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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完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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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要跑。
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多想,只知道眼前有个要救的孩子,奔跑才有希望。
长街静寂,唯闻马蹄惊心动魄。
就在马蹄堪堪到了虎头身前丈许的功夫,单飞还离虎头丈许之遥。
一丈之遥,如隔天堑!
单飞大急,感觉胸口几乎炸裂之时,一颗心突然一热,然后就感觉一股热流飞快冲向双腿。
人的**无限,体能却是有穷,单飞在那一刻却突然感觉到两腿中注入了一股力量,竟在那间不容发的空隙抢先一步窜到虎头身边,一把抱住孩子滚了出去。
马儿长嘶而起,前蹄高扬片刻,这才踏向虎头方才所立的方向,不过咫尺的距离。
“砰”的一声响,单飞抱着虎头撞在一个摊子上。
“单大哥。”莲花扑了过来,带着哭腔道:“你怎么样?”
单飞只感觉被撞的头晕脑胀,还是先看了眼虎头,见他吓的目瞪口呆的样子,幸好没受什么伤,苦涩笑笑,将虎头递给了莲花。
莲花不接虎头,却是尖叫道:“单大哥,你流了血。”她手忙脚乱的掏出块麻布手帕按在单飞额头上。
单飞这才感觉额头有鲜血流淌,火辣辣的疼痛,苦笑一声,“我没事。”
莲花眼噙泪水,一巴掌就打在虎头的脸上骂道:“虎头,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为了一枚钱,差点把单大哥的命都赔进去你知道不知道?”
虎头早就吓傻,被莲花一巴掌打在脸上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莲花见状还要再打,却被单飞一把抓住。
“虎头无心的。”单飞叹口气道:“虎头,下次不要这样了。”
“原来是一群穷鬼。”
有声音传了过来,多少带了分轻蔑,单飞心中剧烈的跳了下,手按额头向长街望过去,见到那几骑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后,那几个人就要催马离去。
“你们站住。”单飞霍然站起喝道。
那几人一怔,均是勒住了马儿,为首那骑并没有发话,只是淡然的看着单飞,有阳光斜落,照在那骑身上,拖出个长长的影子,罩在单飞身上。
那人身旁有个少年长双斗鸡眼,闻言视线集中在单飞身上道:“是你这个家奴叫我们站住?”
单飞缓缓吸气,握紧拳头道:“是!”
那少年摆弄着手中的马鞭,很是好奇道:“你叫住我们做什么?”
“我觉得你们应该道歉。”单飞缓缓道。
长街倏静,只余虎头抽泣的声音,其余人看着单飞的目光都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模样。
马上那几人突然笑了起来,把玩马鞭那人在马上更是笑的前仰后合,重复道:“你再说一遍。”
单飞亦是笑了起来,“这里是许都,天子脚下,有王法的地方,你们纵马长街,惊扰了百姓,本有罪过,我觉得让你们道歉还是轻的了。”
马上那少年更是笑的打跌道:“世子,你听到没有,他竟然和你说王法,看起来还要治你的罪名。”
单飞心中一颤。
世子,哪个世子?
那少年笑容中满是轻蔑,马鞭一扬道:“你这个家奴竟然连世子都不认识,长了一双狗眼吗?”
单飞微微吸气,反问道:“难道是曹司空的公子?”
马上那几个人听到这句话后,都如听到了最有趣的笑话,除了为首那人冷然望着单飞外,其余众人都是笑了起来,纷纷道:“这人原来是傻的,许都城还有第二个世子吗?”
世子曹丕?!
冷风吹过,单飞看着阳光照耀下的暗影,突然感觉很有分冷意,入秋时节,有纷纷叶落。
乌大娘、乌青二人方才早奔了过来,听到眼前这人竟是世子——如今许都城最有权威的曹操的儿子,均是吓的周身发抖。
莲花更是心中骇然,一把拉起虎头到了单飞的身边,低声道:“单大哥,我们走。都是虎头不好。”
她知道得罪这些人的后果,一巴掌又打在虎头的脑袋上道:“还不快向世子赔礼请罪,我们要走了。”
虎头“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大叫道:“我没错!我不走!”
“你不走还干什么?”莲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管这倔强的孩子,挥手还要打过去,却被单飞一把抓住。
“虎头,你为什么不走?”单飞问道。
“我要找到那个铜钱。”
虎头满脸泪水道,他方才被单飞所救,但那枚铜钱早就滚的不知去向,他心中没有意识到眼下的危机,只想找回那枚铜钱。
“你找那个铜钱做什么?”单飞又问。
虎头委屈道:“姐姐说有个单大哥多么好,帮助我们很多,还开心的给了我一个铜钱。那可是我的第一个铜钱,我想……我想拿这个铜钱买点东西送给他,没有了那个铜钱,我拿什么买东西?”他虎头虎脑的,只记得姐姐说的是单大哥,却不知道就是眼前的这一个。
莲花听了一怔,扬起的手再也没有落下来。
“小子,你现在还要不要世子道歉了?”手持马鞭那人扬声道,他们看着虎头哭泣,只感觉在看着一个笑话。
“当然。”单飞回身笑道:“看起来不但要世子道歉,还要世子顺便赔上一枚铜钱。”
“你说什么?”众人齐声呵斥,纷纷催马上前一步,就连曹丕都不由手按马鞭,他身为世子,如今在许都可说是极有威严,从未想到区区一个家奴竟然敢对抗他的威严。
秋叶落,秋风凉。
所有人都骇异的望着眼前这个有分瘦弱的少年,搞不清这个小小的家奴为何敢对堂堂世子这般说话。
“许都城,天子脚下,有法的地方。”
单飞没有退缩,反倒挺直了腰板,昂声道:“虎头有错。”众人一愣,正以为这小子要服软,就听单飞道:“他错就错在不该知恩图报,为了一个恩情命都忘记了去要。”
马上众人神色一寒。
单飞侃侃又道:“这满街的百姓也有错。错就错在不该三更半夜的起早,为了一家老少的温饱含辛茹苦的操劳,却阻挡了世子赛马的脚步。”
曹丕脸色铁青,已握紧了手上的鞭子。
单飞毫不示弱的望着马上的曹丕,高声道:“世子可以没错的,因为世子从未想到过许都城还有吃不饱的百姓,还有为了一个铜钱不要命的孩童。世子是哪个?曹司空的公子!曹司空又是哪个?”
长街只余单飞朗朗之声,却没有人发问,也没人发笑,只听单飞高声道:“曹司空就是当年在洛阳城悬五色棒,仗杀不守夜禁之规的蹇图,征战张秀时误毁麦田割须代罚的三军统帅!却不知道如果曹司空知道今日世子所为,又该如何奖赏?”
声音朗朗,传遍长街。
长街又静。
单飞目光火热,昂然屹立在阳光之下,无视马上的众人、紧握的长鞭!
他本不再是个冲动的少年,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做事变通是人生的一个守则,可在这一刻,他却没有想到变通。
他知道眼下根本没有抗衡曹丕的实力。
曹丕是哪个?曹操之子,日后魏国的开国皇帝,许都城就算天子的儿子都不会有他风光!
可单飞这时候却没有去衡量。
因为他知道,需要衡量的是买卖。
作为一个真正的成功人士,最重要衡量的方式不是他有多少钱、他有多大的权,而是他在困难面前还有没有理想。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处在任何环境,还能坚持着自己从未忘记的那一分尊严!——
第39节 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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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日耀,单飞站在曹丕的影子内,却没有丝毫胆怯。
他没错。
对曹丕这种只追求自己快感不顾别人死活的行径,单飞很不感冒,这说穿了就是现代的富二代飙车。飙车单飞不反对,只要是人,无论男女,谁不追求点小刺激?你跑到悬崖上去飙都是你的权利,可你有权利作死,却没权让无辜的人陪你去死。
莲花、乌青等人都吓傻了眼,不知道曹丕身份前,她们也绝对不会和这种公子哥顶撞,等得知曹丕太子党的身份后,见单飞还敢顶撞,均是面如土色。
马上那几人终于止住了笑。
先前那年轻人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单飞,半晌才吃吃道:“世子,这个家奴竟敢……竟然对你这么说话,这还无法无天了。”
曹丕不由心中恼怒,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从未有第三个人敢如此当面训他,看单飞的穿戴,不过是个低贱的家奴,竟然对他这般口吻,实在让他不得不怒。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发飙,因为单飞有句话让他很有分顾忌——曹司空就是当年洛阳城悬五色棒仗杀不守夜禁之规的蹇图,征战张秀时误毁麦田割须代罚的三军统帅,却不知道如果曹司空知道今日世子所为,又该如何奖赏?
莲花、乌青他们不知道单飞说什么,可曹丕如何不知?
这句话说了他父亲曹操的两件旧事。
五色棒一事是说昔日曹操尚年轻,被举孝廉后入洛阳为郎,随即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
这个职位在单飞眼中相当于京城治安办的主管,而曹操一上任可能是受了剃头匠的启发,造了十多根五色大棒子,然后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通告全城——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结果古今一同,就有人觉得老爸是李刚一定要顶风作案,当年皇帝有个最宠信的宦官蹇硕,他的叔父蹇图拿曹操的法令当作个屁,执意违禁夜行,现代人喜欢坑爹,蹇图可能想坑下侄子,可没想到没坑到侄子自己反倒掉坑里了,曹操杀鸡儆猴,抓住蹇图,用五色棒活活打死,威震洛阳!
那时曹操不过二十三岁。
征战张秀一事是说曹操在征伐张秀时,行军途中见麦子已熟,百姓畏惧兵至不敢割麦子,曹操就让人通告乡亲父老——咱是为民除害来了,当然不能当害虫,不会坏你们的麦田,你们尽管割吧,有官兵践踏麦田的一律斩杀。
结果是曹操的马被鸟惊了,误入麦田,说是要自刎,结果当然是曹操没有自杀,只是割胡须代首,警告全军。
全军一时为之肃然,没有人敢再抗军令。
其实第一件事如果说是曹操很有些热血的话,第二件事倒很像是某些官方写通稿的摆拍,单飞见惯了世面,对这些事情当然不会表面去看。
但这里是许都城,很多事还是要看表面的!
许都城天子脚下,规矩是曹操立下的,曹操当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惊扰百姓——最少表面是这样的。
曹丕这么肆无忌惮,他娘会知道,但他爹多半不知,曹操若是知晓的话,不说一顿板子,对曹丕一番臭骂总是在所难免——你作死也离远点去作,不要在许都城里给老子上眼药。
惹事后叫嚣着我爸是李刚的,绝不是真正的官二代,反倒会让官二代传为笑柄,真正聪明的官二代能惹事,但也肯定有平事的脑袋。
曹丕在夺储之争干得过曹植,这说明他不是鲁莽之辈。
单飞知晓史实,更知世故,知道面对的是曹丕后,虽不会退缩,但立即转变了策略。
硬抗叫死理是不行的,虽然他没错,但退缩像个缩头乌龟的更不可取,官场之上从来没有人会因为你变成缩头乌龟而看得起你。
有了问题怎么来平事才是他们最看重的能力。
等我有实力了再来扁你,一直贯彻这种想法的人很少再会有什么真正的实力。
审时度势本身就是一种实力。
吕布战斗力高吧?但综合实力显然是偏下,不然也不会被人吊死在白门楼。
问题摆在你面前,需要的是你当机立断的解决,而不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曹丕很有分犹豫。
赛马这事儿本来是小事,就算城防将军看到也不过嘻嘻哈哈,一笑了之,普通百姓更不敢说些什么,这就养成他在许都城恣意纵马的习惯,可他没想到今日竟有人较了真。
他一生中最敬的是娘亲,最怕的却是老子,见单飞侃侃而谈,言谈不俗,认定此人虽是个家奴,但只怕是个有点学问的家奴。
家奴有文化,流氓都害怕。
都说穷文富武,可在这个年代能读书的也不是一般人,更不要说一个家奴。
有才的家奴多是出自有点底蕴的家族,曹丕没看到单飞衣角的曹字,但知道这事若是激化出去,传到父亲耳中,那事情就绝不是容易解决的了。
老爹眼下最疼的儿子不是他曹丕,若是因为这件事责罚他,就算老娘哭着为他求情,折腾一番来去,更加的没趣。
能不出手还是不要出手,不但掉价还有可能没法擦屁股。
但这口气怎么可忍?
曹丕心思转动,听身边那少年吃吃说什么无法无天,曹丕不由心中一动,喃喃道:“还真的有点无法无天了。”
他身边那长着斗鸡眼的少年叫做夏侯懋,是夏侯惇的次子,和他自幼交好,只是有头没脑。
夏侯懋一听世子这么说,立即道:“那我替世子教训他。”他倒是说出手就出手,一勒马缰,马儿才上两步,夏侯懋一鞭子就抽了出去。
众人哗然。
单飞早在夏侯懋催马之前就退后两步,正好躲开一鞭,心中微凛,暗想曹丕到底还是曹操的儿子,显然比那种坑爹的货色强得多,曹丕不出手,却让身边人的动手,一来顾及身份,二来万一有什么问题,自然可推的一干二净。
夏侯懋一鞭抽空,脸上一热,暗想若连个家奴也对付不了,自己以后还怎么跟着世子来混?
他长双斗鸡眼,很怕世子嘲笑他抽偏,厉喝声中,夏侯懋还想再次扬鞭,不等甩出时,一人娇叱道:“住手!”
众人一怔。
曹丕都是有些诧异,不知道在这洛阳城,除了不开眼的单飞,还有哪个会管这种闲事?扭头望去,曹丕嘴角反倒露出分微笑,“曹宁儿,怎么是你?”
喝止之人正是大小姐曹宁儿。
曹洪和曹操是兄弟,曹宁儿和曹丕是堂兄妹的关系,自然熟络非常,夏侯懋见是曹宁儿,自然也是认得,眼珠子转转叫道:“曹宁儿,你认识这个家奴吗?难道他是你家的下人?”
曹丕倒是一怔,没成想夏侯懋将视线集中在一点,竟然能说出很靠谱的答案。
曹宁儿暗自舒了口气,咬了下嘴唇,露出分微笑道:“世子,单飞他才到曹府没有多久,不识得世子的。”
曹丕冷哼一声。
曹宁儿委婉道:“世子大人大量,何必和个……”她本要说“下人”二字,突然瞥见单飞的神色,心中微动,改口道:“何必和单飞计较什么?单飞,你向世子赔个不是吧,世子,今天的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好不好?”
她说话间,扯了下单飞的衣袖,低声道:“单飞,你赔个不是……”见单飞望着她不语,曹宁儿有分不解,低声道:“怎么了?你不知道马上的是世子吗?”
单飞看了曹宁儿半晌,终于开口道:“我没错为什么要赔不是?”
曹宁儿怔住。
今日她正在酒楼安排馒头铺面一事,恰巧在楼上望见曹丕纵马长街,亦见到单飞奋不顾身救下虎头,见单飞冲到马前那一刻,她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见到单飞躲过马蹄时,她才发现一颗心跳动的剧烈。
毫不犹豫的冲下酒楼,望见夏侯懋挥鞭再扬,曹宁儿立即喝止,她常在许都,经商多年,当然认得曹丕和夏侯懋,眼见双方冲突,自然而然想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曹宁儿对夏侯衡不留情面,但对曹丕却不想起什么冲突,暗想只要单飞赔个不是,凭她曹宁儿的面子,再说上两句软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可听单飞反问时她才有分心颤。
她想的完全是常用的处理方法,虽意识到单飞的不同,却没想到过单飞根本不是常见的家奴。更没想到单飞知道对手是世子曹丕亦没有服软。
这不是那种楞头青般的鲁莽冲动不知大体,而是骨子里的一种不妥协坚持……曹宁儿一望见单飞的眼眸时,就敏锐的察觉到这点。
单飞说的本没错——没错为什么要赔不是?
她错了吗?她不认为自己排解问题也会出错,那错的是……
曹宁儿目光转向马上高大的曹丕,一时间心乱如麻,头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她方才想的那么简单……
第40节 杀马特()
长街长,行人如织却静默无言。
曹丕听到单飞所言,紧紧的握紧长鞭,夏侯懋更是气急反笑,扬声道:“曹宁儿,原来你就是这么来管教下人,今日、今日……”他气极之下说话难免磕巴,才要利索的扬起马鞭,不想场外突然有人笑道:“今日夏侯公子宴请世子这等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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