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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覆没
　　　　他的话音落下，便有三三两两的人举手。这些人当中，一些是雷震的等人的好友，一些是心直之人，一些跟玄道元、轩辕子有不快的记录。他们一举手在先，不过接下来又有一些人断断续续地举起手来，这些人当中要么是跟风，要么是心思摇摆不定，还有就是经过了权衡……

　　　　“还有人么？”

　　　　古镜连发话三次，每一次都有人举手。直到最后一次，他默数了一下，大概有着三分之二的人主张诛杀月如阙；这几乎已经决定了月如阙的生死。不过也由此可见，月如阙所造成的事件有多么轰动！

　　　　“一共是六十一人。”

　　　　古镜给出了一个数据，但他的面色无喜无悲，仿佛深不见底。旋即，他再一次发言道：“那么接下来，主张暂时不杀月如阙的人，请举手。”

　　　　这一次，举手的人实在少得可怜，除了当事人玄道元、轩辕子、周天易等十余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笑话。在将近一百人的人群中，只有孤零零的十余人，看上去实在滑稽。要不是当场气氛沉郁，估计那些刻薄之人立时便要出声讥刺了。

　　　　“唉，月如阙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如今犯下滔天大罪，本不该徇私放纵，但老夫还是主张暂时不杀他，但愿他明白师长的一番苦心，能够迷途知返，不要再沉溺魔道了。”

　　　　表决这件事是沧蓝羽提出的，但别人怎么想都想不到，现在他居然还会孜孜不倦地讲述一篇道理，然后举手。这实在出人意料。倘若按照原先的情况，月如阙必死无疑。可经过了出自肺腑的言论，一些还在犹豫的人也是举手，更有一类人，之前举手了主张诛杀月如阙，但在听了沧蓝羽的话之后，又是举起了手，只是在场的人数太多，这些人滥竽充数，也没人专门去留意。

　　　　“一共是二十三人。”

　　　　古镜统计出了这个结果，但他也看到了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人的还没有表决，于是便道：“其余者皆被视为弃权。”

　　　　“现在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路墨发出了一声冷笑，这般结果顺了他的意，以他这种性子的人，自然免不了要得意，少不了说几句风凉话。

　　　　“哼！”

　　　　玄道元心中剧痛，可脸上却不屑，他对路墨的话毫不理会，只当他在自赞自夸。

　　　　“好了，既然现在已有结果，那么接下来的整合事务，还望在座的各位多多费心。”

　　　　古镜身为玄门门主，要做的事，那便是分派任务，然后交给各位殿主去执行。他自己则主要是监督，监督各殿主，哪里不好纠正哪里。他在各殿主之间起到调解的作用。在玄门中，有着众多派别，而他不属于任何一派，甚至可以说，他是任何派别的总头目，刻意随意支配下面的能人。

　　　　“散会。”

　　　　……

　　　　诛杀月如阙的消息传出，几乎震动了整片玄界。

　　　　“什么？据说月如阙叛逃了魔族？这小子到底是惹出了什么祸？”

　　　　“嘘！噤声！你想死么？这么大声，不怕灾祸降临么？”

　　　　“怕什么？我可是青山帮的人，玄门、魔族都无惧！”

　　　　“……”

　　　　天古城，街道上到处都是人，现在最劲爆的消息莫过于玄门、魔族的交锋。此次玄门出动了冲击榜前十，竟是占据着七八席之多。玄门还到处发布了敕令，一意要夺取月如阙的性命！

　　　　这是玄门封杀的手段。整个玄界，月如阙甚至可以说被禁足了。因为他的赏金随时都在变动，由最初的免进玄门的高价，再一次加码。一个月前的赏金上写，只要提供月如阙的消息，便可赏上乘武学一部，高级灵器一件。

　　　　这种诱惑力，对于一般人实在无法拒绝。于是，月如阙的地点屡屡被暴露，三次被玄门围剿，第一次魔族弟子全军覆没，他也受了重创，险些陨落；第二次是火焱灵藏中，他斩杀了浩崖、古京龙二人，虽然也受了一些伤，但最终还是全身而退；最后一次，那是在一年之后，月如阙在绝壑崖上对玄门弟子下了战帖，他以一敌十锐不可当，打得玄门弟子一蹶不振，最后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得玄门全军覆没，只逃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淼九歌！

　　　　震怒，那绝对是震怒！

　　　　整个玄门都是陷入了乌云密布之中！

　　　　二三十个玄门弟子，不过一年时间便死伤殆尽，而且还是冲击榜上的天才妖孽，那可是玄门精英中的精英啊。就这么死在了一个叛徒的手上，这口气玄门实在是咽不下去！

　　　　“岂有此理！月如阙这个小畜生！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混账东西！这小畜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我的崖儿，竟然死在了他的手上，我要杀了他！”

　　　　“……”

　　　　会议厅随处可见阴霾，在座的玄门高层一个个都是阴沉着脸，多数人破口乱骂，丝毫没有了长者的风度。其实这也难怪他，辛辛苦苦培养出了一个优秀弟子真的很不易，现在说死就死，如何叫他们不恼火？

　　　　“你们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魔族的老不死在搞鬼？”

　　　　“他妈的，小杂碎月如阙好卑劣的手段！杀人不眨眼！狗畜生！当真在找死！”

　　　　“他才定然是魔族老鬼暗中出手，这些人太不要脸了！”

　　　　“卑鄙无耻的老东西！下次老子一定要再掉魔族老狗！”

　　　　“……”

　　　　一些臭脾气的人大骂不止，怪天怪地，更要怪魔族那些未曾插手的众位长老，总之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现在的他们实在是气坏了，连平日里最平静之人在这时候都是失去了理智……

　　　　“现在玄门怎样？”

　　　　古镜匆匆赶来，因为事情严重，他处理得晚了，以致于最后一个到。他一来，整个议事厅也没有安静下来，他们那些愤愤不平的人还要等着申诉呢！

　　　　“唉，全军覆没，这是什么事啊！”一位殿主抱怨了几句，“月如阙这小子也真能折腾的，小小年纪便是如此出色，只可惜注定了要陨落，实在是可悲可叹！”

　　　　“唉，这些事日后再议，明日天剑阁下帖要来联谊会，这该当如何处理？”

　　　　“我玄门只有柳清远、灵七、西门圣三人，其余还有何人能够胜任？”

　　　　副门主舞剑一筹莫展，现在的玄门支柱中空，冲击榜上实力战将除开排名第二的舞伊珞，接下来的是第十三名秦风、第十六名灵七、第十八名子秋，二十以外的人数稍多几人，可那些弟子跟前二十相比，实力要远逊许多。一旦跟别派弟子切磋，虽不敢断定是败率为多，顶多也是两相持衡，甚至败局也有绝大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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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联谊会
　　　　联谊会。

　　　　那是口头上的友谊比赛，书面上则是胜负之论，意为论及颜面。说白了，也就是赢的一方，长脸；输的那一方，没脸。要是别派前来交涉，最后输了，自然免不了灰溜溜地离开；倘若别派赢了玄门，那自然会出声讥嘲，刻意地贬低玄门的身价，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去，最后甚至还要到处宣扬……

　　　　这些事，玄门睿智之才自然心知肚明。这个天剑阁挑准了这个时候来，难道真是凑巧前来交好？恐怕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吧？玄门一早便断定了此次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尤其还选在玄门中空时刻，他们趁虚而入，这简直是欺玄门无人啊！

　　　　“灵七、西门玉二人或可出场压轴，这段时间他们二人刻苦勤修，在玄狱山一步不出，以他们的天赋，定然突飞猛进。只是光凭这几人远远还不够啊！”

　　　　古镜身为玄门门主，行事必然要留后路，尤其像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更不可能不准备底牌。虽然现在的玄门看似中空，可他知道，玄门除开冲击榜前十，排名在后的人也有能人，只是这些人专心苦修，轻视名位，譬如灵七，以古镜的眼光，怎么看不出他绝对有问鼎前十的实力？只是他这个徒弟眼高于顶，根本就瞧不起设么冲击榜，他只想做一个自由人。

　　　　要知道，冲击榜前十的那些牛人虽具实力，可也不好坐，因为排名在后的人都想要靠前，所以便得去挑战名次比自己还高的人，以垫脚石的方式来成就自己。高居冲击榜前十的那些人，正应了那句“弹打出头鸟”。

　　　　“冲击榜上的人不是还有几个么？”

　　　　阴九重开口提醒，他对别人心狠手辣，但对名望也是极其看中。他在兵符殿作威作福，无人管辖，养成了无情的性子，尤其是他看重的，那必须要达到为止！

　　　　“此次天剑阁必然派遣出得力战将，我们玄门换成以往，那也无惧他。可现在……唉！”副门主舞剑唉声叹气，一副无计可施之态。

　　　　古镜、沧蓝羽等人表面看上去古井无波，可内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忧。玄门围剿月如阙死伤惨重，此时虽然还有几位强者，但天剑阁敢来玄门捋虎须，那便说明了他们准备齐全，有恃无恐！

　　　　“那能不能召龙慕回来？想来有他压阵，玄门无恙。”

　　　　沧蓝羽仔细地思量了一下，这是无解之局；或许唯有召来龙慕不可。他觉得，天剑阁此次不单单只派遣阁内弟子，有极大的可能从别处借取弟子，凑足名额之数。像这种友谊赛，说是以武会友，实则是争颜面，输的一方难免要难堪。

　　　　“不妥。龙慕脱离玄门已是众所周知，此番再要召他回来，岂不正好让人笑话咱们无人么？”

　　　　古镜当场缓缓地摇摇头，旋即便是否定了。

　　　　“无妨，老夫的弟子轩莫、风遥或可出场。”路墨这时候竟然毛遂自荐，一改以往狭隘心思，“这二人均是化龙境大成实力，只是不在冲击榜上……”

　　　　“哦？这两人我倒是听到过，据说心高气傲，尤其是那个轩莫，初进轩莫便是以一人之力打败冲击榜上的三个人。另外一人名为风遥，此人与轩莫相比，倒显得极为单调，他曾在玄狱跟灵七相识。两人一起切磋，灵七虽未尽全力，二人切磋了数十招，不分胜负收场……”

　　　　古镜娓娓道来，他所知极为精细，远远超出了路墨的想象。他这个两个徒弟在玄门中多少也不见经传，可不想玄门门主竟然能知悉得如此详细，实在是令人望而生畏。

　　　　“呵呵呵，门主真是说笑了，小徒怎么可能是灵七那孩子的对手？”

　　　　路墨明知古镜说的几乎一字不差，顿时有些得意起来，一脸的乐呵呵。他自己清楚得很，他在玄门除了实力不弱外，人缘不怎么好，但如今收了两个不错的徒弟，日后必然能够扬眉吐气。

　　　　“哼，霹雳玄童、冷玄童，他们也配！”

　　　　一旁的轩辕子蓦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就看不惯路墨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像那些满腹虚伪的货色满口子地假恭维。以他的人品，他不屑为之。

　　　　“轩辕子！你说什么！”路墨闻言骤然变色，原本还在笑呵呵的神情忽地翻脸，变脸之快实在是难以预料，“呵，你是该嘲笑一下，那是你有资格！”

　　　　“路墨，你也不服气，别人恭维你，那是瞧着你年纪大，敬老尊贤，我不比你老，可不懂得谦让！”

　　　　轩辕子对于他的讥讽浑然不在意，只是他对路墨这个人看不顺眼。别人越是捧他，他便要越扫兴！

　　　　“好了，私事先搁一边，接下来商讨一下正事。”

　　　　古镜突然正色，那目光在轩辕子、路墨的身上来回扫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出来。饶是轩辕子、路墨这样的高层人员都是瞬间哑火，不敢再讲一句废话。

　　　　……

　　　　天剑阁第二天来得很早，玄门这方将它们接到了听雨楼安歇，双方高层拟定次日开始比赛。然而，天剑阁弟子初来乍到，便不安分，以穆力为首的七名天剑阁弟子在竞技场上挑衅，并打伤了一名玄门弟子，紧接着是群架的局面，但玄门弟子似乎看似占着人多的优势，不想天剑阁中的一个人尤为厉害，重创了三名玄门弟子，最后事情闹大，直至双方长辈不得不出面，这件事才总算掀过了……

　　　　可三名玄门弟子被打成重伤，不仅仅是受害者，更是成了天剑阁弟子讥讽的笑柄。

　　　　这是比赛的前奏，不得不说玄门输得很狼狈。不过，这也激起了他们热血的士气。现在的玄门正直非常时期，第一翘楚才刚刚离开玄门，第二天才暴走，榜单强者凋零无几，说起来也是玄门千百年来最憋屈的一个间段，这是内患！

　　　　“什么？天剑阁弟子胆敢如此放肆！”

　　　　灵七被惊动出来的那一霎，简直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要不是那几名通风报信的玄门弟子拦着他，估计他顿时便会暴走！

　　　　“灵师兄，天剑阁除了穆力之外，还有一位化龙境巅峰强者，名叫休岩，今天便是他打伤了我们玄门的三个师兄弟！”一位玄门弟子说起来紧握着拳头愤愤不平，“今天要不是玄门有令，不准打架，不然老子现在便过去打死这个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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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一场
　　　　“哼，反正明天定让他们好瞧！”

　　　　“对，打死他们！”

　　　　“妈的，当我玄门无人，找死的东西！”

　　　　“……”

　　　　有了一人起头，其余人等也是纷纷跟着呼和了起来。现在还好天剑阁弟子不在，否则的话，非给这些冒火的人揍得面目全非不可。眼下的玄门弟子一个个都像是吃了火药，巴不得立刻马上走过来一个天剑阁弟子，然后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这些天来所受的憋屈，只可惜此时天剑阁的长辈突然下了一个命令，严禁这些惹祸精再去惹祸。

　　　　因为这些消息灵通的人精已听到了舞伊珞、灵七二人已经出关的风声，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以退为进，当务之急乃是养精蓄锐，暂时不去与之争锋为妙。毕竟明日的比赛才是他天剑阁的主题，今天就算再如何折腾那也只能算做小打小闹，最终对于玄门的声誉撼不动丝毫……

　　　　……

　　　　时间流逝得很快，一眨眼便是到了第二天。都听说天剑阁对玄门的消息，双方的弟子们都是起得尤其地早。一大早便是腾空了场地，那是一处备用的竞技场。

　　　　比赛是原先定好的，六场制。

　　　　规则也很简单，当着这么多的面，打败对方者，胜！

　　　　今天预定为二场，要是时间充裕，大概还会加场。

　　　　“穆力，第一场你上！”

　　　　第一场，天剑阁派遣了昨日大闹竞技场的罪魁祸首穆力。

　　　　“果然是他！妈的，揍死这小子不偿命啊！”

　　　　“你看他一脸的贱笑，真是恶心！哼，对付这种狗东西是不该手软！”

　　　　“咱们玄门该派谁上去，一定要要让他瞧瞧颜色！”

　　　　“……”

　　　　不过，他刚出场，玄门这边居然异常火热起来，一个个像是欢喜鼓舞的拉拉队喊加油。不过这些玄门弟子似乎看上去比一个个观众还要积极，那些自信与自负的人都想要参赛。当然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一意要打残穆力这个贱人！

　　　　“师弟，你看，该派谁更合适？”古镜问道，“如若我所料不差，穆力这小子已经是化龙境大成的实力，对付他，寻常的玄门弟子可难以胜任……”

　　　　“无妨，第一场么，依师弟来看，就——”

　　　　沧蓝羽的眼光扫过当场，他所看的那是六个人，舞伊珞、秦风、灵七、淼九歌、轩莫、风遥。这六人是昨日玄门高层初步拟定的出赛者，还有两个人替补，以备不时之需。

　　　　“这第一场还是由弟子上吧。”

　　　　秦风抱拳，毛遂自荐。在这些参赛者当中，他的山里虽非最强，也算不得最弱，可他责任心极强，这从之前灵七初进玄门的时候便可看出。他得知穆力重伤了三名玄门弟子，一心想要找回这场子，只可惜昨日禁战，否则他早就出手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吧。

　　　　“好，便由你上。记住，安全为主，胜败次之！”

　　　　古镜点头嘉许，居然首肯了。他知道秦风与穆力处在同一个等级，均是化龙境大成。两个人手上必然还有一些底牌，说起来也算是击鼓相当，这一战打起来也双