤鱼年画,桌椅都是九十年代用的款式,日积月累被磨得乌黑,桌上一只红塑料盒装着些大白兔奶糖,小女孩的遗像镶在玻璃相框中,黑洞洞的眼睛直视前方,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森。
段成义和媳妇都到了,不多时花布帘子被一下子掀开,村长拄着拐杖走进来,林言强打精神坐直身子,大致说了说古画的事,为了掩饰挖人祖坟的目的,委婉的把一行人洗白成认真工作的编辑组,在准备选题时无意看到刊载在《明清民间山水人物细考》上的段家祖传古画,经过好一番周折找到这里,特意来听老家族的故事。
村长的注意力却似乎不在他身上,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半晌点了根烟,用焦黄的手指夹着一口口地抽。
林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安的转头望着萧郁。
老人吐了口烟,怒气冲冲地瞪着段成义,压着嗓子逼问道:“是你把祖宗画像给卖了?”
段成义不敢惹自己父亲,低着头嘟囔:“小云上初中得交学费,我一时凑不够数……”
“卖了几幅?”
“就一幅。”段成义嗫嚅。
“行,去把剩下的拿来!”
段成义抬了抬屁股,犹豫着走到门边磨蹭了半天,最后一跺脚,梗着脖子道:“本来还有四张,上次都卖了。”
“多少钱就给卖了?”
“一共两万多,放在里屋没动过。”
“你,你要气死我!”村长斗鸡似的急红了眼,抄起拐杖冲段成义的小腿肚抽过去:“兔崽子我让你不把祖宗当回事,让你不把祖宗当回事!”
段成义猛跳起来,老父子俩一个追一个跑:“不就是画,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盖,要它干吗……”
这一反驳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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