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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心空空如也:最小说·2011年04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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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天地之心 罗浩森(2)
昨晚的梦里,我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当中,撑着一把大红色的纸伞不安地等待着。没有月色。黑夜像潮水一样安静地覆盖在雪上。只剩下我孤单地站在这一天一地的黑白中央。然后我开始低低地歌唱,就像我每个晚上,拿着那只劣质的麦克风。我只是不停地唱,温柔地唱,我也听不清楚自己唱的歌是什么。我只听见它被淹没在大雪深处。淹没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我就醒了。
  我最近迷上了王菲。这个女人,她的声音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唱歌的时候,这个世界都静了下来,然后她寂寞地开口。她的声音没有多么高亢。没有多么鲜艳。但是那是一把锋利的声音,她用一种不属于这个尘世的凄清和冷漠,轻巧而简单地把你的心慢慢剖开,然后我就会默默地流泪。每次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会觉得很感动。那像是一种昭示,一种光明。
  我反复地练习王菲的歌曲。《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新房客》。《冷战》。《红豆》。我跟着耳机里她慵懒而孤独的声音唱“喜怒和哀乐有我来重蹈覆辙”。然后是酒吧里醉倒一片的人们。我静静地唱完,鞠一个躬然后唱另外一首。
  和我一起在酒吧驻唱的还有一个男生。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台上唱歌了。老板说他想在这里干,今晚是试唱。他唱的是一首连小孩子都会哼的《老鼠爱大米》,唱完以后又唱了《两只蝴蝶》。我坐下来,问服务生要了一杯酒,看着他唱。从台上下来后我走到后台,他在一个人一边抽烟一边低下头去调弦。
  “唱得挺好的呀。”我说。他看了我一眼,不说话,调完弦以后问我是不是这里的驻唱。我说是。然后他对我笑笑,说:“那你还会唱歌么?”我愣了愣,不说话。
  第二个晚上开始他就和我一起在那个酒吧里唱歌。每天晚上人少了以后就能唱自己喜欢的歌。他有时唱的是齐秦和老狼的歌。有时是唱莫文蔚的歌。他唱莫文蔚的歌好听得令人不敢相信。我第一次听他唱莫文蔚的歌是一首《阴天》。他在台上低低地唱着。窗外是干净的凌晨。我听着他唱,竟像是连灵魂都莫名其妙地战栗起来。直到最后一句歌词唱完,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仪式。而这种感觉,我只在听王菲的歌的时候出现过。
  一个月后,我们两个同居了。
  我们从本来各自的出租屋里搬到了一间新的稍大一点的出租屋。白天睡在一起。晚上一起去上班。租的房子离酒吧不是很远,我们每天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出门,凌晨四五点回到家里。然后用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补眠。
  他有时白天睡不着,就爬起来就着隐隐约约的日光写东西。写散文或者诗歌。在那段同居的日子里,他写了很多诗,也投过一些稿,但都石沉大海般地没了音讯。在那些不动声色的凌晨,他拥抱我,然后我们小心翼翼地接吻。他戴着一枚褐色的玉佛。色泽通透。只是整块玉仿佛被岁月磨去了。那个佛没了眼睛镜。没了嘴巴。没了鼻子。没了衣褶。没了肚脐。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像是刚刚被开采出来,经过了那么多年,如同一个轮回,再次变成了这种胚胎的模样。我睡觉时总是在轻轻地抚摸它。感受着玉佛身上带着的他的温热。然后我靠过去,吻他的胸口。
  他从不叫我的真名李木,而是给我取了一个小名。有时我在梦里就会听见他依稀地叫道:“小木。”接着我全身就会微微地发烫。我就会过去抱紧他。我们像是两个孤独的旅人,靠两份冰凉的寂寞,凑在一起取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 天地之心 罗浩森(3)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半年左右,一个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电话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告诉我,他们公司相中了我,想让我下星期去他们公司一下。我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王菲在演唱会上所有人等着她空虚渺茫的声音的模样。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时刻。于是我考虑也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继续拿着那只劣质的话筒若无其事地唱歌。凌晨走回家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临走前我们还是吵了一架。我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早就嫌弃我了现在才找借口来和我分手!不然我们难道不能像以前那样吗?”他冷笑地看着我,然后说:“不是这种问题。而是你真的成了一个所谓的歌手,你就再也不会唱歌了。你脏了。”
  那天的黄昏狗血得一塌糊涂。临走前无论再怎样吵架,他还是把那枚玉佛送给了我。我在路口抚摸着它,像是抚摸着一段令人心痛的回忆。
  去那间公司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让我试唱两首歌。我唱了王菲的《麻木》和莫文蔚的《阴天》。然后我又唱了《笑忘书》和《当时的月亮》。男人摇了摇头,选了两首当下正流行的歌让我唱了一遍,接着说“你以后唱歌的时候,也要照着这种感觉唱”。忙完后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离开时男人说:“如果以后真想红的话就改个艺名吧。现在这个名字听着像个男人名。”
  从建筑出来的时候,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我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然后蹲在路边不顾仪态地号啕大哭起来。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玉佛,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恶狠狠地对自己说:“李木你这个王八蛋,李木你这个王八蛋。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1990】
  我等待,有一天能亲自摘下一束清晨最美的鲜花,放在高山的荒冢上,写下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李木。桃李满天下的李,树木的木。这个名字被我一遍又一遍地写在作业本上、试卷的姓名栏上,写了十多年。麻木了,也就不再那么厌恶了。如果我对它厌恶,那么我将是悲惨的。因为这个由寥寥数笔构成的冰冷符号还将伴随着我的一生,伴随着我的生老病死,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我的生命里。甚至在我死后,它依然肆无忌惮地代表着我。人们不会说“我死了”,而是说:“哦,你看,李木死了。”我的肉体会变成一捧天地间的尘埃,受人香火的是那两个字,李木。
  我总在想人活着的意义。人不该为什么而活着,人又该为什么而活着。我老是抑制不住地想这些文青得有点恶心的东西。我每天在同一所学校里,穿着所有人都会穿的校服,听着同一个老师喋喋不休,千人一面。千篇一律。日复一日的课程,日复一日的作业。我不明白这他妈的属于不属于我的人格失真。快点长大,结婚生子,然后死去在某个季节。留下个李木的名字供人吊唁。这不会是我的生活,但这恰恰是我的生活。
  我的人生就像是现在飞向我的一颗篮球。它安静地在空中旋转着。默默地旋转着。静静地旋转着。然后默契地掉进我的手中。然后再由我传给另一个人。它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心照不宣地旋转着,最后殊途同归地落入网中,噗的一声。是的,每个人的人生都像那颗旋转着的篮球。被无法选择的生向着无法选择的死缓慢而坚定地前进。只是每个人的不同取决于被投出时的力度。无论抛物线的焦点在哪,抛物线的p值是多少,最终还是会回归到生与死的两个端点。历史课上说那些昏庸的皇帝花光生命最后的时光去炼丹,去追逐所谓的长生不老。但是时间是仁慈的,也是伟大的。所有人都会死,没有例外。

4。 天地之心 罗浩森(4)
在最近的梦里我站在中心公园墙外白花花的大雪中安静地等待,等待一个人心照不宣地朝我微笑。但是我想我等不到那个人。大雪将我的脚踝淹没。然后我醒了,窗外是脏兮兮的黎明。路灯凉凉地照在街道上,西风把窗户吹得呼呼作响。然后我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踩在冰凉的地上。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狼藉的晨雾沉默。等着第一声鸟鸣。等着第一首童谣。等着第一线阳光照穿这浓稠的灰霭。我手中握着一枚棕褐色的玉佛。那是我爷爷给我的。我手心渗出的汗浸湿了它。屋里除了偶尔响起的父亲的咳嗽声,没有别的声音。这样的时间是安静的。我似乎要依赖这属于我一个人的黎明,去想一些东西,或者去宣泄一些东西,即便这样做实际上毫无意义。或许给我同桌看到了,会骂一声“傻逼”吧。
  提起我的同桌,我整个人就变得莫名其妙地伤春悲秋起来。他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子,啪地掉进这个世界上。
  他的名字是什么?陈堂还是陈唐?我忘了。唯一让我记得的是,那个他旷课后回到教室的下午。夏天的阳光热得令人疲惫,他将一只篮球从座椅底下刷地抽出,动作干净利落,然后他向我挑了挑眉头,像是一种挑衅,“旷课?”
  这个提议让我怦然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啪地点燃。天知道我有多么激动我有多么兴奋。我僵硬地向他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我翘课以后坐着看他打球。一坐一个下午。
  在夏日的喘息间,我第一次翻过了学校的围墙。他站在我面前,拿着球静静地站着。阳光睡在地上。开学以来一直口耳相传的“酗酒”“抽烟”“打架”“旷课”突然在我脑中灰飞烟灭地死去。我看着他,热风汩汩地钻进我的衣领,像是在我胸腔中藏着的小小灵魂,偎贴得恰好。那是少年的模样。
  太阳下的剪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我刻骨铭心地记住了。
  最后一次看见同桌,是在一个月前的冬天。他从教室前门嚣张地闯进来,无视地理老师呆若木鸡的目光,径直走到我旁边他的座位坐下,在塞满了书和试卷的抽屉里找了一番,甩出两包烟来,然后走出教室去,啪地扔到站在门外的班主任面前。
  我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握着笔的手指轻轻地颤动着。无孔不入的西风将每个人的脸庞吹得通红。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同桌了。
  远处灰色的云在寂寞地涌动着。我紧了紧衣领,有点凉。我从口袋里掏出玉佛,细细把玩。玉佛的花纹已经被完全地磨掉了,只能依稀辨别出形状来。从我坐着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看到在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几个人影来回地晃动间,篮球呼地一下掉进了篮网里。
  我从天台的边缘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呼吸。玉佛在我手心稍稍地泛出一些凉意来。我低下头去,大片大片的风嘶嘶地朝我袭来。我想了一想,抬起脚跳了下去。
  西风像是要把我卷起,我看见楼房呼呼地我眼中倒退,我想我终于飞起来了。虽然用死亡换来的只是三四秒钟的飞翔,但那已经足够了。我将要摔死在寂寂无名的一棵树前,然后惊醒全世界的人,像是绽放的一朵玫瑰。
  我握紧了手中的黄玉。
  窗外的枯枝在风声里头簌簌作响。所有的候鸟,所有的歌声,所有的鲜花,都会死去在这样的冬天吧。
  上完政治课后,新的政治试卷发了下来。我在姓名栏上写名字,写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我抬起手刷刷地把名字涂掉。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出教室。 txt小说上传分享

4。 天地之心 罗浩森(5)
我的名字叫李木。
  【1972】
  天太冷了,以至于我颤抖的指头不允许我拾起笔来,去一笔勾销掉我的生命。
  我现在坐在病床上,窗外飞来两只小鸟,一些桃花的枝叶伸了进来。
  我将我的手伸到我力所能及的地方,终于摸到了那枚玉佛。我颤抖着手将它抓住,像是完成了一件心头大事。它安然地躺在我的手心,乖巧地任我摩挲。
  护士走进来为我换了一遍药。那是今天的第几次药?我忘了。早上大儿子来医院的时候换的是第二次,那么……这次是第三次吗?噢,你看,我可真健忘。我常常看着窗边的天空发呆。看着那些妖媚的柔弱无骨的白云或匆匆或悠然地流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声音,忘记了身旁的一切。有时候甚至会忘掉自己的名字。
  我想起很多年前,那年我第一次来到桐城。那一年所有人都拿着锄头挥汗如雨。我和小李坐在草梗上看着桐城的天空发呆。那时的太阳把整个天空烧得摧枯拉朽。只有那些白云,是和现在的云一模一样的。那么寂寞,那么妖娆。有时我看着窗外,就会忘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是在医院,还是坐在桐城郊外的草梗上。是躺在床上,还是站在炼钢厂巨大的倾泻而下的火焰前。缓缓流过我的胸腔的空气像是要把我的整个人给融化掉了。
  我在最近的日子里,每天夜里都能听见黑暗中的喘息。在我每次呼吸的罅隙间,在我每天仰头的动作中,我清晰地听见了它。我知道的,死亡在一步步向我逼来,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我早就知道它总有一天会来带我走。我躺在床上,每天每夜地静静等待它的到来。这总令我想起分娩的过程,在子宫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一个伟大的时刻。等待着一声令下,然后飞奔向另一个世界。人的一生实际上就像是一场梦。一睁眼一闭眼的工夫。太多太多的东西在那一瞬间白驹过隙地从你眼前经过,以至于很多当时的心境已被我忘掉了。挥向世界的那一拳。锄头指着的那片天空。炼钢厂像是一千个太阳熊熊燃烧的那一炉火焰。枝头的每一朵桃花。菩提树下的每一片叶子。我曾经拥有过那么多,而今,我躺在床上,除了手里的那玫黄玉和那片天空,什么都没有。
  玉佛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外表的一些花纹已经磨去了。只是那种伟大的淡黄色还是那么不卑不亢地渗透出来。我在摩挲它的时候,它就像我的爱人,竭尽全力地去配合我。
  这枚玉佛是我离开北平时父亲塞给我的。那一年全中国的人都在打鬼子。父亲让我和母亲去上海投奔亲戚,而他要守住祖宗的家业。那一天清晨正好。院子后面落满了大片大片树叶。母亲和仆人的马车停在门外。父亲牵着我的手,把玉佛塞给我,什么话也不说。然后从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明知会死还是不肯离开北平。他的心是坚硬的。无论被这个世界磨得再怎么圆滑再怎么剔透,谁都磨不掉他骨子里的倔犟。
  我想,我也是一样的。
  护士突然关上了窗。冷风倏忽地服帖地穿过我的衣袖,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我看见她朝门口处点了点头。抬眼间,我看到了三个儿子站在门外。他们推搡片刻,然后大儿子走了过来,跪在我床前。
  我看着他。他手里拿着一份合同。那上面写着什么,我看不清楚。我不知道那是份什么样的东西。那上面有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字,但是我看不清楚。他一页一页地翻着,然后翻到最后,我看到了几个字。这几个字那么小,但是将我的瞳孔刺得一阵发痛。我感到一千个声音在我心中咆哮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 天地之心 罗浩森(6)
那上面写着:“甲方:李木”。
  我突然觉得很慌张。我不要这样。我分明听见了死亡。我知道它会来的。我那么默默地安静地等待了它那么久。我要求的并不多,但是为什么连一个等待的机会都不给我。在那个瞬间,我竟然寂静地想起了我生命中的每一声啼哭。想起了我生命中的每一次接吻。想起了我生命中的每一束鲜花。我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上,即将孑然一身地奔向另一个世界。为什么,连我的死亡,你们都要来左右?想着想着。我心里面委屈极了。我很想哭,但我哭不出来。我眼角瞟到那一瞬间的天空,空虚懒惰。
  大儿子递过来一支圆珠笔,然后让我用手握住它。我握住圆珠笔以后,他引导着我的指节慢慢移向白纸上的一条横线那里。在圆珠笔笔尖就要碰到白纸的那一刹那,我一哆嗦,圆珠笔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颤抖着指头,天太冷了,我握不住笔。
  我想起来昨天夜里的梦。我睡在中心公园外一天一地的大雪中。看着白茫茫的世界将我掩埋,将我带走。
  我等了那么久,它终于来了吗?
  【终】
  小时候的我住在寺庙的后院。那时的我每天都要打坐念经,我想吃饭。但师父每次看到我不专心都会过来,轻轻抚摸一下我的额头。那样我就会安静了。每天傍晚候鸟在夕阳前飞过。我看着它们拍翅,心猿意马地神往着。
  稍大一点的时候,师父患上了一种病,发病的时候四肢抽搐浑身无力。他在一个早上蓦然惊醒,然后看着天空说:“命运即将来带我走了。”第二天清晨,我和洛桑离开了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寺院,面朝太阳落下的地方。师父说,在他有生之年,他要带我们去神灵居住的地方。
  一年后,师父死在一个鲜花盛开的春天。我和洛桑将他埋葬。埋葬掉师父的那天晚上下起了小雨,洛桑对着一片荒凉的原野沉默不语,然后说:“我要去南方。”而我想着师父临走前让我们一定要到拉萨去,手心渗出了汗。
  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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