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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梦华录(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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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涛把一只脚支在地上,硬是靠着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停下了车,梁九凤跳下车指着池塘中心的小凉亭说:“一撮毛又在吹牛亭摆龙门阵了,我们去看热闹嘛。”
  “一撮毛?吹牛亭?”程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不知道梁九凤指的到底是什么。
  梁九凤指着池塘中心的小凉亭说:“你看见那个亭子咯,那就是吹牛亭,成都口才最凶(厉害)的都到那里摆龙门阵,旁边看热闹的可以提问,他们讲起话来直叫个热闹哦。现在在里面的那个叫一撮毛,他讲话最有意思了,我们去看热闹嘛。”
  程涛本来对凑热闹这样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但是却硬是被梁九凤拉进了吹牛亭。梁九凤拉着程涛挤进前排,他终于看见了口才最凶的袍哥一撮毛,他长的黑瘦黑瘦的,一口龅牙,言谈举止满是江湖习气。只见他双手抱拳向大家作揖道:“诸位龙兄虎弟,在下姓牛,看得起兄弟的叫兄弟一声老牛,看不起的就叫兄弟的外名一撮毛,不管啷个叫法,兄弟不是没度量的人,一不多心,二不生气,没啥来头。”
  人群中有人问道:“牛哥,这袍哥二字是咋个来的?”
  一撮毛把手一拱说道:“好说好说,别的事我老牛是把木扁担当成吹火筒,一窍不通,若要问袍哥二字,我老牛说不出来,又怎敢来贵龙码头班门弄斧,王婆卖瓜,不过有漏处,还请在座的龙兄虎弟,口袋装盐巴,包涵包涵。这袍哥二字,来源很古,既不是三国两晋,更不是唐宋元明,最早见于《诗经·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由此引出袍哥二字。”
  他的话一说完,周围立刻一片哄堂大笑,程涛也不由笑了,想不到一个袍哥还会引诗经。
  一撮毛却不在乎大家的哄笑,双拳一抱继续说道:“诸位哥弟,我老牛言短口钝,拈不得过,拿不得错。逢真人不说假话,遇真神不跳端公,是行家不卖假药。什么诗云子曰,秦风雨风,那确实有点骗人哄人,烟杆脑壳烫人。可是那三国却一点也不假,真三国,假封神,西游记哄死人。那三国上讲的清清楚楚,道得明明白白,曹操赠关二爷一件袍,关二爷穿在身上把旧袍罩在面上,关二爷说:‘旧袍是我大哥玄德所赠,有了新袍,怎敢忘记大哥的旧袍,’关二爷是何等的义气!顺治十八年,郑成功国姓爷在台湾山金台山明远堂,召集各地龙头大爷结盟,就把关二爷不忘旧袍的事讲给大家听,号召大家不要见利忘义,从此起就把哥老叫做袍哥。。。”
  一撮毛满口的江湖话,却引经据典,字字珠玑,他时而排比时而对偶,硬是把一件小事讲的一波三折,引人入胜,围观人群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讲到精彩处程涛都忍不住鼓掌叫好,但他立刻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一边偷偷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还好大家都沉浸在一撮毛的精彩讲演中没人注意他。
  两个人在吹牛亭里听了半天才出来,程涛推着自行车和梁九凤沿着小池塘慢慢走着,满塘不染纤尘的荷花亭亭绽放,在喧闹的吹牛亭边安静无声。梁九凤扯扯程涛的衬衫袖子说:“程涛,你累了吧,我带你去茶馆嘛。”
  “我一下午都在闲逛又没有工作,怎么会累?”
  “闲逛也会累嘛,我们去茶馆嘛。”梁九凤继续扯着他的袖子说。
  程涛摇摇头说:“我不去,我不喜欢那里的环境。”程涛来了成都后就从没泡过茶馆,因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他实在看不惯成都人的懒散作风,每次看见街边有人半躺在竹椅上捧着茶杯天南海北的闲侃,他简直都有上去揍人的冲动。
  梁九凤却不依不饶的耍起赖来,她又甩手又跺脚的哼哼唧唧的说:“说好今天下午你归我的嘛,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当官的欺负老百姓,你小心你会火哦,我帮你那么大的忙,都被你。。。”
  “打住,”程涛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有点火大的看着梁九凤,梁九凤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终于他叹了口气一扬下巴说道:“带路。”梁九凤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拉着他就找茶馆去了。
  梁九凤带着程涛去了一家街边的小茶馆,程涛刚一站在茶馆门口浑身的肌肉都不由的绷紧了。只见里面横七竖八的竹椅上半躺着懒洋洋的茶客,空气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茶水氲出的水蒸气和水烟的雾气,地上满是瓜子皮。程涛看着这个瓜子皮乱飞的地方简直想大喝一声肃静,然后把这些懒洋洋的茶客全从竹椅上提溜起来,再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
  梁九凤推了推站在门口的程涛说:“愣着干什么,进来呀。”程涛这才有些僵硬的迈进了茶馆里。
  梁九凤找了张靠街边的小方桌,桌子上放着个茶壶,她打开盖子一看,里面还有茶水,茶叶还没被泡淡,现在刚好泡到浓酽合宜,她坐上桌子旁的竹椅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然后伸手招呼程涛道:“坐噻。”
  程涛犹犹豫豫的坐了下来,他侧坐在躺椅上,腰板还打得笔直,他问梁九凤道:“不点茶么?”
  梁九凤指着桌子上的茶壶说:“我们就喝这个。”
  程涛看着桌子上的茶壶说:“这应该是别人没喝完剩下的,这样占老板便宜不太好吧。”
  “你不懂啦,”梁九凤笑笑说,“这叫喝加班茶,前一个茶客没喝完的茶后一个茶客可以免费续水接着喝,这是茶馆不成文的规矩,我们这次喝了别人的加班茶,下次我们也可以留加班茶给别人呀。”她不等程涛再发表意见就朝茶馆里面喊道:“老板,加班茶。”
  一个茶博士应声提着大茶壶过来了,他给茶壶里填满了水,笑容满面的招呼他们道:“慢慢喝哈。”说罢就又提着茶壶走了。程涛看着好脾气的茶博士,才明白原来喝加班茶在成都真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梁九凤坐起身子给程涛把茶水倒上,她看着坐的笔直的程涛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程涛,这里是茶馆,又不是你的办公室,你放松一点好不好。像我这样,躺下来嘛。”
  程涛被梁九凤笑得有些发窘,他清了下嗓子,犹犹豫豫的靠在了躺椅上。周围茶客拖着长腔的蜀地方言和屋里淡淡的水汽混合起来成了一种微醺的气氛,他看着茶馆滴水的屋檐浑身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
  “成都人就是这么过日子的么?”程涛看着茶馆的屋檐说道。
  梁九凤闭着眼睛说:“是呀,城市又不是竞技场,它本来就是个休闲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呀。程涛微微笑了下慢慢合上了双眼,他清晰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千年旧城散发出的幽微的脂粉气,带着市井的浅酌低吟,混合在蜀地的雾气中弥漫开来,先是有些麻人,渐渐的便有些醉人了。
  梁九凤睁开眼睛转过头偷偷看着闭目养神的程涛,淡淡的天光勾勒出他英俊的侧脸,周围老旧的时光渐渐的褪色,变得模糊不清,朦胧的背景上只剩下程涛安静的脸孔。梁九凤痴痴的想,上辈子,一定是上辈子吧,不然自己怎么就是那么痴迷于他。她伸出手偷偷用自己的指尖碰触程涛放在茶桌上的手,她的手一碰到他修长结实的手指不由就缩了回来,但程涛却毫无反应,梁九凤心想,他是睡着了吧。想到这里她大着胆子的把自己的手一点点挪向程涛的手,就在她马上要碰到他的手时,桌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很自然的抬起来一把握住了她。
  梁九凤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抬起眼偷偷看他,发现他仍像刚才一样闭着双眼,仿佛已经睡着了,他的手自然又从容的握着她有些僵硬的手。梁九凤红着脸偷偷看了他片刻,终于也放松了身子闭上了双眼,她的手在程涛的掌心中翻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那只大手很自然的张开手指与她十指交缠在一起。
  茶馆的屋檐上滴着水,老旧的阳光从天上扫下来,流到屋檐斑驳的青瓦上,上面粘满了幽深的天意,他们分明喝的是茶,却不约而同的都有些醉了。
  太阳渐渐开始西斜了,在茶馆里坐了一下午的程涛载着梁九凤晃晃悠悠的行驶在一条崎岖的土路上,他已经开始熟悉这辆自行车了,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也骑得游刃有余,他居然还能腾出一只手抓着个锅盔一口口啃着。若是平时他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今天他确实想放纵一把。
  程涛把手里最后一口锅盔塞进嘴里扭过头问梁九凤道:“你家往哪里走,我送你回去。”
  梁九凤心里有点舍不得回去,她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动说道:“你在前面的岔路口往右骑,我想去万年场拜观音。”
  “怎么突然想起来拜观音了?”
  梁九凤咬了咬嘴唇说:“你不要问嘛,天还没黑,你现在还归我呢。”
  程涛笑了下说:“好,不然你又该说我欺负老百姓了。”
  程涛骑到一条小河边的时候,梁九凤扯扯他的衣服说:“到了。”程涛放下一只脚人工刹闸把车停住,他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这就是万年场?”
  他本以为万年场该是个热闹的似乎庙会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这里根本就是荒郊野外,四周连户人家都没有。河岸边长着一竿竿翠竹,竹子依稀掩映在河水蒸腾出的雾气中,河岸边生着一丛丛散发着冉冉幽香的荷花,河面上横跨过一座石桥,就在石桥对面的水中央,有一座已经被河水淹了一半的小庵堂,梁九凤要拜的观音竟然就在那座被泡在河水里的庵堂中。
  水中的观音微垂双目坐在一朵莲花上,她的纤姿倒影在水中,莲叠为台,莲合为座,叶何田田,莲何翩翩。小庵堂河周围的河水中喷出一朵朵洁白的水仙花,有白鹭停在水面上,上下涉水,如同一片白烟。
  程涛看着那座观音像问梁九凤道:“为什么观音在水里?”
  “这是隔水观音,”梁九凤答道,“要拜她只能站在石桥上隔着水拜。”
  “这样啊,”程涛拍了拍梁九凤的背说,“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梁九凤点了点头,走上了那座石桥。
  她没有告诉程涛关于这尊隔水观音其实有一个故事,传说清朝的时候这里本只有一条小水沟,那时成都第一富商姓朱,拥有全城超过一半的地皮,人称朱半城,他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谁料这位朱家小姐竟爱上了一个乞丐,两个人还相约私奔。朱半城发现女儿跑了,气急败坏的带着家丁来追,两个年轻人躲到这座观音庙里求菩萨庇佑,结果当朱半城追到这里时,观音庙旁的小水沟突然涨水淹了观音庙,把追来的朱半城隔在了水边。朱半城想这是菩萨显灵了,没办法只好认下了这个乞丐女婿。但那之后这里的水却再也没有退过,那尊观音像被泡在水里却百年不倒,人们就在她对面修了座桥,在桥上拜观音,这里从此被叫做万年场。
  万年场,万年长,愿的就是生生世世长长久久,来这里拜的都是痴男怨女,求的都是心上人的一颗真心。
  梁九凤在石桥上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她转头看了眼站在河边的程涛,他挺拔的身子倚着自行车,在傍晚的凉风中就犹如岸边的一竿修竹。她转过头来双手合十闭着双眼默默许愿:“观音菩萨,信女梁九凤有一事相求,我不要长命百岁,荣华富贵,只要桥下那人一颗真心,求菩萨应了我吧。”许完愿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观音慈悲的脸隔着水雾显得有些影影绰绰,突然她清晰的看见观音本来结无畏印的右手手掌缓缓的翻了下来,手心向外,手指下垂,变成了与愿印。
  梁九凤激动的对观音磕了个头:“多谢观音菩萨成全!”
  黄昏的天空中突然飘过一片乌云,一颗颗雨珠敲碎了玻璃样平整的河面,原来是下雨了,程涛在桥下对梁九凤喊道:“下雨了,你快下来!”
  梁九凤用手挡在前额上跑下了石桥,程涛从河边摘下一柄荷叶快步走上去遮在她头上说道:“下午天气还好好的,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
  “盆地的气候就是这样啊,天一热水汽蒸腾上去就会下雨。”梁九凤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说道。
  程涛抬头望了望天说:“好像一时半会还过不去呢,这种泥地自行车是骑不了了,你坐到车上我驮你回去。”说罢他一把把梁九凤抱到车座上,梁九凤手里握着荷叶遮在程涛的头上。雨点敲打着荷叶,发出一阵轻快的声音,雨珠顺着荷叶的边缘滚落下来,两个人就如同被隔在水晶帘的后面。四周激起了一层雨雾,本来就水雾氤氲的万年场更显朦胧,那尊隔水观音如海上仙山一样影影绰绰。
  程涛把荷叶柄往梁九凤那边推推说:“遮好自己,淋湿了别怨我欺负老百姓。”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咯咯笑了,程涛漫不经心的问道:“刚才许的什么愿?”
  梁九凤脸一红没有回答,她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发抖的说:“程涛,你喜欢我吗?”
  程涛看着前方淡淡的应道:“嗯。”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心头一喜,但看他的表情又觉得不对劲,她颤声问道:“那,是喜欢还是爱呢?”
  程涛平静的回答:“喜欢,但很接近爱。”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不由叹了口气:再接近那也不是爱,四周淅淅沥沥的雨声听上去突然有些忧伤。
  程涛看着前方继续说道:“我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有些事我没法对你解释清楚,我承认你的世界很有意思,但是我说过我做事情不能单看有没有意思,我的生活不是我能选择的了的。”
  “那,你要是能选择呢?”梁九凤追问道。
  程涛默默地停下了脚步,梁九凤扯着他的袖子执着的问:“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你会不会爱我?”
  程涛的眼睛像深潭一样不起波澜,他看着远处平静的回答:“可惜我不能。”
  “如果能呢,我就问如果。”梁九凤不依不饶的问道。
  程涛转过头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近乎偏执,他默默地看了她片刻,闭上双眼把鼻尖抵上了她的鼻尖,他搂住她的腰低低的说:“不问好么?”
  梁九凤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孔,他的脸看上去有些痛苦又有些陶醉,荷叶上垂下的雨帘把他们包围了起来,她呼吸着他的气息,缓缓合上了眼睛,她只微微一仰头就碰到了程涛薄薄的嘴唇,他们的嘴唇那么自然地吻在了一起,仿佛他们对对方的唇极为熟悉,即便在黑暗中也不会迷途,他们在一片烟水中渐渐痴缠在了一起。梁九凤的手渐渐抱紧了程涛被淋湿的后背,她不管程涛是喜欢还是爱,她也来不及想以后会怎样,只要他要,她就全给,她的心早成了他的奴隶。
  在成都这座人鬼共处的城市,这里是唯一不沾阴间气息的地方,一切地灵水怪都俯首了观音普渡的悲悯。观音虽无所回应,但是那些喃喃的私祷,默默的请求,你一定全应了我吧,观音?


☆、五通附身

  日头已经开始西斜,阴长生的小院里只剩东边的墙上还挂着一缕阳光,满院的的芙蓉花开得比晚霞还要灿烂,看上去就如同满院滚滚的彩云,穿着灰色长衫的阴长生站在墙边用自己苍白纤细的手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墙上那缕阳光,他一双异色的眼眸透着孩子般的恋恋不舍。
  他翻过手掌像掬起一捧水一样捧起阳光,他小心翼翼的想把阳光捧到自己面前,但他的手刚一到暗影里手心里明晃晃的阳光就不见了,他不甘心的用手一遍又一遍捞着那把阳光,但那缕阳光却一次次的从他的指缝间流逝了。
  “公子,你在做啥子?”
  一个糯糯软软的声音在阴长生身边响起,问话的是他新养的花煞。她穿着一身绣着繁复花纹的华服,如云的长发衬出一张娇艳的脸孔。
  阴长生的眼睛没有离开那缕阳光,他贪恋的摩挲着那缕阳光说道:“你说,为啥子阳光不像水一样能用瓶子装起来呢?不然的话,我就可以装一大瓶亮堂堂暖洋洋的阳光,然后给我这冷冰冰的院子里到处都泼上。”
  花煞有些疑惑的看着墙壁,她听不懂阴长生的话,她不懂什么是暖,什么是亮。她撒娇的抱住阴长生的胳膊说:“公子,你陪我耍嘛,我好无聊。”
  阴长生笑了下温柔的说:“乖,自己待一会儿,天黑了再陪你。”
  花煞嘟着嘴把头枕在他肩上,阴长生仍兀自沉迷于他和阳光的嬉戏不理她,花煞想了想嘴边
  浮起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她娇声说道:“公子,你快看,要掉下来了。”
  阴长生仍不看她,“哎呀,真的掉下来了。”花煞娇啼一声,那颗美丽的头颅就像个皮球一样从阴长生的肩头滚了下来,那颗头骨碌骨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而花煞的身子还笔直的站在他身边。
  阴长生看着地上那颗咯咯娇笑的头颅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捡起那颗头颅,擦着她脸上的泥土说道:“真是淘气,就你最爱粘人了。”
  这时天色突然暗了几分,阴长生抬头一看原来有一大片乌云从天边飘来,乌云把还没有完全落山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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