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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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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的思绪,回到了昨夜。
邰正源说,门后有水缸,后头有井;她却是直接去井里打了水,只因井水更凉,能消除他的痛楚。
今晨相遇之时,他险些摔倒,她大步一迈,避着他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如今,她同样心思缜密,拉他上去,却是小心避着他的伤处。
一路上,她顾着他的尊严,只道是自己累了要休息;可真实目的,却是为他。
虽然,知她所为,也不过是以利用为前提,可瞧着她眸中的那份坚定之时,他只觉得心中隐有异样。
看到他这张脸,她竟是没有鄙夷之态;面对这张脸,能如此待他的,她还是第一人呢!
呵,她可真是,有意思呢!
他气喘吁吁的坐到地上,似累的狠了。
楚慈将腰上藤蔓砍掉,问道:“从西沙到南湾,只有这条路吗?”
若是这样,那些人来来回回的,岂不是麻烦?
“不是的。”
喝了水,平复了呼吸,小伍这才说道:“我们采药,走这条路更省时;若是走正道,会绕很大一圈才能到这山头来。”
说话间,他指着山的右方:“从这里过去,便是南湾地界,这里还未开荒,鲜少有人来;再加上岛主下令,岛上药物匮乏,不得将养药之山开垦,故此这里无人敢来。”
“岛主?”楚慈一愣,“这不是流放之处?何以还有岛主?”
“小慈不知?”小伍看来的目光中,透着不解:“荒芜岛本是南、北瑶相夺之处。三十年前,父,副岛被北瑶攻下,最后整个岛屿归北瑶所有。虽说岛主是归顺于北瑶,归顺条件却是,只要荒芜岛不背叛北瑶,皇上不得干涉岛上之事。”
所以,这荒芜岛,还是岛主说了算?
也就是说,岛主相当于这里的土皇帝?
“既然如此,皇上还将北瑶之犯流放而来,不怕出事?”
若是一些普通的罪犯还好,朝廷罪臣流放而来,不怕那些人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毕竟,大臣可是知晓国家大事的!
“这便是我所不知的了。我只知,荒芜岛归顺第三年,皇上便修改了律法,谋反噬君之主谋处以死刑,受牵连之人,一律流放至此;其他罪行流放而来,均可用银子疏通关系,到西沙得个普通的身份,不至于发派去开荒。”
所以,这也是楚家流放而来,还能有宅子住,不必去开荒的原因?
只是,北瑶皇帝这脑回路,怎么这般奇怪?将自个儿的罪臣流放到别人的地盘上来,他真是这般宽心?就不怕岛主借此机会生事儿?
而且,既然是罪犯,还给人喘气的机会,皇帝确定是在罚人么?
表示,对这些事儿理不透,楚慈摇头一笑,背起背篓,指着前头的山问道“你的药在那头?”
“嗯,白鹤灵芝和甜珠草只有那片山才有。”
白鹤灵芝?
楚慈眸光一闪,点了点头。
白鹤灵芝乃清毒之物,看来,他面容成这副模样,与毒有关。
没再多言,二人沿着崎岖山路,缓缓而下。
上山不易,下山终于是好了些。
虽说山路崎岖,却好歹有条路的样子,不像方才那样,得靠着藤蔓往上爬。
过了这片山,便瞧着前头有一处栅门;栅门外,有一间五十来平的屋子。栅门处,一排守卫持枪而守。
守卫看着小伍时,挑了挑眉:“哟,又换人了?”
接下来的话,自然与西沙那守卫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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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同样表明楚慈不会跑之后,守卫同样讥笑。
楚慈眨了眨眼,未曾多言,守卫瞧她一眼,警告道:“小子,老实点儿!别以为到了南湾,你就能逃!这儿每人都是有记录的,连乞丐都有手印记录,若是你想乘机逃跑,被捉着了,拉去开荒是小;不听话,直接弄死!”
楚慈一副惶恐模样,忙回道:“小的记着了,多谢官爷提醒。”
“得了,去吧!”
瞧着楚慈这谄媚模样,守卫这才将牌子还了回来。
二人出了栅门,那守卫一声讥笑,“一个不如一个,先前那几个好歹算得上清秀,先丢去野馆,再拉去开荒,还有的赚。”
此话,听的小伍步子一顿,回头看向守卫,与那人四目相对。
“哟,对了,爷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不过,爷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让你家里头的下人给你疏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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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26:利益,是所有的开端
守卫那不屑的目光,似看一个不中用的废物。那一声‘爷’喊出来,毫无尊敬之意,满满都是嘲讽。
楚慈看向小伍,只见他眸中有隐忍,有愤怒;可到了最后,这些情绪,全部归于平静。
然后,他淡漠的转首,往前走着。
“真当自己是个爷?这副鬼样还能活,也亏得手下那几个有本事的!”
守卫冲着二人啐了一口。
小伍的步伐,逐渐加快,快到楚慈都得小跑才能跟上。
西沙的守卫喊他‘小伍’,南湾的守卫以一个嘲讽的‘爷’作称呼。从两方守卫说话的内容来看,小伍是住在南湾的。
能自由出入南湾,还能给人作担保,足以证明,他在此处,也是有些地位的。
有些地位,却连守卫都敢这般辱骂,证明他这所谓的地位,也是极其尴尬的存在。
忆起昨夜他曾言‘欺主恶奴’之事,再对比方才守卫的‘手下那几个有本事的’,可以推断:他在家中,被下人所欺。
前头之人越走越快,呼吸也越发的沉重;楚慈心里头想了许多,忙大步追了上去。
她还未走近,他却是踩了石头,猛的扑倒在地,掌心磕到石头上,顿时见了血色。
眉头一紧,楚慈大步奔去;却见他脸埋在草中,肩头隐动。
“小伍。”
心灵鸡汤什么的,那是框人的。所以,她不会说。
他方才眸中的隐忍,足以证明,他曾经试着反抗;可反抗无效,所以才会将这种长期的隐忍,化作抹不去的忧愁。
“命运多舛,需随遇而安,那是框人的;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要的是绝对的勇气和足够的狠劲儿。若你从原地爬起来的理由,只是为了垂首过日子,那么,你就永远倒在那儿好了!”
她之言,那肩头隐动之人,忽似大石一般,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他闷声说道:“若之前我能拒绝他们,不给他们做保,他们也不会被捉了,丢去了野馆。”
“咎由自取之人,何苦去怜惜?若非他们动了心思逃跑,若非他们不顾你的立场背弃,又如何会走到最不堪的那一步?”
“不是的。”那人猛的抬头,眸中泛起氤氲之雾:“南湾的野馆与西沙不同,西沙最大的问题是花柳,可南湾的野馆,会让人生不如死。”
“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这人,担心的也太多了吧?
“若我不给他们作保,他们也不会见识了南湾的好之后,便不愿回去。”说到这,他又想埋头。
楚慈无奈的很,一把提着他的领子,似摊面饼一般,将人翻了个面儿:“今日我若跑了,哪怕是被人捉了丢去野馆,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若逃,就要承担后果;不管死活,都与你无关。”
那人躺在地上,双眼直直的看着她,好半响,才问道:“所以,小慈也要逃吗?”
“……”
这家伙,真是……
无奈的摇头,若非他这双眼太过迷人,她真想一拳头给他呼过去,看看他能不能反抗一丢丢?
“这么大个人,走路也能摔!你这样,呆会儿如何回去?”
她这般说,他垂眼,不发一语。
楚慈扶着他站了起来,寻了水源之处,将草药洗了,放到树皮里捣碎,这才将药给他敷到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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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疼,她敷药之时,用叶子给他轻轻扇着。
小伍看着她,许久之后,侧颜问道:“你不怕我吗?”
“怕?为何要怕?”
“我生的这模样,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她的目光,对上他湿辘辘的眸子,那犹如林中小兔般惴惴不安的情绪,让她到嘴的狠话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她沉默许久,他眸中暗淡之色压下了那抹期待。
楚慈觉得,她不能再沉默是金,她应该对他说些什么!
所以,在他垂眼之时,她抬手悟着他蚕食人心的眼睛,看着他惨不忍睹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道:“黄金白银哪怕掉进了茅坑里,依旧人人喜爱;一个人是否受人敬重,与价值、地位密不可分;若有容貌相衬,自是十全十美。”
她这话,他抬手,想将她的手扯下,她却是将他手拍开,继续说道:“若一个人容貌和地位都没有,那他最该关注的,是如何让自己站到高处,而不是怨天尤人,自哀自怨!”
手被她毫不客气的拍下,拍到痛处,那人没出声,却是唇上一紧。
蒙住了他的眼睛,以为看不到那双眸子,就能说狠话不心软。
可是,那长长的睫毛在颤动之时,轻扫着她的掌心,眼珠转动之间,增加了这份触感,让她心里头没由来一痒。
向来大大咧咧的人,在这份触感之中,竟是怂了。
忙收了手,看着眼前的河流,一声轻咳,“倒是想不到啊,在岛上,还有这么一条淡水河。”
既是在转移话题,也是在问着这奇葩之处。
岛屿之上,向来淡水稀缺;可这儿,淡水却是相当的充足。
岛上挖井,竟能冒出淡水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小伍看着她背向而立,眸子里,闪过一抹道不明的意味。
起身之时,‘咝’了一声。
这一声,她忙转身看去。
“我,我脚好像扭了。”
“……”
说实话,这男人好像真是不能自理!
应该有二十岁了吧?怎么生活能力竟与十岁娃娃一样?
难怪被恶奴所欺!
扶着他又坐下,在他尴尬之中,毫不犹豫的将他靴子脱下。
若说之前对他脖子和手臂肌肤感到诧异,那么此时看着他如玉之足,她只想说一句:我滴个乖乖!
与他修长的身形相似,他的脚亦是修长,甚有骨感;足上肌肤白晰如玉,脚趾头亦是个个圆润。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指甲竟是带着淡淡的粉色,就似抹了一层裸色的指甲油一般,让人看一眼便难以移目。
古语有云:纤纤玉足,脚踝盈盈。
这,是对女子玉足之美赞。
虽说小伍的脚不能用‘纤纤玉足’来形容,可是,除了大小不符,其他一切美好的词语,都能用上。
连脚都是白。嫩到让人惊叹,她真想将他剥开好生瞧瞧,这人到底是什么设定?
这男人,真是只有脸上那么千疮百孔吗?
脸上惨不忍睹,其他地方却是让女人都羡慕,难道,真是因为中毒?
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哪怕是心中惊叹,也能神色自若的揉着扭伤之处。
伴着‘咔嚓’一声,本还尴尬的人,却是痛的脚上一缩。
“别动!错位了,扭正了就好。”
握着他的脚,不给他退缩的机会;楚慈又是揉了一阵,这才将白布袜给他穿上。
待她净了手回来,小伍扬着头,又用那湿辘辘的眸子看着她:“小慈,你是第一个待我这般好的人;若非要我作保,你还会这般待我吗?”
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大家心知肚明不是很好吗?
楚慈挑眉看着他,在他眸子里又透着暗淡之时,看向蔚蓝的天空:“对于陌生人而言,利益,是所有的开端。”
一个陌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与你成了挚友;没有前情之下,只有利益,能将毫无关联的二人给牵到一起。
至于最后是利用合作,还是化作友情,就得看相处之中情感走向。
她之言,他沉默不语。
看着他扭伤的脚,楚慈削了树枝走到河边,弄了两条鱼收拾着。
那人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当她把烤好的鱼和馒头送到手里时,他垂眼说道:“你为我的做的很多,我能做的,却是只能为你作保。”
“你不为我作保,我如何能为你做这些?”
她之言,他哂笑。
“你在这儿呆着,别乱。动;你所需之药,我去采来。”
子时之前得回去,故此真是耽搁不得;若是误了时辰,下次便没有机会再出来了。
她将草药倒了出来,背着空背篓,一手烤鱼,一手馒头直接走人。
那人翻过高坡,没了身影。一声轻笑,伴着流水,到他身旁。
立于小伍身旁,邰正源摇头问道:“好玩儿吗?”
“当然!”
方才还一副忧愁之人,眸中玩味渐起。
将手中烤鱼递了过去,穿上长靴,走到河边净了手,这才回来,将烤鱼一分为二,和邰正源慢条斯理的吃着。
“适可而止,你当自己有多少闲功夫陪一个小丫头玩儿?”
那人发问,小伍眨了眨眼,那双干净的眸子里,此时满满都是算计。
看着他这双眼,邰正源又是摇头:“你这双眼睛,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能被蒙骗过去!”
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有如此一双蚕食人心的眸子!
那人之言,小伍浅浅一笑。吃着烤鱼,那双干净的眸子,此时却如海水一般,看似风平浪静,深处却卷着不为人知的惊涛骇浪。
瞧着他面上红斑越发艳丽,邰正源手中野草梗戳着他面上的痤疮:“又当换了。”
“嗯,当换了。”小伍吃着鱼,转头看向他:“师父,她那模样,你怎知是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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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27:各有隐私
毕竟消瘦,年岁也小,此时这身小厮装扮,再配上她那利落性子,着实不易发现她女扮男装的身份。
“楚家流放而来,幺女楚月慈可是沾了罪名的。”
虽是改了姓氏,可那林雅慈之名,只要稍稍一想,便能猜出。
哂笑之间,小伍点头,“言之有理。”
“你呢?如何发现的?”
邰正源反问,小伍眨了眨眼,深邃的眸子忽如漩涡一般,令人不能直视:“你猜呢?”
“我猜?”邰正源失笑,“罢了,你呀!”
又是一声叹息,半响之后,邰正源似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你想利用她?”
“对于陌生人而言,利益,是所有的开端。”这句话,是方才楚慈所言,此时,他倒觉得这话合适的很。
邰正源看着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摇了摇头:“我看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利用的。”
“是吗?”在他看来,却是好利用的很!
那人眸子,恢复到干净之状;湿辘辘的眸子,眸间化作令人怜惜之态。
见此,邰正源不再多言,拿着烤鱼,起身离去。
走了两步,又回首问道:“要我送她回去吗?”
小伍看着天空,嘴边挂着一抹算计的笑容:“随你。”
“随我?”那人眉头一挑,摇了摇头,大步而去。
无人开荒的森林,自是寻药好地方;非但易寻药,还时不时瞧着兔子从身旁跑过。
其实,能时常出来采药,倒是不错的。至少,这儿吃的不成问题!
随便打个兔子,吃个烤鱼什么的,和每天啃干馒头相比,这生活简直杠杠的!
随手将前头野草砍了,看到那一串光头的蘑菇时,楚慈目光一闪。
裸头草碱。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有这东西!
想到那几个守卫,嘴角一勾,将草编了个篓子,将裸头草碱给收在一起。
收了裸头草碱之后,楚慈捡了石头,守了小半个时辰,才弄到了两只兔子。
楚慈回来之时,小伍正坐在河边,将药分类。
瞧他动一脚便是蹙一下眉的模样,楚慈大步上前,语气微显严肃:“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吗?若是又伤着了,不易恢复。”
“闲着也是闲着,洗药分药而已,又不麻烦。”
温润的话虽是布着轻松之味,却敌不过他眸子里的愧疚之色。
因为扭伤耽搁时辰,所以他在愧疚吗?
楚慈发现,真不能看着他这双眼说话;哪怕是想教训他,可看着这双眼睛,也只能偃旗息鼓。
吐了口气,将新采的药倒了出来,清洗之后,迅速的分拣。
所需之药用布袋装了起来,眼瞧着太阳往西方而落,小伍与她说道:“今夜我不去西沙了,你自个儿回去,可还识得路?”
“你要自己回家?”
目光落到他受伤的脚,楚慈明白他的心思。
来时他还说,今夜要回西沙;如今却说不回去了,必是怕脚伤耽搁时间。
可是,他独自一人,如何回家去?
“守卫过了子时才会轮班,如今他们都识得你,你拿着牌子回去,他们不会拦你。此处离我家不远,从前头的小路下去,便能寻到人传话;你需在子时赶回西沙,山里夜路难行,你收好药,赶紧回去。”
他这般说着,她目光一闪,并不作答,却是加快了手上动作。
子时换班么?那更好了!
将药按类分好了,麻利的收进了背篓里;背上背篓,她二话不说的将人扶了起来。
“你是说这条路?”
她问,他点头。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扶着他往那处走着。
“小慈,你不必管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在我跟前摔三次,还能摔破手,把脚也给扭了。你这样,真能自己回去?”为了不让他磨叽,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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