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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他选择了漠然的离开，如果我转身就不会有人看见我的悲伤，我的眼泪了吧？

忆往事，惜流芳，最成伤。惆怅欢如梦，觉来无觅处。

☆、缘何相遇，缘何相聚

第12章

红延召转身离开时的眼神温良玉看得是清清楚楚，他真的、真的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再看向自己时，没有了往昔灼热痴缠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冷漠淡然，那里面满不在乎的风轻云淡，仿若人间尘世再也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牵动他的心了。温良玉从来都不曾想到过原来淡然冷漠，满不在乎的风轻云淡是这么的伤人，就像一把冰刃刺入心脏麻木了疼痛，却冷彻心肺，寒侵骨髓。

已经久到记不清了，记不清红延召是从何时起对自己有这种非同一般的喜欢，更记不清是从哪一天起开始对自己纠缠不休，三岁那年？四岁那年？原来那么早我就和他开始纠纠缠缠，自己已经习惯了他成日在自己的身边缠绕着喋喋不休的说着琐碎到不能再琐碎得事情，习惯可真是也可怕，堪比凶猛的豺狼虎豹呐~~

两个人因为太过熟悉，太过了解，最好还是不要在一起，谁也没有规定我们要一生在一起的，一段路始终要分向两头，我始终是要放手的~~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就让一切化成一江春水，向东流去吧~~温良玉苦涩的一笑，楚楚可人的俏脸上布满了无奈的忧伤，纤白修长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被狠狠地剜去了一块，风呼呼的往里灌，好冷！

桃花笑尽春风，繁华红尘散。在难觅，缘何相遇？缘何相聚？

“延召你真的能看的开，放得下吗？毕竟你已经和他······”肖寒欲言又止的看着红延召那张明明是在微笑的脸，却让人看了有种潸然泪下的悲伤。

“肖大哥是在担心我吗？谢谢你~~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我红延召堂堂男子汉，头顶天，脚踏地，自然是拿得起放的下！至于那种事情我更没什么好计较的，又不是姑娘家，难不成还让良玉为我负责，逼他娶了我？”爱他，倾尽所有的爱他，已经让我卑微如一颗尘埃，最后决定放手那就潇洒一些，给自己留些尊严，挺直了自己的腰背笔直地离开。红延召平静的看着肖寒，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清澈见底。

“那就好，那就好~~你能这般看得开就好，看来是我多虑了。”肖寒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红延召的肩膀。“延召日后若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知会一声就成！做大哥的一定会尽力而为，毕竟大哥我好歹也是蓝红月那死家伙的表哥不是？”

“那就请肖大哥跟玉王爷说说，把我调到边境去吧~~延召定会严守边境，为龙啸国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在所不惜，死而后已！”红延召站了起来挺直了自己的腰背，双目炯炯的看着稍微比他略高一点的肖寒，一副铁骨铮铮，义薄云天，豪情万丈的样子。

“唉~~你若是能放得开又何苦如此呢？！”肖寒看着红延召，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露出了一抹梨花漫雨般的笑容。“不过这样也好~~相见不如不见，眼不见为净，省得日后他们成双入对的在眼目前儿晃荡，看了就心里不自在，怪憋屈得慌的~~”

“延召那就在这里先谢过肖大哥了！”红延召释然一笑，看着肖寒的双眸一片云淡风轻，忙跟肖寒施了一礼，以表谢意。

“那好！回到玉京我就跟红月说说，让他安排一下吧。”肖寒扶起了施礼的红延召，心念一转，肖寒笑着看向红延召对着他暧昧的眨了眨好看勾魂儿的粉红色的眸子。“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待太阳西沉咱们叫上良玉他们到街上逛上一逛，来到盛产美人儿的水乡之城，没有理由不去美人儿窝，烟花巷去转转是吧啊？嗯？”

“肖大哥你······你······你也去那种地方？”红延召俊脸一红有些讶然的看着肖寒，他总觉得肖寒这种清高骄傲的人和那烟花柳巷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他真的想象不出肖寒去逛青楼是个什么样子，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好奇便忍俊不禁，莞尔一笑。“哦！没、没什么，没什么，肖大哥咱们就待会儿见吧~~”

“你小子此刻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肖大哥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没成亲，去那种地方是在自然不过的了，你小子千万不要把你肖大哥我想成了圣人，会失望的呦~~傻小子！”还真是个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孩子，连一点儿小小的心思都藏不住的全放在脸上了。唉~~这样单纯的人儿应该是要人放在心里疼惜保护的，可是偏偏就有人竟然狠得下心来伤害他。肖寒别有深意的看了红延召一眼，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便转身离开了，他敢用自己神医的名誉来打赌，温良玉那只狐狸一定会有后悔的时候，那一定是件非常有趣儿的事儿不是吗？！温良玉呀温良玉你一定会遭报应的，现在还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放得下吗？十几年的爱恋怎么可能说放得下就放的下呢是吧？如果爱，可以不爱，那该有多好啊~~如果爱真的可以不爱了，那么自己还要苦苦的逃避吗？青鸟永远高高飞翔与蓝天之上，鱼儿永远潜游在海底深处，如此可悲绝望的距离对于鱼儿未尝不是件好事儿，看不见大概心就不会痛了吧，看不见久而久之大概就会忘了吧~~红延召定定的看着手中的青花瓷杯，唇边露出一抹惨淡寂寥的笑容。

兽炉沉香，谁将烟焚散，散不了缕缕牵绊。水上琵琶，谁将琴弦断，断不了三千痴缠。寄君一曲，曲终，繁华哀伤终成烟云散。

傍晚时分，太阳刚刚落下山头儿，肖寒就拽着温良玉和慕容伊前来敲开了红延召的房门，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是呀！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好戏了~~他就不信温良玉对红延召一丁点儿都不在乎？不喜欢，不在乎干什么还要硬是强上了人家，变态吗？！

“延召你说这漫天的红霞像什么呢？像不像秋日的丹枫？！好美呀~~”偷偷地憋了一眼闷闷的拉着一张臭脸跟在身后的温良玉，唇边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肖寒故意的深情款款的看着身边的红延召，漫天的红霞和那粉红色的眸子交相辉映，波光荡漾着万种风情。

“延召是个只会领兵打仗的粗人武夫，没有肖大哥这般诗情画意。延召看到这漫天的红霞就如同看到了血，战场上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鲜血，也许大概有一天延召的鲜血也会和着漫天的红霞融在一起。”红延召抬头看这漫天如血的红霞，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俊朗刚毅的脸在红霞的映照下说不出的忧郁凄凉，原本刚毅的脸竟然意外的脆弱，妩媚。

“嘁！红将军还真是会说笑，如今天下太平，为我龙啸独尊，那里还用得上红将军来流血报国！”温良玉嗤笑着轻蔑地看了红延召一眼，可是他的心为了刚才自己看到的惊艳的那一幕而久久不能平静，那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心在害怕，尤其看到那个人站在漫天的晚霞中，显得那么的飘渺，飘渺到随时都会消失掉，他真的害怕了，真的！“不是说要开心快活去的吗？那为何站在这儿像个女人似的伤春悲秋的多愁善感起来！”

“啊？！是呀~~如今天下太平，繁华盛世想为国捐躯，马革裹尸都是做梦呐~~”红延召低下头努力地忽略掉那道伤人于无形的目光，微微一笑惨淡落寞。

“你就这么的想死吗？哼！”温良玉只觉得有一口气，呼不进也吐不出的憋在胸口处，闷闷的难受得紧，便不管不顾慕容伊的反对挣扎硬是搂着他的腰，半抱半拖的越过了红延召和肖寒，加快了脚步直奔那风花雪月。

看着温良玉渐行渐远的身影，红延召一脸迷茫的看着肖寒一眼，可是肖寒只给了他诡异到不能再诡异的笑容，看的红延召心里直发毛，想要问出口的话也硬是被自己个儿给生咽了回去，可是他至始至终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又哪里惹到了温三少爷不高兴了？！以至于多年以后只要红延召一提及此事，温良玉就一副爹不疼娘不爱的死样子。

☆、水陆往来频，丝竹泛花船

第13章

桐城是有名的水乡之城那自然就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那些河流湖泊一到了晚上就会荡漾着许多的花船，但凡来这里的人，尤其是那些自认为是文人雅士的风雅之人都要到花船上坐一坐，别有一番情趣呀~~肖寒、温良玉自然也是慕名而来。

水陆往来频，丝竹泛花船。来客知何夕，浮生无百年。宿醉不归还，无愁倚少年。

雅沁坊是众多花船中最有名的一艘花船，它的名气全部都来自于这花船上的雅竹、沁雪两位公子，这二位自然也成了这花船上的头牌，老鸨子手中的摇钱树。唉！都是命运坎坷之人呐~~

“呦~~四位公子可是头回儿来呀，看着眼生呐~~”一身花红柳绿的中年女人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涂脂抹粉的脸上堆满了花儿一样的笑容，一双媚眼儿不停地暗送着秋波。

“我们四人可是从玉京慕名而来的，妈妈可不要让我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呦~~”看了看自己身边害羞的红延召、一脸不屑鄙夷的慕容伊，还有自己个儿跟自己个儿置气别扭着的温良玉，温三少爷，红延召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去跟老鸨子调笑了几句，否则今儿晚可真是要败兴而归了。“我们想见一见咱们的雅竹公子和沁雪公子，妈妈可愿行个方便？”

“可是我们雅竹和沁雪有客人啦~~是知府大人带来的，一看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咱们得罪不起的主儿，其中有一位大爷也是跟你们一样打玉京皇城来的，知府大人对他比对自己亲爹还恭敬呢！想必是个京官儿吧~~”妈妈看着肖寒塞进她手里的大把银票，实在为难的看着四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唉！到嘴的肥鸭子就这么跑了，实在不甘心呀！“梁妈妈我这里的人儿个顶个的都是拔尖儿的，让墨兰和桑秋，丹青和绿翠来伺候四位公子如何？”

“哦？那凭梁妈妈的眼力劲儿可知那知府大人带来的人都是些什么来头儿？竟让梁妈妈连到手的银子都不赚了~~”温良玉心下一动笑颜如花的走到梁妈妈的面前，又拿出几张银票在梁妈妈眼皮子底下晃了几晃。“他们若是比我们给的银子多，那我们就罢了，若不然那我们可不依呦~~”

“这位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梁妈妈嘛~~知府带来的那几位爷一看就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有几位看那身形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那位领头儿的大爷看那气质不是个皇亲也得是个国戚！你说得罪了那个也得砸了咱这雅沁坊不是？”看着眼目前儿晃荡的银票梁妈妈吞咽了一下口水，有种欲哭无泪的憋屈感，唉！今儿就不该咱挣着银子，都怨那雅间儿的几个瘟神，铁公鸡一只还竟点老娘这儿最上层的东西来充脸面，我呸！那个知府大人什么东西！挡了老娘的财神爷。

“算了！我们改日再来好了。”肖寒作势要转身离去，心下已经了然是该让蓝红莲和邢岫云做好部署准备瓮中捉鳖的时候了。

“不忙~~咱们的红将军好像很有兴致的样子，那咱们又岂可扫兴是吧~~”看到红延召看着花船里的姑娘和小倌儿们目不转睛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便把手中的银票统统塞给了梁妈妈。“找几个干净的小人儿来伺候咱们。我们要要知府大人隔壁的雅间儿！”

“是、是、是！几位爷楼上雅间儿请！”看到失而复得的银票梁妈妈心里那叫一个激动，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让几位小童领着四位财神爷上楼，自己便转身去张罗去了。

当四个人前前后后的信步走上二楼时，成为了众人仰视的焦点，同样出色的容貌，拥有这不一样的气质，却又相同的清高傲气。纷纷猜测着究竟谁走运能被这样的人点中，今夜相伴缠绵如梦，做那一夜的露水鸳鸯。

流水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在梁妈妈的张罗下不一会儿四个白白净净，水水嫩嫩异常漂亮的少年就出现了在他们的面前，步步生莲花儿的上前来，婷婷袅袅的盈盈施了一个万福礼。

“这四个是我们这儿新来不久的，玲珑、锦瑟、福儿、剑兰，他们从未接过客，若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四位公子海涵，妈妈我就不打扰各位了~~”梁妈妈讨好的看着面前的几位财神，介绍完自己个儿带来的几个少年后，就很识趣儿的转身扭着水蛇腰离开了雅间儿，随这几位财神爷折腾去了。

四个漂亮的的少年手足无措，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只能害羞的低着头，任由几道不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最难以让他们忍受的大概就是来自慕容伊的那道鄙视轻蔑的目光。

红延召也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四位漂亮的少年，目光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同情怜悯，若不是家中揭不开锅了，谁的爹娘也不舍得将自家的小小的孩子卖进火坑，永世不得翻身。小小年纪就要承受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不曾想在我们国富民强的龙啸国竟也有悲哀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们几岁了？”红延召温柔怜惜的看着那四个还是个孩子的少年，心里生出了万般的不忍，生怕自己大点儿声音就会吓倒了他们。

“回这位公子玲珑今年十六岁，我身边的锦瑟今年十四岁，还有那边的福儿和剑兰今年才十三岁。”这里面最年长的玲珑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替被自己视作弟弟的他们一一作了回答，楚楚可怜的哀求得看着高高在上的四位公子。“公子今晚就让玲珑来伺候各位吧~~锦瑟他们还小伺候不来的。”

“我替你们赎身吧！”红延召的眼睛异常的清澈干净，一脸认真诚恳的模样，他真的很不忍心这四个孩子就这般沦落风尘，毁了一生。合该与他们有缘，能帮忙一把就帮忙一把。

“啊？！”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红延召会有此意，太突然了，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温良玉的目光更是从这四个少年进来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红延召的身上，从一开的嘲讽挖苦到醋波翻涌，现在简直是怒火冲天。

“没想到一介武夫原来也是个怜香惜玉的风流之人，买下来想收进房里吗？！”温良玉轻轻的扫了一眼红延召，强行压制住自己的一腔怒火，来试探红延召的对这四个少年的心意。不大不小的雅间儿内瞬时间醋海波涛，酸味蔓延。

“那又怎样呢？延召也老大不小的了，收几房侍妾也是在平常不过的了是吧~~”这么明显的吃醋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只有这只死狐狸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大概好像是不敢看清自己的心吧~~肖寒诡异的看着温良玉，漂亮娇美的脸上洋溢着春意盎然的笑容，心里很是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唉~~情之一字看来只有旁观者清，当局者永远看不清自己的情之所钟，心之所向。

“不、不、不是的！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他们年纪这么小，留在烟花之地，只会毁了他们的一生，想帮他们一把而已。”红延召慌忙的摆了摆手，焦急万分的看着温良玉和肖寒，生怕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然后他又转过头快来很认真的看着那四位少年。“你们也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们自由，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来，做一个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的堂堂男子汉，仅此而已！”

“玲珑代三位弟弟谢过红公子了，能脱离苦海玲珑和弟弟们求之不得！”玲珑拽着锦瑟他们赶紧的跪下给红延召磕头，不卑不亢的看着红延召他们，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的悲哀。“红公子您是好人，玲珑一看就知道，锦瑟他们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请公子一定要救救他们！玲珑在这里给红公子磕头谢恩了！”

“你呢？你就不想出去吗？你就真的喜欢堕落烟花之地，永远沦落风尘之中吗？”慕容伊再也忍无可忍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生气痛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玲珑，他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喜欢如此自甘堕落？他不明白好端端的男孩子为何要在这种地方任人欺凌糟践！

“玲珑是出不去的，玲珑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玲珑是被知府大人送进来的官妓，此生都不得救赎！”玲珑笔直的跪着，垂下纤长浓密的翘睫遮住了眼中的愤恨和绝望的悲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是忍住了欲掉落出来的眼泪，他不想被人家看见自己的脆弱，就算流落烟花之地，永堕风尘之中，他郁玲珑都要骄傲的活着，不能给爹爹丢脸！

“怎么回事？！你快快说来！”一向嫉恶如仇性情耿直的一根筋慕容伊走到玲珑的面前，将玲珑扶了起来，情绪激动的看着玲珑，双目燃烧着正义的火焰。

“玲珑原本是知府师爷——郁子贤的儿子，父亲是妖狐族的，玲珑没出生时父亲就走了，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是爹爹一个人把玲珑抚养成人的，日子过得倒也温馨快乐，可是就在上个月爹爹突然发现了知府大人勾结文南王和一干江湖贼人准备造反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