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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完本-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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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宁儿娇躯似僵了下,只是看着单飞专注的神色,直到单飞直起腰来望过来,曹宁儿这才缓缓移开视线。“真的奇怪,打了这多喷嚏,竟然发了汗,头疼也减轻了很多呢。”

    见单飞笑而不语,曹宁儿噘嘴道:“你这是什么怪治病的方法。能说说道理让我听听吗?”这时的她再没什么大小姐的威严,有的只是女子柔弱时的娇态。

    单飞扶曹宁儿重新坐好,又为她披好衣裳,这才道:“这个方法嘛……其实道理也简单。”在他那个年代,民间很有些妙方流传,在有心人中流传,单飞常年在野外,对这方面也着实懂的不少。

    略有沉吟,单飞解释道:“其实人体本身就是个宇宙。”

    “是啊,老子说。人法天地嘛。”曹宁儿接道,她不想让单飞太瞧轻自己,示意自己也懂得很多。

    单飞笑道:“差不多这意思,这也就是说,人体和我们所处的环境仿佛,有风水、有暖寒,也就是常说的阴阳。人体内部的暖寒不调,就会和自然一样,或狂风暴雨,或干旱水涝。”

    曹宁儿这次接不下去了。讶异的看着单飞,显然从未听到有人会对人体这般解释。

    “我们健康……正常的时候,就如自然的风和日丽。”单飞竭力将复杂的道理简单化,“我们的肺部……”

    他本来指向曹宁儿的胸口。见曹宁儿只是咬着红唇盯着他,单飞感觉到有些问题,立即指着自己的胸膛道:“这里、肺部其实是人体的气候调节系统……恩,负责管人体的气候的。”

    “你说的好像雷公电母呢。”曹宁儿终于插了一句。

    单飞点点头,“你可以这么想。但有些人的雷公电母会偷懒或者不尽职责,让寒气入侵。女子因身体柔弱的缘故,更是容易被寒气入侵。寒为凝滞,堵则不通,不通则痛,因此女人很多的病就是寒气积累作怪的缘故。”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女人呢。

    曹宁儿忍不住咬着贝齿想到。

    单飞没留意到曹宁儿的异样,继续解释道:“而肺在窍为鼻,我们通过刺激鼻子来帮助肺部将寒气未到身体更深处就驱赶出去,就能让人体寒气少一些,病情也就轻一些。如果你在预感要着凉的时候,提早用我的方法,寒气才及皮发就驱逐出去,以后头疼说不定也会轻些。”

    唉,和古人解释太费力了。

    单飞终于解释完毕,可见曹宁儿的样子,感觉自己恐怕做的更像是无用功。

    “很有道理。”曹宁儿终于点头道。

    单飞看着曹宁儿不懂装懂的样子,暗自叹口气,“那你现在怎么样?”

    “我现在头疼好了很多呢。”曹宁儿微笑道。

    单飞舒了一口,“那就好了,我也该走了。”

    曹宁儿芳容微变,见单飞转身就要离去,忍不住叫道:“你……等等……”

    “三爷在等我。”单飞并未回身,解释道。

    曹宁儿见单飞站在那里,并未稍动,方才的那分喜悦再次消逝的无影无踪。

    本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为何总是看起来如天涯般的遥远?方才耳鬓厮磨的温情,难道不过真的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半晌,曹宁儿眼帘湿润,只是定定的望着单飞道:“我知道你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去做到……可是……你再留一会儿,只是留一会儿,听我再说几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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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香袅袅,香中带情。

    单飞听曹宁儿语气有分异样,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透过那袅袅的香雾看到曹宁儿满是雾气的眼眸,许久终道:“大小姐……你、要说什么?”

    曹宁儿凝望着单飞的眼眸,许久终道:“你不用再叫我什么大小姐,你不再是曹府的下人,我以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

    单飞只是笑笑。

    曹宁儿却没有笑,只感觉头疼虽然好了很多,但心跳却是益发的剧烈,不再回避单飞的目光,曹宁儿低声道:“其实多年前,我和你没什么两样,我记事起,娘亲就是终日劳累,直到三叔有了本事后,家里境况这才有分好转。”

    单飞知道曹宁儿所言非虚,十数年前,中原正乱,那时候中原烽烟四起,再加上朝廷的横征暴敛,黄巾军暴动,几乎破坏了一切生产循环,皇帝都会饿肚子,当年夏侯渊都要弃子来养亡兄的子女,寻常百姓吃人的事情甚至都不新鲜。

    “我受过的苦,其实你恐怕不会想到。”曹宁儿心乱如麻,感觉自己说的都不是自己想说的话,可说出来后,又忍不住说下去。

    “直到近些年来,天子迁到许都,日子才好了很多。”曹宁儿继续道:“爹常年征战在外,却不想我们再和他受苦。”

    单飞点点头,示意理解。

    实际上千百年来,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爹打江山儿坐殿,任何父母都很难让子女再重蹈他们的苦难。

    更多的父母就是因为受过苦。才不想让子女同样的受苦。

    曹洪、夏侯渊虽是将军,算是曹操身边的功勋人物,但他们亦是父母,征战时对子女的疏忽。才让他们更有弥补之感,也就让子女反倒缺乏磨练,这也就是自他们后,他们的子女中反倒少出领军人物的一个原因。

    “我就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苦难,才对眼前的一切分外的看重。”曹宁儿仰头看着单飞。眼中雾气弥漫,“我已经习惯自己所做的一切,再不习惯有任何改变。可我忘记了一点,你们也有你们的习惯,你们也有你们的苦难。”

    顿了许久,曹宁儿轻声道:“因此我以前若有任何让你不满的举动,还请你……不要见怪,好吗?”

    香气缭绕,静寂无言。

    单飞见曹宁儿再不移开目光,只是执着的望着他。似等他答复的样子,终于笑了下,“大小姐言重了……我……”

    见曹宁儿只是不语,单飞轻叹一口气,“大小姐说的事情,倒也让我想起我以前的日子。”

    “你以前的日子怎么样?”曹宁儿立即道,她很想多了解单飞从前的经历。

    单飞笑笑,神色中有分感慨,“我家一直都是单传,我小时候反倒和大小姐不同。没有经过太多的苦难。”

    曹宁儿一怔。

    这怎么可能?

    “可我经过的磨练要远超过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单飞回忆道。

    他的知识当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他年纪轻轻,就能得最高层的委托信任,别人看到的不过是荣耀。但他却知道荣耀的背后要付出远超常人的磨练。

    “我那时候没有时间去想旁的事情。”

    单飞道:“我不停的找寻,不停的思考和专研,沉湎在自己的所知中,无视旁人的眼光和嘲笑。”

    顿了下,单飞笑道:“他们都说我这样的人,注定要孤独一辈子。”

    “不会。绝对不会。”曹宁儿断然否定,心中只是想——只要你愿意,你绝对不会孤独,心中的话才是真正想说的话,但为何口中却说不出来?

    “不过我听了那些话,并不介意什么。因为我不但有兴趣去学那些东西,还有家族的责任。”说话时,单飞只是在想——曹宁儿的责任,岂不和他当年很有分类似。

    作为曹洪的女儿,曹府的大小姐,注定要担当起比寻常儿女更多的责任。

    曹宁儿略有诧异,她不知道单飞回忆的是他在当代的事情,只是在想——他家族的责任是什么?

    “可一切在我来到这里后才发生了改变。”

    单飞无奈的笑笑,“我受伤躺在床榻的那些日子,曾经给自己一个目标,因为我只有确定一个目标后才会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

    能换个环境,就立即忘记曾经的一切,那会是怎样没心没肺的存在?

    立在那里的单飞看起来多少有分孤单,尽管他笑容不减。

    “人岂不都是这样?”单飞哂笑道:“我们拼命的用忙碌来将每段时间用尽,借以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存在,却唯独不能向自己证明为何存在。”

    曹宁儿怔住,她自小到大,先是苦难、后是承担、再是家族的责任担在削肩,从未想过单飞还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对她来说简直从未听过。

    人忙碌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

    真的这样?

    她脑海中有分混乱,却不知道这个话题千百年来无数人曾经思索,但始终难给予真正的答案。

    “可我慢慢的发现一点。”单飞摇头道:“无论我如何的忙碌,但在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我究竟在做什么?”

    良久,单飞眉头扬扬,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原来我不过和从前一样,我很笑自己……我终于有了一次机会重来,可我却没有别的改变。我们总想改变太多的事情,最终却发现,原来改变自己都是那么的艰难,因此……我一定还要去邺城。”

    去邺城看一眼,有机会认识生命中的另外一种存在。

    曹宁儿只听到“去邺城”这几个字,一颗炙热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单飞见其变的冷淡,不再过多的解释,“大小姐。你多休息,注意不要着凉,就算着凉,也用用我告诉你的方法。我走了。”

    曹宁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单飞离去。听到翠儿在门前叫道:“你不能走!”

    “让单飞走。”曹宁儿在床榻上无力的说道。

    翠儿一怔的功夫,单飞已然去的远了。

    晨曦已淡,鸟鸣啾啾,有秋阳正从天的边际做着升起的最后一点努力。

    曹棺的轿子还停在府门前,见单飞来到轿旁。轿子并没有立即抬起,曹棺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你不知道宁儿喜欢你?”

    单飞一怔。

    他当然知道,可知道能如何?

    “或许你就算知道,不是无意的忽略,就是故作不知的。”曹棺喃喃又道。

    单飞皱了下眉头。

    曹棺早早的起来,如今破晓之时,仍不像急于赶路的样子,只是道:“你真的很冷静,有着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冷静。可你不觉得……你以后若想起今天的时候。一定会有分后悔……”

    单飞听曹棺絮絮叨叨没有以前的模样,突然道:“三爷,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轿中静寂。

    良久后,曹棺这才道:“这是你的决定……”

    “不错,这是我的决定。”单飞截断道,眼中少有的露出分讥诮之意,“但这也是赵大人和曹三爷你的决定。”

    见轿中再没有任何生息,单飞沉声道:“经过昨晚的杀戮,我想无论赵大人、三爷,还是我单飞都会明白一点。我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不闻曹棺的动静,单飞仍旧道:“三爷若是不明白这点,昨晚也不会让我留在阁楼之中,三爷是不是怕……”

    “我怕什么?”曹棺冷然道。

    “三爷是怕我会动摇。三爷是怕我见了大小姐,就忘记了三爷一定要去做的事,不然三爷也不会将翠儿挡在阁楼之外,翠儿也不会一夜未眠,今天守在这里等我。”单飞尖锐道。

    轿中的曹棺无声无息,许久的功夫。曹棺才道:“单飞,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一个。”

    “因此三爷承认我说的没错?”单飞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否认?”曹棺冷淡道。

    单飞反倒一怔,终于哂然笑笑,“那三爷当然更懂得,我们这一趟的险恶不言而喻,或许……我们都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既然如此,我们还能怎么做?”

    顿了许久,见曹棺不语,知道他多半也是默认这点,单飞淡淡道:“如果三爷不满我的所为,那麻烦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府外默然。

    府内突然有了分骚动。

    “大小姐……大小姐……”有呼声从府中传来。

    单飞霍然回头,就见翠儿大呼小叫的在院中跑过来,翠儿的前面,赫然就是曹宁儿。

    曹宁儿穿着睡装,披着单飞给她盖着的衣裳,足不着袜就踏着木屐跑了出来。

    足如霜雪。

    人似晨光。

    已到了早起的时候,许多家奴望见平日不苟言笑、做事不会有任何差错的大小姐就这么冲了出来,都是讶然到跌落下巴。

    董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见众家奴围过来要看热闹,呵斥道:“看什么看,不用做事了?都回去干活!”

    曹宁儿不理翠儿的喊叫,不理董管家的错愕,不理所有人诧异的目光。

    她那时候眼中只有是单飞一个。

    “去邺城”三个字让她情冷,在卞夫人那里,或许别的话她不理解,但她唯独对单飞说的“两情贵诚,更贵在相悦”一句情有独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情形,她想都没有想过。她一直以为“君既无意,我心既休”才是自己真实的性情。

    可单飞的离去却让她不由的心伤。

    三叔说过——一个人如果不喜欢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他,当作从未见过。

    她尝试遗忘。

    可遗忘就意味着心伤。

    心疼的感觉让她简直就要发狂。

    在单飞离去的那一刻,她终于问了自己一句——为什么要忘?

    忘记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替她去送死?还是忘记他病榻前扶起她,关怀细微的情意?忘记初见时他平静的模样,还是忘记他发怒时执着的目光?

    一切都不会忘记!

    忘记会让自己都觉得失望。

    秋阳冲破最后一分阻挡,露出灿烂的脸庞。

    望着单飞都有分讶异的目光,曹宁儿紧了下身上的衣裳,迎着那初升的阳光道:“单飞,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人活着一天,就要提醒自己,一定要活得不会对自己失望!”

    不闻单飞声响,曹宁儿娇躯还带分柔弱,但目光中却回到了原来的坚强,她知道若是不想对自己失望,今天她就一定要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而不是再想办法去遮挡。

    “我也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每个人最有价值的事情都不一样,你可知道对我而言,最有价值的事情是什么?”

    见单飞摇头,曹宁儿早预料到他的反应,轻声而又坚定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最有价值的事情很多很多,但对于今天的我来说,最有价值的事情就是……我喜欢你、等着你,等着你平安归来的时候,然后——告诉我你真正的心意!”

    晨阳初起,撒下万点光辉,落在那少女的身上、脸上,流彩中带分晕红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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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管家冬瓜一样的堵在门前,看起来牢牢的阻挡着身后那些家奴的视线,可听到曹宁儿说的话后,只感觉有些眩晕,扶着门环竭力不让自己倒下来。

    单飞未动,可他的表情显然也是惊诧十分,并没有想到曹宁儿会如此做。

    曹宁儿上前几步,将手中紧紧握着的一个香囊放在了单飞的手上,然后握着他的手道:“我等你回来。”

    她不等单飞再说什么,也知道单飞不会立即给她答复,转身向府中走去。

    无视所有人惊奇的目光。

    可等到走进闺房的那一刻,知道再无人看到她故作镇静的表情,曹宁儿终于长舒一口气,软软的坐在床榻上,似乎感觉被抽走了全部的气力。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可真的做出来之后,反倒感觉舒畅十分。

    “大小姐。”

    翠儿战战兢兢的走进了闺房,服侍她又躺回了床榻,给她盖上被子后,这才道:“你……不是,还没吃药吧?”

    正常的大小姐打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曹宁儿白了她一眼,轻叱道:“你既然知道,那还不去给我熬药。”她虽是这么说,但内心并没有半分后悔之意,人在被褥之中,感觉脸颊发烫,一颗心还是狂跳不已,有如站在山巅的那种感觉。

    战栗而又心颤。

    只为无悔的那个人难以自己。

    ×××

    单飞立在阳光中,握着手中的香囊,目送曹宁儿离去,见董管家古怪的看着他,本以为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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