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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王爷恶毒妻-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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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彻笑道:“我早有意把你推荐给大皇兄,只是这边的事情一直也离不开你,所以也便没付诸行动。如今这里都已经风平浪静,你再留在我身边实在是委屈了你的才华。所以我写了一封荐书,把你推荐给大皇兄。”
朱青翊脸上忡然变色,腾地站了起来:“爷,此言差矣!”
“得啦!”南宫彻一摆手,“你可别跟我来‘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那一套!你想,桀纣昏庸无道,坑害百姓,那么忠心侍奉他们的臣子又算什么?若是一个女子嫁了个混蛋,想要和离难道还不应该?当然了,我可不是桀纣,只是我无意于天下,将来也不过是逍遥天地间,你总跟着我岂不埋没了你?”
朱青翊脸色很是难看,却没再说什么。
“你有宰辅之才,不应当埋没于乡野之间,”南宫彻点了点头,“你能辅佐着丑丫头走到今天,已经是委屈你龙游浅水了,既然如今有这一帆东风,我便要助你翱翔九天!”
朱青翊用力抿了抿唇,一撩袍子给南宫彻跪下了,“爷知遇之恩,朱青翊永生难忘。”
南宫彻双手相搀,“你以后大权在握,记得稍微照拂一下袁才厚兄妹也就是了。”
秦韵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笑道:“恭喜朱公子了!改日一定为公子设宴相贺!”
朱青翊道了谢:“不过,我觉得还是过一阵子再走不迟。”
南宫彻哈哈大笑:“我把信给了你,可没打算现在就放你走。总也要等我和丑丫头从京里回来再说,这里的大局还需要你来主持呢!”
“去京里?”秦韵一怔。手头的事还没有处理清呢!
南宫彻算了算:“嗯,最早也要过了十五再走,估计回来的时候又是春暖花开了。到时候么,嘿嘿,只怕天地间又是另一番格局了!其余三国就此不存在了也说不定!”
第一八五章 说服
朱青翊很快明白过来:“二位东家放心,在此期间我一定会确保这里不出半点闪失!”
“这就好!”南宫彻颔首,“你把信收起来,可别弄丢了,我是不会再写第二遍的!”
朱青翊呵呵一笑,把信收进怀里。
秦韵却皱紧了眉,又说了几句闲话,把朱青翊送走,这才问南宫彻:“你什么时候决定去京城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南宫彻执了她的手,郑重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筹谋很久了,之所以不跟你说是怕你分心,你的当务之急是把秦家人心归拢到一处,重振家声。其余的事,我来弄。”
秦韵突然鼻子一酸,前世在闺中父母一直培养她的独立性,遇到什么事往往袖手旁观让她一个人想办法解决,出嫁之后,袁士昭就是个甩手掌柜,自己不光要里里外外一把抓,还要做的不动声色,不能伤了袁士昭大男人的面子,又何曾有人这样体贴入微地替她考虑过?
在闺中的时候,她还年轻,锐气正盛,好胜心强,不认为有什么苦,反而当做一次次历练,是乐在其中的,何况又知道父母是为她好;可是婚后,又要主持家中中馈,侍奉婆婆,又要兼顾家中庶务,最主要的是要时时揣摩袁士昭的情绪,简直疲于奔命=无=错=小说=m。=QuleDU=,现在回想起来,那曾经自以为甜蜜的婚姻生活真正建立在她的心力交瘁之上……
“南宫……”泪珠为着眼眶转了一圈,她又强自忍了回去,“多谢你!”
南宫彻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傻丫头,跟我至于说这种话么?让袁才厚正式成为秦家嗣子,你可都准备好了?”
秦韵微微一笑:“准备好了……”
她之前便已经跟袁才厚做了沟通,一开始袁才厚还略有犹豫,说:“我想好好读书,将来考状元、做大官,让祖母人前风光,再没人敢欺负!”
秦韵笑着问他:“可是人前风光就是真的好么?你问过祖母了没有?想要孝顺祖母,关键是要讨来祖母欢心,若是你做的一切只会令祖母不快,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袁才厚摸了摸后脑勺,为难了。
秦韵笑意温和:“厚哥儿,你想过没有,十年寒窗,将来能够中进士的全国却只有二百人,状元更是只有一个。照目前的情形来说,你读书的确不错,可是比你更出色的读书人更是多如牛毛,这便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真正能够走到对岸的,寥寥无几。你想没想过,万一你没有走好,被挤下了独木桥,又当如何?”
袁才厚满脸茫然。
秦韵带着无比的耐心,续道:“你知不知道祖母不惜重金聘请当世名人教你读书,目的何在?”
袁才厚一本正经的道:“我知道,祖母常说,让我读书明理,要堂堂正正做人,明明白白做事,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那么,”秦韵微笑,“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
袁才厚扭头看着一直不做声的袁郑氏。
袁郑氏抬起头来,眼神慈爱:“孩子,祖母的意思是,不求你将来能得到高官厚禄,但盼着你品行端正。”
袁才厚重重点头:“祖母,孙儿明白!”
秦韵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继承你外祖家的遗产么?”
袁才厚摇了摇头,神色却很坚定:“师傅说过,‘广厦千间夜眠八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屋宇再多,晚上睡觉的地方也只有那么大,一日之间也不过还是吃三顿饭,便是享尽了荣华富贵,到头来大家都一样只剩一堆枯骨,搞不好还会因为家中富贵,随葬众多反而遭了盗墓贼光顾,落个尸骨曝露荒野的下场。死人尚且如此,何况活人?钱财外露,往往引人觊觎,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便是因为引起了别人的嫉妒和忌惮?这些道理我都懂,所以,我宁可做个温饱不愁的普通人。”
秦韵淡淡一笑:“嗯,你的师傅很好,能教给你这样的道理。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番道理。你是你外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如果你不继承你外祖的遗产,那么,你外祖几十代人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便拱手让人了,你让你外祖在地下如何瞑目?所以你肩上担的不是继承外祖偌大家业的荣光,而是振兴你外祖家族的重担。
“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者有所为中便包含了能担起自己该负的责任。你若认为我是一介女流,见识浅薄,你可以把这些话记下来,改日请教你的师傅,你的师傅乃是当世鸿儒,又素以品格端方闻名,你总该信得过吧?”
袁才厚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秦韵这才继续说道:“还有,你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找你的意思,璧是原罪?我却不这么认为,若是你有保护这宝物的能力,又何惧旁人觊觎?又比如,你有一个十分出色的妹妹,长大之后德才兼备又十分美貌,这样的女子必会十分引人注目,但若因此有坏人对华姐儿起了坏心,并对华姐儿造成了伤害,你能把罪过归结为你有一个出色的妹妹吗?要怪也只能怪你没有能力保护好妹妹!你想想是不是。”
袁才厚认真思考,半晌沉重地道:“姨母说的是。”
秦韵喝了口茶,又道:“再比如说吧,这世上有钱人很多,有的为富不仁,有的积德行善,为富不仁的基础是因为钱多,可以任意妄为;积德行善却也是因为钱多,否则如何接济那些穷苦人,如何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可以把钱归结为引人犯错的元凶吗?”
袁才厚摇头:“不能。”
“同样的,有的人家富不过三代,总会出败家子,把祖上好容易积累的财富挥霍一空,有的人家却能代代相传,越来越繁盛。这是什么缘故?这便是人的能力有所差别的原因啊!有能力,不但可以守成,还可以开拓,没有能力,便连现有的都保不住!”
袁才厚认真听着,忽然出声打断了秦韵:“姨母,是不是我足够强大,别人都怕我,才不会有人敢伤害华姐儿?”
秦韵却没想到他还记着自己方才打的比方,可见他时时刻刻都把妹妹放在心上呢……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也不能这么说,怕是一方面,比如说南王,普天之下不怕他的人没几个,所以很少有人敢打他和他身边的人的主意,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把一个人逼得走投无路了,那人是会拼死一搏的,比如南王就会遇到不要命也要来刺杀他的人。所以说最高的境界是一个‘服’字,只有让人从心往外服你,才不会对你起别的心思。”
袁才厚忙问:“那如何才能让别人服我?”
秦韵笑道:“那便要内外兼修了,首先人品要让人无法挑剔,而且要有能力有手段,让人觉得,有些事非你不可,而那些事往往还是他们穷尽一生都不能完成的。你站在了众人都必须仰望的高度。这便是服了。”
袁才厚搔了搔后脑勺,赧然道:“我不太明白。”
秦韵点了点头:“以后你的先生会仔细跟你讲这些道理的。”
袁郑氏打断了他们:“韵娘,你和他说这些都没用……”她向着袁才厚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袁才厚听话的走过去,依在袁郑氏身边。
袁郑氏温声细语:“孩子,你也知道你爹是怎样的人了,他虽然是我的独生儿子,可是我这一生不以他为荣反以他为耻,这是我一生最大的悲哀。我很后悔他小时后没能好好教导他,所以到了你,我用尽了办法也要给你请最好的先生……什么是最好呢?在我眼里,品行端正才是最好的。
“你如今能够做到不慕富贵,祖母很高兴。可是你知道吗,把你过继到你外祖父家,并不是让你去享受荣华富贵去了,而是要让你把秦家重新振兴起来。你知道吗,以前你外祖父在的时候,秦家是何等的风光,秦家人都以自己姓秦为荣。可是如今,秦家满门都没了……就好像一座大房子,忽然倒塌了,如今要让你做的不是刨出瓦砾下的珠宝,而是要让你重新把这大厦建起来!”
“让秦家重新站在太阳底下!这也是你母亲的遗愿。你单知道祖母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可知道你母亲为了生你们兄妹付出了多少辛苦?养儿方知父母恩,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许不懂,可是等你做了父亲,便能深切体会了。
“有了秦家才有你母亲,才有你们兄妹俩。秦家没了,你外祖父母连坟茔都会保不住,就是你母亲不孝,而你母亲的牌位都不能光明正大供奉在佛堂里,就是你的不孝了。孩子,这也是你的责任啊!”
袁才厚含了泪,哽咽道:“祖母,孙儿都懂……”
秦韵背过脸去,已是满面泪痕。
“既然你都懂,”袁郑氏替袁才厚擦干了眼泪,“那么祖母问你,你愿不愿意?”
袁才厚仰起头来。
“祖母,”袁才厚两眼亮晶晶的,“孙儿愿意。孙儿不管姓什么都是祖母的孙儿!孙儿愿意挑起肩上的担子!”
秦韵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差一点就要夺门而出了。
袁郑氏这才道:“韵娘,你说的那些都是大道理,现在说了,他未必听得懂,就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揣摩吧,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人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长大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韵忙点头。
第一八六章 不告而别
让袁才厚归宗的事,就是这么定下来的。
南宫彻又问了一句:“准备的都怎样了?”
秦韵这才回过神来:“嗯,都已经齐备了。只等着二十三开祠堂祭扫之时举行仪式了。”
南宫彻点了点头:“若是手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把行李收拾一下,也不需要带太多东西,只要随身的物件儿带几样就可以了,衣食住行都不必你费神。”
秦韵抿唇一笑:“我省得。”
眨眼间便是腊月二十三。
秦家祠堂荒废了数年,早在秦韵回到锦城之时便已经着手修缮,如今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庄严肃穆,并且重新添进了秦天宇夫妇的神主。
在腊月二十二晚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袁才厚问前来交代他注意事宜的秦韵:“姨母,我母亲的灵位是不是也在?”
秦韵一怔,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来她自己魂魄有依,便不该有什么牌位,二来,前世她的身份是弃妇,更何况,秦家之所以那么快没落,跟她识人不明不无关系,所以她觉得愧对列祖列宗,是没有资格进秦家祠堂的……
袁郑氏忙过来打圆场:“是这样的,虽然你娘后来回到了秦家,但既然嫁过了人,便算是外姓人,{无}{错}小说 m。{'quLEdU}是不能入秦家祖坟的……”她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更何况,你娘被人谋害,是枉死……最好的做法便是给她在寺庙里点一盏长明灯祈福,而不是立牌位。
“你若是能担得起振兴亲家的重任呢,你娘和你外祖外祖母才能够享受到香火,若是你不能,过几十年甚至只有几年,秦家的祠堂也会被人铲平,你外祖一家魂魄没有归处,你娘就成了千古罪人,可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娘没能养个好儿子,所以最大的罪人就是你!
“只有你能挑起重任,保住秦家祠堂,你娘才算是尽到了对你外祖一家的孝道,而你尽到了对你娘的孝道。你明白吗?”
袁才厚似懂非懂的点头。
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日,一大早秦韵便亲自将列祖列宗的牌位一一拂拭干净,又焚香静坐了一炷香的时辰,才到了吉时。
一大堆繁文缛节之后,祭拜才算完成。
接下来便是正式将袁才厚写进族谱,成为秦家嫡系继承人,从此以后,袁才厚改名秦厚,正式成为秦家嫡支唯一的继承人。
各地的商行行首全都热泪盈眶。直到此刻,才敢相信,秦家,真的是复兴有望!
祭拜之后,那些隐蔽商行的行首又逗留了几日,直到腊月二十七才各自动身回返。
至于明面上的这些产业的管事们,则在腊月二十四才得了消息,过来道贺。
他们真正信服的人是秦韵,秦厚是秦韵指定的继承人,他们自然也是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的。
转眼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这一日起来,秦韵却没能等来南宫彻,九连环过来说道:“大小姐,我们爷这两日有事出门了。”
秦韵眉头一皱,早不出门晚不出门,怎们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明日就是除夕了!但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便吩咐碧玉传早点。
只是这顿早点实在是食之无味。
碧玉留在一旁服侍,红玉便悄悄跟着九连环出去了,在廊下悄悄问道:“九连环姐姐,王爷去哪里了?”以前南宫彻几乎天天腻在凤尾阁,倒好似两人已经成亲了似的,如今突然不来了,还真叫人难以习惯。
九连环抿唇一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也知道,爷这个人做事一向天马行空的,实在是难以揣度。”她抬眼望了望铅云堆积的天空,“今年这雪倒是好。”
红玉觉得这话没头没脑的,猜了半晌什么也没猜出来。
九连环只说了几句闲话,又问:“大小姐最近还做刺绣么?”前些时秦韵给南宫彻做了几件衣服,上面的纹绣十分别致。
红玉一愣:“我回来的日子短,不知道,等我问问碧玉。”
“不用不用,”九连环忙摆手,悄悄笑道,“我也是随口问问。你知道以前一直是我打理爷的衣物的,可是最近爷穿的都是大小姐亲手做的衣衫鞋袜,我反而成了闲人。前儿听爷嘀咕说好长时间没有收到大小姐做的新衣了……这不明儿就是除夕了么?大年初一照理是该穿新衣的,所以就想知道大小姐有没有准备……”
“怎么,”背后忽然传来秦韵清凌凌的语声,“我合该就是给人做衣服的命吗?”
九连环和红玉都吓了一跳,转回身一看,秦韵面容清冷,眉宇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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