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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新世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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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航行在宽阔的河面上,夏初微风清爽宜人。我暂时放下桨,脱去草帽,微风撩起发丝,我解开胸前披肩,想风乾汗湿的T恤。橡胶救生衣相当碍事,但没人知道独木舟何时翻覆,因此绝不能脱下。
放眼望去河岸尽是芦苇,不知何处传出大苇莺的吱啾啼声。
下一秒,我惊觉独木舟乘风破浪,一路上前所未有的顺畅,我以为觉痛改前非拚命划船,但完全不是这样。回头一看,趴在独木舟上的觉擦著脸,另一手贴在水面上享受速度带来的畅快。
「你在干什么?」
我用严肃的语气说,觉稍稍抬起头。
「河水好舒服哦。水花又不像海一样咸咸的。」
他完全答非所问。
「是觉自己说尽量别靠咒力,看看单靠桨可以撑到哪里,不是这样吗?你放弃了?」
「笨哦,顺流而下就算了,靠手划怎么可能逆流而上?」觉打了一个呵欠。
「所以只要用咒力抵销河水流速,其他还是……」
「既然要干这种麻烦事,不如一开始就用咒力比较轻松吧?反正回去也要用手划。」
觉完全切换成懒散模式,和他争论是浪费时间,我重新欣赏风景。但仔细一看,意气相投的真理亚和守搭档,以及单独划船的瞬都明显使出比抵抗水流还强的咒力,看来人的天性就是偷懒。
沿著河岸前进的瞬突然举手挥舞,桨指著芦苇丛。另外两艘独木舟像有生命般转换方向,靠向瞬的独木舟。
「看,大苇莺的巢。」
瞬指向一个小鸟巢。它的位置高度与我们身高相当,我将独木舟移到巢边,转身站起窥探里头。独木舟剧烈摇晃起来,觉连忙使力保持平衡。
「真的。可是这个……」
直径七、八公分的杯状鸟巢搭在三支粗壮的芦苇柱上,地基稳固到令人赞叹。巢里存有五颗小鸟蛋,像鹌鹑蛋一样长著棕色斑点。
「这真是大苇莺的巢吗?不是芒筑巢做的?」
老实说,无论当时或今日,我都分不出两者的差别。
芒筑巢正如其名,会在芒草原上筑巢,但绝大多数都在河边以芦苇筑巢。
「那是真的哦。」觉坐在独木舟上,「芒筑巢须一次做很多巢,里面也没养雏鸟,做工很随便。而且这个巢的位置,从天上很难发现吧?芒筑巢的位置通常都很显眼啦。」
「看巢的边缘就能分辨。」瞬补充。「如果是大苇莺的巢,成鸟会停在巢边,巢缘比较平坦。但芒筑巢组好巢后就放著,边缘还是尖尖的。另外大苇莺的巢通常夹杂成鸟的羽毛,芒筑巢就不用说了,身上一根羽毛都没有。」
男生小时候就喜欢偷芒筑巢的假蛋,深知这是很棒的玩具和整人工具;至于女生从不会对这种臭气薰天的东西产生兴趣。
我们将大苇莺巢的地点记在笔记本上,加上简单插图,继续沿著河岸前进,寻找鸟巢。夏季野营不仅是试胆活动,也是学业的一环,各组要选择露营过程中值得研究的课题并在回来后发表;我们第一组选的主题是「利根川流域生态」,仅管范围很模糊,但也是经过漫长讨论而敲定下来,契机是觉说的鬼故事(我就认了这点也没关系)。
「气球狗?」我爆笑出声。「怎么可能有这种怪生物。」
「还真的有。」
觉认真地加重语气。他总微微露出冷笑,搭配反覆不断的牵强话词,听众一开始还能一笑置之,渐渐便会半信半疑。只是这次的故事讲得太过头了。
「而且最近还有人看到气球狗。」
「谁看到的?」真理亚问。
「我不知道名字。」
「看,又来了。毎次都说有人作证,有人目击,但问你到底是谁,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话我听起来都像在对觉赶尽杀绝,但他没生气,反而继续说书。他这股热情究竟从哪里来,非要逼人听他说不可?
「打听一下就问得到他的名字。那人说他去筑波山的时候,在山麓一带看到气球狗。」
「筑波山?跑去筑波山干什么?」
真理亚又上钩了,她立刻把目击者的问题搁著不管。
「好像是教育委员会的工作,要到山上调查什么,不过详情不能告诉小孩。他探索筑波山山麓时,发现气球狗从一个大洞穴里慢慢爬出来。」
该从哪里戳破觉吹起来的牛皮?我这么想的时候,守发问了。
「气球狗长什么样子?」
「大小跟普通的狗一样,全身黑色,身体肥胖,但头只有狗的一半,而且位置离地面很近。」
「那真的是狗吗?」守又发问。
「谁知道?应该不是吧。」
「听起来不危险。」真理亚说。
「嗯。不过如果敌人惹它生气,他的身体会像气球一样变大。敌人被吓跑还好,如果敌人没跑,气球狗膨胀超过极限……」
「就会爆炸吧?这故事会不会太蠢了?」
没想到觉早就想好说词来应付我的吐槽。
「问题就在这里。」
「咦?」
「这故事是不是非常没头没脑,天马行空?如果编故事骗人,不是应该编个更真实的吗?」
虽然脑海浮现很多反驳方法,但我哑口无言。如果这逻辑说得通,不就代表愈夸张的故事愈可信吗?不过,觉误以为自己将我一军。
「听说气球狗是山神的使者,不过我觉得是普通生物。世上很多动物会膨胀身体来吓跑敌人吧?气球狗应该是比较极端的例子。它爆炸后,敌人不死也奄奄一息。」
觉得意地为自己打圆场,可是默默聆听的瞬突然插上一句。
「那不可能。」
「为什么?」觉马上垮下脸。
「如果气球狗持续威胁,不就比敌人还早死?这样气球狗应该会马上绝种。」
简单又无懈可击的反驳。觉交叉起双臂,假装在思考生物学上的繁枝末节,但我认为他无话可说。他挣扎半晌,竟然若无其事地开了口。
「……对了,那人说他看到气球狗后,还看到恶魔蓑白。」
我差点从椅上摔下来。
「对什么对啊?哎,气球狗的事情怎么办?」
「那人一看到气球狗膨胀就偷偷溜走了,气球狗也没爆炸。不过,爆炸这件事可能是空穴来风。」觉就像一只壁虎,切断自己话语捏造出来的尾巴。「那人在筑波山的登山路上又碰到恶魔蓑白。」
觉无视我们对他的侧目,径行说下去。
「恶魔蓑白,就是叫做拟蓑白的生物吧?」守问。
「嗯。乍看跟蓑白没两样,但仔细看就知道不一样。」
「那为什么是恶魔?」
听到真理亚的问题,觉皱起眉头。
「因为看到恶魔蓑白的人都活不久啊。」
这种回答实在太牵强了。
「那你说那人在筑波山看到恶魔蓑白,怎么还没死?他应该还活著吧?」
觉被我穷追猛打却丝毫不显慌张,继续鬼扯:「或许就快死了。」
如果在这时打断觉,最后这个话题就会如往常般随意收场,瞬却提出意外的建议。
「夏季野营的课题就选这个,如何?」
「恶魔蓑白吗?」我吓一跳。
「这也可以算进来,还有气球狗和其他不明生物。机会难得,我想确认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
「挺有趣的,不是吗?」真理亚和其他人也跃跃欲试。
「等一下,你们明白吗?如果碰到恶魔蓑白,我们可能活不了多久。」
觉果然担心谎言被拆穿,试图阻止大家。
「不可能会死的。」真理亚嗤之以鼻。
「可是要怎么抓它们?我忘了说,咒力对恶魔蓑白没用啊。」
「什么意思?」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想知道觉怎么收自己闯下的烂摊子。
「呃……我其实也不清楚咒力没用是什么样的情况啦。」
「说清楚啊。」
「……」
最后觉受到众人无情的言语炮火攻击,举起白旗投降,夏季野营的课题便决定要寻找不明生物。
不过仔细想想,这种珍禽异兽不可能三两下就找出来,因此我们对太阳王提出的研究主题范围非常广泛,即是前述的「利根川流域生态」。我们一方面担心大人因为某些顾虑而打回票,另一方面则盘算如果找不到目标物就用普通蓑白、芒筑巢的观察结果来充数。
总之,回到夏季野营的话题。
发现大苇莺巢不到十分钟,我就轻喊一声。
「你们看那里,有巢,好大哦!」
瞬担心地皱起眉。
「好像是黄小鹭。」
「没错,那个大小应该是黄小鹭。」
觉也同意。两人难得意见相同,这种状况可信度就很高。
「不过这巢的位置也未免太随便了。」
三艘独木舟同时靠向巢边。巢的位置比大苇莺低很多,近乎贴在河面,视力够好的人也许从对岸就瞧得见。
瞬从独木舟上直起身子窥探巢内。
「五颗蛋。」
我让独木舟跟上去,我们船头相碰,差点要碰到瞬衣服下露出的肩头,不禁令我心跳稍微加速。为了掩饰紧张,我赶紧询问巢与蛋的情况。黄小鹭是鹭鸶中最小的一种,不过还是比和麻雀体型差不多的大苇莺大一倍多,鸟巢甚至大两倍,蛋的外观像缩小版的鸡蛋,表面带浅蓝。
瞬从巢中拿出一颗蛋仔细端详,接著惊讶地开口。
「哇──吓我一跳,我就猜会不会是这样。」
「什么?」
「早季拿拿看。」
瞬修长的手指把蛋放到我手心,蛋很冰凉,摸起来像陶瓷。
「这颗蛋怎么了?」
「你分不出来?」
瞬又从巢里拿出一颗蛋拋给觉。他竟然对鸟蛋这么粗暴,吓我一跳。
「等一下,这搞不好马上就要生小鸟了,这样太可怜了。」
「嗯。」瞬露出微笑,「这是假蛋啦。你看。」
瞬再从鸟巢取出一颗蛋放在岸边的岩石上,接著忽然用桨柄把蛋压碎。蛋壳碎裂成片,但从裂缝中飞溅的不是蛋白与蛋黄,是散发恶臭的黑色粪块。更奇妙的是,还有一大堆像小鹿角般的尖刺迸散,像惊奇箱里的惊吓人偶。
「这是什么?」
「这是『恶魔手掌』,你听过吗?」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捏起一段奇妙的尖刺,简直像纸一样薄。
「边缘很利,小心点。」
『恶魔手掌』的中心盘著叶脉般的纹路,整体具弹性,边缘也和瞬说的一样如同剃刀般锋利,而且长满倒钩的尖刺。
「平时这玩意就在蛋壳内侧,蛋一破就会跳出来。」
「跳出来做什么?」
原本在我身后的觉回答了这个问题。
「青蛇、念珠蛇以为这是普通鸟蛋吃下肚,蛋壳就会在胃里裂开,然后『恶魔手掌』会弹出来刺伤它们。就算想吐出来也会被钩刺勾住,愈挣扎愈导致胃里的柔软黏膜被割破,染上粪便里的毒素。」
真过分。
念珠蛇是一种将蛋当成食物的突变蛇,它会攻击鸟巢呑食鸟蛋。它通常会一口气呑下很多蛋才在体内弄破蛋壳吃掉和消化,因此乍看像一串念珠,得到「念珠蛇」这个名字。念珠蛇如果呑下这么多恐怖的假蛋,后果惨不忍睹。
原来在这些蛋中的不是生命,而是死亡。
我拿出笔记飞快速写著破掉的假蛋。
「松风乡中很多模仿大苇莺的假蛋,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黄小鹭版本的。」
觉拿起假蛋正对著阳光欣赏,不禁赞叹起来:「生下这么大的假蛋,它的体型应该不小。」
「没有,它的体型应该跟普通的芒筑巢差不多。」瞬说。
「你怎么知道?」
觉转头问他,瞬没回答而望向前方。
我们顺著他的视线看去,大吃一惊。
一张小脸倏然从茂密芦苇丛中探出来,和鹭鸶一模一样的细小嘴喙叼著几枝枯草,脸上的眼睛没有眼皮,布满鳞片,眼尾还有一条长长黑线。这种生物明显不是鸟类。
芒筑巢缓缓抬起头,卷住粗大的芦苇,滑动细长的身躯。芒筑巢的身体通常是土黄色或深棕色,这条蛇却是鲜艳的黄绿色,整体只有嘴喙与鸟类无异,其他部分与祖先缟蛇相去无几。
观察这条黄绿蛇的去向,我们发现前方还有新搭的巢。蛇咬著枯草插入巢边,灵巧地搭起巢。黄小鹭是将芦苇茎折弯搭巢,而蛇做的假巢构造比较接近大苇莺,但骗得过其他生物就够了。
「生假蛋的应该也是它,芒筑巢的天性就是在行经路径上依序筑巢。」
我回头看著觉,他从刚才找到的巢里偷走三颗假蛋塞进背包。巢里剩一颗蛋。
「你拿那个做什么?」后方独木舟上的真理亚问。
「如果找不到气球狗或恶魔蓑白,就拿这个当夏季野营作业。类似黄小鹭的假蛋很少见啊。」
「可是你把蛋偷走,芒筑巢不就伤脑筋了?」
「假蛋应该一颗就够了。杜鹃它们不会觉得这是空巢啦。」
觉的歪理似乎讲得通,但若是如此,芒筑巢最初生一颗假蛋不就好了?因此就算觉提出这种解释,而我也知道这种形状古怪的蛇天性狡猾,还是认为他做得有些过头。
芒筑巢的计谋,是巧妙利用鸟的托卵习性。
所谓托卵,就是将蛋产在其他鸟的鸟巢,由其他鸟来养育,省去自己搭巢孵蛋的功夫。待在其他巢中的蛋很快孵化成雏鸟,并将原本在巢中的蛋踢出巢外;虽说为了生存,但真的很残忍。听说栖息于非洲大陆的向蜜鴷还会用喙上的尖刺刺杀宿主的雏鸟。
根据我的爱书《新生日本列岛博物志》记载,千年前只有几种杜鹃科的鸟出现托卵行为,但如今几十种鸟都会这么做。有些是随机应变型的托卵鸟,它们平时乖乖筑巢养鸟,找到条件不错的巢才会托卵,有些鸟还会给同类托卵。鸟类的世界真没天理。
芒筑巢仿造鸟巢,生下大小形状都类似真蛋的假蛋来欺骗其他鸟类,之后定期巡视自己搭的巢就可以等到新鲜的真蛋。
我在自然课上看过芒筑巢的骨骼标本,脊椎骨下方的突起显现出它的下颚比其他蛇发达,宛如长著臼齿的下颚方便弄碎蛋壳。吃下蛋后,它不会排出蛋壳,而是以脊椎骨磨碎来消化吸收,当成制作假蛋的原料。由于体内囤积许多钙质,芒筑巢的蛋和鸟蛋一样具备坚硬外壳,刚孵化的幼蛇也可用硬喙破壳而出。
不过青蛇与锦蛇会抢蛋,于是在假蛋中暗藏「恶魔手掌」好排除竞争对手。我亲眼见过这种场面才得知此事,想必是我上课都在睡觉吧。
我不是要放马后炮,不过当时总觉得这不对劲,光靠课本告诉我们的「突变」与「物竞天择」,真能让生物对天敌演化出如此的「恶意」吗?
当我们重新回到利根川时,这个暧昧不明的问题便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第一天的独木舟行程结束,我们在天还亮著时上岸,沙地隐约可见上一组扎营的痕迹。
首先得扎营。我们在沙上挖洞之后搭起竹架、盖上帆布,接著绑好皮绳,这段过程看似简单,但做起来意外费力。经过一番苦战,效果最好的做法是一人用咒力让竹架与帆布飘在半空,另一人徒手组装竹架固定绑绳。大家按照这种方式分工合作。
接下来准备晚餐。每艘独木舟可载重三百公斤,我们带了不少食物。
接下来,大家从河岸收集枯枝与木柴,用咒力生火,铁锅里是经咒力过滤的河水、生米、随便切的蔬菜、肉和乾豆皮,刚好是一锅大杂烩。尽管仅用盐巴与味噌随性调味,但运动整天,十分饥饿,大家胃口大开,两三下就清空锅子。
不知不觉间,日暮西沉。我们用完晚餐后围著火堆聊天。
那天的光景至今仍历历在目。劳动整天的身体筋疲力尽,精神却十分抖擞,营火烧出的烟让我稍稍湿了眼眶。这是人生第一次离开八丁标的大冒险,我们比往常兴奋。当天色由青转靛时,大家的脸都染上营火的绯红。
老实说,我想不起当时前半段聊了什么。我一字不漏地记住白天对话,但最愉快的夜晚却想不起来,实在不可思议。不过无论聊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因为我当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营火对面的男孩身上。
「……早季也没看过吧?」
觉突然把话题拋给我,我不知所措。到底是没看过什么?总之先敷衍一下。
「嗯……有没有呢……」
「咦?你看过?」
没辙了,我只好摇头。
「是吧。就说你没看过。」
觉的口气斩钉截铁,我想出声反驳,但连要反驳什么都不清楚,只好作罢。
「我跟你们说……」
不知道为什么,觉很亢奋。
「我跟瞬两人前阵子第一次看到了,对吧?」
火堆对面的瞬点点头。我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最近变得这么好。
「很不简单,戒备森严。」
「对啊,至少不像和贵园一样碰巧就看得到。」瞬用他特有的悠然嗓音回应,脸上带著笑意。「就算开了门,正面还有挡墙,根本看不见全人班的中庭什么模样。老师要开关门时也特别谨慎。」
他们进到全人班的中庭?这种胆量吓到我。全人班的中庭在口字型建筑的中央,类似和贵园的中庭。虽然没明令禁止学生进入,但附近连一扇可以看到中庭的窗户都不存在,什么都看不见,因此没人想靠近。
「我偷看太阳王开过两次门,内侧门闩位置记得一清二楚。」
我无法想像千年后的门锁是什么样子,以前人类用有刻痕的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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