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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王爷恶毒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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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碧玉为难了。



    云歌已经红了眼睛,自己的亲生儿子口口声声唤自己“漂亮姐姐”!她的心,痛如刀搅。



    冬灵轻声道:“袁少爷已经来了很多次了,就凭他这一份百折不回的执着,也叫人佩服,可怜他只有七岁……大小姐,您若不愿见他,就让我……”



    “不,”云歌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起伏的思潮,“请他进来。”



    “我就知道漂亮姐姐会见我的!”袁才厚欢欢喜喜对出来迎他的春明道,“谢谢你!”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与单弱的身子比起来,那食盒大得离谱,他提起来很有些费劲,却执意谢绝了春明帮忙的提议,自己提着食盒一步一步进了云歌的书房,在迈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他不顾自己即将跌倒,却牢牢护住了食盒。



    云歌抢上几步,一把扶住他,嗔道:“你这孩子!是人要紧还是东西要紧?”



    袁才厚扬脸一笑,笑容灿烂若冬日暖阳:“这里面是我们祖孙送给姐姐的心意,当然是心意更为重要了!”



    云歌忙接过食盒顺手放在一旁,抓着袁才厚的手,仔细看他被提梁丫的通红的掌心,心疼地道:“真是个傻孩子!”



    袁才厚抽回手,不好意思的背在身后:“没事!我是男孩子!便是流血也不能哭,费点力气又算什么?”



    云歌拉他坐下,絮絮问他祖孙三人的日常起居。



    袁才厚年纪虽小,但应对得宜,神态不卑不亢,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



    云歌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欣慰,这样好的一个儿子,自己竟然错过了他的成长!可是婆婆能把他教养的这样好,定是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南宫彻听说云歌放了袁才厚进去,心中微微发酸,丢下手里的事情,一道烟跑了过来,走在台阶上,一扬脸,便看到云歌神色温柔地的看着袁才厚,唇边还带着一缕慈和的笑容,眼睛却微微泛红,一边侧耳认真听袁才厚说话,一边殷殷劝他吃点心。神态间的宠溺与宽容是南宫彻从来没有见过的。



    而袁才厚笑语殷殷,自然而然流露出对云歌的亲昵。



    心里有些堵,酸酸的,涩涩的,眼前的画面,温馨甜蜜,若是再加上袁郑氏、袁舜华,不正是合家团圆的大好时光。画里满满的,容不下他人插足。



    自己,又算什么?



    南宫彻觉得双足中若千钧,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下了台阶,一步一步拖沓地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守在门外的冬灵等人还以为要劝着他离开还要费好一番口舌,谁知他只呆呆往里看了几眼,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这位爷又怎么了?



    过了一个时辰,袁才厚这才起身告辞,眼巴巴地道:“姐姐,食盒里的点心是祖母带着妹妹一起做的,祖母眼睛不好了,是我帮着筛的面、捡的豆子,姐姐一定要尝一尝!”



    云歌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意,含笑点头。



    袁才厚眼睛一亮,掀开食盒盖,拿手帕垫着手,取了一块芙蓉糕,小心翼翼踮着脚递到云歌唇边,带着几分忐忑,劝道:“姐姐,你吃!”



    云歌弯着腰,顺从地张开了口。
第一一一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猛可地一道金光裹挟着一道劲风斜刺里冲了过来,把袁才厚的手指撞歪,并在那指头上狠狠咬了一口,又“呸”的一声把血吐出去,“吱吱吱”叫了三声。



    “阿硕!”云歌一惊,叱道,“你作什么!”



    袁才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食指上鲜血滴滴答答直往下淌,那块芙蓉糕也掉在了地上。



    云歌心疼地捧着袁才厚的手,转头叫外面守着的碧玉:“去,把我的药箱拿来!”这是前世带来的经验,出门身边必须要备一个放满了常用药物的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碧玉提着裙子慌慌张张往内室里跑。



    阿硕两只小眼珠滴溜溜转动,弓着背,随时准备暴起。



    云歌向它丢了一个“不许乱来”的警告眼神,便专心捧着袁才厚的手,拿自己的手帕替他止血。



    袁才厚抽抽噎噎地道:“姐姐,你房里怎么还有老鼠啊!吓死人了!”



    云歌轻声细语的哄着:“别怕,我这里有药,上了药就不痛了。”



    袁才厚,用完好的手抹了抹泪,挺直了背脊:“我是男孩子,我不哭!”



    这种明明很痛,却偏要装作坚强的孩子气,惹得云歌又是心疼又是怜爱,心中恼怒阿硕胡'无_错'小说M。QuleDU。COm闹。



    不多时,碧玉取了药箱过来,帮着云歌给袁才厚清洗了伤口,上了伤药,又好言安抚半晌,才和冬灵一起送了他回去。



    直到屋子里没人了,云歌才一脸疲惫地坐下,一手支头,轻声道:“阿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知道吗,方才这种场景是我盼了多少年的!”



    “吱吱吱,”阿硕狐惑地走过来,爬上桌,趴在云歌脸侧,“主人也知道他不妥了?”



    “正因我知道不妥,”云歌无奈苦笑,眼中泪光闪烁,“才不肯轻举妄动。是我疏忽,使得他们身陷险地,我弱打草惊蛇,难保那些人不会狗急跳墙。”



    阿硕瞪圆了眼珠:“不明白……”



    “阿硕,”云歌睁大了眼睛,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你和灵猿都知道我的过去,厚哥儿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当年生他时还因为大出血,险些连命都没了。所以,对他,我是爱若珍宝的。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当年我曾无数次想过,我该如何培养这两个孩子。



    “厚哥儿是男孩子,我一定会敦促他好好读书,虽不一定要考取功名,但一定要腹有诗书。还要带着他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开阔视野增长阅历。以后好支应门庭。



    “华姐儿是女孩子,首先要学的不是什么女红针黹,也不是诗词歌赋,而是要学会自尊、自爱,当今之世,女子虽然依附男子而生,可是又必须在一定的范围内学会自立。女子一生下来便被困在闺中,规行矩步,得到一心相待之人,白首不相离,不是那么容易的。若不能做到自尊自爱自立,一旦被男人厌弃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云歌自嘲地苦笑,闭上了眼睛,两道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也许我只是……我这一套可能根本就不对!我当年精明能干之处不让男子,自认持家有道,上孝婆母,中敬夫婿,下爱子女,到头来还不是没得善终!



    “我心心念念只是合家团圆,幸福美满。曾无数次想过和两个孩子相处的种种,却也只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阿硕,我心里很苦。



    “如今,虽然找回了他们,可我又不能和他们相认。一来,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太过离奇惊悚,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二来,袁士昭那般待我,我势必不会放过他,可他到底还是孩子们的父亲,婆婆的儿子,他没有杀我,可我必会杀了他,杀父之仇将会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道鸿沟;三来……”云歌面色微酡,“南宫虽然口口声声不在意我的过去,可是我知道,我曾经为人妇为人母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可以无视袁士昭,因为我已经完全放下了。可他不能不在意厚哥儿兄妹。



    “虽然理智告诉我,我前途未卜,不该和谁有什么牵扯,可是,人心总是不知足的,我还奢望着,我能再活几十年……和我心爱的男子一同白首偕老,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泪水顺着她绝美的脸庞滑落,溅落在桌子上,一声声,凄婉低徊。



    “从未与儿子这样相处过,”云歌静默片刻,掏出手帕擦干泪水,“方才的情景与我多次心中所想相合,所以便当它是一场逼真的令人终身难忘的梦也罢了,能享受片刻的温情,已是难得,我何苦要破坏它?因而,明知道他不是厚哥儿,他的目的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忍心将这个梦境打破……”



    “吱吱吱,”一直静静听着的阿硕忽然插口道,“主人我可以说两句吗?”



    云歌轻轻叹了口气,“说吧。”



    “吱吱吱,”阿硕眨巴着眼睛,“可以做小人不?”



    云歌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反正阿硕是只老鼠,无所谓君子或小人。



    却见阿硕陡地跳了起来,一只爪子抓住了云歌的头发,另一只爪子抡圆了,照着云歌的脸颊“噼噼啪啪”便是五六个耳光,随即跳到桌面上,伸爪指着云歌,破口大骂:“你个笨蛋傻瓜缺魂少肋条的蠢货!”



    云歌被骂的愣住了,呆呆的望着阿硕。



    阿硕肚皮一起一伏,显然气得不轻:“你脑袋是被门挤了还是叫驴踢了?怎么一点都不开窍?!说一千道一万,你所担心的事情,都是你自己闲着没事想出来的!这就是杞人忧天!



    “人生在世,谁又是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的?若是成日向着将来我必会如何如何,便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畏首畏尾,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你总往坏处想,就没想过,好与坏都是五五之数?你成日想着老天有一日总会把给你的这些好处收回,又何苦步步谋算,处心积虑要报仇?那要万一你大仇将报之时,老天爷好巧不巧,把给你的这副身子要了回去呢?



    “我问你,若真是如此,你还报不报仇了?”



    云歌心神震动,两眼鳏鳏,脱口而出:“自然要报。““吱吱吱!”阿硕胡子一撅一撅的,“以此类推!南宫彻对你掏心掏肺,你要不要接受?儿女近在眼前,你要不要认!”



    “这……”云歌低下头去。



    “你祖奶奶个裹脚布的!”阿硕一蹦三尺高,“你怎么就这么优柔寡断!”它扬起爪子又要打。



    “咄!”随着一声暴喝,南宫彻风一样卷了进来,一掌把阿硕拍飞,母鸡护雏似的把云歌护在身后,狠霸霸冲着阿硕道:“你是何方妖孽!”



    阿硕气得要吐血,老子是灵兽!灵兽,懂不懂!却看到南宫彻夹了夹眼角,登时明白过来,跐溜一声钻到了床底下。



    南宫彻这才转身,待看到云歌双颊通红,微微发肿,立刻心疼的捧起她的脸,低声咒骂:“死耗子,别让我逮到你,否则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从身上掏了药膏出来,用小指挑了,一点一点,轻柔地替云歌敷在脸上,一边撮唇轻轻吹风,“忍着点,上了药,很快就好了。”



    两人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相互纠缠,你中有我中有你。



    云歌呆呆看着南宫彻,看着他眼中的专注与疼惜,心口也微微发痛。前世是她无福,没能遇到好男子,今生既然有幸遇到了南宫,为何好要将他拒之千里?正如阿硕所说,未来一切皆是未知之数,为何要为了一个可能发生的未来,辜负南宫一片真心?



    罢了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云歌忽然伸臂抱住了南宫彻的腰,将头枕在他肩上。



    南宫彻身子一僵,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云歌会主动向他……片刻的呆滞之后,满心都是欢喜,把手上的药膏一丢,反手将云歌拥入怀中。



    云歌却在他开口之前,低低的道:“南宫,我想过了,既然老天让你我相遇,便是有它的道理。我无法阻止你对我好,一如我无法阻止我的心向你靠拢。既然如此,那便一切顺其自然吧。只是,南宫,如果有一天,我重新变回了孤魂野鬼,甚至,永远消失在这天地间,希望你……”



    南宫彻猛地推开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恶狠狠地道:“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我告诉你,爷不许!从今天开始,你身上就打上了我的烙印!没有我的允许,谁能为难你?便是老天,也不行!”



    云歌笑了,笑着笑着,却流下泪来。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南宫彻掏出手帕,笨拙地给她擦泪,又怕碰到脸颊,让她吃痛。



    云歌破涕为笑,夺过手帕自己擦干了泪,嗔道:“若是见了你这个样子,谁还相信你是大名鼎鼎的嚣张王爷?”



    南宫彻嘿嘿傻笑。随即脸一绷:“谁敢偷看,看我不把他扒皮抽筋!”
第一一二章 诡异
    南宫彻话音一落,屋顶上便传来夸张的“哎哟”声,紧跟着若雪叽里咕噜从屋顶上滚落下来,一边滚一边大叫:“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给你送信,你能享受小云歌的投怀送抱吗?恩将仇报!”



    云歌又是羞赧又是好笑,问南宫彻:“你对她做了什么?”



    南宫彻一耸肩:“理她呢!不过是耍活宝罢了!”



    云歌想起方才自己的举动,耳根子发烧,飞速转移视线:“寻找刘蕊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毕竟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嗯,我这几日没问,你们那边情况如何了?”



    南宫彻冷然一笑:“略见成效,网已经撒开,待时机成熟,收网即可。”



    云歌点了点头:“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方才我遇到偷袭,情形很是诡异。从什么角度来看,那个孩子都是厚哥儿,可是我心里却很能肯定,他不是。”



    “这个简单,”南宫彻大声吩咐若雪,“把猪公子请过来!”



    片刻之后,朱青翊过来了,听云歌把事情描述了一番,皱眉思索片刻,道:“倒有些像降头术。”



    “降头术?”云歌和南宫彻面面相觑。



    朱青翊神色严肃:“降头术属于巫术的一种,说起来很玄妙&;无&;错&;小说 {m}。{qule}dU。{},但和蛊术有一定的相通之处。大致可分为药降、飞降和鬼降三种,我只是略知皮毛,并不熟稔,更加不会用。大致推断,袁小少爷大概是中了鬼降。”



    “可有破解之法?”云歌一脸焦灼。



    朱青翊皱眉思索半晌:“东家别急,降头术兴起于南洋,据史料记载,一百年前便已经失传了,如今我只是推断,也做不得准。不过,世事无绝对,很多史书上记载失传了的东西,在民间都有秘密传承,说不准降头术也是如此。”



    南宫彻见云歌额上沁出密密一层汗,心中烦躁,粗声粗气的道:“说了半天不等于没说?”



    朱青翊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也不尽然。只要找到给袁小公子下降之人,便可一劳永逸了。”



    南宫彻微微冷笑:“你所说的这些便是三岁孩童也能晓得!”



    朱青翊仍旧面色平和:“爷,稍安勿躁。我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有法子找出那下降之人。那下降之人这般对待一个小孩子,可见其心术不正,若要找到他,势必杀之!”



    众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朱青翊面露杀机,都有些好奇。



    朱青翊轻轻咳了一声,略带尴尬:“怎么了?”



    南宫彻伸手搭在他肩头:“猪公子,你似乎一向看什么都很淡,怎的这一次大动肝火啊?”



    那一边,阿醴却抽抽搭搭哭了起来,一边拿手背抹着眼睛,一边哽咽道:“我的爹娘就是这么死的……”



    朱青翊温声道:“阿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回去把我的书整理整理。”



    等到阿醴走了,朱青翊一向温和的面容才笼上一层阴影:“二位东家有所不知,阿醴的命格很怪,他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降生的。而且还是七月十五亥时至阴之时所生。七月半中元节,鬼门开,百鬼夜行,这一日降生的人是修习邪术的人最爱的,往往会拘了去修习邪法,甚或以活人炼制法器。



    “降头术中有一分支鬼降便是如此,因为手段卑劣,为人所不齿。



    “那一年我云游天下,路遇有人施降头术,杀人害命,路见不平,破了那人的术法,救了阿醴,从此将他带在身边,只可惜,我所知有限,也因那人道行尚浅,才侥幸得胜,到底未能连阿醴的父母一并救出。”



    南宫彻听得不耐烦,几次欲打断他,云歌忙扯一扯他的袖子,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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