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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完本-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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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不负丁香的期望。”

    单飞沉默,他知道子修就是曹昂,可他亦知道曹昂的结局。

    “可子修先我而去,而且还是为我而去。”曹操声音嘶哑道:“子修随我出征的时候,骑的是丁香为他亲选的‘绝影’战马。宛城一战,生死关头,我没有保护住子修,反倒是子修将绝影战马让给了我!”

    房中寂静,只有曹操内疚的声音在激荡。

    “绝影死了,子修也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曹操看起来只比死人多了口气的模样,“可那时的我为鼓舞士气,拉拢人心,居然当着手下的面说——宛城之败,孤不心痛子修之死,只是痛心典韦的逝去。”

    单飞记得这被历史记载下来的话。

    “我这么说自然让手下更加忠心耿耿”曹操喃喃道:“可我那时从未想到过,我这么做,让丁香彻底对我绝望!她绝望那让她曾经希望的人,为何会变成那般冷酷狡诈的模样!”

    单飞无语。

    “自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丁香的丁点儿笑意,每次再见,我们不再有昔日的任何情意,而更像三世的仇家。”

    曹操自语道:“我知道,我这都是自作自受,可我那时还不承认有负丁香,我只认为自己不过是做错了一些事情,男人怎会不犯错?我犯的只是男人常犯的过错。”

    单飞轻叹一口气。

    曹操继续道:“我还期望能弥补自己的过错,我还希望仓舒能帮我挽回丁香,我一直认为我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惨然的笑,曹操直勾勾的看着单飞,“你可知道当年在酒楼内,丁香为何会对我失望?”

    ——曹阿瞒,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单飞瞬间回想起丁夫人那时的言语,也记得曹操那时的落寞,却未言语。

    曹操似也没有期待单飞会回答,“如今不但丁香对我失望,我对自己也是着实的失望。”眼泪终于涌上了眼眶。

    哪怕是一世枭雄,终究亦有着难言的神伤。

    “因为我一直在欺骗着自己,因为我不过是个懦夫,我始终沉醉在虚幻的荣耀中,害怕挫败,始终不肯面对自己的懦弱。在酒楼时,懦弱的我只敢将责任推给妙才;在宛城,懦弱的我将死亡推给了子修;不久前,懦弱的我还胆怯的将自己的期望放在仓舒的身上、一个孩子的身上。”

    曹操泪盈眼眶,哑声道:“没有人提醒我,我也假装不知的不再提醒自己,子修死了,我不知悔过;丁香离去,我不知认错;如今连仓舒都是为我而死,可我还如个懦夫般的祈求丁香的原谅?”

    泪水肆意的流淌,曹操痛苦道:“我自己都不能再原谅自己,如何能得到丁香的原谅?可是、单飞,你知道吗”

    曹操戳着自己的胸口,嗄声道:“我这里很痛!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就算杀了再多人,也不能缓解我的心痛。”

    赵达默然,他屡次想要劝说曹操,可到了这种时光,相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知道曹操这句话是对他而说。

    “单飞,我知道你是极有本事的人。”

    曹操上前一步,一张脸痛苦的扭曲道:“我不想再做个懦夫,可如今哪怕我死,都已不能解决我面对的一切。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事到如今,我不敢奢望什么原谅,可我如何能让一个垂死、将要离我而去的丁香,不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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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节 神医或恶魔?() 
    第983节神医或恶魔?

    房中静寂,没有“笃笃”的织机声响,唯余曹操的绝望。

    日正明,有光线照入了简陋的木房,终落在曹操的脸上。阳光下,那称霸天下的英雄已老,老了的英雄,褪去了耀眼的光环,原来也有常人最脆弱、却又让人最唏嘘的一面……

    门前的许褚仍如门板般立在那里,可眼中亦有了泪光。他看似如机器般执行曹操的命令,可他显然不是机器。

    机器不会有情感,亦不会有泪光。

    赵达默然,他终于知道曹操不再见他的缘由,因为曹操知道无论他赵达做什么,都不能让垂死的丁香不再失望。

    丁夫人对他赵达只有厌恶,就如厌恶曹操如影随形的恶习一样,虽然丁夫人从未说过。

    不说并不意味着原谅。

    单飞看着泪水滂沱的曹操,良久,才轻声道:“司空……丁夫人因仓舒之死而心丧,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眼下能做的事情不多,有件事或稍能让丁夫人……有些希望。”

    “我们要做什么?”曹操说话时眼中有泪光闪烁,很是激动道。他想到单飞会援手,却不想单飞这快就有了方法。

    单飞看着曹操额头那刀刻般的皱纹片刻,这才商量道:“我能否先去看看丁夫人的情况?”

    曹操立即点头,“好,你随我来。”他急着带着单飞到了另外一间木屋前,纠结道:“丁香就里面。可我不能进去,我怕……”

    单飞明白曹操的想法,曹操深知丁夫人对其恨之入骨,只怕他进入房中徒惹丁夫人的愤怒。

    “那请司空留在门前就好,我尝试和丁夫人谈谈,丁夫人或许有需要司空的地方。”单飞建议道。

    曹操连连点头,却根本不知道丁夫人还需要他做什么,不过他宁可相信单飞所言是真的。

    单飞轻敲了下屋门,不闻反应,推开房门走进去,就看到简陋的房中唯有破旧的木塌、残破的草席,草席之上,躺着面无人色的丁香。

    一望见丁夫人的脸色,单飞心中微沉。他身为医者,自然知道佛渡有缘客、药医不死人的道理。这世上最难医治的就是心病,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最是无药可医。

    丁夫人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

    缓缓走近丁夫人的床榻,单飞不见丁夫人睁开双眼,开门见山道:“丁夫人,在下单飞,曾与丁夫人和仓舒有过数面之缘。”

    丁夫人眼皮微动,应是记得单飞,却依旧没有睁开双眼。

    单飞并不放弃道:“得知仓舒死讯,在下极为心痛,可毕竟不如夫人的万分之一。在下和仓舒有旧,不想他会这般早逝,难免觉得有些蹊跷,近日来多经查证,感觉仓舒更似被人害死的。”

    “不错!”

    丁夫人没睁眼,咬牙切齿道:“害死仓舒的就是曹阿瞒。”她几乎诅咒般说出这几句话,声音虽是虚弱,却也极为阴寒。

    曹操立在门前,嘴唇动动,并未反驳。

    单飞摇头道:“丁夫人只怕错了,害死仓舒的应该不是司空。”

    丁夫人霍然睁眼,瞪着单飞道:“你不用再替曹阿瞒分辨什么!”

    单飞对视丁夫人极为仇恨的目光,真诚道:“夫人应该知道,在下并非阿谀奉承之人,素来只论真相。在下当年既然能因较真得罪了世子,如今匆匆数年,哪怕无所建树,如何会益发的不成器,反因权贵撒谎?”

    丁夫人怔了下。若是旁人这般说,她自是不信,但对于单飞,她终究很有了解,看着单飞简朴的衣着,丁夫人未再反驳。

    她知道单飞说的不错,一个善于阿谀奉承的人,很难如单飞这般模样。

    单飞见状趁热打铁道:“仓舒之死牵扯极大,在下已有了许多线索发现凶手或是另有其人。夫人要怪司空,在下并无意为司空分辨,该是他承当的、他应是一肩承当,但夫人若是一股脑的将害死仓舒的名头安在司空的身上,那不是在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仓舒若是泉下有知的话……”

    丁夫人缓缓闭眼,胸膛起伏不定,半晌再次睁眼道:“厨房米桶还有些碎米。”她说的有些奇怪,单飞目光微闪,猜测道:“夫人,我去拿碎米熬些稀粥,你先喝点稀粥恢复些气力,再听我解释原委如何?”

    丁夫人微微点头。

    门外的曹操见状微喜,本想说饭食早就准备妥当,何必那么麻烦。可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单飞见丁夫人肯听他说下去,知道事情微有转机。转身出了房门,单飞直奔灶房,不等拿起米桶,有一只手按在他的手上。

    扭过头去,单飞看到了眼含热泪的曹操。

    “单飞,我知道丁香不肯吃我奉上的饭食,一口也不会。”曹操黯然道:“可你能不能让我来煮这稀粥?我知道你不想撒谎,可你只要不告诉丁香,这是我煮的就好。”苦涩笑笑,曹操道:“你放心,她从未吃过我煮的稀粥。”

    可丁夫人知道我不是个差劲的厨子,你曹操若是没有下过厨,丁夫人如何品不出这是你的手艺?

    单飞默然片刻,终于还是将米桶递给了曹操。

    曹操接过米桶倒出残余的些许碎米,用清水细心的洗净几遍,然后收拢柴禾,在灶中生了火……

    赵达想要帮手,可感觉自己恐怕还不如曹操要熟练,遂放弃了这个念头。

    曹操生火时喃喃道:“我从未为丁香煮过稀粥,她一直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天下,不必为这些琐屑的事情操劳。但我看得久了,也学会一些。单飞,你做饭的手艺很好,可你恐怕不知道,丁香做的粥也很是香甜。”

    倒米入锅,泪水点滴和入了铁锅,泛起涟漪点点。直到盖上锅盖,曹操这才转望单飞道:“这么煮,应没有什么差错?”

    单飞半晌才点点头,“司空,你想必听到我适才和丁夫人说了什么?”

    曹操接道:“丁香一口咬定我害死了仓舒,你为何反倒为我辩解?”

    单飞凝望曹操许久,这才道:“虎毒不食子,司空或许有些时候不尽人意,可我知道你终究人性未泯。更何况,仓舒那般善良的孩子,哪怕和司空没有半丝关系,司空以善对善,如何会对他不利?”

    曹操缓缓坐了下来,赵达手快,早塞了个木墩在曹操的屁股之下,关切道:“司空,你身子也不太好,莫要着凉了。”

    单飞望见,暗想赵达对旁人心狠手辣,对曹操绝对是忠心耿耿。

    曹操涩然笑笑,眯眼看着灶内燃着的柴禾,喃喃道:“单飞,你说的不错,仓舒是个善良的孩子。乱世用重典,我立法苛责,属下自是敬畏。有一日我的马鞍藏在仓库,却被老鼠咬了……”

    单飞怔了下,一时间倒不知曹操要说什么。

    “那些仓官发现此事,知我冷厉,以为必死,就想自缚请罪,以求全尸,亦不连累家人。”曹操又道。

    单飞皱了下眉头,听曹操又道:“冲儿知道此事后,却劝仓官不必害怕,让他们暂时先等几天,然后用刀弄破了自己的衣服。”顿了片刻,曹操追忆道:“之后冲儿假装失意发愁的模样见我。我追问缘由,他就说‘世人皆说衣裳被老鼠咬破,对主人不吉,现在我的衣服也被咬破,难免发愁。’”

    单飞有些明白了曹冲的用意,还是静待曹操说下去。

    曹操继续道:“我听了哈哈大笑,自然安慰冲儿,说此乃胡说八道,绝无此事。”顿了片刻,曹操叹道:“不久后,我就听到仓官保管不利,马鞍被鼠所咬,当时只是付之一笑,对众人道——冲儿衣裳放在身边都会被咬,何况是库房的马鞍呢?”

    他说到这里,眼中忍不住又有泪光泛出。

    单飞接了句,“因此司空赦免了那仓官的罪过?”他心中暗想,以曹操目光之毒辣,如何分辨不出衣裳是刀破还是鼠咬,他这般当众表明态度,自是让属下对曹冲的仁义感激。曹冲一直为父亲、旁人着想,让枭雄曹操亦难免舐犊情深。

    “子修之后,子桓少宽恕、子建少明见,唯独冲儿宽以待人、兼又睿智过人。”曹操眼有泪花道:“我本在冲儿身上寄托了厚望,希望有一日,让他和子修般。”

    单飞一听,知道曹操有将权位传给曹冲之意。事实也的确如此,曹丕在曹操的眼中始终是个千年老二。

    “既然这般,司空为何会在仓舒急需救命的时候,却是斩了神医华佗?”单飞问话时看了赵达一眼。当初在酒楼时,他听赵达提及过此事,不过无暇询问原委。

    曹操的嘴角抽搐下,喃喃道:“神医华佗?”

    单飞突然有些发冷,因为他从曹操的语气中感觉到深切的冰寒。

    “不是神医……他不是神医。”曹操低语道,他亦是望了眼赵达,似有迟疑道:“赵达,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曹操说的奇怪,赵达却是毫不犹豫道:“司空说的不错,华佗以往或许是神医,但见我们的那个华佗绝对不是,他身体里面,住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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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节 开脑() 
    赵达说的奇怪,什么叫华佗的身体里面住着个恶魔?

    旁人听了,多是费解,单飞却是耸然动容,立即想起了龙宫天塔所见,急声道:“你说什么?”

    赵达误会了单飞的意思,坦诚道:“单统领,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有些看法,可这一次,我说的绝对是事实。这件事太过奇诡怪异,若是曹棺在的话,或许能够解释……但我……”

    “你说下去就好!”单飞急声道。

    赵达有些奇怪的看了单飞一眼,终察觉到单飞的异样,咽口唾沫,“稀粥很快要好了,我就简短说一下。当初曹冲公子病情严重,无医可治,司空心急如焚,丁夫人那时亦是暂放下对司空的不满,只求司空尽全力救治曹冲公子。”

    轻叹一口气,赵达又道:“没有丁夫人的哀求,司空自然也是全力以赴,可司空几乎将许都城有点名气的医生都汇聚一起,那些医生却均是束手无策。眼看曹冲公子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丁夫人半步不离曹冲公子的身边,司空虽未如此,可也是连日难眠,苍老了许多。”

    单飞暗想你这叫简单的说说?他知道赵达是为曹操申辩,还是提醒道:“华佗那时不在吗?”

    “司空已去征召华佗,不过此人行迹飘忽,并无定所。”赵达皱眉道:“不想有一日,华佗突然到了府上求见司空,司空那时自然大喜,亲自迎接华佗,同时话于丁夫人此事,丁夫人知晓后,自然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华佗的身上。华佗当下先见了曹冲公子,那时曹冲公子已是昏迷数日,不想华佗不用医药,亦不用针石,只在房中的香炉投入点儿香料,曹冲公子竟奇迹般醒了过来,而且认出了丁夫人和司空。”

    单飞双眉微扬,“在香炉投入点儿香料?那是什么香?”他下意识的一问,倒不指望赵达能够回答,不想赵达斩钉截铁道:“是长生香的粉末!”

    心头剧烈的跳动下,单飞讶异道:“你如何知道?”他想着曹冲是出云梦泽后一病不起,周不疑将其带回许都,曹冲重病,很可能是周不疑暗中下手,周不疑又是蛊毒……

    如此种种,再听到华佗所为,单飞难免感觉那香料的奇异,倒不想赵达一口道破。

    “是华佗话于我等知晓。”赵达立即道。

    单飞脸色微变,立即想到在楼兰神庙时孙钟曾说过的一件事——据孙钟所知,华佗曾入鬼门,从中习得无双的技艺,华佗的技艺本来也是与三香有关!

    “单统领,你且听我顺序道来。”赵达以为单飞困惑,解释道:“丁夫人一见曹冲公子清醒,喜极而泣,可华佗随即道,眼下曹冲只是性命得保,要想活命,还要颇费一些周折。”

    一旁的曹操始终看着粥锅,闻言太阳穴的地方轻微的跳了下。

    “丁夫人自然恳求华佗,说无论多么周折,还请华佗援手。”赵达又道:“司空亦是这般请求,华佗就说,他需要和司空谈谈。”

    顿了片刻,赵达咬牙道:“我那时是在司空的身边,感觉华佗有些诡异。单统领,我和你说过,我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就因为这般,对方是人是鬼,我也很快就能察觉。我曾经见过华佗几次,那老头虽是倔强些儿,但毕竟算是医者仁心,但这番交谈久了,我却觉得他鬼气森森的样子,我觉得这个华佗明明就是华佗,偏偏又不是华佗,而不过像有人借用了他的躯壳!”

    缓握双拳,赵达又道:“我提醒司空留意,司空亦是有这般感觉,但为求给曹冲公子治病,却也顾不上许多,遂请华佗密室交谈。华佗并不寒暄,开口就对司空道,曹冲公子的病,如今天底下只有他一人用长生香可治,司空要让他救治曹冲,就需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单飞越听越觉得奇异,暗想这的确不太符合神医的风范。

    “华佗说如今蛊毒已起,他为策周全,要司空日后需听他的吩咐!”赵达恨恨道。

    “蛊毒已起?”单飞失声道。他震惊华佗条件的离谱,可听到华佗亦知蛊毒一事,更是错愕。

    “单统领知道什么?”赵达立即问道。

    曹操动也未动。

    单飞沉默片刻,“还请赵大人先将此事说完,有机会,我还要和你详细谈谈蛊毒一事。”

    赵达看了眼曹操,终道:“好。”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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