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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完本-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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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不过“喀喀”数声响后,那三尺铁板已然组成数丈方圆的盾牌,正挡在曹棺、范乡等人近前。

    “怎么?”相思不等问完后就是花容失色。

    半空那如鼓的圆柱再是一声闷响后,其中有道丈许的光柱从半空向楼兰城射了过来。

    “轰”的声响,那光柱正击在城墙之上。

    众人但觉楼兰城震颤之际,就见前方的城墙哄然炸开!

    范乡等人脸色巨变,这些人身处西域,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可实在做梦也没想到过,天地间有种力量竟能造成这般惊天动地的效果。

    他们若不是听从曹棺之言早早的退下了城头,说不定已被那惊天的一击轰得粉身碎骨。饶是如此,城墙蓦地炸裂,前方还是有无数泥土、碎石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那数十摸金校尉闷哼声中,死死的顶在最前。

    “怦怦”无数声大响后,众摸金校尉感觉压力稍缓、微微舒气后,就见城墙处烟尘弥漫。众人放眼望去,竟能望到城外的动静。前方厚重的城墙处,已然裂开数丈的一个缺口。

    “再退!”石来急道。

    那数十摸金校尉闻言后毫不犹豫,拥簇曹棺、范乡、相思三人迅疾的向后再退,片刻后,破天鼓再射来一道光柱。

    外城被破天鼓一击之下已是摇摇欲坠,蓦地再被击中后顿时倒塌大半,烟尘弥漫中有石屑飞扬,密如爆豆般砸在众摸金校尉所持的盾牌上。

    “守瓮城!”范乡瞥见铁正带着死士从瓮城方向奔来,不由放声疾呼。他这是下意识的举动,暗想城西外城倒塌,楼兰的安危均在瓮城之上,铁正如何能将一帮守城的兵士尽数带来?

    铁正脚步稍停,石来已叫道:“尽数离开瓮城!”

    范乡霍然醒悟,暗骂自己糊涂,亦叫道:“听从石来的吩咐!”

    铁正一时迟疑间,就见头顶有白光掠过,下一刻的功夫,身后的瓮城已经炸了开来。

    范乡暗叫凶险,心道对方蓄谋强毁外城,又如何会放过瓮城?曹棺让铁正立即召集众兵士前来,实则是在保存力量。

    浓烟滚滚中,城外的远方处有号角吹起,片刻间响彻楼兰。

    范乡骇然道:“龟兹王他们要攻城了!”他意识到对方手段缜密,毁坏城墙后随即就要大举进攻。

    这种变化出乎意料,敌人就是要趁楼兰守军不备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石来对铁正喝道:“全力布防,能撑多久撑多久!让云飞扬尽数转移楼兰的百姓出城!”

    铁正何尝不知这点,早呼喝手下的兵士驱车移木、推石转栏,务求在最短的时间造成最大的阻碍。

    当初曹棺得范乡所托守城后,让铁正等人将城中的车辆尽数移到城西城东两处,石头和大木这些东西越多越好。

    铁正那时心中还有嘀咕,暗想滚木擂石用来守城自是不差,可大车用来做什么?总不至于将大车从城头丢下去?

    如今快速用车辆搭建个简单的防御工事,铁正等人这才暗自钦佩,心道在沙漠行商用车辆做成防御抵抗马贼倒是常见,可如曹棺般活学活用,居然还能考虑城毁后的情况这才是神机妙算。

    “奇怪。”曹棺突然道。

    “曹兄奇怪什么?”范乡额头冒汗道。

    曹棺皱眉道:“破天鼓的威势非同小可,对方既然用出,为何不索性将四面城墙尽数摧毁?若是楼兰四面尽毁,他们进攻不是更加有利?如今城西被毁,龟兹王那些兵马随即发起进攻看来不差,但龟兹王的人马若近城池后,破天鼓岂不是就不能再发挥作用了?”

    范乡讶然道:“不错,为什么呢?”他想不到这世上有破天鼓的存在,更想不到动用破天鼓的人在想什么?

    “三爷,破天鼓的动用亦需要能量。”石来一旁道:“夜星沉这般人或许会用,但恐怕对于汲取能量还不擅长,亦或是他们要用破天鼓的力量做更重要的事情。在夜星沉等人的心中,龟兹王这些人的性命和蝼蚁般,远比不上破天鼓珍贵。”

    几人说话间,不但听到远方的呐喊声,甚至已望见龟兹王的人马再次卷土重来。龟兹王似已算到这般变化,此番前来并不冒进,稳扎稳打的以步兵持人高盾牌在前,不多时,西域兵马已近城前废墟。

    那些西域兵临近城墙后稍有迟疑,身后随即有鼓声大作,那些西域兵闻听后奋起勇气踏过废墟向城中冲来。

    城墙大损,楼兰城可说是门户大开。不过片刻间,就有近千西域兵灌了进来!

    尘烟弥漫中,那些西域兵既惊己方的神通广大,亦戒备楼兰守军的拼死反攻。他们持盾牌列阵前行间,已见到楼兰守军以大车、栏栅仓促围成的防御工事还在数十丈开外,有将领高声呼喝,那些涌入城中的西域兵勇齐声呐喊,就要冲到那防御工事前。

    击溃楼兰守军的最后一层防线,破城可说是在旦夕之间!

    “轰”的大响。

    那近千的西域兵有大半倏然消失不见!

    范乡本是紧张的冒汗,他虽是自负韬略,但真到生死战时,还是难免心乱。眼看敌人越冲越近,铁正、石来均是冷静如冰般没有声息,他几乎要代铁正、石来发令。等望到那些西域兵离奇消失不见时,范乡先是讶然,后是惊喜低呼道:“曹兄,地下有文章?”

    原来曹棺为破楼兰水道之秘,这些日子来着实在楼兰地下弄了不少坑道,而在近城墙下,曹棺早命人挖了一个横沟深坑以防敌人同样以地道攻之。

    他擅长地下文章,如何不会防备对方的花样?

    这深坑平日里为了方便行走,都是用木板虚盖。如今眼见敌人杀来,石来早让摸金校尉潜入地下撤了支撑。

    那些西域兵不像单飞,不知道后世还有被路坑活埋之事。虽是小心又小心,可他们哪里想到楼兰守军不但在城外的地下做文章,甚至在自己家里也要坑人。?

    惊呼声中,冲进城中的西域兵眼前发黑之际,就听到周围风声大作,那一刻有无数大石投入了坑中。

    那些人惨叫不绝,不等交锋时就被活埋在地下。

    侥幸未落入大坑之人眼见同伴的惨状,哪还有勇气冲锋,不迭的向外退去。

    石来、铁正这才一声喝令,有羽箭如飞蝗般射向那些败兵。败兵退的更猛,挤得城外兵士亦是乱了阵脚。

    “曹兄,要进攻吗?”范乡手心尽是汗水。

    曹棺并没丝毫得意之色,沉声道:“敌众我寡,我等能依仗的无非地利,拉到城外是自弃所长。这一坑如能让龟兹王略有顾忌,那我等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算达到……”

    他话音才落,耳翼动动,失声道:“为何会有骑兵前来?谁?铁正,你放了信号让吴奇他们前来?”

    曹棺心思转的极快,心道无论龟兹王、匈奴人还是西凉苍狼均不是傻的,知道城墙虽是被毁,但障碍多多,这般地势绝不适宜骑兵冲锋。

    如今有骑兵突至,反倒更像是已方的人马!

    铁正失声道:“没有!”稍凝片刻,他已得到高处兵士的回应,惊怒道:“的确是吴奇的人马,他为何会这般不听号令?”

    他们均想吴奇出兵贵在出奇制胜,昨日一仗可说是已至吴奇的人生巅峰。如今敌人蓦地破城,只要不是呆的,就会防备吴奇故技重施,吴奇又是如何能这般快速的冲到楼兰城前?

第797节 旧敌重逢() 
城前的西域兵大乱,他们前方受挫,转瞬腹背受敌。他们不解已方人马为何不拦住楼兰的骑兵,可在这种情况下逃命要紧,哪里还有攻城之心?

    西域兵攻势稍歇。

    马嘶人喧中,吴奇带着骑兵已赫然立在破损的城墙前。翻身下马,吴奇快步冲了进来,急声道:“范当家,三爷,单当家回来了!”

    曹棺、范乡均怔。

    他们本是心中不满,暗想作战时最忌军令不行,吴奇所率的骑兵是奇兵,非到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动用。这路兵马一直在城外机动支援,吴奇擅作主张带兵杀了过来,看起来提振士气,实际上是让众人均陷入重围中。

    可听到“单当家回来了”几个字时,所有人均是热血上涌。曹棺目光微转,已落在吴奇身侧。

    吴奇身侧站着个看似寻常的范氏子弟,但那范氏子弟蓦地露齿微笑,已暖了兵甲的寒锋。那人不是单飞又是哪个?

    曹棺饶是镇静,乍见单飞还是感慨万千,范乡、相思等人更是一片欢呼,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单飞,你去了哪里?”

    “你有没有受伤?”

    “你如何回来的?”

    问话的分别是范乡、相思和石来。范乡自单飞从水道消失后就一直担忧他的下落,直到今日才算舒了口气。

    石来却是更关心地下的情况,他费尽心思,仍对前往楼兰神庙毫无头绪,倒很想从单飞的口中得知究竟。

    单飞对众人点头示意,随即对曹棺道:“军情紧急,我们先击退那几路人马再说。”

    众人愣住。

    他们看着单飞,一时间不信这话是出自单飞之口。他们虽知道单飞神通广大,可曹棺在敌方的攻势下也只能寻求拖延撤退,单飞居然说要击退几路人马?

    “你知道城外有几路人马?”曹棺目光微闪。

    “是!”单飞简单道。

    “你知道适才是破天鼓毁了楼兰城,那多半是夜星沉、鬼丰在暗中出手?”曹棺又道。

    “我知道。”单飞皱眉道。

    曹棺微有扬眉,“你也应该知道你和吴奇能带骑兵这么顺利的杀进来,并非他们实力不济。”略有吸气,曹棺缓缓道:“他们放你们进来,就是看准你们无路可走,想将我等一网打尽?”

    单飞笑笑,“我都知道。吴奇认为城墙被破后,你等缺马逃不过他们的追杀,他说无论如何都要带骑兵回转接援。哪怕送命,也要护送你们离开!”

    众人感激中又夹杂着不安。

    范乡含笑道:“三爷不怕死,我等亦是不怕的。人有不为、人有必为!三爷,你莫要责怪单当家和吴奇了,他们也是好意。”

    曹棺不理范乡,盯着单飞道:“你什么都知道,却说要击退几路人马?你最近的本事看来长进不少?”

    他心中很是困惑,但他知道单飞绝不是带手下送死的人。

    “是有点儿长进。”单飞笑道:“眼下敌人趁城破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他们终究是受人操纵。三爷能迅疾击退他们的进攻已让他们意外,若我等能出奇反攻,总胜过坐以待毙。三爷,你信我一次,我需要你的帮手!”

    曹棺凝望单飞半晌,微笑道:“好。石来,铁正,从现在一刻起,听从单飞的调遣!”

    铁正、石来应声而出。

    单飞看着二人道:“石来,烦劳你带摸金校尉接应。铁正,点齐如今能用的所有兵马,立即出城!”

    他一声断喝后,已反身纵到了城外,吴奇毫不犹豫的紧紧跟随。铁正、石来见曹棺再无言语,立即领着各部的兵马向城外冲去。

    范乡那一刻心中倒是热血沸腾,暗想死也好、活也罢,大伙总是轰轰烈烈的战上了一场。

    “三爷,单当家用的应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相思只怕曹棺不满单飞的主张,轻声道:“当年楚霸王破釜沉舟的和秦军决战,不也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大破秦军?”

    范乡立即道:“不错,正是如此。单当家为人胆大心细,应是要趁眼下士气正旺时以攻为守,他素有奇谋,说不定能胜!”

    这二人其实都难信单飞只以楼兰这些人马击败龟兹王的十万大军,但心想既然城已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何不拼上一场?众人先前难有大将出马,在曹棺的带领下只能以守代攻。如今单飞武功绝伦,正可担当反攻的重任。

    曹棺喃喃道:“楚霸王能败秦军,一来他是楚霸王,二来对方是秦军……可这世上有几个楚霸王?”

    说话间,他缓缓爬上城内还未塌的一个瞭望塔向远方望去。

    日已当头。

    风中带着丝热血灼烧的沸腾。

    铁正、石来早有默契,二人率部才一出城,铁正就中规中矩的将有限的人手布成铁桶方阵,而石来却是率部藏身其中。

    在这光景,单飞却已率部进行冲锋。他所领的尚不到八百兵马,蓦地列阵前冲,龟兹王前锋溃散的兵马才待成形,眼看单飞随即冲来,不由再次败退。

    龟兹王的大军被前军一冲,亦是不由后退。

    平原中的大兵如退潮般的滚动。

    单飞所领的兵马尖锐如刀,见状顺势再度掩杀,又是一轮乱箭后,龟兹王大军已退出里许的路程。

    吴奇紧随单飞身后,见状才待出声,单飞手中长枪指天,已止住了骑兵。吴奇暗自舒了口气,心道单当家单打独斗不在话下,领军那也是极为擅长!

    他率骑兵擅长突袭,知道高明的将领素来都能不拘一格的随敌人的阵势改变策略。龟兹王人马连退,但阵型已凝,这说明敌方虽退却未慌,还能稳住阵脚。这时候冒然冲杀,很容易误入对方的埋伏,陷入苦战之境!

    烟尘终落。

    骄阳当空。

    残破的楼兰城前,有风浮衰草、日耀劲兵。

    单飞那一刻出奇的宁静。当初和刘备、陆逊等人率兵剿匪时,他曾虚心向二人请教。以他的才能,一法通就是百法精。内息精湛的他如今精气神聚,观兵知势凭的绝非是一股冲动。他几乎调集了全身心的力量准备迎接这一场硬仗。

    乱军之中,常人均如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有经验的还能看旗听鼓,从混乱中寻求生机所在,单飞凭感觉就将周遭兵势查看分明。

    身后的铁正如机械装甲般将楼兰兵组装齐整、蓄势待攻。前方的龟兹败军虽如退潮,但在隐形的分流下,渐渐补充到龟兹王主力军阵中。

    暗中有无形的调令让龟兹军败退中凝聚反弹的力量。

    有高手坐镇其中!

    单飞敏锐的感觉到这点时,更察觉到匈奴人、西凉苍狼已然亮出了锋利的獠牙,随时准备从左右插来,截断他和铁正之间的联系。

    只要他再冲杀半里,想杀入军阵容易,想要全身而退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单飞深知眼下形势的微妙,这才及时以静制动。

    西域兵亦没有冲锋。西域这些年来,已少有这般规模的阵仗。数国联手,甚至有匈奴人和中原人参与的战役,最少要推到百年前。

    那时候中原还有班超。

    不过汉室已颓落……

    中原人再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骁勇。

    西域诸国联军气势汹汹的前来,面对范氏本以为能毕其功于一役、一朝获胜。可无论昨日的攻城受挫,还是今日的破城中伏,楼兰城守军展现的能力已让所有人震惊。

    楼兰城破、面对已方十万大军的聚集,楼兰城还敢反攻?楼兰守军究竟做的是什么文章?西域兵屡次充当出头鸟,被打得和猪头一样,这次终于如鼠般的谨慎起来。

    双方僵持良久,龟兹军中有一队骑兵从阵中冲出,为首之人所领亦不过近千的骑兵,到离单飞一箭之地时戛然而止。

    吴奇微怔,不解对方的用意。

    单飞却是瞳孔微缩。先前的他有八成把握认定夜星沉、鬼丰策划了这场乱局,如今他的把握已到了九成。

    为首那人身着轻甲,头戴铁盔,看起来如疆场之将,可轻甲遮不了那人等斤等两的“正义”、铁盔挡不住那人骨子里商人的笑容。

    那人看着单飞,笑容中多少藏着掂量单飞斤两的一杆秤,“单飞,不想云梦一别,你从摸金校尉竟坐到范氏当家的位置?当初刘荆州许你高官厚爵,你表面唯唯诺诺,背地却捅了刘荆州一刀,曹操待你不薄,你却和东吴孙家的女人不清不楚,由这几事看来,你看似忠义,实则也不过是两面三刀之人!”

    吴奇等人勃然大怒,不知道这人是哪个,为何这般出口不逊?

    单飞却没有丝毫怒意,反倒微笑道:“黄堂,当初云梦之时,你就是荆州牧的走狗,后来又做了夜星沉的走狗,如今到了西域,不用问,肯定当了龟兹王的看门狗,由这几件事看来,你为人看似狡诈,实则却是真正的‘忠义’之辈!”

    那人正是黄堂。

    单飞见黄堂居然为龟兹王冲锋,立即想到黄堂中了夜星沉的毒,一直被夜星沉控制行事。眼下可想而知,夜星沉正是幕后主使!

    二人隔得虽远,但彼此交谈间贯注了内劲,一时间三军尽闻。

    黄堂闻言勃然大怒,霍然策马上前数丈,喝道:“单飞,你真以为你有多大的斤两,居然敢对我出口不逊?”

    单飞目光微闪道:“看来你我终究还是要再战一场?”

    他一语落,黄堂反倒怔住,狐疑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交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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