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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兵-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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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狗解释不了,只是第一个跳下了车,与大头几个推起了汽车,小柳子稳稳地将车倒出了田地沟。在又一次机器的轰鸣声中,车子终于走上了大道,只是驾驶员变成了小柳子。七狗万分紧张地坐在他的边上,手都没地方放,相临的文秀连长更是一路上就没再抬头,小柳子关注地看着他俩,好象明白了什么,无声地对着七狗捉狭地笑了。
一路无话,到了通讯连,扔下器材,七狗以为终于解放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窘境,可是小柳子与大头一阵嘀咕,走上来开了腔。
“连长,车没油了,到不了炮连了!怎么办?”小柳子的眼睛忽闪着。
七狗一急,就要窜向驾驶室,大头一把拖住了他。“没事,我走着去找大炮兄弟,让他先送过来点救急,然后再在哪等着你,这不就解决了。”
七狗也没多想,答应了,大头与几个战士马上出发了,可怪的是,小柳子居然也一起跟了去,只把七狗一个人留在了通讯连门口,看守汽车!
小刘政委高兴地把七狗让到了连部,派几个战士布了哨看守,七狗实在没办法,跟着小刘政委进了屋。
屋里的铁皮炉子刚起火,有些冷清,七狗说不了话,小刘政委只能自言自语地与他聊了一会。但小刘政委不久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七狗眼巴巴地呆在那里,有心要走,寻思怎么也得和小刘政委说一声再走,于是强挺着坐在那里。
门一开,文秀连长走了进来,他仍是那么的和顺,走路都好象不会扬起一丝灰尘,就这样静静地飘了进来。
一抬头,两个人的眼光楞在了一起,文秀连长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夺门而逃,可是连长的职责又不允许她这么做,两个人硬着头皮隔着办公桌坐下了,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很长时间没有动静。
营参谋长李公鸡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吓了屋里如涅磐的两个一跳。刘君一头闯了进来,七狗跳起来敬礼,刘君一把握住他,当胸给了他一拳,“七狗,真硬,门口的汽车是你挣的,真威风!”
两个同生死的老战友这是七狗连被借到四纵打完老爷岭后的头一次见面,亲热得如同多年不见,让人眼红。
李公鸡却不进屋,在院门口围着汽车转起了圈,“七狗,我上去开一圈!”他不管七狗急急奔出,上了车发动了起来。
七狗一楞,汽车的轰鸣让他头脑有些混乱,但是小柳子闪烁的眼光在脑海中一闪,七狗就明白了,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兄弟在捉弄自己!
刘君不明就里,仍拉着七狗在说个不停,文秀连长细声细气地做了自我介绍,刘君根本不太在意她,仍想让七狗与他弄个清楚老爷岭战斗的详细情况,两个人在交谈着,由于二三年的相伴,他们交流不成问题。
两个战友自顾自地谈着,文秀连长在边上出了神:就是这个疯连的连长,这个被日本鬼子打哑了的青年,领着这群疯子般的勇士们,成为了辽南军区的一面王牌,可他还是这么年青,这么腼腆,在他的手势中,完全看不到一丝的疯狂样,几个月前的相识不停地在文秀连长脑海中回荡,让她心思在不停地在闪动。
李公鸡好不容易才把汽车又开回了通讯连,车上的人下了车,竟然是小柳子与大头又被圈了回来。张大炮怀里抱着一小桶汽油,气呼呼地下了车,理都不理小柳子与大头,见了七狗虽然也是十分亲热,但是仍然愤愤不平。
“唬人不能这么干啊!让我扛着这桶白跑一趟,我还以为是三皮呢,没想到是你,我的七狗兄弟!”
大头一把把大炮推出了院子,小柳子急匆匆地跟出去了。刘君李公鸡一头雾水,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说着话。
一会儿,张大炮换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脸,重新迈进了屋子,“这车真是怪,时好时坏,怪我,下回给七狗兄弟换一台,刚才我是胡说八道,你别在意!”他一边对七狗说着,眼睛可是一直瞄着文秀连长。
七狗的脸更是红了起来,象涨了血般,作了愧心事一样不敢抬头,张大炮张了几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聪明的刘君与李公鸡终于猜到了什么,张口结舌地看着七狗,敏感的文秀连长更是早就发现了不对头,悄悄地看了七狗一眼,转头进了屋,再不露面了。
小柳子大头阴沉着脸进了院,瞪着张大炮,张大炮满脸地自责,一声不吱,气氛尴尬。
七狗头一个冲出了院子,车都不要了,瘸拐着向着远处急奔,刘君与李公鸡都叫不住,小刘政委一头撞了进来,“怎么?七狗呢,怎么就这么走了?”他问。
没人管他,小柳子与大炮马上上车,拉着两个领导追七狗去了。小刘政委满脸地不快,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呆在了院门口。
这段甜蜜的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
五十章:飘摇
回到驻地的七狗,几乎与小柳子大头翻了脸,把自己关进了连部,什么人都不见,李公鸡与刘君都吃了闭门羹。众人无可奈何。
张大炮眉头一皱,拉住刘君嘀咕了一会,刘君与李公鸡马上赶回了团部,天傍黑,刘清全政委带着三皮在百忙中赶到了七狗连。
七狗不敢再倔,出来见过刘政委,刘政委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端详了半天,“启功同志,长大了!”老政委竟然有些感叹。
随后,刘政委与七狗进了屋,谈起了话。但究竟谈了些什么,三皮在门外用尽各种办法也没听到,急得连部外的小柳子大炮大头一个劲地埋怨着他,三皮也气得直向他们挥着拳头。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七狗伴着刘政委走了出来。
刘政委马上告了辞,上马返回了团部。前线的战事吃急,能让这位日夜操劳的老政委如此关心,放下一切来到这解决这样看起来不值一提的小事,足以看出团领导对七狗连的重视!
三皮借口没吃饭留下了,送走刘政委,谁都不再敢惹七狗,众人呆呆地看着七狗,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可七狗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让这些个兄弟们十分纳闷,这是怎么了,就这样无声无息了。大家满肚子的不解,让这次兄弟的相逢变得十分简单,草草了事。
第二天,李二虎从团部带回了两道命令,让小柳子大头三皮大炮同声会意地笑了起来,这时的七狗,也不再装深沉,又羞红了脸,众人更是放声大笑。
命令是这样的,第一,七狗连从炮兵借的练习车,已经被团部调给了通讯连,两个连长必须于明天前办完交结;第二,通讯连没有烧柴,责成七狗连在交车时必须附上一车烧柴,不得有误!
众位兄弟们欢呼雀跃了,马上三皮大头就以无比的热情在一天内就打了一车的灌木棵。经商量兄弟们第二天集体请假,拉着几个连队的驾驶员去实弹射击,意思很明显,七狗得自己开车,七狗早有准备,根本也不央求,一人上了车,小柳子怕出意外,派遣丘顺跟了车。
路过庙台子道口,七狗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丘顺也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前天七狗去师部,路上也遇到了三纵撤下来的伤员,可是只有二三十个,已经让七狗惊疑不定了,可是今天,一路上的伤员运输队伍,就已经排成了大队,而且还不断在远处出现,连满了一路,战况飘摇,七狗与丘顺的心忽的收紧,沉痛的说不出话。
车进通讯连,这里已经是一片战时景象,人员穿梭来往,脚步匆匆,嘀哒的发报声,呼叫的电台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中。另人惊奇的是,文秀连长大方地招待了丘顺,与七狗也是得体地办了交结手续,只是两个人事先商量好一样,都尽量避开对方的眼光,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几个战士帮着丘顺卸下了柴禾,小刘政委一脸苦相地把七狗拉到一边,发起了牢骚:“要时不给,这时候要撤了,柴禾却送来了。知道吗,军区正在等消息,可能我们要撤过松花江,到北满去了,吴师长的脸老长,已经连着去开了几天的会,现在还没消息呢!”
知道七狗说不了,他自顾自接了下去:“本来吗,前些日子刚被围了一家伙,元气已经伤了,好在你们团解了围,要是再来一把,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看,撤到江北是早晚的事!”
七狗眼睛睁大了,气冲冲地看着小刘政委,这家伙仍不住口,滑了嘴:“来了个大官,叫陈云,叫嚷什么保临江,你也不看看,三纵四纵几万人挤在这里,只余下濠江、临江、长白、抚松这几个县了,还保什么保!”
七狗终于发作,一甩手让小刘政委靠了边,气鼓鼓地上了车,丘顺一见话不投机,更是火上浇油地一步上前,拦住了小刘政委:“干啥!一边去!”
小刘政委苦笑着,“这些个疯子,不知道害怕,听撤退就急,唉!”他嘀咕着。
丘顺周到地替七狗摇着了车(蓄电池早没电了,没地方充),这时,文秀连长露了面。
七狗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头伸出窗外,对着文秀连长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他熄火、下车,指指汽车,自嘲地笑起来。
丘顺有些个不解,本来他以为连长与小刘政委不欢而散,这车肯定是不送了(这小子也确实有些个舍不得),但一看这情形,文秀连长一出现,啥也没说,光是看一眼,就平息了七狗的怒火,这让丘顺终于明白了三皮师傅临走时偷偷的吩咐,“这叫一物降一物,敢情!”他想。
七狗与文秀连长对望着,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文秀连长细细的声音飘了过来:“刘政委跟我谈了,我……没啥意见!”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蝇,要不是七狗的耳朵听力异于常人,真还听不明白。
七狗算不上英俊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羞涩,但是很快就如同云过日出一样转为了阳光,他容光焕发地看着这位更羞涩的战友,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经过几年的练习,他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刺耳的呼吸了。
文秀连长不再说什么,拿出了一个小包,一件精致的毛线织就的脖套(冬季防寒用品)露了出来,那是文秀连长的围巾改的,大姑娘也许用了一整夜的功夫才织好的,这里面的情谊让周围的战士们都看直了眼,小刘政委这才恍然大悟,一连声讨好地喝走了几个围观的通讯连战士,笑眯眯地躲进了屋,再不出来。
文秀连长清秀的面容上,眉毛顺顺地动了一下,见周围已经没人,丘顺已经在院门外鬼头鬼脑地探视,当大姑娘确定别人听不到后,这位斯文的姑娘连长又开了腔:“又要打仗了,小心点,活着!”
七狗这是很多次听到这话了,以往,说这话的都是自己最亲切的尊长、领导,可是这一次,一个姑娘对自己的这句话,没有了命令的意味,但是关心的情谊让他热血沸腾,但是没有办法,他仍无言。
两个人的目光终于对视了,没有了羞涩,是啊,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战前夕,可能这一去就是生死的离别,已经让这两个刚识人间温情的年青人,格外懂得珍惜这短短的相聚时间。
七狗的喉咙中又发出了呜咽,这是他控制不了的,只是这次不是因为愤怒或是悲伤,一种七狗不熟悉的温情在他年青的心中荡漾起来。他即时发现了自己的异样,硬起心肠,没理会文秀捧着的脖套,举手敬礼,不舍地望了文秀连长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霎时,文秀连长清澈如水的眼光中,已经有雾气在升腾……
七狗不再回顾,一瘸一拐但坚定地走向了院门,在门口,他肩头耸动,仿佛想回头,但终于没有完成,几大步走出了院子。当知道文秀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背景,七狗垂下了头,目光忧郁而迷离,可能他在想:“是啊,大战在前,我能活着回来,面对这份情谊吗?”
丘顺一头挡住了七狗的路,“连长,文秀连长给的东西咋不要呢?”他没心没肺地问。
七狗没好气地盯了他一眼,又要急走,丘顺一把拉住了他。
丘顺制止了七狗的挣扎,用肩头把他顶在了院墙上,压低了声音:“师傅说了,不管死活,先定下来再说,大炮连长打听过了,文秀连长也是苦出身,清清白白,能看上连长是你的福气!”
七狗猛抬头,眼中已经有泪光在闪动,不知道是被丘顺说动了还是被兄弟的这份情谊感动,他的眼中发了光!
“连长,我最后问一遍,那脖套你真不要?!”丘顺在火上浇油了。
七狗有些老羞成怒,不满地盯了丘顺一眼,两手一摊,意思是现已经这样了,怎么办?
丘顺狡猾地笑了起来,“连长,你当我是干吗的?师傅与柳子排长早就交待了,我是跑腿传话的,你等着,我去要!”这小子刚要回身,又转了回来,“我说连长,你就这么让我去要啊?”
七狗惊奇地盯着他,看这小子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名堂,可是丘顺一脸无辜的样子十分真诚,他又重复了一遍提醒七狗“真就这么去要,也没啥表示?”
七狗一拍脑袋,可随即又失望地张开了手,也是,两个身无长物,天天把脑袋吊在裤带上的疯狂战士,又怎么会有什么让大姑娘看得上眼的家什?
掏遍全身,就七狗从随身的文件带中掏出一架望远镜还多少有些个意思,可是这东西又黑又沉,怎么能当礼物,这让两个人犯了难。
丘顺一咬牙,从腰中结下了自己当命一样珍惜的那枝勃朗宁手枪—那是他从李家粉房炮兵阵地上的一个参谋手中夺的,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是经过王道全团长特批的,也是他的命根子—平平时根本不用,用红绸子包着,用一个精致的小皮枪套别在腰上,是七狗连一道平时张扬的“风景”。
七狗一把拉住了丘顺,可是丘顺的体力是七狗不能与之抗衡的,几下子就被丘顺挣脱了,“连长,别和我撕把了,我也是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东西万一要让国军给物归原主了,那不是冤透了?!”
七狗仍然不依,丘顺急红了脸“算连长你借的中不,啥时有好家什了,还一个给我不就行了,看你这劲,还抗联呢,拿不起放不下,熊!”
又是激又是求,最后,七狗终于不再表示异议,丘顺一下就又重新窜回了通讯连院子,也就一会儿,这小子满脸地兴奋又跑了回来。一个小布包捧在手里,见了七狗连长,嘿的一声叫:“文秀连长等着呢,根本就没动地,真是,真是!那戏文里咋说来的,这叫心有什么灵啥一点透,是不是,连长?!”这小子出奇赞叹着,让七狗的脸上已经不再是羞红,都有些胀紫了。
文秀连长仍是那样温柔,无声地出了院门,有意无意间,两个年青人间隔着对望了激动的一眼,这次,没有羞涩与激动,明媚的阳光写在了两个年轻人的脸上。
当七狗看到他的望远镜已经挎在了文秀连长的腰间,小手枪也上了文秀的武装带时,他振奋地笑了,这回是精神百倍地重新敬了一个礼,两个坚实的目光一碰,七狗转身离去,丘顺象是打了胜仗一样在前面开着路。只是路过夹道时,听力非常好的七狗,隐约听到了墙头有不少通讯连战士压低了的笑声,这一点的窘迫被七狗幸福的激动转眼就冲淡了,他反而昂起了头,大步走向前方。丘顺乱七八糟的<;<;大西厢>;>;戏文跟着哼了起来:“心有那啥一点透啊,我的张相公……”
124团(王道全团)团部,七狗关注地看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吉普车,上面已经被东北的寒风吹上了一层积雪,竟然是已经几天没用了,这让七狗有些惊奇,但是他没什么表示,只与哨兵打了个招呼,就一头钻了进去。
大冬天,团指挥部里竟然开着门,七狗刚要进,被一股强烈的烟气迎面顶退了一步,好大的烟味啊,他不满地皱皱眉毛,敲了敲门(独立师中只有七狗有此特权,可以用敲门代替报告),进了屋。
一进屋,七狗发现了异常,刘清全政委、李公鸡、刘君、一营贺营长几个大烟枪正在吞云吐雾,把个屋子抽满了烟气,更令人惊奇的是,王道全团长,正在屋里一圈圈地踱着,以警卫员小刘为圆心,在一个劲地转圈,小刘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屋里的空气紧张,压抑的气氛让人几乎扑面就能感到。
七狗进了屋,才发现敲门声根本就没人理会,他环顾了一圈,才被李公鸡发现了,“吴七狗,敲什么敲,快给我滚进来!”他的大嗓门一亮,才让众人发现了七狗的到来。
王道全象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泻口,一鼓脑的话语没头没脑地嚷了起来:“急死人,又是三天,这个肖司令真有种,一个破会三天还没开完,又不通知,只让我们准备,准备什么?打还是走,娘的,什么东西!”
他又转了一圈:“准备战斗,我不管了,要走也得打一仗才动,要不太窝囊了,独立师啥时候吃过这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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