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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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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面对这一切的羞辱,而丫鬟秀儿相比来说,倒是幸运,她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大汉朗朗天下,汝等甘为贼寇,必不得好死?”夏侯云鼓足勇气,昂然道。

    “哈哈——。能死在小娘子的肚子上,便算是个风流鬼了,兄弟们是不是?”一个领头的贼寇狂笑道。

    “你们——,你们别过来!”夏侯云脸色惨白,右手紧紧的将钗抵在脑际,只要这些贼兵再上前一步,夏侯云便决定以自殉来保卫清白。

    正在这危紧关头,忽听得一声劈雷般大喝:“贼子休得猖狂,你家张飞爷爷在此!”

    喝声过处,一团黑影趟开四周的敌寇倏然而至,闪着寒光的铁矛点刺,接战的贼兵已然躺倒一片,那为的贼寇举刀架迎,却只一合便被铁矛碰得飞了出去,未等他回过神来,铁矛已顺着这一碰的劲道,长驱直入,转瞬便刺入他的咽喉。

    “脓包,竟也敢猖狂!”持矛的男子轻蔑的说道。

    余下的几名贼寇见领一合不到便死了,个个失了斗志,连忙钻入草丛中溃逃。

    夏侯云定下精神,打量救自已的这个男子,却见此人长约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身的黑袍,手中擒着一支滴血的长矛。

    “姑娘,有我张冀德在,没人能动你!”男子见夏侯云定定的看着自已,一咧嘴大声说道。

    夏侯云心头一暖,这人外表看起来虽是粗旷,心思却是缜密,这浑身上下黑漆漆的男子带给自已的,除了一股子淋漓的英雄气概外,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第二卷 扬州路 第六十一章 阴差阳错
    天色渐暗,一抹残阳的余辉透过蒿草摇弋的空隙,照射到持矛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把连到鬓角的络腮虬须,根根的张着,似突显着一股子的刚勇和不羁。

    不远处的荒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持矛的男子神色一振,大跨步冲了过去,在他身后,原先蒿草竖立的地方顿时被踏出一条狭道。

    “无耻鼠辈,还往哪里逃?”男子喝声如雷。

    夏侯云定定的看着这个有着粗旷北地口音男子的背影,渐渐的,原先那颗慌乱的噗噗乱跳的心静了下来,一种受到呵护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片刻,男子去而复回,手中除了长矛外,却又多提了一只犹在扑扑挣扎的雉鸡。

    “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拔毛呀!”男子从腰间取下腰刀,一刀斩落鸡头。

    夏侯云一愣,好一会才悟得男子是在叫自已,她举步欲行,却不料站得久了,双脚已然麻木,这倏的一动弹,夏侯云的身体顿时失了平衡,向前扑去。

    男子眼疾手快,迅扔了刀,一把将夏侯云扶住,这一扶正搀在夏候云忽喘起伏的酥胸,若是换作旁的男子,即便再是粗豪也察觉出了不一样,但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是神色如常,仿佛一切都不曾生过一般,这倒把夏侯云羞了个满眼通红。

    “你——!”夏侯云正感到一股大力从对方的手上传过来,是如此的温暖有力。

    “瞧姑娘这般的娇弱,这饱腹的活计定是不会了。”男子话说得刺耳,双手一松放开夏侯云,没有一点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夏侯云不及防备,顿失重心,差点又再跌倒,且被他这么一说,心中顿升起一股好勇斗狠的不忿。

    她一把抢过雉鸡,声音里已带着哭腔:“你——,不要小看人好不好?”

    说罢,夏侯云麻利的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摊开放到地上,然后将垂死挣扎的雉鸡持在手中,仔细的料理起来。片刻,夏侯云已将这雉鸡的毛拔得差不多了,这手上翻飞的熟炼功夫直把方才嘲笑她的男子唬得一愣愣的。

    “姑娘,俺不叫你,俺叫张飞,字冀德,乃幽州涿郡人氏。”男子一边看着,一边自顾自的介绍着,言语中的气势已弱了好几分。

    夏侯云没有抬头,只是将沾满鸡毛的手一伸,这张飞一时没有会过意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夏侯云不耐的抬起头,道:“刀——。”

    张飞这才“哦”了一声,慌忙从手中递过佩刀,然后却又木然的站在一旁看着。

    夏侯云柳眉一竖,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搜搜那些贼子身上有没有水囊。”

    夏侯云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大,甚至还带有一点命令的意味,如果不是生过方才的一幕,这一声喝斥倒象是夫妻之间打闹的俚语。

    张飞倒象是没听出夏侯云话里的意味,忙不迭的从毙命的贼身上取下水囊,双手拙劣的捧着,然后蹲下来,也足足比夏侯云高出半个头来。

    “慢一点倒!”夏侯云喝斥道。

    正这时,忽听到背后“嗤”的一声轻笑,夏侯云回头看去,却是方才晕过去的丫环秀儿正从地上醒了过来。

    “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过来帮忙!”夏侯云被秀儿瞧得满脸的不自然,轻骂道。

    “哎——!”秀儿爽快的应了一声,麻利的收集起四下的荒草残枝,堆放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实地上。

    火在黑夜中被点燃,伴着燃烧桔草的吱吱声,雉鸡被烤熟时的香味一阵阵飘散开来,勾引着已是腹中空空的三个人。六只眼睛瞪得滚圆,目标只有一个,便是那只被杈上架子上被拔了毛的野鸡。

    “咕噜噜——。”张飞猛得咽了一会口水后,一连窜咕噜噜的响声从他肚子方向传出,而他一对环眼正死盯着已被烤得沁出油的雉鸡,似若不见面前的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

    “这个——,给!”夏侯云伸出纤手朝着雉鸡点了一点,随后撕下雉鸡身上最肥厚的一块递给了张飞。

    张飞却是毫不客气,接到来狠狠的一口啃了下去,顿时硕大的鸡腿一下去了大半,只见张飞的腮帮不停的嚼动着,油水从嘴边溢出来,随即又被他伸出的长舌卷了回去。

    对于眼前这个吃相粗鲁的男子,夏侯云心中并不感到厌烦,相反倒有着一种真实感,在被自已所谓的亲人当作权谋的工具利用和抛弃后,夏侯云再也不是那个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少女了,对于这个世道,对于善与恶、好与坏,夏侯云已有了自已的理解。

    “呃——,你们也吃!”张飞停下扯着另一瓣鸡腿的手,这才现两女还没有动手,遂有些不好意思。

    夏侯云纤手撕下一片鸡肉,送入樱樱俏嘴中,细嚼慢咽起来。

    “姑娘贵姓!”到这时,张飞才想起忘了问对方的姓名。

    未等夏侯云回答,一旁的秀儿已嘟起嘴,抢着道:“我家小姐复姓夏侯,单字一个云字。”

    张飞闻言,两道粗眉一动,稍臾若有所思道:“姑娘是陈留夏侯家的人吗?”

    夏侯云含代答,秀儿又道:“我家小姐这一次是要到豫章去呢!”

    夏侯云瞪了秀儿一眼,对于这桩亲事,她心中是极不乐意的,只是囿于压力才不得已应了,而夏侯衡的脱逃和张飞的出现,使得她原本一颗麻木的心又升起了一点希望。

    此时,夏侯云见张飞居然粗中有细,全不似完全没有头脑的粗汉,遂问道:“张将军乃是刘豫州的属僚吗?”

    张飞一听,傲然道:“我大哥正是堂堂汉室后裔,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豫州刺史刘备。”

    三人围着火堆,一边烤着篝火,一边互叙话语,不知什么时候,秀儿伏在夏侯云的怀中沉沉睡去,只剩下了张飞与夏侯云这一男一女还在促膝长谈。

    不觉间,东方已露鱼肚白,夏侯云也不知道自已是何时睡着的,只是这睁眼看见一个铁塔般屹立的男子正护卫在一旁,在遍布红霞的朝阳映衬下,他的身影突显出无比的高大,仿佛一切都无法憾动他一般。

    “这便是我夏侯云要找的男人!”想起昨夜生的一切,夏侯云俏脸上飞起红云一片。

    面前的这个男子,虽然相貌粗豪凶恶,但却没有算计人的心思,比起所谓的那些自命风流的玉面公子,要直率可爱的多。夏侯云悄然起身,来到张飞的面前,没有更多的话语,张飞坦白的眼神已告诉了她一切。

    夏侯云将手轻轻的放入他宽大广阔的身影中,顿时一股独有的男子气息袭来,她用力的呼吸着,久久的不愿离开。

    张飞收矛凝神,目光如跳动的一团火焰,道:“不要走了,做我张飞的婆娘吧!”

    夏侯云肩膀一颤,却没有退缩,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轻的只有紧抱着她的张飞才能知道。

    *******

    夏侯衡伏在马上,死命的催动马儿快跑,贼寇的凶悍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明白一旦被追上,将便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一路逃窜直跑出十几里之遥,回见着贼兵没了身影,夏侯衡才狼狈不堪的收马驻军,开始收拢溃散的兵士,时近傍晚,百余步外已看不清人影,等至天明,才有溃卒三三两两的从荒草丛中钻出,至响午,百余人的送亲队伍只收拢到了六十余人,其余的估计是掉了性命。

    “快些去找,你们这些笨蛋!”夏侯衡气极败坏。

    死几十个兵士,对于夏侯衡来说,当不得什么事,但是,这一次送亲的主角,他护送的新娘——自已的堂表妹夏侯云不知了去向。

    刚才只顾着自已逃命,未顾得夏侯云的生死,现在危险一撤除,夏侯衡才想起来如果失了夏侯云的话,这南下送亲不是成了一句空话吗?

    “伯权贤侄,若是到了酉时,再不见夏侯姑娘的踪迹,我看我们也不用再找了,估计她已遭了贼寇的毒手了!”王誧道。

    “议郎大人说得倒是轻巧,不找到新娘这又送什么亲,出许都时,司空大人嘱咐此行干系重大,现在出了漏子,你我可都要担重责的。”夏侯衡怒冲脑门,说话已失了礼数,失了新娘,莫说是南下,便是回转许都,这曹纯、曹休等人的讥笑他又如何受得了。

    王誧脸色倏变,按年龄来论,夏侯衡不过是子侄辈,竟然现在与自已这样说话,还不是仗着夏侯氏与曹氏的关系,夏侯衡这话明摆着,失了新娘他夏侯衡至多是遭到一顿喝斥,有了亲缘关系的疏通,曹操顶多喝斥风句,也不能怎么样,而他王誧就不一样了,说一定到时成了替罪羊也不一定。

    好一会,王誧平复心情,道:“伯权息怒。这新娘虽是失了,但我们这送亲的队伍却还应该继续南行。”

    夏侯衡不解道:“没了新娘,如何南下?”

    王誧笑道:“试问伯权,在这一路南来的队伍中,除了你之外,有谁见过夏侯姑娘的真面目?如果没有其它人,我们何不来一个李代桃僵——?”

    夏侯衡眼前一亮,道:“议郎大人是说找另外的女子来替代夏侯云?”

    王誧老奸巨滑的笑了笑,道:“这个老夫可没这么说!伯权可千万别误会了。”

    夏侯衡哈哈一阵大笑,心照不宣道:“议郎大人放心,这事除了老天知道外,就你知我知。来人,与我转道南行,向广陵出。”

    在领略了徐州地界贼寇的厉害外,夏侯衡与王誧不敢再作停留,径直转道向广陵而去,这一路去由于财物、车轿尽失,度倒是快了许多。

    广陵城,太守府邸。

    太守陈登正一脸的凝重,上个月自已的堂兄陈瑀在海西一战中,被孙策属下大将吕范和徐逸击败,大将陈牧阵亡,陈瑀本人则孤身逃回长江北岸。这一败使得陈氏在江南的利益丧失殆尽,面对孙策咄咄逼人的攻势,陈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幸好孙策在皖城遭到了高宠的重挫,不然的话,这广陵也难坚守了。

    自陶谦死后,无论是刘备还是吕布,虽然他们都是名头响亮的英豪人物,但在陈登的眼中,却还都算不上什么,徐州的局势也从来都在自已的掌握之中。

    昔日陶谦在时,丹杨派和以糜氏兄弟为主的庶族势力把持权柄,以陈登和赵昱为的士族势力被打压得厉害,赵昱强出头,结果被陶谦的同乡兵痞笮融杀死,陈登也只好选择了隐居避乱。等陶谦一死,陈登怂勇并大力支持刘备继任徐州牧,同时在暗中挑拔丹扬派与刘备的矛盾,结果便是造成了刘备与曹豹的冲突。

    不巧的是,吕布这只豺狼随后借着这个机会入主了徐州,陈登控制徐州的目的并没有达到,现在他表面上与吕布合作,暗地里却与曹操私通,期望借助曹操的势力来赶跑吕布,这个目标现在来看,一切都进行得极为顺利,吕布这个有勇少谋的武夫虽然不信任自已,但最终还是听从了自已的建议。

    长袖善舞、借刀杀人是陈登的长项,但在孙策的身上,这一切都失去了作用。

    孙策就象是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一般,任陈登使出百般的招数,他只要使出一招便结束了难题,这一招就是——武力平叛。

    谋略毕竟只是手段,最终的结果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想到这里,一向精明的陈登也只得无奈的摇头。

    “太守大人,朝廷南行送亲的队伍到了!”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报道。

    陈登心头一喜,忙吩咐道:“快与我出门接迎!”

    未等他语音落下,便听到门外一人大声笑答道:“元龙,别来无恙乎?”
第二卷 扬州路 第六十二章 伊人是谁
    陈登抬眼一看,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王誧。

    自上次出使江东相识后,陈登与王誧这已是第二次谋面,算是旧识了,客套了几句后,陈登将王誧、夏侯衡等人迎进府内。

    “元龙,对于这一次南下送亲,依你之见,高宠会有何反应?”待双方坐定,王誧开门见山道。

    陈登沉吟一会,缓缓答道:“谋之应用,利弊各端,持谋者所图者,趋利避弊也,今曹司空屡攻宛城不下,为破刘、张联合,南与高宠相交,当是利大于弊,然世事难料,其结果如何非到最后不得而知。那高宠出身寒门,布衣起事,前虽承刘繇遗命督领郡事,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此番朝廷授刺史之职,正得其心。”

    陈登顿了顿,又道:“高宠此人,看似胸无城俯,无半点心机,但行事却出人意表,从他代刘繇崛起迄今,只不过短短二年不到的时间,却能坐领豫章、庐陵、零陵、桂阳四郡,期间讨笮融、败孙贲,取庐陵、伐长沙、袭皖城,无一不是惊人之举,更可怕的是此人在豫章推行屯田举措,与司空不谋而合,使得豫章由弱积强,流民纷附之,若假以时日,可为劲敌耳!”

    夏侯衡一皱眉,脸上露出不豫之色,方才王誧一问突兀的很,陈登在之前虽然表露出了与曹操亲近的迹象,但象他这种地方势力多以利益为先,是不可靠的盟友。

    既然不可靠,那么陈登的意见也就值得商榷了,况且听陈登话里的意思,将高宠描述得那般厉害,好象就是当朝的大司空,镇东将军曹操也不及一样。

    “如此则江东局势又如何?”王誧续问道。

    “江东自孙策渡江后,呈现扫荡之势,几无人能与之争锋,直至高宠的出现,方遏制了孙策席卷的势头,如今两虎相争,郭上郭下难辨矣?”陈登叹了口气。

    “不瞒元龙,我等这一路上实是坎坷,在徐州地界遇上西凉贼寇袭击,人虽无恙,但财物已尽数被掠夺,不知在广陵能否——。”王誧知道夏侯衡面薄,这类求肯的话也只有自已来说了。

    陈登爽快的哈哈一笑,道:“议郎放心,广陵虽比不得许都,但区区薄礼还是备得出手的。”

    王誧忙笑应道:“如此多谢了!我等后天起程,元龙只需将财物送到驿馆便可以了。”

    陈登神色一动,道:“容登冒昧,不知议郎与夏侯公子后日动身取道何方?”

    夏侯衡这时见陈登还算是好说话,这一次见面目的达到,神情也放松了下来,道:“我等准备从广陵南渡长江,随后分作两路:议郎王大人往吴郡孙策处授诏,我则转道往豫章送亲。”

    陈登说罢,却连罢手道:“此万万不可。若是夏侯公子在广陵南渡的话,恐到不了豫章,便身异处了。”

    “难道说孙策敢谋害朝廷上差!”夏侯衡笑道。

    陈登肃然道:“孙氏父子为人,皆果断决裂,朝廷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障眼布而已,公子若是到了江东,我料必为贼寇注目耳。”

    夏侯衡神色一紧,不久前遭贼寇洗劫的阴影犹存在心中,上一次靠着运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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