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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心空空如也:最小说·2011年04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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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像一只偷腥的猫,飞快地穿过了客厅,上了楼梯。楼梯上一拐角,昏昏暗暗看不清楚,她也不开灯,终于摸着墙壁到了王麻子的睡房。她轻悄悄地将脸贴近了门,侧着一只耳朵,一双灰暗的眼睛顿时有些明亮了起来。这一切被起床撒尿的小孙子看在眼里,他站在她背后,一双胖手擦了又擦糊满眼屎的眯缝眼,终于确认了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觉后,说:“奶奶,你又在做什么?”
  她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张地看了孙子一眼,随即对着墙壁啐了一口唾沫,踮着脚马上下楼去了。在楼梯上她听见王麻子的老婆也醒了,迷迷糊糊骂叨了一句,似乎是说“老不死的”,或者“该死的”——总之有个“死”字。这个字令她浑身发抖。
  自从丈夫死后,死亡这回事离她越来越近了,似乎正与她并排走着,一伸手就碰到她了。也许此时此刻就在她的背后,她一不留意,就会被轻轻推倒。于是做早饭的时候,她惊恐地回头看了又看,最后,看到朱佩兰从大门口进来了。

6。 天地之心 颜东(2)
朱佩兰一进门,就带来了屋子外面凛冽的冷空气,还有她身上终年不变的草药味。她长得很高大,不输给村子里一般的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面无表情——俨然破庙里一尊活佛。
  “姐姐。”她叫她。
  “你来了呀。”老太太看到自己的表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拉她的手,好像拉住了她,自己就不至于被其他的什么东西带走。
  朱佩兰却把手从她手里抽走了,从军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把褐色的树根,神神鬼鬼,凑到她的耳朵边上,说:“这个泡烧酒,睡觉前喝。”
  老太太小心地接过了树根,藏在了厨房碗柜最高一层的一叠瓷碗背后。事实上除了她自己的表姐几乎没有人相信她。据她自己所说,她年轻时去很远的深山里与老医生学得了一些本事,谁要是小病小痛只管问她要副草药,药到病除。她住的房子简直就是一个大药库,各色草药堆积如山。而人们对此半信半疑,没有人敢亲身试验。早些年,她唯一的乐趣是去深山中背一捆一捆的药材回来。现在,她在村里四处走动,在人扎堆的地方不厌其烦吹嘘自己的神功和本领。
  她在老太太对面坐下,像审视病人一样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然后断言道:“你的气色不好。”
  老太太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这口气被憋了很久,终于解脱。她说:“昨晚我又梦见他了,就在那棵老柏树下,因为赤着一双脚,被柏针刺得哭哭啼啼,我就走过去把他抱回来了。他很轻,抱在身上像是一张刚刚晒干的床单。我被吓坏了。”
  朱佩兰点了点头,又或许其实她正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果然,她又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并没有理会其话语里要表达的重点,说:“睡不好觉还是这里的毛病,”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血管被压住了,我帮你配点药。”她说完,自己笃定地点了一下头。
  老太太似懂非懂,但也点了点头。
  “这个药方里有一味比较稀贵的药材,”她飞快地扫过老太太空空洞洞的一双眼睛,“明天我就去镇上帮你买?”
  就在这当儿,王麻子从楼上下来了。她们突然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望着他。
  王麻子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就去洗漱。他根本不关心她们的鬼名堂。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朱佩兰匆匆忙忙起身就出了门,迎面也没有与王麻子打一声招呼。老太太则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早饭。
  “我老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吃早饭的时候,老太太喝了一口白米稀饭,发出咕咚的一声响,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三个人,说。王麻子和他的老婆刘凤都埋着头在吃东西。只有小孙子阳阳抬着一张无知的脸,眼睁睁看着她的喉咙,想知道那咕咚的一声是如何发出来的。
  她于是又喝了一口。
  “我前天晚上还在这个地方看到一个白影子,对,就是你坐的那个地方,阳阳。”她说着这话,故意朝着阳阳挤眉弄眼,而小孙子依旧眼睛不眨盯着她的喉咙。刘凤停了下来,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握起一根筷子往自己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
  “吃个饭还磨磨蹭蹭,你还去不去读书了?”她呵斥道。
  阳阳有点委屈了,扁着一张嘴巴,一张脸都要埋到面前的一只饭碗里去了。
  “佩兰刚刚来过了,”她又说,“她说我脑袋里也许长了一个瘤子,可能有石榴大小了。”
  她随口编了一个谎。。 最好的txt下载网

6。 天地之心 颜东(3)
令她失望的是,王麻子和阳阳仍然埋头在吃饭,而刘凤正聚精会神把一根食指伸进嘴里想剔除陷进牙缝里的一根菜茎。
  “晚上睡觉的时候,随便把脑袋转个边儿,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里面装着一千条虫子。”
  这个时候,阳阳为了发出和她一样的响声,喝了很大一口稀饭,却不小心把自己呛着了,正猛烈咳嗽起来。
  “吃个饭也不学个好样!”刘凤黑着一张脸,手掌重重地拍了几下儿子的背。
  “别使劲拍他,孩子都给你拍傻了。”终于,朝门而坐的王麻子说话了。
  “你到底还知道关心儿子的嘛。”刘凤的声音顿时变得尖锐了,似乎为了此刻准备了很久,“你日日夜夜除了出门打牌还干了些什么?你现在晓不晓得你儿子读几年级了?”
  “大清早的别发疯!”王麻子被激怒了,声音虽然不及她尖刺,但是气势上却没有输。阳阳在一旁被吓得哭起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和村头刘师傅的烂事以为我不晓得?”他又补充说。
  “老天有眼啊!雷怎么不劈了你这个嘴臭的杂种啊!”刘凤几乎是尖叫出来。
  就是这尖叫,使老太太端着饭碗的手颤抖了几下。
  王麻子与刘凤纷纷从凳子上腾起,凑到了彼此面前,几乎是要纠做一团打起来了。
  然而这一切很快就停止了,因为激愤中的两人同时发现,身边的老太太一瞬间从坐着的凳子上滑到地上去了,身体在地板上蜷动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动弹。
  事情最后还是朱佩兰解决的,中午饭的时间,她才出现。
  她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穿过乌烟瘴气的人群,走到了老太太的床前。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还学猫爬墙,又把赤脚医生赶出了门,这可怎么办?”一个妇女专门从家里赶过来凑热闹,因为心底里的害怕,躲在另一个妇女背后,问。
  “她是鬼上了身,千万别叫医生!”朱佩兰坚定地回过头来,说。
  她打开了带来的那个黑袋子,里面是一些烧纸和香,又回过头来在围观者中找到了刘凤,语气严厉地吩咐说:“到大门口去,先分出三张纸三炷香烧给土地公,剩下的另外做一堆烧了,把恶鬼都请走。”
  她说话的声音近乎夸张得地大,似乎是要把鬼给吓跑。一屋子的人屏着鼻息不敢说话。刘凤不甘不愿接过东西,却白了她一眼,出了门去。她走到了门口,终于嘀咕道:“不知道又要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围观群众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在朱佩兰的折腾下平静下来,迅速恢复了意识。这个时候,朱佩兰把王麻子和刘凤都叫到床头来。刘凤刚开始不肯,但是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不得已终于不情不愿与王麻子并排面对着老太太,齐齐站着。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斜着眼望了望他们俩,确定了他们都在之后,又慢慢闭上了眼。
  “我恐怕命数就要到了。”她说。
  “姐,不会的。”朱佩兰又斩钉截铁下了一个论断,“我帮你算过了,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要跟着儿子媳妇好好过日子呢!”说到这里朱佩兰用胳膊捅了捅王麻子。
  王麻子皱着眉头,但终于还是说:“是啊是啊。”他犹疑了半天,最后还是加了一句,“妈。”刘凤则干脆把头掉转到了另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笑了,片刻,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叹息深得像是一口望不见底的枯井,也就是在这声叹息之后,终于,她不可遏制地哭了起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天地之心 颜东(4)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链子一样沿着深深的皱纹纹路落下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这样看上去,显得越加地伤心。
  她艰难地张开嘴,又合上了。最后,她说出了那两个字:“进生。”
  “我要去城里找进生。”她说出这句话,终于崩溃了,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号啕大哭起来。然后,用一只手捂住了满脸的眼泪,另一只手,发着抖,死死攥着床单,两条腿不安地伸伸缩缩。
  见者心知肚明,却都于心不忍,都说:“你去吧,你去吧。”
  老太太就这样要往城里去了。
  这一天,老太太从家里走到镇上是早晨7点,天还没有大亮。镇上起得最早的是卖蔬菜的小贩和早餐店的老板。面对着这样一位古怪老太太的出走,这些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菜贩子瑟瑟缩缩沿街蹲着打盹儿,米粉店的老板揉好了油饼正准备一个一个将它们扔进油锅。老太太从街上走了过去,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她就那样施施然在街的第一个转角消失了。
  如她所愿,第一班车仍然静默地排在车站的最前头,像一枚待发的子弹。她上了车,拣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以便观览沿途的风景。
  坐定之后,她才以一种缓慢的姿态将车子里的人打量了一遍。这么早乘车的大多是生意人,从乡下收购了土产,去市里的早市卖出。老太太看着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陌生的。每一张脸都见过三次以上,或者更多。于是她一个个看过去回忆着自己是在哪里与之谋过面。后来她发现,这些脸无比惊人地互相相似着,难以分辨。到最后,每一张脸都变成了她自己的脸。他们却并没有把对方认出来,或者说,他们假装成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睁着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唯恐轻易就被彼此看穿。——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开始头晕目眩,索性开窗闭眼,把头伸出窗外,不再去看那些人的脸——一张张分明写满证据的脸。
  汽车缓缓向着既定的方向悠然前进,小镇终于被抛在了脑后。沿路的田野一片荒芜,枯草和来不及消融的霜冻无不传递出死寂的讯息,仿佛广袤的天地终于在劫难逃,马上就要完完全全被扼杀在这个漫无边际的冬天里。老太太头倚着靠垫睡着了,眉头却紧锁,始终显得有些不安。
  她做了梦。
  还是梦见了那棵老柏树,一夜之间,迫不及待长出了新叶,已经亭亭如盖。她发现进生回来了,在树下叫她。他为什么老是要站在那棵刺人的柏树下呢?从小就是这样。他难道不知道风一吹尖刺就会掉进他的脖子里吗?她于是总是要打开窗户招呼他进屋里来。这一回她在打开窗户的空隙里陡然发觉,这么多年了,进生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也不会再变了。她于是欣慰地看着他,对他说:“进屋来吧。”
  他乖巧地抬起那张青葱的脸,说:“好。”于是款款地向着隔壁客厅的大门走来,一过了那扇大门,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向她的路途中。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却迟迟不见他进门来,于是心急如焚出门去迎他,打开房门,客厅里却是一个装饰妥当的灵堂,纸糊的花在竹架子上簌簌作响,鲜艳的花圈一字排开,拥簇着正中的一个黑色棺材。棺盖斜斜地开着,她躲避不及地一眼望了进去,那里面躺着的就是她的丈夫王四宝。——他死了,她知道。她看到架起棺材的长凳底下的那盏油灯灭了,从人死入棺那刻起,这盏灯就该点着。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它灭了,她要蹲下去将它再次点着。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天地之心 颜东(5)
王麻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头上缠着一块白布,上衣的扣眼上结着一束拖了很长的麻。他在一条长凳上坐下,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然后,她的表妹朱佩兰也进来了。
  奇怪的是连朱佩兰也没有看见她。朱佩兰径直在王麻子旁边坐下,两人的表情顿时显得十分怪异。
  “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瞎操心。”终于,王麻子说。
  “我表姐的事我不关心谁关心,她就我这么一个娘家人了。你不善待她,我必然是要讨回公道。”朱佩兰说。
  “少来装慈善,我怎么待她是我们家的事!你整天弄了乱七八糟的药给她吃,把她搞得疯疯癫癫,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心里的鬼心思?”王麻子冷笑了一声。
  “我有什么鬼心思?”朱佩兰的语气渐渐弱下去了,但转瞬又强硬了起来;“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姨,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呸!”王麻子朝她啐了一口,“你难道真的相信我爸的大话?你难不成真的以为他从工地捡回来一块金砖?”
  老太太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低着头点燃了那一盏油灯,灯火脆弱地抖动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告诉你,”朱佩兰也恼羞成怒,“你不是她亲生的,我是她亲表妹……”
  “不要脸!”王麻子朝着她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们就互相扭打在了一起。朱佩兰尖叫着,而更多的人涌了进来。
  她看着那些人吵吵嚷嚷把王麻子和朱佩兰扯开。尖叫声,怒骂声,各种噪声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见她了,除了进生。
  进生再次出现了,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他缓缓向她走来,张开双臂拥抱了她。
  “妈妈,不要哭。”他说,“办完丧事我就带你走,去城里。”
  汽车在陡然的刹车中剧烈前倾,老太太的头歪了一下重重砸在窗玻璃上。
  “做梦了吧?”身旁另一位身着黑衣的老太太歪头看了她一眼,末了,诡异地露出一丝笑容。
  “我也常常做梦,”这位老太太说,“没关系的,其实日子过着过着还不就是和在做梦一个样。”
  “你说是不是?”黑衣老太太看着她,又问她。
  老太太没有看她,只微微笑了笑,仿佛对方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为了转移话题,她问:“你去哪儿?”
  “去市里的大医院。”
  “怎么啦?生病啦?”老太太盯着她看了一眼,在心底里肯定了一遍自己的这一猜测。
  “不是,是有人死了。”黑衣老太太说,又突然握住了老太太的一只手,问她:“你猜猜是谁?”
  她支支吾吾说:“我怎么知道……”
  “是我儿子。”她告诉她。
  老太太顿时吓了一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自主躲避着黑衣老太太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她感到自己简直有些呼吸困难。
  “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唯一的亲人。”黑衣老太太突然地歇斯底里起来,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瞳孔变大,一张脸扭曲变形,“他在城里打工,夜晚从工地加班回住的地方,过马路时,砰一声被一辆车子撞翻。”
  老太太颤颤巍巍挣扎着想从她手里把手抽回,没有成功。
  “你能想象吗?”黑衣老太太接着说,“肠子都从裂开的肚皮下面流出来了,流到了街上!”
  “不要说了!”老太太浑身颤抖大口喘着气,几乎是尖叫了一声。
  “你在怕什么?”黑衣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老太太无比艰难地张了张口,说:“我头晕得厉害。”

6。 天地之心 颜东(6)
“他死了,我不相信。前一天还打电话回来的人,第二天就死了。我死也不信!”黑衣老太太没有理她,继续说,然后,一双手使劲摇晃着她,“你信吗?你信吗!”
  老太太觉得天旋地转,就连面前黑衣老太太一张狰狞的脸也看不太清楚了,她的身体垮在座位上,似乎怎样挣扎也坐不起来,几乎是聚集了体内所有的能量之后,才喊出一句:“停车!”
  停车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加油站,孤零零的建筑物残缺歪斜,荒草满地空无一人。
  举目四望,荒山野岭绵延不绝,刚刚抛下她的汽车转过一个弯,在一座暗黄色的山丘背后消失了。她仍然无法从黑衣老太太诡异的笑容中挣脱而出。“你在怕什么?”——黑衣老太太在笑她,而她其实心知肚明,黑衣老太太这样问她就是告诉她,她已经被看穿。
  老太太揉了揉剧烈疼痛的头,朝前走了。
  路上行人零星地出现了,每一个都在前头留给后面莫名其妙的一个背影。在这条被无数人走过的路上,她这样走过去了,后面还有更多的人要来。——没有一个人会停下来等她或者追上来拍一下她的肩膀。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终于像是醉了酒满脸通红的汉子倚在了群山的肩头。此时此刻,在她几乎想找个地方歇个脚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使她大吃了一惊——在她的面前,直挺挺矗立着的,就是多年前她与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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