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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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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眸中含笑,蹲下了身子,将双手泡在桶中。
井水刚起,自带一股凉意;被滚烫的药水烫伤之处浸于水中,便是缓解了不少的痛楚。
瞧着邰正源看着药蹙眉时,忙说道:“蹲的久了,一起来便是麻了腿,故此将药给打了。”
他这话,邰正源又是挑眉;楚慈亦是眨眼朝他看去。
这人声音真好听,为人亦是这般有品!
“好不容易寻的药,又给你撒了,你这模样,明日如何上山去采药?”
邰正源这般问,男子微勾着唇;面容虽是千疮百孔,可那勾着的嘴角,却与眸中温和相得益彰。
“不碍事的,迟一天服药也没甚大不了的;不过是上山寻药,我能行。”
此话,听的楚慈眸光一转,正想着借口的人,这会儿有了最好的理由。
将药捡了起来,楚慈说道:“方才是我胡乱放药,才让这位公子打翻了药罐;若是公子不方便采药,邰大夫将方子给我,明日我上山采药便好。”
她这般说,邰正源转首看来:“你懂药?”
“不懂,不过我认得草药,想来也错不到何处去。”
她这般说,楚月泽便是哼了一声。
这一哼,几人看去,却只瞧着那人面上颜色更甚。
“采药的事,晚些再说,你们先将药煎服,不然野春散发作起来,我只能将你们丢出去的。”
说罢,那人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又转首看向男子:“小伍,时辰不早了,既然明日要去采药,你今晚还是别回去了。”
“好!”
那人又是笑着点头。楚慈看着那人,心里头隐有异样。
这种异样,与他无关,而是,野春散真是在发作了。
一咬唇,咬出了痛意,也不再耽搁,忙将药放进药罐,加水煎药。
楚月泽也觉得身子是越发的热,将敞着的衣裳又拨开了些,将廊上放着的扇子拿起猛扇着。
扇着风,看了一眼被唤作小伍的男子,摇了摇头,楚月泽转首,朝楚慈看去。
当他看到楚慈手脚麻烦的煎药之时,心中疑惑更甚。
这个女人,今日真是变了!非但性子狠了,也是越发的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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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22:小露本事
向来是被人伺候着,虽说到了岛上,丫鬟叛变,可日常之事,还是丫鬟在做着。
如今看着楚慈连煎药也顺手,自然是有疑惑的。
“喂,你几时学的这些?”
那人凑到身边发问,楚慈看了他一眼,平声说道:“刚跟那位公子学的。”
“……”
这也行?看一眼就会了?她真有这本事?
男子却是浅浅一笑,转了个角度,与她说道:“小兄弟唤我小伍便好。”
“如此,我也不客气了。”这般回着,楚慈转首看向他:“我叫林雅慈,你可以叫我小慈。”
小慈,是家里人喊的;他声音很好听,她倒是想听听,他那好听的声音念出那二字,是何等味道?
她这般说,楚月泽便是挑了眉头。
楚,去林留疋。疋,亦为雅也。
她倒是有本事,信口张来,便将姓给拆了!
小伍含笑点头:“小慈真是有本事,可比我有本事多了。”
不出意外的,他这声音念出那二字,果真是让人听着舒服。
他这话,是接她一看便会煎药之事。
楚慈也是笑了笑,没再多言。
煎药少则一刻钟,可这一刻钟对于发了药效的人而言,自然是折磨。
楚月泽难受的跺着脚,楚慈想了想,将清心丸拿出来,又倒了一粒过去。
许是方才服了两粒之故,此时再服,却是没了效果。
那人难受的靠了过来,楚慈冷冷一眼看去,似笑非笑的说道:“要不,我像之前那样,给小少爷解决一番?”
先前那样?楚月泽微微一想,便是身子一个瑟缩,忙退到柱子后,不敢再靠近她半步。
先前没被她踹断命。根子,若是再来一次,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变成太监!
那人老实了,楚慈又是将拳头往地上磨了一阵,地上的细石子磕着破皮的手背时,带来的痛楚,让她又是清明了一分。
好在,二姨娘弄到手的,是最低劣的东西!若是效果好些的,她可不敢保证能用这法子保持清醒。
她那动作,小伍看在眼中,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
炉子上煎着药,楚慈瞧着差不多了,又去后头提了一桶井水。
药倒进碗里,放到桶里冰着。
温度差不多了,这才对撞着柱子的人说道:“过来喝药!”
终于能喝药了,那人踉跄着过来,在接过药时,摸着了楚慈那纤细的指,便是心神荡漾。
看着那人眸子里闪着的情。欲,楚慈目光一寒,一把扯过那人领子,将药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老子都忍的住,你这小子还想借机犯浑不成?看老子回去如何收拾你!
那人被她一扯,头皮自然生疼,那起了头的念想,被恢复的理智给压下。
这女人,真是要人命的!
那人喝了药,忙跑到后头去呆着;小伍看着楚慈喝了药,收拾着东西时,眸子里闪过一抹暗淡。
那一抹暗淡入眼,楚慈有些莫名其妙。
她纳闷儿的收拾着,小伍却是起身而出;待得她收拾妥当,往外走时,外头压低的对话声,让她挑了眉头。
“楚家小子向来张扬,说的不好听,你何必往心里头去?”
这,是邰正源的声音。
楚慈看了一眼靠着柱子的人,等着那人回答。
过了半响,才听那好听的声音说道:“非对那人之言有怨。只是瞧着小慈跟在那人身边,以为是个善人,方才瞧着他对那人态度,原来又是一个欺主恶奴。”
此话一出,便是一声叹息,却无人再言。
楚慈听到这话,眉头一挑。
敢情她方才给楚月泽灌药,在小伍眼中,是恶奴欺主?
他那个‘又’字,让她不免想着,他莫不是被恶奴欺过?
忆起他优雅举止,想起那双如水眸子,楚慈猜测着这人的身份。
流放来的,都是犯了事儿的;这儿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也不知这小伍是什么出身?
心中一转,楚慈朝楚月泽招了招手;那人摇着微沉的脑袋走到跟前,楚慈却是一分也不耽搁,在他耳旁浅声交待着。
掀起门帘,便瞧着邰正源将配好的药放到碗里,小伍坐在诊台前,翻看着什么。
瞧着二人出来,邰正源朝二人招了招手;小伍依旧是一个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眸子里,带着似有似无的忧愁。
“这是外伤之药,给你家少爷抹上。”
邰正源将药递来,楚慈也不磨叽,接过之后,叫楚月泽坐到椅上,大大方方的将他衣裳褪到腰间,仔细的上着药。
看起来,她是认真的上着药;可她这手上没轻没重的,痛的他想叫不敢叫。
楚月泽几次想将她给推开,可记得她方才的警告,只得忍下这股冲。动。
“老子给你上药,你便老老实实的呆着!要是敢跟老子腻歪,老子回去弄残你!”
这女人一口一个‘老子’,真是说的顺口的很!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有这不良嗜好?
楚慈上药之时,邰正源叩了叩桌子,示意小伍瞧。
小伍看去,只瞧着楚慈认真上药模样,哪里还有方才凶神恶煞之态?
“小慈身上可是有伤?可需帮忙?”
那人柔声发问,楚慈摇了摇头,“小少爷伤处多,我只有额头有伤。”
上了药,楚慈拿出几个碎银子双手递于邰正源:“大夫,我们身上只有这些银子,可是,府上还有人受了伤,不知大夫可否给我们再开些药?待有了银子,必然给大夫送来。”
楚慈眸带恳求,言辞恳切。
楚月泽穿着衣裳,对她这炉火纯青的演技,习惯性的要冷哼。
可是还没哼出口,又忆起了她的警告。
“你若敢拆老子的台,老子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命。根子还有痛楚,楚月泽那到了喉间的冷哼,生生的咽了回去。
邰正源接过银子,想了想,这才说道:“都是些什么伤?若是所需药材珍贵,或者要的量多了,我也是有心无力的。”
“都是一些外伤的药,有的是误踩了树枝,穿了脚掌;有的是踩着了锈铁钉。”
“锈铁钉?”邰正源眉头一蹙:“这个季节踩着那物,一个不准,可是要命的。既然伤着了,何不将人带来?”
“因是女子,夜深不便外出,故此只有我与小少爷来买药了。”
她这般说,邰正源‘呵’了一声:“不便外出?女子受伤,难道就不能看诊了?”
那人发问,楚慈忙道:“宅子里的事,许多纠葛不便多言,还请大夫莫怪。”
既然是宫里头出来的,应当知晓这些道道才对!
“怪?我才不怪!只因我这铺子里的药今日才送去了衙门,眼下剩下的也不多,若是还要,只得明日去采。”说到这,邰正源看着满是窟窿的大门,几分无奈的说道:“只可惜,明日我得去南湾看诊,没法子去采药的。”
“若是药不够,大夫将方子给我便好,我去山上采药;方才因我之故,小伍的药也翻了,不如我一并去采了来。”
采药,要有官府的牌子才能出栅门;楚慈这主意,是打的很好的。
邰正源看了她一眼,接着之前未完的话说道:“采药不是割草,铺子里只有我一人,若是你去采药,还得将药分好,洗净再带回来,你若是不懂药,浪费了时间不说,还耽搁了用药。”
懂不懂,楚慈说的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将药给了楚月泽,与他说道:“小少爷下。体有伤,不便在二位跟前上药,还请小少爷去里堂自个儿上药。”
这话,是实话,她确实狠狠的踹了那人。
也不知有没有留伤?
楚月泽听她这般说,虽有支开他的嫌疑,可是,他更担心下。体是否有损。
接过药,那人慌忙进了内堂。
待人一走,楚慈走到没贴标签的柜子前,拉开一个个小格子,将里头的药名一个个的报了出来。
“铁骨散,又名半碗水;味苦,辛,性惊,有毒;其功效为:清热解毒,化痰散结,祛瘀止痛。主咽喉肿痛,痈肿,疔疮,肺炎,腮腺炎,毒蛇咬伤,瘰疬,跌打损伤。”【摘录《中华本草》】
第十个药名和功效说出来之后,邰正源看向她的目光,便是不大一样。
“没想到小慈也是懂得药理。”小伍给手上抹着药,朝她看去时,眨了眨眼,露出几分诧异。
楚慈浅浅一笑,“不敢言懂,只是略知一二。”
爷爷是老军医,爸爸是大校,妈妈是个美食家;书房里,就被医书、美食书籍,还有军事书刊给一分为三。
没去野训的时候,她都是在院儿里野,被爸爸捉回家之后,书房就是她唯一的活动场所。
爷爷回家也是呆在书房,老爸不学中医,大哥整日在部队混着;她这个被人捉着的野丫头,自然是爷爷压迫的对象。
所以,在爷爷的压迫之下,她懂中医,也没什么奇怪的。
楚慈之言,小伍含笑点头;邰正源低眼想了想,与她说道:“离开西沙,光有牌子是不够的,若无人领着,你便是有牌子,也会被人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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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23:如愿以偿
此言不假。
西沙,是荒芜岛最贫瘠的地方,直白些,就是贫民区。
想要离开这里,自然是有人带着才行。
“我也不知你对药懂得多少,你一人去,只怕漏了药;既然小伍要去采药,明日你与小伍一道去南湾。”
那人说罢,小伍眸中闪着犹豫:“邰大夫,小慈与我去,只怕……”
小伍神色之间,似有不愿。
楚慈只道他将自己当了欺主恶奴,忙说道:“我家少爷身上的伤,也得我去采药才行;如今少爷没有银子,还银子怕是没那般快。在还银子之前,不如我每日过来帮忙打下手,若需采药,我去山上采来可好?”
她这般说,邰正源又是挑着眉头看来:“宅子里不用你忙活?”
“我所忙之事不多,如今宅子里有人伤着,药金不够,我来打些下手,缓些日子,主子也当理解的。”
“你去采药?”邰正源尚未给出答复,抹了药出来的楚月泽忙上前,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在宅子里耍横也就罢了,你这什么都不懂,你去采药,莫采了毒药回来要我的命!”
她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
虽说今日是厉害了,可她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只知道胭脂水粉,哪儿能懂葛根芍药?
楚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平声回道:“小少爷放心,药采回来,有大夫帮忙检查,必然不会有事的。”
说罢,警告的瞪了那人一眼;待那人知趣的不再多言时,这才转身,含笑看向二人:“不知邰大夫可愿我来打下手?”
“我没有闲钱给你,也没有吃的给你。你若来,自个儿带吃的,还得给我分药配药。”
这要求,不过份!
楚慈忙点头说道:“没问题!”
“可是……”瞧着邰正源点头同意了,小伍又是一副为难模样:“小慈,你与我一起,怕会受人唾弃,你可想好了?”
能不唾弃么?瞧你那鬼样子,谁见着不厌恶?
楚月泽心中说着,目光却是转向楚慈,想看看这女人如何答复。
在他注视下,楚慈浅浅一笑。这一笑,颇有云淡风轻的味道:“在这岛上,谁不是受人唾弃的?再者说,要看旁人眼光而活,那多累啊!”
这话,换来那人眸光微闪。
邰正源瞧了二人一眼,一声轻咳,这才说道:“脚受了伤的,今晚必须得上药,我这里的药,顶多能用一日;你将药拿回去之后,也别休息了,赶紧过来,你们得在卯时之前出发去采药。”
“好!”
没有废话,楚慈接过药,立马道谢告辞。
等得二人走远了,邰正源这才挑眉看向还在抹药的人。
“得了,没人了,别演了!”
那人话落,小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提着药,楚慈二人往回走着。
明明有银子,却非得骗人;楚月泽弄不明白,楚慈这是在玩着什么把戏?
这想了一路,离宅子近了,那人猛然醒悟:“楚月慈!你想卷了银子跑人?”
她提议去采药,西沙别说药了,就连野草也没几根能拔的。邰正源让她和小伍一起去南湾采药,她莫不是想卷了银子,跑去南湾?
“楚月慈,你别痴心妄想了!哪怕是拿了牌子出西沙,也是要记录的;若你到了日子没回来,官府会去搜的!到时搜到了,你会被乱棍打死!”
那人警告,楚慈不置可否一笑,“说完了?”
“说…说完了。”
今儿个她的行为,再加上此时淡然的笑容,楚月泽真是越发看不懂了。
“往后呢,我每日去铺子里打下手;你呢,给我好生兜着!若是爹爹问起来,你知道当如何说了?”
“你不是想逃?”那人狐疑的看着她。
楚慈挑眉。
逃?穿越已经够悲催了,还穿到这荒芜岛上,就更悲催了!
若还得个逃犯的身份,她可真是没法活了!
看着远处高山,楚慈微微一笑:“楚月泽,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我的人生,从来不需躲藏度日。
选择一条路走下去,哪怕万劫不复,我也要挺直脊梁,将路走完!
如愿以偿得到前往南湾的机会,我自然要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那人被她透出的神色震住,心中不由想着:这人还是那个哭哭啼啼,整日只知玩小把戏的楚月慈吗?
为何她不过是一个浅笑,不过是那一句话,就让他觉得,眼前的人,分明是另一人?
楚月泽愣在当场,忘了迈步,楚慈挑眉回首,看着他,“怎的了?”
“楚月慈。”那人唤了一声,眨了眨眼,半响才问道:“今日你怎的不哭了?”
非但不哭,还那般的狠,是她过去的十几年太会装?还是因为今日受到性命之危,故此变的狠了?
他此问,楚慈垂眼微一思量。
无人的巷子,夜风吹动火把,闪烁的火光跳跃在她消瘦的面容之上,莫名的诡异。
楚月泽此时才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
模样还是那模样,面黄肌瘦,道不出美感;楚家几个女儿中,只有她姿色最差。
就连他的丫鬟也比她生的好看!
可是,就是这副消瘦面容,今日狠起来,竟是让人胆战心惊。
在那人打量之间,楚慈抬了头,今日不变的冷静面容,此时挂着一抹舒心的笑意。
那人朝他招了招手,楚月泽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这才上前几步。
“不哭你还不满意?”
她这轻言细语相问,楚月泽想了想,壮着胆子说道:“以往看腻了,可今儿你不哭不闹的,我倒不习惯了。”
“……”
所以,习惯这种东西,很奇怪啊!明明是不喜欢的,可是习以为常之后,再瞧不着,反倒觉得怪异了。
楚慈抬头看了看挂着星辰的夜空,在楚月泽忐忑之下,又平视于他。
那人眸中不解,她却是左右看了看,一副神秘模样说道:“楚月泽,我跟你说个秘密!女人流的泪,都是洗头时,脑子里进的水!进的水越多,脑子里就没有多余的地方来想事情;等到用流泪的方式来把脑子里的水排干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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