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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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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军”必竟还是有些本事的,他们力求在天完全黑下来前一击得手,所以发动了集群冲锋,督战队的少尉副官还在教训着伪军营长,吹嘘道这叫“狼群”战术,是他的团长在伏龙芝军事学院里学到的苏联正规战术,百战百胜!

  借助咚咚的鼓声,“国军”们协调着队形,以班为小组,分散到了一个很开的扇面,正面是一队全部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中坚”,他们从东侧城垣外集结,开始了冲锋。同时,西城的伪军加强了攻势,让刘君的阵地不能抽出人手支援东侧,城头上的伪军又开始了机枪火力掩护,并有一个排的伪军进行了正面的佯攻,三面齐动,战术倒是安排得很合理,很有学院派的风范。

  现在的抗联战士,算上轻重伤员,只有七八十人了,伤亡已经过了大半,但是阵地上并没有人声,伤员都在强忍着痛苦,几个重伤员手里紧紧握着手榴弹,准备作垂死一击!在咚咚的鼓声中,每个抗联战士都出奇地安静,看不到恐惧,没有撤退的念头,他们已经承认自己的命运,但还是要在今天,以疯狂的战斗精神与理念,与敌偕亡,血战到底!

  七狗回顾了一下阵地,小柳子与大炮仍在主阵地,与十几个战士留守;东侧阵地上,二十几个抗联战士紧握手中步枪,凝视着前方;三皮与大头仍在战场中间的空地上,生死未卜。刘铁石脑海中甚至不祥地想到,难道小队兄弟就这样分散着战死在这片战场吗?

  几个重伤员商量了一下,一个眼睛被打瞎的打破了沉默……

  正面的佯攻先打响了,伪军冲出了工事,借助优势火力掩护向正面冲来。

  天黑了,小柳子背起了狙击步枪,换上了三八式,“稳住,听你们排长命令再开火!”令人惊奇地,他的脑海中仍是出奇的清醒。

  小柳子凭感觉先行射击了,一枪,二枪都空跑了,本来嘛,天已经半黑,哪有人还能像白天那么准呢,伪军放了松,几个身影的身形微微挺了些……

  但是凭空传来的第三枪,让一个伪军一头倒下,剩下的狗子楞住了!接着又是令人吃惊的一枪,一个伪军痛苦地号了起来。

  伪军的士气已经完全被打没了,还击?撤退?还是继续前进?让他们一时无所适从。伪军排长不死心,手一挥,指挥几个伪军向一道小慢坡前进,想让部队在坡上与抗联交火,好让抗联主阵地的火力点暴露,这样伪军城头的机枪就能找到准确的射击目标,进行火力压制了,同时也好让自己能向督战队交差,过这一关。

  但是伪军们不知道,慢坡下面还有两个抗联战士—三皮与大头!他们用伪军尸体挡住了自己,让伪军认为他们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时,城东的鼓声转为急促,国民党督战队已经进入到了抗联射程之内,开始要全力冲锋了。

  几个伪军上到了坡上,其实这个坡坡度很小,根本不能称其为高地,但是伪军硬着头皮赶到了,必竟得完成任务,要不向督战队又该怎么交待呢!

  三皮发现了伪军,他解开了大头的腰间,集合了两个人的所有手榴弹与手雷,拉开了环扣,拧开了安全帽,把绳环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突然,“国军”们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在百米距离上开始全力冲刺了,他们的正面冲击队用汤姆逊冲锋枪交织成了一道火网,后面的队员不断地把手雷抛进迎面的战壕中,但是直到蒋兵冲到距离阵地四五十米了,抗联侧翼阵地上,仍然未放一枪!

  小柳子与大炮吃惊不小,小柳子高声叫起来:“大炮快带人去东面,这里我顶着!”

  情况紧急,大炮不容多想带上自己的排就出发了,西面刘君可能也发现了异常,派出的一个小队也跃出了战壕,向这方奔来。

  城上的伪军机枪终于找到了目标,尽管目标在运动,但是他们进行了有效地拦阻射击,转眼间几个抗联战士就倒了下来,但是剩下的战士英勇快速地跑着,不顾头上机枪的扫射,尽管不断有人倒下,但是他们迅速接近了两处阵地。这时,“国军”正面的“决死队”已经冲进了战壕。

  竟然没有抗联战士的踪影,这一个排的“国军”们迷惑了,突然一个蒋军叫了起来,原来,正有两个抗联的重伤员对着他绝望地笑着……

  轰的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战壕中四处同时爆炸,“国军”正面的“决死队”被抗联重伤员的自杀式攻击全部送上了西天。这是抗联四个重伤员的最后一击,他们集体引爆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手榴弹!

  枪声骤起,七狗与溜子带领着二十几个战士重新又占据了战壕,向着最近的蒋兵开始了密集的射击。七狗与刘铁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悲愤,四个重伤员的那些话,在他们耳边不住地翻腾着。

  “七狗连长,兄弟,我们几个今儿是不成了,与其被抓住,不如再给他们带一下狠的,可能我们都活不到明天了,但是能多杀一个该死的伪军,也值了!”瞎了眼睛的伤员可能只有十七八岁,他满脸血污不住地喊着:“谁要能活着出去,别忘了替我们报仇啊,记住,杀光这些王八蛋!要报仇啊!”

  “只是多活一会儿,”七狗自嘲地边开枪边想“我们这么打,可能都赶不上那几个伤员杀死的狗子多呢!”

  身后又一阵枪声传来,张大炮带着他的排赶到了,两组火力打乱了两侧的“国军”们,使得蒋军的进攻严重受挫,双方又在阵地上僵持了下来。

  正面佯攻的伪军,反而发现了便宜,正面的主阵地上,只余下了小柳子与两个轻伤员孤单的三支枪在还击了,他们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找什么准头,只是盲目地射击着,头上的机枪还在不住地响着,主阵地的情形现在变得岌岌可危了!

  于是,小坡上的七八个狗子们,准备冲锋了,但是他们刚一起身,两束吡吡冒着白烟的集束手榴弹就飞到了眼前!三皮计算得很准,一束正好在空中就已经爆炸,轰的一下子就让坡上的伪军全部失去了战斗力,死的死伤的伤!而另几枚手雷,落在地上就冒起了白烟!

  第一次巨大的冲击波,就把三皮与大头冲出了几步之外,连续不断地爆炸又给两人提供了良好的掩护。三皮拽着大头,连滚带爬地挣扎在回归的路上。

  本来,借着爆炸的火光,小坡周围的几个伪军完全能够把三皮大头干掉,但是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仅炸死了伪军,也摧毁了他们所有的战斗力……一天来的被抗联多次不要命的打击,勾起了多年来对抗联战士的恐惧,他们的本性暴露无遗,逃命的本能控制了一切,他们转头就向自己的阵地飞奔,跑得最快的,就是那个伪军排长。

  由于城头机枪的压制,小柳子只是零乱地追着伪军的背影打了几枪,没什么准头,几个伪军跑回了城外阵地。大头与三皮艰难地在开阔地上向前挪动,向抗联的阵地爬着,随时都有被城头机枪发现的危险,小柳子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不敢喊,如在梦厣一般,看着两个满身是伤的兄弟绝望地前进着。但是这时东侧的阵地又陷入了危机。

  “国军”攻击第一波,抗联的影都没见着就全部被报了销,其它攻击的“国军决死队”又与抗联形成了僵持,这一切让“国军督战队”连长的怒火烧红了眼睛,他用勃朗宁手枪指着伪军营长的脑袋下达了命令,不拿下阵地就把他们全部按通日份子论处。于是伪军营长在恐惧中,也赤膊上阵了,他纠集起两个连(其中一个已经被打散)的所有军官,加上营部的士官们,驱赶着五六十个已经被抗联吓破了胆的士兵,开始了绝望的最后一次冲击。

  其实,现在的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抗联部队更是已经大部伤亡,七狗东侧的阵地上,只剩下三四十能站起来战士仍在与二倍于已的蒋军相持着,抗联战士们只是凭借着战壕的优势,才能基本打成平手,但是随着伤亡的不断增加,败势已经不可挽救到来了,何况后面又涌上来了这些个伪军!

  抗联阵地上的枪声终于稀了,战士们大多都已经弹尽粮绝,七狗长叹一声,回头向阵地注视;刘铁石咧嘴一笑,珍重地从怀里拿出珍藏了多年的八路军军帽戴在头上;张大炮挺起枪,上好了刺刀,回了溜子一笑,“上路了,看谁先走!”,这时,几乎所有的抗联战士都停止了射击,几个细心的战士砸碎了多余的枪支,还是很安静,没人喊叫,伤员们手里握紧了“光荣弹”,战场上出奇地静了下来。敌我双方都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先走一步了,兄弟们!”刘铁石回头笑了笑,挤到最前沿的战壕里,弓下身子,等着敌人进入战壕的那一决死时刻的到来。

  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刘君小队与西城鬼子的交火都已经停止,双方清楚地知道,决定这两支队伍命运的时刻已经来临,七狗本能地意识到,抗联这方已经没有任何胜算,因为侧翼的阵地一但再次失守,抗联就不会再有兵力夺回,那么剩下的人,就只能等着最终全军覆没的结果到来了。

  宛如天边的一缕仙音,一声嘹亮的军号声吹响了,“嘀嘀打嘀打”的昂扬旋律中,几支灰色人影组成的冲锋队伍,迅疾地从城南向伪军身后发起了攻击!筋疲力尽的双方天平上,哪怕是再加上一颗最微小的法码,都会发生逆转,现在抗联队伍来了强援,伪军开始溃散,胜利的天平终于向着抗联部队倾斜了过来。

  这是八路军安化的东北挺进支队,一路追击这股脱离了大部队的孤军,一直赶到了濠江,由于不熟地型,走错了路,但终于在七狗抗联支队最紧急的一刻,最需要的那一刻,赶到了。

  其实东北挺进队的人马也没有全部集结,只是先头的侦察连与两个不满员的连队发起了进攻,但是他们的迅猛与拼命作风,正与抗联部队如出一辙,每个战士都上起了刺刀,不在意仍然乱飞的流弹,冲向了伪军阵地的后方。

  伪军首先溃败了,本就没有了士气的伪军们急急忙忙地落慌而逃,有的伪军甚至已经开始举枪投降!本来全部美式装备的“督战队”还应该有一些战斗力,但一下子被七狗连的侧面阵地干掉了一个全部是各排精英的“决死队”,实力下降,被八路军冲锋的锋头一冲,已经七零八落,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三十分钟,全部被歼。

  军号音一变,变成了缓长的圆音,战斗结束,八路军战士开始打扫战场了。

  几个八路军东进先遣队的侦察员,跑向了抗联阵地,刚一进到阵地,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阵地上已经没有完整的武器,随处可见人的残肢断臂,已经分不出那是敌人哪是我方的。几个抗联伤员分散在各个坑道中,有一个仍紧紧拉着手榴弹的引火线(由于他眼睛被炸瞎,耳朵已聋),稍远一点的地方,十几个抗联战士拥在一起,他们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喜悦,只是呆滞麻木而复杂地看着他们……

  一个“四个兜”八路军干部赶过来,身后几个警卫员簇拥着他,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脚也是一瘸一瘸的。

  “谁是指挥员?”一个警卫员发了问。

  带着一脸的茫然,七狗被抗联战士们集体的目光推上了前。

  “辛苦了,抗联同志们,我们来增援你们了,我们胜利了!”那个瘸子干部说,声音很大,与他的身材不太相衬。

  七狗喉咙中鸣响着,十四年了,东北抗联在与鬼子伪军警察的殊死战斗中,从来没有听说过“增援”这个词会发生在自己这方,他甚至都有些不习惯,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只是茫然地将目光投向这三片阵地上。主阵地上,小柳子架起了三皮与大头两个浑身是血、生死未卜的同伴,西边阵地上刘君的小队剩余的二十多个战士也在相互扶持着向这里靠拢,刘君也是浑身是血,这一天,他们三四次与敌人拼起了刺刀,才保住了这一块真正的抗联“命脉”。

  残阳如血,大地无声,抗联战士残缺的身形在秋风中更加萧瑟……

  阵地上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来是那个抗联重伤员拉动了手榴弹,扑向了几个八路军战士,由于他听不到、看不见情况,不知道局势已经改变,还以进来的是敌人,于是仍然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击!好在几个八路军战士躲避及时,只有一个战士受了轻伤,七狗与抗联战士们啊一声,几个抗联战士用头在向地下猛撞,“老天爷,为什么让我们活下来!我们该怎么向我们的兄弟交待!”

  “真是铁血的部队啊,有疯劲,好同志”那个瘸子做了总结。

  

三十五章:政委
战斗结束,抗联部队剩余五十七人,伤员一十九人,包括大头。此役,抗联战士英勇抗击了敌人一个营又一个连的攻击,付出了近二百人的代价,打死打伤伪军与中央军三百一十五人,俘虏三十余名,保卫住了濠江县,这个南满唯一的*掌权的据点。

  当晚,*八路军东进先遣队接管了濠江的城防,七狗与他的抗联战士们,宁死也不进城,他们留在了那片阵地上,因为那里有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

  一连三天,战场才算基本清理完毕,每一个抗联战士的尸体都被尽可能的还原与埋葬,二百个坟墓建了起来,很多坟墓前根本没有名字(有的小队是集体阵亡,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每一个活下来的抗联战士都哭得死去活来,最后,一块大石墓碑被树了起来,“抗联二百战士墓”七个大字遒劲而苍凉,它出自一位八路军将军,就是那个瘸子—吴瑞林师长。

  七狗连仍然维持连建制,活下来的抗联战士全部被编入了这个连队,他终于有了正式的隶属—南满独立一师。

  按原计划,伤员将与陆续归建的抗联部队一起,组成另一个抗联支队,留在当地活动。但就因为这,七狗小柳子大炮溜子差点与八路军干部动了枪,因为那些干部想让三皮与大头留下。最后,吴瑞林师长作了决定,三皮与大头和能走动的抗联伤员,仍然回到七狗连,由七狗连负责交通,条件只有一个,必须跟上部队的队形。

  第四天,七狗与溜子当胸揪着刘君的衣领,将他拧到了吴瑞林师长的面前,由七狗的后补翻译—溜子,向吴瑞林师长进行了解释。原来,七狗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的战术指挥官,而刘君由于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机敏已经得到了抗联战士的认可,所以,七狗溜子等“资深”抗联战士决定,由刘君担任这支队伍的连长,可是刘君不干,反复推辞,七狗语言比不过了,这才与溜子动了粗。

  吴瑞林师长听完哈哈大笑了一场,马上作了决定,刘君担任了七狗连连长,七狗降为副连长,刘铁石为一排长,小柳子为二排长,在七狗的建议下,大头担任了三排长,大炮为特种排排长(炮排,一师当时为数不多的炮排),而由师指挥部派遣的指导员马上到位。

  伤中的三皮勃然大怒,因为众兄弟都升了官,虽然他明知道当时的战斗中,无论是八路还是抗联的基层干部,由于总是冲锋在前,拼命在先,所以都十分短命,往往一次战斗下来,全连的基层干部就会全部阵亡,但是他就是气不顺,为什么我三皮就当不了官。

  正在七狗没办法的时候,情况转变让三皮马上闭上了嘴,原来是师里的侦察营听说了三皮与大头的英勇“事迹”,想招三皮入队,这三皮可不干,闹是闹,但是离开兄弟们可不行,于是他转变了打法。最后,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七狗只得无奈的同意,由三皮同志,担任连部的警卫员。据三皮说,警卫员也享受排级待遇,这才让三皮满意了些。

  三皮与大头的伤一天好过一天,硬朗的大头半个月就已经能行走了。这时,南满一师的部队由于作为南满地区唯一的红色部队,成为了国民党中央军的眼中钉,肉中刺,于是,战斗空前地频繁起来。

  通过半个多月的整训,出奇地,这支由抗联部队为班底的连队,受到了大多数南满一师干部的轻视。也难怪,这些个抗联战士,没有受过任何的正规军事训练,什么队列、行伍一概不通,远东苏联边境的正规受过训的战士所剩无几,根本形成不了什么气候。并且,这些个自由散漫惯了的战士,在多年的战斗中由于“除生死无大事”,也养出了好些个不良的风气,不听指挥,打架、骂人个个是“好手”,酗酒、胡搞的事也时有发生,这让新连长刘君闹足了心,与七狗天天净得处理这些没完没了的烂事,连带着几个排长个个也挨足了训,这让三皮暗暗开心了好一阵,庆幸自己的聪明眼光,没干排长这个破差事。

  就在这样的一团乱糟糟的环境下,他们的新政委,随着延安炮校的支援东北队伍,到来了。

  李兆勤,延安炮校三期高材生,入党早,留校任教员三年,这次,随着东进的延安炮校部队,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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