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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江湖行(我是谁,谁是我 第一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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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秀才，是你刚才在喊看见拉着长盒子的马车出城吗？你详细说，说仔细点！”
“哎，哎，公子爷，”乐秀才得到意外尊重，喜得抓耳挠腮，“公子爷，想我乐某书香门第，世家弟子，家学渊源……祖上历朝为官，颇出过几任能臣干吏，查案审案断案天下知名……不瞒公子爷，乐某平生除了爱凑个热闹，最大的爱好就是探案！乐某自小习读祖上留下的查案笔记，对各种刑案了然如掌指。总想找个机会显显身手，可惜……昨天上街看见宋府告示，心中大喜，让我乐某露几手的机会终于到了！于是我独辟蹊径，观察入微，见微知著，分析推理……”
“乐秀才，闲话少提，你只管细说那个长盒子的事就行，有重赏！”帮主老大今早遇上同好，乐秀才也是个话痨，说起来没个完。
“公子爷你这是唾我！难道我乐某只为了几文赏钱吗？我告诉你，乐某人以包拯包青天为偶像，日夜膜拜，渴望仗胸中所学济世安民，救民于水火！公子爷，你也太小瞧乐某了吧！”乐闹瘦长脸上几根焦须吹起来，居然光火了。
帮主老大不由好笑，没想到这个臭热闹还是个有理想的人，他哈哈乐着说：“对不起，乐秀才，口误，口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再也不敢，只求乐秀才快告诉我消息！”
乐秀才抬起瘦长脸点头道：“孺子可教！乐某人一生蹉跎，一事无成，惹人讥讽，公子爷可以鄙视我，却不可以亵渎乐某心中的崇高理想！乐某这辈子就指着这点东西活下去……公子爷，我告诉你，大凡抢人劫人，必有三步，一劫二藏三运，劫人藏人肯定是秘中之秘，外人很难窥得，唯有这运劫来的人这一项，最易露出马脚。为什么呢？运输必须用交通工具，必须走道。一来二去，留下的线索就多了去……当年我祖爷爷靠这条秘诀破了不少绑架大案，赢得御口亲封‘神探’，几多荣耀……所以乐某与那班愚夫愚妇不一样，我有意识地四处巡查，就让我发现了不同寻常的长长扁扁的木盒子……”
一一五、长长扁扁的木盒
一一五、长长扁扁的木盒
跟着过来的陈谷恭维道：“乐秀才真牛，乐秀才真高，乐秀才高又高！”
帮主老大又好笑又着急，这乐秀才好容易逮到一回展示平生所学的机会，不让他说个痛快会惹他着恼，接口问道：“乐秀才真是家学渊源，深不见底……那长长扁扁的木盒子怎么啦？”
乐秀才笑道：“昨天我卖给贵府的两条消息，公子爷都看了吧，乐某这两天东跑西找，就觉得那长长扁扁的木盒子有些出奇……说它是箱子吧，不会有这么长这么扁，说它是匣子吧，又不会这么大，我一直在想这东西有什么用呢？昨天我看到过四条木盒，两条出南门，两条进东门，今天一大早在东城门又一次看到辆马车装着四个长木盒出城，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东西装什么最合适？装人！尤其是装上身材纤细的妙龄少女，简直是量身定做一般……”
“还有最重要一点，昨天我见到木盒子是空的，轻飘飘在车上晃，今早见到的木盒很沉，肯定装着人！从轮印上可以看出来……”
帮主老大一震，低声让纪小如赏他一把碎银，并将喋喋不休的乐秀才弄出去。
杀猪帮三人急忙回到大厅，在桌上的纸片中仔细翻找，果然发现两张写着木盒子的消息。
一条写，寅卯时分，一辆驴车拉着两长木盒出南门；另一条写，申时一辆马车拉两长木盒从东门入城。
昨晚谁也没理会这两条消息，只当是谁胡乱凑个由头混几文大钱，今早听乐秀才大嚷什么长木盒，老大心中一动，再听乐秀才一通说道，才知这个臭热闹还真是个有专业探案知识的有心人，这样的人提供的消息自然不可掉以轻心。
沉吟片刻，帮主老大让纪小如准备快马，大家马上填饱肚子追出东门。现在的情势，宁可错追，不可错过，反正茫然无头绪，撞一头是一头。
四人一狗扬鞭策马，顺着东门官道追下去。他们一路打听一路猛追，四匹马跑得浑身湿透。午时过后，越过东昌地界，登上凉州府大凉山谷口，果然看见前面开阔处停着辆马车，车篷里装着四个长长扁扁的木盒。四人大喜，急急追近前去。
马车停在路边，几匹马栓在树上，地上扔着几个空酒瓶，满地肉骨头，六个黑衣蒙面人正在此地打尖歇息。五个人抱着武器各自坐在路边树荫下打盹，另一人摆一张简易躺椅，卧在马车边，不知是睡是醒。
帮主老大众人冲到跟前勒住马，希里花立刻放下哈叭。小狗飞快冲向车厢，将接近几个木盒，“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黑衣人甩出一根长鞭，将小狗呼的一声卷入半空，哈叭翻滚几下，扑在希里花怀里不动。
“啪啪啪，啪啪啪，”躺在椅子上的黑衣人起身鼓掌，身后五个打盹的黑衣人跟着一起鼓掌。帮主老大打手势，四人跳下马，将马儿赶开，四人并肩而立。
“好啊，好啊，聪明，聪明，的确了不得！”为首的黑衣人起身笑道。
帮主老大暗中戒备，对方不知何许人，不知什么来头，看来今天要打一场糊涂仗。
黑衣人摆摆手，笑道：“杀猪帮几位小兄弟，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们对大家没有恶意，只是奉命在此恭候几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谈一谈，消除一些误会，增加相互了解……”
“刚才一见面，我就大赞聪明，几位小兄弟知道是称赞谁吗？”
帮主老大笑道：“你在表扬我吗？谢谢！其实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这么夸我，我呢，跳蚤多了不痒，蚊子多了不怕，习惯了，听人赞美脸都不红，本帮主自己也认为够聪明。当然。多一个少一个人表扬，本帮主不在乎，你呢，爱说说，想表扬多久就多久，我无所谓，听听罢了！”
黑衣人笑道：“不，不不，何帮主不大谦虚嘛！其实我是在表扬我们尊敬的贾堂主爱才心切，算无遗策，确实了不起之极！出门前，我与堂主打过赌，我认为你们根本不可能追上来，堂主却认为你们很快就会赶上，最迟不超过明天。不过还是没想到这么早就让你们找到了！这个赌我是输了，恐怕贾堂主也料不到你们腿脚这么快！何帮主几位顺利通过贾堂主几场考试，成绩优异，出乎意料，完全当得起聪明二字，佩服佩服！”
帮主老大暗道侥幸，要不是今早那个有破案之才的乐秀才，密切注意几个木盒子，恐怕大家忙得一团糟也没结果，十有*这时候已经在总堂对上贾堂主一帮人，拼个血肉纷飞了。当然，现在的形势也不妙，一切都在人家算计中，这仗能打吗！
陈谷笑道：“你是什么人？你说贾堂主让我们考试，试卷呢？试题呢？怎么没见着？”
黑衣人说道：“我是你们的朋友，准确说是决定与你们做好朋友。贾堂主自打收罗到你们三位，越看越喜欢，越想越舍不得放手。贾堂主天纵大才，混江湖捞世界，个性张扬方法独特，充满创造性。我们福善堂闯江湖脱离了黑社会那个黑字，我们做正当合法生意，融入主流社会，得官府承认受官府保护，无风险不流血，而且无本万利，岂不高明……”
“等一等，等一等，你说的本帮主拐不过弯。听你说‘我们福善堂’，这意思你们是福善堂同门师兄啰？”帮主老大插嘴。
黑衣人哈哈大笑，说：“聪明人都会装样子，其实不用我说，何班长早就猜得出，今天我受贾堂主之命，把一切和盘托出……我们确实是福善堂总堂口中执事，本人蒙堂主重用，忝为执事长，指挥本次行动。我们是同门，一切都好说。贾堂主的确很重视几位小兄弟。前段时间，贾堂主和宝马帮联手设了一些套子，你们就是不钻，好手段！”
“我们设计将你们三个吊到六角楼上，派二十高手看住，却让你们逃脱……真是奇了怪了，贾堂主后来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嘀咕，何班长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按说不可能呀，要说有外援，跟踪挺长时间，除了与黑领会几个官家子弟打打闹闹之外，看不出还有谁能帮你们，贾堂主百思不得其解、越是想不明白就越对三位有兴趣，始终放不下。”
“贾堂主常对我们讲，江湖竞争归根结底还是人才的竞争，人才重要啊！他老人家从你们一举一动认定三位是非常之才，假以时日，加以琢磨，必成良器，你们可要体谅堂主一片良苦用心……
一一六、凤凰组合
一一六、凤凰组合
帮主老大说：“这就是堂主的考试？真是对不住得很，你们设套子下绊子，我们又不知道，有心无意中就应付过去了，我们纯是凭兴趣凭心性，有些事不喜欢做，有些事不愿做而已，哪是什么人才！惭愧惭愧，全凭的是狗屎运。至于六角楼上吗，说出来你们不定会信，我们能有那个能耐吗！是弥勒大仙救的我们，感谢弥勒佛……”
黑衣人忙道：“何班长莫胡说！弥勒教是反教邪教，开不得玩笑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不信这个。至于说到考试，是指这几天的事。贾堂主早知你们在调查总堂，可就是狠不下心除掉你们，堂主说，小小年纪有如此才智，才堪大用，大才难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刀动枪，那是暴殄天物！后来宋府出事，没想到你们掺和了进去。你们闹得太凶，衙门、将军府、亲王府都有人介入，全城百姓汹汹。”
“我们这班多年老兄弟实在看不下去，再三请求贾堂主忍痛割爱，做掉你们，永除后患，否则养虎仔成大患，福善堂无宁日！贾堂主也有些沉不住气，思考再三，给你们留了三道测试题，让你们自己选择命运……”
“第一道题，堂主知道你们闯过总堂，你们肯定会设法找秘道，这道题你们轻易解决了；第二道题是生死关口，贾堂主算准你们会闯秘道，我们预先用铁板泥土封死一个出口，用砖墙堵死另一个出口，所有总堂高手齐集后堂。”
“三位小兄弟，昨晚你们真是在鬼门关上转一圈，要不是堂主实在爱才，你们哪有命在！你们知道吗？铁板连着一根线，线牵着火捻子，铁板一倒，火捻即发，边上都是火药引线，预埋的火药足够将你们炸成肉末，这叫红粉大阵。另一边砖墙后面是三毒大阵，埋伏着毒气毒液毒箭，闻着即倒，沾着即死。幸好你们没硬碰才留命到今日。总堂内机关齐启，高手四伏，称为绞肉大阵，你们有胆闯进去，就进了绞肉机，非成碎片不可！你们没进去，贾堂主又惊又喜，惊的是三位居然如此老辣沉稳，一脚踏着虎窝还能全身而退，喜的是三位果然大才，果真非常人，值得贾堂主费心血……”
想起昨晚之事，几个人暗自咋舌暗叫侥幸，一念之差就是万劫不复。
“你们过了生死关，让总堂口白准备一番，我们不甘心，敦促堂主下决心连夜围攻宋府，灭了杀猪帮。贾堂主咬咬牙，说再出一道题试试。这次是选择题，城内风声紧，稍有不慎，福善堂就有大麻烦。当下堂主思虑再三，将总堂人手分为两拨，大部留守总堂，一部我领着送货出城，以免留下痕迹。”
“堂主估计，何班长查不到线索，必定进攻总堂，冒死全力一击，时间很可能是今天下午。堂主命令道，如果何班长你们智尽于此，拼死攻击总堂，总堂留守全力出击，杀无赦！既然只有这点聪明只能算是小聪明，成不了气候，不值大用，一杀了之。”
“但是，如果何班长查到线索，沿路追上我们，那就是大才，堂主让我们招抚劝降为主，力争说服几位，理解堂主一片爱才之心，跟着堂主混江湖前途无量！临出门我与堂主打赌，我认为你们一定是攻击总堂，自取灭亡，堂主认为你们有可能赶来，但我们谁也料不到这么快就追到，想不到，想不到，低估你们了……”
帮主老大笑道：“还得多谢贾堂主厚爱！小生懵懂，这么长时间居然体会不出堂主苦心，实在抱歉！请执事长上禀堂主，堂主错爱，实不敢当！这么说，执事长是与我们谈生意来啰，好说好说，到底是同门，有话好说……”
一直没吱声的希里花牵牵老大衣袖低低道：“这个人我们见过，我认识他……”
希里花上前半步，指着执事长大声喊道：“你别蒙着脸，我认得出你，你是谢天！”
谢天？帮主老大与陈谷愣了愣，福善堂执事长居然是那天与黑领会粪坑大战回来街上遇着的，那个倾其所有买四和采的悲情英雄谢天？谢天的故事在东昌府百姓中口口相传，引发许多感叹与赞赏，引出多少伤情与泪水！这谢天居然是总堂执事长，难道又是一个骗局？
黑衣首领呆了一呆，怪叫起来：“厉害，厉害，实在有几把硬刷子！毒，真毒！希副班长的眼力不是一般的毒！一面之缘居然蒙面能识，够厉害！”他伸手一把扯掉蒙面纱巾，岂不正是方面阔口，体貌堂堂仪表出众的谢天！
谢天对希里花抱拳道：“多谢希副班长！夜静时分，谢某每每想起希兄弟那天那份关切那份善意那份热情，心中暖流激涌！浩浩大明朝，如此侠义善良能有几人！当真是稀世珍品，人间至宝啊。谢某对希兄弟这份情时刻不忘，长记于心，多谢多谢！事已至此，谢某索性再引见几位熟人让你们见见面，也好体悟堂主对你们的重视程度……”
谢天抬抬手，身后一个黑衣人扬起长鞭，“啪啪啪”朝天三响，前后两头马蹄急响，片刻涌出两组黑衣人，四骑一对，各距马车五丈立定，将杀猪帮几个裹在当中。八个黑衣蒙面人目不斜视，端身正坐，浑身透出无比的寒意。
谢天对黑衣人说：“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堂主有令，何班长三人才智难得，我等要尽全力劝谕。谢某相信，才智之士皆是明白之人，所谓识时务者才是俊杰，总堂口出动一半实力，不是为了击杀杀猪帮，而是奉堂主令招抚何兄弟三人……”
帮主老大一边跺脚一边感叹：“糟了，糟了，真是太糟糕了……”
谢天忙问：“何帮主，何时糟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们无不照办！”
帮主老大埋怨道：“这事你帮不了，且归根结底还得怨你！听执事长一番话，本帮主感动得几乎要抛刀投降，跟着爱才的堂主闯江湖捞世界吃香喝辣，可是，唉……谁知执事长竟然是谢天！我们兄弟三人都是直肠子脾性，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最不喜欢的就是坑人骗人。执事长你设局骗人，而且是欺骗整个东昌府人，编造一段感人故事让东昌百姓白感动白流泪，我们三人感到不舒服，就是我同意，希里花也不会同意……”
“对，对对，现在我这心里就像吞了一百只粪缸苍蝇般恶心，好心成了傻瓜蛋，这口气我忍不下去！老大说的对，我希里花最恨扯谎骗人，我见到你就想吐！”
“我也深表同意！执事长这类坑蒙拐骗手段的人，心眼比筛眼还多，我们杀猪帮三个大明朝纯洁天真的少年，一不留神就让你给卖了，我们不放心……”
一一七、算不得骗人
一一七、算不得骗人
胡搅一贯是杀猪帮强项，现在情态扑朔迷离，不好动手，帮主老大开头，希陈二人帮腔。这三人天生的乌龟瞧绿豆，对眼，配合默契难有对手。
“你看看，你看看，骗人多不好！我说的没错吧？就是吵到堂主那里，也是你理亏。杀猪帮还要追究执事长的责任，你耽误我们追随贾堂主扬名立万的大好前程，你说说，该赔我们多少万两银子！哎呀呀，这帐可算不过来……”帮主老大继续怨叹。
谢天笑眯眯地拉过身后执长鞭的黑衣人，揭去他的蒙面纱巾，那人双手拢腰朝帮主老大四人福了一福，脸上眼丝如风，笑靥如花，可谓是风情万种，风情无限，连纪小如都觉得这人太女人太诱人了。
杀猪帮三人心中一荡，继而一惊，长鞭黑衣人豁然就是谢天身边那位含羞带笑，秀美温情的夫人！长鞭黑衣人目光扫过众人，斜掠谢天，与谢天并肩而立，恍然金童*。
谢天笑道：“几位莫要惊讶，他是七尺男儿，如假包换的大男人！我们合称凤凰组合，十年前，演艺圈里闻名天下的南鸳鸯北凤凰听说过吗？”
陈谷吐舌道：“哇塞！了不得了不得，果真是色艺双馨，怪不得红遍大明！听人说，当年南鸳鸯北凤凰齐齐失踪，大明杂剧界如地震天崩，戏迷寻死觅活，跳井上吊，闹得不可开交，这场巨大风波几年才平息，你们居然躲到福善堂来了，不得了！”
希里花问道：“这鸳鸯凤凰的是什么鸟人，有这么大名声吗？”
陈谷说：“你不可小看这两对明星，据说南鸳鸯北凤凰都是一生一旦组合，南鸳鸯擅长文戏苦情戏，看他们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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