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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智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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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期旺如数送去。

    甫数日,旺适昼寝,忽见某至,旺骇曰:“钱已使尽乎?”某曰:“然。今日舅来,非为借贷,实还贷耳。”旺闻之愕然。某复曰:“除零星不算,共借汝二百馀千,请服役二十年,以折充之。”言已,忽不见。旺醒,始知为梦,异之。妻笑入曰:“马生骡。”旺曰:“骡即某舅。”遂将梦与妻历言之。嗣骡长大,欲使之,必曰:“有某生活烦舅作之。”唯所指无不如志,否则必与人易。如邻家借用,亦必曰:“邻人某欲劳苦阿舅。”牵之去则驱使调顺,不则狞恶,必不受人所使。一日有货窑器者,骡断缰而奔,至货所,以蹄踏盆碗等物,皆粉碎。其人让旺,旺曰:“阿舅毁之,吾愿如数赔补。”其人讶曰:“何以骡为舅?”旺历言舅氏姓名,并投生还债之异。其人曰:“若然,君勿赔。吾欠某钱,今所毁器适如其数,吾得借此以清某债亦佳。”遂荷其空筐而去。

    旺养骡至二十年,忽梦某曰:“欠汝钱项已全抵。项内有东村刘某使去二十千,吾难代渠清还,理合为汝代索,即作是价,将吾货于刘可也。”旺不忍。某连托梦语,辞意恳切,旺始如其言。刘交价甫数日,骡无病而死。此余友孝廉姬树仁言之。似备悉某等里居姓名,而若为讳之,余亦不便细询。

    虚白道人曰:债宜急还,理也。顾借债还债,事势迥殊:有借为淫赌等资者,其较贸易无本、居诸无赖者不侔矣;有力能清还,而出纳之吝者,其较产业净尽,无物可偿者不侔矣;有贷时无据,遂昧良不认,其较满口应承,欲偿不能者,又不侔矣。其欲偿不能者,既欠债属实,即托生异类以偿不为过。其能偿不偿者,心犹豺狼,事同偷盗,不百倍其息,屡令生为牛马以偿债主,犹造物之恕也。更有一事,可作笑柄。有债主不一、数亦无算者,死后,遇一人曰:“汝欠吾钱数百,尚未还也。”欠者曰:“吾托生为鸡以偿之。”又遇一人曰:“汝欠吾百馀千,今可还也。”欠者曰:“吾托生为骡以偿之。”后遇一人曰:“汝欠吾白金数万,理合还也。”欠者恻然曰:“天下无值数万金之物,虽欲偿之而不能,无已,请生为若父,多方生财以偿之。”

    剀切详明。何子英

    来生还债,丝毫不爽,虽至戚莫逃焉。天道好还,果如此耶,亦足为鉴矣。附书一事,虽曰诙谐,有慨乎言之哉。渔樵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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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旱脚鱼
    蕲州邓诚己,巨富也。与兄诚物不相能,因分家致讼,三年不结,妄费无算,而所分产业,分毫不让。兄弟寓所相违不远,遇之一语不交。  一日,诚物市一脚鱼,从人提之过诚己寓居之门。诚己见之,将从人唤住,曰:“此系旱鱼,乃长蛇所化,食之决死无救。”从人曰:“有试验乎?”曰:“有。暮后以绳束其尾,倒悬于梁,明晨必有验。”从人以告。诚物曰:“吾嗜此,渠故为是说,以遏吾之所好。”既而怒曰:“鳖乃水中物,妄言为旱,彼何见而云然?”叱从人呼之来而责之,从人劝解而止。急令庖人烹鱼,曰:“食之无恙,而后责之,听渠有何说。”

    诚己意兄必不信其言,急市一鱼,暗着人送去,令庖人烹以食兄,务将兄所市之鱼杀而弃之,且戒万勿与兄言。庖人从之,而将前鱼如诚己言,倒悬于梁以观其变。侵晨视之,大惊,盖鳖已变为白花蛇,长约六、七尺,头顶甲盖将及地。庖人方欲禀白,而诚物深恚曰:“吾食鱼无恙,可知吾弟不怀好心。”从人历言其异。诚物急赴悬鱼所,视之大惊,面如灰土,多时不语。见蛇曲身回顾,似欲啮其绳而不得。从人欲杀之,诚物止之曰:“可使吾弟见之。”遂令人急请诚己,而诚物门迎之,曰:“夜来幸吾弟另市他鱼以易之,不然,吾弟手足并伤矣。”诚己曰:“弟闻是鱼,其甲盖隐隐有盘蛇之痕,误食之伤人,然亦未经目睹。”及见之,亦大惊失色,令人斧断数段,深其穴而埋之。

    诚物留弟同馔。饮酒间,诚物泣曰:“兄不友,深悔前非,嗣营别墅,吾将老焉,家政悉听子行,兄不与闻。”诚己亦以不恭自责。兄弟怡怡,罢讼而归。  虚白道人曰:诗云:“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深言急难之义,良朋不如也。乃当平安之际,每有视兄弟不如友生者,何悖理之甚也!若邓某与其兄,亦急难之一征也。

    兄弟分居,致讼三年,邑宰不能断结,亲友不能说和,见一脚鱼而兄弟罢讼,是官与亲友不如一鳖。盖防如

    清夜钟声,发人深省。何子英  此事《善书》亦载之,足为世劝。而叙次特简洁。渔樵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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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潘泽沅
    安庆桐城潘泽沅,窭人也,居桐西关外之三家村。贫无事事,惟早起沿路拾遗,少易钱谷。一日,遥见一人系所乘于树鞭之,已,解辔超乘去。潘行至其处,见一皮褡,知为乘肥者所遗,渠策乘行急,呼之不应。潘提褡至家,启视,有白金二百,赤金百两。其妻问所自,潘实语之。妻曰:“君速去俟拾金处,如有寻,与之。”潘应诺。视室中无处搁放,不得已,启土榻之坯,纳褡榻洞而去。俟终日,无觅者。

    次年,潘复见一人,系乘怒打不已。潘拉劝之,曰:“牲口无知,何必怒打如此?”其人曰:“去年,亦是月日,吾带银赴府,是物至此不前,吾下,取银褡置地,鞭之,以致忘遗。今是物至此又不前,能不怒乎?”潘笑言曰:“去年遗金者即君耶?其金吾拾之,原封未动,祈君至寒舍交付之。”其人上下视潘。潘曰:“视吾何为?君必以吾所衣褴缕,家必困穷,未有拾金而留偿遗失人者。果尔,君诚以常情窥吾。”潘窥其人不以其言为实,复曰:“吾先言君遗金之数,如不符,当以吾言为妄。”遂实言之。其人惊喜曰:“褡内有纸,包安庆钱行帖十馀张,市钱千馀千,君见诸乎?”潘曰:“实有纸封,吾未启视。”其人大喜,急释所乘,牵之从潘归。至,视室中土榻敝莞,他无长物,不禁叹息。潘曰:“吾先交付遗金,以释君疑。”启榻坯提褡出。其人启视,内物分毫未动,惊讶之极。曰:“是村有酒家否?”潘曰:“无之。西行半里许即关厢,酒肆颇多。”其人曰:“君可沽酒市肴,同饮少叙。”潘闻之,执砂具而往。其人止之曰:“君有钱乎?”潘笑曰:“无之。行将烦人代赊。”其人曰:“勿庸。”遂以市钱数百授潘,潘不得已受之而往。移时而回。饮酒间,其人始询潘姓字。继自言刘姓功名,世居西省汾州某属邑。安庆与属邑有典铺数处,遗金即桐邑典铺利息。既而指遗金曰:“君既留之以偿仆,仆悉举以赠君,君必不受,请以白金二百为谢。”潘不受。刘曰:“百金其可乎?”潘亦不受。言际,一童子入,刘问之,潘曰:“小儿名玉。”刘细视之,品貌超群,举止不俗,心计曰:潘轻财若是,宜生此福厚之子。遂曰:“吾有一女,与令郎年相若,愿结秦晋。”潘以贫富迥殊,固辞之。刘言之再四,潘始应允。刘以白金二百付潘曰:“以此作小婿读书资。”潘以刘赠为其子,不便复辞。刘曰:“弟不日归西,来时再叙。”言已辞去。

    潘得金,居诸少裕。六、七年,清贫如故。谓其妻曰:“吾举家同赴西省投亲家去?”妻笑曰:“渠以赠君而君不受,故假托结姻,为赠金之计,君何信以为真?”潘曰:“渠即不认亲,必有周恤,较饿死于此犹愈。”爰担其家私,率妻子迤逦而往。不一日,违刘居约有数十里,路经某村,过巨室门,内出一醉人,见潘,指潘次子曰:“此君之子耶?”潘答以次子,方五岁。其人曰:“有一事,屈至寒舍商之。”潘从之。盖其人有二尺之女,酒后谓之曰:“吾有若大家业,不患无富有之婿。”妻厌其醉语无味,遂曰:“一人一命。”其人怒,出遇潘,邀至客舍,问潘邦族。自道焦淑,有一女,与次令郎同年生,愿结婚姻。潘讶曰:“仆贫不自给,逃难至此,何敢与君结亲?且此事不可酒后议。”遂告辞。焦固援之,立书简帖付潘,曰:“请少坐,略备酒桌,权为会亲礼。”言已,踉跄入,至内庭,呕吐狼藉,卧床不能起。家人谓潘曰:“家主醉,其言不可信,请即行,勿误程途。”潘遂行。至刘功门首,阍人曰:“朝食已过,午刻再来可也。”潘曰:“吾非乞食,实投亲耳。”少者曰:“吾家主无此穷戚。”老者曰:“勿谓此。”遂细询潘,潘实言之。其人曰:“请少待,吾为上禀。”刘问客景况,阍人曰:“一担挑。”刘曰:“何谓也?”曰:“所有家私,一担挑来。”刘曰:“若然,其衣冠不必问。”先令家人请潘于静室,次遣婢媪奉男女衣服。衣毕,刘始出见。周旋毕,刘曰:“道路遥远,知亲公亲迎不便,将择吉送亲。今兹辱临,大慰敝怀。”同街有至友闲房,因假以馆潘,按日供给,时常饮宴。言及合卺事,潘曰:“内人有身,不日临蓐,请俟分娩后再议。”刘应诺。潘妻产在修夜,潘埋胎衣,掘穴处多石子,易地皆然。火之,非石,白金也。大喜,急呼子玉起,抬运于室,堆集床下,几不能容。即金穴埋胎衣。天始晓,见刘,语以妻产。刘喜曰:“今夜弟梦招财童子赴君家,此子财命不可限量。”潘心然之,既而曰:“弟之居宅,不宜久假,渠如欲货之也,则市之。”刘曰:“决市之,但价银兹不如数,故少迟延。”潘曰:“无论价银若干,悉取足于仆可也。”刘讶曰:“银何来?”潘曰:“勿细询。即如君言,约即新生子财命之所致。”市宅之后,继之娶媳。奠雁之礼,巨室无其丰厚。大市产业,而床下之金不见其少。二、三年间,富有且美矣。

    一日与刘小饮,问之曰:“某村焦淑,亲家识之否?”刘答曰:“契友也。”潘曰:“闻渠有一女,与仆次子同年生,欲与结亲,不知可否?”刘曰:“可。仆为媒之。”先焦淑醉后书婚简给潘,及醒大悔,而耻于食言。嗣有为女题亲者,辄以已字辞之。女稍长,女母深以为优,谓女曰:“汝之字潘,固缘汝父醉误,实以吾多言激怒之也。”女曰:“勿谓,此命也。女亦誓为潘姓人,决不为他姓妇。”女母以女言语焦。焦将使人如安庆探访,而刘功适至,言潘泽沅求亲之事。焦以刘为至友,遂将酒后字潘翁,并其女之言,详述之,且曰:“吾女既誓志靡他,吾亦决从吾女之志。”刘曰:“君知潘翁之大名乎?”曰:“酒后忘之。”刘以焦言语潘,潘笑曰:“渠所谓潘翁,非他,即仆是也。仆以渠之许亲为醉误,不料渠醉言之能践也。”言已,出焦书简示刘。刘不胜惊讶,执简见焦,历道其事。焦喜极,急入内语妻。妻喜而笑曰:“妾一人一命之言不爽。”焦笑唯之。出谓刘曰:“请君将原简带回。结姻在前,无烦再言,而君可作无言之媒妁矣。”

    潘第三子名琚,及长,偶出,往往有穷极之人哀其周济。琚却之不得,遂手指土地曰:“此处掘土半尺,有白金几两。”掘之,每如其数。

    虚白道人曰:轻财之举,处富易,而处贫难。盖人每以空乏之害为心害也。潘泽沅者,留拾遗以偿本主,其心必以外财不富命穷人也。由是推之,其处约无謟心,临财无贪意,处世不损人利己,为上无横征暴敛,皆可予信矣。以是知綦贫得与富室结亲,养子而获招财投生,俱非偶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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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六 秦丽娟
    仪征诸生茅大受,以岁试扬州,与江都生秦德元相识。财丑分齐,遂成莫逆。杯酒之间,因而一诺成姻,盖茅之子、秦之女也。嗣茅室式微,秦欲退婚,其妻不平,日相诟谇。秦终以无婚帖为辞。茅知之,讼秦。听讼者亦以茅为无据,不得直,气愤而卒。

    初,茅与秦结亲后,尝携子瑜赴郡,馆于秦室。时两小无猜,乳母或戏之曰:“茅相公要媳妇否?”瑜曰:“要。”曰:“若汝丽姊,好否?”曰:“好。但恐姊之嫌吾。”丽曰:“不嫌。”丽娟渐长,家人犹述是言以为戏。女闻之,羞甚,家人始相戒不言。兹女闻父悔婚,恒饮泣不食。母慰之曰:“勿悲,汝父之昏命,吾终不依从。”瑜年已十六,欲上控无资,不得已,思往岳家诟辱以泄忿。至,则秦适出门未归。母见之,急呼女见茅郎。女来,约入室而母去,并嘱家人勿前。信宿,厚赠而行。秦归,云已以女许于某绅。女知之,夙夜隐忧。幸某身膺重服,迎娶尚迟时日。未几,丽以娠语母,母亦扼腕。比邻有布商毛某,杭州人,每二年一回家。其妻于氏爱丽娟幽闲,认为义女,时相往来。女乃自诣于室,含泣长跪。于大惊,详问之。既而曰:“矢志靡他,女儿家第一美事,固人人乐于成全者。若果生男,请为代育。”比生子,始与夫携之去。此时丽虽难以为情,然较弃诸梦中犹愈也。绅某将服阙,迨吉有日,女与婢春兰宵遁。次日,借宿农家,实即秦之佃户,暗报于秦。秦正觅女,得佃户信,立乘马去。女在佃家,佃妇意极殷勤,夜已阑,不言寝所,女疑之。忽闻外言主人至,纷纷出迓。俄一美人入曰:“卿父来矣,可从吾去暂避之。”女与春兰遇父于门,见父负气入,不知何以不见自己也。秦入,不见女,与佃妇俱不解其何故,怅怅而返。丽娟从美人出,春兰随之,同入一山洞,心知美人为仙,拜问之。曰:“非仙也,狐也。但妹不从吾来,尊父必舁去强配某绅。妹曾与茅郎同枕衾,是二夫也,且知妹矢志不为。”曰:“字之耳,实未会面。”狐笑曰:“妹尚忆‘郎君且慢’、‘郎君且慢’之言乎?”丽闻之,红飞满面,曰:“当时姊在何处也?”曰:“狐界居阴阳之间,故人不得见。且天下有不淫之女,无不淫之狐,但畏天谴,非有夙缘不敢肆行妄为。然于男女婚媾,每乐视其声音笑貌,以广见闻,以为此真人世间之大兴会也。惜乎!人不如狐。”春兰曰:“仙姑既施慈惠,盍使得见茅郎以成阙志。”狐曰:“尚未。迟速离合亦有定数,如婢子言,则天下无怨女旷夫矣。俟某绅死,茅郎父子俱贵,此其时也。”女闻是言,知生子事狐姊亦洞晓,遂欲从之学炼真术。狐曰:“自古无不忠孝之神仙。汝虽得逃避于此,茅郎与母今疏食不饱,奈何?吾有积金,汝弗亲奉之以为先容?”乃出绣履一双,令女著之,曰:“此即不患跋涉矣。”不数步,觉行空如云。未几,至一大门,见墙垣倾圮,老屋残灯未息,茅母兀坐,茅郎侍立于旁。急入伏拜,母愕然问:“谁何?”曰:“儿妇秦氏。”曰:“汝何得到此?”对曰:“不遑细述。”遂置银于几,欲行。茅曰:“汝家觅汝甚亟。”曰:“是以匆匆者,正为此。”言已而去,茅亦不知所以也。  后十年,茅入泮,逾科复领乡荐。秦女之子由于氏成立,已捷南宫,榜下,以知县用,分发江苏。将行,于氏嘱云:“汝官本省,便可归家省亲矣!”详告之。比将近里门,而狐与丽娟、春兰已先至。丽因向母备言狐姊之恩,母亦感泣,令瑜并妻之,而纳春兰焉。子名保生,官江都数年。秦家已中落,保生追念母党,又时周恤其外祖父母云。

    虚白道人曰:秦如有耻,当不食茅粟。余邑有类秦某者,或戏之曰:“君得养女之济矣!”观其色赧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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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六 詹如仙
    明诸生詹曰典,云南世家,有女如仙,盖以其生姿如仙而名之也。女十有五时,有道姑宿于其家,见女,大喜曰:“此谪仙,非红尘中人物。”女闻之,遂拜道姑为师,教以修炼术。詹恐引女入邪,力拒道姑使去。适有叶太史欲娶女为其子长青媳,詹使妻商女,女不欲,强字之。女有玉狮子一对,素常把玩,叶家纳币,因配入回礼中。女由是不时啼泣,食饮渐减。詹忧之,谓女曰:“叶既委禽,万不能改。且伊门第实冠一邑,郁郁何为?”女曰:“儿不羡渠富贵,儿有大言,万望容纳。儿大婢伍氏亦宦门后,望父认为己女,代儿适叶室。儿决意修仙,实不能唯命是从。”言已,啼泣不已。詹以女方病,因伪应之曰:“亦可,汝愈,从长计议。”女愈后,遂与婢同寝食,亲爱之情,同胞不啻也。屡与伍言替代事,伍终以为妄,置若罔闻。及女于归届期前三日,将寝时,女言于伍曰:“叶郎兹已入泮,吾妹得嫁若人,亦不辱。”伍惊曰:“前言果实耶?”女曰:“此何事,何敢相欺?连宵梦吾师相招,别在今夜,奠雁时勿违父命,重予不孝。”伍曰:“姊师为谁耶?”曰:“即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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